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奋斗都市> 第1章 谢居安出生在这个海滨小村子里,这个村子叫谢家村,出生于这个特殊年代。虽说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但在这个时代,许多东西都是公有的,镇里有公社,村里只有供销社,买卖的事情不能自个儿做,不然被抓住的话,按照投机倒把罪论处,可不仅是坐牢论罪那么简单,还要在村里、乡里游街,甚至在县城里游呢,有的连祖宗十八代都被揪了出来。 村民们被宣传灌输这些,都不敢下海捕鱼摸虾之类,因为这海属于国家的,海里的一切东西也是属于国家的,谁敢不经大队批准,私自下海按偷国家资产同罪论处。谢家村靠着近海,怎么说也是海产丰富,丰富到什么程度呢。有一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大队组织各生产队下海拉网捕鱼,结果刚好遇上黄花鱼回游期,一天单黄花鱼收了几十担,虾蟹无数。 除了上送公社外,大队组织分鱼到生产队,由生产队分鱼到户,弄得全村各家各户,把这些鱼又是煎又是炖的,花样百出,几天都吃“鱼宴”。分出去后,还有很多的鱼没着落,卖又不能卖,怎么办?村大队的大队长出了个主意,这年头化肥很紧张,不如把剩的分给各生产队,埋到地里当肥料,下半年说不定图个好收成,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于是,大队组织又是分鱼,生产组织埋鱼,忙得不亦乐呼。 说到土地,谢家村的土地可是少得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公社组织围垦开荒,盐咸地又多,这里除了种地瓜外,还是地瓜,水稻自然别想长成。先人说过,劳动人民是很有智慧的,地瓜吃多也怕,而且不容易保存,会烂掉的,就把地瓜切成一片一片的,再晒干后成了地瓜干,就可以储存好久;还可以磨成渣,用细纱裹住,榨出淀粉来,总之花样翻新。 干活是没有私活的,地是生产队的,海是国家的,只有生产队集体的活,干完一天计一天的工分,一年一合计的,青壮年按百份百计,未满十八岁和超过五十岁的,按一半工分计。工分作用是,在生产队把收成上缴镇粮食站,和扣除来年的种子粮后,剩余的粮食就可以拿来分配,按各户的工分总积分,分配粮食。谢居安家里有五口人,除了父母亲,还有比他大五岁的大姐谢小英和比他大一岁的二姐谢小敏,他是家里的独苗苗,在农村长期的传统习俗影响下,自然成为家里重点爱护的对象。 除了父母是按全工分计,三个孩子自然没有工分,所以家里年年都是超支,分配到户的粮食逐年变少了。为了改善这种状况,父母决定向队长,家族里的堂叔说情,花了一支大前门的烟,揽下帮队里放牛的活,也给三个孩子找到活干,赚些工分。从此,放牛成了二位姐姐的主要任务,而谢居安自从被他放的牛撞一次和踢一次后,在父母怀里撒娇诉苦,说什么再也不去放牛了,由此而脱离放牛任务的行列了。 随着孩子们长大,家里的超支状况在慢慢改善着。谢居安五、六岁大的时候,由于营养不良,整个人长得像豆芽菜似的,继承父亲的血统,长得有些蚴黑,虽然个头长比族里其他同龄的堂兄、堂弟矮个拳头,却是一个小团体的中坚份子,什么耍人的骚主意均是他出的,因为人长得矮小、机灵,长辈和同伴们戏称他为”瘦皮猴”。说起这个小团队,团里的老大自然是族里同龄的叔叔辈,大家之所以称他为老大,是因为他家里有很多小人书(其实是图书),还会讲些故事;谢居安排列为老二,因为他鬼点多,常常出主意,组织大家去捉弄别人,或做游戏,或海边钓鱼,或下海偷鱼摸蟹。 在这个物资和精神极度匮乏的年代里,吃的事情自然是头等大事,套用谢居安邻居婶子一句话,“如果有米粥让我管个饱,死了也甘愿”。有次邻居家的叔叔结婚,都有上一盘大块的肥猪肉,小居安和同桌的叔伯们打赌,说能吃下整盘的肥肉,大家都不信,“你个“瘦皮猴”,人矮个小肚皮扁,能吃下近二斤的肥肉,谁会相信呢?赌了”,结果小居安可谓风卷残云,不到十分钟把盘子里的肉给吃光了,还把盘底的油汤喝得一滴不剩,赢了桌上那包烟,可接下来几天有得罪受了,拉肚子拉个不停,进油太多了。 还有次,姑姑来家里做客,家里准备了一大碗的点心,小谢居安早早地坐在桌旁,下巴靠在桌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碗点心,口水不自觉地滴到桌面上,弄得姑姑很不好意思,问“小安,想吃么”?小谢居安点点头,吞了口水说“姑姑,我不敢想吃,阿妈会骂我的”,姑姑拿来小碗分了他一份。这年代,小孩们太馋了,所以最能让团里众人高兴的有几件事。 其一是生产队播种、收成的时候,他的小团队就开始有计划地出动,分做几个小队,有探风、行动、收尾的,看到队长和看管人员不注意,潜伏在晒小麦或花生场子边,开始偷起东西来,然后不顾后面看管的生产队长或会计吆喝和诅骂声,汇聚到预定地点开始论功行赏,倒有点像地下党活动方式。花生当然可以现吃的了,小麦就只能叫收尾小组拿去换馒头,在他们眼里,才不管这些是不是种子粮,有得吃就乐了,他们的理论是:”吃完花生,可以种大豆;吃完小麦,可以种地瓜”,浑然不觉这是可耻的,反而乐在其中。 有时候分配不均时,也会争吵起来,有意见的人全部站出来,再按人数进行分组,哪组摔跤赢的话,自然就拿得多,众伙伴们也无话可说的。小居安知道自己身体单薄,才不会去参加这体力活,而是美其名日,当公证人。其二是大过年,有得吃又有压钱钱,除了爸爸妈妈可以给二元钱压岁钱,趁机向爷爷、叔叔辈讨要一元或五角的压岁钱也好。 大年初一早上,小伙伴们开始了串门活动,大家装了一口袋的花生、糖果之类,一起分享;下午就开始了爆竹活动,有了压岁钱,大家都买几串爆竹,把整串拆成单个,开始了官兵爆竹大战游戏,最让他们高兴的是,这时候犯点小浑,大人们也不打骂,仅多口头教训一下就过了,由于村里有个习俗:大过年的,不随便打骂人,不然,一年会倒霉。 最高兴的是大人们讲故事。每天傍晚,劳作一天的大人们围在一起,或蹲或站,边吃边谈,他三爷爷经常对后辈们的事或聊或训的,小居安却急切等着听故事呢,嘴里一时嘀咕着:怎么大人们有这么多事,尽打扰了三爷爷讲故事。眼里尽是不满,瞧着找三爷爷说事的叔叔伯伯们。他三爷爷讲的故事很多,有时讲三国里的桃园三结义、草船借箭、火烧赤壁等,有时讲封神榜的黄飞虎逼反、姜子牙垂钓愿者上钩等,有时讲解放军攻打台湾、剿土匪等等,总讲得有声有色,身临其境的。 有一次听了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画皮故事,吓得小居安不敢去小便,憋到尿裤子,惹得一顿笑料。后来,小居安听到父亲说,”三爷爷是个有本事的人,读的书多,去过好多地方,包括北京”。用那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安,你以后要好好读书,做个像三爷爷那样,在村里有威信的人。”自谢居安懂事以来,只知道大家都馋,大人们特别闲着,常以苦为乐。 不觉时间过得快,谢居安今天已经七岁了,这一年在全中国大地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就是”按人口,土地承包到户”,仿佛天外吹来一缕春风,吹活了每个慵懒的心灵,忽然间,这个海滨小村的大人们都忙了起来,忙着点人口、丈量土地,忙着抽签分地。谢居安的父亲,谢秋在年初开始了走商跑船,常年在外,家里经常只剩下母亲和二位姐姐,忙着承包地里的农活。 由于看到家里的人全忙了起来,谢居安居然向母亲和姐姐学起了煮饭烧菜,有时忙开了,还一个人送饭到五里外的田地里,直让大人们夸。这一年让谢居安郁闷的是,他的小团体面临解散的境地,老大和几位成员今年都要去上学堂了,剩下几个的,也因为土地承包到户,收成好坏全看自家的努力,在农忙时被家里人打发去帮衬家务,没有人闲着和他玩了。 谢居安今年八岁了。父母已经打算好了:九月份准备送入村里小学读书。那天晚上,谢秋严肃地对着他母亲林香说道:”小孩子快长大了,应该要读些书,跑商这些日子,觉得多读些书很重要,你也不要一直宠着他。他两位姐姐,因为家里困难,想读书却没得读。”林香温顺地摸了摸还偎在怀里的谢居安,说”你不是很听故事么,像三爷爷那样,多读些书,就可以知道很多故事了难道你不想,妈妈、姐姐还得听你讲呢。”听完这些,谢居安默默地点点头,眼框还挂着泪滴。五月份的一个早晨,谢秋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搁下筷子,对着林香说:”居安今年八岁,也该带着他出去见见世面了,刚好过两天,我们的船要跑商到qz县城,我想到时候带着他去。”林香点了点,有些担忧地说”这么小,禁得起海上的风浪么?”谢秋武断地说”应该没什么,现在这时候没有大风。”谢居安看到二位姐姐羡慕的神情,有些得意起来。谢秋吃完饭,坐着那儿抽起烟来,一会儿又对林香说:”跑商这么久,家里也有些闲钱,现在开始换季,你看看张罗下,你和小玲、小清找人量套衣裤吧。”歇了歇,继续说道”孩子要长了,穿得好些,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林香点点头,默默地吃着饭。这天,天气晴朗,谢秋带着谢居安登上了停靠在海边的木帆船上。 木帆船是村里第一只超过百担的船只,上面包括谢秋在内总共有六个船员,谢秋是舵手。在谢秋他们登船的半个时辰光景,吃够水位的船才缓缓地驶离。途中经过隔壁镇时,带上要跑商的货物,转头向着qz进发。万里睛空无云,水天一色,在外海看不岛屿,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海。海面上飘来轻轻的风,还有那有轻缓而节奏的摇橹声和摇橹船工的吟唱声,忽然间,天地一片宁静。 而谢居安,也静静地帆下阴影里,慢慢地看着他的小人书。晚上,海面一片清凉,由于海风有点大,可以挂帆走,不用摇橹了。船工们吃过饭后,和谢居安开了一阵子玩笑,没过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呼噜打得此起彼伏的。谢居安还是有点不习惯,到了父亲的舵手仓,坐在木甲板上,看着父亲边抽着烟边操纵船舵,好像记起什么问题,对谢秋问道:”爸爸,白天那天和海一样,你怎么知道船走这个方向?”谢秋吐了口烟,说”白天要看山势,没有山的地方,要看水流。””水流?明明都一样啊?””不,熟悉这条线的舵手,都可以从舵感觉出来。””那像现在晚上呢,海面暗糊糊的怎么办?””晚上可以看天上的星位啊,这不,你看那儿是北斗七星,那儿是牵牛星”谢秋不断指着天上的星星,对谢居安说。”是啊,有好多星星哦,这是牵牛星、这是织女星”谢居安有点兴趣盎然指着星星的方位,自语道,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如果没有星星,都是云怎么办?””这个情况就比较危险,一般不会选择出远航的,这时只能凭舵手的掌握感觉,不过经常会偏了航线。””嗯”谢居安从仓里拿毛毯,躺在那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就这样,过了三天两夜,终于第三天快半夜时,到达了港口。清晨,”叭!!!…”的汽笛声,把谢居安吵醒了,他一骨碌从甲板爬起来,看到他八叔谢贵在船头忙着,连忙跑过去,扯着谢贵的手臂,喊着:”八叔,你看你看,那是铁甲船!”谢贵嘘了一下,轻声说:”小声点,你爸爸在睡着呢,他已经三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你自个儿到旁边玩,我要准备出货。”谢居安闻言,悄悄地爬进船仓,看到谢秋正仰躺着呼噜大睡,轻轻地爬到他身旁,亲了下父亲的脸,或许父亲的胡子扎到他的脸,揉在揉下自己的脸,又轻轻地爬船舱,自个儿在那边看着铁甲船。中午时分,谢居安看到父亲在洗脸,高兴地跑过来,囔道:”爸爸,爸爸,你看好多铁甲船。”谢秋拧干毛巾后,咧嘴一笑,道”儿子,想不想上去瞧瞧。” 谢居安高兴地拉着谢秋的手,跳起来,口中喊着:”好啊好啊!看铁甲船喽!”***在船上吃过午餐后,谢秋等货交接完后,带着谢贵和谢居安上了一艘轮船,由于经常跑商接触,没有人阻拦。除了机房,他们几乎浏览完整艘轮船,最后登上最高一层甲板。谢居安实在太兴奋了,对父亲说:”爸爸,这船真大!真漂亮!”谢秋摸了摸儿子的头,说”这船叫万吨轮船。 运的东西比我的船,一百只还要多。用发动机的,船开得很快,没风的时候也不用橹。”指着面前的有驾驶他,羡慕地继续说”舵手在这里开就行了,在里面,不怕刮风下雨的;还配有指南针,晚上看不见星位也不怕。”谢居安脱口而出,说”我以后也要开这样的轮船,以后也要有这样的轮船。”谢贵在身旁鼓励说”小安,好好读书,会有好船开的。” 这样在这艘轮船消磨了一个下午才回去。次日早晨,众人吃过早餐,谢秋吩咐了一个船工看守,带谢居安等一行六人沿着码头青石路步行到qz县城。谢居安新奇地看了看,指着那偶尔来往于柏油马路的货车、公交车叫,”汽车!汽车!”停下来,直看到那车消失在马路的尽头,才回过神。谢秋紧紧拉着谢居安的手,看着谢居安还在一步一回头看着那马路的尽头,说:”小安,不要再看了,过马路时要小心,等会儿爸爸带你,去百货商场,那时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谢居安还是不住地左看看右瞧瞧,这儿给他太大太多地震撼了,那黑黑而不泞泥的道路,那高五层装着玻璃的大楼,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心里正不禁地与村子比对起来。”瞧,百货到了。”谢居安听到父亲的话,打量着眼前的三层大楼,不时有人从那楼的大门进进出出。进入大楼后,一行人首先来到一楼的付食品柜台,谢秋付了二毛钱买了二十颗糖果,交到谢居安手里后,牵着儿子的手,在一楼逛了许久,而后上了二楼。 谢秋直接带着儿子,来到了摆在一个角落的玩具柜台。谢居安远远看到摆在立柜的一格格玩具,急匆匆地拉着父亲,叫道”天啦!汽车!铁甲船!小手枪!好多好好看!”谢秋看着儿子的神情,咧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后面的叔叔们也跟着取笑了起来。谢居安不时看了看立柜里摆放的玩具,不时趴在圈了一圈的低柜台,眼睛贴着柜台玻璃,详细端详里面的玩具,心里不断的寻思着:这手枪这小汽车这铁甲船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玩具,完全觉察不到嘴角流下的口水。 谢秋边抽着烟边静静地跟在他后面。或许是快到晌午了,谢秋催促儿子道”小安,看中了哪个?”谢居安看了看柜台上的玩具,一会儿时间不做回答。谢秋仿佛瞧出儿子没办法决定似的,对着还在聊天的柜台售货员说:”同志,那个汽车玩具拿出来看看。”拿起那汽车玩具,仔细端详着,继续问道”这个要多少钱?”那女售货员停下聊天,道”十八元叁角。”谢秋不禁吸了口气,说”这,这个不要了。”看了下儿子神情,继续打断那售货员聊天,指着一个小汽车玩具,问”这个要多少钱呢?”售货员有点儿不耐烦扔下”五元七角钱。”,转身继续聊天去了。谢秋迟疑着:”怎么这么贵呢?”谢秋仍要继续问:”那把小手枪,多少钱?”,那女售货员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有钱就买,没钱就拉倒。 一会儿叫这个,一会儿叫那个的,不觉得烦么?”谢秋被抢白了几句,也有点火,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多叫你一两句就生气了,反正你也是在聊天,也没怎么忙吧?”那售货员冲到柜台边,指着谢秋,凶恶地骂道”你这乡巴佬,没钱还挑三捡四的,你哪只眼睛看着我闲着,没钱就给我滚回乡下去。”谢秋指着她,”你!”这时后面的谢贵他们上来劝住谢秋,拉着谢居安走了,谢居安回过头来,怯生生地看着还在撒泼的售货员阿姨,恋恋不舍地、神情有些黯淡地走了。 第2章 由于顺风的原因,这次只有两天两夜,船船就回到村里。那天晚上,谢居安听到爹妈的谈话中才知道,谢秋这次跑船才赚到十五元的事情了。 随着改革开放之风吹来,这个海滨村子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村里各家各户也逐步地通上电,到镇里也铺建了一条土公路。谢居安的家,因为父亲在跑商,积蓄了些钱,终于成为了村里第一批的用电户,家里的烧柴大灶也变换烽窝煤灶,二位姐姐也不要因此上山砍柴、收干草,大姐被安排去学缝纫裁衣的手工,二姐被安排读夜校,而小居安在村里小学就读,学习的成绩比较好,在学校算乖巧,从不参与吵架,也不参合到某某小团体。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安稳地过着这年夏天,谢居安要小学毕业了,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把第一志愿报考县城重点中学,而是选择离村子有近十公里的益阳中学,没人知道有什么原因,毕业考试早在六月下旬就进行了,也许是觉得有把握,他在接下来的暑假里玩得比较放松。十三岁的谢居安,依然个头长得不高,比原来伙伴们还是矮了个拳头。 今天是八月十日,毕业生们要到村里学校领取通知书,虽然成绩达到了县城重点中学的录取线,但谢居安依然高兴地领到了益阳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当他兴冲冲地拿通知书跑回家的时候,向家里宣布这个好消息,却发现家里静悄悄地,一个也不在,没有看到母亲林香这时应该在烧午饭,就跑到邻居二婶家询问:”二婶,我妈去哪儿了?家里怎么一个人影也不见了?”二婶看着他,眼圈红红地,说:”小安啊,你妈妈,听说她和你大姐去了pg县了。” 谢居安看着二婶的古怪神情,问道:”二婶,我妈和二姐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我怎么不知道啊?”谢居安看到二婶哭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急促地说:”二婶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二婶抽咽地说:”小安,你爸爸出事了,听说遗体在pg的一个村海边被发现了”谢居安顿觉脑子一片空白,苍白着脸,嘴里机械地嚷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过了一阵子,回过神来问:”那,那我阿妈和大姐去了,我二姐小敏在哪儿?”二婶可怜看着他,说:“兴许小敏这会儿在你八叔谢贵家吧?”听到此言,谢居安急匆匆地奔向谢贵家,在谢贵家的门口,看到了谢贵家已经塞满了左坊右邻的人,寻找到坐在角落正不断抽咽着的谢小敏,走了过去,拉了拉谢小敏的胳膊,急切地问:”二姐,你刚刚邻居二婶的是不是真的啊?”谢小敏叫了声“小安”,转身抱着谢居安,大声痛哭着。 这时谢贵的妻子娓娓地把谢贵回来时的话,重新述说了一遍:“前十几天,谢贵和三哥他们又跑船去qz,在船回来的时候,经过pg海面时,晚上突然海上刮起大风,下起大雨,那海浪有屋子那么高,船撞到了礁石,全部碎裂了,谢贵他抛到海里,刚好抱到一块大的船板,漂在海面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pg当地的渔船救起,他说当时包括你叔在内有四个人已经获救,一直在担心你爸爸和黑子俩个人,还没有消息。 而你爸爸和黑子却是在第三天,当地村民附近的海滩发现了两具尸体,谢贵他们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往看看,没想到这不幸却成为现实。””谢贵他,叫另外三个人守着三哥和黑子的尸体,自己急忙赶回村子,向黑子家和你家报了这个噩耗。你妈妈中午听到后,当场昏倒,死活要跟着谢贵去pg县,只好派上小英跟着。”谢居安听了这些后,反手抱着正哭着的谢小敏,茫然地站在那儿,紧紧地抿住嘴,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谢秋和谢黑子的尸体在第二天的傍晚,雇车运回来了,因为村里的习俗,死在外头的人,遗体不能摆放在祠堂里,只能摆放在村外的小山坳里。接下来七天里,按照习俗完成了谢秋的葬礼,在葬礼的过程中,谢居安没有哭,也没有再滴下一滴眼泪,因为谢贵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小安啊!你爸他去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以后家里要靠着你去维持、去照顾。 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照样生活下去。记住啊,你是个乖孩子!”,谢居安突然感到十分沉重,十分乏力,十分茫然。林香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没心思去管地里的农活,谢居安担起地里的活,可惜身子太单薄了,只能到左邻右舍求帮忙。快要到了益阳中学报到注册的日子,谢居安在母亲百般哀求和邻里叔伯劝解下,最后搬出那是谢秋的遗愿后,才同意继续上学。 在去益阳的前一个晚上,谢居安找到了谢贵,嘱托他说:“八叔,我要去益阳上学了。您是我爸在堂兄弟里感情最好的一个,希望您能在农忙的时候,帮我家做个头。拜托了,八叔!”次日,谢居安看着母亲和姐姐抽泣的样子,咬咬牙,不忍地走了。 益阳村,方圆几十里的乡里人称”小香港”。这里设有农贸市场,是乡村产的土产和海产品交易的聚集地,还有村级电影院,倒有小城镇的一番风貌。益阳中学是一所益阳村华侨捐资的学校,只设有初中课程,虽然只是唯一的一所在村级设立的中学,但升学率却是排在全县城前五位,所以除了本村村民有特殊优惠外,每年录取的分线定得不低,而且学校的管理很严格,早晚都得自习,因此成为了这方方园几十公里出名的中学。 第3章 学校围墙内占地几十亩,围墙内每隔几米,就有一棵高高的树,北后靠着座二百多米高的小山,叫落凤山。有一个在沙土操场,紧挨着是一栋老式二层的教学楼,后面是破旧礼堂,接着后面的是三层的老师新宿舍楼和二层老式的学生宿舍楼。今天,是新一届学校报到和老生注册的日子,学生和家长们人来人往。谢居安早早地起床,收拾好小木箱和这周的食用,与村里老生们一起出发了,走了近十公里,在上午十点左右才到了学校,后注完册以后,就往被安排的105室。 105室,在这阴暗的近十平米内,却几乎排满了上下铺的五个木床架,仅容得下一个人进出。宿舍里十个人,静静地做在自己的床位上,阴暗的宿舍里除了有人整理声音,却没有说话的声音。谢居安自父亲下葬后,变得很孤辟,在家里也蹦不出几句话来,何况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正仰躺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一年级总共六个班,谢居安是在二班,坐在二排的角落里,班主任是一位师大刚毕业的英语老师。 在这二班里,有几位同学考得比他还好,都被班主任确定为班委,当被班主任叫去当班委谈话时,谢居安拒绝了,原因是不爱讲话,起不了带头的作用。一年级上半学期,谢居安是被班里的同学和任课老师认为最特立独行的一个。在班里,从不热心参与集体活动,对老师、同学从都不假笑脸,爱理不理的,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在宿舍里,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很少看见他的人影。 可是,他的成绩却是非常好,七课成绩均在九十分以上,有的主要课目还是满分,鉴于此,班主任找他多次谈话后,也没改变多少,老师、同学也就逐渐适应了这个怪胎。课外之余,谢居安总一个人对着远处的天空发呆,几乎每天傍晚,一个人爬到落凤山的山顶;每个周六下午,上完课后,总风雨无阻地回到十公里外的谢家村。于是,他有了”独行侠”的雅号。 谢居安这个周末也按往常一样回到家,就听到母亲林香说:”你大姐在你阿爸生前的时候,已经和本村的远房亲威叫游富才的殷实年青人订婚,按照风俗说法:家里的直系亲人去世后,如果百内不做婚嫁的话,那要等三年后才行。前几天男方长辈提出小英的婚嫁之事。”脸上也露出为难之色,就轻声对林香说:”阿妈,大姐今年也快十九了,过三年后要二十二,这估计对方是不成了。 只是阿爸刚去,大姐又要出嫁,怕你太操劳了。”又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成婚后,可以名正言顺叫大姐夫来帮忙农时,我们总叫八叔来帮忙总是不好的阿妈!阿爸去了以后,家里有没欠人家债”?林香没有察觉儿子有什么异样,忧伤地说:”你阿爸走了以后,除赔黑子家五百元和葬礼费用外,还有剩余一些吧,节省点用,还是行的,唉!只是可惜了你二位姐姐学得一半半的停下来,要在家里帮忙”,谢居安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又对着林香说:”阿妈!大姐的婚事要办得隆重些,免得到时候被人看不起,大姐这些年也有点辛苦,不能让她受点委曲,实在不行,我找八叔和姑姑帮忙借些来。”林香听后,面露伤神,沉默不语。谢小英的婚期确定下来。那天,谢居安在送走谢小英的花轿后,独自一个人跑到海边,坐在那谢秋生前的木帆船常停靠的地方,看着那茫茫的海面,放声大哭,这是他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哭了,哭声传来那么伤心、那么无奈,哭得很久很久,耳边不期然回想起谢贵曾对他说的话,”小安啊,你还小,身体又那么单薄,重体力活,你干不了,一定要把书读好。 现在虽然困难,以后前途可能更好。”谢居安坐在沙滩上时而摇头,时而不断抓起沙,漏了又抓…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到了家。晚上,谢居安找到谢小敏,对着她说”二姐,你还想读书么?”谢小敏迟疑回答”一个多月没去,早忘光了。”谢居安重复地问”想读书么,我想听心里话。”谢小敏黯然地点点头。”那我们一起想些办法来,多识字总会好的。 要不这样,把校里的书买回来,平常你自己学,不会的,做个记号,等我每个星期回来,再教你。怎么样?买书的钱,我叫阿妈拿,就说我用的。”谢小敏非常高兴。看着谢小敏高兴的神情,谢居安松了下神情,说”二姐,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照顾好阿妈,农忙时的太重活,就劝着不要做,多动些嘴,叫叔伯帮忙。毕竟人是最重要的,有钱没人也是空的。” 又是一个新学期开始。开学第一天,谢居安破天荒地主动找到班主任谈话,”林老师,我想从这学期开始,不上早自修,行么?”班主任愕然,问”居安啊,为什么?这可是学校的规定,从来没特例呀。”谢居安固执地回答:”我可以保证学习成绩不退步。早自习对我来说,不是太重要。”班主任打量了下谢居安的神情,严肃地说:”这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如果期中、期末成绩退步的话,我会取消特例的”。”嗯,谢谢!”谢居安郑重地点了点说,后告别而去。 从此,二班早自习点名时,谢居安的位置总是空的,有同学问谢居安怎么缺席,旁边同学顶了一句话,学习成绩像他那么好也可以不来。同学们默然。从这一天开始,谢居安的生活规律发生很大变化。只见他的床床头,贴着一张另类的作息时间表。四点起床,四点十五分开始锻炼,六点十五分读(半个小时)中午完成上午作业晚自习六点十五分开始,先完成下午作业,全天功课回顾,第二天内容预习。 第4章 凌晨四点,谢居安硬是从床上撑起来,穿上特地从家里带来的解放鞋,快速洗刷,走时身上别了本英语书,开始了第一次锻炼之途。这时天地一片黑暗,只有教学楼的路灯透出萤萤的亮光。谢居安先绕着操场开始跑步,跑了二圈开始气喘吁吁,硬是坚持,跑完了三圈,快摊倒在地;歇了会儿,开始做起引体向上,才九下,再也拉不动了;而后仰卧起坐,做了二十二下;接着又开始跑步,虎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如此循环,直到五点三十分,已是满身大汗淋漓,稍事休息一会儿,用毛巾擦下汗,等五点四十分学校大门打开后,又开始登落凤山…当七点三十分回到宿舍时,谢居安已是满身酸软,饥肠辘轳,连忙到公共浴室冲洗满身臭汗,而后快速吃过早餐,连忙跑去教室。 许是今天太早起床、许是今早的运动量过大,谢居安在上午上课的时候竟打瞌睡来,幸好在同桌的提醒下,没被老师发觉。课后,谢居安主动向同桌道谢,他的同桌叫王希云,家在县城,因为县城学校里打架,被处分,为了更换新环境,经过父母走了门路,在开学一个月后转入益阳中学,一个人租房在学校附近民房。或许是谢居安感到有点惭愧,居然和同桌多聊几句。 这让王希云感到十分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要一个又臭又硬的同桌吧。中午,谢居安感到有困顿,没办法聚起精神来完成上午的作业,看了下自己订的作息表,苦笑了下,夹进书本里,嘀咕着:先来一个星期看看吧。第二天,谢居安全身酸痛,动一下都觉得困难,硬是咬咬牙起床,又开始了昨天一样的锻炼,上课又有点迷糊,又是同桌不断提醒。 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如此硬坚持了十五天,谢居安在这周末,和往常一样回到家,林香看到儿子脸色不好,紧张地不得了,连声询问,却被谢居安吱唔过去了。然而,知子莫如母,林香连忙杀了家鸭,炖了汁,另外,还把本想拿去卖的花生加工成粉,给儿子补补身子。又过了十五天,也许是补品跟得上,谢居安精神慢慢地恢复着,他对锻炼计划不再有怀疑了,并把每天锻炼的情况记录在日记本上。 又过了一个多月,谢居安的精神益发的好,根本没把二天后的其中考试放在心,看到班主任在班会上讲话时,看他的眼神,有点苦笑。现在倒是和王希云成了谈得来的同学,偶尔还会开起玩笑。期中考试今天公布,谢居安以代数100分、英语995分、语文95分、政治98分、植物98分、地理96分、历史99分,总分6855,名列全年级第一。 看到这个成绩红榜后,王希云左瞧右看树底下的谢居安,夸张地叫:”天啊!这是什么怪物,连非主科都考得那么好!要不要人活!”,谢居安却深沉地望向天空,低得只有自己可以听到声音地说,”现在有得学多学些,以后想学起来也不容易。”这仿佛对王希云说,又仿佛对自己说。回过神,严肃地对王希云,说”希云,我也没其他说得来的同学,更没有朋友。 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珍惜你的现在,好好学习吧。如果像个娘们,在父母面前直不起腰,还是趁早滚回县城”,说完了,不管愣在当场的王希云,回到了教室。从此,班主任再也不去管谢居安,觉得那个约定比什么制度都管用。谢居安却反而找班主任,是为了王希云的事,在做出同样保证王希云成绩会更好的约定后,也获得同意。谢居安日常学习就多了个尾巴-王希云,王希云只参加登落凤山锻炼计划。 谢居安最近一直在思量着,早上校内锻炼时间多余了近半个小时,只因为要等校门开启,如果能自由进出就方便多了。要翻围墙么?摇了摇头,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不如找看门的老大爷,说不定可以呢。谢居安就经常往传达室钻,和老大爷聊聊天,磨了近一个月,老大爷却始终未答应配一付传达室的钥匙,为此,谢居安有点闷闷不乐。王希云最近也有点纳闷,这个谢居安最近老神神秘秘地往传达室跑,问又不讲。 终于在一次上落凤山顶后,两个人歇息的时候,王希云对着谢居安开玩笑问,”最近在搞地下工作吗?是不是传达室老大爷家里有漂亮的孙女,你看上了。要不,兄弟我帮你出马”。谢居安甩掉王希云按在肩膀的手,说”我又不像你小子那么花痴。”郁闷地望向远方。王希云拽拽地问”那你天天咧传达室干嘛,又是献殷勤,又是送东西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哈”,知道瞒不过,吱吱唔唔地说:”我不过要他备套钥匙给我,早上锻炼好出入,每次都要等早自习开门才出得了校门,浪费不少时间呢”。 王希云打了个哈哈,说”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要不,你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反正我也是一个人,静着了”,谢居安迟疑了说:”这事等我考虑好再说吧,现在还是按老样子来吧”。初一年级下学期的期末成绩依然是谢居安的第一,令人意外的是,原来不出彩的王希云倒是进入班级前十名,这引起了班主任的关注。 经过几个月坚持不懈的锻炼,恰好是到了发育的年龄,谢居安看起来,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单薄了,个头也开始长起来,暑期里干起农活来,倒也虎虎生风,还学起牛犁耕种等等,这样倒减轻了家里的不少农力活,而他锻炼却一直没停过,早晨有农活时,就移到到晚上进行,白天有闲暇时,还辅导谢小敏识字、算数。家里的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第5章 有一天,班主任来谢家村家访,因为谢居安还在田里干活,没有碰面,但他从邻居和村里其他同学那儿了解一些情况,决定要帮帮这位班里的学习尖子,向学校报告减免谢居安的学杂费用。林香知道老师这么看重儿子,知道了儿子成绩这么好,在家里又懂事,既伤心又欣慰,对着谢秋的相片,唏嘘自语。县城,商业局单位套房里,王希云家。 王希云的王敏德是县商业局局长,母亲陈善美在人事局上班,妹妹王希瑜在城关小学上学。这不,吃过晚饭后,刚刚打发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坐在沙发上苦笑。王希云看到父母都那儿,拿出成绩单说:”爸妈,这次应该怎么奖励我啊!”王敏德接过,看了成绩单,点头哈哈笑说”你小子。学习本就是你自己的事,还要什么奖励?”王希云却对母亲发起攻势,说”妈,你看爸说话又不算了吧。 这次考试,我可是拼了老命哦,还是全班第十。”这时,王希瑜从房间跑出来,打击他说:“谁信呢。听你常挂在嘴边的那同桌,人家是全年级第一名,我想你是抄他来的”。”去,去!小孩子家懂什么”王希云边打发着王希瑜,边观望出父母的怀疑的神情,傲然地说”这成绩可是我拼出来的。别提那怪物,谁和他比,会去跳楼的,每次总分就差十几、二十分满分。”然后哭丧脸,继续说”儿子我,在这个学期可是饱受他的精神和**双重摧残。每天五点三十分起床,然后跟着他爬那个学校后面的落凤山,锻炼二十分钟,晨读半个小时。白天上课走神,作业、预习没当天完成,考试哪次没达到他的要求,哪一项犯了,就被他在山上罚跑,有次差点跑晕了。你们说,我考得这样容易么”。王敏德与陈善美对觑了一眼,二个人憋住笑意,打量着比原来壮得多的儿子,陈善美假装同情说”儿子!对你的处境我们也无能为力,但为了对你的精神和**安慰,妈妈决定给你奖励。”说完后,他们大笑了起来。闹了许久,王敏德打着哈欠,要打发大家去睡觉的时候,却被王希云阻止。王希云看着父母不解的神情,说”爹妈,你们平常工作忙,我现在就说件事。是这样的,我想叫我那同桌搬到出租房一起住”。王敏德挥了下,扔下要他自己决定一句话,回房去了。陈善美却停了下来,仔细问了许多问题,自认为得到满意答案后,便同意”不用分摊租金,让谢居安入住”。 而此时,谢居安正烦着。傍晚,挺着大肚子的谢小英跑回娘家哭述,丈夫游富才在村里赌博,输了六千多块钱,除了把家里的积蓄输光外,还欠人家三分利息的钱四千块。林香抱着谢小英哭着”六千多块!家里一年到头,忙里忙外才剩二百来块。小英啊,还欠那么多利息钱,这要什么时候才还得清,这可怎么办呀”?谢居安今天由于早晨忙着农事,换到傍晚锻炼,天黑才回来,刚到家里,看到母亲和林香红着的眼眶,皱了下眉头,倒了杯草子凉茶后,坐她们对面,问”怎么回事”?谢小英沉默不语,林香看了下谢小英,迟缓说了游富才赌博的事,谢居安听了后,阴沉着脸,猛灌二口茶水,道了声”我先洗澡去”,便转身而去。 谢居安冲完澡,刚回到屋里,便看到游富才正拉扯着谢小英,”咣当”一声抛下脸盆,抄起旁边的小板凳,冲向游富才。林香母女见势不对,谢小敏赶紧跑过来扯住儿子,谢小英则拦在丈夫前面。谢居安举着小板凳,对游富才喊:”你别以为我阿爸走后,我大姐她就好欺负,我们家的男人还没死绝呢。如果下次再让小英受委曲,别怪我不认你作姐夫,拼死也会找你。”扔下板凳,随之急冲冲出屋而去。剩下屋里几个人,僵立当场。这时还是游富才尴尬地说:”妈、小英,今天这事是我不对,相信我,我再也不去赌博了”然后拉拉谢小英,低声说”小英,我们回去吧,等下时间晚了”,林香也在旁边动员”小英回去吧,夫妻没有隔夜仇的”,谢小英还是跟着游富才回去了,只留下屋里林香、谢小敏的长吁短叹。 谢居安并没走远,静静地躺在屋外不远的石头长椅上,入神地望着夜空,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谢居安坐桌子旁,边吃着早餐边对林香说:”阿妈,前几天,不是有人要买我们载基地,有没说多少钱?”林香停下筷子,说”前几天,村里谢在天曾问过我,他想买下那块地建房子,开价三千块,我不肯卖,毕竟那是你阿爸留下的。””阿妈,那有六分多地吧。 要不我再找谢在天谈谈,价钱能不能多给些,再说了,阿爸留下来的东西,我做主意算了。”谢居安悠悠地说,“听说,谢在天在gd省赚了大钱,他也许不差这些钱”。谢居安第二天,找到谢在天,好说歹说的,四千三百元卖了那块地。谢居安把这些钱交给了母亲林香,让她把钱送过去,并特地嘱咐一定要多留一百元给谢小英做补品。 要开学了。王希云提早一天从县城到了益阳,他父亲特地派了专车拉来,他自己准备一堆的大包小包,跟房东通气了再住进一位同学,然后再要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书桌、一张椅子。第二天,王希云大清早就来到学校门口,直到快晌午时分,才谢居安见到缓缓而来。”我说老大,我大清早一直在这等你,你可是姗姗来迟,怎么补偿我啊?”谢谢居安放下行李,拍了下王希云的肩膀”你小子,又见胖了。 第6章 肯定是没有继续锻炼了吧”。王希云嚣张地说:”没有你在身边,我可是吃得香、睡得香。”拉着谢居安往校门外走,”来,这边,这边!”谢居安嘀咕着王希云搞什么鬼。进入一家民房的房间后,王希云说:”这以后是我们的闺房,也是我们共同战斗的地方。”谢居安听后,干涩地说:”希云,不好意思。这,这个房租我付不起,我还是住在学校吧,班主任已经帮忙减免我的费用了。” 王希云急忙说:”老大。我可是和我爹妈已经说好了,房租由我来付就行,你就安心地住下来,不住进来我可是很没面子唉。”然后奸笑几声”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要不这样,以后房间卫生全由你负责,如果能再帮我洗衣做饭,那就更好的了。””你小子,这么久不见,又皮痒了吧,在这里还想当少爷。没门!”两个人在房里嬉闹一团。王希云家里早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准备了二套生活用品,谢居安接受了王希云的建议,开始了他们的”同居”时代,开始了他们锻炼计划。 中秋节到了,今夜月华如昼。”每逢佳节倍思亲”,谢居安情绪有些低落,晚自习结束后,和王希云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慢慢地登上了落凤山。他静静地仰躺在山顶的岩石上,望着高悬的明月和稀落的星星,仿佛和周围的草木融成一体。这时,林子的空地那边传来一阵”呼!呼!劈啪!”的拳脚声音,谢居安连忙翻起身子,抓起一块石头,掂了掂后,轻轻地走过去,伏在一棵树后,透过林子看去。 只见一位老者,飘着半尺长的胡须,身穿白色的练功服,在空地施展拳脚,白蛇吐信,鹞子穿天,大鹏展翅,狮子抱球等如电影里一样,拔地而起时有树端那么高,落地时却无声,时缓时急,大概演炼了半个时辰。谢居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浑然不觉手里的石头落到地上,”啪”了一声。”谁?”那老者轻喝,”树后那们朋友请出来吧。”谢居安机械地走往空地,”这是真的么?像看过的少林寺电影一样。” 老者一瞧,”原来是你小子啊,这么晚上山干什么?不是都在清早上山的么。””咦!前辈认识我?可我不认识您啊?”谢居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哈哈,你不是这一年来,每天登山锻炼的小子么。”老者瞧了下谢居安,”身子骨倒是比原来强多了,可惜不得法啊。””唉,前辈,每次清晨登山的时候,除了我和同学两个人,没见到其他人啊?更没见过您”谢居安更是疑问了。”你小子没看到,不代表别人没看到。对了,这么晚还上山做什么?”老者问。”八月十五想家啊,不知家里的阿妈和二姐过节怎么样?”谢居安回过神来,仿佛灵光一现似的,”前辈,我想武功,拜您为师,您教我好不好?”老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样吧,想学我的功夫,不是那么容易,要经得起我的考验。怎么样?”谢居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就考验,什么样的考验都行。” 老者呵呵地笑,右手抚了抚胡须,说”那你三个月内每天在这里站桩一个时辰,直到能站得一个时辰,不走形。”老者做了个示范后,”其二嘛,明天起十点光景,来这里学些招数吧。记住,只要一次失约,我就走人。”然后招了招手,”来吧,先教教你站桩姿式,和站桩时的一些窍门。”谢居安欣喜若狂,边认真地听着,边揣摩着老者摆着一姿式。 老者摆好了姿式,说”小子,来全力地推一推我,来。”谢居安没有用全力推。”小子,用全身的力来,我老骨头硬着呢。”谢居安后退两步,道了声”来了”,重重地推向老者。老者上身一晃,腿脚纹丝不动,谢居安却反方向被推了十向步,重重地坐在地上。老者嘿嘿地笑了起来,说”这就是站桩的作用,腰、腿够稳、力道够劲、加上巧劲的运用,自然四两拨千斤。 小子,自个儿练练去。”说完,走了。留下了谢居安在那儿想想,摆摆姿式,直到困乏时,已经夜深了。次日凌晨,谢居安按上学期锻炼作息不变,照常登上了落凤山,先是跑跑步、仰卧起坐等练开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按照昨晚的领悟,站起桩式来。瞧了下,父亲留下的梅花手表,开始计时。站了一分钟;二分钟,腿抖了;三分钟,全身抖了,咬着牙坚持着;四分钟,全身紧绷,不断颤抖着,紧紧地咬住牙根,只见额头上的汗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流进了脖子。 坐倒在地上的时候,又瞧了下手表计时,四分钟十秒左右,摇了摇苦笑,”比刚才锻炼还辛苦。不行,我要再来!”,从地上挺了起来,转转腰,踢踢腿,又要摆起桩码式来,不过这次不到四分钟…这样摔了做,做了再摔,最后维持在二分钟左右。这时,王希云已经登上山来,练开了,在旁边观察了许久,远远地对着谢居安喊”哇,老大,少林功夫。 哈哈…”谢居安依然故我坚持做着桩式。或许是精疲力尽,下山时,一只手挨住王希云肩膀。是夜,月光依旧那么明亮。谢居安把早上的感受说了出来,老者哈哈大笑,说”今晚我本就没想过要你招式”,随即从怀里拿一张纸和一本书,”按照上面说的打坐,不懂,明晚可以问我,我现在粗略地解释一下。”由静功入手,周身百骸的骨缝处,用意将长呼短吸(自然状态下)骨缝处的萌动感受填实,自然实中有虚,以三三微分之之意而定生。 第7章 四肢的稍端用适度的力外延而萌感丹田载荷的微妙变化,将心猿意马锁住,久之力生。此谓方以求中,谓法度。呼吸法分为三种,长呼短吸,一呼一吸,丹田呼吸…自能全神贯注,久习自得其妙。”现在明月当空,你可以到那边石头上练练吧。”说完,也不理谢居安,练起拳式来。谢居安自觉地退回昨晚的那岩石上,打起坐来。月几移中天,老者收功后,望了谢居安方向,自言自语”看你小子有没机缘成为我何傲的关门弟子”,走了。 谢居安在这三个多月里,几乎没有一个周末好好地呆在家里过夜,已经是寒冬季节,期末考试也快到了,仍然坚持着不断站桩训练和打坐练气,整整一百天过去了,他已经能坚持住七十分钟,。而老者给予的书,是一本人体的脉络图册的手抄本,基本背熟了,对人体的脉络情况有着初步的认知。今晚,是与老者约定的日子,冷月如霜,夜雾笼罩。 谢居安没有感到一丝寒冷,早早地来到了山上树林里的空地,伸手踢脚地小跑着。看到老者来了,迎了上去,谢居安兴奋地说:”前辈,您来了。””唔!”那老者低哼了声,径自走到场中央,对谢居安招招手,”过来,在这儿扎桩一个时辰吧。”谢居安老实地在老者指的那个位置扎起桩把式来,只听见身后一阵阵拳脚声,空地的冷雾被老者打拳的劲风带动着,一阵阵激震翻腾着。 谢居安只觉得压力非常大,仿佛直接压在心上,感觉自己像汹涌大海里的一只小船,扎的桩式也开始摇摇郁坠。”还不凝神静心!”老者断喝一声。谢居安连忙凝神,运着练气之法,不断运转,运转着,渐渐地感觉不到那阵阵的劲风压力,慢慢地听不到了那阵阵的拳脚声,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音,只觉得天地一片宁静。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坐在船板上,万里晴空无云,微风轻拂,海天共一色,天地间只有那单调而有节奏的摇橹声…仿佛自己融入这片天地中,又仿佛自己就是这片天地,不知多久,也没思考这是多久,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老者打完了拳,静静地站在那儿,右手不时抚着长须,面带笑容。”唔”,谢居安在两个时辰后醒转过来,仍保持着原有姿式。”可以了吧,已经扎了两个多时辰”老者声音传来。谢居安闻言,直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只听见一阵噼啪的响声,说不出的舒服。老者欣慰地说:”小子,你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了。来,过来我的身前”,待谢居安走到身前,严肃地断然喝道”我现在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现为你举行拜师仪式,你对着那轮明月跪拜宣誓吧。” 谢居安认真跪了下来,对着明月叩三个响头,说:”天地为鉴,明月为凭。弟子谢居安,今晚正式拜师,入门起,谨遵门规,谨遵师傅教诲,遵师重孝,不把本门的秘密外传,不行不仁不义之事,如违此誓,天地共灭!”然后转身向着那老者,郑重叩了三个响头,道:”徒儿谢居安叩谢恩师!””嗯!哈哈,你小子起来吧。”老者兴奋道”来,到那边石头坐,好好听我把话讲完。” 原来这老者名叫何傲,是益阳村人,参加过革命战争和战后剿匪,就是在hb省太行山区一个道观,遇见了他的师傅,当年才二十出头。他师傅不仅帮助剿匪,还教他形意拳诀、内功心诀和一些医术。剿匪任务完成后,何傲并没有随部队转移,而是在这道观中潜心修炼了十年,见修为无法更进一步,只能禀告师傅,出山历练。五年后回到道观的时候,因为那一场人为的浩劫,使这个山上的小道观也未能幸免,小道观被毁,他师傅不知所踪,何傲悲声大哭,在那周围数十公里山区没日没夜地寻找,偶然地发现太行山峰上有一大山洞,却找到了师傅的遗骨,还有书信、武功典籍、中医典册等,就决定在山洞里为师傅守灵三年后,就一直在那儿。 直到五年前,何傲才回到益阳,算是叶落归根。”虽然我派叫玄真派,修形意功,但我也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我派的同门,这确属我人生的一大憾事,所以为师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以后你找到他们,要谨记把你师祖的门内典籍拓一份给他们,也算为师门尽点力,我也就心无所碍了。”谢居安听此言站了起来,又跪在何傲的面前,郑重地说:”师傅,您放心吧,我会尽一生寻找他们”。 何傲闻言点点头,挥手示意谢居安起来,说”我派并不注重这些虚礼,形意之道,意在逍遥不受束缚,若规规矩矩反而不像我派玄功之真意,你可是明白。”谢居安起身后,道了声”我知道了”,接着问”师傅,刚才在运功之时,曾出现幻境,不知是不是练功出了偏差”,就把幻境中所见所闻,一一告诉。”哈哈,你小子倒不差,我可练了三年才有幻境。”何傲解释说,”其实,我派内功心法共分五层次,每层功法达到圆满境界时,才会出现你所谓的幻境,我派称之为圆满之境。第一层是入门筑基,短则百日、多则数年,才有幻境示现,说明筑基圆满;第二层是锻络,我可是二十年才达到圆满;第三层锻骨,我就处这阶段;第四层是锻髓,我就不知道了;听你师祖说,还有第五层,叫先天之境,师门没有人达到,也没流传下来什么样的功法”。 第8章 ”这样吧,既然你已经入门了,我也该接着传你锻络篇篇,这两本你先拿回去看看,先熟悉,记住先要弄明白,不得急于练习。”何傲严肃地看着谢居安,说”另外,从明天起站桩的时候,记得绑上这些东西,明天晚上开始教你五行拳的招式,共有六十四路。现在天色已晚,你也回去了吧”。目送师傅远去后,谢居安在山顶上又蹦又跳,这可是一年多以来最高兴的事了。 当谢居安回到房间的时候,王希云还没睡着,看到谢居安神采弈弈的样子,夸张地嚎道:“老大,是不是把哪位女同学泡了,这么高兴呀,满脸都是牙齿的样子,留可怜的我独守闺房。怎么样,把好事说给小弟我听听,让我分享分享”。“嘿嘿没,没什么的。”谢居安高兴这情溢于言表,反问道“你今晚怎么还没睡下?”“唉,今天的作业太多,为了完成老大你的英明指示,我才完成今天的任务”,王希云如实回答,“谁像你这样的怪物,晚自习的时候,就做好了”。 谢居安思索了一下,然后有点神秘地说:“希云,我告诉你件事,但你一定替我守住这个秘密”。等等看到王希云点头答应后,继续说“我今晚正式拜师了,师傅终于肯教我武功了!实在太高兴了!”王希云知道这几个月谢居安一直在站桩扎马的,原以为他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今晚证实了,然后跑过去,抱着谢居安的胳膊,求道:“老大,你可不能扔下小弟啊,我也想学功夫,你帮我也去说说,拜托了老大”,边说边往谢居安脸亲了又亲,口水涂到谢居安的脸。 谢居安一顿惊怵,连忙推开王希云,指着说“停!你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的,恶心不”,顿了下口气,“明晚,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可不能影响到学习,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可是练得苦,你小子吃得了么?”王希云举手宣誓似的,说“我以向党的名义宣誓,我吃得了苦的,我”谢居安却不配合地挥挥手打断,说“天晚了,先去睡吧,我先去冲澡了”,说完拿着洗澡用具走了。 只留下王希云在那儿喃喃自语:“这么经典的桥段也配合一下,老大,真狠!”凌晨,谢居安穿好了师傅给的铁砂绑手、绑腿、绑背后,准备像平常那样跑开,结果越跑身子越重了起来,寻思着:能不能边跑边运转心法呢,试试看,身子仿佛轻了起来,跑起来也能像往常一样,这样一直跑到落凤山山顶。谢居安脸色苍白,感到一阵阵乏力,几乎要虚脱了坐倒在地,但仍坚持盘坐原地着,开始运转起心法。 半个时辰左右,脸色恢复红润了。谢居安觉得没什么大碍,又活动开来,起先是不运着心法,等快撑不住了,就运转心法,脱力后,就坐在原地恢复,如此往复着,只是恢复时间变短了。其实,在古代修炼心法之初,均由幼年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训练,为身子的筋骨打下基础,再辅以一些秘药,内力进境,自然与现代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流传至今,许多秘术丹药已经失传。 生命在于运动,而内功之法同样如此,只有愈运行频繁,才会愈会成熟、精纯,才能积少成多,引起量变至质变的突破。谢居安昨晚刚入门槛,虽有突破,但毕竟基础薄弱,不够稳定,量的厚积薄发,更是无从谈起,所以何傲以其多年的经验,适时地应用外势的压力作用和春风化雨的手段,来促使谢居安的内力得以自行运用,以达到运转自如,所以才决定授以拳诀拳招。 对于这些,谢居安自然不懂得,他已经与师傅的用意不谋而合,只是更加大胆、更加风险而已。晚自习后,谢居安正登往落凤山顶,今天没有把绑腿等物件卸下来,一直带在身上,此时,并没有像早上那样冲跑,而是平稳地大步跨走,所以登上山顶时,微微地喘气。今晚何傲教了五招的拳诀和几路步法,饶是如此,谢居安在师傅走后,也在那儿领悟到深夜才回,一会儿比划拳招,怎么运用发劲,一会儿走着步法,浑然不觉时间流走。 谢居安在歇息之余,特地向师傅禀告了王希云之事,何傲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不过条件是什么时候能达到站桩扎码一个时辰,什么时候来找他,吩咐只可以把本门筑基的功法传于王希云。当第二天晨练时,谢居安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希云时,王希云激动地想抱着谢居安的脸准备乱啃时,被谢居安“叭”地一声推倒在几米外。 转眼间,初二年级快结束了,满十四周岁的谢居安,已经长成一米七二的小伙子,强壮而匀称,一反社会时髦,理着寸长的短发,两眼精光逼人,原来带绷着的脸,现似有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看过去显得非常自信和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但他依然不合群。也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总逼着你需要面对;也许形意真诀的潜移默化的功用,让人变得有洒脱;也许有时朋友的愉快相处,让人的心变得轻盈。 谢居安已经进入锻络篇修炼了,六十路形意拳招、十八路腿法以及三十六路形意逍遥步法已经相当熟练,有时还和何傲试招。而在一个月前,日夜不脱离的绑腿等背负换成了十五公的,原有的十公斤的背负给王希云用,至于学习,对谢居安来说好像只是一个附属,当认真熟读过师傅给他内功真诀以及人体脉络、穴位书时,觉得课本内容显得浅现多了,所以成绩非常好;王希云却一直未达到要求,还未被录录入形意门,但几个月来的筑基功法练习,已经提高了他的注意力、记忆力水平,成绩也有了稳步上升。 第9章 今天下午考最后一课化学。谢居安和王希云正坐在梧桐树的阴凉处,正在嘻哈交谈。“老大,你看我都快半年了,还是做不到要求,真有点郁闷,是不是我不适合练功的料子。”王希云有烦恼地说。“什么适合不适合,要知道功夫不负苦心人的,你在假期好好练练,不要回去后整天吃睡,你小子。”谢居安接着开玩笑说,“你小子是不是已经破了初阳啊?”王希云咬牙切齿说:“老大,你可欠扁哈,咱可是百分百的处男,比黄金还真。” “好了,你也不必要向我证明。”谢居安打断了王希云准备滔滔不绝的啰嗦,鼓动地说,“你小子只要达到要求,师傅吩咐过,就可以把拳诀教给你,回去好好努力哦。”“这次我要豁出命来干,反正回去又不要上课的。”王希云握紧双拳,信誓旦旦地说,仿佛记起什么,拍了下额头说,“老大,我爹妈多次吩咐过我,叫你什么时候到我家玩”。 谢居安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事,我现在可能没空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其实,谢居安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个假期到gd省打工,如果不是因为要学习形意门功夫,早就辍学去打工了。这一年来,家里的处境非常不好,再加上自己这些日子,为了修习武功,没法经常回家,该要出去打工赚些钱,来贴补家用。想到这个暑假还要提早一个月来上学,不禁狠狠踢了下梧桐树。 放假的第三天,谢居安没有因母亲的苦苦挽留而放弃外出打工的念头,毅然独自一个人去了gd省cy市。想昨天上午特地到谢在天家拜访,征得谢在天的父母口头答应,一个月包吃住,三百元;下午跑到村委,开了身份证明,谢居安站在拥挤的汽车厢里静静地看着窗外。从谢家村辗转到谢在天的砖厂,已经花去两天半的时间,谢居安看了当地情况,不禁感叹,这里的楼、这里的路不愧是改革开放最早的地方,总那么充满活力。 在砖厂里的工作不算辛苦,谢居安等三个人负责随时把印好的砖胚,用单车推到几百米外的砖窑,和把烧好的砖块,运到仓库里。住的地方,却比较拥挤,十几人打通铺,屋内的气味太难闻了,反正是大热天,谢居安自己卷起草席,到外头空地将就着,更重要的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可以在夜深的时分,进行打坐和练拳。这样过了三天,谢居安突然想起应该要给家里报平安时,马上向谢在天请了个假,就坐着三轮到附近的镇邮电局发电报后,准备去坐车的路上出了点事。 谢居安急匆匆地往打车的地方走去,不留神撞了个人,只听见“哎哟”一声,见那小年青坐到地上,连忙过去想扶着他起来,口说不断地说:“大哥,对不起,刚才赶路急,不小点撞倒您了,我向您赔个不是。”只听身后一阵本地方言的骂声,谢居安转过头来看,只见十多个留着长发,穿着各色的花衬衣,拖着喇叭裤,刚才发话的中间那个戴眼睛的中年人,估计是个头目。 这时,那个头目招了下手,又一通的本地话发给一个小个子后,小个子传话来说:“小子,撞了我兄弟还想跑吗,一句对不起能顶屁用,一口价医药费,五千元。”“五千元?我哪有这么多钱,再说他又没什么事,各位大哥,我看算了吧。”谢居安有点儿心虚地说。“算了?你小子算个屁。五千元,不拿来,就别想出这个镇。”那个传音过来说,那头目一挥手,十几人就“咚、咚、咚”地把谢居安给围了起来,从背后抽出长短不一的铁棍。 这时,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但都在远远地观看。谢居安寻思这事无法善了,不如光棍点,就朝那个头目抱了拳,不亢不卑地说:“各位大哥,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再次道歉。至于,你们说的五千医药费,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了。”“过份?老子在这里谁敢说我过份,给我往死里打。”那头目边嚣张地叫着,边示意手下开打。谢居安好歹与师傅试招对打几个月,对这些没营养攻击,根本不放在眼底,只见十余根棍乱打而来,避无可避,连忙双手臂护住头部,一蹲,旋即来个扫蹚腿,“呯、呯、呯”五声,“秋风扫落叶”般将近前的五个扫在地;往前一弹二米,“白鹤亮翅”,抓住两个手腕,一抖,只听“喀嚓”两声;后空翻两周,顺势一跃而起,“轻风拂柳”,脚鞭倒了四个;一瞧,那个头目想溜,急奔几步,准备来个劈空腿时。 “且住”一声,背后有人急切地喊道。谢居安提着那个头目,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后面跟着五个穿黑色西装,都戴着墨镜的一群人,正走过来,对着谢居安抱了个拳,说:“这位兄弟,刚才我的兄弟们多有得罪,我向你陪个不是”,然后对那头目训道,“等下回去收拾你!”谢居安松开头目的邻子,也抱了礼,说“刚才是我不对在先,大家扯平了就是”。 而旁边那头目沮丧叫了声“强哥!”那强哥看了看周围许多人,就对着谢居安说:“兄弟,不知能不能找个地方聊聊,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不利的。”谢居安思索了一下,如果不和他谈好的话,估计今天也没办法回到砖厂,就点头说:“强哥客气了,小弟只能遵命就是。”强哥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带着谢居安等一群人走了,围观的人看了没什么戏也散去。 第10章 在一个高档的冷饮厅包厢里,只坐着强哥和谢居安。强哥做了个请的的手势后,自个儿端起面前的冷饮喝了起来。谢居安见状也抿了口冷饮,抬头对着强哥,说“强哥,我是直肠子的人,请问叫我来,有何贵干”?强哥放下冷饮,笑道:“兄弟好俊的身手,人也直率,我也不转弯抹角地不爽快,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会。”谢居安皱了下眉头,肃然地说:“强哥,我的师门有训,恐怕没办法啊,况且我还是个学生,在这一个月就回去了。” 强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说“既然兄弟有苦衷,我也不勉强。不过,有笔生意不知兄弟有兴趣么?”然后打量了下谢居安,说“我瞧兄弟也是出来赚钱的,在哪儿干,恐怕工资不高吧”。谢居安低头喝了口冷饮,抬起头说:“师门有训,弟子不得做恶事,我只能谢过您的好意了。”强哥闪过一丝不快的神色,就随手又打开了两罐冷饮,然后悠悠地说:“小兄弟别误会,我直说了吧。 其实我会决不做毒品和枪械等有损阴德的生意,只是叫你代表我会参加散打大会而已,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看着谢居安的神色缓和了,趁热打铁说:“代表我们出场,我们付出场费我们给一千元,怎么样?”谢居安听了一愣,坐在那儿还在计算这一千元相当于家里的多少年收入时,强哥见他没什么出声,误以为出得价钱太低,又说了个价钱“一千五百元一场,赢的话,出场费双倍”。 谢居安回过了神,脱口而出“好,我要每次出场后把钱结清。不过,我得向您说清楚,时间最多只能是到七月底”。强哥这时高兴,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推到谢居安的面前,说:“ok,小兄弟还真谨慎,就这么说定了,这些先给你,以后多还少补。”谢居安想也不想地把钱推回强哥面前,摇摇头说:“我虽然现在没钱,但我有原则,盗亦有道:不是我的钱,我不会要;是我的钱,一分我都要找回来。” 强哥兴奋地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谢居安的肩膀,说:“好兄弟,难得啊,不加入我会是我的损失。”谢居安见时间也不早了,站起身说:“强哥,时候不早,我该走了。如果需要我参加哪天的比赛,请提早一天,叫人到镇旁边的那个砖厂唤我,到时我自会赶过来。”强哥阻止他说下去,“兄弟,这样不方便啊。我看不如这样吧,帮你在镇里租间房子,你那边工作就辞了吧,缺多少工资找我拿”,说着,准备走出去唤人去拿行李。 却谢居安拦住了,谢居安感激地说:“强哥,我也要回去交代一些事情,不然他们不放心。要不,您叫个兄弟同我一起去吧。”强哥点点头同意了。谢居安回去向谢在天辞行的时候,谢在天给他结算了一百元,但谢居安只要了三十元,然后和二个派来的人一起走了,把谢在天搞得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一栋豪华的单层小别墅,这就是强哥帮他租的房子,月租加水电费二百元,小保姆工资二百元。谢居安跟着强哥走进别墅一刹那,凉爽扑面而来,呆了,对他来说,这里仿佛是天堂。强哥在大厅里坐一会儿,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并吩咐有什么事,可以打那个电话。然后,谢居安开始在别墅里四处摸摸看看,这些都是他从来没见的东西,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什么都是新奇。 那电视、电话、热水器、空调机、液化灶、松软的席梦思、大沙发,还有大理石地板比家里的床铺还要干净。这一切太震撼了!这简直是梦里的天堂!谢居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呥呥自语:这是不是在做梦,这就是有钱人生活的地方么小保姆看起来才十**岁,口音不像本地人。她看到谢居安那个样子,掩着嘴在偷偷地笑着。晚餐,谢居安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眼睛依然不停地转,四处瞧瞧,看着桌上的大米饭,闻了闻那香味,看了桌上的有肉和有蛋,有点想哭的感觉。 大米饭,对他来说,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更别提那肉、那蛋。谢居安整整吃了五碗米饭,和吃光了二盘菜,感觉太爽了!吃完饭后,谢居安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在看师傅给他书,是师门的医学典录。记得当时何傲给他这本书的时候,非常慎重地交代,这本书也是师门重典之一,堪比形意真诀,不要丢失和外泄,并要求谢居安一定好好地掌握住。 这里的夜晚特别安静,谢居安并没有在床上睡,而是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索性起身盘坐,但久久地无法入定。谢居安见无法入静,起来扎起马步,不断地运转着形意真诀,渐渐地脸上一片安祥早上打完拳后,谢居安还在吃着早餐,强哥电话来了,说是明天晚上要安排他第一场比赛。7月2日晚,第一场比赛,在这个镇的一栋大楼的地下室,强哥带他走进换衣室,谢居安卸掉身上绑腿等物什,穿上一套黑色的功夫衫,显得精神而神秘。 比赛安排在第二个场次,谢居安在更衣室里都可以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和咒骂声,强哥却在那儿解释比赛的规则:用各种手段打倒对方或把对方打出擂台,然后又说了句“如果你那些物什,不影响你的比赛话,倒没必要卸下来”。走在那通道时,谢居安只看到全场仅有的灯光照在中央的十几平米空地,空地的周围有一米六高的铁栅栏,随着高音喇叭介绍着比赛人员的情况,场内人声、嘘声沸沸腾,比赛两人进入中央场地后,分站两边,这时,裁判退出中央场地,并锁上刚才的铁门,用喇叭喊了声“开始”!谢居安静静地打量着对手,一米九的个头,全身肌肉紧绷,多处伤痕,显然是经常训练外功,达到了一定程度。 第11章 在谢居安打量对手时,对手已经快速的冲过来,一个直拳砸向谢居安的面门;谢居安矮身向下微压,左手拿其脉门,顺势向后滑一步,右手呈鹰爪状抓在其气海穴,瞬间用劲双臂,只见其从栅栏上飞了出去,“呯”地一声,摔在六米外的人群中。“吼!一招制敌,黑方获胜!”场里的人才回过神来,全场又是嘘声、吼声一片。早等在更衣室里的强哥,看到谢居安进来,非常兴奋地上前抱住谢居安“太棒了!今晚出去庆贺一下”,谢居安摇摇头拒绝“强哥,不好意思,哎,师门有训”。 强哥拍了拍谢居安的肩膀,说“行了,你也累着。这是你的出场费和奖金三千元”,谢居安接过钱,更换衣服去了。次日,谢居安就把这笔钱汇回家,剩余的时间,不是练功,就是看医书。7月5日晚,第二场比赛,地点仍在老地方。对手是一个练跆拳道的,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这次,谢居安没有等对手攻过来,而是用逍遥步法,一招鲁达拔柳,把对手直接扔出栅栏外三米。 一招制敌!获得出场费和奖金三千元,当拿到钱时,谢居安心里还在不断的想,这样的比赛多来几次,或每天都来也行,简直是在印钱呢。可是,有时的现实也许不会那么如意。7月9日晚,第三场比赛,st市郊一栋大楼地下室。对手是一个通棍法的,四十岁左右,个头矮小,武器是一根打子棍。谢居安从第一场并没有把绑腿等物什卸下来,所以也没用什么兵器,事实上,他也还没有尝到兵器的功法。 两人在裁判喊了“开始”后,都抱了下拳。谢居安并没有像前两场那样一招制敌,而与对手练起招来,觉得这个机会难得;而对手却招招不离要害,欲置谢居安于死地。就这样,双方拆了几十招。谢居安用缠的手法,握住对方的棍尾,用力一甩,想将对手甩出栅栏,却不想对手,在出栏的那一瞬间,用脚勾住栏杆,棍子卡在栏杆间,由于冲力很大,棍子呈弓形,棍子“嗡”了一声反弹回来,只见对手脚一蹬,顺势朝谢居安的面门踹了过来。 谢居安本能地往后一仰,倒挂金勾式,穿心腿用内劲一蹬,方见对手已经飞出十米外的人群中。谢居安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时,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和师傅何傲对练了几个月,估计就要受重伤,第一次感到,要赚这些钱不是那么简单的,这简直在玩命。可他不知道,地下拳赛,本来在玩命和赌命,擂台上的人在玩命,而擂台下观看的人,在押注。 这场胜,获得出场费、奖金和出差费五千元。谢居安拿着感到沉重,虽然对这个所谓的拳赛有些疑问,但没有去找强哥问明白,更没打算不会退却的,毕竟自己不可能都会碰到这种机会的,忽然想起父亲走船跑商,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只不过父亲为了家里活得更好,才不得不在向老天爷去争个活路,所以暗暗地告诫自己接下来比赛要加倍小心。 7月15日,第四场比赛,gz市郊一座宾馆的地下车库。谢居安一进这个场地,打量了场地周围和对手情况,眉头不禁地皱了一下。这个地下车库不高,才三近米,高二米的铁栅栏,焊在四个大柱子,场子有五十来平米,灯光从场外射进来,照得如白天一般。对手是一个外国人,个头近二米,满头卷发披肩,几辔卷发垂在面前,眯着双眼,不时闪出凶光,右边耳朵戴着一个小钢圈;上身裸露,有许多长短不一的刀痕,胸长浓密的黄毛;腰缠半尺宽的钢板,两边膝盖绑着椭圆的钢片;手拿齐眉高的钢铁棍。 谢居安站在对手面前,仿佛一座山下的树,他并没有使用武器,觉得拳头是最佳的武器,拳诀有云:寸长寸强、寸短寸险,更何况还臂绑等都可以起作用。比赛一喊“开始”,对手提棍,沉稳地大步踏向谢居安,在谢居安三米开外,一沉步伐,棍子戳向谢居安胸部,见谢居安侧身一让;棍子横扫向面门,见谢居安双手一架;对手脚用力一踹,谢居安松棍,向旁滚开如此被对手连攻数十招,谢居安有些气喘了,明白这样下去不行,展开逍遥步法,有时趁对手转身之际,用上寸劲直打对手背部,觉得如手打树皮一般,只是打得对手上身一晃,只得急速后退,再展开逍遥步法来。 双方已经对打了大半个时辰了。谢居安不断重复使用逍遥步法,边寻思怎么对付。对手或许看到谢居安的注意力不集中,或许是已经对逍遥步法有点熟悉的感觉,待谢居安准备踏出下一步时,对手突然急速发力,双手挺棍猛戳。谢居安脸色大变,立刻反应过来,侧身用左臂绑一挡,只听“喀”一声,那棍子忽然伸出二寸枪尖,“嗤!”刺穿了谢居安的左胳膊。 谢居安只觉左臂一疼,连忙右手揉棍一拔,滚地而退后,拼出二指连点左臂的穴位。“穴位!对,就是穴位!”谢居安边狼狈地躲着对手的疯狂攻击,边寻思着,如此又过了十多分钟。“引蛇出洞,对,拼了。”谢居安想定后,又重复展开逍遥步法,特意在刚才步法时留下破绽时,对手果然这时出棍了。谢居安连忙一侧身后,一跃而起,右手拼指用劲一戳,戳在对手的天突穴方位,然后右手化掌,扎步一推。 第12章 “咚、咚、咚、咚、咚”,对手连退五步,“咣当”一声,手中的棍子落到地面,双手抱着自己脖子,张着大口仿佛要拼命呼吸,“呯”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过过了二十秒左右,见对手没有起来,裁判就宣布比赛结束,谢居安获胜。但谢居安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探对手脉搏非常虚弱,连忙用劲按<师门医典>连点数次后,然后在对方胸部推宫过血,再探对手的脉搏有些回复后,离开了。 连夜在gz医院里检查骨头没事后,包扎了伤口,谢居安强烈要求回去。在回去的路上,谢居安半躺在身子的后座,眯着眼,似乎睡着了,其实心里在不断地回想刚才争斗的情景,经过这次生死之斗,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总结,才明白原来忽略了许多东西,才明白师傅的用以良苦,授其师门医学俗话说:伤筯动骨须百日。这养伤的十多天,谢居安在一年多来坚持的训练,被迫中断了,只能坚持着锻络篇的心法修炼,白天如饥似渴地读着<师门医典>和常思索写下自己体悟。 只见纸写着。“存在缺点。不明真意,徒俱其形,刚猛有余,柔韧不足;未能活用拳招,套路生搬圆转不足;对敌,以已之短攻彼之长,未一击必中、中必要害。”“三个应加强。拳理和内功境界体悟、招数刚柔并济、师门医典学习。”谢居安见伤养得好一些了,就辞别了强哥,也许受伤或其他缘故,强哥多给一万元,并留下联系方式,叫谢居安来gd一定要找他,至于房租等费用由会里出。 车从cy市缓缓地开出,由于不是民工返乡时期,座位比较宽松,谢居安选择最后一排靠窗位置,默默地看着窗外正往后移动的城镇。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也有旅客上上下下的。十多个小时了,谢居安也不知道到哪儿,反正累的时候,小睡一下;醒的时候,看看车窗外的风景,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时快晚上十点钟,又有人喊“下车”,谢居安觉得奇怪,这儿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居然有人住这地方?想到这不禁苦笑。 没人注意到一个年青人已经走向驾驶员方向,另外两位慢吞吞地,边收拾着东西,边扭头扫视车里的情况。突然,只听见前面那个人骂骂咧咧,“妈的,给老子熄火了,快,车钥匙给我,然后打开车内灯,你给我滚开那位置。”把司机赶到后面来,而另二个同伙,也行李中抽尺长的刀,堵住车门。“你们从我这地方过,总得交些过路费吧,我们兄弟今天上门来收了。” 第三排有个戴眼睛的青年人从座位站了起来,“收过路费?我们已经交了车钱,还收什么费?我看你们是在抢劫吧!”堵门位置的一个年青人走过来,“啪”,打了戴眼睛的一巴掌,打得他落回座位,左手拿着刀指着,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啰嗦什么,老子就算抢劫又怎么样?再啰嗦,捅你两刀叫你好受的。”车内一片寂静。车头那位开口宣布似的“我们兄弟今天来只是求财,希望在座的好好配合,把现金、首饰、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被我们搜出来,有他好受的”,接着喊道,“小三,速度点,从车头开始。” 车内一阵窸窣,谢居安假装开行李,边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边思考对策,看到腕上的手表,蓦然计上心来,就对着车头喊:“大哥,我是个穷学生,没有什么钱。”然后扬了扬手中的表,喊“只有这块表,是我爸留下来的,可不能给你,不然我回家没法交代啊!”另外一个堵门的年青人走了过来,“小子,别啰嗦,把表给我”。谢居安假装大喊“大哥,不行啊。” 只见对方右手拿着刀,左手来抢,见机拿住他的右手,不断和对方扯着。车头那位看到这情形,扔下“小三,你继续,我过去看看”一句话,冲了过来。谢居安边拉扯边估摸车头那位的距离,右手狠地加力一拉,腿踢向车头那位,只听“喀嚓”“呯”地两声和“哎哟”声,拉扯那位已经断了手臂,而车头那位,吐血向后飞倒在车板上。“你们看着这两个”,谢居安运起内劲施展开逍遥步法,一溜烟到了那个叫小三跟前,右手刀重切还在一愣一愣的小三脖子,见小三睁着大眼,软倒在地,旋即大喊一声:“大家没事了!先把他们的凶器扔出车外,先找东西绑了再说。” 旅客们见状齐声欢呼,连忙动起来,有的扯背包带,有的找绳子,不一会儿将三人绑了起来。司机可能经验比较丰富,怕他们还有同伙,连忙找到车钥匙,发动车,开起来。谢居安走到司机位置旁边,问:“你看这事怎么办?要不看看附近有没公安局?”司机猛地开了一段路,说:“先把东西还给大家再说“,接着口唤售票员,“小林,先把东西还给失主,你去办吧。” 谢居安也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下,从前面到后面,一个个来售票员这领回刚才东西,若有人敢冒领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接着一位位旅客,有序地到售票员小林那儿,领回了自己东西,慑于谢居安刚才的表现,没有出现冒领的情况。而谢居安则在车头,和司机聊开了。“小兄弟,武功真俊!今晚如果没有你,就难说了。”“师傅,这没什么,何况我也不希望自己被抢啊,举手之劳罢了。” 第13章 “小兄弟,你还挺谦虚的。”谢居安一笑,换了个话题,“师傅,您在这条路开车多久了?”“三年多吧,碰碰到今晚这事才两回。前一回是在去年年底时发生的,不过当时他们有十几个人,被抢成了。”“去年已经发生过?那怎么没人来管?”“我们也有报案,可惜有的是跨地区,报案时他们说他们管不到啊,只说可以向上反映。”“哦,那反映这么久,怎么不见动静呢?这些人好像是本地人吧?”“小兄弟,你眼光真准,其实这社会,有的事情说不清楚啊。 车队里,有个黄姓的司机,去年五月也抓到二位抢劫的,扭送到当地公安,结果,过了半年,又碰到他们俩,还被他们捅了五刀,差点丢掉性命,就申请不跑这条线路了唉,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哎,师傅。你说这三个人该怎么办呢?这不送公安,总不会把他们运回家吧?”“小兄弟,我常在这条线跑,情况可能比较熟悉。我个人认为不送为好,说句不好听的话,谁知道他们里面有没有人,再加上我们不是本地人,很多事情说不清的。” 司机歇了下话,“要不这样,我们到城镇的时候,把留下路边?”谢居安也觉得这样可行,“行啊,师傅,地点你确定就是”。当车到达一个镇时,谢居安叫旅客一起帮忙把他们搬到马路旁,临走时,又伏下身,狠捏了那三个抢匪的膝盖,嘴里哼哼:“叫你一年半载走不了,还敢当抢匪”,上车走了。 当从三轮车下来时,谢居安仰望着天空,重重地唉了几口潮湿、还带着一丝咸味的空气,终于到家了。邻居二婶看见谢居安从巷子里走来,就远远地打招呼,“小安,打工回来了?你妈和小敏不在家。来,先到二婶这喝口水。”然后从屋里倒了碗凉茶。“嗯,谢谢二婶。”谢居安放下碗,“二婶,对了,我阿妈去哪儿了?”“哦,前几天你妈下地时,突然间昏倒,听说小英和小敏已经送她去医院了,估计没什么大事,你不要太担心。” “听昨天小英回来时说,在什么省城的中医院的。”谢居安一听完,跑到了大姐谢小英询问具体情况后,当晚就去省城。***这个时候,谢小敏在病房外的走廊角落里抽噎着,想起早上那护士冷淡而凶恶的话语,一天来,只要一听见催钱的声音,她不禁地打了个冷战,该怎么办呢?谢小敏的担心,第二天还是照样来了。只见昨天那位护士又来了,站在门口,大声叫着:“305床,你今天中午要不再交钱的话,下午就要强制出院。 没钱来医院看什么病?”说完了,转身就走。谢小敏听完后,瞧瞧母亲躺在病床七天了,到今天还没醒过来,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而弟弟寄回来的钱也花光了,就在无计可施,左右彷徨时,她听到弟弟叫“二姐”一声,这仿佛是天外来音。“二姐,阿妈现在怎么样呢?”谢居安问着。“阿妈现在已经昏迷了七天了,但前几天有个主治医生说要动手术,后来就没声音了,整天一直在吊着瓶。 对了,小安!你寄回来的钱已经花完了。”“哦,钱没事,这五千元,你去交了再说。”说着,谢居安拿出五千元钱给了谢小敏,“我先找找医生和护士,听听阿妈的病况。”谢居安来到了护士室,敲了下门,对着其中正在写病历的护士问:“同志,我是305床病人的儿子,想问问,我阿妈的病怎么样了?”“先把缺的钱交了吧。”那护士也没抬头,继续写着。 “钱,我已经叫人交了,只不过我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已经七天了,还没醒过来?”“我只是个护士,你在这儿等谭医生回来,他是305床病人的主治医生。”“哦,谢谢您了。”谢居安道了个谢,就坐在护士室门外的长椅,等着谭医生,心里不断地想,自己也在学师门医典,不知以后能不能治这些病,不断搜索着有关母亲病状的样子,可惜的是,目前还没有。 快十点,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医生样子,唤了声“哪位是305床病人的家属”,谢居安立刻从长椅起身,对着那医生点个头,回答“您好,我是。不知您是不是谭医生?”。谭医生面无表情,“嗯”了一声,转身又走办公室里。谢居安马上跟了进去。在办公室里,谢居安急切地问:“谭医生,我阿妈的病怎么样呢?到今天还没醒转过来?”谭医生从病历中,抽出一份,说:“很严重啊,脑瘫啊,不及早动手术的话,估计不是死亡就是植物人。” 谢居安心里“咯噔”了一下,焦急地说:“医生啊,既然这么严重,那为什么不早点医治啊?”谭医生冷笑了下,说:“医治?你不知道我们医生天天在动手术么?你那也要等统一安排吧,不然我们还特地为你加班?”谢居安想了想,恳求地说:“谭医生,麻烦您了,能不能早点安排我阿妈的医治?求您了。”“你先回去吧,到时自会提早一天通知你。” 谭医生看了下办公室其他人,埋头看起病历来。谢居安自知再说无用,退了出去,紧皱着眉头,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病房。谢居安见谢小敏还没回来,就坐在床边,端祥着母亲林香,只见母亲灰白的脸,布满劳累的皱纹,紧闭着双眼,微皱的眉头,仿佛带着痛苦的神色,谢居安忍着眼泪,不禁地用手摸摸林香的脸,又摸摸手,“好冰凉啊”。然后谢居安赶紧抓起林香的手腕,轻轻地试着把脉,“跳得好慢!”,,又摸摸脖子,“唉,这玉枕穴周围怎么会一个小硬块呢?”。 第14章 这时,谢小敏走了进来,看见弟弟的模样,想开口问,谢居安示意等等。过了一会儿,谢居安问了母亲当时情况,还特意问当时脑后有没有硬块,谢小英回答没注意,医生也没提啊。谢居安慎重吩咐,“二姐,你有空的时候,多帮阿妈撮撮身子、手、腿等,一定要撮热为止,最好能隔一两个时辰这样。今晚我就不回这里了,你好好看着阿妈”,然后走出了病房。 当谢居安走出病房时,刚好在走廊碰见了谭医生,忙打招呼:“谭医生,您好!”谭医生不咸不淡地应了句,“你在这,刚好,到我办公室谈你妈动手术的事情。”两人来到办公室,这时,里面没有其他人。“你想早点让我们安排你母亲动手术是吧”,谭医生率先开口,“可是,按现在的安排,要在五天后也说不定才行”,说完看了下谢居安的神情。 “谭医生,您行行好,帮我妈早点安排手术吧,您要我怎么做都行。”谢居安恳求着说。谭医生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样吧,看你急切,而且病人也不宜再拖了,不如我和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加个班吧”,顿了下,接着说:“这叫人加班,要付些加班费给其他人,我无所谓了。”“谭医生,太感谢您了,麻烦您动员一下他们,加班费多少,我来付。” “行,那我明天找个空档,和他们商量一下,明天找你答复,至于加班费以前有人付过,五百元。”“五百?”谢居安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说“行,在我阿妈手术前付,我会亲手交给您。”“就这么办吧”,谭医生说完后,自个儿转身,出了办公室。谢居安回到病房跟谢小敏交代,母亲的手术在这一两天有着落,安慰谢小敏不要太担心。走在路上的谢居安,是又喜又恨,喜的是母亲的手术有着落了;恨的是谭医生为加班费,把母亲的病拖了这么多天,五百元的加班费,可是相当村里人家的两年收入,太可恨了。 省城中医院,全名叫省城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后门与省城中医学院相连着,有许多学院的教授在医院里兼职,和学生在医院里实习,它坐落在省城的北郊钟山山麓。钟山,是以其形象钟而名的,虽不是非常高,但山势比较陡峭,山林茂盛,来的人也比较少,偶尔周末有院里的学生来游玩。谢居安出了医院,在路边小摊吃了个饱后,正顺着钟山上的小路,慢慢地往山顶方向爬,想来打算今夜在山上过夜。 登上项后,可以看尽省城全貌,夕阳撒照,到处一片金黄,一条大江流经山的背后,从市区的中间流向远方,波光粼粼,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若是没有那许多烟囱在冒着长长的黑烟,这倒是一副美好的图画。清风拂面,树声轻响,这里的幽静正适合打坐练拳的好去处。谢居安这时静静地坐悬崖边上,宛如与周围的云、周围的树融为一体,思絮不知飘往何处。 “记得真诀里有云:采天之阳以养气,采地之阴以养血;采九天之阴以补心阴,采九地之阳以补肾阳,采日月星辰之精华以养灵根;师门医典云:气为阳,血为阴,阴阳互为根本,成太极,气通则血顺,血阻则气滞,气足则血旺以我修炼锻络篇以来,力量倒是见大,马步、灵敏也日渐进步,只是未见过我有真气。”“想想锻篇十二正经通,则锻络大成,络通则气走锻络之圆满之境,是为内气外放,亦为外气内收,浑然不滞这,内劲是不是气呢?以阿妈的状况,按师门医典说的,其实气血不通引起的,若师傅在有多好啊。” 谢居安叹了口气,“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无意识地用无一拍,“喀嚓”,身旁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碎裂了。谢居安转头一看,愣了下,又聚起内劲,往旁边另外一块石头拍去,“卟”地一声,石头不见损伤,谢居安摇了摇头,苦笑,“师傅练了二十多年才把锻络篇至圆满之境,想我才练了还没一年,不可能达到内气外放的。”想到了母亲的病情,谢居安无心在坐了,起身走到林边的一片草丛空地,开始打起了五行拳法,沉着大力,虎虎生风,或许在发泄着愤闷和不满,六十四路打完后,全身大汗淋漓,精疲力竭的样子,这是练锻络篇以来少见的情形;但谢居安并没有因此停了下来,而是配合起三十六路逍遥步法,时而发出一拳,时而踢出一脚,并未按照拳招套路,随心而欲地配合脚步法发出一招一式,或许是发泄完了沉闷的心情,全心浸入了武学的探索中,使得了逍遥步法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幻之道。 拳经云:意由心生,心之发动为意,意之所向而动作乃生,一形如一手之式,一手如一意之动,一意如同自虚空发出。所以练拳学者,自虚无而起,自虚无而还也。形意拳之道,是先将拳术已成着法,玩而求之,而有得之于心焉,或吾胸中有千万法可也,或吾胸中浑浑沦沦,无一着法亦可也,无一法者是一气之合也,以至于应用时无可无不可也。 有千万法者是一气之流也,应敌之时当钢则钢,当柔则柔,起落进退变化,皆可因敌而用之也,千变万化有寸于心意之中也逍遥步法的原有招数其实是基本变化之道,真正逍遥步法乃暗合每个练功者的裁取、运用之道,随意组合,端的是千变万化。谢居安忘情地练着,浑然不觉周围的草丛受气劲外激,纷纷随着他的步法,向外摇曳地倒去,时而飘浮于草丛上一会儿,时而轻盈落地,如果他师师傅何傲在此地看见的话,一定欣喜异常,这是锻络篇小成将成之象,内气可以小部分外放,十二正经小部分打通。 第15章 其实,现实的层层打击着谢居安,gd之行的受伤后一直在思考总结,日夜不断地苦练,厚积薄发,再加上这次林香病重危急,先是憋着不平之气,透力发劲打完拳招,后而轻柔飘逸,正合真诀之意,使其先破后立,达到了锻络小成之境。但这种强破的方式,极为危险,非身体强壮达到一定程度及意志极坚韧者,一般不会使用这方式来破关,其后果重则立刻丧命,轻则经脉尽毁、终身残废,而且需要太多的偶然因素,故多少武林前辈,均使用循序渐进,水到渠成的稳妥破关方式。 谢居安不得不说是走了好运。这时,谢居安已经飘至一棵小树前,右手一发内劲,“喀”,那小树枝应声而断。谢居安则立当地,沉气收式,“哇”地一声,吐出口暗红色的血来。谢居安当即盘坐在地,开始调息。天上弯月如钩,星斗满布,而钟山顶上的小树林,有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正围着谢居安,随着谢居安吐纳呼吸,呈一种异样的波动着。 午夜已过,谢居安已经打坐了三个多时辰了。谢居安从地上一跃而起,竟可三尺多高,而后走到悬崖边,仰天长啸。初成锻络篇,打通了手脚各二条经脉,只觉手脚比以往沉劲有力,脚步轻盈多了,那绑腿等在身上也一点不显得重;更主要的是吐出心口沉积的淤气,让心口如秋天般的气爽,双眼更显精光闪闪,精神抖擞。谢居安呥呥:“现在锻络初成,可以部分真劲外放,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收放自如,也无治人的经验,我可不能拿阿妈来做试验,更何况阿妈在昏迷之中,不能立时反馈状况,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想毕,到树林折下几根树枝,在那儿不断用各种劲道作用在树枝上,然后看了效果,累着就进行打坐恢复。 如此往复,不觉得天要亮了。旭日初升,预示着今天会有好天气。谢居安正对着朝阳,呼吸吐纳着,只觉得丹田一片温暖,收功后,不曾因昨夜没有休息好,而神色疲靡,轻松地顺着小路下山去了。当经过医院门口,闻到早粥飘来的香味时,谢居安才觉得肚子叫得厉害,随后连吃了五碗早粥,才满意地摸了下肚皮,还打包了二份早粥及一些小菜,去了病房。 当谢居安提着早餐走入病房时,看到谢小敏正伏在林香的病床边睡着,还握着林香的手,就轻轻地把早餐放在床边的,然后抓起母亲的另一边手腕,屏心静气地聆听脉搏,摸了下体温,又把了脖子的动脉,“嗯,脉搏仿佛比昨晚跳动快了些,看来,二姐昨晚够辛苦的了。”谢居安轻轻地搬动林香的头部,小心拨开头发,看到后脑杓部分有些淤血,就用手轻轻地摸,有点硬块。 这时,谢小敏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谢居安,唤了声“哦,小安来了。”谢居安看到谢小敏有些苍白的脸,和充满红丝的眼睛,柔声地说:“二姐,早餐我已经带来了,你先吃着。白天,这有我呢,你去补觉吧,昨晚可辛苦你了。”谢小敏乖巧地应着,出去洗漱了。谢居安从着那儿,低头皱眉沉思:看来,二姐昨晚的抚摸,对阿妈起一定的效果,手脚不是那么的冰凉。 如果我用内劲的话,效果会不会更好呢?哦,对了,人体的五脏六俯不是和奇经八脉息息相关么?师门医典有云:心者,帝王之官也,与心经相关。谢居安若有所思地站身来,掀起林香身上的被褥后,站在那儿屏气运劲至右手,手掌呈自然之状张开,慢慢地轻转积劲,对着林香的心脏位置,按顺时针方向缓缓地移动着,缓缓地、轻轻地发劲,大约有二十秒时间,额头上已经微见汗迹。 谢居安手势不变,开始按照心经脉络缓缓地移动,遇到重要的穴位,就多停了几秒,饶是这样,谢居安已全身湿透,额头的汗如雨滴,脸色有些苍白。“就只一条经脉推宫,比几个时辰的拳还要累。”谢居安重吐了口气,帮林香盖好被子后,赶紧坐在旁边椅子恢复着。谢小敏在门口看到谢居安的施为,眼睛睁得大大,简直不可思议,这个弟弟居然还有秘密,见到谢居安闭眼坐着歇息,不敢突兀地打扰,而是蹑手蹑脚走进来,轻放下洗漱用品,静静地吃着早餐。 大约半个时辰,病房里开始吵杂起来,谢居安稍微恢复了一些,就起身来,看到谢小敏那充满疑问的眼睛,就笑了下,说:“二姐,你现在也不用问什么,等阿妈好了以后,我自会告诉你。我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这儿人多比较吵,可能又要出去一下。”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交代,“那谭医生如果来找我,就说我下午去找他,就行了。”谢居安走往中医学院那边,在后山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开始了打坐恢复,直到二个多时辰才完全恢复了过来。 王希云这个月来过得很痛苦,但这个痛苦却是完全值得了,站桩扎马已经可以达到要求了,当听见王希瑜念了声“一小时零五分钟”时,王希云不顾酸累,蹦跳了起来,嘴里大喊“老大,我终于可以学功夫了!哈哈!”原来,王希云刚放假时,满腔热情投入到筑基修炼和站桩扎马中,陈善美每天煮早餐的时候,就看到王希云在扎着马步,也不去管他,反正知道她这个儿子是懒得出名,想是偶尔看了武打电影,一时兴趣所至吧,只是暗中加强营养补充。 第16章 一晃过了半个月,陈善美见王希云还一直在坚持着,就和老伴王敏德嘀咕了这件事。这是个个周末,王敏德辞掉了所有应酬,特地在家和家人一起。晚餐后,一家人又坐在一起。王希云边看电视边开玩笑地说:“哇,老爸老妈,今天是什么风吹来了,难得啊!不去应酬。”陈善美狠盯了一眼,说“小孩子家懂什么,我们应酬还不是为了你和小瑜,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王敏德看着王希云,说“希云啊,听你妈说,你最近在练功夫,还挺能吃苦的。”王希云一时得意的样子,吹着“老爸,我可不止练了这十五天哦,已经练了好几个月,你儿子可不是吹的。”说完,卖弄几套健美的动作来,引得王希瑜呕吐声一片。王敏德又问句:“练了这么久呀,我想不到。不过,你这功夫哪儿来的?”王希云叹了口气,说:“我练了这么久,有啥用。 老大他才练了三个多月就达到要求,现在打起拳来,那才叫人羡慕啊。”王敏德紧张地发问:“老大?什么要求啊,希云。”陈善美也一阵紧张。王希云啫哝了一句:“老大就是我常和你们说的那位,人称独行侠、天才怪物的我同桌谢居安。至于要求嘛,就是要我站桩扎马达到一个时辰后,才能教我功夫。”王敏德夫妇听后,松了一口气,而且铙有兴趣,陈善美在旁边说:“你们学习那么紧张,他怎么会有时间学功夫呢?而且他的成绩会那么好?”王希云哀叹了下,说“全校哪个能跟那怪物比,你们不知道吗,练功夫对身体和学习都有大的作用,想我练了那功法后,唉,你们怎问那么多,这可是我的也。” 陈善美恼怒地揪了王希云的耳朵一下,“你这孩子”,王敏德问:“功法?什么功法?”全家人都在等他们回答。王希云却说了一句“师门秘密,未经许可,不得外传。”王敏德苦笑连连,陈善美和王希瑜在旁边穷追猛问,却没得到答案。王希云从此在家里,光明正大地扎马、打坐。快中午了,谢居安解决了温饱后,又带一份给谢小敏,走到病房。 “小安,上午护士给阿妈打吊针时,阿妈的手指还动了起来。”谢小敏一见到谢居安,高兴地说。“真的?”谢居安连忙放下手上东西,抓起林香的手腕,闭目把着脉,一会儿后,对着谢小敏点点头,低声说:“脉搏比原来强多了,看来还有些效果。”谢居安又接着说:“对了,二姐,谭医生上午有来找过我么?”看到谢小敏摇摇头示意后,“不然,你先吃饭吧,等这吊瓶完了后,我再给阿妈揉揉。” 一会儿,吊瓶挂完,护士们进来处理好后,就走了。谢居安示意谢小敏,“等下我在运劲时,你不要出声,还有,阿妈的脑后有一个小块,你要帮忙把阿妈的身子坐起来后,扶着,记得要扶住。”谢小敏郑重地点点头。接着,他们就轻轻地把林香扶坐起来,谢小敏环抱着林香的双腋,将林香的头靠在肩膀上;谢居安则盘腿在床头,对着那小硬块缓缓运劲,然后按顺时针方向轻揉着。 十分钟后,感觉到那硬块有些柔软,谢居安又玉枕穴等叫周边几个穴道,也进行逐个轻揉,直到坚持不住为止,才软软地靠在床头一下,挣扎下了床,示意谢小敏把林香扶躺下来,自个儿坐在旁边的椅子恢复了起来。大约又是半个时辰后,谢居安有点乏力地站起身。谢小敏这时才高兴叫起来,“小安,我刚才看到了阿妈的睫毛动了好多次。”谢居安注意着林香的脸,连声呼唤着:“阿妈,阿妈,我是小安啊!”看到林香的睫毛真的动了几下,差点哭了出来,看来自己的内劲对母亲的伤病还是有起作用,又交代了几句话走了。 在谢居安每天三次运功治疗,和谢小敏的每隔一两时辰就揉搓着手脚,林香在第三天上午醒了过来,只是有些虚弱。这可把谢小敏,高兴地大叫起来,惹得病房里的其他,啧啧称奇。只是这三天里,谢居安一直等着的谭医生没找来。 第三天早上,谢居安依然像前两天一样,用内劲治疗完林香后,又到了中医学院老地方恢复,觉得自己内劲变少了,却更加精纯,而且恢复的时间也愈短。恢复后的谢居安如常地来到了病房,就听到谢小敏高兴聊天声音,“难道,难道阿妈醒过来了?”,匆忙地奔进病房,只见谢小敏正高兴地喂林香开水,扑到床前,“阿妈,你真的醒过来了?阿妈,真太好了。” 林香虽有些虚弱,但很精神,脸色也红润多了。谢居安坐在床边,拉过林香的手腕,又把起脉来,“唔,脉搏差不多正常了,阿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我这就去找医生来。”谢小敏连忙说:“小安,刚才有个林医生来看过,说阿妈没事的,只是营养不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谢居安瞧着谢小敏,有点疑惑:“林医生?哦,二姐你陪着阿妈,我过去问问。” 林香欣慰地说:“这孩子,老风风火火样子的。”当谢居安兴冲冲地跑到医生办公室时,听到里面的吵架声。“小谭,你怎么把病情这么危急的病人,拖着啊,不知你的导师怎么教你的。”“林医生,我尊重你是中医学院的教授,来我们科里帮助,我也很感激,但我手上的病人不用你来管。”“不管么,小谭啊,做医生最重要有医德,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份。” 第17章 “医德,能值多少钱?不要以你教授来压我,我又不不是学你那中医的,我是堂堂医科大学的西医脑科毕业的。”“哼,中医又怎么啦,像305床的病人,按照中医来说,只要通脉化淤,再加上按摩理疗就行了;到你那儿,却要病人进行手术治疗,先不说治疗费用问题,单病人承受的痛苦就不同。”“林景南,我尊重你,并不一定要听你的,305床的,你别管。 我是这儿的主任医师,你凭什么管。”“凭什么,凭的是做医生的良知,凭的是做医生的道德。你知道乡下人根本没那么多钱,可就是要动手术,也要尽早啊,如果不是305床的女儿,天天做按摩,就算你救得了她的性命,但也要恢复多久啊?”“没钱怎么样,没钱就不要来医院,死到外面算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呯”地一声,谢居安重重地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二个人也停止了吵架,一起看向门口,只见谢居安铁青着脸,紧握着双拳,走了进来。 谢居安冷冷瞧向谭医生,说“谭医生,你好啊,我可是等了你快三天了。”谭医生有点势无忌惮地说:“三天,你以为很久么,我们医院病人多,等上一个月的都是寻常。”谢居安冷笑地说:“谭医生,那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加班费呢?五百块钱啦,可是我们乡下人两年不吃不喝的收入。”谭医生有点心虚,指着说“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哈,我跟你说了,一个月后,再安排手术吧。” “你是医生么,我看你是人渣,应该是变了个人形的畜生。”谢居安指着谭医生骂,“我阿妈住在这医院里已经七天了,这几天里,哪次见到你到过病房探查病情,单各种费用已经花了五千块钱,要乡下人二十年才能赚够,你却为了你所谓的加班费,还想拖着,你不是畜生,还是人么?”谭医生看到门前围满人了,仿佛意识到什么,气势汹汹地说:“你不要在这污蔑本人,这里是医生办公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滚?”谢居安怒极反笑地说,“忘了告诉你,我阿妈早上已经醒过来,她病好了,我们自会回去的。”然后重重的用内劲拍下桌子,只听见“哗啦”一声,那张桌子已经四分五裂。“不教训完了你这畜生,我就不姓谢,也替被你敲榨过的病人找个公道。”谢居安话音一落,展开逍遥步法,只见一溜烟的人影,听见“噼啪”、“噼啪”两声,那谭医生捂着脸,嘴角流出鲜血,大叫:“打人了,护士快给打电话我报案。” “想报案吗,那我今天先废了你。”谢居安说着,准备提腿踢去。这时,被旁边的林医生抱住。林医生赶紧喝道:“小伙子,别冲动!”见到谢居安收回了脚,说:“小伙子,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吧。”谢居安刚才听了他们对话,觉得林医生是好人,就同意地点点头。林医生解释说:“其实,小谭在前治疗倒还是可以的,包括开的药方面,虽然有点贵,却也可以舒通血脉的,只是他所学的西医,确实需要动手术。” 谢居安听后,有点冷静了下来,才想起还有事要问医生,就对林医生问,“林教授,您看我阿妈醒来之后,她总全身无力,脑袋有些沉沉的。”林医生继续解释说:“病人昏迷这么久,自然脑部暂时性缺血,再加上本身体质不好,所以自然会出现这种状况,奖养二、三日就好,我开个药方给你,明天可以出院或继续住院都行。”谢居安对着林医生哈了个腰,真心地道了声:“谢谢您了!”转身瞪了下谭医生,准备走了。 谭医生已经擦净嘴角的血,见谢居安瞪他,毫不甘示弱,威胁说:“小子,有种的话明天别走。”谢居安见状,说着“果然很嚣张!”,走了过去,又说着:“你不是喜欢动手术么。西医高材生,看你怎么替自己看病。”边飞速地点了谭医生几处穴道。“三天后见效,一个月内不找人解,自己准备好棺材吧。”说着,谢居安朝林医生抱了个礼,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谢居安离开。 谢居安回到病房,看到大姐谢小英夫妇都来了,和谢小敏正嘻嘻聊天,林香正闭着眼睡觉,打了个招呼:“大姐和姐夫都来了。”谢小英用异样的眼光不断地打量着谢居安,让谢居安不知怎么说,就来到林香的床边,又开始检查起她脖子上的那硬块怎么样,见到已经消了,才松了口气。谢居安突然说:“刚才我去找了林医生,他说阿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说阿妈身子劳累成疾,回去按他的药方就可以痊愈。” 见众人点头,继续说:“另外,我想说的是,我想让阿妈以后不再干农活,把队里分的地先给别人种,谁种谁交税,你们觉得怎么样?”游富才看了下谢小英,说“小安,要不给我们吧”。谢居安摇了摇头,说“姐姐、姐夫,我不是不给你们,只是觉得姐夫可以出去闯,不要老呆着乡下了;或者可以做些小生意什么的,本钱没有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们三千元。” 谢小英疑惑地问:“小英,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谢居安只是嗯了一声,说“你们考虑后,再来跟我说吧。对了,我同学家在县城,听说海鲜挺有人要的。”这时,林医生走了进来,对着谢居安点头示意,接着埋头检查林香的身体状况。谢居安热情地迎了过去,“林医生,辛苦了!我阿妈现在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了。你们看出院,出院的话,今、明天都行行,还是继续住院呢?”林医生环视着谢居安他们,“回去的话,我开了几服中药,以及药方给你们”。 第18章 “麻烦了,林医生,今天出院会有事么?”谢居安请问道。林医生“嗯”了一声,“也好。我明天在那边有课,估计过不了。等下我给你药方。”下午办好出院手续,临走时,谢居安特地留下地址给林医生。 谢居安并没有直接赶到学校,可能觉得母亲的病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在家里继续替母亲看病,经常推宫按摩,要亲眼看着母亲一天天好起来,才能放心离开,有空余的时间,多在学师门医典,多在领悟武学,还有多指导谢小敏学习识字。家里的地,已经决意交给了谢贵耕种。现在学校补习已经开始了十天,还不见谢居安的到来,班主任林老师心急如焚,是啊,怎么能对班里的一面旗帜,而不小心呵护和关心呢?王希云更寝食难安,魂不守舍的,不仅仅是急于学功夫,更是一年多来让发生转变的导师益友。 于是,林老师坐不住了,带着自告奋勇的王希云,在这天上午来到了谢家村,找到了谢居安,倒把谢居安惊吓了一跳。谢居安连忙把他们请到屋子里。林老师问话了,“谢居安,补习已经十天了,你怎么还在家里?”谢居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林老师,还麻烦您亲自跑来一趟。我阿妈生病住院了,这不,前二天刚出院,想在家里多照料一些,也准备明天去学校。” 林老师在得到谢居安的承诺后,就急着回学校,而王希云向林老师请了个假,面上理由说是要督促谢居安返校,其实想和谢居安呆在一起,当林老师离开后,王希云激动地抱住谢居安,大叫:“老大!你可是恁折磨人,我等得好苦啊,望穿秋水呀!”“去,去!你小子,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搂搂抱抱的,我还不知你那小心思。”谢居安说着,一把推开王希云。 王希云“嘿、嘿”地直笑着,坐在旁边的板凳,打量谢居安家的境况,说:“老大,你妈的病严重不?”谢居安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我估计你能达到要求了吧?”王希云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如何辛苦地特训,终于达到标准。谢居安付之淡淡地一笑,当把他介绍给家人,林香和谢小敏热情地接待。晚上,明月高挂,月朗星稀。 谢居安带着王希云来到了海滩,这个谢居安熟悉的而又伤心的地方,进行师傅交代的测试。王希云在测试,谢居安静静地坐在沙滩上,望着那海水潮起潮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可此时此景,子欲养而亲不在,让人多么无奈,突然觉得心口一痛,体内的真气忽然暴乱起来,“哇”地一声,从谢居安口中喷出血来。谢居安准备盘起腿打坐,却有心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是奢望,只感到脑中一片昏沉,眼前一片黑暗累得想睡觉,想解脱。 形意真诀,以中庸原则,讲究万物万事均有法度,追求既非佛家的严谨,又非道家的无为,非极致,是中和,是平稳,道法自然,以万物为师,注重于领悟之道。而谢居安失父后,心中执念非常强烈,已悖于真诀之精义,自会遭受真劲反噬,但他一直没有感受,只是因为以前的真劲水平较低。此时,若是何傲在场的话,必会当头一个棒喝。在摇摇欲坠之际,仿佛在黑暗中挣扎,突然间,传来一阵吆喝“下锚,降帆!”和重物落水“卟嗵!”一声,如黑暗中一束霹雳闪电,谢居安受激一醒,立刻摒弃杂念,按入门篇开始,缓缓地催动着真劲,直至忘我。 执念,如双刃剑,如水般,能载舟亦能覆舟。练武者,哪个不是千辛万苦地修炼,没有那份执念,如何坚持下去;当执念不能成为追求目标,不能成为意志时,是一把心锁,是心魔,时刻潜伏着威胁,只有跨过去了,才能高歌猛进。王希云已经扎在那儿一个多时辰,全身绷紧,口中大叫,“老大,老大!多少时间了?”又坚持了十多分钟,就扎不住,气喘吁吁地就地坐在沙滩上,嘴巴念念有词“臭老大,坏老大,可把我累死啊”,浑然不知谢居安此时进入深层次入定。 王希云坐了一会儿,觉得奇怪,见谢居安坐那儿一动不动,周围还有些薄雾罩住全身,凝而不散。“这难道是内功,哇,这次赚翻了,内功哦”,王希云不由地陶醉了起来,“是不是也像少林寺那样,飞檐走壁,隔空取物,哈哈,太好了!哎,老大不是教内功了么,趁现在练练”。想起就做,也盘起腿打坐,坐着,坐着最后倒在沙滩上睡着了。 这一夜对于谢居安来说,太重要了。由于刚刚破关未稳固下基础,连日来强行发劲为母亲治病,在体内存在隐患,经过心魔的诱发,隐患爆发,凶险万分,谢居安终于有幸地渡过了,按真诀逐步理顺,把小成之境稳固住,还经过生死考验,可让心志坚定,佛家云“舍得,无舍则无得”。清晨的海滩,传来一阵嚎叫声,“老大,你不会又让我重来吧?”王希云夸张地大叫,“我抗议,这一切都老大你的错”,谢居安哈哈大笑,“你小子怕什么,一个小时只是入门,看着你表现了,我有个秘密还准备告诉你。” “秘密?什么秘密,老大快点告诉我,你这样会吊人胃口,会出人命的。”“这个秘密就是你可以边站桩扎马,边运气。其实像我这样,连跑步、走路都在不断运气的。”当他们要回去的时候,谢居安回头望了下那片海滩,然后坚定地走了。谭医生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自从那天在办办公室吵闹后,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上午十点,这不,召集医生、护士们准备加班一个手术,在讨论相关细节。 第19章 讨论到一半的时候,谭医生突然昏倒,大小便不禁。在场的医生、护士们连忙把送至急救室,并通知家属。这下有得科室、医院的领导惊慌了,谭医生经过各项检查,只有脉搏微弱外,其他都是正常的,就是人昏迷不醒,大小便不禁。林医生郁郁不乐来到办公室,想着前天特地写了份有关加强医生医德和减轻病人费用负担的报告,送到院长办公室,却反而被院长做起思想工作,说是如今全国都在搞活经济,医院搞些创收,也是为了招纳优秀人才,提高员工的福利。 坐到办公位置后,看到桌上堆积的病历,不禁地皱起眉头,“这小谭怎么搞的,工作堆积得为么多。”想到这,大声喊了值班护士,问“怎么回事,病历积得这么多?”值班护士回答:“谭医生前天突然生病,至今昏迷不醒,科里的几位医生昨天也被抽调过去了。”“嗯,看看哪些比较紧急的,先办起来吧”林医生有条不紊地布置,“看来,还需要老将出马了。” 医院会议室里,临时组成的医疗小组在开会。今天又增加了几位成员,谭医生的叔叔谭震天,现任公安厅长;卫生厅黄付厅长;谭医生的大学导师陈教授,全国知名的神经方面专家;中医学院付院长,神经专家吴教授。小组沉闷地报了刚才各项检测数据,除了脉搏比上次弱些,其他都正常,并把这几天所做的情况,再次汇报了一遍。大家一阵讨论后,仍没有头绪,会议室里暂时陷入沉闷气氛。 小黄,是谭医生的铁兄弟,加班费里的成员之一,站起来,紧张地说:“我向各位汇报个情况,不知道与谭医生的病况有无直接关系。”谭震天瞧着他,鼓励说:“不管有无关系,你说着就是了,提供我们参考也好。”小黄吸了口气,稳定下情结,说“是这样,刚好一个礼拜,谭医生和一个病人的家属发生冲突,在办公室里吵架,当时好像学院那边的林景南教授也在,祥细情况要问林教授。” 卫生厅黄付厅长倒是疑问了,“对了,林教授怎么没参加这个医疗小组呢?”院长有点尴尬,忙叫着小黄去请林医生。林医生在帮病人看病,被叫过来,有点恼怒坐会议桌旁,院长先是一一为他介绍几位特殊的客人。林医生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如果不加强医生职业道德陪养和考核,甚至处罚,不只受伤的医生,更受伤的是老百姓,医疗行业到时会成为千夫所指。 我那边还有病人,失陪了各位。”说完,转身走了。院长汗迹隐现,干笑地说:“这个老林,还真是书生意气,现在社会哪有那么玄的东西。”谭厅长阴沉着脸听着,感叹一句:“院长同志,你没见到也不等于没有,这些人大隐隐于市。”接着回忆道,“记得当年太行山剿匪,我们有幸得到高人相助,完成了任务。那高人是位道士,一跃几丈,随一点,把土匪定在当场。 看来这次遇到高人了,这样吧,治疗的事情拜托各位专家了,我的任务就是争取一个月内,找到那位高人。”与会的人听到谭厅长的话,暗暗称奇,几位老专家可是更感兴趣,这可是研究人体的重大课题。***晚上,谢居安带王希云登上了落凤山山顶,叫希云在树林外面等,自己则进到树林空地,舞起拳来,一张一驰,缓急随意,外人看来这简直是在舞蹈,不似在打拳。 何傲在旁边不住地点点头,显得十分高兴,一时技痒,跳入场中与谢居安对起招来。但见人影幢幢,劲气四溢。一会儿风收云歇,何傲高兴地说:“哈哈!你小子这时日来进步不小,一年不到竟达到锻络小成。不过你要记得,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谢居安恭了一礼,接着把gd打拳至钟山突破,运劲为母疗病,海滩心魔突现叙说了一遍,重重地跪在何傲面前,从怀中拿出五千元钱,双手献了上去,动情地说:“师傅,这是我赚的钱,留一部分在家里。 徒儿父亲在两年前,海难去世,严师如父,恩同再造,请您一定收下徒儿的一片心意。”何傲沉吟了良久,叹道:“你起来吧,我收你的就是。”谢居安叩了一下起身,说:“师傅,我的同学已经在外面等了,他已经通过要求了。”何傲当即道:“你去把叫进来吧,也好以后多个帮手。”王希云被谢居安叫进来,按照何傲吩咐,进行了一遍拜师礼,遂成师兄弟。 王希云拜师之后,由于未能达到筑基圆满之境,不能传授锻络篇,谢居安按照师傅吩咐,开始授以形意拳的招式和师门医典之经脉篇,并把自己的运劲心得体会,提供给王希云参考,告诫希云不得将师门一切典籍外传。平淡的日子在流淌着,眼看一周又将过去。王希云终于达到了筑基圆满之境,兴奋地告诉谢居安,他看到了辽阔无边的大草原,自己躺在草皮上睡觉,只觉那草皮太松软了,真奇怪风吹来,似心脏跳动一般,没想到扎了两时辰的马步,也不累。 谢居安高兴地教训,说“你小子,已经达到筑基圆满之境,明晚禀明师傅,开始传你锻络篇,就是这几天你一直看的经脉篇”。王希云夸张地跳起来,说“老大,怪不得你学习那么轻松,原来达到这种境界,脑袋仿佛开了窍似的,前几天一直背经脉篇,现在将原来的,一想就跳出来了,太爽啦”!谢居安怕他兴奋过了头,打击说:“你现在刚入门而已,我也只是是小成。 第20章 平常多运劲,还有你身上的负重也要增加,有助你稳固现有境界。”***谭震天又烦又急,毕竟自己没有子嗣,两兄弟仅有谭医生一根独苗,谭医生的父亲早逝,看着长大,而后成材,现在却昏迷在床上,生死未卜,只得利用手中权利,不做立案处理,心里想要么斩草除根,要么以情打动,毕竟得罪个武林高手不会是好事,想起太行山的往事,也不由得头大如斗。 故下令兵分二路,一路寻访林香的住址,一路赴太行山那个道观。而太行山一路在二天前已经确认,那道观在文革中,被毁了,更不存有道士;另一路,至今仍无消息传来。功夫不负苦心人。在第六天时,林医生猛地想起那个男孩曾给了他一张纸条,当时也没在意,这几天到处翻找,结果才从办公桌抽屉的一本书中找到,兴奋地告诉了院长;而同时,郊县公安局反馈上来一个准确的消息,有一个谢家村叫林香的,住院时间、地址等都相符,只是家里仅有一个男丁,谢居安才十五周岁,在益阳中学读书。 谭震天心急如燎地赶到县城公安局,县城公安局如临大敌,还以为厅长挂帅,许是什么大案要案,紧急召开全局动员大会,全部集体配好枪,准备行动,并叫当地镇派出公安干警在那儿监控。谭震天到了县城后,看了这种情形,心里只能苦笑,面上不动声色地布置,只带了郊县公安局长,要求其他人员一律解散。他们赶到谢家村,已是傍晚时分,假装是学校的校长上门家访,林香热情地接待,询问他们饭还没吃,当即叫谢小敏到邻居借些米来,煮了地瓜米粥和小虾米招待了一行五个人。 谭震天开始与林香拉起家常,询问了家庭状况后,也不胜唏嘘。“大妹子,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住在哪个医院?现在感觉怎么样?”“谢谢您关心,现在都好了,可是小安就是不让我下地。”林香转头问谢小敏,“住在哪个医院,小敏。”“省城中医院吧。”谢小敏说。“哦,那有没有医院的单据什么的,因为谢居安没来上学好多天,未请假,我们来证实一下。” 旁边一个中年干警说道。谢小敏从后房的柜子里,翻出所有的单据,另外几个人看了下,就向谭震天点了下头。“小姑娘,你知道你弟弟会武功么?”谭震天慈祥地问。谢小敏摇摇头,说“我阿妈病的时候,他会把脉,还会帮阿妈按摩。不过,按了半个小时,他就满头大汗,全身虚脱的样子,过半天就好了。”“你认识,有个叫谭医生的人么?”旁边一个突然问。 “谭医生?”谢小敏思索了一会儿,说“哦,那个坏蛋医生啊,将我阿妈扔在病房里好多天,后来还向小安要五百块钱加班费,小安也答应了,一直等着他三天不见人。”谭震天连忙打断,说“你弟弟在家么?”谢小敏警惕地看着他们,说:“小安不是去你们学校了么?”旁边另一位赶紧打圆场说:“哦,校长刚开会回来,还不知情”。在谭震天示意下,硬塞给林香五十元。 一行人走了。正在教室晚自习的谢居安,没来由地一阵心悸,连忙运功舒气,推说不舒服,就和王希云一起先走了。谭震天一行人赶到益阳中学时,到班上寻人时,没有找到谢居安,打听下,才知道谢居安一直在学校后山上锻炼,又叫了个同学带路。当一行人上了山顶后,看到王希云在站桩吐纳,听见林子里呼呼作响的打拳声。谭震天冷静叫那个同学下山,叫二个人留守王希云附近,特地交代县城公安局长不能惊扰,自己带三个人往林子走过去。 只见树林空地一条矫健的身影,飘忽不定,静如青松,动如狂风,拳头挥出的劲气,居然可以带动旁边小树摇晃着,忽然“嘿”地一声,旁边一棵小树断了一截,然后收气凝神吐纳。谭震天等人惊诧地张着嘴,两眼瞪得大大的,却始终未发一声。过一会儿,只听见树林背后付出一句话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树林里的朋友,请出来想见吧”。 谭震天等无奈地从树林出来,而旁边二位已经拔枪在手,以防不测。“在下谭震天,冒犯来访,请恕罪。”“山野之人何傲,请问为何事而来?”“谭震天!”、“何傲”“太行山雨多变幻,”“山雨变幻总关情。”“太行山路多崎岖,”“山路崎岖却无凭。”“哈哈,没想到山野之处,得见故人啊,小谭。”“哈哈,何大哥,没想到你隐居在这,害得我和黄平好找啊!”两个抱在一起哈哈大笑,却把旁边几个人搞得莫明其妙。 “小安、小云,出来拜见你谭叔叔。”何傲扬声道。谢居安、王希云双双来到谭震天面前,双手抱礼,叩首叫声,“谭叔叔好!”何傲拉过谭震天的手,“走,到我的蜗居,再谈。”,几个人跟着他们走。何傲的家,单门独户的小合院,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一行人坐在小客厅里,谢居安、王希云忙着摆杯倒茶。何傲对谭震天说:“小谭,你有什么事直说了吧,不然也不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夜里上山。” 谭震天斟酌了一下,说:“小安,你告诉谭叔叔,在谭医生的身上有没动了什么手脚?”谢居安一听同是姓谭的,心里有点惊慌,面色却如常地说:“我在谭医生身上,用真劲点了几处脉络,受的人只会昏迷不醒一个月,大小便不禁,一个月后自会恢复。”谭震天高兴地说:“那你有没有把握解开穴道了?”谢谢居安点头肯定,说:“谭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何傲在旁边听了,打断谢居安的话,问“小安!怎么回事?”谢居安就把这件事来胧云脉说了出来。 第21章 何傲听完后,大声地喝道:“逆徒,跪下!”,心里哪曾不知道一个月后恢复,肯定会遗留很多不良症状,然后运起右手,作势劈往跪在地上的谢居安,“我今天要废了你的武功!”王希云一见师傅右手运劲的时候,就觉得情景不对,连忙死死地抱住师傅的手臂,而谭震天也赶紧拦在谢居安身前,说“何大哥,这件事主要过错不在小安。今晚你我相见,也是由这件事而来,这种处罚就免了吧。” “哼”地一声抖开了王希云,把他抖出几米外,其他人见了暗暗咂舌,何傲对着谢居安宣道:“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回去后,好好想想。”“现在按师训对你进行处罚。其一,马上给谭医生解脉,不得有任何遗留症状;其二,可允许放假时,向谭医生及家人当面致赚;其三,此次所有医疗费用由你负担,看你在读书,三年内还清;其四,看着你火气很大嘛,以后你只能在水里练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可回来告诉我,才可停止。 你听清了,这些哪一样做不到的,你可以自逐出师门吧。”谢居安重叩了头,“弟子愿领师傅的处罚。”然后转向谭震天,咬住牙,忍住委曲,芮声道,“谭叔叔对不住了。我这就去替谭医生解脉。”何傲脸色有所缓和,叹了口气说,“小安你现在就去吧。”挥挥手示意着他。谢居安沮丧地点点头,心里在想,自己做错了么。那边,谭震天连忙打发林秘书和刘司机送谢居安去省城中医院,而自己却要留下来,太行山一别,多年不见,要和何傲做彻夜长谈,不醉无归。 王希云自然也得到何傲许可,跟去省城。 在路上,林秘书把谢居安他们当作自己人,交谈间也没藏着掖着,谢居安才知道谭医生是谭震天的侄子,是谭家的独根苗,谭震天是现任省公安厅长,谢居安了解这些后,不由得暗暗吃惊。凌晨三点左右,谢居安他们赶到了省城中医院,走了谭医生的高干病房,看到谭医生躺在床一动不动,身上插着几样医疗仪器,不时地滴滴叫。 谢居安静了下呼吸,先替谭医生把脉,觉得没什么异样,示意林秘书,叫医护人员把谭医生身上的医疗仪器都拉开后,开始蹲扎马步于床边,运劲拼指,快速地点往腹部、胸部,一拉谭医生手臂,见其上身往前伏,再拼指点背部几处;然后手势换五指自然张开,运着劲缓慢地对谭医生推宫过血,偶尔还会听见“噼啪”声响起。半个时辰多才收手停歇,虽然病房里有空调,但谢居安还是湿透全身,直起身,双臂微微地颤抖着,对林秘书说:“林叔叔,估计过会儿就能醒,我们先出去了”。 果然,当谢居安离开后不久,谭医生“唔”地一声清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直叫饿,这一叫倒把看护人员出去到处找稀米粥。谢居安在王希云帮助下,有些费力地登上钟山,一直歇息至早上的太阳高照,而王希云早在树林边,呼呼地打起拳。当谢居安他们来到病房门口,只见里面人影幢幢,忙个不停,刚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林秘书,连忙轻嘘示意,向林秘书辞行,“林叔叔,看到谭医生没事,我也放心了。 今天我们俩还要赶着回去上课,向您辞行”。林秘书当即说:“别急,我和你们一起走,还要接你们的谭叔叔呢。”在回去的路上,林秘书还告诉谢居安,不要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谭医生的所有费用都由医院出的,为此,谢居安也松了一口气。落凤山背面的半山腰,有一个数十亩方圆的池塘,其实当地人取了青石料后留下的大坑,连年雨水汇聚而成,三方向平缓,靠山顶方向却是笔直的山壁,据说直插底部,深有十多米。 谢居安按照师傅的教训,选择在这儿进行水里练功,跟着来的,自然还有王希云。今夜,弯月如钩,清风徐来,虫鸣草间。脱出衣物,留着三十公斤的负重,在岸边稍微做些舒展活动,第一次下到这水里练功,谢居安也忍不住叫声“爽!”,开始按部就按地来。先是进行扎马,谢居安过腰的水深,蹲扎后,水面刚好在唇鼻之间,这时才觉得并不简单,水的浮力一直挺着,不断晃动着身体,不得不时时运劲稳住身体,和对抗着水的浮力,心里寻思原来水里练功真的不爽。 这时,岸边空地上传来王希云练功的拳脚声和虫子此起彼伏的鸣叫声,池塘水面却一片宁静,偶尔有谢居安吐纳时绵长的呼吸声。大半时辰后,谢居安“哗”地一声从水里起身,仿佛第一次水里练功的感觉还不错,就高声叫:“希云,来歇会儿,然后下水游泳,记住不要脱掉身上的负重。”十分钟后,两人“卟嗵、卟嗵”在池塘的浅水处来回游了起来,时不时传来嘻哈和嚎叫声。 一个时辰后,两人气喘呼呼,连平常啰嗦不停的王希云,此刻也没有力气说话,谢居安也久违地感受到全身酸麻,连忙盘坐起吐纳。下山时,王希云腿软得趟稳,根本不象个练武之人,差点摔了几跤。一连几天都这样练着,王希云象只病猫一样,直想歇息偷懒,却被谢居安硬拽着;周末,王希云想找借口回县城,谢居安不去理会他的意思,硬是拉他到了谢家村。 第22章 傍晚的海边,夕阳映照,晚霞灿烂,点点地映落在海面上,波涛微漾,仿佛婉约可人少女的纤手,轻抚岸边的岩石。谢居安还是按照原有练功步骤,先是在海水里蹲扎着马步。只见海海水一波又一波地轻漫过他的头顶,谢居安不得不调整好呼吸沉着应对,波浪涌来时,有一股瞬间轻推的力量,推着上半身;波浪退出时,海水带着水底的细沙退着,有一股绵绵不绝的拉的力量,拉着下盘。 饶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谢居安,因没有调整好呼吸,几次呛着了苦涩的海水;没有调整好劲力,几次险些摔倒,但依然坚持着。谢居安觉得,面对大海有如面对一个精通太极的对手,时刻要调整着呼吸,要调整着内劲的力道,随机应变。这也许只是一种粗浅的感悟,却是能把形意真诀基础引向入门的一把钥匙,一种方向。形意真诀开篇即云观万物,悟万物,学万物。 道经有云:“道无常势,水无常形;上善若水,故几于道。”松软的沙滩上,王希云在练着刚学到的拳招和步法。然后又到了游泳的时间,这次倒是王希云喝了不少海水,由于对大海的习性不是太了解,来回游要花更多的劲力。练功后,两人静静地坐在沙滩上休息,谢居安突然对王希云说出今天的感悟:“希云啊,我刚才面对着大海时,仿佛面对一个武林高手似的,让我穷于应付,从中我觉得可以学到好多东西。 同时,我虽然达到锻络小成,却感到我还没进入真诀的门道里,看来刚柔并济,方符合真诀中庸之道,所以说至刚则易折,柔能克刚;至柔则易弱,刚能挫之”。自此之后,谢居安打拳练功仿佛有了活力和灵魂,每次总要多去感悟和思考,如何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不再象以前,只是埋头直练。转眼间,冬天来临,一个学期又过去了,学校的授祼内容至初三上学期全部结束。 由于南方的冬天来得较晚,也不象北方那样冰天雪地,谢居安俩人还是如常地周末来到这片海滩,看着那风高浪急、波涛汹涌的冬季大海,好像脱缰的野马那样桀骜不驯、横无忌惮,谢居安有些踟蹰,猛然一咬牙关,就脱去衣物,同时回头对王希云说:“现在的大海,非常危险,你现在还没到时候,不必下去吧”。王希云摇头说:“老大,我一定要去,我不想在心里留下阴影”。 谢居安从附近的海岸上找到渔民用的许多尼绒绳,接起来后,一端绑着王希云的腰部,另一端拴在岸上的石桩上,并用内劲试了下是否牢固,郑重吩咐王希云注意手脚不要被绳子缠住。谢居安只汲水到大腿深度,不用平时正蹲姿式,采用稳定更好、更机动的半侧蹲扎姿式,这样水面在胸口位置,面对犹如择人而吞的波涛,凶猛地盖过头顶,上身冲击,下盘拉扯,更是厉害;王希云在后面水深在膝盖的地方,海浪刚好打在他的胸口,隐隐发痛。 两个人自己已不知摔了多少次跤,喝了多少口的海水,只有一个要坚持下去的念头。两人都知道今天或许不会有什么效果,但不能给自己怯懦的理由,给自己心底蒙上一丝阴影,这或许就是两人所理解武者必需的勇,一种面对困难的勇气,一种藐视对方的气势。 放寒假前几天,谢居安俩人每次都去何傲住的小合院,可惜,只见院门紧锁,想必是师傅出去访友未归,俩人倖倖而回。谢居安还是暗暗决定要到省城一行,可惜架不住王希云的死缠烂打,答应了先到县城的王希云家拜访,俩人回到谢家村小住了两天,谢居安准备些农村土产就启程。王敏德打开房门,进屋换鞋后进入客厅,看见儿子、女儿和一位青年人正聊得高兴。 王希云见父亲回来了,连忙夸张地介绍说:“老爸,让我隆重推出,他就是我校万中无一、人见人爱、年年考试第一,人称独行侠、怪物天才,我师兄是也。”王敏德打量了下眼前的年青人穿着朴素,寸长的头发,浓黑的眉毛,两眼炯炯有神,稳重中带着飘逸、儒弱中带着刚毅,微微有些欣赏。谢居安起身,腼腆地喊声:“王叔叔好!我是希云的同学,叫谢居安,您可以叫我小安。” “欢迎你,小安。在家里不必太拘束。”王敏德高兴地说,“听说希云在你管教下,有了很大进步,让叔叔、阿姨放心不少,我们可是很感谢你。”“其实我得到希云很大帮助。”谢居安谦虚地说,“我们现在是师兄弟,在学校,我也仅有他一位朋友。”王希云抗议说:“老爸,你怎么能在我老大面前,这样评我啊,我现在和老大可是被人称作二班双英哦。” 王希瑜连忙接着说:“二英,我看是双雄,安哥哥是英雄,你是狗熊。嘻嘻。”王希云打发他妹妹,“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家插什么嘴。”王希瑜扮着鬼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谢居安感受到这家庭浓浓的温情。“小安,听说你的功夫很厉害。小云的功夫还是你教的?”王敏德问道。谢居安谦虚地回答,“我的功夫刚入门而已,希云前期功夫,我也是代师传达而已,主要在于他勤学苦练,通过了师傅的考验。” 这时,厨房的门推开了,陈善美叫了声“开饭了”,大家纷纷入座。席间,王敏德询问是否喝酒,被谢居安许绝了。接下来两天,王希云带着谢居安逛遍整个县城,当然后面拖了个油瓶王希瑜,在谢居安要求下,特地到县城一中看了看。谢居安在王希希云家与林秘书通了个电话,得知谭震天已从京城开会回来了,就说明天去拜访。王敏德可能从王希云口中得知,他们俩人要去省城拜访公安厅长,就准备了一堆茅台酒、中华烟等礼品,还特地派专车送他们。 第23章 中午,省城谭震天的小院。当谢居安和王希云跟着林秘书进入客厅时,看见何傲正和谭震天,一位不认识的人聊得起劲,有点目瞪口呆,寻思师傅原来在省城,连忙口喊师傅。何傲看到他们,停了聊天,平静地说:“哦,你们来了。”谭震天喊道:“哈哈,小安、小云来了。哟,还带来一堆什么东西呀?”谢居安讪讪不语,王希云嘻嘻地回答:“家父在商业局上班,年底到省城拜访谭叔叔,带了些酒来,小云知道谭叔叔喜欢喝酒。” 谭震天看了何傲和另一个人,就说:“前几天,你们把我家的珍藏给掏光了,我肉痛好多天,连在京城开会都没心思。这不,何大哥的徒弟又送来新的弹药了。”走过来,翻看下箱子,哈哈大笑“哟,还是茅台。来,小林,让他们搬到厨房去,晚上我们再来大战一场。”谢居安俩人把一堆东西放到厨房后,在谭震天示意后,坐在旁边的椅子。 何傲介绍了旁边另一个人是卫生厅黄厅长,也是他的战友,谢居安俩人起身恭礼道了声“黄叔叔!”黄厅长开玩笑地说:“小安啦,前些日子,你可把我老头子和小谭折腾够啊,哈哈,没想到还是何大哥的高徒。”谢居安有点尴尬,就起身对谭震天说,“谭叔叔,小安今天特意来向您和谭医生致赚来了。”谭震天大手一挥,打个哈哈,“小安,别那么紧张样的。 按我说来,你非但无过,还有大功啊,哈哈,不然我们怎么会和你师傅聚在一起,把酒言欢。”何傲平淡地说:“你谭叔叔这,就算了,但谭医生那儿,你要取得他原谅,知道么?”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只听见大门已经传进来的喊声,“叔叔,我来啦,何伯伯有没有在啊”,谭医生扶着个老年妇女走了进来。谭医生,原名叫谭中铭,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谭震天到省城任职,一直跟在谭震天身边长大。 谭震天对着他俩老友摇了摇头,“总是长不大的孩子”。待他们做定后,谢居安走到他们面前,鞠了下躬,真诚地说:“伯母、谭医生,我就那件事,向你们道歉。”谭医生的母亲只是冷淡地“唔”了一声,而本人则边扶起谢居安,边说:“听何伯伯和叔叔他们叫你小安,我也叫你小安吧。我”,故意沉吟了下,“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接受你的帮忙”。 谢居安脸色一白,咬着牙说:“谭医生,只要不违反师门之训,但凭差遣。”“谭医生?还叫谭医生啊,我已经不在医院上班了,在跟着林景南教授学中医了。”谭中铭说着,“你不知道吧,自从那件以后,中医学院成立了个科研组,课题是人体神经系统和传统中医关系。你倒好,医完之后溜了,我却被大学导师几个人当作人体标本,天天被拉去当研究对象,害得我一见到机器就怕,让脆弱的神经再受摧残。 做为我兄弟的你,是不是应该救我出火坑啊”,谭中铭喋喋不休地诉苦着,弄谢居安哭笑不得,和屋子里其他人哈哈大笑。“谭大哥,你不会也要我当标本吧?”谢居安哭丧着脸说,“再说我还在乡下的中学上学,来省城不大方便”。谭中铭看到谢居安窘样,不由得意起来,正言道:“就这一两天吧,不要你当标本,只要你帮忙,我原谅你就是,这样总行了吧”。 谢居安只能答应下来,但看到谭中铭那仿佛狼外婆式的微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下午该上班的去上班了,屋里只留下师徒三人。何傲边喝茶,边打量着两位徒弟,悠悠地讲,“小谭这件事并非你的错,但小安你错在做事拖泥带水,授人以柄,致人追讨上门,若非旧识,恐怕不好收场。这些日子,和他们厮混一起,难道仅为把酒言情?实乃了解社会行情。 师傅我方外之人罢了,已经数十年不管世事,此次走入世俗,也觉沧海桑田,感慨良多。”喝了口茶,继续讲道:“练武修道,不仅强身健身,更是磨炼心志。我派心诀,追求师万物,更须师万事,所以我只口诀予你们,却不将心得告诉你们,只是要你们去细心观察,认真学习,为我所用。现今社会已比以往有所不同,行事须时刻谨慎,周密计划,善于借用有利形势,而不迷失自身,为物、为他人所用。 解决事情,不单仅武功一途,多动动脑筋,明白借势而为,则能事半功倍,这你们可记得!”谢居安俩兄弟闻言起身,执礼道:“是,我们谨记。”何傲询问了谢居安水中练功的情况时,听着谢居安回顾着自己的练功体会和具体细节后,说:“这仅是你们初步体悟而已,唉,大自然何等广博,对我们练武之人而言,施展身形时,空气和水中不同质,却理相通。 不只为人处事,坚守原则,又能借势而为,武功一途,借势更为重要。”何傲说完后,摆摆手,自己上楼去了,留下谢居安坐下那儿,呆呆发愣,思索着什么;而王希云则能看电视,打发时间。 傍晚,林秘书来接他们师徒三人,并按谭震天特意吩咐,搬了三箱茅台酒上车走了。省城,这座已经二千多年的历史了,随着被划分为第一批改革开放试点,到处都在建设,有拆旧楼换建新楼、马路街道拓宽等等,加上是下班高峰期,谢居安透过车窗,看那密密麻麻的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不禁地在想,以后估计自己也会变成其中一员,但又隐隐地觉得这好象不是自己想要的,显得有些矛盾。 第24章 “小安,还习惯吧,城市现在除了人多外,其他和农村没什么大差别的。”林秘书坐在车的前座,回过头说,“其实,我也是从农村来的,还是有点留恋那里的生活。”“林叔叔,你也是从农村来的?”谢居安有些惊诧地说。“其实,单位很多人是从农村出来的。在我们心里话,说来农村的孩子并不比城市里的差,同样是社会主义建设者,哪有高低之分呢。” 林秘书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又开了个玩笑,“其实我们的伟大领袖,不也是从农村来的么?战争时,还有农村包围城市的伟大思想。”车里大家呵呵地笑起来,何傲说:“是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事在人为吧。”在路上耽搁比较久,大家开开玩笑,气氛比较轻松,当匆匆来到省城西湖大酒店,进入其中一个宴会厅时,谭震天、黄厅长等人已经在沙发那边聊得起劲,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见到他们进来后,起身来一一相互介绍,握手问好,都是两家的家人。 林秘书把他们“你就是小安啊,我可是从中铭那儿听到你的大名,还是何伯伯关门弟子,听说才练了一年多的功夫,挺厉害的。”一个位穿军装的三十左右的男子,握住谢居安手时,讲了起来,“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晶晶姐的丈夫,在省武警总队工作,有空咱俩切磋一下,我可是对你的功夫有点疑惑哦。”准备还要再说下去,却被谭晶晶打断,“开重同志,你有完没完啊,爸他们都入席了,你抓着小安不放。” 郑开重讪讪地一笑,硬拉着谢居安入席,做在身旁,众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谭中铭抗议地说,“姐夫,你恁能粘了。小安,已经被我预定,你要找他,以后再说。要不,小安稍微表现一下,让他看看什么才叫高人。”谢居安在这么多长辈面前,成为众人的关注对象,则有点扭怩不安,谦虚地说:“郑大哥,你们就拿我开玩笑了,我只学了师傅的一些皮毛功夫而已。” 谭震天停了他们的交谈,也在那边鼓劲说:“你们何伯伯,我可是叫不动,但是小安可以表演,让我们见识见识,当做我们的餐前菜,哈哈,这儿地方有上百平方,也够大,来,今个儿由你谭叔叔做主了。”谢居安看向师傅,得到何傲点头允许后,站起身来,抱礼说“那小侄就献丑了”,走到空地的中央,也没见如何蓄劲,先是走起逍遥步法。 只见身影急速地怱左怱右,出人意料,变化万端。一刻钟后,又回到中央位置,却不见谢居安气喘,仿佛对他来说,象是平常走步一般。然后扎马运劲,两手捏着拼指,谢居安怱地右手朝四米开外,挂窗边的窗帘一指,突地一声,见那窗帘无风飘了一下,然后缓气收劲。谢居安朝众人抱下拳,就回到了座位。谭中铭和郑开重两人,跑到了窗帘那儿,兴奋地叫:“哇,窗帘有个拳头大的洞,太厉害了!”,又有几个人凑热闹过去瞧了,当他们回到座位上时,象发现新大陆一样,不停地仔细打量着他们师傅三个人。 何傲笑容淡定,王希云嘻嘻笑着,谢居安却低头闷声饮着茶。经过这道开胃菜,不久酒宴开始了,众人谈兴甚高,唯有谢居安有些拘束,有人问话时,只是简单应对。而郑开重正与谭中铭激烈地言语交涉,商定谢居安接下来的行程,却不征当事人的意见,谁叫来省城这人生地不熟的?谢居安从没喝过酒,只是小时候见到父亲累的时候,都喝些地瓜烧,有次偷偷地用舌头舔了下,结果呛了一口,从此离酒远远的,但这次赔罪而来,自然无法避免,半席的时候,端着小酒杯先向谭震天、谭中铭等家人敬酒致赚,后向何傲、黄厅长等人敬了酒,已是满脸通红,任是谭中铭、郑开重怎么劝酒,就是不沾酒,而在那儿和王希云猛灌白开水。 酒宴快要结束时,何傲几个人还在拼酒言欢,而郑开重、谭中铭和谢居安师兄弟俩却坐到厅中沙发那边,在低声商议着。最后郑开重决定,要带他们参加全省精英们年底的聚会,至于谢居安答应谭中铭那边的事,因为谭中铭争不过郑开重,只能延后一两天。宴会结束后,谭震天带着何傲回去了,要郑开重在公安招待所安排谢居安他们住宿。全省武警大会,每年都会按例召开的,但今年有些不同,随着改革开放实行几年了,各类刑事犯罪活动日趋严重,恶性的大案、要案、团伙犯罪经常发生,上面决定在全国范围展开严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老百姓你为“严打”,各地的执法部门都上面指示,从严打击,相互配合,取得了良好的成绩,社会环境顿时为之一清。 省武警大队做为执法部门的重拳之一,专门针对特案、要案和团伙犯罪的打击,今年也取不俗的功绩,受到了上级部门嘉奖。会议议程已经是尾声了,还特安排二天的擂台表演赛,增加了这个插曲,与会人员是兴致高涨,既可以切磋技艺,又可以提高地区警队的声誉,发现人才。郑开重带着谢居安三人来到了表演赛的场地,就听到满场子的大呼声,场面端是热闹非凡,让人振奋不已。 只见大操场空地上围满了警队的士兵。当士兵们看到郑开重走来时,纷纷敬礼让出一条道来,郑开重他们来到擂台边。其实,这擂台只是用绳子连着四方的立杆,圈出比赛的一块的四方场地,约有二十多平米。前排的战士或蹲或坐在地上,后排的搭凳子站着,只有正前有三张桌子和五五把椅子,想是领导坐的地方。郑开重没有往那边去,而是带着谢居安他们席坐在场地边。 第25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谢居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仿佛又有回到地下拳赛的情形,专注地观察场上拳手们的表演,觉得单论外功来讲,已经超过了自己,而出手的时机、力道也掌握得非常好,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处,相比那地下许多拳手们,过犹而无不及,不禁地暗忖着,如果自己对上这样的人,该如何应处?正想着,郑开重发话了,“小安,我们这些战士怎么样,可都是出生入死锤炼出来的”。 谢居安回答道:“郑大哥,身手非常不错,单论外功和应敌经验,已经是上上之选。”郑开重神秘地说:“小安,怎么样,有没想上去过过瘾,顺便帮我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然的话,这帮小子的尾巴还不翘天上去。”谢居安闻言摇摇头,不答应。郑开重见到此,继续诱惑地说:“小安,我们每年都好多次打靶练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保证,到时你可以参加。 那可是真枪哦,有许多种,怎么样,非常的刺激。”谢居安还是摇头,王希云却兴奋地说:“郑大哥,真的是真枪让我们练,哇,手枪、冲锋枪,那太刺激了。”郑开重看到诱惑不了谢居安,有些不甘心,意味深长地低沉说:“其实我们有很多优秀的战士,为了完成任务不幸牺牲。去年,有个战士年纪倒不大,在擂台赛上的成绩也很好,可惜磨炼不够,在一次行动中,以为仗着自己身手好,结果付出了生命。 所以我经常对他们说,战场少流血,平常要多流汗。你看看他们,现在以为他们功夫多好,任务里有可能就会掉以轻心,导致不幸”郑开重待还要讲时,谢居安打断了他的话,“好吧,我应了就是,说好了,人数不能太多。”郑开重有些兴奋,心忖这次感情还是打得到,说:“行,郑大哥还会耍你不成?”王希云在旁边高兴地说:“郑大哥,你刚才答应我们那个打靶的事哦,不会忘了吧?”郑开重神秘地说:“哈哈,我是什么人,还会赖你们吗,到时候就怕你们不来。 闲话不说了,我得安排去”,转身找人去。这时,场上的两个都是用擒拿手,斗个不分上下,场边加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裁判只能喊停,判个平分秋色。场边的郑开重向裁判招招手,然后在那边嘀咕一会儿,裁判又回到场地中,大声地说:“今天上午比赛先暂停休息一会儿,因为,郑付队长为我们请来个贵客,是个武林高手,大家想不想来友谊挑战啊?”场外战士异口同声地回答:“想!”“想不想看贵客为我们献上精彩的表演啊?”“想!”“现在有请我们的贵客上来!”场边呼地暴喊起来,有规律地鼓起掌声,“有请!有请!有请!”谢居安曾经过了地下拳赛的那种场面,自然不会惊慌,但忍不住有些激动,心想这么多如果要车轮战的话,那可是很惨,所以先要立威,想到这,就暗运内劲,呼地一声跃起一丈多高,飘落在那裁判的身边。 顿时四周一片安静,谢居安朝四周抱拳示意。裁判回过神,喊道:“刚才贵客已经为我们露了一手飞身的功夫,同志们想不想看更精彩的。”四周大声回荡着“想!”和哗哗的掌声。谢居安也不推辞,摆起拳招,脚踩逍遥步。只见步伐飘忽,拳招或收或突,内劲含而不露,只有那舞拳微弱的劲风声,这那里是在打拳,分明象歌剧院里的舞蹈,场边的战士在窃窃私语,如果不是刚才的纵身一跃的话,还真以为郑付队长给他们请个舞蹈家,来为比赛助兴。 等谢居安缓气收拳时,战士们送予热烈的掌声,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武学从外劲内涵,才开始走入真正的武林殿堂。郑开重的眼界自然不同,走到场中喊道:“大家肯定以为,刚才我们的贵客打的拳,是花拳绣腿吧?”周围一阵笑声肯定了这个答案。郑开重压手示意静声,说:“既然大家认为是花拳绣腿,我现在给大家一个机会,你们选出五个人,前两场一对一,后一场是三对一。 你们谁要是赢的话,我私人奖励一瓶茅台酒,队里给记功一次。”其实这五个人,刚才队里的领导已经商量好,总队有二人,其他中队有三人,都是历界擂台赛或队里的精英。当这五个人鱼贯走入场地后,在郑开重介绍下,一一和谢居安握手后,出场准备去了,郑开重临走的时候,拍了下谢居安的肩膀,留句话“不要手下留情,他们可以禁得起折腾”。 场边一阵接一阵地欢呼,这些人可都是他们日常里的偶像。第一个出场的是总队的,队里称“铁手寒”,姓韩,精通擒拿手,右手碣功厉害,可以断砖层叠五块,曾在全国比赛立功。比赛甫始,铁手寒就是主动进攻,急风爆雨似的,意图锁住谢居安。谢居安脚步一闪,避让开了,觉得这种磨炼机会不多,而且这擒拿手法直接实用,想着偷师,就慢慢地磨。 场边的战士们看到铁手寒占主动,起劲大喊加油。大约二十分钟了,铁手寒已经大汗淋漓,有苦自知,连对手的身子还没碰到,自己却有点力竭,不由得手上一缓。谢居安见状,不宜再拖了,施出刚才偷师的一招,扣住对方右手脉门,用内劲一甩,铁手寒整个人像风车一般,摔到场外的人群,砸倒了一片人,倒没受什么伤,只是气喘吁吁了。 第26章 这时,四周一阵掌声,郑开重仿佛知道结果似的,没有表现出激动的神色,不免嘀咕,这小子,学习能力未免太强了吧吧,连在场上都可以偷学,简直是怪物。第二个出场的也是总队里的人,精通腿法,队友称“锁腿”,对敌时冷静,不轻易出腿。谢居安站在那儿,见他也守在那儿一动不动,知道这种对手比较难应付,守在那儿是为节省体力,然后突然致命一击,如果按照平时,不会选择主动出击,比谁的耐心久,可这毕竟表演比赛,心态自是不同。 谢居安配合逍遥步,施展一些擒拿手法,只是速度比铁手寒快了许多。锁腿明白,一旦被对方拿住的话,估计会输,就有节奏地踹、踢、劈,寻思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运起腿法,估计对主会退。可事实却与他的猜想相反,谢居安不退反进,近身格斗,使锁腿施展不开。锁腿觉得难受,拼命想退身到拳头的外围,就可以展开腿脚,再利用长腿的长度,虽不胜,也不致于输得太惨,但结果还是被拿住了。 谢居安拿住对方的手臂之后,稍稍用内劲捏住对方的经脉上的穴位,轻松地制住了锁腿。锁腿只觉半边身酸麻无力,当即示意认输了。谢居安松开锁腿的手臂后,快速地点了周围几个穴道。锁腿感觉酸麻消失了,恢复了力气,抱拳致谢,退出场内。场外哗声一片,又是一阵阵掌声。 谢居安被看似,或被动、或主动地赢了他们的偶像,战士们才相信刚刚郑开重的话,那样的舞蹈是多么危险,古有公孙大娘舞剑,今有贵客舞拳,掌声一阵接一阵地热烈,这是送给他们的新偶像。第三场派来了各地区中队里的精英,而且在本次擂台赛中表现突出的,三个人对一个,那可是轮着来,都要把对方给累个精疲力尽,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三个人自信心满满的,呈品字形站阵,一个为主攻,其他两个伺机偷袭,这不,主动攻向谢居安。 谢居安觉得危险不在主攻那位,所以把目标定在旁边两位中的一位,速战速决,当即运起内劲,脚踏逍遥步法,只见一溜烟似的,出现在目标的身边,趁着微愣之际,施展擒拿手法,捏住目标少商穴,利用目标的身体,踢出剪刀腿,击退意图施援的其他二位,然后一击目标脖子,目标软倒在地,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另二人见状,改阵形为左右夹攻快速攻来,谢居安故技重施,闪身外侧,逐个击倒后,替三个人推宫解穴时,郑开重走到场中,见那场外呼声掌声久久不绝,待谢居安替他们解穴后,挥手示静,喊:“刚才大家看到了,我们的贵宾拳脚功夫了,大家还想不想看更为神奇的东西啊?”“想、想!”“中华武术渊源流长,内功是武术里精华之一,可惜许多都遗失在历史长河中,使我们无缘识见,只能在影屏上看到,今天我们的贵客将为我们带来这神奇、难忘的一幕。” 郑开重激昂地喊完,走到谢居安身边,低声说,“这是最后一项了。”“郑大哥,你”谢居安见他已喊出话了,听到场外疯狂地喊叫着,只能顺从了,说“郑大哥,叫人拿块砖吧,还有一张布来,这样比较形象些。”郑开重闻言走到场边,示意手下的人去办,不一会儿,四个人拿着道具走入场中。谢居安接过砖块后,运劲轻松地一掰,只见砖头断成二截,右手握着一半砖块,沉劲一捏,已碎成数块;不顾众人惊愕,示意四人垂直拉紧那宽有八十公分、长有一米多的布块,自己蹲扎三米左右,运劲一会儿,右手呈拼指,朝布块发劲快速连点五下。 众人只听见“卟、卟”五声,风一吹,五个洞现出来了。谢居安则趁众人微愣之际,强拉着郑开重下了场地。郑开重只能不甘愿地,领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和谢居安商量,来做总队的武术指导时,被谢居安断然拒绝,说是在上学没时间,郑开重也无可奈何。不一会儿,总队的主要领导也来了,在郑开重介绍下,谢居安主动上前与他们握手问候,交谈一会儿,就辞掉他们一起就餐的盛请,回谭震天家去。 交谈的时候,那个叫老张的,偷偷塞给他一张名片,谢居安当时也没太在意。谢居安拒绝,主要怕喝酒,开玩笑的,想那千八百人的,那么疯狂,只要一人一滴酒,就可以把人醉死。第二天早上,谭中铭早早地等在招待所的大厅,一见谢居安俩吃完早餐后,就拉着他们走了。当车子开进省城中医学院后,在一楼崭新的五层实验楼前停下来,谢居安俩人在谢中铭带领下,从电梯上到了五楼,在接通门铃后,要求在走廊换鞋、穿上白大褂和口罩,进入一个密闭的大房间里,只见房间里一尘不染,各类仪器有序摆放。 谭中铭带着谢居安走进隔壁房间,才叫一起摘下口罩后,向在座各人引荐,没想到几个老教授已经盼星星、盼月亮找到素材,兴奋不已,林景南教授更激动,他本身是研究中医学科的,历来中医以没有经过科学论证,而受到西医学科的诟病诋毁,经脉之说更显虚无缥缈,有了这次论证,至少可以说明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是科学的,而且有的是超越现有科学的,说:“小兄弟,我们可是把你找得好苦,盼得好苦啊。” 第27章 谢居安点头苦笑,可是有些头疼了,这次的研究小组来好多个大人物,都是国内在药学、生物学、物理学方面专家学者,仪器也是从其他地方临时借借来的,为的就是今天的测试,收集人体、光、声、波方面的数据,活脱脱的就是标本,只差没有解剖。谢居安按照专家们的吩咐,脱光衣物,卸下三十公斤的负重,只留下短裤,自然地坐在指定的凳椅上,身上各处插满许多不同颜色的线,连着那些不同的仪器。 第一项是要求谢居安象平常那样吐纳入定。谢居安凝神渐渐地入定,按照真诀运转着。上海的王教授,谭中铭大学时的导师,咦了一声,几个人蹑手蹑脚地围了过来,看着他记下数据,入定状态时,全身肌肉放松,心跳速度下降至正常人一半,呼吸间隔约为五分钟,脑部活动处于深度睡眠,胃蠕动随着谢居安入定转醒,各项数据又逐步恢复正常,健康指数非常的好,身体充满了活力。 第二项是要求谢居安往手臂运劲。谢居安吸气后,缓缓地往右臂输入内劲,坚持大约十分钟左右。只听到几个仪器发出滴滴的告警声音,物理的专家看着那仪器,目瞪口呆,人体能隐藏着这么强的能量么?能量呈不知名的波形。其他的人体记录,除了心跳有些加速外,和正常人一般。第三项要求打击在特定的地方,那是特制的一种测试布。谢居安分别在不同距离,外放真气击打,不同距离外放真气力度不同,饶是如此,谢居安感到了有些虚弱和疲惫,自顾自地席地盘做,直到一个多时辰才醒转过来。 而那些专家教授们则是忙个不停,忙着记录整理数据,今天给他们吃惊的东西太多了。整整的一个上午,被人摆弄来摆弄云的,谢居安感到头大如萝,一测试完后,赶紧绑重穿衣,匆匆与他们告辞,而那些专家教授则忙着整理数据和讨论,也顾不上谢居安几个人。当谭中铭带着谢居安俩人上车离开后,谢居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谭中铭见状,有些同病相怜地说:“小安,你现在终于明白我的痛苦吧,你只测试了一个上午,就受不了,可怜我啊,被他们折腾了几个月。” 谢居安闻言,不由得一阵惊怵,心底当下决定,下午见完师傅后,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更别提谭中铭想拉他入研究小组,想都不想拒绝了,再被这样研究几天,估计要送神经病院。今天是周六,下午是周末休息时间,当谢居安他们回到谭震天小院时,谭震天一家人都在,特别是郑开重,在何傲谈经论道,估计又在耍什么念头。吃完午饭后,谢居安想向众人辞行,结果被谭震天挽留下来,说是明天大家一起上孤山游玩,何傲也说明天跟着他,找释真和尚谈经论佛。 谢居安见到师傅发话了,也只得留下来,却推辞有些累着,避开众人,带着王希云往招待所去了。而谭中铭则把两天来的事情讲给大家听,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他们在公安招待所房间内。王希云边看电视,边观察着谢居安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就强作嘻哈地说,“老大,我的师兄哎,你这二天怎么老发愣呢?不会是开始思春了吧,告诉我,兄弟肯定帮你摆平。”谢居安没有回头,淡淡地道:“你小子,一日不知三餐愁,倒是天生的乐天派。唉你说人活着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城里的人一顿宴会吃掉了我们村一户人家几年的收入,但他们并不感到快乐,并不自由,仿佛一根线牵着他们,而身不由已;乡下人虽贫穷,一年到头只吃到几顿白米饭,一家团团圆圆的活得倒知足。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王希云惊诧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老大,我也不明白很多。从记事以来,除了为学习而愁外,我不知道有什么而发愁的,什么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不用去为生活花心思,所以现在觉得很快乐、很知足。”谢居安有些伤感地说:“自从父亲去世后,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去想、去面对,当时觉得挺孤独,有种乏力的感觉。 直遇见师傅之后,似乎找到一种依靠似的。”王希云安慰地说:“老大,师傅不是教导我们,凡事率性而为,用心而已。我看你这二天是不是忙昏了头,暂时有点不适应这城市,才这样糊思乱想。”谢居安振作地站身来,伸了伸手脚,振作地说:“也罢,现在想不明白,不去想了,以后会明白的。该去面对的总要面对。”孤山,位于省城东郊,离市区约三公里。 和其他国内的名山一样,山上岩壑幽奇,镌刻在岩壁上。自宋以来,名人墨客在绝顶峰、灵源洞、白云洞、舍利窟、达摩十八景及石蹬路旁等处留下各种字体的石刻计数百段,其中著名的有喝水岩下石壁上刻的”寿”字,字径为四米,为南宋著名大书法家朱熹所书。纵观山上刻石,上起北宋,下迄清代以至当代,前后延续近千年,内容丰富,字体篆、隶、行草、楷俱全,堪称石碑之林。 清晨,谢居安一步一趋地跟在何傲后面,轻松地拾级而上,边听他们谈笑风声,边观赏奇景,倒也惬意。而王希云跟着郑开重、谭中铭等人早就匆匆登山而去,把谢居安一伙人扔在身后远远的。山腰有一名唤元辰寺的古刹,始建于粱朝年间,乃省内佛教圣地,主供三世佛和菩萨、罗汉们,引来山上游客、香客络绎不绝。寺内尤以千年铁树、梨木供桌、血书佛经三三奇而出名。 第28章 约九点光景,一行人汇聚在元辰寺前,何傲唤来执事僧人,“与那释真老和尚通报下,五年前的故人,前来拜访”。那僧人闻言,匆忙禀告。不一会儿,那执事僧人,引来一位须眉皆白、手执佛珠、面慈的老和尚,那老和尚对着何傲打个佛礼,口唤“阿弥陀佛。何施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今日光临敝寺,蓬壁生辉。”何傲回了个稽首道礼,道:“老和尚有礼,今日俗人叨扰了。” 众人在老和尚引领下,穿廊过堂,来到一个充满檀香味的明亮静室,静室中央挂着“佛”大字。老和尚示意大伙坐在蒲团上,唤来小僧上茶,果然是上好岩茶。何傲抿了口茶,说:“老和尚,乃方外之人,却有如此香茗,饮后汤涤凡尘,先苦后甜,果是难得佳品啊。”“何施主过誉了,不是茶香,也不是水香,只是施主兰心慧质,虚怀纳香,心念香而已。” “哦,老和尚何谒?”“佛日:众生芸芸,沉迷外物,忘却本我,无色无相。香臭美恶本无区分,乃世人心中念想强所致,拘泥于心中标准,若未放开心怀,品得其中深味,何知茗香。”“老和尚此言差矣,须知存在即为道理。再说茶香,即不为所闻所饮,仍在飘香,故与心念何所关联。人生口鼻耳舌,物尽其用,使人多姿多彩,表其言,闻其香,听其声,辨其味,非执迷于外物,只为不同求得罢了,何能使人人晨钟暮鼓,青灯相伴。” “表其言却祸从口出,百言莫如一缄;闻其香却留连妄情,百香弗若一醒;听其声却不计真伪,百闻难为一静;食其味却贪得所欲,百味哪似一淡。世人为外物所乘,整日声色犬马、纵欲无制,难以明心见性,回得本我,孰为叹息!然我佛慈悲,传诵百经,渡化有度,回归自身。阿弥陀佛!”“老和尚所言虽有偏颇,却也实情。求好逐恶,人之本性;婚嫁生衍,世之常伦。 池塘静水,腐虫生矣;大浪淘沙,见得真金。须知一堵不如一疏,矫枉过正,不如顺其自然,佛家讲因果业报,道家又云,无为无不为,不破不立,才可见有真道。”“阿弥陀佛,何施主游戏凡尘,心镜高悬,慧眼透澈,形迹洒脱,老纳自愧不如。”“老和尚何须过谦,佛家云: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今日拜访自是谈禅论道,故友相见,别作他意。” 何傲顿了道,“五年未见,老和尚佛性高深,内外功夫日趋化臻,可惜辗转风尘,未有进境。两年来,先后收得二位愚徒,特来引见”,“小安、小云还不拜见释真大师!”谢居安等人听闻两人大谈禅机,有点云中雾里,听到何傲蓦唤,连忙起身拜见行礼。释真大师望着他们,双手合什,忽然双眼精光一亮。谢居安感到一阵威压,勉强把持不动,胸口如击重拳,自然而然凝神运劲,运转锻络篇,如往常面对那大海中绵绵不绝的浪击一般,惊乱一下后,又渐渐地放松,“他强任他强,明月照松岗”,如此相持十分钟,谢居安身上传来微不可闻的噼啪筋骨声,十二正经又通二经。 王希云则受压连退三步,扎步而停,上身摇晃数下后,倒是竭力抗拒,已经汗滴如水。“咦!居然在如此境地又做突破,颇为难得,恭喜何施主了,阿弥陀佛。”释真大师撤去了真力道。何傲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打个谢礼。王希云从地上蹦起一米多高,舒展身子站住,又坐回原处。谢居安仍纹丝不动,连刚才的姿态都未改变,敛神闭目,对外界勿闻勿视,正沉浸在妙境中,正可谓心中自有天地。 一个时辰后,谢居安作势收功,见禅房里只留着何傲和释真大师两人,遂上前对释真大师行跪礼示谢,说:“多谢大师成全,晚辈日后但凭差遣,只要不违师训,定当赴汤蹈水,在所不辞。”释真大师微笑地说:“小施主不必执此妄念,你我相见即为缘,因缘际会,非老纳全功,老纳只不过抛砖引玉,倒是小施主勤修苦练,自会水到渠成。”顿了顿,“但老纳有一良言,不得不说。 夫天地之道,一阴一阳;文武之道,一张一驰,万变不离其宗。小施主执念过甚,急于求成,必留隐患,切记慎之。”“多谢大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谢居安又转向何傲,叩了头,“师傅,弟子有一事疑惑。借势一说,百思不得其解。借势就是利用周围有利的形势,若有时利用亲朋好友,总感有违于朋友之义,于心难安。”何傲叹道:“痴儿啊。 我派恪守中庸,万事万物均有法度,非是竭泽而渔。万事当有轻重缓急,两权相利取其大,两权相害取其小,行事不拘小节,但大是大非之前,自有公断。何况朋友之义,贵乎心,良于行,相互益彰,何来愧疚之说呢?”“弟子想是明白了。”再叩下头,谢居安回到了原来座处。何傲与释真大师对武学进行深入地交流和探讨时,谢居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听,仿佛小时候发现玩具一般,听得如痴如醉,心想中华武学,犹如浩瀚大海,博大精深,而自己虽习师门武学和医典,却仅苍海一粟。 在元辰寺吃过斋饭后,众人道别释真大师后,回到城里。年关近了,谢居安也急着回家,特地向谭震天等人辞行,在临行之时,何傲特地交给一串钥匙,并郑重嘱咐一番,由谭震天派车送走了。 第29章 谢居安回到家后,有些闷闷不乐,没有把这事告诉王希云。寒冬腊月了,谢居安坐在沙滩上上,摸着口袋里的钥匙,总不时想起师傅临行时的郑重神情,只交代了他要远行一段时间,把师门的所有典籍交给了自己,嘱咐自己切不可贪多勿滥。甩了甩头,稳定思绪,脱去衣物,就投入练功中,谢居安觉得大海好亲切,如游子归来,在听到何傲和释真大师谈武论道后,如提醐灌顶,原本刚入门槛,蓦然觉得眼前一片开阔。 静静蹲扎在水中,波浪不时地漫过头顶,谢居安并没有象以前那样,用劲顶着海浪的冲击,而是上半身异样的频率摇晃,下盘没一丝移动,不断用心感受着冬日大海的雄壮脉搏,呼吸吐纳跟随着这个脉搏,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大海,变成海中一滴水,忘却了自己,忘却了年关。若有村里的人途经看到,肯定以为他要跳海了,可是年关将近,海边农村的人总是忙个置办年货、祭祀祖宗等等,不管这一年收获怎么样,年底来了,该好好歇歇,总结过去,寄望来年,哪有人闲着来这寒冷的海滩,去注意波滔中的人呢?文武之道,一张一驰;武学之道,一动一静。 谢居安已经扎浪里在那儿多时,突然飞身出水面后,又扎入几米外的水中,时而随波漂流,时而沉入水底。若是日前,必不敢如此,心里怕是被海浪卷跑,在又打通二经后,再加上数日体悟,如不忘却本我,何来融入,何谈师学呢?故做出连渔民都不敢的惊世骇俗举动来。晌午已过,林香唠叨地说:“小安啦,还没回来吃午饭,也不知道这快大过年的,瞎忙些什么?”谢小敏放下手中的书,说:“阿妈,你就别管他了,反正今年我们又没忙农活,年货我们都置办好了,你就别操心。” 林香说:“听村里人说,今年有个好收成,我们家的地给谢贵耕种,比往年多收了好几十块呢。”谢小敏打断地说:“阿妈,你就别讲这事,小安听到了会不高兴,几十块又怎么样,还不如人家医生一次加班费。”林香嘟哝无语。“阿妈,我回来了。哎,饿扁我了。”谢居安在门口远远地喊着,林香忙打发谢小敏把饭温起来后,端到桌旁,看着谢居安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吃完饭后,谢居安坐在桌边,打量下母亲,觉得她的脸色好多,温言道:“阿妈,谢在天今年有回来过年么?”林香和声回答“昨天碰到他的爹,问过了,听说那边厂子最近有人捣乱,没办法就把厂子盘给当地人,跑到北方做起工程来。”谢居安淡淡地应了句,转头见到谢小敏专注看书的样子,问:“二姐,最近我比较忙些,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来辅导的。” 谢小敏不无意见地说:“等你黄花菜都凉了,刚好,邻居堂姐在村里小学里代课,不懂的可以问她了。”林香嘀咕一句,“女孩子家读什么书,过几年就嫁人了,带孩子还捧书,不如多学些农活来得实在。”“阿妈!”谢小敏激动地喊了起来。谢居安示意谢小敏不要激动,郑重地对林香说:“阿妈,你就不要管这事,二姐她喜欢读书就随她去。 再说了,没有读些书,出门连问个路都不懂。”看到林香一阵无语,对谢小敏说:“二姐,你读了书以后,准备干些什么呢。”谢小敏有些侷促不安地说:“小安,我想学做医生,你能不能教我啊。”谢居安听后唔一声,想起谭中铭他们,说:“二姐,这个可能比干农活还累,你受得了了么?”谢小敏坚定地说:“小安,我会坚持得住的。”一年又过去了,今天是正月初一。 谢居安一大早到了左邻右舍串了下门,回到家里时,游富才和谢小英来了,还带着快一周岁女儿的游艳。谢居安高兴地抱起小游艳,依依啊啊地逗她玩,惹得她嘻嘻直笑,随后递给谢小英,坐到大方桌旁。“阿妈、二姐过来坐,刚好大姐和姐夫来了,我有事想和大家商量下。”大家都怪怪地望向谢居安。“是这样的,和我玩得特别要好的同学,叫王希云,他也来我们家好多次的那位,他父亲是我们县商业局的局长。 我这次到县城,是住在他家里好多天,待我也非常地客气和热情。”“我同学将我们家的情况告诉他父亲,他父亲私下告诉我,说我们谢家村的供销社也是他们的下属单位,供销社的主任家住在镇上,连年打申请报告想调回镇里,而其他的人员又不想下到村里,想叫我们特色一位村里的当地人,来负责这摊子。现在他局里在做改革试点,想把这个承包试点,选一个放在我们村。” 谢居安顿下口气,环视他们,继续说:“你们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林香看了谢小英,叹口气说:“小安,这事有没有说女的也行啊?如果女的也行,给了你大姐吧。”谢居安又转看向谢小英,想听听她是什么意见,谢小英有些犹豫,说:“小安,这机会给小敏吧。”游富才在旁边也点点头。谢居安也不再征求意见了,就说出了心里话,“自从阿爸去了以后,以前我们还小,阿妈一个人撑着这个家,而且又在供着我读书,家里在这二、三年很困难,幸亏得到一些亲朋好友的帮衫,让我们暂时渡过难关,但我们家总不能这样闷着下去吧。” 第30章 “大姐你虽然出嫁,我最亲的人只有二个姐姐,你也不能把自己当作外面的人,知道我最感到惋惜的是,我们家以前太困难了,没办法供起我我们三个同时上学读书,记得那时你们二个还偷偷地哭了几天。我现在就一直想去弥补这个遗憾,所以决定把这个机会留给大姐。”“至于二姐,我前二天问过她,她希望去上学,将来想当个医生,准备等今年暑假时,上省城找中医学院的林教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我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看到她自己争气,能在家自学完了小学的课程,现在学初中的语文内容;另一方面,我想不让自己继续着阿爸、阿妈的遗憾。谁敢说我们家的孩子,不争口气呢?”“在县城听王叔叔说,签下合同后,要付几千元的押金,这笔钱叫阿妈先帮大姐垫上吧。以后阿妈、二姐要去帮帮大姐,特别是二姐,你先去教大姐做一些简单数目,不然一年忙到头,是亏是赚还不知道。 至于姐夫,反正是你们一家子内的事,内地里怎么管是你们事,我觉得只要比干农活赚钱多,就行,如果没办法兼顾农事,也把农事交给其他人算了。”林香高兴地说:“我们家的小安长大了,阿妈也没什么好说的,全力支持就是了,如果小英能接下这事,阿妈就去帮忙,反正在家里没什么事,不做点事倒觉得不习惯。”游富才也付和地说:“小安,很感激你。 我觉得事是你揽下来,钱又是阿妈出的,年内收入一家一半吧。”谢居安摇头拒绝地说:“这个就不用了,只要大姐以后能生活得好,也是我们的愿望。我打算初五上趟县城,大姐你跟我去一趟吧。”一家人点头就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县城,王希云家门庭若市,从年底到现在,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弄得王希云怨声连连。王敏德和陈善美也是从年底一直忙到现在,什么单位检查、总结、评比等,弄大过年的,也无法回到老家过节,这大年初一的,也不好拒人家于门外,只能一波接一波地接待客人。 王希云一大早就打电话给谭震天、黄厅长、郑开重等人,通过电话拜年了,就是郁闷谢居安家里没装电话,只能躲在屋子里避开那些访客,看那些师门典籍了。一家人只得等到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好好地坐在一起聊聊了。王敏德开口问了王希云:“小云,你们省城回来后,我也一直忙着,也没空问你,省城过得怎么样?”王希云有些抱怨地说:“老爸,你们终于问起这事了,我还以为你们忙晕了头呢。 这次省城之行,可以说过五关斩六将,太精彩了!”陈善美不耐烦他的得性,说:“别吊胃口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说了!”王希云接着把省城之行的情形全部告诉了家里人,最后说:“老爸老妈,那郑大哥一直动员我报武警学校,还动员我老大去当他们总队的拳术教官,可以免试进入学校,结果老大他拒绝。”王敏德好似赞同地说:“人家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够如此回绝你郑大哥,你知不知小安的心里真实想法?他今年准备要去哪儿读书,或是有什么打算?”王希云揣测着:“估计老大他怕泄露师门典籍,有违师训,所以才拒绝的郑大哥。 以老大目前成绩,要进入哪个学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按我看法,他想找个既能便于修炼武功又能兼顾学习的地方。”王敏德沉思了一会儿,说:“小云,我不会要求你怎么去做,只要你本人兴趣就行了,我个人觉得你能和小安同校,当然是最好的,不然的话也要能日常便于联系,虽然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还是很好小安以后的路,这事我看到时候再说吧。” 停了下,“还有,以后多联系你谭叔叔、郑大哥他们。哦,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的,我已经想把谢家村供销社当作这次商业局里的一个试点,想给小安家一个机会,毕竟他家的经济太困难了。”王希云兴奋地跑过来抱住王敏德,说:“老爸,真是太感谢你了。每次看到老大那抑郁的眼神,我总觉心痛。”王敏德哈哈大笑,“你小子!总算学会关心别人了。” 王希云又跑过去,搂住陈善美,亲了几下,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这也许今次过年王希云最开心的时刻。正月初五,谢居安带着谢小英来到县城王希云家,拧来一大袋的农村土产,受到了王希云全家的热情款待。在中午的家宴上,谢居安又即兴显示了他的功夫,惹得王希云高叫几天不见,功夫又上了一个层次,坚决要跟去谢家村,其他人大呼神奇,临行回去前,谢居安单独找到王敏德,说出了心底话,“王叔叔,谢谢您的照顾。 您放心吧,希云不仅是我的师兄弟,而且我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一般,以后我有的,希云也一定有;我没有的,只要希云想要的,我也会尽力去帮他争取到”。王敏德像长辈一般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谢居安的肩膀。回去的时候,谢居安不仅带上王希云,还拖回了一个油瓶,王希瑜。 快乐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元宵节过完后,该出门的准备行李,该上学的准备注册。在快乐的春节里,谢家村发生一件大事,原来村里供销社人员全部调走了,因此供销社从初七开始歇业三天,三天后由谢小英接手经营,正月十一日开门大吉。原来这三天,是用来盘点货物,双方进行确认、交接。谢居安、王希云也帮忙清点,忙得不亦乐乎。 第31章 于是,村里的传言四起,越是神乎,可谢小英她们可不管这些,反正省了去村里进行广播通告。这些天可是天天爆满,排成长龙队伍,把谢小英她们忙得人仰马翻的,虽然累些,大家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元宵节,在农村特别地热闹,爆竹响个不停,白天村里自主组织了青年们请大神、舞狮舞龙,晚上家家门口都挂上自家扎的各式各样灯笼,还搭起戏台请剧团来唱大戏。 谢居安特地抽空带着王希云他们去看,挤在人群里,谢居安紧紧地拉着他们俩个,免得被人群冲倒或冲散了。这也许是春节的最后一闹吧。林香今年特地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疼爱着王希瑜,不停地把好吃的东西往她碗里塞,弄得王希瑜吃完后,直叫撑着。还从大神求来几个平安符,一人各分一个。王希云兄妹在供销社忙的时候,白天也参加了义务劳动,挂在嘴边直囔“没想到劳动也这么快乐,暑假时候再来”,过完元宵节,他们俩个依依而别,在谢居安护送到镇上,带上大包小包,搭往县城的汽车后,谢居安才返回村里。 谢居安看到家里诸事都好,决定提早去益阳,虽然何傲没有回来,但还是需要房屋清洁卫生,正月十六日早晨,挎上背包,到供销社里的巡看了一下,与众人打声招呼,就出发了。谢居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村口,只听见嘎地一声,一部黑色的轿车停在谢居安身旁,带起的大团灰尘,吹得满身都是,谢居安皱了皱眉头,仍然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安哥,我是小三啊。”从司机位置钻出一个人,对着谢居安喊道。谢居安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一时半会记不起来,就转身打量来人,原来是在cy市和自己打过架的那个头目,说:“小三?你怎么到了这里啊?”小三顾不上说话,直拉谢居安往车的后座请。打开车门,谢居安看到了车里的强哥,有点儿惊诧,就立即上车,示意小三往益阳方向走了,由于谢家村到益阳没有直通的公路,在谢居安指引下,兜了许多路程才到了益阳。 当谢居安从房东拿钥匙时,强哥已经昏倒在车上。谢居安连忙抱起强哥,奔入房内,把强哥放在自己那张床上,然后凝神把脉,觉得心力交瘁引起的,才稍稍放下心。“小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三讥哩呱啦一大通的本地方言,谢居安可一句也听不明白,还是回头看看强哥身上的伤势再说,察得右手臂和左大腿紧绷着纱布,看了小三的手势,才知道是枪伤,子弹还留在里面。 谢居安轻轻地解开纱布,迅速地拼指点枪伤周边的几个穴道,然后打了盆清水,仔细地擦洗着血迹。边擦伤口,心下边不停寻思着,我的内劲不知对枪伤有没效果,还是赶紧送往医院,可是医院会不会对枪伤进行盘问,会不会引起许多事谢居安终于决定自己先内劲看看,有没办法把子弹给逼出来?擦完伤口后,示意小三扶着强哥半躺着,然后运起真气外放沿着强哥的手臂上行,至伤口周围的时候,遇到了阻塞,忙缓缓加大劲力,另一边运劲往伤口方向一催,卟地一声,子弹激飞而出。 谢居安并没有停止运劲,而是缓缓地把伤口周边的淤血逼出来,直到血色鲜红。至此,谢居安才松了一口气,感到有些虚弱,毕竟真气持续外放,最消耗内力,就打坐在地上,进行恢复。待恢复后,谢居安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到强哥手臂已经绷上了新的纱布,带着欣赏的目光瞄了下小三,又开始运劲逼大腿上的子弹了。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把子弹逼出来,可谢居安因用劲过度,跌坐在地上,运诀恢复着。 小三没消停,从车后厢提出一个大塑料箱,又是打针、灌药,又是替强哥挂吊瓶的,活脱脱就是一个男护士。傍晚时分,谢居安从入定中醒来,看到强哥和小三都在睡觉,就去了外面先填饱肚子,花了大半个月的伙食费,买了一大包吃的、喝的东西回来,看到小三拿着木棍,守在强哥的身旁,就示意自己出去买吃的来了。小三放下木棒,跑过来抱着谢居安呜呜地哭了起来,弄得谢居安有些手足无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遭遇重重追杀,好不容易冲出重围,走投无路,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却得人真心相救,劫后余生怎么不令人感动?谢居安没有去安慰小三,听过师傅的高见,堵不如疏,静静站在那儿,仿佛一根柱子让小三扶着、抱着。小三哭过后,心情好了不少,在那儿吃着、喝着。谢居安又在搭着强哥的脉搏,摸摸额头,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对小三说:“你看护上半夜,我看护下半夜,有什么不对情况,来叫我一下,我就在外面。” 就走出了房间,在一个青石板上盘坐着。次日上午,强哥从昏迷中醒过来,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还是不错的。谢居安连忙唤小三,给强哥喂了些水质的食物后,还是迫不及待地问起缘由来,“强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房间里飘荡着强哥低沉而又忧伤的声音,述说由来。“唉,小安啦,我这次真的彻底栽了。你知道我帮主要靠做**彩和参加地下拳赛赚钱的,还有经营几个k厅,决不参与毒品、军火、走私活动的。 第32章 大概二个月前,我们在k歌时,老二带来一位境外的客人,说是有笔大买卖找我谈。一谈之下,才知道他要我贩卖海络英,被我断然拒绝,灰溜溜地走了。在那人走后,我也一直提防着他来报复,就就开会宣布全帮加强警戒,不得出外惹事生非,重申了帮规。”“又一期**彩开票,奇怪的是这一期的资金量比以往大了一倍,我们抽成的,资金量越多,抽成也越多,也怕这么大的资金出问题,本来我要亲自去地下钱庄转汇的,由于女儿生病住院耽搁了,特地叫老二几个人去做这事,结果他们几个人携着巨款潜逃了。 我只好把帮里的一些产业转卖,来堵上这个窟窿,一边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在除夕之夜,帮里正在举行聚会,老二带着数十个持枪的人闯进会场,并很快地控制现场。你知道,我帮不经营那些东西,所以根本没有配备枪支。老二嚣张地开出二个条件,其一是仍由我当帮主,但要答应那晚叫冯先生的人条件,不插手帮中经营,到时还可以归还那笔资金;其二让我自动让贤,由老二当帮主,给我一笔钱养老。 承帮里兄弟看得起,这些年帮里经营还算可以,至少每天不要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趁老二不在意的时候,突然劫持了老二,想逼其就范。只是大家没想到老二违反了黑帮的祸不及家人规矩,在他们行动之前,已经劫持了大部分帮众的家人做为人质,最后亮出底牌时,帮众都方寸大乱。看到这种情形,我想自己只能接受事实,对老二开出个条件,只要老二答应帮里兄弟如果不想再干下去,让他们自行离开,不得阻拦。 老二答应条件后,我也自动辞去帮主之职。本来这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唉,老二接手帮主之职后,大力整顿,插进亲信,排除异已,把帮里多处立功的兄弟甩了。于是这些兄弟就来找我时,说要重新组建帮会,过以前那样生活,却被藏在身边内线出卖了,当晚即遭到老二的人围杀,只有数人侥幸逃出来。我们数人隐匿在cy市,决心要重新建立起新帮,但缺少许多资金,所以冒险地潜进原来帮中总部,想拿走原本属于大家的钱。 那晚,我们确实取到原帮会里的大部分资产和巨额现金,但被老二发觉了,一路上追杀我们,最后只剩我和小三,其他人都在逃亡路上被杀了。”“我本来也没么好命的,是阿倩用她的身体挡住所有的子弹,我只在腿臂中了二枪。”说到这儿,强哥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想我们在江湖中走,不知何时丧命,有今日没明天的,才没成家。阿倩是我唯一的红颜知己,为了救我而死,我对不住她啊。” 谢居安听了强哥的述说,也感到心惊肉跳的,一年来练功养成的习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那强哥,你们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小安兄弟,我怕这件将会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只是我们确实走投无路了,只能听天由命搏一下,来到了你这里,我们现在确实只有你可以信任。小三和你原来在砖厂老板混得比较熟悉,知道了你的住址,一路询问才到达。 但我不得不再次向你致赚,想那境外的冯先生,在国内能量挺大的,表面上是投资商人,不仅有遍布全国的贩毒网络,还有一定的官方保护,如果确定我在你这,想查出你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强哥苦涩地说道。谢居安闻言面容失色,想自己家才刚刚起色,以前苦点还没什么,现在莫名其妙地被扯上黑社会仇杀,家人的人身安全将会受到严重威胁,这是不能容忍的,任谁也不行。 一股肃杀的气势从谢居安身上释放了出来,充满了整个房间,房间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零点。 强哥嗯地一声,又昏迷过去了,小三在那儿簌簌发抖。谢居安回过神来,没有去理会他们,脸色铁青,径直往外走了。在落凤山顶,谢居安在树林里用劲地发泄着,劲气激得周围草木,摇晃不停,突地飞身而起,一掌击在手臂粗的小树干上,喀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落地后,谢居安“哇”地吐了口血,好似清醒过来,连忙稳住心神,过了许久,才擦掉嘴边的血迹,慢慢踱出小树林,飞身至山顶最高处,一块高达近丈的大石笋上。 早春的风,依旧象冬季的寒风一样凛冽,吹得谢居安身上的衣裳,呼呼地飘抖着。谢居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心情象春天的天气一样,满天布满铅云。“不,我要冷静,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我不能方寸大乱,要冷静思考对策哦,对了,与其待对方上门来,不如我主动出击可是对方在暗,我在明,而且要大开杀戒,这”谢居安思来想去,总找不出一个好办法来,甩甩头,长叹一口气。 “想不出,不如下池塘练会儿”谢居安寻思着,飞身而下,轻巧落地,向山后的池塘走去。脱去身上的衣物,谢居安稍微热了身子,蹚着下水,开始忘情地练功着。在游泳过程中,“咦”一声响起,谢居安快速地游向岸边,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哈哈大笑,“我怎么忘记师傅对我说过的话呢,借势,对!就是借势,哈哈哈!我得赶紧回去找强哥商量一下”,简单地抖掉身上的水滴,连忙穿起衣裤,一阵风地奔下山去。 第33章 “强哥!强哥!”谢居安边冲进房间,边喊着,看到已经醒过来,正在吃东西的强哥,高兴地喊道:“强哥,我想到办法了,来,我们们商量一下这事。”强哥奇怪地打量着满脸兴奋的谢居安,疑惑地说:“小安兄弟,你,你想到什么办法?”“强哥,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要如实地回答我,然后我可以把办法全部讲出来。你在那边有没有做过严重犯法的事?”强哥回忆了一会儿,摇摇头地说:“我虽然是帮会里的头,但从来没做过杀人放火这些事,这点可以保证。” “好!我就放心了。是这样的,我和省里武警总队的领导非常熟悉,我们可以和省里的武警合作,借助他们的力量,可以铲除这个贩毒网络,他们立下了大功,我们也可以不必亡命天涯,只是跨省办事,再加上他们都沉在水底,还有保护势力,所以不仅我们要好好地商量,还要和省里武警他们一起商量。你们认为怎么样?”强哥听呆了,用当地语言与小三商量后,说道:“小安兄弟,我没想到你有如此的势力,也从来没想到我有和警察合作的一天,想我现在虽然拿走了他们的钱,但是手头上没有人,想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阿倩报仇,靠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刚才和小三商量了下,愿意拿出一些钱来给他们,做为办案的经费。”“好!那强哥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能受得住去省城的一路颠跛么?如果行的话,我们现在就走。”谢居安急切地说。“我的身体就是这样了,子弹已经被你取出来了,坐在车上应该问题不大。对了,小安兄弟,你在这儿有没有隐蔽的地方?坦白地说吧,我想把车后的钱藏在这儿,免得免得白替了别人捎财。” “强哥!我是有个地方很安全,那是我恩师的住处,可惜他老人家不在,怕放在那儿会有所闪失,但又不能让小三住在那儿。如果你相信的话,我想可以放在那儿,小三也可以跟着去看。”谢居安有些感动地说,“对了,强哥。你准备拿多少给他们警队的?”“我准备给他们五十万,多拿出十万用来日常开销。”强哥坚定地说道。“五十万?!”谢居安听到,有点傻了,“这么多钱?行,就这么办吧,我和小三现在就去处理,我们得马上准备走了。” 强哥点点头,然后躺在床上;谢居安和小三忙着处理钱的事情去了。他们临走的时候,谢居安留下一张纸条,要王希云帮他请假,只说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回来时间不定。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省公安厅的大门口,谢居安从车里出来,对着岗亭值班的同志说要见林秘书,结果因为没有身份证明,值班武警不给通报,闹得谢居安挺郁闷的,只得去省武警总队那儿看看,也遭遇同样的招待。 谢居安灵机一动,说是年底被郑付队长特邀参加擂台赛的佳宾,还活灵活现地露了一手,那值班武警将信将疑地打通郑开重的办公室电话,接通后报了来访客人的姓名,就把电话交给了谢居安。“郑大哥,我是小安啊,到你们这儿门槛真高啊对,我在大门口好,我在大门口等你了。”说完后,谢居安连声道谢地把电话交给了值班武警。过一会儿,郑开重来到大门口,看到谢居安,哈哈大笑,调侃说:“我们队的特邀佳宾被拦在门外,难得啊难得。 咦,还在坐辆新款的宝马车,土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啦。”谢居安抱怨地说:“郑大哥,别开玩笑了,我找你有正经的事呢。”郑开重把他们请到办公室,当看到谢居安抱着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和一位外地人,心头不禁地有些疑惑起来,不动声色地请他们上坐。谢居安把强哥把在一个三人沙发,扶着他半躺着。当谢居安把强哥和小三介绍给郑开重的时候,郑开重不免嘀咕:“你小子,叫你来当官兵不当也好,怎么去当匪呢?”谢居安知道郑开重的疑惑,就郑重地说:“郑大哥,刚才介绍的两个人是被人追杀,跑到我这边,他们还知道了一些沿海贩毒网络的内情,我知道这案情重大特地来找你们,谁知道你和谭叔叔单位的门槛高。” 郑开重一听重大案情,声色一振,说:“小安,到底怎么回事,先跟我说说。”谢居安就自己暑假出门打工,遇到强哥,参加地下拳赛,直到昨天怎么救强哥,和强哥所说的全部内容。郑开重越听脸色越严肃,知道这是惊天大案,听到老二嚣张杀人如麻时,忍不住地重重捶了下面前的茶几,站起来不住地来回踱来踱去,然后站定说:“小安,看来这伙人不会这样善罢干休。” 谢居安扫了下强哥和小三一眼说:“哎,其实强哥在逃亡途中,早把大部分的钱扔了,只留下一小部分,想拿出来给你们当经费。还有,这件事莫名其妙的牵扯上我,我怕家里人有危险,郑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想个办法。”郑开重有些感动地说:“钱就留给你们吧,反正你们俩个以后洗心革面,重新生活也需要钱。办案经费由国家出,本来要奖励你们提供线索的奖励,但现在将功补过吧”看到强哥想起身说话时,“你也不要感动,如果你实在感动的话,你就把那辆车捐给我们警队,毕竟我们装备有些过时了。” 第34章 强哥动情地说:“多谢郑,郑大哥,我也就跟小安兄弟这样喊吧。我们以后要过平淡的日子,这车子给我们也没用,这样吧,为了改善您队里的生活状况,我拿出二十万做经费吧。””“行,强哥就这么定。”郑开重喜悦地说。“郑大哥,强哥中了二枪,虽然被我用内功把弹头逼出来,怕会留下隐患,你看能不能安排他到医院里看看。”“什么!用内功逼出弹头,你这小怪物。” 郑开重轻拍了下谢居安的头,说:“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住在省武警总院的特护病房里,住院的费用由队里出,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的。”郑开重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对了,这部车目标太大了,暂时封存我这里,你们下去把该拿的东西自个儿拿出来吧。”几个人分头去做事,只留下强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强哥轻松了口气,原来以为自己会一直黑到底,直到生命的尽头,没想到自己终于有了从黑转白的机会,只感到人生无常。 诸事办妥后,强哥和小三被人送往省武警总院的特护病房,只留下两袋钱交给了谢居安。“郑大哥,这是二十万钱交给你了,我这还有一袋,先替强哥保存起来,也寄在你这边吧。”郑开重接过钱,非常欣赏地看着谢居安,说:“行,我这就去把钱入到队里,不过另外一笔钱可不能放在我这儿,人家还以为我在贪污哈,所以你自个儿想办法吧。” 说完了,当着谢居安面就打电话给队里几位主要领导,叫人来办公室把钱取走了。郑开重在办公室里继续和谢居安又聊了许多细节,越聊越觉得案情严重,决定先和谭震天商量后再说。看了下时间,就到办公室拨起电话来。“您好!是公安部么,我是fu省武警总队郑开重付大队长,有紧急的案情想找我省公安厅长谭震天同志,如果在会议没有发言的话,希望您能帮我通报一下。 好,我就不挂电话了,在这等,谢谢同志。”过一会儿,电话传来声音:“开重,有什么急事吗,我还在开会呢。”“爸,这事说来不是太急,主要是案情太大了,一个案子牵涉几个大案。”“开重,我看这样吧,你今晚写份详细报告,先传真给我再说,你记下这儿的传真号码。”“好的,爸。还有点我想说的,这个人有外资背景,希望确定后,能单独向部长汇报,没决定之前,请不要透露,还有这件事牵涉到小安家人的人身安全。” “小安,怎么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就写,我等着你的传真,如果特别严重的话,我会连夜找部长汇报。”“好,我现在就整理。再见了,爸。”郑开重挂下电话后,叫来专职文秘,由谢居安主述,郑开重补充。在经过多次斟酌推敲,多次修改后,郑开重签上大名,写上“特急”后,叫秘书把案情传发去京城了。 这份传真发至公安部的机要室,犹如一颗石子,一石激起千重浪。谭震天从部里文秘人员签收了这份传真后,仔细地阅读着,越读眉头越皱起来,越读脸色越凝重,多年从事公安侦察养成了特有的敏锐洞察力和缜密分析力,感到这个案子正如女婿所说的那样,太大了,太复杂了,几乎牵涉了地下行业所有违禁行为,望了望正在主席台位置做报告的老首长,现任公安部长,已经从原来风华正茂的青年人变成了华发满头的老者,不禁感叹,多年兢兢业业在守护国家和人民岗位上,开展与违法犯罪做斗争,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逐步推行,各类违法犯罪越来越隐蔽,越来越猖狂,这整治任重而道远啦。 谭震天又看了看手表,望了望那台上的首长,一咬牙,举手唤来会务人员,低声交代:“你上去和部长悄悄地说,就说我是fu省的谭震天有紧急的案情向他单独汇报。”并写了张纸条交给会务人员。那会务人员知道事情可能很紧急,就假装上主席台添水,把纸条交到部长手里。部长有些不解地接过纸条,看了内容,又往谭震天方向望了望,然后决定草草结束发言,与旁边的付部长交流后,率先离开了会场。 谭震天看到老首长离开会场,也借故走出了会场,直接跑往部长办公室,敲了下门,径直走进去了,看到部长正坐在办公桌后,盯着他,就敬了个军礼,喊:“战队谭震天向首长同志报道!”部长从座椅起身,开玩笑地说:“吆,小谭同志,你记性倒好。怎么样,你什么事把我叫来呀?”谭震天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上的传真递给部长,说:“老首长,我说的在这纸里。” 部长接过纸后,拿起老花镜,边对谭震天说“小谭,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别太拘紧了”,边坐到椅上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冷峻,“呯”地一声,骂了起来:“妈个巴子,这班人把我中华大地当什么了?难道又学十九世纪鸦片倾销,还有持枪杀人,无恶不做,当我们公安部门都是摆设么?天啦,涉及团伙持枪杀人,有组织地贩毒、卖毒,还组成了整个网络,还有开设地下赌彩,开办地下黑拳,更别提走私军火,抢男霸女等等,多么触目惊心啦。 小谭,走,马上把这事列入会议议程。”“老首长,慢啊。还有一条您可别忘记了,这个被称冯先生的人是外国投资商身份,在那发生了这么重大案件,怎么不见有人向你汇报,我是担心我们有些同志变节了,所以我才向您单独汇报。”谭震天提醒部长说道。“哎呀!老毛病又犯了了。小谭你提醒的好,我看这事估计不会那么简单。这样我再仔细想想。” 第35章 部长拍了下额头说,想了一会儿,唤秘书进来“你记录一下,今晚通知部里党委成员召开紧急会议,把fu省公安厅长谭震天也列席会议,你去通知他们。”秘书走后,部长就拿着那份传真,坐沙发上,边阅读边和谭震天聊起案情来,“小谭,这里有个叫谢居安的小朋友,还在上学呢,你知道他具体情况么”?谭震天笑了笑,认真回答:“说起别人,我或许不认识,但这个谢居安,我是比较熟悉,我们都叫他小安,而他的师傅,您也会认识。” “哦?还和我有些渊源?我可是没去过你那里哈,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他的师傅叫何傲,以前在太行山还是小组的组长,你认识吧。”“哦记起来了,你们是老乡吧,还立了战功。可是,后来怎么不见了?”“他后来跟着那个道观里的道士学武功,我也是去年在机缘巧合之下,遇上的,年前还在我那儿住了几个月,年后才走的。说起这何傲,一身技艺已经尽得当年那个道长的真传,现在武功我猜不下于少林方丈了,而小安做为何傲的关门弟子,武功也是不差的,去年还到我家小住了几天。 这个小孩品性没问题,只是家里很困难。”谭震天把谢居安的家庭情况,因何误会认识和女婿、侄子所见所闻,都一一告诉了部长。部长调侃地说:“这小子,年纪不大,经历倒是不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古人诚不欺我也。小谭,这孩子要好好引导,引导好了,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大助力,何况他背后还有师门,那可是头痛哈。哎,这里有提到,这个案子可能牵扯到他的家人,小谭,你赶快去布署警力,一方面进行暗底里保护,另一方面别打草惊蛇。” “老首长,我早已经叫开重安排省里武警总队去做了,说句泄气话,我不是不相信我的那些部下,只是这件干系重大,如果出了纰漏,不仅把到手的线索给扯断了,还把那俩个师徒逼疯,那时候死的人可不只是几个的问题。”部长默然地点了点,独个儿研究起案情,把谭震天忘在一旁。晚上八点,公安部小型会议室里,全部与会人员都签字到位,在静静阅读着那份传真复印件,会议室里一阵沉闷。 部长觉得大家都看了差不多了,开口说:“现在请fu省公安厅谭震天同志把案情再详细陈述一遍,然后大家可以展开讨论,然后汇集成集体意见,上报中央批准,我个人建议把该案列为今年的一号案件。”谭震天把案情口述了一遍,并在后面说明了个人意见。部长示意开始讨论,每个人都表述了不同看法和采取不同措施,却一致要求从严从速解决好这个大案,部长最后总结:“同志们啦,大家看到这些,感到触目惊心吧。 我们都觉得如此压力,可见在那里的人民群众正遭受多大的苦痛。这些社会毒瘤,多生长一天,就多一天给国家、社会、群众带来危害和苦痛,他们危害的活动牵涉到社会的方方面面,有走私军火,持械杀人,贩卖毒品,聚众赌搏,地下黑拳,逼良为娼的等等,让人不禁的疑惑,这等严重地、猖獗的违法犯罪活动,却没有及时发现,是我们失职啊,更可恶的是不仅我们队伍中藏有害群之马,当地官员中也藏有黑心蛀虫,严重危害到我们的形象,我们的公信力。 而国外的各种势力,怀着各种不同的目的,正虎视眈眈地瞧着我们,不仅要掘取我们的社会财富,还利用各类活动冲击着我们的社会体系。所以我个人建议,建立跨各部的专案小组,上报中央审批。”在南方特区市的一橦别墅里,冯先生正在大发雷霆,狠狠地甩了老二几个巴掌,骂道:“林诚,你是吃屎的么,不但把买货的钱给弄走,而且在那边搞出那么的风声,要不是我还有些手段,你现在要玩完了,知道吗?**!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地反省反省。” 然后转身对着一位戴墨镜的说:“小黑,给我将吕强和小三的照片,传到各省网点去,告诉他们谁提供了这二个人准确的藏身之处,悬赏一百万元;提供了有效的线索,悬赏十万;我就不信这二个人会飞出地球了,掘地三尺,都要把这二个人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通知总部,请几个国际杀手来,只要谁提着这二个人头来见我,一个头悬赏二十五万美金。 快去办吧!”说完了,抓起身旁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声音变得恭敬,“哎呀,汪老大么,呵呵,哦汇给加拿大十万美金,没事,我明天一早叫人办去。不知最近外面风声怎么样,哦,哦,我知道了。晚安,拜拜!”,挂下电话后,冯先生对着旁边的杯子大摔特摔,口里不断地咒骂着:“喂不饱的畜生,吸血虫,**”或许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冯先生右手指勾了勾旁边一位妙龄女子,把那女子推在茶几上,粗暴地掀起她的职业裙子,撕裂她的小内裤,掏出见不得人的东西,做起原始运动,嘴里大叫着:“干死你,喂不饱的畜生,吼,”旁边的保镖们习以为常,一动不动地欣赏他们的老板在做野兽运动。 可怜的老二,象一条狗样的,跪伏在那边地上。过了一会儿,冯先生发泄完之后,神情渐渐地冷静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老二命令:“林诚,你最近一段时间就给我躲起来,cy那边,我暂时先派另外的人过去接手,你等下打个电话回去通知帮里,交代这时间里给我小心点,别再捅娄子了,否则有他们好好看的。”老二叩了下头,用献媚的口气说:“是的,冯先生,我会按您的吩咐做。” 第36章 冯先生扫视了下老二,佯装叹口气说:“念在你立过功的份上,这次铙过你,起来吧,按着小黑的安排去吧。”然后就走上楼去了。 谢居安昨晚并没有睡好,清晨早早地起床,在招待后面的空地舞起拳来。人家说“勤能补拙,熟能生巧”,谢居安可一天也没耽搁过自己的功夫。郑开重一大早也来到招待所,敲过房门后,知道谢居安不在房内,来大厅找一个显眼的位置坐着,正翘着二郎腿翻看昨天的报纸,边不时扫视着大门口。看到了谢居安从外面走进来,郑开重扔下手中的报夹,起身打了个招呼:“哟,小安,又出去练拳了,人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可真勤啦!”“郑大哥,早啊,吃过了没有?”谢居安没想到郑开重会这么早到这里。 “我啊,今早特地来这儿撑饭来了,改善下伙食,哈哈,反正你那儿多张餐票,不吃白不吃。”郑开重调侃道。“郑大哥,我先上去冲个身子,你也上来坐会儿吗?”谢居安干笑了两声问道。“嗯,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说完,郑开重又坐下看起刚才的报纸。谢居安径自上楼洗涮去了,然后和郑开重草草用过早餐,坐着郑开重的专车来到总队的办公室。 郑开重泡了杯茶放到谢居安面前,关切地问:“小安,好像你有心事,精神不大好啊?”谢居安苦笑连连,说:“摊上这事,精神能好吗?还保管这一大笔钱,连晚上睡觉都不敢睡死。”郑开重打哈哈地说:“你小子,别不知足。多少人一生也见过这么多钱,现在人说万元户顶天了,你小子手中可是有多少个万元户,小心被人拐了。”谢居安见说不过他,没好气说:“我昨天把钱给你,你又不要,还来对我说事,郑大哥,你恁不厚道。 对了,我想今天探望强哥,把钱交给他们后,得先回去,已经开学了。”郑开重扬手阻止说:“你小子想搁担子,把我绕进去了,自己想先跑啊,好逮等你谭叔叔回来再说。至于你的家里甭担心,昨晚我已经派了铁手寒和锁腿几个去了,假装是省城的商业部门下去,帮扶试点开展。”谢居安有些好奇地问:“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家承包了村里的供销社?不会是希云他告诉你的吧?”郑开重嘿嘿地笑说:“从哪儿知道,你就别管。 哦,小安,我队里想请你来当教官,这事你可得帮你郑大哥啊,不然的话,我可天天被队长和政委俩个烦死了。”见到谢居安不吭声,继续煽动,“而且这事我可是得到何伯伯许可,说找你就可以。你看这事,今天就答应了郑大哥吧。”谢居安见是推不过了,想那筑基内功也不是师门之秘,就说:“哎,郑大哥你真会磨,不知道当时晶晶姐也这样被你磨到手了。 我答应你,不过我不做全职教官,只能在假期来你这儿,教教他们吧。”郑开重推了谢居安一把,说:“你居然敢在背后说你晶晶姐的事,小心我告状。行,就这么着。”两个人整全上午一直在办公室里闲磨嘴皮子。而王希云也在和班主任林老师磨嘴皮,当然是为了谢居安的事,磨来磨去得总算把事情搞定,在权力范围内批几天,谁叫谢居安是学校和班级特别关注的对象,今年中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可能是学校扬名立万的机会。 王希云早上来益阳,看到房间内一片凌乱,地上还有些干涸的血迹,又看到谢居安留的字条,知道碰上了麻烦的事,就跑班主任为他请假。使尽了磨功,终于获得批准,王希云走出办公室,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死老大,也不知道躲到世界哪个角落,还扔这一堆烂摊给我,回来时候,我要狠狠地敲一顿”京城,一个圆形会议室,这儿是全国最重要的地方。 几个部委的正职领导,只要没有出差在岗的,都接到中央秘书处来电,要求上午十点整,参加紧急会议。与会人员陆续到来,坐在已经安排好的座位上,或危襟正坐,或交头私语。坐在公安部旁边位置的是安全部,“老萧,你说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看各部委,还有军方的人都参加,上面贩个大头都留着位置啊,这简直等于扩大会议的规格了。” 公安萧部长淡淡地说:“老陈,你急性子也一点也没变,等等不就知道吗?”十点整,与会人员全部到会,这时,门口走进一行人,是大家熟悉的中央首长们。会议里的所有人都起立,一起鼓掌致敬。只见首长们挥手致意,到各自的座位落坐后,大家才纷纷落坐。主管政法的五号首长主持会议,率先开口说:“这次会议,大家看到了,有各部委一把手,还有部分军区的军队负责人,大家心中肯定有很大疑问。 等下秘书处的同志,把材料和常委会的意见分发给大家,给大家十五分钟阅读的时间。这次会议内容暂定密级为二级机密。”说完,示意秘书处同志分发材料,让与会人员签收。十五分钟后,五号首长环视着各部委领导们,说道:“这个案件,常委会已经定性为:跨国的有组织团伙犯罪、极度危害了国家和社会稳定、严重防碍了国家和地方经济发展、严重侵犯了人民群众的人身生命和财产安全的恶性违法犯罪活动。 第37章 大家从材料中可以看出,这个团伙的违法犯罪活动,牵涉到方方面面,公安部列举的材料只是冰山一角,有走私、军火、持械伤害杀人、地下赌场、行贿、组织淫秽等等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不不一而足。同志们啦,这可是改革开放以来,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惊天大案,为此,常委会决定成立专项整治这个案件小组,由我担任这小组的组长,抽调各部委以及军区、武警的相关同志参加这个小组,届时秘书处将行文给大家。 下面由大家自由发言。”各与会人员都一一发了言,秘书处的都全部记录汇总,五号首长认真地看了汇总的材料,不住地在材料勾挑画圈,然后说:“大家都做了发言,虽然现在还不够充分,但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大体的框架,细节方面大家回去再仔细推敲。下面我宣布各部委的分工:安全部和公安部对那个冯什么的进行全天候监控,尽快尽早摸清犯罪网络,有贩毒、赌彩、地下钱庄网络等,力争一网打尽;海关、边防严查来往的进出货物;武警、军队负责全部抓捕工作;纪委、监察负责审查受贿的官员,原则是谁在这事犯了,就按章办了,在审查时候,不要打草惊蛇,讲些策略;检察、法院要与公安部做好突审工作,加速提起公诉、审判工作,能公审的要面对人民群众公审;宣传部门做好宣传,追踪报道公审宣传虽然各部门分工了,但要加强协作,不得出现相互推诿。 我的话就这些了。”五号首长望了几个常委,一号首长打开面前的话筒,带着浓浓的地方腔味,说:“同志们,从这个案件中,可以看出我们以后多么的艰巨,现在改革开放刚刚启了个头,已经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的任务也是光荣的,因为我们在走前人从未走过的路。从国家经济这几年高速的发展,人民的物资生活日益丰富,说明我们走的路是对头,只是像窗户打开一般,新鲜空气透进来了,当然不可避免的蚊子、苍蝇等也跑进来,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不能畏首畏尾的,更应坚定地把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 一号首长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对于蚊子、苍蝇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看对于窗外的这些东西,可以装上窗帘,把它们挡在窗门外,所以一方面要加快立法和修订过时的条款,起到预防的作用;对于已经进入门窗的这些垃圾,坚决给予消灭、狠狠给予打击,不仅要消灭它们,还要清除它们所生长的土壤环境,让那些敢来国内犯事的、顶风作乱的,付高昂的代价,高到它们无法容忍为止。” 说完,重重地拍了下桌面。“所以我个人建议,我们不仅要针对涉及大案、要案的犯罪份子进行严厉地打击、清除,更要长期不懈地坚持定期和不定期、有针对性开展各项治理工作,为国家经济、为社会稳定、为人民群众人身和财产安全提供强有力的保障,这同样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同志们啦,落后就要挨打,历史已经告诉了我们,我们无法容忍那些近代史上发生的事,在今天或以后同样上演。 因此,我们的基本政策是不会变的,也不能变的,只要对国家、对人民有益的事,我们是永远不会变的,这点希望同志们要牢记这一点。”与会人员听了这些后,感到兴奋而又沉重,一个长期的方略已经初步形成了,为以后的工作指明了方向。会后,安全部陈部长唤了公安部萧部长,“老萧,你可真会捅了天,事前也不和我通气一下啊,这次咱哥俩又搭到一块了,怎么样,有没有想亲自下去一趟,我陪你一起去。” 萧部长思考了一会儿,说:“是该要下去走一趟了,不然这帮孙子还不在底下翻了天,过两天,一起走,到时我知会你。”陈部长哈哈地答应了。 第二天,同样议题的会议还是在召开,会议由五号首长主持,参加人员除了各部委、军警一把手外,还有抽调出来的许多人员,将组成了数十个专项小组,名义上是到各省检查政府工作,实际上是执行这次会议内容,严厉打击刑事违法犯罪的专项整治工作,历时暂定为半年。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后来老百姓称之为“严打”。 当天下午,各个小组分赴预定的省市、自治区。公安系统的会议在上午草草地结束了,各省市的厅长被强制安排当天回去,独留下gd和fu省二位,这倒是出乎其他人的意料。在公安部的小型会议室,gd省厅的那位正在接受监察部、中纪委、公安部督察司的几个工作人员训问,额头上正冒着冷汗。同人不同命,谭震天却在部长办公室里,和在太行山时的老领导萧部长、陈部长,三个聊得正欢,都觉得这个案子在目前这个未明的情况下,把对方的底摸得更透些,会对以后打击活动争取主动,把工作重点放在gd、fu两省,重点人物放在冯先生身上,一把利剑正开始出鞘。 冯先生,名叫查理。冯,是外籍华人,是跨国犯罪集团里的中坚份子,位列雷帮第三把子,雷帮总部在西方国家里洛市,在东南亚、南亚、非洲大陆都设有分部。这次趁着我国改革开放之期,摇身一变,以华人外商的身份,在dg设办电子组装工厂,所有零配件均由国外进口,大部分产品外销至第三世界国家。今天,冯查理心情非常好,利用金钱的魔力,花了近百万的钱,已经知道强哥逃亡基本路线,只要再加把钱,把fu省的黑帮给全全部动员起来,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么?还可以趁机与各地的黑帮加强联络,扩大了销售网络,那么以后将大把大把的钱,第一把子的位置还会远么?想到这里,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第38章 “叫黑总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他。”摸了秘书白嬾的脸,轻轻地说,然后拍了下她的屁股,打发她去了。不一会儿,小黑在门外敲了下门,走进来,问:“老板,您找我?”冯查理看了下房间还有其他人,就说与小黑有事商谈,打发走其他人后,说:“已经知道吕强的逃亡大致方位,你再给fu省那些吹吹风,我们价钱提高一倍,当作请他们做买卖前的酒饭钱,另外你尽快叫非洲来几个实力强的兄弟,由这些兄弟当着他们面前狠狠处理吕强和小三,然后立刻安排兄弟们离开,让他们知道这就得罪我的下场,我想要就是恩威并施这个效果,量他们没那个胆子。” 习惯性地摸了摸桌面上狮子的摆件,意气风发地说道:“一只断了爪子的土狗,还想跑出雄狮的追捕?哈哈,太自不量力了!去吧,把事情安排好。”在小黑退出,拿出一张全国大地图,平铺在大办公桌面上,冯查理拿着把笔,在地图上的不同位置打叉打圈。fu县的县城,山青帮一枝独秀,帮主是一个拄着铁拐杖的清秀青年人,是位极狠的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大家叫他“拐哥”或“阿拐”,但没有人觉得这是污辱他。 三年前,县城里有两个帮派,因为争地盘多次争斗,山青帮的原帮主在双方争斗中挂了,使双方的争地盘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恨。也许觉得这种大规模的火拼,不会给双方带来好处,于是刚接掌山青帮的阿拐找到了对方,约定在县城西面的龙山上比斗,一斗定输赢,输方解散帮会或并入对方帮会。那天中午,山青帮只来了阿拐一个人,而对方来二、三百人,人人都以为这是来送死的时候,阿拐解开风衣,里面绑着炸药和许多土制的炸弹,把对方所有人惊蒙了。 这时,阿拐指名道姓地叫对方帮主过来单挑,一起玩土炸弹,结果对方炸死了,他却比较幸运,没有引起身上的炸药爆炸,只把腿炸废了。从此,山青把对方兼并了,成为县城唯一一个帮会,阿拐的名声为人津津乐道,圈里传言“宁犯政府,不惹阿拐”。阿拐坐在堂里的中央木椅,面无表情地听着各帮众的汇报,偶尔会轻跺了下拐杖,待所有人把情况汇报完后,大声地说:“如果那吕强真在我们地盘的话,我们不会放过这块肥肉的,更不允许其他别的什么人来抢。 你们去放出话来,如果有人不给面子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叫他们来得回不得。现在手头没要事的兄弟出去打听,从gd省来我们县城所有公路、村路给仔细问清楚了,宁错也不放过。这是笔大生意,出去给我机灵点,找到的话,立即向我报告。听懂了么?!”“知道了,拐哥!”帮众兴奋地回答,陆续出去办事了。阿拐却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他比较熟悉的几个派出所电话,先是东拉西扯的,不露声色地询问有没见过那辆黑色宝马轿车,挂的是外省cy地区牌照,结果一整天里还是一无所获。 类似的情形,不断地在沿线的黑帮上演着。*****谢家村的供销社,两天前来五个人,说是省上面来检查供销社承包试点开展的情况,估计要常驻一个月,他们就是郑开重派来保护谢居安家人的铁手寒和锁腿五个人。还好供销社除了一橦临街的两层卖场,后面还有一栋两层的宿舍楼和好几亩的空地,这些都被二米多高的围墙圈了起来。谢居安的一家子人都住在这里,省得铁手寒他们分派人手保护。 这几天日子过得平淡而舒服,林香听说是上面的领导来了,自然是加餐加菜,吃住供应得很好;而铁手寒他们也在卖场里做做样子,有时打打下手,帮下忙;只是在这村里传送信息非常不方便,村里没有电话,每天下午要汇报情况,只能轮流到二十公里以外的镇上邮电局打公用电话。今天轮到铁手寒去汇报了,交代好事情后,带着一个人坐车去镇了。 坐在三轮车上,里面已经塞满了人,路状很糟糕,车不停颠簸起伏,像是风浪中的小船,车内的人紧紧抓把手,不然的话很容易被甩到车外去。车子走走停停,每经过一个村落都有人上下车,快到镇的时候,车内只剩铁手寒俩个人了。车子又停下来,三个小年青跳上车来,嘴里骂骂咧咧,“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风又大又冷,到处是灰濛濛的飞尘,哪里能找到那部鸟车。” “小兵,少啰嗦,拐哥交代的事,你敢讲,小心回去家法伺候。”那个叫小兵的闻言打了个冷颤,闭上嘴。铁手寒拿出一盒大重九想抽烟,假装摸摸口袋没火了,就顺便递了烟给小兵他们,说要借火。小兵打量着烟,点起烟说:“吆喝,好烟啦,哥们你生活过得挺滋润的。”铁手寒长吐了口烟,“单位发的,拿出来充门面的。”旁边一位机灵地问:“哎,哥们,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铁手寒回答说:“你眼光可真准,我是从省城单位派来的,到各村检查工作的,大家都不想来,我是被这几包烟骗来的。”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分了次烟给他们。“我说,你们几位这大冷天的,不会是也像我一样,被几包好烟给诳来的吧?”铁手寒探询道。小兵又骂起娘来,“哪来的鬼风声,说有人开着非常好的轿车来我们这儿,我看这儿除公交、拖拉机还有这破三轮,哪来的宝马车,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 第39章 另一位很少说话的,突然问:“哥们,你走乡串户的,有没有听人谈起一部黑色宝马轿车啊?”边问边把车的模样比划着。铁手寒看着他的手势,假装露出夸张的表情,说:“唉,这年头人比人真气死人。我们省的最大头头还在坐着红旗车呢,别说这儿没看过、没听说,就是在省城也没看见和听过。”小兵唉了一口气,哝了一句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然后大家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很快到了镇上,下车后就各走各的。铁手寒下车后,到邮电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边排队边思考着,消息传地好快啊,估计这次任务并不简单。在与郑开重通话的时候,铁手寒把情况汇报了一遍,觉得各省各地的黑帮闻风而动,暗潮汹涌这些想法也做了汇报。郑开重命令铁手寒除了紧急情况,不要再来汇报,全力实施保护,上面有其他命令,到时候会直接派人下来。 郑开重挂断电话后,双手交叉,半靠在办公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二郎腿无意识而有节奏地抖着,面对这通电话,不断地思考,厘清思路,觉得应该把这事向谭震天通口气,就从椅里跳起来,拿起电话就拨,“公安部,我是fu武警总队郑开重付大队长,请帮忙找谭震天同志接电话,就说我有急情况通报。好,您去好,找到挂过来,行,谢谢了。” 不一会儿,谭震天电话找来了,郑开重把铁手寒听到的全部说了一遍,只听谭震天说,把情况向部长去汇报,本人也在晚上坐飞机赶回来。谢居安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在武警总院陪着强哥,反正那儿特护病房很宽敞,面上说是特护病房,其实是高干的疗养院,而小三过着几乎被软禁的生活,除了看电视,就是聊天,一步也不准踏出病房。强哥除了两枪伤外,其他都没问题,这时躺在病床上,正边输着点滴,边和谢居安聊天,“小安啦,不是我想说你,你把钱还我,是不是觉得我赚的钱脏啊?想我吕强赚的这些钱,有时是用自己和兄弟们的命换来的。 你也不能太死心眼了,你想想你练的武功,如果用来杀人就和手枪没什么差别,是杀人凶器;如果用来救人的话,却像医生手里的手术刀,是救人利器,你说武功是好还是坏呢,主要在于使用武功的人,所以,我想我说得够明白了吧。”谢居安摇摇头说:“强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古话说得好,盗亦有道。这些钱正是你和小三他们用命换来的,我更不能要,你还要给那些失去性命的兄弟家属们生活费呢,我想象我这样子,还不至于饿死。” 强哥感叹道:“小安兄弟,你倒用心良苦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钱只相当于我带过来钱中的一点点,知道么。现金确实只有两三百万,但存折里比这多得多,多得我们可以舒服活下半辈子。”谢居安听到这天文数字的钱,不禁叹道:“强哥,你说这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个啥?”强哥的话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以前也许不懂,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觉得一切看开了。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我宁愿不要这些钱,只希望阿倩和那些去了的兄弟们平安快乐地活着。所以我现在活着,就有义务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情了。”谢居安连忙安慰强哥,“我看那个老二和冯先生,估计蹦达不了多久,到时候会还给你和死去的人一个公道的,一定的!”强哥无力地点点头,躺在床上发愣,谢居安见屋内有些沉闷,就轻轻地走出了房间,扣上房门。 铁手寒接到指示后,俩人匆匆地赶回谢家村。晚上。铁手寒召集了小队成员,把白天在车上听到的情况和上级指示都讲了一遍,大家都沉默思考了一会儿。锁腿率先发言:“铁手,我一直有个疑问,既然上级想要保全谢居安家人,为什么不把他们请回总队,那更安全些。在总队里,那些阿猫阿狗,敢找上门,那是老寿星上吊-不死找死。” 其他人也看着队长,铁手寒也疑惑不解:“我从没接到上级有过这样的指示,按理讲你说的办法更好,但做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上级有通盘的考虑,所以大家在执行这个任务时,心里不要存有这种疑虑,知道么?”其他四个人站起来敬个军礼,口喊“是”!铁手寒也回个军礼,示意大家坐下来继续商讨:“现在大家就目前这种状况,应该说按照他们知道了这里,我们怎么做最好?”。 一个被小甲的说:“我认为,应该把他们先分散开来,免得到时被一窝端了,可以叫他们去亲威家,留下一两个在这儿就行了。”锁腿摇头说:“小甲,分散确实不会被一窝端,但他们分散了,我们的兵力也要分开,更何况,我觉得既然能找到这儿来,至少说明这些人不简单,估计眼线布满整天fu县,我认为还是合一起,比较好照应些。”铁手寒说:“我个人也觉得合在一起把握更大,分开的话有可能逐个被击破,再加上这里通讯系统极不发达,分开小队间的互通讯息成问题了。” 锁腿赞同地说:“铁手的话比较合理,我看不如这样,从外来讲,我们每天轮流到村口值班;从内来讲,搞好村民关系,特别村委会关系。”铁手寒左手撑右手臂,右手摸着下巴的须渣,下命令地说:“按锁腿讲安排任务,后面有变动再说,我负责协调村民和村委会关系,锁腿负责分配巡守任务,明天开始执行。还有一个纪纪律:我们所做的一切,尽可能不要让这一家子知道。” 第40章 众人应声后,只留下巡守人员,其他各回自己宿舍休息。县城夜摊,小兵三个人正围着一小桌子喝酒,白天受尽风土,憋了一肚子的气,借着酒精作用,在那儿呼天抢地的;旁边一桌子,正坐着两对情人,两位男士相互灌着酒,相互吹比着,其中一个说了,他前几天看到一部从来没见的车,绝对是独一份的;另一个却说他是吹牛,两个人的声音越吵越大。 小兵今天是心烦,听旁边的两男越吵越大声,想过去教训他们,喝道:“吵什么吵,没看见别人也在喝酒么?”“对不起大哥,我刚才和他讲,前几天早晨看到一部很漂亮特别的车,我是从来没见过的。”小兵不以为意地说:“车,有什么好说的,马路上不多的是。”“大哥,这车和我们这里不一样的,真的和我们这马路的都不一样”小兵才回过神来,说:“车?!对,就是车,哎这位兄弟,你说说看到是什么颜色的啊?”“当然是黑色,难道你也看到了?”小兵啊哈哈地跳起来,兴奋地叫:“我当然看到也是黑色的,只不过你在哪儿看到的?”“我在山镇的入口地方。” 小兵已经确定了那车的方位,高兴地喊:“老板,那桌子的单归我来结,现在就买单了,快!”把钱扔在桌上,没想找零,就急匆匆走了。山青帮总堂里,阿拐正在看电视,看新闻报道已经成为习惯了,起先帮众不解,闲暇时间不如喝酒,他却感叹地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新闻虽然不全看出政府想做什么,或做了什么,但我们做的这种事,基本上和政府是对着干的。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们说是吧,不要整天喊打喊杀的,多用用脑子,平时多看多听哈,才能注栽跟头。”后来,在阿拐看新闻的时候,帮里没急事都不会去打扰。今晚却是被打扰了,身边保镖来通报说,知道那车的下落,阿拐当即说给我传进来,把电视关过去。小兵三人有些战兢地走入阿拐的房间,恭敬地唤道:“拐哥!”“嗯”阿拐仿佛漫不经心地说,“刚才说你们已经知道了车的下落?”小兵点头说:“虽然不能确定车在我们的地盘,但经过这儿是肯定的,还有山镇是在我们县城最南边的,那个什么强的如没有认识的人,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阿拐闻言沉思着,后打发他们说道:“这事我再想想,小兵你们先出去吧,待帮里查实了,少不了你们仨一份功劳。” 小兵他们退出房后,阿拐却在那儿泡起茶来,边泡边思索着。啪地一声,阿拐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把这话里给漏掉了?”,连忙走到电话旁边,一阵嘟嘟地脉冲声响过后。“冯先生,我是隔壁省fu县山青帮的阿拐我兄弟们打听到那吕强曾在我们山镇逗留过对,山镇,我今天打电话请教您,那吕强在这边有没认识过什么人嗯,好的,我等你的电话,我的号码是嗯,好,再见了,冯先生。” 阿拐放下电话后,想了一会儿,长吁了口气,寻思着:“这冯某人,真不愧是老牌黑帮的头子,明知道这么关键的线索,却隐而不说,反而往四处砸钱,借机轻松拉拢了各地黑帮,快速形成了网络,还可以借手杀人,一箭多雕啊,果然是聪明人,和这样人合作,可多了份把握了。”冯查理在别墅里,正拿着高脚杯,品尝着红酒轩尼诗,对着小黑说:“这阿拐倒是个思维敏捷的人,还是最早地抓住这事的关键,你查下,如果这个人过得去的话,我想把他发展成雷帮在这边的代理人,毕竟在这个国家里,可不比我们那边爽快,想做了谁就做,事后由律师出面打理就行了。 我们把一些消息透露给他,也算是卖个人情给他,希望他别令我们失望。”说完,哈哈大笑,“目前已经有上百个各地的帮派,和我们合作,你要赶紧叫人整理成册,方便联成一个大网。小黑,我准备在这事过后,组织他们到哪儿活动一次,大家聚一聚,大家把话摊在桌面上讲明白,有钱一起赚,不要整天斗来斗去的,有几个屁钱,然后,我就先回去,你留守在这边,把控局面。 哦,多余的话不说了,叫林诚打电话给那个阿拐吧。”小黑听完吩咐,就出去找老二了。fu县山青帮总堂,一阵电话铃响起,阿拐直觉感到好消息来了,快速走过接起电话。“是fu县拐哥么?我是冯先生手下的林诚,听冯先生吩咐,我把一些情况告诉你,事后有待你们去证实。那吕强近年来最常接触的是拳手,其中有一位你们那儿人,叫谢居安,深得吕强看重;还有一位是小三比较熟悉的,有一个在cy办过砖厂,那人好像叫谢在天的,去年刚把砖厂转卖了。 嗯,不用道谢,你们只要把事情办妥了,冯先生自会重奖的,那就这样吧,以后再联系。”阿拐放下电话后,哈哈大笑,“立刻命令各堂口的负责兄弟,来总堂会议室开会,不论在做什么的,都放下手中的事情,马上来。”会议里,阿拐早早地坐在中间位置,啜饮着茶,待到帮众到齐后,站了起来说:“今晚,是我帮即将腾飞的时刻,我们经过大家的努力,证实了那辆车在山镇的谢家村出现过,还和谢家村的人有过关系,所以今晚,我先派二十个兄弟把守住谢家村的各个路口,明天再亲自去一趟。” 第41章 会议室里嗡嗡地交谈议论着,阿拐有些不满地皱皱眉头,大声骂道:“你看看你们都什么样子,开会的时候候,我话还没讲完,就大声交谈,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啊,都给我他娘的静一静。”会议应声变了清静,“下面,我宣布,小兵三人提供有用的讯息立功,所以要奖励他们。从明日起,把山镇划给小兵三人管理,小兵来负责吧。我帮历来是赏罚分明,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了,在座的都有功有奖,谁要是出了纰漏的,我就把他废了。 今晚派出的二十个人给我守好了,由小兵带队吧。散会!”众人走后,阿拐交待保镖声,叫小丽现在过来。两人在卧室一番**后,小丽正慵懒地躺在阿拐怀里。阿拐有所感触地说:“哎,你说我身边都是些土包子,整天只知喊打喊杀的,遇到事情还要我思前想后的,难啦。”“拐哥,帮里又碰到什么事呢?”阿拐犹豫了一下,说:“不就是前几天那事儿,现在已经确定地方和人,只是有二个人,不能确定是哪一位,如今也不好明目涨胆地拿刀上前向人家逼问,一怕风声搞得太大了,二怕对方闻讯逃跑,我们可就竹蓝打水一场空。 我头痛就在这里。”“拐哥,您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不是供着几位大佛,现在应该拿出来用了吧。”阿拐晃然地说:“对啊,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小宝贝,真不愧是我阿拐的女人。”就亲着小丽,小丽反过来缠着阿拐,于是俩人又开始了新一轮征战。 第二天,阿拐一大早就起床,分别与政法委林付书记、公安局庞局长通了电话,约好在老地方会个面。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外表看过去非常旁通的茶馆,这里也是山青帮的产业之一,阿拐早早地来到这里,开了个至尊包厢,在泡好茶具等他们。果然,没过十分钟,林付书记、庞局长先后到来。“阿拐,这急找我们不会出什么事吧?”庞局长抿了口茶说,林付书记望着阿拐,眼里也有询问之意。 “两位老哥,我现在可是安份守已,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阿拐回答说。林付书记只是淡淡一笑,庞局长毕竟是部队转业来的,性格比较直些,笑骂道:“你小子给我们添的麻烦还少么?不是我说你,阿拐,别再整天喊打喊杀的,终有一天,我们也保不住你呀。”阿拐尴尬地笑道:“老哥,这次找你们可是正经事。道上有人卷了帮里的款跑到我们这儿,对方悬赏五十万找到人,而且这两人有案在身,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想找两位老哥商量商量,事成之后我们仨把钱均分了。” 林付书记眼光一闪,说:“有这种好事?你不会挂羊头卖狗肉,蒙我们吧?”庞局长也问:“阿拐,这事确切么?”阿拐有些不满地说:“我说两位老哥,这事千真万确,要不我先拿出一万给你们当做定金。我就是遵从吩咐,才来请教,换成以前的话,我早杀上门了。更何况,有钱一起赚,我可没有忘记两位老哥啊。”庞局长看到林付书记点头了,就问:“你想我们怎么帮你啊?”阿拐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这人跑到山镇谢家村躲着,但我们也不好光天化日去搜去捕啊,所以要麻烦庞老哥了。 我只是想把道上的悬赏给领回来,大家一齐享福。”庞局长也许是利令智昏,陪着谭震天去的事早忘了,爽快地说:“我叫山镇的余付所长配合你,给你们二张搜查证,这总行了吧。”阿拐从包里拿出二万钱,一人一万递给他们,说:“庞老哥,还需要你亲自打电话给那个余付所,我可指挥不动他们。”俩人收下了钱,想也没想地回答:“没问题,我会亲自打电话布署的,主要配合你嘛。” 阿拐跟他们走,从庞局长拿到搜查证后,就亲点了帮众,带着近二百人往谢家村去了。谢家村供销社,铁手寒接到了小甲报告后,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抽了一大堆烟,看来昨晚的布署要有所改动一下。“锁腿,你一人现在马上去镇上,向上级报告这里情况有变,请示上级的意见。”铁手寒看到锁腿有些不愿意,柔声地说:“这里有我们四个呢,这些小兵小蟹的,还不放在我眼里,你不要担心了,要尽快地把情况汇报上去。” 锁腿不得不走了。林香早上找他们吃饭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郑手寒推搪说锁腿去其他村检查工作,一大早就走了。谢居安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安,心里颇为郁闷,想前次也是这样的,结果是受到师傅的处罚,这次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所以一大早出来练拳了,也许只有在练拳的时候,心里才会平静下来。练完拳后,处理了诸般事宜,谢居安自己坐车到总队找郑开重。 郑开重一见到谢居安说:“哎,小安,怎么脸色有些不好,昨晚没睡好么?”谢居安担忧地说:“让我一直在省城等,家里我可是一直放心不下。”郑开重开导他说:“去去去,有什么好当心的,铁手寒他们的功夫虽然不如你,但他们身上都配着枪哦,哎,你不会是连枪都不怕的怪物吧?”谢居安没好气说道:“你才怪物,谭叔叔回来了么?”郑开重边把倒好水的杯子递给谢居安,边说:“你谭叔叔打算昨晚赶回,谁京城在昨天下午下起了雪,航班也被延迟到今天上午。 第42章 哎呀,你小子,我这几天可是陪你吃陪你喝的,还要陪你聊天,差点都成了三陪,也不见你叨念几句。”谢居安无言以对,只得得摇头苦笑。阿拐租了两辆大公交,在山镇汇合了派出所的干警们,声势浩大地聚集在村委会前面。当余付所长拿出介绍证给村里的支书、村长看,他们连忙叫来治保主任全力配合,按他们的要求分别带到了谢在天的家和供销社。 阿拐把人马分成二组,交代他不在现场,只围着,不急着动手。他们先去了谢在天的家。谢在天到外省承包工程,连过年的时候都没回来,家里只剩年迈的父母,在听到村治保主任介绍后,早已被惊吓得全身发抖,阿拐有问必答。而余付所长则带人把谢在天的家翻个底朝天,也没查出蛛丝马迹,然后对着阿拐摇头示意。阿拐温和地说:“老人家,你们明儿给你儿子传个信,只要和这事有关连的,就逃不掉政府的追捕,包括你们家的所有人,都有窝藏的嫌疑哦。” 余付所长会意地说:“你们俩个等下先跟我到派里一趟,只要证明是清白的,我们就不会冤枉。”接着转头对治保主任说:“谢主任,我们是老相识了,你村里早些通知他们的儿子吧。走吧,我们去另一家。”供销社早被山青帮围了起来,想进去买东西的人都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里面在买东西的人被赶出来,这样在外面围集的村民越来越多。 在供销社卖场里,干警小冷带着十多个人进去,把顾客赶得鸡飞狗跳的逐出卖场,谢小英见状,大喊着:“喂,喂,你们干什么的,怎么赶买东西的人啊?”一个二流胚子走过去,照着谢小英一个巴掌过去,满口脏话,“赶走顾客又怎么样,老子还打你。”打了个谢小英一个跄踉,嘴角流血,游富才见妻子被打,连忙扶住妻子,叫大吼大骂与那二流胚子撕打,旁边几位山青帮的正要围上来时,铁手寒大喝“住手”,拉开游富才,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是省商业厅的检查小组,对于刚才无故驱逐顾客和殴打我们员工,希望你们给个解释,不然我们将会上报公安部门。” 然后示意小甲,把谢小英等护到他们身后。小冷见对方有来头的,解释说:“我们是山镇派出所的,据报这里窝藏通缉犯,刚才你们有人抗拒阻挠我们执法,说打还是小事,被我们搜到罪犯,枪毙不过寻常的。”阿拐几个人来到供销社时,见外面已经围着数百村民,不禁地皱起眉头,转头交代余付所长几句话,余付所长从旁边的警员接过喇叭,说:“村民们,我们是山镇派出所的,经过县城批准的,要搜查村供销社。 据我们线报,这里窝藏里通缉犯,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聚集在这里,妨碍我们的工作,谢谢各位!拜托各位了!”村民们闻言,议论纷纷,只不过主动让出一条道来,并没有离去,毕竟他们也想看看到底出什么事儿。小冷见到余付所长带人来了,迎上去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余付所长会意地点点头。余付所长有意无意地盯着铁手寒说:“各位,我们是山镇派出所的,这是我们是的介绍信和搜查证。” 叫人把它递给了铁手寒,铁手寒知道这声势估计不会假的,稍微瞄了一下,还了回去。余付所长还是盯着铁手寒说:“我们已经把手续给你们看了,你们是不是也把介绍信和暂住证给我们看呢。”铁手寒把介绍信给了余付所长,阿拐看到这种情形,一咬牙唤来一位山青帮员,私语了几句,那帮员走上前道:“领导,也让我看看这介绍信是什么样子?”一把夺过介绍信,然后撕了放到嘴里,边啧啧地说:“这味道还不错。” 铁手寒指着说:“你们”阿拐却打断地说:“我们什么,你一没有介绍信,二没暂住证,我们也可以说你是案犯的同伙,来人!先把这几个人圈起来。给我搜!”余付所长有点头大,只好带着人搜查去了,留下阿拐带着十多个人,守着铁手寒等人。商场楼上楼下一阵阵乒乒乓乓和唏哩哗啦的声音,谢小英听到这种声音,不禁地抱住谢小敏痛哭了起来,铁手寒等人直握紧双手,冰冷的直看着阿拐,仿佛周围的温度凝固了一般。 阿拐见惯了这种场面,无所谓地玩起袋子里的枪,想和我山青做对就是这个下场,偶尔望向铁手寒他们,只见那双因怒火过度而冰冷的眼神,又仿佛是杀过成千上百人后凝结成淡漠的眼神,心底不自然地一惊。忽然后门外传来林香的声音,“你们不能抢走他爸留下的东西,天啦,你们这帮强盗。”“老东西,还不放手,找死来。”咚地一声。 “阿妈!”谢小敏等三人,奔向后门口,左手抱着外甥女,小孩子正哇哇地哭着,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昏倒在地,口鼻都流出血来。“阿妈!艳儿!”“阿妈!你怎么呢?”谢小英和谢小敏匍在林香的身旁,不断用手摸着林香的脸和身体,哭喊着。铁手寒毕竟是有练过功夫的人,“你们俩先让开,我来看看”,什么也不顾地替林香推宫过血后,见林香悠悠醒来,哇地又吐了口血。 这时,余付所长见这边动静大了,赶紧带着人过来。铁手寒对着余付所长说:“你们平时就这样执法的么?这个谢家村供销社可是省政府批准的第一批试点,到时候叫你们的厅长和省长解释去。”余付所长头大如斗,知道这事现在已经闹大了,不禁地犹豫了起来。阿阿拐从背后走来,“你横什么横,你们窝藏着罪犯,按法律讲也是犯罪分子,到时候谁告谁还不一定呢?”铁手寒冷顶了一句,“那你们搜出罪犯了么?”阿拐狠道:“少啰嗦,带他们走,叫谢居安带人来换,不然叫他们回来收尸吧。” 第43章 铁手寒见势不对,阻拦地说:“我说兄弟,这老人家都重伤了,可是要送医院,到时另出人命,还有这卖场也要有人看护吧。”阿拐想了下,说:“好吧,既然你们能配合我,这样吧,我也不逼人太甚,你们四个和这个姑娘跟我们走吧。还有,你们通知谢居安,三天内不把人带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他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锁腿回来时,看到外面围满人,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就隐入人群,看到铁手寒四人和谢小敏被带上车。 一众人上车走了,锁腿急忙奔入供销社卖场,只见满目凌乱,陈列好的商品散落得到处都是,酒缸、酱油缸、醋缸碎得不成样子,还在滴流到地上,听到后门的哭声,连忙跑到后门,看到谢小英正哭抱着林香、游富才抱着女儿,茫然于当地。“怎么回事啊,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警察么,简直是强盗、土匪,连我阿爸留给阿妈的金戒指都从手上抢走,还把阿妈她踹成重伤,扬言叫小安把什么人三天内带来,不然要替大家收尸。 这是什么世道啊!”游富才断断续续地叙说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锁腿握住双拳,忍不住仰天长吼,冷静下来,知道接下来的事有很多要办,就决定先把卖场的门关掉再说,然后等总队派来的人时再做下一步安排。林香在谢小英搀扶下,去宿舍躺下。山镇派出所,已经被山青帮人塞满了。区所长从县城开会回来,看到这种状况,连忙追问余付所长:“老余,这是怎么回事?”余付所长把事情重述了一遍,区所长大骂:“老余,你真糊涂啊,你和他们掺合在一起。 别的我不说,这些人你给我劝出派出所,犯人先不要审了,不要上扣,关在我办公室里吧。”心里一阵暗苦,你得罪谁不行,却来得罪省厅领导的朋友,只能采取些补救的措施。当余付所长把区所的话带给阿拐的时候,阿拐冲进区所办公室,骂道:“你算哪根葱,敢打发老子,信不信明天叫人收拾你。”区所一阵恼火,“原来是阿拐啊,我跟讲了吧,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就不允许你们在山镇里糊乱生事。” 阿拐准备从兜里捣东西的时候,被余付所长抱住,口中仍大骂:“姓区的,明天要是你还在这位置,我阿拐从你跨下爬过去。”区所长可不管这些,连忙叫人把谢小敏和铁手寒几个人送到他的办公室。谢小敏认识区所长,“大叔,你是这儿所长?”区所长点点头为他们倒了开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从县城回来的,你们今晚在这将就一个晚上。 明天的事,我自会安排。”觉得这事很严重,按理是向县局报告,但牵涉到厅长,不得不越级汇报。 区所长准备向省厅汇报时,庞局长的电话已经来。区所长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庞局长一阵怒吼后,坚定地说:“庞局,只要在这岗位上,我绝不会向黑帮分子妥协,更别提向黑帮头子道歉,几个你所谓的窝藏犯,我有不同看法,也是按照程序来办。至于你要撤我的职,在还没接到县局的文件时,我还是坚持我的作法。”被训了又一阵子,对方挂了电话。 区所长吸了口气,拿起电话,拨通省厅值班室,:“同志您好,我是fu县山镇所的,有紧急案情,想直接向厅长汇报厅长在省委开会?那您有没有办法通知到他啊,好,我记下省委值班室电话。谢谢!”甩甩头,又接着拨通省委值班室电话:“同志您好,我是公安系统这边的,想找我们的谭厅长啊,还在开会?要不能帮忙通报一下吗,这有重要案情需要向他直接汇报不行?那能不能在会后带个口信给他,嗯,就说谢居安的家人情况危急。 嗯嗯,好吧,谢谢了。”挂了电话就走往所长办公室。铁手寒看到区所长进来,询问道:“所长,您看我们能不能借用这里电话,向单位汇报?”区所长拒绝道:“不是我不让你借电话,你们被列为窝藏嫌疑犯,不能对外联系。哦,对了,你们将会从这儿被送往县局提审,唉,我也算尽了份自己的力。”铁手寒咬咬牙,从贴身袋子里,拿出一本证件,说:“那这个总可以吧?”区所长接过证件一看,嘶了一声,铁手寒不管他的神情,愤怒地说:“我是省武警总队特别行动组的,这次主要任务是保护谢居安家人的安全,没想到贵所的人竟然与黑帮勾结一团,籍故伤人、破坏正常合法经营场所,就等着上级部门的愤怒吧。 我想把这里情况向总队领导汇报,你还是亡羊补牢,犹为未晚。”谢小敏听了有些诧异,区所长却是脊背发凉,连忙把证件还给铁手寒,带着他来到值班室后,识趣地掩门而出。铁手寒连拨了郑开重和队长的电话没人接,有点儿急了,再拨自己特情处的电话,“处长么,我是铁手寒,这边形势很紧急,情况也比较复杂,公安系统有人和黑帮勾结起来,我们现被扣留在镇的派出所里,听说还要被送往县城提审嗯把他母亲打成重伤,供销社所有东西被抢或被砸了,您赶快把这情况向他们通报。 嗯,嗯,我会全力以赴的,好的。”一部军用吉普车从省武警总队急驰而出。在省委圆形会议室,除全体常委和省执法部门、军警的主要领导外,还有昨天中午到来的萧部长、陈部长和工作组的一行人。会议从明天下午开始,到现在是第四场了,终于把可操作的任务分配下去,决定以各地区为单单位,展开同步清理行动,只等上级的命令了。安全部已经从冯查理的以往通话帐单和银行来往帐单上,获悉其网络的分布大概情况,因此,陈部长经过和萧部长商议后,决定会后把打击活动实施计划提前至明日凌晨三点的报告,上报给中央专项小组审议。 第44章 谢居安因为做为本案知情者和他们计划中的执行者,今天也被列席了会议,此时正坐后排和老张、郑开重做在一块,他们也算是熟人了,在会议讨论期间,老张神神秘秘地摸出一本证件,交给了谢居安。谢居安一看是自己的?还是安全部特别行动组成员,还贴着自己的照片,迷惑不解地看着老张。老张却指指陈部长、又指指天花板上的摄像机。 郑开重看到谢居安手中的安全部的证件,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人先下手为强了呗,有些愤怒地看着老张,若不是在会议里,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书记有些不悦地瞧着会议值班人员,只见他带着总队的处长走向自己,附在自己的耳边谈了几句后,便向那处长点头示意等一下,与身旁的两位部长低声交流起来,然后对着大家说:“现在有个紧急情况,请以下人员到旁边小会议室,陈部长、萧部长和工作组组长、纪委、公安厅、总队的负责人,还谢居安同志。 下面会议由省长来主持。”这一行人又移师至小会议室。一行人坐定后,书记示意可以汇报了。那总队的处长把铁手寒所说的话重述了一遍,萧部长当即拍桌子大骂:“这还是谁的天下?比当年太行山的土匪不惶多让,无法无天啦。还有,公安队伍出了这样的败类,竟然堕落到与当地黑帮勾结地步,杀,不杀不足以泄民愤”谢居安却没心思听这些长篇大论,漠不作声,刷地拉开窗户,纵身而出,从五楼会议的窗口飞出。 会议室的人急忙挤到窗口,只见谢居安在空中打了个翻身,点在一棵两丈多高大树的枝干上,又一个翻身,飘落在地,一溜烟奔至围墙边,飞纵而出,眨眼内不见人影,看得目惊口呆的。陈部长望着谢居安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现出笑意,沉声说道:“现在该把fu省的行动提前了,先执行,我们再上报。”萧部长嗯了一声,大声说道:“大家来分配任务。 以谢居安现为明做诱饵,引蛇出洞,我们在暗清扫。先通知邮电部门,除党政重要电话外,从晚上八点起二十四小时内,暂切断fu县所有电话对外讯息传播线路;通知武警公安部门对车站、码头、机场进行布控;通知纪委、监察部门,配合好各小组,对牵涉到的地方各类官员进行隔离审查。小谭,你去安排下小安的事情吧,尽可能保护他家人安全,大家也看到了刚才情况,不要传出去了,这也当作一项纪律来要求吧。” 谢居安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在路边拦下出租车,只说五百元到fu县山镇,越快越好,司机收下了钱,飞速开车走了。谭震天当下向众人告辞,并带走郑开重,着手安排fu县的打击行动。在谢居安一路上不断催促,铁手寒他们也在焦急地等待。区所长拉开窗帘一角,看到山青帮众们已经把派出所围起来了,不禁地长叹一声,“老韩,总怎么还不采取行动?”铁手寒安慰说:“老区,稳住点,按我的直觉估计这次是个大行动。 不然的话,总队刚才早下命令,怕是惊走了大鱼,上级估计已经在布署。反过来说,等下他们真的来接的话,我们也不怕的,只希望押送的时候,不能把小敏和我们分开。”这时,听到警笛鸣声,从远而近地传来。铁手寒走到谢小敏面前柔声说:“小敏怕不怕,你弟弟小安正参与我们,打击这些坏人行动,有我们在,没有人敢动你的。”谢小敏抿着嘴唇,点点头。 门口已经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顿敲门声,区所长打开门迎了出去,见是自己熟悉的许付局长带队,才松了口气。“许局,您亲自来了,我想单独向您汇报。”“我说老区啊,你也是老公安了,怎么搞成这样啊。”许付局长看见区所长示意表情,觉得事有蹊跷,“你们在外面等我十分钟。”区所长把许付局长拉了进来,顺手扣上门。“怎么回事,老区,你说吧。” 许付局长急问道。“您别急嘛,向您介绍这几位同志。”区所长低声道。铁手寒几人上前敬了个军礼,把证件递给了许付局长,区所长低声解释道:“有次谭厅长亲自下来,就是到谢居安家里,那时我刚好认识这位小姑娘,还有这几位都是武警总队特情组的佯装商业厅派来保护谢居安家人,许局,您瞧县局上头是不是糊涂了,居然和我县最大黑帮合作起来,倒是罕见呢。” 许付局长默默不语,把证件还给铁手寒,抽了一根烟后,说:“老区,这些人我先带走,不过你们放心,我老许会坚守住纪律,按章办事的。不是我说你呀,老区,做事情要讲点策略,这多人聚集在外面,先不说影响不好,就是总队想救人,也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你想港片警匪大战啊?”铁手寒也支持地说:“只要县城的同志能讲原则,我们不怕在哪儿审,你说叫黑帮头子来审我们,匪来审兵,这叫什么事儿!”“好!在我老许手里,如果出了这事儿,到时会向你们总队谢罪的。 怎么样,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许付局长还是叫进人,把他们带手铐,带走了。随着铁手寒他们被带走,外面的山青帮也撤走了。他们前脚刚走,谢居安雇的车嘎地停在山镇派出所门口。谢居安一跃,纵入院内,见三楼房间还有电灯亮着,提气飞身到二楼阳台栏杆,借力又一跃,搭在三楼阳台栏杆,翻身落入走廊,往那房间飞走而去,右手沉劲一拉铁门门,只听见喀嚓一声应声而开,左手对木门一吐劲,呯地那木门已摇摇欲坠。 第45章 “谁?!”“本人谢居安亲来拜访。”“小谢,是你啊!”区所长惊喜地道。“人呢?”“刚走没多久,你放心,是许付局长亲来带走的。”“不行,我要追过去,你有车么?”区所长豪气地说:“我就驾上所里唯一的边三轮,一起追上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快走吧。”区所长驾上边三轮,载上谢居安,向着县城急追而去。 虽然区(ou)所长风驰电掣,但一路追到县城时,仍不见那前头几部车的踪影,谢居安不禁暗暗地担心会不会路上出问题了。区所长决定直接去县城公安大楼,出示证件后,顺利进到大院里,就急忙地把边三轮往旁边一停,连火都没熄,带着谢居安直奔后面一栋三层楼,刑事审讯所在。谢居安扫视了这栋大楼,所有能通气的地方,均焊上手腕粗的钢管,这楼的入口处还装上钢板铁门。 区所长按了门铃,里面传来询问声:“谁啊?”,“我是山镇派出所区所长,想进去审问犯人。”“对不起,今晚送来五个重犯,没有庞局的批准,任何不得进内。”谢居安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正常手段进入是不可能的,就仔细打量了面前的铁门,边用手推推,感觉要震开这铁门比较难,又试试了有个方便进出的小铁门,就蹲扎运劲,沉力一推,咣当巨响,小铁门的锁头断了,门应声而开。 谢居安侧身闪入,上前扣住了正了出来瞧个究竟的值班警察,“哪五个人关在哪个地方?”说着手一加劲,值班警察哆哆嗦嗦回答:“关在四楼的最靠右边几间。”谢居安用劲一切脖子,那值班警察软倒在地。区所长见这种情形,早觉大开眼界,见惯不怪了,赶紧掩上小铁门,并把另一层铁杆子锁横串起来,把昏倒在地的值班同事拖到值班室床上后,也赶上三楼。 只听见这几个审讯室里都有声音传出来,谢居安仔细辨听到谢小敏在最右边的审讯室里大哭,断断续续传来:“你们不能这样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说吗?老子要摸够你,再不说,就干了你”谢居安身上杀迸发,运劲一扯铁门,又咣当铁门应声而开,一踹木门,哗啦木门散架了,看到里面谢小敏和三个人,一个人的一只手正伸到谢小敏上衣里面,谢小敏坐在木背椅上,双手被反扣在椅背上,另外两个穿警察服装的坐在审讯桌后,正看着面前两人,嘻哈大笑。 谢居安啊地一声,趁着几个未回神,闪身飞前至谢小敏向旁,捏着和拖出那只作恶的手,手刀一切,那只手已经离体而飞,顺势肘撞,那人惨叫着飞向那二个警察,咚地撞在他们身后的墙上,鲜血飞洒,当场毙命。谢居安施展身法上前,飞身扫腿,呯呯鞭在两人头部,飞摔向后,那两人的头撞在墙上,脑酱洒满那墙壁,身子还在不断地抽搐着,右手还紧抓着腰间的枪。 谢小敏已经惊昏了过去,区所长在门外看到谢居安屠杀的场面,数秒内歼杀了三个人,饶是他经历丰富,也靠在门边呕吐不已。谢居安冷声说:“区所长,帮我照顾下我二姐,我先到其他几间看看。”说完侧身闪到门外,区所长听到那冰冷的声音如九幽之下索命阎罗似的,强行止住呕吐,连忙动起来,想尽快走出这如屠场般的审讯室。谢居安以同样的手法,或抓或杀,救出另外四间审讯室的警察,然后把被的警察集中到一个干净的审讯室里,冷声喝道:“你们可是吃了豹子胆,连国家安全部和公安部保护的人都敢动,连保护的省武警总队官兵都敢审讯逼供,想问你们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这是我的证件,可给我瞧清楚了,那几位死了的警察,我都以叛国罪上报国家。” 说完把证件扔给一位老警察,那老警察颤抖着捡起证件,看了下,面如死灰,双手捧到谢居安面前,谢居安一收证件,说:“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每个人都把经过如实写上,估计明日你们的厅长也会光临。”然后转头向铁手寒等人,骂道:“叫你们保护人,却把自己保护的人受到侵害,自己还陷身囫囵,你们总队特情组就是这样执行任务的么?现在什么话也别对我解释,铁手寒跟我来,把那什么山青帮给全部剿杀,其他三个人和区所长护送小敏回谢家村。” 铁手寒等人敬军礼喊是。“把他们的枪给我卸了,你们带着,只要路上有人敢阻拦,给我格杀勿论,有什么事我扛着。还有你们谁敢通风报信,被我查到了,我会以刚才的手段,无论上天入地,追杀到底。”谢居安见他们态度不错,“你们谁愿意带我指认山青帮,我都以他立功上报,绝不食言,当然,杀人的事全由我来做,带路的人只要在外面呆着就行。” 一个年轻的警察自告奋勇地站起来表示,“我是今年刚从警官学院毕业出来,叫吴晓勇,愿意为领导带路。”谢居安有些赞赏地点点头。谢小敏已经悠悠醒来,谢居安走过去轻抱着她,“二姐,没事,都过去了。你现在什么也别问,先回家再说,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区所长带上他们的枪,先走吧,叫家里的人给我保护好现场,我要让大家知道有的人就是畜生。” 区所长对那些警察口说对不住,带着谢小敏和三个特情组员走了。谢居安特地在审讯室里呆上半个小时后,在吴晓勇带路下,离开了县城公安局。吴晓勇带到一个叫皇宫的歌舞厅,说是山青帮产业之一,经常他们在这里聚会。谢居安守信地地安排他躲在外面,自己带着铁手寒进去,并交代说:“给我出狠手,手下不必留情。”铁手寒兴奋地回答:“小安,跟着你,就是爽。” 第46章 点点头踹开大门,只听到里面音乐声音如雷,门边四个打手扑过来,闪电般把二个击杀了,一腿横踹,另一个喷着血飞摔到六米外的吧台酒柜上,把上面的酒和酒杯撞得乒乒乓乓落地上;铁手寒施出擒拿手,扭断最后一个看门的脖子。谢居安来到吧台边,命令道:“把灯调到最亮。”把吧台两个服务打晕,运走内劲喊道:“今晚是我和山青帮之间的仇怨,无关人等回自己座位,不然,被误杀了是你们的事了。” 舞池里众人大乱,往走道这边涌来,谢居安闪身门边,连续抓起那三个尸体,往人群用内劲扔了过去,咚咚咚地往这边跑来的人,被砸摔在地,谢居安遂用内劲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众人才纷纷地按照谢居安的话回到座位。这时,从后面的一个内室里,冲出三、四十个人,个个持刀拿棍,有的还拿猎枪。谢居安吩咐铁手寒守在门口后,一敲身后的玻璃门,双手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飞身向前,用劲向那人群一甩,只听见卟卟地十多声,十多个死伤惨状的样子各异,有抱着头脸的、有扼着脖子、有按住胸腹、有地上翻滚、有气绝不动落地一滚身,捡地上的砍刀,如猛虎般杀得那些人惨叫连连,血肉直飞。 有几个拿枪瞄射,可惜谢居安施展的逍遥步法,只见人影,根本打不到,反而射伤了自己人。谢居安或踢或掷,地上的刀棍,射杀了他们,见有个从兜掏出一个类似炸弹的东西,想扔过来,连忙奋力一掷手上的钢管,闪身而退。只见那人被钢管洞穿胸部,钉在唱歌台柱子上,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炸了起来。清理完这些人后,谢居安对着铁手寒喊道:“铁手,你来审座位里的人,一位一位的审,没问题的放他们离开,谁敢乱来或包庇的,直接给枪杀了。 从靠近门的开始!”自己闪身进入那个内室。只见四周围着沙发,上面还躺着醉醺醺的几个人,谢居安走过去,想也不想扭断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真正成了醉鬼。然后,细细地观察了四周,觉得有个地方的沙发,在地上的痕迹很明显,有可能是经常拖动引起的,谢居安拖开那沙发,发现在墙壁上装了木暗格,就一发劲要板碎裂了,发现有个黑暗的洞口。 谢居安小心摸摸洞口,打开电灯开关,有一个铁梯架在洞口,里面倒是很豪华,有床有沙发等,还有简易的冲浴间,就飘身而下,觉得这里肯定是纵色的地方,扫视四周觉得没什么的时候,“咦,土墙壁打钉子的时候,钉子旁边都会掉一些灰块,唯独这面墙打的钉子有不同。”谢居安寻思着走到那面墙敲敲后,用脚一踹,嘎吱地那墙上的灰四处裂开,运劲一踹,喀嚓那墙凹了进去,又连踹几脚,墙面裂开了个大洞,谢居安返身从桌上拿盒火柴,猫身爬过去,划起火柴找到了电灯开关,当电灯亮起,不禁地为看到的东西嘶了一声,只见架子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还有许多子弹、炸弹和土制炸弹,那桌子上还堆满了录像带,打开抽屉,只有些寻常的金银首饰和零散的钱,还有本普通的本子,谢居安找开一看,连翻了数页,不禁地说:“果然是费尽心机,这些还是留给谭叔叔他们看。” 就退出返回到地面上。谢居安回到了大厅,问道:“铁手,没什么问题吧?”铁手寒回答道:“只剩这两个人,一个说是付县长,一个说是阿拐的情妇。”谢居安淡淡地说:“嗯,我来问吧,你到门口叫晓勇进来。”铁手寒应出去了,谢居安逼视着两个人,冷冷地说:“你们二位该可以说了吧。”那女的哭诉着:“大哥,我不是拐,阿拐的女人,我只是他的工具。 呜我的表姐小丽才是阿拐的情妇,我还在读书,放假时被我表姐骗来的,第一个晚上到这边的时候,就被灌醉了,你们县的政法委有个林书记当晚就奸污了我,后来我和其他姐妹就被叫来接待这些大人物们,我们没办法回来,都被他们看得死死的。年前,有位姐妹想逃跑回去过年,半路被他们捉住了,当着我们的面毒打,结果当场被打死了,所以我们后来都不敢跑。 呜”谢居安咬牙切齿,边骂“人渣、禽兽、畜生”的,边甩那付县长的脸,打得像猪头一般。“小安!”传来了郑开重的声音,“啧啧,像个屠宰场一样。”“郑大哥,你们都来了么?”谢居安转头看到了郑开重他们,“没想到陈爷爷、萧爷爷、谭叔叔你们都来了。”谭震天等人震惊地看着他。“你们不要这么看我,这些人是死有余辜,两位爷爷来听这个女孩说什么吧,还有谭叔叔、郑大哥跟我到后面的密室开开眼界。” 众人闻言均答应。当众人看完、听完后,人间无比丑陋的事情在这儿每天上演着,谢居安幽幽地说:“知道吗?在堂堂的公安局刑讯室内那个断手是摸过我二姐身子的手,而另外二位在旁边看着大笑,而我二姐大叫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是刚到的时候看到的。你们说,我杀了这样的畜生,能足以泄我心头之恨么?”众人长叹,陈部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萧部长过来搂住他,边往外走,边说:“小安,萧爷爷对不起你,让你的家人受苦了,萧爷爷会还你一个公道。” 第47章 谢居安固执地说:“我要亲手格杀这些垃圾,还有那个冯什么的,我会追杀,不管他到了哪里。”众人闻言,不禁苦笑,谁要是碰上这个杀星,谁就倒霉。谭震天已经叫人将暗室里的一切东西搬搬往车上,和处理那些尸体,并封了皇宫歌舞厅后,开始打响了fu县扫黑行动。谢居安不顾众人说项,自告奋勇要参加打击山青帮总部的行动。当谢居安到达时,军警士兵们早已展开行动,阿拐和小丽被他们从床上揪起来。 谢居安走到阿拐面前,捏住他的下巴说:“你就是fu县大名顶顶的阿拐,我就是你要找的谢居安,听说你昨天挺嚣张的,不但把我家的卖场抢砸了,还重伤了我阿妈,刚才如果被我先撞上了,肯定不会让你出现在他们面前。现在我又转变了个想法,要让你生不如死,既然你叫阿拐,就应该全拐,免得遗祸人间。”运劲连点阿拐手脚,卟哧几声,阿拐摊倒在地,手足无力地垂着,冷汗从额头上滴下来,硬是不吭声。 谢居安见状:“哟呵,还挺硬气的,还是做的事全部交代出来吧。”见阿拐仍不作声,沉思了一会儿,“嗯,好样子的。既然你可以用各种手段对付我的家人,按照江湖规矩,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呢?”右手运劲,隔空一点,只听见那边小丽咚地摔倒在地,痛得大哭大叫,“怎么样,还是痛快地说了吧,不然,我也会不痛快的。”又佯装运劲点穴的样子,阿拐终于受不了,大哭起来:“你是个恶魔,我都说了,都说了。” 谢居安转头看向两位部长,只见他们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旁边的工作人员早把录音机和手头记录准备好,记下阿拐所说的一切,虽然想把小丽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可惜他不能如愿,那些被小丽逼来做暗娼的苦命女子们,纷纷出来指证。这个凌晨是多么不平静,在fu县不平静,当两位部长把实施行动报告上报时,就注定全国上下在这一天就不平静,不知道有多少像fu县这样人间丑恶之事,被执法人员从水底翻出来。 fu县的行动取得阶段性胜利,更多还在后面,要对付比这些黑帮之流智商高得多的官场蛀虫、害虫们。谢居安跟着两位部长一行人,回fu县宾馆休息,等待明天新一场战斗。 区所长几人租车连夜回到了谢家村,在供销社里与锁腿他们汇合了,就把发生的事和谢居安的话重述了一遍。锁腿听后深有感触地说:“龙有逆鳞,人有忌讳,小安这么做可以理解的。昨天又来十个总队的兄弟,把守在村口的狗给清了,十二死三伤,剩下五个绑着呢。区所长,等等叫上总队的两个弟兄,先把那五个押送到你所里,看押起来。 还有这些枪支你也收回去吧。”转头对谢小敏说:“你阿妈已经被我送到省城总队医院,你的姐姐、姐夫都跟去了。小敏,我兄弟们没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苦了,我们对不住你,对不住小安。”谢小敏不言不语,只是抽噎着,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都纷纷散去了。旭日东升,预示着黑夜已经过去,今天将是个好天气。在这样好天气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个好心情。 庞局长昨晚在秘密据点中与阿拐、林付书记私混到午夜,喝了很多酒,回家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局里值班室来人,敲门叫醒,说是接到刑讯报告,出人命大事了。庞局长心中还嘀咕着:这帮兔崽仔,用刑过度,也太惹人伤脑筯了,磨蹭地泡澡、洗涮、泡茶,让外面的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主要为了退酒,当他到达时,其他几位付局长和政委已经在场了,还有法医、刑事科的都在忙个不停。 “老庞,出大事了,刑讯室死了六个刑侦科的同志,还有一位外人。”政委一见到庞局长,就汇报说。“什么?是,是局里的同志?那里面赚疑犯人呢?”庞局长追问道。在座的都摇摇头,还有几个人面色异样地低头不语,不是他们不讲,牵涉到安全部的,哪有善碴,与其百言,不如一缄。庞局长被一激酒醒了,毕竟在这条战线奋斗了这么久,经验丰富,沉声问:“这几间里,关的是什么人?”刑讯事值班人员汇报说:“共有五个嫌疑犯,是昨晚从山镇提审上来的,由您亲手签发的拘留证。” 庞局长到五间刑讯室现场巡察了一遍,吩咐道:“所有人到会议室分析案情,争取明天局面上报至省厅,哦对了,有没先打电话给省厅、市局啊?”总值班室人员汇报道:“全局电话都不通,我派人询问了邮电局,说是全省线路因为通信设备升级施工,什么时候通还不知道。”庞局长边走边说:“我们现在赶紧开会,到时候实在不通的话,派人把案卷送到省城。” 会议最终形成决议文件,定性为恶性袭警、杀警、夺枪案件,涉案人员有五个,记录了五个案犯的姓名、住址、单位等,并附上刑侦拍照、法医鉴定一系列文件,整理成册。这时,天已经亮了,与会人员虽然很困,但出了这样的大案,哪有人生出回去补觉的心思。庞局长见电话还是不通,唤人把案卷送到省城,然后回办公室关上门,受不住地伏在办公桌上呼呼睡着了。 县委会议室里,县委书记正召集常委们开碰头会,却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断了,领头的是省政法委书记,打断那县委书记询问地介绍说:“来,介绍下。这位是国家安全部陈部长,这是国家公安部萧部长,这是我省的公安安厅谭厅长,这位省武警总队郑付队长,还有省委组织的工作组同志,哦这位小朋友是你们县的小谢同志。现在刚好县里几个常委都在,我们开个紧急会议,两位部长还有其他事,下午要回京城。” 第48章 接着又把众常委一一介绍给大家。待座位重新安排,大家坐定后。萧部长率先开口说:“同志们肯定很疑惑,我们两个老家伙来到fu县吧,直说了吧,中央决定在今天凌晨三点展开严厉打击刑事违法犯罪专项整治行动,fu县只不过是这次行动的导火线罢了。现在请工作组的同志把昨天整治的成果上报给大家吧。”陈部长却插了句,“你们县的公安局长有没来参加会议?”县委书记据实回答,“他还不是县里常委,所以没参加常委会。” 萧部长会意地说:“那叫他马上来,治安会议毕竟与有关嘛。来,汇报吧。”省公安厅刑侦付处长站起来敬了个礼,坐下后汇报:“昨晚凌晨一点开始行动,共清理了五个黑帮,其中最主要的山青帮,共当场击毙帮众531人,擒住274人,收缴各类枪支1329支,子弹63422发,炸弹68枚,土制炸弹3165枚,tnt*炸药25公斤;收获毒品92克,非法所得各类现金折合近10万元,还多处房产、产业;搜出确认被逼做暗娼58人,均为外地人,自已做娼的有32人。 汇报完毕!”萧部长感叹地说:“同志们啦,多么触目惊心啊,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可谓坏事干尽了。他们在你们县眼皮底下,却做出了这么多坏事,难道你们一点都发觉吗?执法部门都睡着了么?人民群众把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交给你们,国家把管理和治理一方的责任托付给你们,你们扪心问一下,你们到底为这一方天地,这一方百姓做到了什么?”看到了庞局长进来从定后,“你就是这县城公安局长吧,县城出了如此恶性的黑帮,你难道一点没发觉吗?不!你是在和黑帮同流合污。 竟然把搜查证放在山青帮手里,到谢家村抢砸伤人;在刑讯室竟然有混入黑帮分子,主持审讯,当着另二位警察面,对犯人进行性侵犯。我想问的是你这公安局长到底是为谁服务的?对得起头上的国徽么?你有没人做人的基本良知?给我带下去严格审查,从严处理。”“慢!”谢居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喝道,“庞局长,你我有一面之识了,如果昨晚撞到我手里,也像审刑室那帮垃圾一样,你必死无疑。 我师门讲求恩怨分明,你给我带来那么多苦痛,我也只小惩大戒。”运劲随手一点,然后坐下来。只听见庞局长被两个武警叉,痛苦高叫:“我的眼睛,眼睛看不见”众人看得有些呆了。陈部长对萧部长对视一眼,轻咳一声,扬言:“小谢同志是我安全部的工作人员,自有安全部的手段,希望大家不要做出危害国家、社会的事来。现在我将手头上你们县嫌疑人员名单宣布一下,先交工作小组隔离审查,我希望这些人能坦白,刚才我们的手段也看到了,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和抱有侥幸的心理。” 接着读了五六十名单来,不在名单上的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你是县政法委林付书记吧?”谢居安站起来说,“凌晨审讯,已经有十三个女孩告你强奸、她们,她们可都是第一次于你的,没想到你人也五六十岁的,还好这一口,按年纪算来,你都可以做她们的爷爷了。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是人还是畜生呢,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都被阿拐用录像给拍录下来,大家看了都觉得恶心。 这样吧,我也送样礼物吧。”说完,又运劲一指,只见那林付书记大汗冒出,无力地软坐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萧部长见诸事已毕,留下工作小组继续审讯,交代和勉励了县委书记等人一番,一行人走了。谢居安并没有跟着他们去省城,在和他们告别后,而是先回谢家村看看后,再回学校。谭震天真正见识了其武功出神入化,叫郑开重紧跟住谢居安,要求谢居安届时能提供协助,更主要在这非常时期,怕谢居安辣手。 铁手寒开着军用吉普车,后面的郑开重正和谢居安勾肩搭背的,奉承连连,谢居安知其意,说:“郑大哥,你也不必如此,我俩既然都称兄道弟的,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不过,你们别想教高深开学,这是师门之训,我也没办法,可以教些我派的筑基内功,像铁手这样外功高手,练成的话,能力至少提高一倍以上。”铁手寒边开车边高兴地说:“队长,到时可别把忘掉哈,不然可别怪我整天磨你。” 郑开重哈哈大笑:“忘了谁,也不敢漏了你,我可怕你的磨功。”“对了,小安,要不要进山镇拜访区所长,他这二天可是尽职尽责,帮忙不少。”铁手寒问道。谢居安正言道:“也好,恩怨分明啦,这年头像他这种坚持原则的警察不多,比那个口蜜腹剑的许付局长好多了。怎么样,郑大哥帮帮忙,那个姓庞的下了,叫谭叔叔提他到县城当局长,至少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郑开重笑骂道:“你小子是组织部长啦,在安排干部人事呢,要讲你去讲,我讲了还不是找骂,说不定还取得反效果。小安,你的话在老头子面前管用,万一不管用的话,不是还有你的萧爷爷和陈爷爷呢。”谢居安没好气地说:“去去,两位部长管全国,忙着呢,这种小事怎能去打扰他们。何况,我对这种不习惯着呢。”近两个小时,到达山镇派出所。 第49章 铁手寒下车去值班室问区所长在不在时,人说冤家路窄,却正好碰上了余付所长和小冷在值班。余付所长当即召了七八个警员和几个联防队员,把铁手寒围了起来,铁铁手寒昨天可是受过他们的气,正没法找时,自己送上门,就拉架式准备开打。“住手!”郑开重早和谢居安下车,喝道:“你们怎么回事?连我总队的人都敢动。”铁手寒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说:“小安!这个余付所长可是带队,和山青帮一起到谢家村的。” 谢居安不住地打量道:“哦?不知你是警还是匪啊?为民服务还是为匪服务啊?”余付所长有恃无恐地唤道:“弟兄们先把他们给拷了,看他们还横,在咱一亩三分田上,咱怕过谁。”谢居安气极反笑,“铁手,这次看你能撂倒多少个,动手!”俩个人呯呯呯地打起人来,一会儿,周围的一圈人都躺在地上,不停痛叫着。“小安!请手下留情啊!”区所长从大门外跑进来,高声叫道,心里寻思:这批人简直不知死活,避着这个煞星还不及,反而给惹上了。 对着地上的人骂道:“你们瞎了眼么?你看不清这是武警总队首长的车牌。”谢居安经过昨晚大开杀戒,心里倒没有那么受气,冷冷地说:“既然区所长出面,我就不再出手,但是昨天参加谢家村行动的,我希望在督察部门见到你们自请处分的报告,不然的话,我可要找谭厅长评评理。”郑开重唉了一声,走过来介绍说:“区所长你好,我是武警总队的付大队长郑开重。” 区所长热情邀请他们上去坐坐,谢居安见出了这档子的事,拒绝了,就和郑开重转身上车去。临走的时候,铁手寒却悄悄和区所长说了句:“恭喜区所长,可能要快升官”,搞得区所长不解地僵立当场。 谢居安他们下午三点才回到谢家村,当进入供销社卖场,看着那四处被翻腾过的凌乱,里面杂味四溢,谢居安回想着离开时,一家人繁忙的情形,而今却如此萧条,忍不住摸摸那些碎了,或是乱了的货物。郑开重俩人却知道,这时的谢居安是最危险时刻,仿佛隐藏一颗大容量的炸弹,谁要触了他的霉头,绝对会被收拾得生不如死,想到县城那场奢杀,一个人谈笑间,杀了数十人,不禁地打了冷憻。 “小安!”从后门传来谢小敏的声音。“二姐,我回来了。”谢居安回神唤道,缓缓地走过通道,看见谢小敏倚在门框上,上前搂住谢小敏,忍住泪水地说:“是我连累了大家,害了你们,我对不起,对不起”谢小敏强颜以笑地说:“只要你没事,阿妈和我们都放心了。小安,我好想阿妈,明天带我去省城好么?”谢居安无语地点点头。铁手寒高声问道:“小安,这边要不要收拾下。” 谢居安叹道:“唉!算了吧,等商业局派人来清点。哦,郑大哥,过来认识一下。”谢小敏与郑开重相互握手问好后,做饭去了。谢居安一时觉得没什么事,就问道:“郑大哥,最近忙着,把功夫给搁了一段,我想去海边练会儿功夫,你们自便吧。”郑开重见谢居安心情有些好转,就调侃说:“小安,你可不能想甩掉我,我也去见识见识。”谢居安淡淡说:“好吧,这边留下几个人就行了,其他人可以跟去看看,以后是怎么训练的。” 铁手寒闻言,欢呼雀跃,连忙去通知锁腿他们和安排留守人员。早春的大海,天气依旧冰凉,波涛依旧澎湃,海风劲吹,带着细沙,吹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谢居安一把脱掉衣物,早已飞奔至齐腰深的海水里,面对大海,凝神静气后,沉腰扎马。郑开重没有像铁手寒他们,学谢居安脱掉衣物,跑到海水中,只是静静地站在岸上,看着他们有样学样,除了锁腿外,其他人都被海浪打卷,摔得七荤八素的,觉得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仿佛心里特别平静。 已经一个小时了,几个人都受不住,陆续回到岸上,擦干身子,颤颤地穿起衣服。郑开重非常佩服谢居安,只见那一浪接一浪漫过他的头,却丝毫不动,也只有这样勤苦修炼,才能有那么高深的武功,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收获,必先付出。蓦地一声长啸传来,众人只见谢居安从浪中跃出水面,迎着浪向前飘出十多米远,仿佛在浪中行走一般,哗地又沉入浪中,然后在那海水游来游去,直至天色快黑为止,气定神闲地回到岸上。 众人已从郑开重口中得知,谢居安将成为他们武术教官,非常兴奋,口中大喊“师傅”围着谢居安。谢居安怪异地看向郑开重,听到他连忙叫道:“哎,吹了一个下午海风,肚子有些痛,快点回家。”,没办法地快速穿好衣物,带着众人回到供销社。晚餐时,在露天摆了一桌,十多个人围在一起,好不热闹。谢居安觉大家挺辛苦的,从卖场中搜罗出几瓶酒,权当致谢。 席间,郑开重大哈地问:“小安,今天感觉你有所不同。”“嗯,今天进了一小步。”“小安,我真想知道,何伯伯的武功有多高呢?”“师傅的武功多高我不知道,按我猜测,像今天那样,他站在水面不沉,可以几个小时吧。”“啊?那他武功不是天下第一?”谢居安摇头说:“师傅说,他的武功不及师祖老人家一半,师祖他可以一跃可达数十丈高,当年太行山剿匪时,跃过近百米的山涧,一个人点住几百人的土匪。” 第50章 谢小敏静静地坐在谢居安身旁,听他们天南地北谈谈着。谢居安突然眉头一皱,站起身往供销社旁的祠堂屋脊望了一会儿,然后假装敬酒,和郑开重低语交谈,郑开重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突然和谢居安吵闹起来。众人莫名其妙,连忙劝架,结果劝到屋子里。谢居安连忙把站门口的谢小敏拉屋,告诉大家说:“刚才有股非常浓的杀意,从祠堂屋顶冲我们而来,估计有人要对我们不利,大家要集中到一处,免得被逐个击杀。 我刚才是和郑大哥在演戏,想引起对方迷惑。今晚我倒要看看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说完,瞧向郑开重。郑开重冷静地布置:“铁手寒和锁腿保护小敏,其他人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行动。我们还要演一场戏,扮假人游戏,把假人装做醉酒的人,背回自个房间,剩下的人在这间装打牌,在走廊走动注意小心。还有一个务必记住,不得靠近窗口,预防有阻击枪。” 大家只敬了个军礼表示遵从命令。谢居安只从房间角落拿了十多根大铁钉,吩咐自己去当猎人了,叫大家一定要小心,然后看了看谢小敏,一闪身不见人影。众人在按计划开始行动。谢家祠堂屋顶隐蔽地方,有三个人在不断比划、交谈着,就是有人听到也不懂,因为他们说的国外语言。他们就是冯查理特地从自己社团中找来的顶尖杀手,目标就是吕强和小三俩人,后来又加上谢居安名单。 在前天,从阿拐传来的确切消息,这些人在谢家村,冯查理就安排他们和一位翻译兼驾驶员,自己驱车来fu县,在fu县城与阿拐接洽后,由三个杀手执行格杀任务。没想到昨晚午夜刚到fu县,他们就听到山青帮被人举报,正被武警围剿着,阿拐下落不明,估计是凶多吉少,本想打电话向冯查理汇报,却一直没法打出去。三个人经过商量,为了大笔佣金,决定冒险前往谢家村,击杀目标。 农村的夜很宁静,除了呼呼的海风,还有偶尔传来狗吠声。供销社院子空地中央,一盏灯孤独地亮起,被夜风吹地晃来晃去。谢居安静静站在宿舍楼顶的阴暗处,有意识地避开了祠堂那方向的视线,一边闭目凝听,一边运着锻络篇。凌晨四点,人最想睡的时候。谢居安听到轻微的踩到地上碎瓦块的声音,还有窸窣的涉过草丛声音,过一会儿,围墙上有落下玻璃片的声音,那玻璃片插在围墙上,就是为了避免有人爬墙而入,没想到这时却给正在爬墙而入的人,带来了麻烦,不过,对于这种训练有素的杀手们来说,也仅仅是麻烦而已。 谢居安小心地探头而望,见两个高个黑影正匍匐在围墙上,不仔细瞧的话,还真看不清楚,就回身凝神感受,隐隐觉得有二股杀气,仿佛远在祠堂那边更锐利些,难道正如郑大哥所说的阻击枪么?这时,围墙边传来细微在树叶摇晃声,一个人已经进入院子中,另一个依然伏在围墙上警戒。谢居安暗骂,果然是狡猾之辈,呈三角布置,不容易被一网打尽,只要一击不中,其他二人就可以逃脱。 谢居安决定先格杀进入的那位,从楼顶边翻身,飘然落地,只见他正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块状的东西,正滴滴调整完,就出手将其射杀时,那人却往谢居安方向潜行过来,待他到了那两个方向视线盲区的角落时,快速地施重手将其杀死,只见他手中的东西,数字04:46,正快速地减少,谢居安觉得这东西肯定非常危险,或许就是定时炸弹,就快速地换上对方衣裤。 闪身出角落,谢居安迅速飘向围墙上那位杀手位置,从地上跃起。墙上那位感觉不对时,待要开枪时,谢居安手握铁钉直插对方头部,啊地一声惨叫,划破这宁静的夜。谢居安没有去细看对方的惨状,连忙飘身往围墙外,全力展开逍遥步法后,听见了“呯!呯呯”一长二短的枪声,“叮,卟卟”子弹击碎围墙上的玻璃块和围墙外草丛声音。谢居安在伏在一块大石后,脱下衣服往旁一扔,自己向反方向,呈之字形向祠堂全力奔去。 呯又是一枪,打中那件衣服,也许是对方见是打不到谢居安,踩得祠堂瓦片喀嚓喀嚓不断响起。谢居安听到这声音,呔地一声拔地而起,空中翻身落在祠堂屋顶边,顺着那踩瓦声,将十多根铁钉全力甩出后,飞身奔去。啊地一声,那人顺着屋顶流水槽滚动着,卟地摔在下边刚好有一堆农家囤着的草垛,迅速从草垛中爬出来,拼命朝村口方向跑,可是他怎么会跑得过谢居安呢。 谢居安奔至屋檐,用劲一踹屋檐,像箭一般飞射而出,一翻身落地,瞬间就奔至第三个杀手身后,空中侧身,施展出双剪腿,啪地一声踢着了,只见那杀手因惯性奔了几步,就仆倒在地,一动不动。谢居安侧身逼近,又在其背部重跺了一脚,才静静站在原地。“滴,滴”谢居安才记得腰上还别着定时炸弹,一看是数字是00:58,朝不远的大水库跑去,远远地扔到水库中央后,才想起刚才听到村口有汽车发动的声音,该过去看看,还有没同伙。 果然当走到村口,传来几句外语的招呼声,谢居安轻松把他解决后,就把车的钥匙拔走了,走到半路时,轰地炸得地面微震,引得全村的狗大吠起来。谢居安回去安慰着谢小敏,把事情经过向众人讲了一遍,特别那定时炸弹把众人吓得脸色刷白,然后叫郑开重带着人马去收拾残局,把车的钥匙扔给郑开重时,郑郑开重简直像小孩一样高兴地跳起来,高叫:“小安,我的好兄弟,我准备以后跟你混了。” 第51章 惹得众人哈哈在笑。冯查理在行动前一个小时,接到内线通知,就携着一干心腹,驾着车往gx方向急驰。可惜他的形踪早被安全部门监控起来,一有风吹草地,已经即时报告给工作组领导。工作组非常震怒,一方面决定向军区请求派出两部直升机支援行动,不惜一切要把这个始作俑者留在国内;另一方面,严查这个内奸,从邮电部门查到,竟然是省委小会议室电话,时间是在会议期间,这可是在省委内掀起轩然大波,除了已经确认在会议期间从未离席的省委书记、省长等主要领导,有离席的与会人员及会务人员受到中央纪委、安全部隔离审查。 当冯查理行至一座跨江大桥时,前后路已经被武警和军队官兵堵死了,江上有快艇在等着。看来只有投降一途,才有活路的可能,不然反抗的话,会被击杀的。小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小声对冯查理说:“老板,被抓到必死无疑,还要受尽审问,不如一搏,后车厢备有一个氧气瓶,你去拿着,我等下把车冲下江,如果活着,叫他们千万别亲自来,这里是不适合大社团存在的。” 冯查理点点头。待冯查理准备好,小黑叫摇下车窗后,加足汽车马力,直往大桥水泥栏杆冲去,只见车子冲毁栏杆,往香江落去,瞬间就被江水吞没。 当车子从栏杆冲出的时候,大桥两边军警战士们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落入江中,被江水呑没。直升机上的指挥员早把情况汇报到军区首长,军区首长则立即传报给工作领导,直把这位监察部姚付部长惊呆了,这下可是一丑遮百俊,牵扯的事可大可小。就把目光转向这次泄密人员的审查上,无论如何要进行突破。泄密人员名单已经缩小了范围,分别是省常务付省长、公安厅付厅长、秘书处处长,但三人均坚绝否认,搞得审问人员无计可施,而且从三人的办公电话和家庭电话单里,均显示最近与冯查理有过联系,案情陷入僵局。 姚付部长听着各个小组汇报上来的打击行动成果时,并没有一丝的兴奋和欣慰,神情有些低落,见汇报完,无奈地说:“最近几天大家辛苦了。可我们出了行动泄密和主犯逃失问题,大家不要有什么情绪,有什么事我来顶,把这两件事上报,看上面有什么指示,我们才好采取下一步行动。”萧部长昨天下午,和陈部长乘机回北京了,正阅看各个小组上报的“严打”行动总结,当翻阅到gd报告时,从椅上跳了起来,抽出这份报告,对门外秘书讲,马上准备去见首长。 当把这份报告送给五号首长看时,首长震惊了,说:“这份材料先放我这,明天我将向常委会做检讨,现在你和安全部陈部长一起到gd省,全面接管工作小组,叫老姚和你们一起呆着吧。至于京城领导小组工作,我暂叫其他部门负责。这次下去的工作重点就是把这两件搞清楚,我在必要的时候,也会下去一趟。”萧部长回到公安部办公室时,给陈部长去了个电话,“老伙计,是我啊。 估计我俩还要马上去gd省,那边出了状况,至于什么事,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谈。嗯,收拾收拾,快点吧。”又给常务部长去话:“我啊,嗯,我得马上去gd,这一摊子你先负责着,有什么事,我到那边再沟通。”两人交代清楚,匆匆地赶往gd省。谢居安安顿好谢小敏后,悄然离开供销社,来到了大海边,总觉得在人群中有些别扭,反不如身前的大海那么亲切,也许在潜意识中,仍珍藏着那难忘的初次与父亲一起远航日子。 在这里,对其他人来说是一种考验,对谢居安来说却是一种休憩。谢居安如往常一样,脱去衣物,缓缓走入海水,开始练功。仿佛已经把准了大海的脉搏似的,海浪一波接一波漫过,却没有让谢居安再呛海水了,谢居安已经能闭息十多分钟了,很轻松地在海水里做吐纳呼吸。海浪的撞击,对于他来说影响不大,上身如水中海带一般,潮来后仰,潮去前倾,下盘如磐石纹丝不动。 冰冷的海水,对他来说如怀抱般的温暖,功夫达到锻络小成后,基本上可以说寒暑不侵。郑开重虽然一夜没睡,精神格外的好,正在摆弄这部进口的越野走,不禁啧啧赞叹,性能太好了,还从后座发现许多的外国精良单兵武器,还有一个扁平的公文箱,里面一叠叠的美钞,晃人眼啊。郑开重命令铁手寒驱着吉普车到山镇,向区所长报案,自己把越野车兜了又兜后,停稳在供销社门前,走入供销社的后院,就看到锁腿和小甲他们正围着那把阻击枪议论纷纷,“喂,你们这班小子,对这武器感兴趣吧。” 小甲嘿嘿地笑说:“郑队,你瞧这枪还配有夜光镜,在捡到的时候,我试了下,能把七、八百米处看得清清楚楚的,保守估计射程在五百米,好东西啊。”郑开重瞧着小甲口水都差点滴落到枪上,神情有些凝重地说:“哎,我们国家现百业待兴,队里配套的武器只是常规的,如果我们遇上这班杀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这事我会上报国家总队,不过,这些武器你们不能动,我要把这样品送到总队去。” 第52章 锁腿看了周围几位战士面露失望的神色,赶紧说:“武器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人来使。我倒真希望自己有小安这种身手,你阻击枪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干倒,他的身法施开来,你能射得准么?啧啧,,你们有没有见到那人身上的铁钉,整根直扎进身体,你们说孰优孰劣,不言而喻。”郑开重赞赏地看了锁腿一眼,说:“你们可没铁手的运气,现场亲眼见到小安出手,山青帮三四十个拿刀持枪的,被他一个人杀光了。” 然后瞧瞧四周,低声神秘地说:“你们知道么,离这县公安庞局长六七米,随手两根手指隔空一点,就姓庞的一对招子给废了。你们说,我好不容易叫他做你们的教官,你们可得争气哈。”众人群情高涨地保证着,郑开重与锁腿会意一笑,叫着还没吃早饭,五脏六俯可是在闹了。众人吃完早餐后,才见谢居安从外走进来。谢居安看到他们的神情,有些恶心,咳咳两声掩饰,连忙闪去淋浴间冲洗身上的咸水,后去房间换衣服了。 待谢居安走进厨房时,谢小敏早将饭菜摆上餐桌。在谢居安大朵快颐时,郑开重提着那箱子进来,对着谢居安说:“小安,这里有不少钱,大约五十万美钞,估计是冯查理准备给山青帮的。”谢居安听后,差点呛口了,边咳边拍胸膛,谢小敏也在他背后拍着顺气,惊讶地说:“这么多钱啊。这样吧,这里的每位战士一人一万元吧,剩下的你上交也好,怎么处理都可以。” 郑开重神穆地说:“小安,这是不义之财,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何况没有你在,我们都有生命危险。何况,这次你的卖场损失惨重,你母亲还受了重伤,这些钱你收下吧,战士们不会有意见的,这事我做主了。”谢居安拿着筷子,深思熟虑后,说:“好吧,这些钱我先捎着,其实心灵创伤,有时不是钱就可以抚平的。我想拿出这里一半的钱,做为你总队里的补助金的样子,对那些因公牺牲、因公受伤或家庭困难的战士,进行适当补助,他们既然为国效力,我们也减少一些他们的后顾之忧吧。” 郑开重激动地握起谢居安的手,说:“小安,不愧是何伯伯的高徒,郑大哥没什么好说的。我代表总队谢谢你,代表那些战士谢谢你!”快近中午,铁手寒带着区所长还有县局的一行人,来到了谢家村。刑警们忙着取证、拍照,法医们忙着诊验尸体,当他们看到总队收缴的武器时,登记造册后,震惊了,打心里对谢居安更加佩服,简单在供销社吃过午饭后,匆忙运着三具尸体回去。 谢居安看到这事已了结,也不留人在供销社守着,准备先去益阳中学补假,再去省城。三部车浩浩荡荡地开往益阳。在谢居安带着一行人进到校园里,王希云远远大叫:“老大!郑大哥你们来了!”扑到谢居安身上,紧紧地拥抱着,谢居安没有像以往那样推开他,也紧抱住一会儿,松开后,两人现时哈哈大笑。王希云又和郑开重拥抱了一下,与其他人握手致意。 谢居安不想听王希云啰嗦一堆,率先决定找班主任补假。进到班主任,当郑开重把工作证交给林老师后,并简单说谢居安正帮忙打击犯罪分子,估计这段时间还会缺课时,林老师当即表态没问题,会把这件事上报校长批准的。临别时,林老师千叮万嘱要注意安全,不要忘记了复习,并交给谢居安各课老师的复习教案和模拟试卷,谢居安感动得无言以对,只说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的。 王希云发挥他的磨功,硬是磨得林老师批假,跟着谢居安走了。傍晚时分,谢居安一行人到达省城,由铁手寒专车送着谢居安;而郑开重开着他那心爱缴获来的越野车,回总队报告去了。谢居安来到总队医院的高干病房,看见林香正躺在床上,对游富才、谢小英唠叨着。“阿妈,我们来了。”谢居安唤道,谢小敏扑在林香身旁呜呜哭着。“我连累你们,让你们受苦了,对不起。” 谢居安暗然说着,“不过,那些恶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不会再害人了。”林香宠溺地说“小安,回来就好,让阿妈好一阵担心,阿妈已经好多了,只是那供销社被他们搞得不成样子了。你看,小云也来了,快请那边坐着,小英啊,去倒杯水。”谢居安抓起林香右手,边把脉边安慰说:“阿妈,您放心,政府已经答应陪钱,我拿到不少钱呢,不会亏的。” 然后示意林香平躺着,运功推宫过穴,只见林香侧头一呕,呕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谢居安站直身收功,谢小敏赶紧拿起毛巾,擦了起来。“阿妈,现在胸口不闷了吧,我刚才把淤血逼出来了。您好好在这休息,我去旁边看个朋友。”谢居安把箱子随手交给谢小敏,叫她好生看紧,“大姐、姐夫,等我回来后再谈。”拉着王希云,去找强哥了。 “强哥,这几天觉得怎么样?”谢居安进来问道。“啊,小安兄弟,你看我好得多,偶尔还下床走走。”强哥爽朗地说。谢居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遍,最后说:“强哥,你的仇估计已经报了,那边在前二天已经开始行动。”强哥有感触地说:“在这条道上走,迟早会遇上这种事的,没想到这次的规模那么大,我的逃走也不知道是我之幸抑或不幸,解决了也好。 第53章 哎,这位小兄弟是谁?”谢居安介绍说:“这是我的师弟,叫王希云,还是我的同桌。强哥,你放心在这边住着调养养身体,有什么事找我或找郑大哥,都行。我还有其他事,就不打扰你了。”准备就走时,小三提着个袋子,喊:“小安,这个还给你。”谢居安接过那袋子,又转身对强哥说:“强哥,谢了,我就先拿着。”强哥宽厚地笑了笑,挥挥手赶走他们。 谢居安转回林香病房时,看到几个人正盘问谢小敏里面是什么,谢小敏硬是不说,就接过话:“里面是钱,有挺多钱的。二姐,就打开看看吧,免得把她们苦着。”顺手锁上门。谢小敏打开箱子,只见一叠叠钱,众人神情怪怪的,林香问:“小安,这钱跟我们用的咋就不一样。”王希云抢先说:“伯母,这可是美钞哦,一张钱相当我们的九百多块。 这一叠就有一万元。”屋子里的人惊叫起来,都不解地看着谢居安。“这里总共有五十万美钞,有一半是郑大哥总队的,一半是我们的。对了,大姐,这几天的医药费怎么着?”“哦,是供销社营收款,我带在身上。”“嗯,辛苦你了。我这袋子有三十万,付完阿妈的医药费后,剩的你拿回去,供销社也要备货,要是还多出来的话,大姐你们也没有房子,拿去盖栋房子吧。” 说完,从里面拿了二叠,一叠塞给王希云后,把袋子扔给谢小英。“小安,怎有这么多钱,你可能去做犯法的事啊。可不能让阿妈我担心啦。”“阿妈,这些钱都是赚得合情合理,我问心无愧的,你们放心花吧,但不准讲出去,怕有人来借钱的麻烦。”谢小敏赶紧把箱盖上,紧抱在怀里,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谢居安和家人道了声出去有事后,带着王希云,坐上铁手寒的车,去找郑开重了。 可郑开重不在,去省委汇报情况。又打电话给林秘书找谭震天,刚在办公室,就去公安厅。谭震天热情接待他们仨人,高兴地说这次打击行动,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谢居安也很兴奋地问:“谭叔叔,萧爷爷和陈爷爷肯定很高兴吧?”谭震天叹了口气,说:“他们不在京城,去gd省,那边出了状况,要不,你在这儿直接打电话问他们,我这有他们的电话号码。” 谢居安唔一声,拿着谭震天抄的电话号码,走到办公桌前拨着电话。“陈爷爷,我是小安呢,我在谭叔叔这儿,听说那边的事。嗯要我过去啊好吧,不过我这二条尾巴哦,一个是我的师弟,一个是这边总队的好手好,我们都过去,要马上?好,我把电话给谭叔叔,先这样了,陈爷爷。”谢居安唤了谭震天,把电话给他,自个走到沙发这边,对铁手寒说:“你也跟我们一起去,要不要向郑大哥报假?”铁手寒兴奋地连应着没问题。 谭震天打了会儿电话,对谢居安说:“小安,等下林秘书把机票送来,叫林秘书送你们进机场,我给你们开个介绍信吧,过去后,好好表现。”谢居安连喊谢谢谭叔叔,麻烦之类的话,“谭叔叔,等下我们就走,估计来不及和我阿妈说一声,麻烦您派个人过去总院特护病房106室帮我通知。”“哟,你看谭叔叔忙昏了,也没空过去看望你母亲。” 谢居安连声不用地说。飞机是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林秘书带着他们从特别通道进去,谢居安在进入时,问:“林叔叔,有没需要什么的,从那边带回来?”林秘书拍拍他肩膀,直爽说就好口子,谢居安会意地他要烟,挥挥作别。 在西方大国洛市,雷帮总部此时灯火通明,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中间位置坐着头发华白的老者,留着山羊胡子,是雷帮第一把子,道上称为铁头鹰,帮中恭称雷老爷子,正神情严肃地听各地分堂汇报,一直留意着老三的消息,可惜各分堂都不知道,自打前天冯查理电话留言将被列为追捕的主要对象后,这两天一直打冯查理的电话,却是没人接,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这时候,铁头鹰已经无心再听众人啰嗦,留下一句话,给我全力打听打三的下落,随时传给我,就走出会议了。这些年来,雷帮主要从事军火走私和贩毒活动,偶尔这个大国不方便出面支持哪个国家势力,也会通过雷帮的渠道进行秘密出售武器,所以雷帮与军火商家族关系一直非常好,与政府关系时好时坏,而这届总统是一位鹰派人物,与军火商明思克家族关系紧密。 铁头鹰正在考虑,是不是请明思克家族帮忙,叫政府出面向东方那个国家施加压力,他们不是叫嚣着遏制那国家发展么?想了这些,拿起电话打给明思克家族约翰。明思克家主,“哈啰,约翰我的老朋友,近来生意好么?生意又上门了,我准备向你定一批军火,你可是又赚上一笔了。”“亲爱的雷,有钱大家一起赚,哈哈,你不会仅是谈生意吧?你们东方人就是不够直爽,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约翰,知道我家里的查理吧?他可是到东方国家做生意,被对方迫害,失踪了,现在联系不上,你看能不能请政府出面帮忙。” “雷,我叫总统出面没问题,不过最近钢铁价格涨得厉害,武器价格方面要上涨一倍。”“没问题的,约翰。只要你叫政府出面,我明天就叫人给你下订单,怎么样。”“亲爱的雷,那先这样吧,我还去照看小珍妮。”“再见了,约翰。”铁头鹰挂上了电话,大骂:“伐咳,趁火打劫,等这件做完完后,我有你好看的,军火还怕没处买。我兄弟还不如你的一条小猫,约翰你给我等着瞧。” 第54章 然后叫人把非洲那批订单传真给明思克家族,价格按原来一倍。第二天,外交照会跨越太平洋传到驻我国领事馆,大使立刻上门找到外交部长交涉,外交部长只能答应去核查后,再向大使说明。当外交部把这件事报告到上层时,首长们感到事情已经复杂化,遂命令萧陈两位部长,务必在这几天内,无论冯查理是生是死,要有个定论上报,并把外交照会的事与他们说了。 谢居安三人到达时,早有人来接他们,被直接送到省政府接待宾馆中,和中央工作组同志住在同个地方。经过简单洗涮后,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中,此时会议室气氛一阵沉闷。萧、陈两位部长看到谢居安三人进来后,起身打了招呼,“小安,你们来了,来坐在我们身后。”然后把他们介绍给与会的同志。姚部长这时说:“老萧、老陈,我们已经派国家级专业潜水员,十多个人已经下水搜寻了下游一百五米长的河段了,只差离落水一百米处,有个深潭,同志无法再潜下去了,报告说估计有上百米深;至于贴寻人启示,已经安排省政府出面,发动各级政府、居委会在沿岸的各个村落张贴,各级公安局、派出所做好沿岸、路口巡逻,并开通了热线”谢居安见大家都面露忧色,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大家好,我刚来帮不上什么忙,刚才姚部长说的那无法下潜到的深潭,明天由我去试试,毕竟我也是在海边长大的。 不过底下的浮力太大了,能找个直垂到底东西。”大家纷纷疑惑地看着萧、陈部长,陈部长见识过谢居安的身手,虽然不知道水下会怎么样,但好歹是一个办法,姑且一试也好,说:“同志们都对小安有疑问吧,只是你们没见识过他的手段,我和老萧可是在fu省见识了。呵呵,小安要不露一手,给大家信心,毕竟很多具体工作要大家去做。” “也好!”谢居安叫会务人员在十米开外,放个瓷杯,扎马运劲,朝那瓷杯一指,“叮”,瓷杯碎成数块,散落在桌面上,然后用劲一拉,姚付部长面前的笔记本,刷地飞到谢居安手中。谢居安朝四周抱抱拳,把笔记本还给姚付部长后,落坐在座位。与会人员看得失神,铁手寒已经见过谢居安的身手,仍不免一呆,唯有王希云笑嘻嘻地直挺着胸膛,仿佛谢居安的表现就是他的一样。 萧部长轻咳了一下,说:“大家,怎么样,现在有信心了吧。”会议室响起一阵掌声,大家不可思议地瞧着谢居安。“那好,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入水,前头该准备充分些,工作做得仔细些,争取一次性成功,安全至上。明天,我们两位老骨头也到现场,组里的一切先由老姚负责。好!大家散会。”会后,萧、陈部长,还有姚付部长,带着谢居安三人去填肚子了,这两天大家可是吃不好睡不香,压力太大了。 陈部长聊天着,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王希云嘟哝了一句,“干嘛要承认我们逼他们下水的,有的车祸不也是冲到河里。”坐在旁边的姚付部长,失声喊了起来:“什么,车祸?对啊,我们都忙糊涂了,怎么转不过弯来。小朋友,还是你厉害。”陈部长附和说:“车祸,既然是车祸,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叫上电视台,大张旗鼓地宣传,可惜我们俩位老家伙不能到现场了。 老伙计,那是不是叫你部下,把车祸的记录送上来。”萧部长会意地点点头说:“今晚把这方案口头上报首长,如果可行,明天叫人去办。可是万一存活下来,我们可没法制裁了,还要乖乖地送回去,真他娘的憋气。”王希云接过话来:“爷爷,你可不必担心这方面的事,小安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想当初谭叔叔的侄子,还不是没有及时救治他的阿妈,被弄得生死不明,昏迷在病床,西医根本察不出一丁点。” 几个人看向谢居安。谢居安点头说:“我说过这个冯查理,我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只要被我碰上了,我就让他痛不欲生,受尽折磨,求死不能。”王希云嘻嘻地笑起来,其他人却骇然相顾。大家心里有事,草草填饱肚皮后,三位部长急着回去拟方案上报,谢居安三人回房休息了。次日,外交部召见大使,把发生车祸的事前后述了一遍,两天来派人下水寻找不得,至于是不是、有没有这个人,要等落水的车辆打捞起来,才能确定,而且打捞过程,由电视公开现场直播的,也可以请那边使馆人员去现场观看等等,说得大使连连道谢。 这条江是gd省唯一一条大水系,向南绵延入海,在南方因为雨水比较充足,所以江水很深。这时,江的两岸早围满了人,为了人们的安全,岸边值勤的警察维持着秩序。省电视台早占据有利的位置,架起摄像机,现场记者有针对性地进行采访。工作组会议早把昨晚定的策略进行修正布署,只待车辆打捞起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相应的行动。 谢居安早在打捞船上做准备,学潜水员应急用语,众人也在忙着校验他身上的潜水和对讲装备。只待十点一到,就下水,跟随他下水的,还有三个专业潜水员。十点整,当吊车的钢丝绳绑着数吨重的铁块,铁块周围绑着数只潜水专用的探照灯,缓缓地入水。谢居安他们戴上潜水镜,背上氧气瓶,用绳子一端系在大铁块,一端拿在手里,也跟着缓缓下水,一直下降六十米,三个潜水员已经呼叫他们潜不去了,谢居安微转着形意真诀,呼叫叫自己可以下潜。 第55章 谢居安越下潜,越觉得水压厉害,只是运转着真诀倒没什么,不过,四周一片黑暗,水底静得厉害,一种生物也看不到,让人感到孤独不安,若未他学过内功,凝神静气。一直示意下潜,一百三十二米才到底,谢居安借着铁块上的亮光,看到左前方有一物体有些类似车的样子,连忙比照着指南针,核对方位,呼叫“东南方向,前进五米,有类似车的物体”。 铁块随着船的移动,往那方向移了过去,才看清楚是一部轿车,车前头已经损坏厉害,里面有二个人,死状恐怖,饶是他胆子大,也有些心悸,连忙调息凝神后,把看到的情形呼叫给船上,在得到确认和按照指导绑扎后,呼叫可以缓缓上拉试试,在上升过程中,扫视了四周,发现有许多类似车形状的沉物。二十五分钟,已经上升到水深五十米,另位三个潜水员,在接应着;五十分钟,车已经提离水面。 谢居安四个人回到船上,船上全体人员兴奋地相互拥抱,而谢居安在脱下潜水装备后,被悄悄地接走了,当电视台来采访时,船上每个角落找不到他的人影。此时,工作组全体人员都聚集在会议室,观看着打捞的全过程,当下潜至一百三十二米时,不禁地担心;当打捞的车离水时,不禁地欢呼。谢居安回来时,像英雄般受到夹道鼓掌欢迎。三位部长问他有没问题时,谢居安却出人意料地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打捞底下许多车辆,让大家轰然大笑,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报告很快地送到工作组,没有发现冯查理的尸体,另二具是他部下的。谢居安又发出惊人之语,“我估计他没死,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害千年。”众人不胜吹嘘。 在工作组为沉入江底的车而发愁,为捞上这车而欢呼之时,离沉车之处的下游五十来公里的小村里,冯查理正躺在这个小村的卫生所木床上打吊瓶。这个小村子叫尚兴村,全村的人都姓尚,民风淳朴。尚由民四十好几,是个老实巴结的农民,前天去地里劳作完,到江边洗手脚,准备回家时,看到不远的水草处有个人半浮在那儿,心想救人一命行大善,即是死者,让自己遇上,也应入土为安。 想到这,就拿起锄头,跑过去。这地方是江水带着泥沙常年冲积,慢慢积成一片滩地,因为汛期时常被淹没,所以没人在这开荒耕种,于是水草越积越多,倒成了水鸟出没的好去处。尚由民淌下水,一边用锄头试着水深,一边分开水草,朝浮尸走去,当汲到胸口水深,再往前就没顶了,只能用锄头将浮尸慢慢钩过来,拖上岸后,匍听有微弱的心跳,连忙背起来,往村卫生所跑。 在卫生所抢救的时候,见这人手里紧握着一个箱子,怎么拔也拿不开,只能随他了。当醒来的第一意识,听到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冯查理明白自己获救了,只是还很虚弱。想那小黑冲向大桥栏杆,自己已经把氧气筒准备好,在落水一刹那,被甩出车窗,然后在水里混混沌沌地漂着。此时,看着电视直播打捞上来的车,已经确实小黑俩个已经殒命了,不禁地滴落几滴鳄鱼的眼泪,想自己应该把处境通知帮里,肯定没办法正常出境,那儿有一张大网正等着自己上门,所以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些气力,冯查理就坚决要求回到尚由民家静养,顾不得尚由民规劝。 尚由民父女相依为命,妻子在前年洪水时被冲走,尸体至今没有找到,女儿尚凝香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后,在村里的小学当上民办教师,父女的生活过得倒殷实。当冯查理进到尚由民家时,看着这破旧的三间泥瓦房,不禁地皱下眉头。尚由民早把自己住的那间房让出来,给冯查理入住养伤,自己却搬至厅堂里,觉得有个睡的地方就行了。“爹,我下课回来了,哎,那位大哥的伤养得怎么样了?”尚凝香回来后,喊道。 尚由民叹口气,说:“本来在卫生所挂瓶会好得快一些,他估计怕我们花钱,才坚持回到我们这养伤。不然,我们把鸡杀了吧,炖了鸡汤,补一下身子,恢复得也快些。”晚饭,三人坐在小桌,默默地吃着,尚凝香为冯查理盛来鸡汤,也为尚由民盛了一小碗。冯查理倒有些感动地说:“这次多谢老丈救命和小妹的养护之恩,本人姓,姓马,是国外人,家住美国洛市,这次想回到国内进行商业考察,没想到被身旁的人暗算,骗我去哪里哪里考察,结果被骗到江边,他所勾结的一伙人早等在那儿,想要绑架我,对我家人索要巨额的赎金。 我见状拼死相搏,抵不过他们人多,就咬牙纵身跳入江中,原想必死无疑,却被老丈所救,您老对我有重生之恩,来日待我回去,必有厚报。”尚由民厚实在笑说:“小哥,扶危救难,人之常情,你不要挂心上。其他人见了,你也一样被救,说明是你自个儿命大,老汉我只不过举手之劳,没必要放在心中。”尚凝香瞋怪地说:“爹,你们快喝了鸡汤吧,你看都快冷了。” 第56章 “哦,呵呵”尚由民连忙叫冯查理喝鸡汤。喝完鸡汤后,冯查理一抹嘴角说:“老丈,你这边在哪儿能打国际电话么?我想先和家里人通个话,免得让家里人担心。”尚由民回答:“这是正该,这是正该,村里只有一个公用电话,应该能打,村里有人在香港,家里人经常联系,我这就带你去。”冯查理动情连说,“谢谢,谢谢老丈”。冯查理关在简易易电话亭里,心神激动地拨通美国洛市雷帮铁头鹰的电话,“大哥,我是老三,查理啊!”“老三?老三,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大哥,我就长话短说,我来做的事出问题,现被这边警察通缉,想逃广西,从那儿有人接应出境,没想到半路上被他们追捕,小黑和阿四都死了,我在他们保护下,坠江而逃,有幸被这个叫尚兴村的人所救,正在这里养伤。” “老三,你再告诉下地址,我叫人去接应你。”“大哥,不行啊,我们原来建立起来的网络,估计被一网打尽了。不要再派兄弟来了,国内那些暗线也不安全了,这里现正在行动着。”“好,老三,你在那儿一定要藏好,我这边已经叫约翰帮忙,由政府出面,明正言顺地把你接回来。”“嗯,大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冯查理挂上电话,从电话亭里出来,志满意得,把尚由民看得心里直犯嘀咕。 回到家里后,冯查理从箱里拿出两叠美金,要尚由民无论如何得收下,然后把尚由民赶出房间,美滋滋地睡下。尚由民拿着钱,呆立在房门口,走也不是敲门也不是,看来只能把钱先收着。次日中午,尚凝香刚进屋时,大喊回来了,忙着烧午饭。左等右等,不见尚由民回来,尚凝香就敲敲冯查理的房门,喊着马大哥出来吃饭后,忙着把饭菜摆上桌。 冯查理出了房间,和尚凝香打个招呼,坐在桌子,胃口极好地大吃大嚼着。尚凝香边忙边说:“马大哥,今天村里来公安了,到处张贴寻人启示和发传单,我也拿了一张。说在找一个叫冯查理的人,一个美国来的投资商,现在下落不明,哎,都是那边人回来投资,马大哥你认识这位冯查理吗?”冯查理听着她的话,早停了嘴里咀嚼,坐在那儿不动。 “别说了!”冯查理怒喝一声后,静静地坐着,一咬牙说:“小妹,这个冯查理我认识,听到他下落不明,我深感伤心,我不吃了,先回房。”尚凝香停下话,诧异地望着冯查理。冯查理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这时显现出黑帮头子的本色,屋里四周扫视,发现角落有一把锈柴刀,上前拿起,搁在床边,定了下神,打开房门看了尚由民还没回来,唤道:“小妹,进来帮我个忙,我这箱怎么打不开。” 尚凝香不疑有他,欣然答应,走进冯查理房,冯查理见她进来后,连忙把门反锁起来。见尚凝香呆滞,冯查理从她身后反抱着,不管尚凝香挣扎求饶,边把她往床那儿抱去,边说:“小妹,你从了我,跟着我享福。”。往床上一扔,尚凝香大哭大叫,“马大哥,不要这样”,可是冯查理精虫上脑,哪管她求叫求饶,象饿狼般扑上去,撕扯着尚凝香身上的衣物。 两人不断地床上扭打撕扯。尚凝香大喊救命,慌乱中咬了冯查理手腕一口,冯查理被咬一疼,凶性大发,想自己以往要得到哪个女人,不都乖乖顺从,又扑了上去,双手紧紧卡住尚凝香的脖子,看着她扭动挣扎,最后不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疯狂撕去尚凝香的衣物,待要退下小内裤时,突听身后房门,轰地被撞开了。原来尚由民一早出去做农事,做完后与邻居从在田埂上聊了起来,这一聊便忘了时间,回到家里,就听到从冯查理的房间传来尚凝香喊救命的声音,急怒攻火,撞门而入。 看着尚由民双目喷火地看着他,责骂道:“畜生,你就是这样报答我救命之恩吗?”冯查理不由讪讪,“老丈,你你听我说。”尚由民可不管,过来想拖着他,说:“跟到村委,把话讲明白。”冯查理则顺手抄起那把锈柴刀,往冷不防备的尚由民砍去,一下子把尚由民砍倒在地,又连续砍着尚由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砍了多少刀,直到尚由民一动不动为止,才回过神,慌忙拿起箱子,不管身上的血迹,就冲跑出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闭过气的尚凝香悠悠地醒来,摸自己身上只剩下内裤还在,知道自己还保留清白,才定下神来,赶紧找衣物,连忙装上,想迅速地跑出来告诉父亲,屋里光线不好,跑了一步滑倒在地,摸了有个人躺在地上,起身拉亮电灯,只见尚由民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多时,不由得尖声凄凉地叫喊:“爹!爹,你怎么呢?”尚凝香的叫声,引得过路的村民注意,循着哭声,走进房间,只见尚凝香抱着浑身是血的尚由民,在痛哭嘶喊着,那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村民觉得发生命案大事了,也顾不得去安慰尚凝香,迅速跑到尚兴村村委报案。 在帮忙解决难题后,谢居安受到了工作组全体成员尊重,萧、陈两位部长待他更是亲如子侄。谢居安在听到两位部长谈起这边这个案子,有点儿复杂,一是美国政府打着人权的旗号,在对我们外交交涉,申请外交豁免权;二是有人泄密造成这次主犯提前做了准备,销毁了做案证据,最终的结果是主犯有可能逃脱我国的法律制裁,案子办到这个程度,真有点儿不爽。 第57章 谢居安深叹地说:“百足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跨国黑帮果然神通广大,能请得动对方国家政府出面。”突然,陈部长痛苦地按着腹部,脸色苍白,昏厥过去了。房间里的人大惊失色,萧部长连忙奔到桌旁拨起电话,谢居安闪身抓起陈部长的手腕,诊起脉,面露郑重神色。萧部长打完电话后,走过来伤感地说:“老陈原来被诊为胃癌,切了一次,看来”“希云,抱到这张直椅来,扶住陈爷爷。” 谢居安在陈部长身前身后,连点了十多处穴位,“铁手寒,给我拿锋利的小刀来,越利越薄越好,快。”谢居安蹲扎在陈部长背后,运劲双掌,“希云,你去把皮带、鞋袜都脱了”,“准备四盆温清水”,双掌贴在背后一会儿,突然双手翻飞,或点或刷,仿佛在推着陈部长体内一束气,“扶着”,左手提起陈部长的右脚,右手对着经络、穴位施为,贴着涌泉穴,一揉一吸,“刀来”,拿过夹过剃刀片,对着脚底涌泉穴一刺,卟地一股暗红色的血激射而出,要在脚颈顺着缓逼,待到血变成鲜红,速点几下,“清水洗,擦干。” ,接着又对陈部长的左脚、双手如此施为一般。谢居安已经拼尽全力了,虚汗直冒,“扶平身子”,但还是猛提最后一口气,在其腹部双手如打太极一般,陈部长放一个又响又臭又长的屁来。谢居安在其心脏轻揉一下后,向后软倒,铁手寒眼明手快地扶住他,连忙抱着谢居安回到房间。医护人员早在谢居安施展手脚时到来了,只是被萧部长示意安静等待,静静地看着谢居安那神奇而不可思议的疗法,心想这样也能治病的话,那全国医院不都没必要设立?一待谢居安走后,就有条不紊地测心跳等准备工作。 这时,铁手寒蝉返回陈部长房间时,看到此景,大喊且慢,对萧部长说:“首长,小安交待,要陈首长先用热水擦洗身子,直到发汗。然后补些增强免疫力的药即可,不要再用镇痛剂了,小安已点了痛穴,十二个小时后自动解除。”萧部长犹豫了一会儿,命令说按谢居安的吩咐,反问道:“小安怎么样了?”铁手寒摇头叹口气:“最后小安强提内劲,遭到反噬,已然受了内伤,这几天叫人不要打扰他。” 当汗水透出来后,陈部长醒过来,身子虚弱,精神却很好,“老伙计,我怎么不痛了,好像也不怕冷了,这怎么回事?”萧部长只能苦笑吩咐好好休息,叫大家离开,只留下医护人员在那照顾。接下来三天,谢居安没有出过房门,王希云和铁手寒一直轮流守着,萧部长每天都来询问。在第三天,接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在尚兴村作案后,冯查理慌不择路往山林方向潜逃,逃脱了公安刑警的搜捕,但忍不住饥饿的折磨,趁黑夜之时,潜到林场看护宿舍想偷可吃的东西时,被看场的狼狗咬住了,看护人员见其身上血迹斑斑,觉得有可能是杀人后潜逃,就立刻向林业公安部门报告,这消息一层层转报到工作组时,工作全体人员非常兴奋,派出精干人员乘着部队特派直升机去“迎接”这位大名鼎鼎的主犯,当看到冯查理狼狈的样子,众人又好气又好笑。 当冯查理被接到“特级刑讯室”时,主动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有东西填饱肚子么?主审的姚付部长只提了个条件,只要说出当晚是谁通知他的,不仅可以得到吃的,还可以按外国公民基本生存生活条件看押。冯查理反映的三个人,就是现在三个嫌疑人,公安付厅长在抓捕当天紧急通知他的,另外二个只不过将中央文件内容告诉他,不过他当时以为牵涉不到他,所以才没提前走了,他也是被强迫当人质的。 接下来两天的审问出奇地顺利,冯查理全部避重就轻交代,把事情都全推到死人小黑和阿四的身上,自己是正而八经来国内投资办厂,支援祖国的经济建设,自己也是被利用了,被蒙在鼓里,其他事一无所知。当审问到在尚兴村发生命案时,冯查理死不承认,只说是尚凝香想用色相勾引不成,尚由民恼羞成怒,想用刀逼他,结果不小心杀了他,怕尚由民醒过来,所以多砍了几刀,当与其对质的尚凝香听到这些时,当场气晕过去。 大使馆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冯查理已经被当地公安干警逮捕了,又找到外交部严正地交涉,说是已经派使馆工作人员到了该省,既然牵涉到杀人大罪,只要求审讯时,能在旁边监听,和全面检查冯查理的身体状况,不会妨碍司法审讯。外交部人员知道大势已去了,谁叫内部出了白眼狼,吃里扒外。当把这情况向五号首长汇报时,首长也无可奈何签发将冯查理转交给外交部处理。 当谢居安满面红光的打开房门时,王希云高兴地跑过去拥抱了下,“小安,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死。”谢居安欣喜地说:“好了,我们找两位爷爷,不知道他们这几天怎么样。”王希云暗淡不语。谢居安走入陈部长房间,看到尚凝香正不住地跪着三位部长,问:“这位大姐你怎么呢?”尚凝香又跑过来跪在谢居安面前,声泪俱下地把尚兴村发生命案的经过述说着,谢居安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让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哭个痛快,转头问陈部长,“陈爷爷,那冯查理已经抓到,现关在哪儿?你这就去废了他。” 第58章 陈部长缄默不语,姚付部长无奈地回答:“今天已经送往外交部,由外交部转交给他们的大使馆。”“什么,人抓到到了,又放了?”谢居安差点没跳起来,骂道:“你们工作组同志们吃干饭的吗?这样犯案累累的人,见到时当场就要把他给毙了!”萧部长见谢居安口吐狂言,爱护地责骂:“小安!我总得听老姚把话说完再说吧,你这冲动脾气得改改。” 谢居安轻拍着尚凝香的肩膀,示意王希云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姚付部长把冯查利被抓和审讯以及外交部交涉的经过一一叙述,谢居安听后,身上的衣服无风自扬,双目精亮,啊地大叫一声,全劲往窗户击去,哗啦玻璃破碎往外飞去,又虚空一抓,一根似尖刀的玻璃片紧握在手中,手背青筯绷起,玻璃割破谢居安的手掌,血顺着玻璃片流下去,一滴滴地落在黄色的地毯上,格外鲜明,谢居安毫不知觉,不怒反笑:“哈哈,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冯查利啊冯查利,我说过法不责,天罚;天若不罚,我来罚,既然你要回美国,我就去你家杀了全家,灭了你的帮,看谁更狠。不诛杀此人,我谢居安誓不为人!我现在先去处罚那三只白眼狼,怎么样,是你们带来,还是待我亲自去刺杀!”陈部长喝道:“小安!你冷静点,他们犯法,由国家机构审判定罪。”谢居安反问:“定罪?你们判他们几年,几年后他们又出来了。 可这位大姐的父亲能复活过来么?就因为他们,她差点被强奸,她的父亲被杀死了,能复活过来么?”边施展开逍遥步,边狂声大笑。“快!快通知将三个犯人转移。”萧部长急切地叫着,尚凝香看呆了,却非常欣慰,终于有人主持公道了。王希云也施展逍遥步跟着谢居安而去,边喊着小安。在三间审讯室内,灯还亮着。工作组同志虽人证、物证确凿,仍无法揪开他们的嘴,那常务付省长高傲地说:“我是堂堂的付部级干部,怎么会与黑帮扯上关系,你们可要把眼睛放亮点。” “哈哈,还付部级干部,养了一条狗都比你忠心,你连畜生都不如,你知道吗?我今天代表冯查利的苦主,用人的良心和世间公道,先向他讨点利息回来。”谢居安像鬼魅般出现在审讯室,玻璃片一切,那付省长人头落地,由于太快了,血并没有喷出来,工作组审讯惊呆了,待他们回过神来,其他两间刑讯室相继两声惨叫响起来。谢居安把另外两位挖心,看看他们的心是不是黑的,然后串起来,钉在大门的铁门上。 回到陈部长的路上,刚好碰上王希云,只吩咐叫上铁手寒,准备连夜回去。谢居安又回到陈部长房间,没有理会三位部长,却向尚凝香走去,说:“你一个人了,愿意跟我走,我家有阿妈和二位姐姐,愿意的话,现在走吧。”尚凝香点点头,然后转向三位部长鞠了个躬,说:“对不住了三位爷爷,我想我不适合在国家机关里工作,这证件陈爷爷收回吧。” 说着从兜里拿出证件,隔空轻送到陈部长面前后,转身拉着尚凝香,绝尘而去了。审讯室的工作人员来报告情形,三位部长早知道这结果,接下来写报告则令他们头痛了,三位都不约而同在事实报告上签字,各附上自己工作失误,请辞岗位的报告。 谢居安四人在宾馆不远处的街道旁。尚凝香拉过谢居安的右手,从裤袋里拿出手绢,默默地为他的手包扎;铁手寒已经拦下十多部出租车,司机见要跨省长途的,都摇头驱车而跑。他们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如愿,王希云征询地说:“要不我回宾馆,看看宾馆里有没有出租的,你们在这儿等我。”说完,就朝宾馆走去。 夜晚的风,那么冰凉,吹得尚凝香簌簌发抖,谢居安见状,一把她拉进怀里。不一会儿,一部丰田的面包缓缓驶来,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王希云推开车门,口里喊着上车来。谢居安拥着尚凝香,钻进车里,把她安排在前排位置,自己坐到后排去了,王希云让开自己的位置,往谢居安身边凑。铁手寒关上后车门,自己坐到付驾驶的位置去了。 看着两旁的街灯缓缓地往后移,谢居安轻叹了一声,王希云瞧谢居安已经冷静下来,试探地说:“小安,做为死党,我要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这次你做得有些冲动,你把怒气发了,可把一个大难题扔给三位老人家。”谢居安闻言有些愧疚,缓缓地说:“是啊,在那个时候我早把师傅的话忘记了,你不知道那冯查理是多么得可恶,先是买通山青帮抢砸了供销社卖场,打伤我阿妈;又派三个杀手来,装上炸弹,足可把整个供销社轰平,还好我发觉得早,不然后果无法估量。 这次跑了冯查理,想要追杀他,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以后没那么容易了。”王希云顺着一句:“这个畜生,这次侥幸逃脱,我想老天会灭他的。”谢居安不可置否地说:“老天灭他?百年之后,不管好人坏人,它都收走,你还寄希望它么?自从两年前的那次海难,我就不期望着它了。哎,自从与谭叔叔认识以来,我总觉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在这城市的人群中觉得别扭,觉得自己在这每件事总是被动地接受着,仿佛无形的大手在推着自己,让我身不由已还不如在大海里觉得自在。” 第59章 王希云沉默了,轻轻地说:“海纳百川才成其博大。我们都是家里独生子,家里的人自然以以我们中心,围着我们转,可以说一切都在宠着、牵就我们,但我们不能奢求社会人们也会这样的,我们只是整个社会洪流里的一滴小水珠,残酷竞争,优胜劣汰,不去适应,便会被淘汰,沦为社会的边缘人。”谢居安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平常嘻皮笑脸的王希云,然后默不做声,仿佛在深思这个问题。 王希云伤感地继续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许多地方都有着潜规则。我爸在局里每天强装笑颜迎来送往、面慈心和的,连过个年都不安生,但总算没有抛却良知和原则。山立千仞因其刚,却饱受风霜摧考,人生短短,谁不想生活得顺风顺水,毕竟每个人的肩上都有该负的责任。小安,你性格刚烈,希望你遇事要冷静,毕竟杀了他们,你顺气了,却违背了规则,难道甘愿为了这些垃圾,将被荒废了自己的时光。” “希云,有些事等我慢慢来想通吧。唉!”谢居安动情对王希云说,“如果上面已经有决定,我也会坦然接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估计师门和我家的事,以后要多多依靠你了。”尚凝香和铁手寒没有一点睡意,静静地听他们谈话。接下来,大家一夜无语,都眯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想着各自的心事。次日傍晚,他们到达了fu省的省武警总院。 铁手寒快要回总队报告时,握着谢居安的手说:“小安,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有事时不要忘记我。”谢居安嗯了一声,对着他说:“铁手,估计我没办法兑现给郑大哥的承诺了,现在叫希云先把筑基的法门教给你,希云,他就跟着你去吧。还有叫郑大哥来一趟。”自己拉着尚凝香去母亲的病房。家里的人看到谢居安身后拉着个大姑娘,倒有些惊讶,林香坐直身子,“小安啊,回来了,我还想出什么大事了。” “阿妈,她叫尚凝香。”把尚凝香的遭遇说给大家听,林香母性大发,“可怜的孩子,来阿妈身边坐着,以后就跟着阿妈我,咱不再让人欺负。”尚凝香扑在病床的被子上,哭了起来。谢居安来到谢小敏旁边,附耳小声说:“二姐,你等下从箱子里拿出二十五叠钱藏着,其他的放在箱子里,我叫郑大哥来取。”谢小敏应声,就跑到卫生间处理。 随着冯查理的离境,全国严打已进入扫尾总结阶段,中央工作组都陆续回到京城。在谢居安当晚走后,萧、陈两位部长带着惆怅和忧虑的心情,第二天一早便乘机回京,在那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们。陈部长坐在办公桌前拿着谢居安的证件,发着愣,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把他的思绪拉回。“请问哪位?哦,我十五分钟就到。” 陈部长来到五号首长的办公室,却见萧部长、姚付部长已经会客厅里正喝着茶,开玩笑地说:“你们倒会找机会,趁早来首长这撑好茶,老伙计,你恁不地道,也不早通知我。”五号首长从里面办公室出来,唤着:“小陈,我看不打电话给你,你可是没脸见我了吧。”爽朗地笑了起来,萧、姚二位看到首长出来,起身站了起来。“来吧,大家一起围着聊一聊。” 首长先落座,三人才应声而坐。“你们三人的报告,我都看了,该怎么说你们呢,对待事情实事求是乃我们应该有的原则,但也应该具体事情,具体分析。这次全国范围内严打,取得良好的效果,清理了多少社会毒瘤,挖出了多少政府蛀虫,但我们也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总不能都这样,所以在会上我一直强调,这次全国范围严打,一定要从严打击,打得那些人知道要付出高昂代价,打怕他们后,才能预防犯罪,当然普法教育还要跟上。 你们对我签发放走那个冯什么的,有不同看法,认为他践踏了我们的法律尊严,还要放走。但没办法啊,如果你们能让他主动服罪的话,我就也不用费心思,另外你们想想他回去后,敢再来了犯事么?而且国家之间还有许多层面要交涉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和平的环境,稳当发展我们的实力,有实力后一切都好说。”“说到威慑嘛,我觉得谢居安小朋友还说错,犯我天威,虽远必诛,他的行动,我还是很欣赏的,像这样有良知又有能力的新一代年青人,做事情干烈些,主要在于我们怎么引导。 动员大会上就已经把内容列为二级秘密,可还是有人顶风透出去,按叛国罪处理也不为过,我见到也会一枪毙了他们,就因他们一句话,让我们多花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同志们啦,创业难守成更难,治理如小烹,急火慢火、大火小火总相宜,总得有耐心,你们把这句话带给那小朋友,但他做出过激行为,国有国法,瑕不掩瑜嘛,但也应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好好管教管教,把他纳入社会正途才好。 至于你们的辞职的信就先拿回去吧,好好考虑严打后,接下来的治理工作。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想通了才好。”三人向首长告退,陈部长苦笑地对其他两位说:“看来我还要跑一趟了。”萧部长呵呵以对,“老伙计,看来你我都是老碌命啊,既然老首长对小安的事情定了调,我也得去工作组里面的同志做做思想工作,免得出什么意外。” 第60章 陈部长晚上八点便到了fu省,老张来到机场接他,便直接往总院去。陈部长来到林香的病房房,安慰她们一会儿,便带着谢居安往外走,来到老张的办公室。老张沏完茶后,就退了出去。“陈爷爷,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我愿意接受法律裁罚。”谢居安先开口说。陈部长点点头,心底暗暗高兴,教训说:“嗯,看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但你别认错就行,你的行为性质很严重,知道么?如果工作组的同志们都像你这么做,那天下不是大乱,我今天带来上层领导的一句话,‘创业难守成更难,治理如小烹,急火慢火、大火小火总相宜,总得有耐心’,你好好领会。 国家有法有规,做什么总得有依据,不然不是乱了套?既然你已经有受罚的思想准备,那等着司法机关来定吧。”谢居安黯然道:“是!”陈部长面色有些缓和,“你的证件,我做主收回来了,以后做事多想想吧。”谢居安苦笑着说:“陈爷爷,我想我不习惯在这个圈子里,还是做回自己学生和农村孩子自在些。”陈部长叱道:“农村又怎么呢,试问开国元勋里有哪几个不是从农村出来的,甚至现在城里的人,祖辈不都是从农村出身的,做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 后又语重心长说,“小安,你还是安下心来吧,多学些知识。武功是利器,以后要慎用,知道吗?”“知道了,陈爷爷。”全国的“严打”行动,接着是各地都进行的公开审判,对于许多黑帮骨干成员都处以极刑。十天后,谢居安在军事法庭中,被判为三年管教,特例可以正常在校学习,由安全部门执行监督,每天两个小时的普法教育。 十五天后,强哥因组织黑帮,组织参加地下赌彩等几项违法犯罪活动,但有立功表现,再加上负伤住院,被司法机构判三年六个月有期徒刑,缓刑六个月执行。林香的伤病好得差不多,谢居安的家人都回到谢家村,供销社也恢复正常营业了。 武夷山,古称为天子都山,又称南山,以其雄奇秀丽的自然山水风光、凄美的爱情神话传说、显著的朱子理学文化学说、浓厚的岩茶文化等而蜚声海内外。山不高有高山之气魄,水不深集水景之大成。碧水丹山之中拥有“三三”、“六六”、“九九”之胜。“三三”指的是碧绿清透盘绕山中的九曲溪,“六六”指的是千姿百态夹岸森列的三十六峰,“九九”指的是翘首东望矗立山中的九十九岩。 九曲溪,曲曲山回转,峰峰水抱流,每一曲都有奇丽景名,山水画意。古人游九曲逆水而上,从一曲到九曲,现代人乘竹筏游九曲从九曲至一曲。朱熹(宋)《九曲棹歌》开头唱道:武夷山上有仙灵,山下寒流曲曲清。欲识个中奇绝处,闲听棹歌两三声。这里还是古理学荟萃之地,他们的理学一派在这一带植根繁衍,历南宋、元、明、清数代,经久不衰。 历代著名的理学家接踵而来,藏修著述,满载而归,播扬硕果。胡安国、胡宏和“东南三贤”朱熹、吕祖谦、张栻以及蔡元定、蔡沈、黄干、刘火仑、真德秀、魏了翁等都长期在这里传播理学,被誉为“道南理窟”。有寓论于诗:“东周出孔丘,南宋有朱熹。中国古文化,泰山与武夷!”武夷岩茶更以大红袍贡茶,年产半年的珍贵而闻名于世,称之为寸叶寸金。 这里产茶、饮茶、茶后传说形成了独特的岭南茶文化。在判决送达后第三天,强哥提出自己有个心愿未了,谭震天考虑为让他安心接受牢狱改造,特别审批。谢居安为了强哥的安全,也向管教员老张请假,与强哥同行,还有小三、王希云,铁手寒、锁腿做为武警看押人员,也一块随行。他们并没有留连这美好的山和水,直接驱车而过到木县,木县到横沟村有二十多公里的小山路,只好把车子停在县城,用过午餐后,大伙在县城找了个向导,徒行去横沟村。 “强哥,我明白你心中的苦痛,失去至亲至爱的人,那种伤痛永远铭刻在心,并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只是把它尘封在心底,当年我的阿爸海难后,我有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翻腾出来,并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坚强、快乐的生活,我想阿倩也不希望你这样。”谢居安开导地说。强哥情结低落地点点头,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中午的饭,只是饮了些水。 一路上翻过了五、六座大山,涉过三、四条小溪,强哥的伤还没全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谢居安等人想一人背一段路程,却被强哥拒绝,也许有时候折磨,才能减轻心里伤痛,这样才好受些,谢居安见状,飞身上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切下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做成简易拐杖的样子递给强哥,强哥露出比苦还难看的笑容,表示谢意。 谢居安长叹一口气,摇摇着转身而走。黄昏,众人又登上一个陡坡,终于到达了横沟村,浓雾已经升起。横沟村有十来户人家,以村前横着一条深沟,宽有五六丈,沟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沟通向对面山,连着锁桥。横沟村面前、背后均矗立大山,在山麓,用溪里圆石堆砌成长长的田埂,里面并没有种粮食,而是绿油油的茶树,空气飘荡着淡淡的茶香,让人闻后,精神不禁一振。 第61章 向导打听到阿倩的家,众人来到一幢依山而建的土筑瓦顶房子前,一排有四间房。向导用当地话大声喊:“这里是阿倩的的家么?”从三间房子里走出五个人,其中一个年青妇人手里抱着小孩,正依依呀呀地叫着。向导介绍说,这些人是阿倩的朋友,来看望阿倩的家人,并问能不能听懂普通话。经过介绍才知道是阿倩父母、哥嫂、小弟。强哥跪在她父母面前,说着阿倩是他的妻子,为了救他逃走,被仇家杀害了,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祈求原谅。 山里的人,非常淳朴,她父母听着小儿子的转话,明白女儿已经去了,还能上门来道歉,说明很有诚意的,就示意阿倩的兄弟拉强哥起来,到屋里去。强哥死活要求就到阿倩的墓前去拜祭,两位老人有点为难,山里的晚上很冷,经常下起小雨,怕受风寒,最后扭不过强哥的请求,叫两儿子带去,捎上雨衣。当一行人来到离家不远后山,竹林中有一座新坟孤零零立着,木制的墓碑竖在坟前,还飘着祭礼后的白布。 强哥扑在坟背上嚎声大哭,不断呼喊阿倩的名字。众人见状,眼角有些湿润,谢居安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曾经风光一时的帮会头子,只因江湖仇杀,或因强哥受怂恿雄心再起,拿着一生也享用不完的金钱,却永远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生死逃亡途中不曾流一滴泪水,此时却这一切都值的么?这一切是什么造成的?谢居安想到元凶虽已伏法,主谋却逍遥在外,不禁气愤难抑,抑着怒气,交代了声:“你们几个轮流守着强哥,我出去走走了。” 接着飞至竹林上,啸声突发,一晃不见人影。众人只听见那长短不一啸声在山谷夜色飘扬,充满了愤恨,逐渐地远去了。谢居安只觉得胸口有股火在燃烧,不断全力展开身法,从茶树林纵到山脚的森林,不断往山势高处飞纵而上,最后只有耸立的岩石。当登上顶峰时,冷风劲吹,雾比山谷里淡了许多,可以迷糊的看到天空中,群星闪烁,谢居安有些累了,坐在最高处石头上盘坐吐纳着。 半个小时后,已恢复了的谢居安并没去打拳,而是双手垫着头,仰躺在岩石上,望着那忽隐忽现的星空,嘴里不住喃喃自语:“小时候听阿妈说过,地上一个人,就是天上一颗星,当人死后就星落,自己又是天上的哪颗星呢?是不是,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那颗星;是不是,都在寻找中迷失了;星星啊,你到底在哪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谢居安这些天里,没有随林香回去,留在省城里,除了复习课本知识,一直听管教宣**律知识,总觉得那是头的紧箍咒,把想法讲给老张听时,老张哈哈大笑;又问了,这紧箍咒有没存在不灵的时候,或者有没存在真假和尚,或者有没存在和尚头上更大的紧箍咒时,老张愣住了,回答不出来。 但老张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知道了法律条款后,做事才能更明智,更理性,谢居安嗯嗯表示虚心接受。强哥哭累、叫累了,坐在坟旁,默默不语,无论众人如何劝说回去,仍无动于衷,说要守着阿倩三天,以后三年内,估计不能来,现在多陪陪。众人真的如谢居安所说的那样,轮流守着。也许只有曾经伤心过的人才能理解现在的伤心人。而阿倩的兄长和弟弟回去后,又转来,手上拿着的劈柴刀和铁镐以及绳子雨布等,砍着坟边的竹子,在坟边搭起一个遮雨篷,要让守墓的强哥少受些风霜雨雾,可是,强哥并不领情,固执在坐在阿倩的坟头,恁是不动。 大家明白他这是在折磨着自己,只能顺着他,陪着他的兄弟呆在篷里也好。这一晚,王希云四个人,也没有回去,只有小三在篷里呆着,王希云三个在旁边随便找个地方,打坐吐纳着。天刚濛濛亮,山里的动物仿佛起得特别早,可把昨晚的访客吵醒,似乎对访客昨晚吵得不得安生进行报复。谢居安从岩石上翻身飞起,先是活动下筋骨,接着在丈方的岩石上舞起拳来,只见人影卓卓,上下错落飘飞,如一只野鹤在捕食飞舞,劲风带着晨雾,翻腾分合,飘逸极了。 不多时,红彤彤的朝阳初升起来,天边朝霞一片灿烂,阳光染红了群山朝雾,仿佛给群山披上淡红色的薄纱似的。谢居安顿感大地生机一片,更是舞得飞快,口中仍不住地长啸着。山谷中除了小三还迷糊地睡着,王希云三人也在练着拳脚,只不过铁手寒、锁腿各自练着自己的军体拳。强哥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坟头,经过一夜无眠,风露受尽,脸色苍白,双眼充满血丝,如那坟边的石头一般。 春天时分难得晴日,俗话言:雷打惊蛰前,四十九天雨绵绵。谢居安神清气爽地从山顶上回来,来到阿倩的坟前,见到强哥如石化般地坐坟头,一夜未眠,显得苍老多了,叹口气走到强哥身前,总觉得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深感世事多艰难,总悲多喜少,准备伸手替强哥把脉。却被强哥甩掉,强哥木然地说:“小安兄弟,想我区区贱命,苟活于世,陷于牢狱,不横死在街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若不是阿倩以身相挡,早已如这一堆黄土,不知葬身何处?想我往日以情义待人,却落得如此田地,这小安,你不必替我担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的,会好好地活下去,在此不过表以寸心。”谢居安闻此言,又长吁一口气,转身徐行,待出竹林,便见到阿倩的父母、长兄弟弟正往这边边来,她的长兄正挑着一担竹蓝,估计是早餐。谢居安打招呼,“老人家,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早餐吧,你不必这么麻烦,送往这里。” 第62章 转头看了强哥的方向,“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不能在这儿用餐吧。”阿倩的小弟把谢居安的话转给他的父母后,他的父亲点头唤阿倩的长兄回去。谢居安折身而回,跟在阿倩家人返回她的坟前,看着她的父母鳌鳌老矣,颤颤地走在前头,边走边思量着。老人家在坟前鞠三个躬后,被铁手寒劝坐在篷里,唤过小儿子,用阿南话说了许多。阿倩的弟弟传述说:“非常感激大家能拜祭,但她已去,希望这位先生能节哀。” “我姐从小是个非常要强的人,虽是女儿身,却非常仗义,在村子叔伯都非常喜欢她。因为前三年春天时,父亲从前面锁桥上摔到沟里,手脚摔断了,家里没钱,全村人凑了钱,才到医院中救治。姐姐为了家里的债和不让我辍学,在父亲还在住院时,毅然决定出去打工,大概过五个月左右,往家里寄钱了,不仅还清了所借的债,还有剩余钱,我们拿来开荒种茶树,村里都说我们山沟里飞出金凤凰了。” “本来,姐姐说好了今年要回家过年的,可我们一直惦记着。大约半个月前,家里接到县里公安局通知,说姐姐她出事了,全家人一阵惊慌,我和哥哥当即前往,被通知要去外省cy市。当我们辗转到了那儿,在当地火葬场认到姐姐的骨灰坛,我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怎么好好的,就去了。”“当姐姐的骨灰坛带回家时,全家人都不相信这是事实,最后爸爸决定把姐姐葬在这片茶山的旁边,说让她守望着这片生前熟悉的茶山,在我们劳作之余,可以经常来看看。” 阿倩的弟弟泪流满面诉说着。谢居安只听了一半,唤了小三、锁腿,走出竹林,“人已离去,徒留伤悲,已于事无补。这样吧,强哥此次离开后,将会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办法再来了。你们俩个去叫那个向导,问问当地的风俗,买些拜祭的东西来吧。还有,以后这家子有什么困难的话,小三你来负责吧,反正强哥要服刑的地方,省第二监狱也在这个地区,离木县**十公里的路程。” 两人应声而去,谢居安却无心吃早餐了,就缓缓地沿着这片茶树林而行,越行越远。谢家村,早上偶露晴天。尚凝香正吃着早餐,却走神了。谢家村供销社在谢小英回来后第三天正式开业。开业时,商业局王局长、公安局区付局长都亲临现场,还在大门口显明的位置,张贴联合通告,表彰了供销社在这次严打中,立功表现云云,这次谢家村供销社的损失由国家赔偿,堵住了村里长舌妇们的议论之口。 区所长因在这次有保护重要人质、坚守原则的重大立功表现,被省厅表彰嘉奖,提升为县城公安局付局长,主持工作;接替他的是,县城刑警吴晓勇,在剿灭山青帮有立功表现,提为付所长主持工作;原来余付所长等人留用察看一年,调离山镇;区付局长上任伊始,借着严打东风,先在公安局内部进行大整顿,把过去一些审讯等程序进行修订,上报公安厅。 谭厅长受到中央表彰,本来提干到公安部,但本人要求呆在fu省,现被任为省委常委、付书记;林秘书被任命为省会市公安局局长。还有一批官员或免或升,真是官途浮沉总有凭,人间善恶终得报。“香姐,怎么最近老走神,会不会思春了,我去叫阿妈给你找个好人家。”谢小敏在旁边调侃说。尚凝香娇脸一红,“你这小妮子,你要是思春,我倒可以帮你。” 说完后,埋头喝起粥来。尚凝香自在总院里被林香认做女儿,便感受这家里浓浓人伦亲情,填补了前几年失母的缺憾,收敛起丧父的伤痛,很快地便融入这个家庭中。而家里早把她当作自己人,林香更把她当作儿媳妇的人选。谢家村,和尚兴村没什么两样,尚凝香很适应这儿生活,早把身子恢复当初模样,每天与谢小敏形影不离,俨然已成为闺房知己。 “小敏,你说小安怎么出去这么久,也回来看看。”尚凝香试探问着。“哦,他啊,大男子主义,在外面做什么总不告诉家里,阿妈起先很担心,久而久之,大家习惯了,反正他总不会在做坏事了。”谢小敏回答说。“那那有没有听说小安他,有朋友,像女朋友之类啊?”尚凝香迟疑地问。“香姐,你说什么啊,他还在念书,估计连想都没想过,再加上家里原先穷,谁还会看上他这个穷小子?”谢小敏感叹世道地说。 尚凝香打抱不平地说:“穷怕什么,富也是靠人的双手创造出来的,更何况我们的小安那么有本事,到时你们可挑花了眼。哎!”谢小敏觉得尚凝香怎么样好好地感叹起来,怪异地打量着她,“哦?香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想小安?”尚凝香被戳穿心事,有些娇羞地低着头,蝇蚊般小声说:“想就想,我想弟弟不行么?何况我比她大三岁,不可能的。” 林香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说:“大三岁有什么,小安他奶奶还比他爷爷大五岁呢,女大三,抱金砖啊。”慈祥地看着尚凝香。尚凝香有些兴奋地跑来,抱住林香,不住撒娇。林香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小香,只要小安他不反对,阿妈我会坚持你的。”谢小敏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哇,香姐,哇。这辈份大小可乱着了,不行!你以后可要叫我二姐。” 第63章 尚凝香跑过来挠痒着谢小敏,俩人扭作一团,屋里充满银铃般的笑声。林香觉得恍如隔世,家里已经有快三年了,没有过今天这么欢快的的笑声。“阿妈,今天这时刚好放晴,我想带着我们家的宝贝媳妇儿,去海边看看。”谢小敏她们闹了一会儿,嘴里依然不饶地说,倒是把尚凝香灌得像吃蜜糖似的。林香微笑打量着尚凝香,点头答应了。雨后晴天下的大海,特别地蓝,海风习习,风中已带有一丝暖意。 尚凝香俩人结伴,脱下鞋袜,赤脚漫步在沙滩,十分惬意。“香姐,小安每次回来,总在这里练功的。说来也奇怪,去益阳读书后,也不知从哪儿学来一身的武功。阿妈病的时候,还是他治好的。”谢小敏说着,从童年丑事到现在神秘说了个遍,尚凝香美滋滋地听着。“小敏,小安后来的这些事,你从哪儿知道的?”尚凝香觉得按谢居安性格,不会告诉家里人的。 “小安有个死党,叫王希云,我每次从他口中套起来的,他经常向我诉苦,说被小安逼得差点没小命了,大冷天叫泡到水里,不淹死也冻死了,咯咯。”谢小敏想到王希云的惨状,不禁地笑起来。尚凝香说瞧过谢居安出手,把当时在宾馆中见到的说了一遍,倒把谢小敏骇得一惊一诧的,没想到还认识部长这些大人物。“香姐,我想跟着小安学医术,我也在等他回来,到时候还要不要麻烦我这个二姐的,为你们安排安排啊?”谢小敏说完就往前奔跑,尚凝香心里也在呼唤着谢居安,口里却大喊:“小妮子,看我不收拾收拾你!”追了过去。 谢居安缓缓催动内力,走入树林中,看似缓实快,一提足跨步有三四米远,在林间穿梭着,看那树枝留下曾被严霜欺压过的痕迹,现已经抽绿,发出新芽了。春日已艳阳高照,却透不进大树浓密的叶子遮拦,这里也属于武夷山脉,若说大王峰、玉女峰是武夷山的门面的话,这里却是武夷山的后院。这里是动物和植物的王国,据说这儿有国家珍稀的动植物,植物有白垩纪的桫欏树、闻名的近千年的红豆衫、宋桂、银杏等;动物有华南虎、眼睛王蛇等。 这里是大自然留给人类丰富而珍贵的宝库,已经被国家列为自然保护区。谢居安在林间游佪许久,觉得林间有些阴暗,就跃身而起,半途在树干枝换口气,冲出树顶,然后辨认一下方向,向昨晚的山顶飞纵而去,到达山顶时,有些气喘了。歇口气后,四处逛逛,谢居安观望着这座山峰的周围。只见群山横亘,连绵不绝。这座山的半山腰以下山势绵缓,树木茂盛地生长着,一片苍翠;半山腰以上突兀升起,至山顶几乎是青黑色、红色的岩石,仿佛是天外掉落一个巨印,盖在这原本苍翠的森林上,有些石缝中顽强地长着藤状植物和针松。 背着横沟村那面,更如刀削般的峭壁,与对面山峰咫尺相对,相距不过十丈,形成了狭小的山涧,就是今天是晴日,仍看不到涧底,只是烟雾升腾不已。山顶有或大或小、或直立或横卧的岩石,无序地散落,石间长着低矮的、各式各样的针叶松,还有灌木丛,仿佛是老天假手布置的盆景。谢居安仍跃上昨晚的那块岩石,盘坐着那儿,不知神游到何处。 忽然,山涧飞上一只巨鹰,嘴里叨着一根短棍样子的东西,一边爪子缠着小腿粗绳子状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下,偶尔会发亮,任是巨鹰如何努力扬臂振翅,总不能拉扯断那绳子。巨鹰在涧上空的挥翅的声音,在这边也听得清清楚楚,谢居安正打算起身腾跃到那涯边,背后传来王希云气喘呼呼的声音,连忙转身做出静声的手势,然后指指着那边山的方向,王希云定了口气,悄声地说:“怎么回事?”谢居安不理他疑问,拉带着王希云,在石间展开逍遥步法,瞬间就来涯边的岩石,示意他趴着,“你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不然的话,你我可能都有生命危险。” 俩人从岩石背后缓缓地伸出头来,看到了一幕惊心动魄的场面,王希云差点叫出声,赶紧咬住自己右手臂,左手紧抓着谢居安的右手。那只巨鹰已经把嘴里的短棍,丢在爪边,谢居安运着目力,原来是一根像白萝卜样的东西,有手的小臂那么粗,有近一米那么长,顶上连着三条带状的叶子,底部还有许多大小长短不一的根须,旁边的王希云轻呼:“这么的人参?天啦,好东西。” 那条绳子,原来是一条有小腿粗的眼镜王蛇,盘踞着在巨鹰对面,扬着头,脖子扁平鼓起,那白色的眼镜印记,仿佛在警告别人自己是危险之物,三角头无规律地前后摆动,口里发出嘘嘘的声音,与巨鹰针锋相对。巨鹰不甘示弱,展开双翅,猛扇几下,吹得直立的蛇头往后仰,卟地摔倒在地。眼镜王蛇的蛇身一顿痉挛扭动,忽地尾巴一甩,打在巨鹰的一边翅膀,打得巨鹰一个跄踉,受痛地长叫。 巨鹰扑卟挥了几下翅膀,受伤的翅膀没有刚才那么灵动,双爪狠狠地把蛇尾按在地上,运喙快速地连着直啄,啄得血肉纷飞,支离破碎。眼镜王蛇的蛇头伏地,蛇身在地上不断之字形爬动着,卟地一声,蛇尾断掉了,蛇头忽转向巨鹰,从蛇口喷出一束液体,如利箭般直飞向巨鹰,化作大大小小的液滴,笼罩向巨鹰周围。巨鹰仿佛知道眼镜王蛇的秘密武器一般,飞身而起,急速扇动着双翅,直吹地那液滴往背离山涧方向落去,落在在木草上,几乎可以眼见般的那些草木变得焦黄。 第64章 春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这时,天上的墨云不堆积,越积越多,越积越广,伴随着惊雷闪电,轰轰地作响,仿佛在为两位动物高手的搏斗惨烈而兴奋欢呼赞叹。王希云受惊雷一激,才想起自己上山来是给谢居安送吃的来,低声说:“小安,这个给。”从兜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谢居安。谢居安随手接了过来,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山崖。 巨鹰神闲气定地站在崖边,用喙整理着羽毛,不时看向眼镜王蛇,有些得意地鸣叫着。眼镜王蛇可能是伤势严重,却显得委靡,仍盘起身子,伺机反击。咕噜,谢居安看到那边战况胶着,不由地松了神情,才意识到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肚子在抗议着,拿起馒头啃了几口,又停下来了。这时,那边的战况又起了变化只见了山崖边又窜出一条与刚才差不多长的眼镜王蛇,长有四五米,和三条长只有一米多的,令人惊讶在布置起品字阵来,三条小蛇一组,另二只大蛇各自一组,把巨鹰围了起来。 巨鹰知道对方蛇多势众,今日无法善了,去意已起,就用爪子抓起地上的“人参”,振翅急飞,瞬间已飞离那边的山崖,往谢居安俩人的藏身方向飞过来。天上惊雷阵阵,斗大的雨点落下来。“希云,你快走,不然等下来不及了。”谢居安急促地叫道,用劲把王希云扔向上山的方向,王希云借劲,倒纵出十米开外,仓惶急奔,然后在山顶上消失了。 谢居安耳边听到,嗦嗦嗦的声音,心下骇然,望向那巨鹰,只见它脚下缠着一条小眼镜王蛇,蛇口正紧紧地咬住它的腿部,爪子一松,那根“人参”正飘在谢居安身后几米的地方。谢居安想也不想地运起逍遥步,抄起地上的“人参”,眨眼便到山崖边缘,仍听见身后,嗦嗦嗦一阵响声,啪啪两声便不动静了。这时,大雨如注,打得石头噼啪地响,天地间只有一片灰濛濛的。 谢居安赶紧张大口用嘴住“人参”,手脚并用,一落到三四丈,不一会儿,便到了半山腰,看到王希云还在不远处,连忙叉住他的胳膊,在树顶上往横沟村,全力飞纵而回。小三、锁腿在村民带领,经过锁桥那方向有个集市,没有去木县县城,置办了一大堆习俗的东西,在集市上请了六个挑夫,在未到中午前回来了。阿倩家里人有些诧异地瞧着小三、锁腿和那些东西,小三却走向强哥,在耳边说是小安叫他准备的,强哥感动地点点头,当即叫小三他们在阿倩坟前摆开那些物什。 当所有的物什按照阿倩的父亲指点,全部摆好后,强哥点燃了三柱香,跪在阿倩的坟前,求告道:“我吕强,江湖帮派出身,难得与阿倩你有缘,相识相知,已情如夫妻。今天之际,朗朗在上,巍巍高前,我与阿倩正式结为夫妇。你我虽不能同生,也不予同死,但求阿倩你泉下有知,帮我们亲弑主谋,以慰你在天之灵。当诸事俱毕,我吕强当来横沟村,在青山碧水之间,坟前墓后相伴,诉我苦衷,终老在此,合穴于此”众人不胜唏嘘,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 王希云一生未见过如此场面,都是生活在阳光温暖之中,受不了这种气氛,从萝筐里拿了二个馒头,就悄悄离开去找谢居安了,结果在山顶上看到了那终生难忘的场面。强哥的一番发泄,心情平稳多了,开始对着小三进行嘱托。看着天快要下雨,又被众人劝进篷里,没有胃口,只是饮了些开水。众人折腾了大半天,有些累了,收拾祭奠的食物回去,只留下铁手寒依然守着。 谢居安提着王希云,拼命奔飞之时,一股冰凉之气顺着他的嘴直往胸腹灌,随着他的真诀运转线路直冲而过,按谢居安现在的修为,不可能带着王希云施起飞纵之术,但这“人参”渊源不断地输气给他,觉得气力更足,于是飞奔更快,当他们落进阿倩家的屋檐下时,谢居安不见一丝喘气,反倒是王希云气喘不已。从嘴里拿下巨参时,谢居安不小心咬了一块,觉得有点像黄梨一般,苦涩之中带着丝丝香甜的味道,便说:“希云,来一口,味道不错。” 王希云也觉得这肯定是稀罕之物,就咬了一大口,嘴里咀嚼着,边发出嗯嗯的鼻声。谢居安拿着大参,朝人声稀落的厅堂走进。大家看到谢居安拿着大参,小三忍不住地说:“小安哥,这大雨天的,你从哪刨来个大萝卜啊。”阿倩她爹,却神情激动过来,抱过大参,摸着大参,嘴里激动地喊着,众人莫明其妙地看着他,当他摸到了被人咬过的缺口时,回头又在对着他大儿子交代什么,只见阿倩的长兄,拿着锄头、箕斗奔出厅堂。 谢居安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忙着。阿倩的小弟走到谢居安面前,转述父亲的话说:“我阿爹说,这东西叫盘龙参,以前帮人上山采草药时认得,平时只见过十多公分长,能有三十公分已经很少见了,今天见到这根盘龙参王,看它的个头、叶子及参须,估计有几百年了。这寻常的盘龙参也是个好东西,既可以用来解蛇毒,又可以用来滋阴补气,至于这根参王,应该可以算是这山里至宝,被你们咬了缺口,我阿爹已经吩咐我大哥,去找粘黄土,弄成泥团,用泥团不仅要把缺口包封起来,还要把整根参连同参须包起,外面还包裹一层不透气的塑料。” 第65章 谢居安有些疑问了,“这参采取还要许多讲究么,我知道的白参、红参好像也不必如此此?”他们父子又交流对话一番,阿倩的小弟说:“盘龙参,之所以叫盘龙参,还解蛇毒。其实你们所说的一些蛇,在我们山里的人称山龙,像眼镜王蛇称为蛇王,莽蛇你为巨龙。蛇很喜欢这个参的气味,特别是,你看这参上面已经结蕊了,开花后香味更浓,这时候旁边会围满各种毒蛇,等结果后,它们有的还把果实吞吃呢。 以前,我阿爹年青时跟着一个采药老头,采到了才二十多公分长的盘龙参,那人没有把它包裹住,结果被蛇群一路不停地追到集市,以为到了集市后就没事,结果晚上屋前屋后全围满了蛇,当晚被咬死了,阿爹他命大,偷偷扯下几根参须,藏在怀里,大腿被眼镜蛇咬了一口时,赶紧把参须放到嘴嚼烂,一半吞吃,一半敷在伤口上,从此不敢再去采盘龙参了。” 众人听后,惊怕不已,小三更是咯咯地打起牙颤。谢居安已经见识山崖上的大场面,镇定多了,“咦,希云怎么没进来呢?”连忙奔出厅堂,看到王希云正抱肚子,在地上翻滚着,大喝一声,“还不凝神静气,按照锻络篇心法运诀。”闪身带着王希云,冲进雨里,在屋前埕地里拉着一步一趋地踢走逍遥步法,“给我运着心法,步法和拳法跟着真诀自由运用,不要牢记招数,随意随心而为。 记住最后收式要凝神静气,切记啊切记!”王希云已经恢复了神智,闻言点点头,按照谢居安的话去做,起先配合不熟练,越练越圆融,最后像一个刚刚入门的舞者,蹩脚地飞舞着,忘情地飞舞着。众人听到谢居安在外面的声音,连忙从厅堂里出来,看到俩人在雨中舞着拳,好奇地观看着。阿倩的长兄从外面挑了两大萝筐的湿黄泥,见到两人在雨中舞拳,他不顾这些,忙着挑进厅堂中,毕竟这可关系到这里所有人,包括全村人的性命。 父子三个连忙对着参王摸上湿黄土。谢居安觉得刚才那气蠢蠢欲动,先用内劲强压了一下,喊道:“锁腿,你叫他们先剪一些参须包着,我估计出去要过些天才能回来。如果实在来不及,你们就先回去,不必瞎等着。”飞身而起。如果说王希云吃了一小块,只是一条小溪流般的气在冲击,那谢居安在回来飞奔时,吸进大量的盘龙参王精气,无论量和质与王希云的,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精气像奔腾的大江,不断冲流过谢居安运诀的经脉。 谢居安此时已经不能静坐导引了,只能缓缓地催动内劲,把内劲消耗光后再说。谢居安以一种特殊节奏的运律,在茶树田埂上,来回飞纵,只见上身的衣物全部碎裂,挂着布条随着谢居安的飞纵身影,猎猎作响,谢居安索性扯掉这些碎布,精光着上身,只见身体全部潮红,咬紧牙关闭不出声,嘴角肌肉不住地抽搐。时而见到谢居安哪个部位绷紧,那部位的皮肤总有血丝渗出来,被雨水一冲刷,不见了。 铁手寒听到田埂的动静,披着雨衣从竹林出来,从身影中辨认这是谢居安在练功,喃喃道:“这么勤啊,连下雨都没闲着,都已经三个小时了,真是变态。”其实谢居安,有苦自知,一下子摄入那么多精气,不断冲击着经脉,不断扩充着经脉,连剩余未通的十二正经,现在都受不了冲击,逐渐地疏通了。那种摸不着触不得的疼痛,那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滋味,不是铁手寒外人所能明白的。 王希云已经舞完拳了,蹲扎在雨中,凝神导气,慢慢地忘记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只见到自己在碧绿的大草原上,欢快地奔跑着,仿佛自己是大草原中的一棵小草,在有韵律的风吹送下,爽快极了。锁腿和铁手寒一样,是铁杆的武术迷,全神贯注地看着王希云舞拳,三个小时也不觉得厌倦,这时,只听见一阵噼啪的声音从王希云身上传来。王希云醒来,直感全身舒爽,手脚充满力量,长啸一声,纵身而起,直达两丈多,才飘然落地,在雨中得意大笑:“原来,锻络小成是这样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才知道我和小安的差距是多大!哈哈。” 锁腿恭喜道:“小云,武功大进后,你可不能落下我们啊。”王希云道了声换衣物去了,闪身不见。父子仨人按照谢居安的吩咐剪下一些参须,把参须小心翼翼地包紧。那根参王,已被包得象棕子,除了和着湿黄土泥,还层层地包裹上塑料薄膜,才歇了手。“阿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么大的参王,那它旁边守着山龙应该我们没见过的是大龙王。 听说大龙王是有灵性的,报复心很强,可以凭气味,千里报仇。还好今天下起大雨,不然,我们想要准备也来不及。这事,小弟来问问,这根参王是从哪儿得来的?”父子俩人不约而同点点头,眼里尽是表露担忧。晚饭时分,雨还是那么大,似乎要把神话中天河水给倒尽一样。父子仨人沉闷地坐在餐桌一角,王希云等三个人却不大相信山里传说,有点担心谢居安痛,很快地吃完饭,来到后面竹林,“铁手,不陪着强哥,你站在那儿瞧什么?”锁腿大声问道。 “我的妈呀,你们看看小安在那儿折腾已经四个多小时,难道他的力气用不完的吗?”铁手寒回答道。“啊,四个多时辰,不会么拽吧?”锁腿傻眼了。王希云哈哈道:“我自己都练三个小时,我想他今晚可别睡了,对于他这种怪物,你们不能用常人的的眼光去看,到时你跟着他训练时,就知道了。”锁腿催着铁手寒去填肚子,自己和小三往竹林的篷里走去。 第66章 当夜,几个人轮流出来时,看到谢居安仍在来回飞纵着,以致麻木了,下半夜都围着强哥,或睡或打坐的。 一夜春雨绵绵,谢居安却是无眠。深山夜里寒露浓重,小三等人冻得瑟瑟发抖,王希云已是锻络小成,日常的寒暑不侵,正体悟小成之境。小三低声地发着牢骚,“两个师兄弟都是怪物。”铁手寒反驳说:“常见不怪,是你自己见识少,还去说别人是怪物。”王希云知道他们冻醒了,“小三,你回那屋里歇息去吧。铁手、锁腿,这是难得练功之地,还不按诀运功,抵御寒冷,有你们的好处。” 小三看到铁手寒他们都没回去,把他们卸下的毯子,一条给强哥覆上,一条自个儿裹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谢居安在黎明时分,已经不再来回奔纵,盘坐在田埂上,原先呈血色的上身,随着呼吸吐纳,慢慢地变作正常。昨夜的内劲不断消耗,已使盘龙参王的精气消耗了一部分,转化入自身的内劲,另一部分在五脏六俯、脉络中蕴含,精气不再那样桀骜不驯,从磅礴急流变得平稳直流,在谢居安运劲导引,打通了全身十二条正经,达到锻络之大成,可惜此时何傲未在身旁,适时指导其圆融循环,倒平白地浪费了许多精气。 这一啄一饮,莫非天定?雨中的山村,已炊烟袅袅,早起的村民,披上箬衣,扛上锄把,巡看茶田,或引积水,或垒田埂。阿倩的长兄出去农事了,她的小弟正带着老父亲往竹林这边来。“这位大哥,我们父子仨人一夜睡不安宁,一大早来问问那根盘龙参王,您是从哪儿得来?”对着王希云问道。“哦,这件事,昨天中午,我,可能是巨鹰叨走时,不慎落下来,才被小安捡来的。” 王希云把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个遍,听得小三他们大呼是神话故事。“什么?山龙王,而且还不止一条,看来天要降奇祸于我横沟村。罢了,罢了,我得赶紧找村里老人商量一下。”老人急匆匆地走了,剩下小儿子在那儿和众人解释,“昨晚听我阿爹,讲老一辈的事,就是有关那山龙王的。”“在那时代,全国上下大兴土木,我阿爹当时还年青。 县里派人来采伐树木,那前山的大树几年内被砍光了,他们又把目光盯向这里,在横沟河上架起浮桥,通往后山那片原始森林。在伐木工人准备砍伐时,突然从山谷里冲出成千上万的蛇群,当场把一班工人咬死。这事情向上汇报,引起县里高度重视。县里组织了上百人的突击队,携带枪炮进山,和大量的硫磺、雄黄酒,喷洒在那山谷周围,一步步进逼。 准备聚歼毒蛇时,他们却发现山谷里连条蛇影子也看不到,以为那些蛇被驱赶或熏死了,再派伐木工人进场,还是被咬致死。县里震怒了,召集突击队员们,命令无论如何要找到蛇窝,把它们歼灭。”“突击队员出了个计策,先是派几个人假装去伐木,其他人潜伏在周围,等待它们出来。果然,等那向个人开始动手伐木时,蛇群从山涧爬上来,见人就咬,突击队长先是发枪打断领头的一条大毒蛇,队员纷纷开枪开炮,歼杀着蛇群,一整天地杀,子弹炮弹都快用完,看着各处的蛇还源源不断地涌来,突击队长下令全体撤退。 突击队长回去后写了份详细的报告,上报到县里;县里觉得棘手,上报到省里;省里又把这情况转给军区,军区特地成立了突击连,选在冬天季节开赴这里来,当时还驻扎在村子对面的山坡上。”“据说:突击连派了五位特种兵战士,全身涂满驱蛇药物,从山谷悬崖边垂吊下去,在崖底的河边连着个大水潭,潭里的水竟然是温的,水潭后发现一个大溶洞,不知道有多深。 大家都知道,我们武夷山脉属于喀斯特丹霞地貌,地下溶洞、暗河特别多。由于冬季的雨水较少,战士们涉着及腰的水,打开探照灯,看到溶洞的旱地上圈满了各种各样、无数的蛇,在冬眠,就连忙布置炸药、硫磺之类的,点燃后就跑。当几个人卟嗵地踩着水经过大水潭时,从潭中忽然钻出一条水桶粗的河龙王,先后把三个战士拖入深潭,另外两位战士见机快,往潭里射击,和扔手榴弹,就从吊蓝中仓惶逃走。 炸药爆炸时,连我们村里屋顶上的瓦都被震落了。后山的森林在那个冬季里被砍伐了一部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停止。”“第二年开春惊蛰后,村前水溪漂来好多好多蛇的尸体,那年在没风的时候,村民会听到蛇鸣叫的声音。听说那个突击连的战士好多都死毒蛇之吻。那只五步蛇当场没死,追到了木县,趁着那个突击队长睡觉之际,从蚊帐顶的窟窿钻进,因受伤后,伤口粘着泥土,结成一个瘤疤,被卡吊在蚊帐顶,卟卟地扭曲甩动,惊醒了突击队长。 突击队长打开枕的手电筒,看见一条蛇正挂在帐顶,拼死挣扎着想咬他,慌张地滚下床铺,拿起手枪将它打死,从此,他变得杯弓蛇影,一个月后,发疯时摔下山崖,死了。这种事被他的以往同事证实后,传开了。村子也自此之后,把后山划为禁区,即使生畜不小心跑进去,没有村民敢进去找,过几天总会看到烂骨骸,从溪水中漂来。”“这位大哥说的山龙王,不知要比五步蛇厉害多少倍,那么粗那么长的山龙王,估计连村里最老的人,都没有见到。 第67章 这次惹到它们,我阿爹才急了。”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谢居安已经站在他们身身后,忽然开口把小三吓了一跳,“小弟,你说得没错,世上万物皆有万灵,不过寻常人不识它们的世界而已。人呐是集万千钟灵于一身,但并不意味着可以任意宰割世间万物。”众人望向谢居安,发觉与昨天有所不同,如果昨天的他喻做一把出鞘的利剑,今天仿佛是这把剑套上了鞘。 王希云试探:“小安,你的武功是否又突破呢?”谢居安淡淡道:“刚臻至大成而已。你也有小成了,却只是刚入武学殿堂的门槛,这副负重的物件对我已没有效用了,你换上它吧。”把解下的绑腿等,扔给了王希云,“你的以后给铁手、锁腿他们用吧,谁先达到筑基圆满之境,就给谁用。”“小安大哥,那根盘龙参王真的是你从鹰嘴掉落时,捡到的?”谢居安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不知对面的小眼镜王蛇,怎么飞过山涧,而缠在那巨鹰腿上,咬疼了巨鹰松脚掉落的,被我所捡。天地宝物,总有它的机缘,如果因此迁怒到横沟村的村民,只要它们真的如你所说显灵,与村民无伤,我倒可以还予它们。如果它们埳村民们生死,我只能大开杀戒,选择自然的优胜劣汰法则,加于他们身上。”随手拈过几片竹叶,飞射而出,钉在五米外的竹杆上。 “武功臻至高深的境界,飞花摘叶均可伤敌。”铁手寒崇拜地说,表达了众人此时的心声。“小弟,这样吧,为了预防万一。昨天叫你们留下参须,本来我是想留给你们,以备将来之用。现在只能先用来熬汤泡酒,让全村的人喝吧。这事,麻烦你去和你阿爹商量。”谢居安望着后山方向说。阿倩的小弟闻言,去找他父亲了。谢居安来到强哥的身旁,有些歉意地说:“强哥,你看这事,不知道将会惹出这么乱子,给”强哥虚弱地说:“小安兄弟,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有神仙般掐算之能。 有的事做了,只能尽力挽回就是,我想阿倩她不会怪的。”“既然这样,我得帮你恢复下身体,阿倩的家人以后还要靠你照顾。”不容强哥拒绝,谢居安点了强哥的睡穴,轻松地为他推宫过穴。阿倩的父亲跑到族里的长辈们,把事情与他们说了一遍,苦心地劝说。长辈们都将信将疑的,面上只是满口答应,实际上不当一回事,照样打着他们的三色牌。 阿倩的父亲闷闷而回。在阿倩家的厅堂里。“阿爹,他们怎么说?”小儿子问道。“哎,在祸事未发生时,他们不会相信的。”父亲抽口旱烟说,“我们只要尽到本份了,也于心无愧。”“阿爹,刚才我听小安大哥吩咐,把参须分成几份,泡酒的、熬汤的、留些外敷。”小儿子转达了谢居安意思说。“这样吧,我叫你哥去镇上多买些雄黄回来。 你呢,把三年前的埋在地里的几坛红酒挖出来吧,把一部分参须剁碎,投到酒坛吧。记住,口子要封紧,不能把参气漏出。吃过午饭,就去处理吧,还有叫你哥把你嫂子、侄子先带回娘家。” 第四十五章祸福有凭午餐后,丝丝细雨,微风轻吹。阿倩的长兄带着一家三口人,到村口正要过锁桥时,便见到河对岸及河中,涌出很多毒蛇,扔掉挑担,拉着老婆,抱住孩子往回跑,嘴里不断重复大喊:“不好啦!蛇群来了”村民们听到不以为意,不懂得一场灾难即将来临。众人还在商议要如何对付时,听到阿倩的长兄声音,一顿错愕。谢居安霍地站起来,说:“猜测变成现实,既然我惹来的,我一个人来解决吧。 老爹,快把盘龙参给我,快,希望能引开它们。希云,你负责照顾好阿倩的家人。”接过盘龙参王,一挥手,把那重重的塑料薄膜化做片片碎块,凝空抓过挂在的绳索,匆匆一绑,把参王放在背后,双手一扯打了个死结,就跨出门槛。外面传来呼救声,“天啊,救命啊!啥突然有这么多的蛇?”谢居安在门口顿住身形,喊道:“铁手,给强哥送参须去,其他人遵从老爹的安排,我去啦!”身影一闪,往村口方向飞奔而去。 在参王的香味飘引下,村里冬眠中的蛇都醒来了,连伏阿倩家周围半睡半醒正冬眠的竹叶青、黄蛇,都被所引,纷纷爬出洞穴,追随在谢居安的身后。村里的狗狂吠着“大家都呆在家,关紧门窗。”谢居安特地减缓奔跑的速度,边运劲大喊着,看见对面有二个村民迎面而来,“站着别动!”从他们身旁冲过去。二人才看到对面爬来一大堆的蛇,想跑也跑不动,全身发抖,其中一个早被吓得尿湿裤子,另一个或被蛇群当做树木一般,从脚边、跨间穿梭而过,在蛇群过后,叭嗒一声,昏倒在地。 谢居安边跑边继续喊着,跑到村口,刚好有一片五、六竹丛,手刀斜切,那根竹子应声而断,扛在肩上。这时,村口的蛇群也闻到参王的香味,纷纷掉头往谢居安方向爬来,从四面八方向谢居安围过来。谢居安看到周围的蛇群越聚越多,越来越近,就将跑开竹林六丈左右,将竹子往地上一狠插,后返回跑几步,一提气,跃上竹林顶上,随着抓了一把竹叶在手,静静地站着。 参王的香味,顺着风,慢慢地弥漫横沟这个小村。村民或许不会注意到,躲在村民房里各处、房基下、毛坑旁的冬眠将醒的蛇,循着香味,出洞了。有个胆子的村民,看到从床底下爬出一条两尺长的五步蛇,抄起身身边不远处的扁担,打中五步蛇的尾巴,按平常五步蛇肯定会反身去咬他,但今日快速爬出房门,他则不管谢居安劝告,追了出来。 第68章 当他站在门口时,准备迈步时,忽忽地从脚底下游过几条毒蛇,连忙扔掉扁担,“妈啊,今天撞邪了。”跳入房内,呯呯地关紧房门。谢居安站在竹林顶,随竹林起荡,俯视下方,四周已经围满各种各类、许多颜色的蛇,两边的蛇群仿佛泾渭分明,中间隔着大约一米宽的缓冲带,似乎双方有默契一般,离竹林一丈左右,只是地上盘集着,并没有往上攻击谢居安。 当然,也有的蛇顺着竹子杆往上爬时,被谢居安一一用竹叶射杀,或被钉在竹杆上,或掉到地上,挣扎扭动不已。王希云等人早把红酒喝了,连阿倩的侄子都被灌下几口,一会儿就伏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强哥却被铁手寒、锁腿硬逼灌下两大碗。众人一直准备各种手段对付蛇群时,却见从田埂里出来的蛇,连理都不理他们,往村口方向游去,都疑惑地看着对方,王希云大大咧咧地说:“老大就是老大,连蛇都不理我们,我真想去看一看,他是怎么斗这万千群蛇的。” 谢居安有些纳闷,只听着林下各种蛇鸣,“咝咝吁吁咕咕”。这时,村里蛇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了一条长约五米的眼镜王蛇,估计是这边的蛇王,不懂得在安排着什么。过一会儿,村外蛇群也来了首领,正是谢居安的老相识,那边山崖的另一条眼镜王蛇,旁边还带着一条大蟒蛇,有大腿粗,十多米长。底下蛇语一阵阵,谢居安双手做出抱球状,决定先下手为强,虽然万物有灵,但还不想死于万蛇之吻,只见竹叶像是被剪刀裁着,纷纷往谢居安双手间飘聚,聚到一定程度,“呔!”一声,天女散花般往竹林周围的蛇群激射。 大约有上百条被射杀或射伤,蛇群仿佛是死士,没有避让,空位早被其他同伙占据。“吼!”从蟒蛇口中发出,甩出粗状的蛇尾,打在竹林上,断了一根竹子。谢居安见状,长啸着,一沉身,借着竹杆的弹力,直射向刚才插立的竹杆,又一蹬,飞射出十丈左右,迅速展开身影往茶林那方向飞奔,边跑边骂道:“连老子刚才准备的武器,都来不及拿走。” 蛇群不防谢居安有这一招,原来泾渭分明的两边蛇群,在追赶时,已混合在一起。“哈哈,老大动手了。哎,啸声从茶山方向传来,我得去看看。”王希云早把谢居安吩咐的话忘记,一闪就不见,来到阿倩坟边的竹林,一跃而起,抱住竹杆,“看,老大已经往茶林这边飞来。铁手、锁腿,快来看。”“哇,好多好多蛇啊,象海水一样漫过田埂,你看看,那条蛇王也在,啊,还有大蟒蛇。” 王希云像电视广播员一样,在竹杆上,大声解说着,一点都不担心谢居安的安危。“哎呀!你看山那边,一条条流动着是不是水啊,不会是另一条蛇王带的蛇群吧?这么夸张”铁手寒三个站在竹林外,看着几十米外的茶林,数以万计的蛇群,汹涌澎湃地游着,连强哥都出来了,众人看呆了,非常担心谢居安,小三哎呀一声晕倒在锁腿怀里。果然被王希云不幸言中,另一条蛇王带着蛇群从山峰这边下来,打乱了谢居安想要带蛇群上山峰的设想。 “看来只能先带着它们兜个大圈子,可别中它们的埋伏圈,就行了。”谢居安边跑边思量着。“如果没进入大成,今天可是凶多吉少了。”往原始森林那边去了。谢居安全力奔纵,带着蛇群兜了个大圈子,看到前一片竹林,连忙切下一根,扛在肩膀上就跑,带着蛇群往山峰上飞纵。“哇,你们看看,小安上山峰了;你们看看,蛇群也跟上去了,我的妈啊,真是多。” 王希云的叫声又在竹林上空飘荡着。“小云,你别上面叫呀呀的,小安会不会有危险啊?”铁手寒大声抱怨着。“铁手,你别担心,小安可是我的偶像,怎么会有事呢?我对他可是有绝对信心的!”王希云无所谓地喊着。强哥却是皱紧眉头,望着山峰,默不做声。谢居安登上顶峰后,早把蛇群拉开一段距离,连忙奔到悬崖边,把竹杆插在石缝中,望向对面山崖,试节试竹杆的强度后,跃上竹杆顶,又削又切的,把竹叶和分叉部分裁去,只剩下一根竹杆光棍,立那儿。 落地后,谢居安捡了一把的小竹枝,放在手里。三只蛇王带着部下迅速地游过来。“我说蛇王兄,本人也是捡来的,你可不要我太甚啊,哈哈。”谢居安开玩笑,大声地对牛弹琴叫道。只见那两只蛇王闻言在离谢居安三丈处停了下来,并转头对着身后的蛇群,呼呼地叫着,果然后面的蛇群停下来。“咦?你们不会是听懂我的话吧?难道真的是有灵识呢?”谢居安甩甩头地自语道。 那条断尾的蛇王,缓缓地游过来,并没有盘起身体,昂起头对着谢居安前后摆动,口里呼呼地叫。谢居安见它没有摆起攻击的态式,有些奇怪地问:“这样吧,我把这参王还给你,我们和解吧?”扯断绳子,做出扔给它的样子。见那蛇王,头还是前后摆动。“也吧,我已从这参王,无意中得到好处,现在还你,如果你们真的有灵的话,希望你们好好守护着横沟村。” 说完,就把绳子扯断,将参王抛向那蛇王。只见蛇王,用尾巴一卷,用身体把参王圈起来后,回头对着另一只蛇王呼呼地叫着。蛇群开始慢慢地散去,最终蛇王也走了。谢居安站在竹杆旁,望着对面山崖,长叹地说:“果然,万物皆有灵性,只是我不敢相信,不然的话,也没必要折腾得这么辛苦;看来,真真诀所说的师自然,师万物,诚不欺我。” 第69章 随后,回到山下的村里。众人见到谢居安无事回来,非常高兴。谢居安把山上的事,和大家分说了,众人高呼这事真神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谢居安淡淡地说:“大自然还有更多神奇莫测的东西,还需要好好地去学习的。”傍晚,天色突然放晴,晚霞灿烂,村民们知道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晚上,几人陪着强哥,谢居安在竹林顶上打坐时。 半夜,忽闻呼呼的叫声,谢居安飞过去看时,只见茶树一阵抖动,逐渐远去。回头发现地上有三枚红色的果子,谢居安连忙捡起,并用衣服把它们包藏起来。次日上午,谢居安一行人辞别阿倩的家人。临行时候,强哥叫小三塞给阿倩的家人五万元钱,并吩咐她的小弟一定要继续上学,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联系不上他时,可叫谢居安帮忙。据说,横沟村自此之后,从没发生过一起被蛇咬伤咬死的事件,有时其他动物来的时候,总被蛇群赶走。 经过阿倩的家人宣扬,村民有感于他们山龙王的有灵,在后山建了一座龙王庙,供着三条山龙王,初一、十五香火很旺盛。而在每年这个时间,村民们总会听到后山有呼呼的叫声,知道这是山龙王光临横沟村。 谢居安几个人很怀念这个令人难忘的地方,强哥更是依依不舍。他们来到木县后,稍做短暂停留,便驱车启程。由于这到省城的国道大多是山路,崎岖难行,再加春天下雨季节,常会出现山体滑坡,担搁不少时间,苦了铁手寒、锁腿两位司机。强哥因心力交瘁,受山里湿冷气侵体,发了低烧,精神愰忽,正靠在小三怀里,满口糊话,不断低声呼唤阿倩。 小三请求谢居安点了睡穴,想让强哥安睡,却被王希云阻止了。王希云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幽幽说道:“一个人在失意的时候,如果连梦的权利被剥夺,是不是很残忍的事?”车内叹息声一片,连打算在途中逗留吃饭的心情也没有,终于经过三十多个小时颠簸,回到了省城。在总院把强哥安顿好后,谢居安来老张办公室递上回谢家村的报告,带着王希云走了。 谢家村供销社。“请问,谢居安是住在这么?”何傲看着刚闲下来的尚凝香,问道。“这位老先生,找我们家小安有事么?”尚凝香有些警惕地看着何傲说。何傲不在意她的眼神,和气地说:“我是他师傅,最近不在学校里,就来这里找他了。”“啊,小安的师傅?这,老先生这边来,我带您去见阿妈。”尚凝香有些吃惊,从柜台里边出来,请着何傲,进到后院见林香。 林香听说谢居安的师傅来访,非常热情地招呼着,和何傲拉扯着家常事。何傲并不感到厌烦,没有表现出象和谭震天在一起时的冷傲、孤高,知道了谢居安正在省城办事情,准备要告辞时,却被林香母女苦苦挽留,住了下来。“希云,你要不要先回家一趟啊?”谢居安问道。王希云却说:“老大,你不会扔下我吧?我要到那海里试试,小成以后,泡在海水里有什么感觉?”“去你的,整天就知道玩。 还有,以后不要老大,老大地叫,我一听这个叫头就来火。”谢居安责备说。俩人在刚入夜时回到了谢家村,进到供销社。“我们回来啦。”尚凝香听到这声音仿佛触了电一般,放下手中活,欢快地迎出来,“小安,回来啦。”扑到谢居安的怀里,嘘嘘地哭了起来。王希云却夸张地叫:“哇,我也要抱抱。老大!不,小安,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让我回家。” 谢居安闻言,一双手不知放在哪儿,僵在半空中。“小安回来了。”谢小敏古怪地笑着说。“香姐,快带小安、小云去吃饭。何先生等他们一天了。”尚凝香低着头地拉着谢居安,往后院去。王希云佯做痛苦状,嚎叫:“我好痛苦啊!没人理我、管我。”“嘻嘻,小云你就是嘴贫,快去吃饭吧,何先生还在等着呢。”谢小敏打发说。俩人匆匆用过饭,便去拜见师傅。 何傲示意大家不要拘束。“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我们可好久没见着您,心里想得紧。”王希云嘻笑着说。何傲却不言语,直盯师兄弟俩,“不错,小云锻络刚小成,咦?小安锻络大成顶峰?”谢居安把横沟村的一切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何傲,王希云更把所见所闻描述得活灵活现。家里人不无担忧地看着俩人。何傲欣喜地说:“祸福无门,在乎于心。 没想到你们俩个有此奇缘,食得参王,功力大臻,已超过我这所望,但你们要谨记,虽说得遇福缘,但手里的功夫不能搁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师傅!”俩人毕躬毕敬地回答,谢居安从背包中拿一袋东西,交给何傲,说:“师傅,这是离开前一夜,那蛇王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识是何物?”何傲接过袋子,打开包封,拿出个红多橙少的柿子。 “哎,这不是柿子么?只不过我没见过这么大、还有红色的样子。”王希云抢先地说。众人也在打量这颗柿子,觉得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何傲拿在手上端祥许久,又在鼻端闻闻,说:“这是柿子没错,可一般变成深橙色后,就烂掉了。但你们看看这粒柿子,大半边红艳艳的,一小部分也深橙色,却不见烂掉,难道不是很奇怪么?其实它还有二个名字,叫猴枣、朱果。 第70章 据药理篇讲,朱果性温,具有清肺补气之效;呈红色后,却性热,非数百年之期,不得成熟。想那蛇王为为了报恩于你,断不会给差的东西,估计这粒朱果有两三百年吧。”“什么,两三百年?”谢居安同众人一般吃惊的神情,连忙说:“师傅,这些就给您用吧,反正我体内的参王精气还有一大部分被压脉络和丹田里。”“傻小子,以为都象你一样的。 盘龙参王给那释通老和尚,还不知道会配出多少的圣药,就是少林的大还丹也不无可能,你们俩个却直接吃了,不知浪费了多少的药效。而这些朱果,准备叫他用来炼药,我揣测至少能炼出比小还丹更好的药来。”何傲肉痛地说着,“这些朱果,还好你们没有直接食用,不然会浑身如火烤,要要与元阴女子欢好后,才可解其火毒,转毒为宝,否则会被活活撑死。” 谢居安和王希云对视一眼,打起冷颤,毕竟他们受过精气撑着的痛苦,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小安,你已经锻络大成。鉴于你特殊情况,我准备今晚先把锻骨篇传给你,尽快把体内剩余的参王精气化掉。”何傲知道谢居安汲取精气是无心之举,没有责备他,还很欣慰。“你以后除非化解了精气,绝对不允全力争斗,否则,必遭精气反噬,那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未必救得了你。 这你可记得!这样吧,你去安排个静室,我把锻骨篇的精义做个详细地解释。”当谢居安正出去准备房间时,谢小敏却走到何傲面前,跪了下来,“何先生,我不想学武功,只希望能教我医学。我想让村民们以后看病,不会那么的难。”“这”何傲有些犯难,考虑一会儿后,厉声说:“也罢!你可以学我门医典,不算为我门的弟子,但你要遵守两点,其一不得将我门的典籍外泄,学完后,拓本由我门收回;其二不得利用医学,为非作歹。 否则,就算你是小安至亲之人,我也会把你诛杀的。你可以做得到么?!”谢小敏受到何傲的气势威压,仍倔强地挺着背,保证地勉强点头说:“何先生,我不会违背这两点的,请您传我医术吧。”何傲才满意地说:“至于你要学的医学典籍,我已经转交给小安保存。你先从基础篇和药理药物篇开始学习,在学习过程中,我可是不会给你任何指导的,这一切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起来吧。”在谢居安的房间内,何傲背着手,望着窗外,缓缓地说道:“锻络篇大成者,必全身十二正经一一打通,无滞碍;圆满之境者,则可初略锻骨篇之基,为圆融之意。师门锻骨篇口诀,非常简单,却是功夫步入顶尖行列必需的,师门多少人经过数十年的苦修,无法破得锻骨之意。开篇说:五行化阴阳,阴阳交泰,循环不已,是为小周天之境;阴阳转五行,相生又相克,五行者五脏也,金木水土火,肺肝肾脾心,全开奇经八脉,圆融不停者,是为大周天之境也阴阳抱太极,太极化无极,无极者浑沌也,是为圆满之境也。” 何傲继续说着:“据我体悟,小成之境,就是要通任督二脉,汇于下丹田,十二正经之气通过丹田转运,才与二脉之气交转。想古来多少武学者,均因丹田之气未足,故通任督二脉,过三关时未能成功。而小安你,现在具备了这个条件,精气足够,这就是为师要教你锻骨篇的缘由。想我数十年吐纳引气,如今只是近大成之境,本想这一生均是无望。 此次带来了朱果,我想近日赴少林,找释通大师炼药补气,你的福缘,也算为师之幸。”“师傅,弟子不想离开你。”谢居安不舍地说。“傻孩子,路要靠自己走下去的。你最近做的事,我都知道的,虽然有些小错,但我感到很欣慰。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冲劲,有锐气,恩怨分明,若都学那些老滑头,每每思前顾后,明哲保身,个个磨得像溪里的鹅卵石一般,实为无趣。 在现实处事中,如与敌相对,只花三分气力毙敌,你何需花十分,所以我常说的要借势,你生性淳厚,有失机灵,转圆不足,小云则做得比你好。只要你记住,遇事要冷静,改变处置方式并不等于改变自己的心性,估计不会有大难。”何傲郑重地吩咐。“师傅,我知道了。”何傲的话犹如拨得明月见青天,解答了心中困扰多时的迷惑,谢居安感激万分。 “嗯,为师要出去一段很长的时间,准备在剩余时间里,全身心投入武学研究体悟中,现把玄真派暂托给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何傲吩咐,语气一转,厉声喝道:“第二十七代玄真派弟子谢居安,跪接掌门令,自今日你为我派第十九位掌门,望你谨记入门之誓,负起掌门之责,不堕我派之名,将我派传承下去。”谢居安跪向何傲,磕了三次头,惶恐地说:“师傅,我怕”何傲主意已决,从怀里拿出一块精致的古玉佩,“接着”,双手捧送到谢居安手里。 谢居安无奈地接下这份千钧重担,再叩了首,坚定地说:“弟子谢居安,将不辱此玉,不辜负师傅之意。”何傲神情有些激动,稍吸口气说:“我明天将离去,好好学习师门的其他术诀,尤其医学典籍,它们可是师门历代前辈呕心之作,经过千锤百炼凝结的心血。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体悟我刚才所教的吧。”谢居安应了声,起身后把玉佩郑重地藏起来,在床上盘坐领悟。 第71章 何傲的离去,玄真派的重担,来得太突然,谢居安安盘坐在床上一直凝神体悟锻骨篇,心里根本无法平静下来。索性出去透透气,谢居安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意穿着一下,打开房门,漫不经心地走到后院。尚凝香自第一次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后,觉得此生能遇上谢居安,是命运送给自己最宝贵的礼物,那胸膛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撑着自己继续对生活美好的期望,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一直在凝听谢居安房间的动静,恨不得变成那房间的一扇门,能注视着他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就心满意足。 “咦?好像是小安房间传来的开门声音。”尚凝香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稍微地披上外衣,悄悄地走到窗户旁,怕惊醒了谢小敏,掀开窗帘一角,透过玻璃往外张望。见到了谢居安在后院毫无意识地来回走着,尚凝香就连忙穿好外套,拖着拖鞋,踢踏地往外赶,也顾不上是否会吵醒谢小敏,反身轻叩房门。“咦,香姐,你还没睡?”谢居安还是保持武者潜意识的敏锐,看到尚凝香从房中出来,走向自己。 “嘘!你想吵得大家都不用睡吗?”尚凝香轻声说,那女孩瞋怪而又撒娇的神态,倒把谢居安看得愣神了。尚凝香见到谢居安样子,心里甜滋滋的,口中却责备说:“呆子,看什么看。如果睡不着的话,我们俩一起出动走走,去海边怎么样?”谢居安连想也不想说:“好啊。”待看到尚凝香身上空得有些单薄,说了声“你等我一会儿”,闪身而去,从房里又转了回来,手里提了件长大衣。 谢居安抱着尚凝香跃出围墙后,在村路上放了下来,然后为她披上长大衣。两人默默地走在这安静的乡村小路上,想着各自的心事,根本没有发觉后面跟着个人。何傲把门派的担子交托给谢居安,心里有些担忧,并不是怀疑谢居安品质,而是担心谢居安太年轻,才十五周岁的人,虽经过生活磨难,比同龄人早熟些,但肩膀仍然是稚嫩的,怕扛不住这份责任的重担。 本来就不善言语的谢居安,再加上心事重重,没有主动搭起话题。尚凝香毕竟比谢居安大了三岁,心眼更活些,“小安,你好像有心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讲给我听,我可是一位称职的听众。”谢居安只是干笑了几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海边。春意渐浓,今晚春雨暂歇,繁星点点,微风轻拂。只有那海浪不知疲倦地轻拍海岸,哗啦哗啦地响“小安,你真的有事,就讲给我听吧,不然明天被阿妈她们知道,会操心的。” 尚凝香搬出林香这位大神,终于撬开了谢居安的口。“香姐,你说人长大了,咋会有那么多烦恼,真怀念以前小时候的,无忧无虑的过着日子。可惜,人总会长大的。”谢居安感慨地说。“是啊,小安。人活着总要往前看,不能沉缅于往事。长大也不是个坏事,至少长大后想做出许多事来。”“这几个月来在我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也接触一些人,无论是官员、警察,还是黑帮头子,发现他们活得也不开心,反不如我去过的横沟村村民们开心。 希云叫我为人处事,要多注意些策略,不能呈匹夫之勇;师傅叫我率性而为,只要对得住良心,不必注重那么多,该做的就去做。我知道他们说得都是对的,可当我面前那些人时,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仿佛跟不上外面人的想法。”谢居安缓缓地说出自己想法。“我现在觉得好乱,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谢居安甩甩头地说。尚凝香看着面前的小男人,虽然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本事比自己大,整天摆着大男人成熟样子,但年纪尚浅阅历不丰,想用自己的肩去扛出一片天,实在有些难为了,她轻柔地拉过谢居安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手背,怜爱地说:“小安,没必要太苦了自己了。” 拉着谢居安一同坐在岸边,趁势靠着他的肩膀。谢居安望向蚴黑的海面,说:“现在师傅要离开,把门派托付给我,我怕自己搞砸了。在我心里,师傅就象一座高山,为我遮风挡雨,心理总觉得有所依靠。明天,师傅他要离开很久,我也知道这是好事,总觉得心里头掉了什么似的,慌张张,空荡荡。其实我”后半句话“我把他当做父亲一般”细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何傲站在离他们十多丈远,可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小安,香姐我会站在你的身后,永远地支持你,一生一世地支持你,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小安是最棒的!”尚凝香鼓励地说,也许是感到有些冷,紧了紧外面的长大衣。谢居安或许发觉到尚凝香的举动,赚意地说:“香姐,我们回去吧,别受凉了。”看到她摇头,就把她揽在臂窝里。 一股女人的幽香直钻入鼻孔,心里不禁有些悸动,风吹着尚凝香的发梢,刺得脖子痒痒的。过一会儿,谢居安听到尚凝香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没有照料过别人经验的他,不敢挪动身体。春天的凌晨,有些冷。尚凝香往谢居安怀里钻,卷曲着身子。谢居安苦笑着扯紧她身上的长大衣,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小敏,不许笑话我,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伏在他的怀里,在他怀里好舒服爹,你在天之灵,要好好保佑着小安阿妈,小安什么时候回来”谢居安听着尚凝香有一句没一句的一堆梦话,神情有些复杂,借着星光,不禁端祥着尚凝香的脸,这是一张清秀而柔和的脸,此时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 第72章 不禁地想起,在gd时的事情历历在目,谢居安知道这柔弱的身体里,却藏着一颗倔强的心,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恋爱?这字词,对于谢居安来说很陌生的,从来没想过的,此时却何傲看到他们的这情形,松了一口气,走了。天刚濛濛亮。尚凝香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谢居安的怀里,就假装一直睡着。谢居安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式,对他来说不是一种难事,只是闭着眼,不自觉地体悟起锻骨篇。 供销社众人正吃着早饭。“阿妈,香姐今天起得这么早吗?”谢小敏问道,林香听了没有回答。“哎,老大真不是盖的。师傅来了,还这么早出动练功。”王希云正感叹着自己是不是在偷懒。这时,他们却看到尚凝香正挽着谢居安的手,从外面走进来。被众人看着了,尚凝香没有放开手,谢居安却有些侷促。“哇,老大。起得这么早,和香姐一起散步啦。 啧啧,好浪漫哦,老大不愧是老大”王希云滔滔不绝地说着。“去。你小子快吃好,我们去拜见师傅了。”谢居安叫停道。洗涮妥当后,谢居安带着王希云来到何傲的房间,叫了几声没有应门后,推开门进去了,看到屋里没人,却发现在桌面醒目的地方,压着一张信笺。上面写着:留谢居安。为师已经走了,代向你的家人致歉不辞而别。武功一途贵在坚持,成于体悟,这点为师不担心。 对于行走社会,为师仅能留给你一句:紧守本心即可,多冷静思考。武功只是解决事情的一个方式,并非唯一方式,就是要施展雷霆手段,切记不要暴露自己身份,毕竟当今社会已有所不同,非草莽江湖时代。此去少林,当有一年之期。到时若有疑难,可到少林找为师。明年放假,你和小云来一趟吧。最后一言,请珍惜怀中之人,他日莫要追惜,如何决定,在于本人,为师不做强求。 何傲书。谢居安拿着信笺,泪水流了下来,口唤:“师傅,小安明白。” 俗话说,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而何傲的信无疑让谢居安如释重负。心底的放松,谢居安在海水里很快地凝神入定,如果以前感觉自己是海里的一滴水,现在仿佛水滴越来越大,汇聚成流。一股、两股,一股是水蓝色的,一股是灰濛濛的,水蓝色那股比灰的纤细多了,却更有意识,更有灵动,在不断侵蚀灰色的粗水流。 由于灰色水流实在的大,任如何被侵蚀,还是不见减少。王希云在师傅的离开后,一个月,跟在谢居安身边,秤不离砣的,凭着自己锻络小成之境,学着谢居安原先的样子,泡在海水里练功,可惜对大海的领悟和大海的习性,不如谢居安,以致每次都被呛几口海水,随着时间推移,领悟出自己独特练功的方式。谢居安接下师傅的承诺,在何傲离开的当天,特去了益阳,把师傅的两大箱的典籍搬回来家里,选了个安全之所,临时放置着,从中找出玄真派入门医典脉络说和药理药物说,每天抄几张纸给谢小敏。 谢小敏基础很差,刚开始几天,一张纸的内容也记不住,更不用会理解这么抽象的东西。每次谢居安传授的时候,尚凝香总在当场,谢居安却是见识到比王希云更厉害的磨功,头大不已。尚凝香居然比谢小敏记得更快更多,久而久之,谢居安把抄书和教读的任务交给了尚凝香,只交代了不能泄露和损坏原籍,指导的时间就少多了,有更多的时间去领悟锻络圆满之境和锻骨篇。 看到谢小敏的进展实在太慢,谢居安特意花了一个晚上,从两箱的典籍中找到一本女子练气的功法,觉得与形意真诀的筑基入门的功法相差不大,抄了下来给她们,说练了这功法,会延迟容颜衰老的,倒成了香饽饽。尚凝香和谢小敏见识过谢居安的武功,自然对此深信不疑,练得比谁都勤。“小英,二个丫头又疯到哪儿去?吃完饭后就人影不见了。” 林香责备地说。“阿妈,你就别管她们了。富才他把我们家菜地周边,都买下来,有二亩多呢,正合计着盖上两栋洋楼,咱一家一栋,以后也好彼此照应。”谢小英见卖场没有顾客,大声地说。“这样的话,你一个人估计忙不过来,不如到村里请二个姑娘来,打打下手。”林香提议说。“嗯,知道了,阿妈。我和富才合计合计后,再说吧。”谢小英从林香手里接过游艳,赞同地说道。 大家都各自忙碌着,又过了一个月,是公历五个月初,夏季来临,谢居安已经和班主任打招呼了,说是事情没忙完,等六月初再回到学校。夏夜无风,海面一片宁静,像面镜子把天上的弯月和星星,倒映着。谢居安有个预感,今晚武功会有所突破。经过两个对股真气的摸索,没有按师傅说的那样,去全心炼化参王精气,感受它,驯化它,把它也赋于了谢居安的意识。 谢居安感受到这股精气磅礴的能量,当小心地引导它往经络中走时,像大部队一样,开疆辟土,毁山灭林,摧扯拓宽着经脉,谢居安把它们认作是风,比作是挺拔的峻峰;过后紧跟着水蓝色的真气,不断修复着经络,像柔和的春雨,洒过山冈,恢复生命的绿色,把它们比作勤劳的勤务兵。谢居安就这样,痛并快乐着,在海里反复运着锻络篇。 第73章 觉得自己又进入幻境,或者说是回忆中。自己正坐在木帆船上,看着天上的明月那么圆,那么满,偶尔尔传来摇櫓的声音,海水还是那样的轻柔。海面像镜子一般,天上、水里圆月遥遥相望。谢居安看到了奇景,海里圆月升起,天上圆月下沉,带着海水有节奏地波澜起伏,可海里的月影却依然清晰,没有碎散。忽然间,乌云密布,铅压着海面;一会儿后,又朗月当空,没有一丝云朵,天蓝得深遂,如此一直循环不停。 三声霹雳,划过幻境,幻境天地中攸地转变了,那两股水流不,早已不分彼此,融入到那大海中,从海中耸立起一座高峰。山立千仞,无欲则刚;海辟无疆,有容乃大;静如高山威势,动如流水不绝。真诀注释里的一句话,从谢居安及时闪过。王希云练完后,和谢小敏、尚凝云在边聊天,边等着谢居安。“老大啊老大,你已经泡在水里五个小时了,真的要成为泡面。 我可没啥事,你可把二位姐姐等苦,她们没了充足的睡眠,很容易老的,到时可别兄弟我不提醒着你。”王希云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惹得尚凝云和谢小敏咯咯大笑。“对了,明天找木头,赔偿我们的青春损失费。”尚凝云义愤填膺地说。这个敢做敢当的姑娘,用各种行动向谢居安表白自己的心意,只差没说出“小安,我爱你,我要嫁给你”的话来,看到谢居安总不咸不淡的,决意要把谢居安称作木头。 “赔偿,那我可把小安赔给你,香姐你要不要啊?”谢小敏憋着笑意说出来后,终于咯咯地笑起来。“哇,香姐?你要做我的师嫂,我是举双手双脚欢迎。小弟只求你一件事,你把老大摆平后,别让他再压迫小弟就行了。”王希云插话叫着。尚凝云见被调侃,“你这小妮子,看来今天不整治整治你,要翻天了”,就对着谢小敏挠起痒。王希云看到她们又笑又闹的,象只青蛙似的,又叫又跳。 谢居安此时全身舒爽极了,觉得每个毛孔都在呼吸吐纳,参王的精气已与自己的真气基本融合在一起,知道自己一举突破了锻络圆满之境,打通任督二脉,形成的真气小周天的循环。忍不住心情激昂,仰天长啸。沙滩上正嬉闹的三人,听到了谢居安的啸声,都停下嬉闹,看向谢居安。只见谢居安,飞离水面五六丈高,尔后轻轻地飘落在水面上,静静地站着不沉。 一会儿,踩着水面,打起拳招来,人影飘飞,丝毫没有激起水面的波动。舞完拳后,又是长啸一声,向大海远处飞去,象一阵风飘走了,只闻大海远处传来的啸声。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月下舞拳,何等诗意。王希云张大嘴,嘴里流出口水,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擦了起来,“老大啊,你可不能练得这么快,要等等小弟我啊。”尚凝香和谢小敏无语,啧啧了起来。 见谢居安许久未回,对着海大喊“老大(小安、木头)!”谢居安在海面上飘飞,沉浸在那速度的快感中,看到海面一块礁石,就跃身而上。静静站在这方寸礁石上,天地中仿佛只有自己,以往所有的拳诀、步法如有意识一样,挥洒自如,毫无所忌。到了朝阳在海面上露出时,谢居安才想起,那海岸边还有三个人在等着自己。谢居安回去的时候,见三人果然还在等着。 尚凝云和谢小敏早扑过来,抱着谢居安,哭个不停。谢居安觉得些愧疚,忙着安慰,答应几个不平等约定后,两人方转哭为笑。 如果说,锻络大成如一把藏在鞘中极锋利的剑,此时的谢居安更显得内敛,从外表看只比寻常人强状些,只是偶尔眼里闪出精光时,才让人觉得不同之处。一米八的个头,寸长的短发,浓眉大眼,嘴边长出浓密的绒毛须,古铜色的皮肤,这一切在尚凝香的眼里,都是令她陶醉的优点,那么有男人味。到六月初,谢居安和王希云要离开谢家村,去益阳了,当看到尚凝香那不舍的表情,谢居安心情很复杂,不明白这种情愫是不是恋情,没有花很多时间深究,对于这类沉醉于武学的人,相对亲情外其他感情反而不如武学那么执着。 俩人先是向班主任那儿报道,回到了班级,看到原先的座位已经被其他同学占据,谢居安扫视了下班级,泰然地和王希云坐在第一排靠角落的位置。这学期,基本上没有新课内容,除了复习还是复习,题海还是题海,所以紧张的同学非常勤奋,日夜加班;无所谓的同学,趁机疯玩着,也不会被老师批评。谢居安在同学眼里是最逍遥的一个,这个学期直到今天才回学校。 不在学校期间,同学们谣言四起。有的说被保送县城一中,不要来考试了;有的说家里穷,已经出去打工,辍学了;有的更夸张说在外面杀了人,被严打判刑,种种不一而足,众说纷纭。今天,突然回到了班级,班里同学无论在做什么,都停顿了下来,齐刷刷地看着谢居安和王希云。谢居安生性淡然,见此情景,无所谓地坐到座位上;王希云却如领导般的,呵呵直笑,向众人挥手致意。 下午,师兄弟俩人来到何傲的院子,打扫卫生。谢居安想师傅虽然不住在家了,但依然要坚持全面清扫,做得一丝不苟,自己不久将离开益阳。饶是两人武艺在身,也觉得若想清扫干净,十分锁碎,一个下午被搞得狼狈异常,完全没了功夫高手的形象。正要锁门离开时,看到院里那株马尾松,谢居安才想起,强哥的箱还还在树下面埋着,这事应该和强哥他商量。 第74章 六月十日前,学校要将每位毕业生填报的志愿表,上报到县城教育局。王希云与谢居安在填报第一志愿发生了分岐。“老大,哦不,小安,咱俩一块报县城一中吧。你瞧我家在县城,以后吃住、回谢家村什么的都方便。”王希云建议说。谢居安明白王希云的想法,却摇头回忆说:“希云,我是想报考省城一中,也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从小的时候,我就向往着城市,记得八岁那年,我阿爸特地带着我去qz见识到都市,我兴奋极了,也首次城市里的人看不起乡下的。 后来和郑大哥他们接触后,又觉得他们很有心计,我对这些真的于心不爽。你不是经常说我孤僻、偏激,要被边缘化的么?我这次真的想去融入和全面认识都市。”谢居安堵住王希云的欲言,继续说道:“县城毕竟说来是个小地方,地方特色太浓了,怎能和省城相比?省城毕竟是全省的政治文化中心,既然要选,我们就选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还有一个心底的想法没说出来,目前家里的经济已经算不错了,可以安下心来,想想师傅还交托的许多事;若经济情况没有改善,自己可能选择辍学。想到这,谢居安不禁地感激起强哥来。王希云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谢居安,特地回县城一趟,和家里的人商量填报志愿的事情,最后王敏德采纳了谢居安的意见,让王希云一块儿填报了省城一中。 录取分数线倒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六月十七日,离中考仅剩七天,班主任开了最后一次班会,说:“同学们,三年的时间弹指过,你们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长大了。在这三年里,不管你们有没掌握好,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同学们有只争朝夕之心,这几天也拍马不上,有志者只能等来年了。这次志愿的选择,可能算是大家人生路口第一次选择,有人继续深造高中,有人选择中专心仪的职业,有人想立即投身社会就业,不管哪种选择,请记住都是大家自己选的。 现在的时代属于变革的年代,已经不是那个学而优择仕的时代,我衷心希望同学们越活越精彩,但请记住:工欲其事,必先利其器。天道酬勤,依然适用于不同选择的同学。三年的相处,即将各分东西,班里决定进行一次聚会,说来惭愧,这是我们三年唯一一次晚会,希望大家能踊跃参加,给临别之后,留下美好的回忆,谢谢!”班里气氛活跃,班主任放下平常为人师表的架子,与同学地混在一起。 每位同学都忙着签写和索要毕业留言,谢居安比以前温和多,居然拉着王希云,找这个找那个,索要留言,惹得男同学侧目相看,女同学高声尖叫,欢喜异常,其中一位女同学夸张地写道:暗恋你,不理会;想娶我,等机会。林老师的毕业留言是:心存希望!有希望才能有追求;有行动才会能实现。晚会在晚上七点开始,气氛非常融洽,早放下同学间过往的鸡毛蒜皮小事,大家都为自己准备了个节目,轮番上台。 谢居安表演了套形意拳,引来一阵喝彩;王希云发挥他的长处,讲了横沟村的历险,惹得女同学高声尖叫。晚会结束后,谢居安独自一人,来到了落凤山的山顶,缓缓地走进那片小树林的空地里,摸摸看看长高一些的小树,这是改变他命运轨迹的地方。谢居安静静地站空地的中央,不知神游到何处。接下来七天是学校放假的时间,中考的考场是划在县城侨中,即将毕业的同学都纷纷回家了,王希云也回到县城。 谢居安却留了下来,除了吃饭的时间和到何傲家清扫卫生外,整天都泡在落凤山上,没有刻意去练功,什么都不想,而是随心所欲地放松自我,在离开时,朝何傲院子方向叩了三首。六月底,天气很闷热,前几天轻松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未进考场就显出一种紧张、肃杀的氛围,考场周围布署了公安干警,区付局长亲临这个考场。 谢居安和王希云俩个轻松地靠一棵柳树下趁凉,惬意地喝着冷饮,王希瑜今天代表父母来给他们鼓劲。“小安哥,你怎么不象他们那么紧张?”王希瑜问道。“小妹,你担心我?他呀,是怪物,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小意思的了。”王希云抗议地说。“小安,你们躲在这呀,可是让我一阵好找!”区付局长招呼说。“哦,区所区局长啊,今天可是领导亲临现场,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谢居安揶揄地说。 “县里头可是很重视这一年一度的两考,莘莘学子,读了这么多年书,可不希望考试失去公平。”区付局长说完,看下王希云兄弟,“小安,来,到这边和你说个事。”谢居安点头后,跟头区付局长来到围墙边。区付局长低声地说:“小安兄弟,有件事得和你说说。”待看到谢居安同意后,“那边两个是商业局王局长的儿女吧?最近这位王局长的事闹得凶,有人一大摞的举报信,告到省市委,县里常委们就不用说了,具体里头怎么样,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的儿子,是你师弟,这件事怕和你撇不开干系。”谢居安震惊地问:“具体有没说是什么事?”区付局长迟疑地说:“告有十大罪责,目前只是在调查阶段,其他我不能再说了,怕违反原则。”谢居安握住区付局长的手,连声道谢。与区付局长又交谈几句后,看到考场已允许进场了,谢居安只得收拾起心情,向区付局长告个罪先走了。 第75章 两天半的考试,对于谢居安来说,只是小小菜一碟,萦绕在心理的是,王敏德被举报的事情。 两天半的考试,轻松应对。谢居安把中考扔在一边,考虑起王敏德被告发的事来,再三衡量,还是决定尽早去省城一趟,在谢居安心里早把王希云一家当作自己的亲人,无论如何不忍他们出事的。所以在晚餐后,谢居安特意找王敏德单独聊聊,瞧瞧能不能从话语当中找出一些痕迹。“王叔,最近工作忙吧,还顺当么?”谢居安喝口茶问道。 “哎,处于改制阶段,商业局的下属几个单位要全面推行谢家村供销社那样模式,职工的思想工作不好做啊,每天单应对这些人,够我们局几位领导忙的。不怕你笑话,现在国家经济改革,大部分商品已经放开,允许私营,那个用购物票的时代将过去,你说下属单位象供销社、糖、烟、酒,从去年开始,没有赢利了,今年估计得亏损,还要养这么多职工,你说县里财政能负担么?那些被划归改制的试点单位,上至领导,下到职工,可是天天跑啊,闹啊,我真有点力不从心。 从感情上讲,确实有些不舍;但从现实讲,变成包袱,谁来背啊。”王敏德最近确实挺烦的,这事对谁来说都第一回,上头文件一下达,只能自个儿先转变思想,去执行这些具体操作。“王叔叔,按理说这商品放开后,对老百姓很有利,买东西方便多了。过去买件东西,还要递条子七批八批的,不一定能排上号。”谢居安假装刺激地说。“谁说不是啊,天天人来人往,求条子特批,年年搞得我连回老家过年,都没办法,家里人对我的意见可大。 小安,你不知道,这种特权太累人啊,连家里日常生活也不得安生。”王敏德感慨地说。“王叔叔,人家想要这种特权还来不及,你倒好,往外推。”谢居安开玩笑地说。“我啊,打报告几次了,都被没审批,说是正在改制阶段,不能摞担子。”王敏德有苦自知。谢居安基本确定不是那么回事,放下心来,向王敏德提出带王希云兄妹到省城游玩。 第二天上午,王敏德想派车送他们去时,被谢居安拒绝了。谢居安觉得非常时期,没必要为王敏德多留一个口实给别人。省武警总队岗亭的值班人员认识谢居安,这次可没把他们拦在外面。谢居安登记后,三个朝郑开重的办公室走去,没想到在办公室门口被拦住,还被盘问了半天,王希云这种性格的人,都要发火了。这时,郑开重刚好从里边送客人出来。 “郑大哥!”王希云眼儿尖,大声喊道。“哟,是你们啦,快进来。”郑开重没了刚才严肃的表情,笑了起来。谢居安可不甩他,说:“我说郑大哥,你这儿的门槛可是越来越高,快到了办公室还拦着,差点连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了。”郑开重笑骂道:“你小子,哪儿学来耍嘴皮子。在gd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连陈叔叔和萧叔叔都不甩,还说我这省里小小的武警总队。” 旁边的秘书,唤了声“首长”,敬礼。郑开重严肃地说:“小真啊,你可差点把我请来的大神给轰走。记住,他们以后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来。”召唤谢居安三人进办公室。谢居安左瞧瞧、右瞧瞧地打量着郑开重,啧啧地说:“郑大哥,最近是不是升官,看你满面红光的样子。”郑开重得意地说:“原总队队长上调了,剩下这个萝卜坑由我来填上,晋升少将的文件今天刚下达。” 王希云郑重宣布说:“郑大哥,哇,将军哦。我今天正式宣布,从今往后,我可要抱上你大腿了,你可别想甩掉我哈。”郑开重无奈地干笑几声,以前碰上师兄弟俩人一冷一热的,现在谢居安也热乎出来,这下可真应对不了。谢居安见玩笑也开得差不多,言归正传,“郑大哥,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兑现对你的承诺,给你指标吧,不超过一百人,当然,能通过我的测验,另当别论。 这够意思了吧。”“行,就这么办,时间有限呐。我叫人通知下去,要求下午把名单报上来,明天下午来报道,否则就认为弃权。”郑开重雷厉风行叫着小真去办了。谢居安待郑开重坐定后,提出一个要求,“郑大哥,我想让希云做我的助手,负责日常训练。反正我们都是报考省城一中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以后可是要经常会面,到时可别嫌我们烦哦。” 郑开重根本没有领导的样子,激动地说:“太好了!听说你把老张头那边辞了,我就明正言顺地聘请你们,为总队里的总教官了,到时候再去瞧瞧老张的苦瓜脸,哈哈,肯定精彩!你们先坐着,我去把这事赶紧和几个人商量。”说完,急匆匆地走了。王希瑜崇拜地看着谢居安,默默地听着三个人交谈。谢居安任付总教官,王希云任教官,他们的住宿被安排在总队的宿舍,三室一厅,还配有一辆专用的吉普车,这部车还是郑开重原先的专车。 总教官的位置,按照国情,由郑开重兼着。谢居安将王希云兄妹留在总队里,为了让他不牵扯入王敏德的事情中,虽肯定了王敏德的为人品质,但冯查利的事件,让谢居安有了警惕,合情合理的不一定合法,能被人闹了这么大,总有一些弱点被人看住。当晚,总队的领导在食堂里宴请了三人,这里的菜可不比外面酒楼的差。席间,大家觥觚交错,谢居安一改往日慎酒的姿态,主动敬酒,把几个人灌得醉态各异,,更是称兄道弟的,惹得王希瑜直笑。 第76章 本来准备晚上讨论确定训练计划,只能等明天再说了,谢居安清醒地扫了众人一眼,背上王希云走了,留下的醉酒诸位,由各自秘书处理好了。第二天,说来奇怪,几位领导不愧是“酒精考验”的人,昨晚还醉熏熏的,瞧早上的训练计划讨论会上有多清醒,这点谢居安打心底佩服,明白自己想融入,这关是少不了。受训队员陆续报道,总共三百一十二人。 fu县,王敏德在昨晚下班之时,被纪委请走了。第二天,家里和单位都没见到人,上级主管部门打电话给单位,单位才知道他们的王局长连夜去学习了,可陈善美毕竟在机关工作的,这种不合常理的学习,不仅担心,更多的是担忧,又不敢四处打听,影响了王敏德的官声。测试前简短的仪式。三百多个队员,站成了方阵,看起颇为壮观。 谢居安在郑开重介绍后,来主席台前,不用话筒,运起内劲冷酷地说:“我们的测试很简单,只要求你们的毅力足够,按照总队的单兵标准配置,负重十五公斤,你们瞧那边的孤山和底下的孤江,从这里徒步出发,爬上孤山,游过孤江,三个小时内到达这儿,独立完成,算是合格。这只是我最基本、最低的要求。怎么样?你们有信心么?!”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那些队员早知道谢居安身怀绝技,能够得到他的训练,非常兴奋,齐声叫道:“有!”在郑开重一声令下,已经穿着负重的全体队员出发了,王希云做为考核教官,乐于为随队而行。几位领导回转各自办公室,谢居安前天拒绝了安排办公场所的提议,按他的话说,他的办公地点就是在外面天地中,一个人闲着,在训练场上四处转转。武警总队占地很大,建在一个小山丘上,围墙把整座山丘围了起来,被划分几个区,训练场只算是较小的一个区。 “小安哥哥,小安哥哥!”王希瑜在后面叫着。“希瑜,我在这呢。”谢居安转过身,看到王希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帮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渍,温和地说:“希瑜,什么事让你跑得这么急?”王希瑜扑到谢居安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早上打电话回家,妈妈也没去上班,说爸爸去学习,几天联系不上,妈妈很担心。”谢居安听了一愣,脱口而出,“来得这么快”,原本想等这边事安排妥当之后,找老张问问王敏德的事,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声安慰说:“希瑜,王叔去学习是好事,你瞧,象这边训练一样,我也是不允许私自打电话回家的,影响了学习效果的。 走,我们去郑大哥办公室坐坐。”王希瑜听后,觉得有道理,转涕为笑,被谢居安牵着走了。 来到郑开重的办公室前,谢居安问道:“小真,郑首长在么?”小真敬个礼,“首长不在。”谢居安迟疑一下,就着小真桌上的电话,打给老张,“老张吗,我是小安。你现在有没时间哦,人在总队这边,过来一趟,半小时后见。”半小时后,老张的车停在办公楼前,谢居安接着王希瑜,急忙钻进车来,因为王希瑜在场,在车上不好与老张沟通。 到了办公室后,谢居安支开了王希瑜,开门见山说:“老张,这次来想让你打探下fu县商业局王敏德的事,前两天说去学习了,我知道这是面上的说法,希望你能我帮个忙,查查究竟发生什么事?”老张在省城分处工作了二十多年,对各部门还是比较熟悉的,按照部里的条例,一般情况不会去插手地方上的事,此时见谢居安提出这个要求,有些为难地沉吟着。 谢居安已经不再是刚出农村的愣头青,看出老张的为难,觉得应该加把火,“老张啊,别人的事情,我不会吃饱撑着管闲事。你知道吗?这王敏德,是希云的父亲,我就是不管,希云知道后会怎么做,那时我可无法揣测了,我只知道希云的武功已经突破,与我在gd时相当。”“什么?小云的父亲!”老张回过神吃惊地看着谢居安,头可大了,“小安,你在这坐会儿,我就去查查。” 二十多分钟后,老张匆匆地走进来,神情凝重,不待谢居安询问开口说:“你王叔叔这次麻烦大了,已经立案,听说还是你谭叔叔亲笔特批的,省里已成立专案组。”“怎么会弄得这么大的动静?前两天,我还在找王叔叔谈过话,从他话里头,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啊。”谢居安暗自一惊说。老张历数王敏德被告的罪名说:“第一是贪污受贿。借用单位盖套房期间,力排支部委员们的建议,坚持给包工头林某承建,林某主动告发其事后索贿二万元,接受金银首饰五千元;在改制期间,接受in国外商的代理人陈某,一万美金的贿赂,因事为未成,被外商直接写信举报;在职期间,巧借各种名目,强行从下属单位收取钱物近三万元”“二是利用职权,牟取便利。 利用审批特权,先批出糖烟酒和其他紧俏物品,共有一千八百二十七次,按当时的价格计算,计六万四千七十六元八角五分;单位分房,超出了享受待遇,住房为一百五十多平米;私报电话装线费和话费”“三是任人为亲。未经集体研究,安排其亲属进入下属单位,有三人;不按常规地提拔和任用本系统的干部,十多人次;”“四是玩弄女职工,生活糜烂。” 第77章 利用任免干部和调动之便,做思想工作之名,与多位女职工发生不正常的关系,并将这些女职工调任重要岗位位;经常出入原皇宫歌舞厅”“总共有十多项违法违规行为,我瞧这除了叛国、杀人贩毒大罪外,啧啧,估计揭发的材料非常详细。听说这揭发信有局里和下属单位许多干部、职工集体签名了。”谢居安越听,脸色越阴冷,但还是不相信,“我相信王叔叔为人,现在应该也说不清,我只想知道他人现在哪儿?”老张摇头说:“省里已经签发二级保密条令,我看非办案人员和司法部门厅级以上,没人知道的。 要不,你找到谭震天那儿,说不定有所得。”谢居安思考了一会儿,自从gd回来以后,再没与谭震天联系过,从老张手里问出谭震天的办公室电话,刚好联系上谭震天,说他在办公室等,就急匆匆地又赶了过去。待坐定后,谢居安不拐抹角地陈述王敏德之事,谭震天除了惊呆之外还有后悔。惊呆的是王敏德乃王希云的父亲,自己要面对两个煞星,搞不好,一怒之下,把那些举报的人全部后悔的是自己当初没有重视到fu县商业局这档子事,只是把信访部门转过来的信件,在没有仔细证实的情况下,常委会上捅了出来,几个常委都签批意见,不好收场啊。 谢居安看到谭震天的脸色变幻不定,粗略瞧出他的心中所想,便说:“谭叔叔,你也不用为难,如果查证属实的话,你们按正常程序去办,我没话说,希云那边你去劝劝。但如果在审讯过程中,使用非正常的手段,刑讯逼供,那我们可能会给您添麻烦了。所以我想现在去见见王叔叔,见到后也就安下心来。”谭震天没有厘清思路,只是机械地“这,这”脱口而出。 谢居安见此非常恼火,暗想自己要求不高,难道当了官后就变得寡情薄义么?觉得没必要再扯着什么,站起身来,冷声道:“谭叔叔,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到时,果真被我落实到王叔叔受到委曲,我会让专案组的审讯人员后悔来到这世上,告辞了,嗯!”迈开大步,眨眼间不见人影了。老张咳了一声,谭震天才回醒过来,早已看不到谢居安的身影,“老张,小安人呢?”“老谭,你糊涂啊。做为你我多年好友,听我一声劝,如果王敏德没什么事,就放了吧。如果相信那帮兔崽仔会不动私刑的话,你就相信孤江的水会倒流。郑重说一声,小安现有功力,连我在他面前,没有动手的勇气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老张说完,就走了。谭震天来回踱着,想不出万全之策。“小诚,给我通知工作组的全体同志,今晚召开紧急会议。” 谭震天唤门外的秘书去安排,自己打电话给省委书记,向他转达了情况。在省委的小会议室,几个常委辞去一些正常事务,都准时到会。会上,谭震天将实际情况通报给大家,大家都议论纷纷,大多数人觉得是小题大作,该怎么办就按章去办。唯独省委书记、谭震天见识过皱眉不语,省长是书记的老搭档,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在内部消息知道那个煞星,连常务付省长都可以未经审判,被击杀当场。 书记也是战争洗礼过来的人,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同志们,人家没有违背和凌驾在法律上,也赞同有事情你可以查,只是警告那些办案的同志,不能采用那些不正常的审讯方式,这和我的办案目的是一致的。不是说我们政府怕了,我们怕过谁吗?连那个西方大国都没怕过。只是尊重隐藏凡尘中的奇人异士,劝导他们多为国家服务。老谭,我看这样吧,把这个要求做为一项纪律,向全体专案组人员传达,除了审查本人外,是不是多找些外围的人证、物证,把本案办成一件经得推敲的铁案,免得到时被人笑话。” 大家都同意这个定论。谭震天和纪委书记又赶往省纪委会议室,把省委的精神传达给每个办案人员。办案人员面上十分认真听着领导讲话,思想早不知道飘往何处,至于有没有听进去谁能懂得,反正每次领导都讲要文明审讯,最终看到审讯结果,事情过后还不是没人去追究。专案组的人员汇报道:“两位领导,案情审讯已经取得突破,犯人已经供认几项关键的事,有收受了外商代理人陈某的礼赠,是一瓶洋酒,不承认收钱的事;承认家里装修时,曾向工头林某借二万元,但每年都有算利息给他;承认了批条子的事,说这在商业整个系统都存在的。 其他的事,任我们怎么,怎么做思想工作,都没承认。”谭震天和纪委书记大喜,早没有顾虑了,当即布置任务:“先去把一万美金,给我搜出来;还有连夜审讯包工头林某人,取得证供。批条子的事情,我们会省里汇报的。”谢居安离开省委,在街头上一直浪荡着。霓虹初亮,此时正站在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口,茫然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谢居安有些无力感,感觉就是铁拳千钧,也无法破开那层层的网啊,谁知道这网后藏着多少迷雾中的事情,不知道王叔叔能不能撑得过这个难关,心底也没数,谢居安喃喃道:“王叔叔,你要撑住。” 斑马线上。一位妇女正推着自行车缓缓过街道,车后面坐着一个小孩。这时,从右转弯处,急速驰来一部红旗轿车,“呯”一声,把连人带车撞飞到对面的车道,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时,只见人影一闪,谢居安夹着这母子飞身而起,躲过了一场场灾祸。那红旗车司机推开车门,冲着谢居安闪身的方向大骂,车后座的人却一声不吭,只叫快点,赶时间。 第78章 谢居安又闪身而回,放下惊魂未定的母子,见那车要发动开走时,一闪身来到司机的门边,一掌拍碎玻璃,硬是把司机从座位上扯出来。“怎么,撞了人,想溜走?不但不将人送医院,还反口骂人,不知你是人还是畜生。”一巴掌甩得司机飞出五六米。司机躺在地上,嚣张地骂着。谢居安正想过去再整治时,被几位警察阻止了。谢居安把刚才发生的车祸讲给他们听时,有位警察指指那车的牌子,fa00014,几位警察反而走到车旁警了个礼,嘘寒问暖,弃谢居安的叙说和一对母子不顾,其中一位带头的,走到谢居安面前,“这位同志,我们刚才问了经过,领导说的话不会骗我们的,走吧,跟我们走一趟。” 这时,旁边早围满了人。众人听到警察这么说时,大声议论着,有的已经骂开了。谢居安原先已经被王敏德的事搞得憋气,警察的歪曲事实话更让他火上浇油,呯呯几拳,瞬间打飞几个警察,对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他们喝道:“你们这些瞎了狗眼的东西,回去告诉你们的林局长,就说我谢居安对你们的省城警察很不满意,等我有空的时候定来拜访你们。” 转身来到轿车前,运劲一拍车的前盖,只见车四周的玻璃哗哗地碎开,前盖上印一个明显的手掌来。谢居安指着车后座的人说:“象你这样缩在车的乌龟,还当领导呢?弃群众性命于不顾,这样的领导不要也罢,我明早必上省委,向你讨回公道。”说完后,塞了五百元钱给那母子,谢居安飞身不见。身后留下围观群众一道道喝彩声。 王付省长,坐在那挡风玻璃和车窗玻璃全碎的红旗车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可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辱骂,想自己大学毕业后,在京城远亲表叔帮忙下,一路官途平坦,如今更是堂堂的一省常务付省长,日常里多少拍马溜须的官员,在耳边歌功颂德,溢着赞美之词,何曾受过如此羞辱。“谢居安?哎,这该不是下午讨论到的吧,丫的,真是流年不利,出门撞煞星了,这场子以后会找回来的。” 王付省长思忖着,一咬牙,下了车,对着围观的群众高声道:“大家好,都是紧急公务惹出车祸来,这事是我的司机不对,我们来负全部责任。我向大家道歉,大家都散了吧。”接着走到那母子身前,向他们鞠躬认错,还慈祥地抱起小孩,问这问那,做出无比关心伤势一般。“小翁啦,叫那几位警察同志,代我把母子送往医院,交代医院同志,要尽快尽好地安排她们的身体检查,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的头上。” 王付省长唤了司机道,再次向周围群众致谦后,拦上一部出租走了。回到独家小院,王付省长怒火迸发,先是把为他开门的保姆骂了一顿,又是端茶摔杯的,闹得家里人人噤若寒蝉,连平时和他没大没小开玩笑的女儿,早早地回到自个儿房间,不去触霉头。“谢居安啊,谢居安,别怪我下狠手。”王付省长急奔奔地来到书房,拨通专案组组长,纪委王付书记的电话,“本家啊,我是家昌。 最近那个王敏德的案子进展怎么样呢?今天在常务会上还特地谈到这件事,你可一定要把它办成铁案啊。”“哎,案子有一定的突破。可我们闹不明白,这个王敏德算是哪根葱,犯了事,还敢请求文明审讯。接到我们顶头发话了,同志们可是怨声连连。”电话那头发着牢骚。“就是嘛,要羊儿跑,又要羊儿不吃草,现今同志们办案不容易啊!话说回来,只要把案子办成了,采取一些手段也是正常的嘛,难道非得搬本论语在他面前,让他读到恍然醒悟,这不现实嘛。” 王付省长佯装同情地道。双方又拉扯了几句,放下电话后,王付省长感到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胃口大好,走到楼下大喊吃饭。家里人看到王付省长乌云密布转眼又雨过天晴了,心下不由疑惑。一家子正融洽地吃着晚餐时,门铃不和谐地响起,王付省长皱起眉头,不满地嘟哝一声,“谁地这时候来拜访呢?”家庭保姆进来回话说:“说是fu县的in国华侨,姓林。” 王付省长停住筷子,在脑里一直搜索着这个人,仿佛没什么映像,也罢见见也好,吩咐保姆说:“你去叫他进来,到客厅里等。”自己却匆匆扒几口饭后,擦擦嘴,慢文斯理地起身,踱了出去。进客厅时,看到一个富态十足,穿着一套白色衬衫和西裤,穿金戴银的老年人,和一位清秀的年青人。两个人见王付省长进来,连忙起身哈腰,听那年老礼节性地说:“您好,冒昧来访,打扰了。 我是in国的华侨,回国想为家乡建设做点贡献,对贵省的供销系统很感兴趣,当然,王省长手上如果有项目,我们财团也会感兴趣的。”年青那位机灵地插进话介绍说:“这位是in国林氏财团的董事长林兴先生,准备了第一期五千万美金,来我省投资。”王付省长一听是林氏财团,那可是全世界华人第一财团,总资产近三十亿美元,几乎垄断了in国百分六十的经济,能够左右in国的政治走向,旋即改变态度,谦逊地说:“哪里哪里,谈不上打扰。我们可是盼着象林先生这样的财神爷哦,来我省投资建业,我们将为您的投资提供最优惠条件,和优质的环境。”林兴司空见惯这类官面上的话,直爽地说:“只要你们把我这海外的游子,当作是自己人就行。可我们在收购供供销系统遇上了重重的阻力,经常有官员出来说三道四的,个别还向我们索贿,鼓动着供销职工闹事,我们可是不厌其烦啦。” 第79章 没想到国内的经济环境,和国外相比竟差得这么远。这事,我们财团已向贵国提出建议,也是希望国家能强大。”王付省长恭维道:“林先生真是见多识广,还请以后多多指教我们的工作。”林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恭维,兴致大发,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林氏财团安排一干政府官员来in国访问,一来看看我们集团发展情况,百闻不如一见,眼见为实嘛;二来大家可以多熟悉熟悉,交个朋友;三嘛,能多接受些外面的经济思想,开拓眼界,为以后工作提供更宽的思路。 当然,你们能出去的话,所有的费用由本财团无偿资助。”王付省长高兴地应承着,听着林兴的话语,不时点点头,迅速地做出决定说:“林先生慷慨了。这样吧,我呢刚好主管省里商贸一事,如果林先生确实钟意于供销系统的话,我可以为您扫清障碍,让您不必分心此事。另外,本人将向省里汇报,请林先生务必能赏光,抽空能来省里指导。” 林兴微笑地说:“也好,我们来投资,是该拜访一下父母官们。”王付省长连称不敢当。林兴不愧为国际巨贾,识人知时,抛出橄榄枝后,就告辞了。王付省长却沉浸在升官大梦中,只要把这个财团能绑定在省内投资的话,那自己就是引资的大功臣,至于供销系统,已经开始出现亏损,甩掉这个包袱也好,管他的职工下岗失业,反正社会变革总得有人做出牺牲。 嗯,王付省长又回到今天令自己难忘的事情,这个谢居安妈的,敢会为王敏德强出头,是应该借用in国林氏财团的影响力,向上头几位施加压力的时候,到时让他知道得罪我王某人的后果。王付省长想到这此,不自禁地唱出当地戏曲来,“恨不当年,你我呀”谢居安顺手处理了车祸事情,展开身影飞走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到总队,自己怎么面对王希云那伤心和愤怒的神情,尽管这事与自己毫无瓜葛,依然感同身受。 谢居安缓缓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看着都市闪烁的霓虹,繁华的商场,川流不息的人群,却找不到自己的静心之所。这时从商场传来一阵低沉的具有男人味歌声。“曾经以为我的家是一张张的票根撕开后展开旅程投入另外一个陌生这样飘荡多少天这样孤独多少年终于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我才发觉哦~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驿动的心已渐渐平息疲惫的我是否有缘和你相依”谢居安听得入迷,歌已经唱完,仍站在这商场前的榕树下,久久没有回神。 但他不知道,因为年青气盛,行事不密,已经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对手,不知将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该来的,还是要来。”谢居安长叹着自语,认准总队的方向,展开身法,急奔而去。在总队的宿舍里,王希云对谢居安埋怨不停,王希瑜吃过晚饭后,被老张送回来了,仿佛与兄妹八字相冲似的,对于哥哥的埋怨直接不理,自个儿看着电视,不停地更换电视频道。 晚上十点多,房门响起,王希瑜急不可待,找开房门,见到谢居安,“小安哥哥”,像小树熊一样扑挂在谢居安的脖子上。谢居安则像长兄一般,抱住王希瑜,把她放在木沙发上。王希瑜像只温顺的小猫,抱着谢居安的臂膀。“希云,这边的事你来负总责吧,郑大哥那边等我回来再说。家里出了些事,明天一早,我将赶回去,而且将带着希瑜一起走,早点休息吧。” 谢居安断然地说,轻轻地按了按王希瑜的肩膀,回房去了。留下王希云兄妹俩大眼瞪小眼的,迷惑不解。 大清早,谢居安把正想出去早训的锁腿堵在门口,要他跟着回谢家村一趟。车子在柏油路上飞驰着,谢居安坐在付驾驶的位置,主要怕王希瑜太粘人了。王希瑜倔着嘴,从座椅后面不时摆弄着谢居安的头发,还好是短发,要是长发的话,肯定被扎成多少条的辫子。谢居安没有出声,任她糊弄,怎么忍心去教训将承受家庭惨变的小女孩呢,在宠溺着王希瑜。 “锁腿,你和铁手他们是第一批的接受筑基功法的人,现在练得怎么样呢?”谢居安感到沉闷,随意地问。“我们感觉耐力比以前好得多,教官。出腿时,我觉得比以往更快更有劲道。”锁腿一本正经地回答。“去你的,锁腿,以后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叫教官,还是叫我小安,舒坦些。”谢居安笑骂道,“对了,昨天临时有事情出去,不知道三百多人有多少个通过测验?”“一百一十二人通过测验。 起先大伙儿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平常都是这样拉练的,负重还三十公斤呢,没想到在孤江游水这一关,刷下了一半的人,剩下一些人由于逆流过江时,体力过支,达不到终点。”锁腿如实汇报,没来由说了一句,“铁手这次连报名都没报。”谢居安明白他们几个感情很深厚,平常没有任务时,总在一起训练,追问道:“铁手以他对武学的热衷,不应该放弃这次机会啊?锁腿,有没听说怎么回事吗?”锁腿在测验那天,四处找不到铁手寒的人影,当时觉得奇怪,俗话说“唱戏能少个打锣的”?在测验结束后,就到铁手寒的同乡那儿打听情况,才知道具体情况。 第80章 “听他的同乡说,家里来了加急电报,说他父亲被人打成重伤,住院了。”“哦?”谢居安从座位里挺直身体,右手抓住把手,看向锁腿,正等着下文。锁腿看看着前面的路况,头也不转地说:“我们也在急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哎,如果不是这边有急事,我倒想去瞧瞧。”谢居安幽然地说,心情不是很好,盯着前面一会儿,又靠回座位,闭目冥想中,“如果不是出了王敏德这档子的事,自己肯定会去的,铁手跟在自己身边,料理了不少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自不觉睡着了。 在这个时代里,乡村的资讯极不发达,路状更是槽糕,从山镇到谢家村的黄土路,因为前二天下了场大雨,变得泥泞不堪,本来可以在中午到家,谢居安三人直到下午三点,才回到谢家村。整辆的吉普车外面,溅满了黄泥巴。“阿妈,小安回来啦。”尚凝香从卖场里飞奔出来,一边对着后门在呼着,她占据了谢居安另一边的胳膊,扯着进供销社后院。 锁腿停稳车后,看到谢居安被左扯右拉的,有些好笑。在家里,谢居安像月亮,其他人像星星一般,一会儿功夫,身边围转着至亲的人。吃过饭后,谢居安对着谢小敏说道:“二姐,去拿三叠美金来,我有急用,得马上去趟县城。”王希瑜一听去县城,马上说:“小安哥哥,我跟着一起回家。”“不行!”谢居安想都不想地说,见到王希瑜楚楚可怜的样子,缓了下语气,说:“希瑜乖,我有重要的事要办,有小敏、凝香姐姐陪着你,乖乖地呆在谢家村,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你还没去过。 等我办完了事,再接你回县城。”尚凝香见到一向如木头一般,突然对着王希瑜软声细语,没来由地一阵心酸。旁边的林香毕竟人老经验到,早把尚凝香的表情瞧在眼里,忙说着:“这是希云的妹妹,小安不在家的时候,凝香你要当好姐姐,不要让希瑜受了委曲。”尚凝香一听是王希云的妹妹,那股莫名的情绪随之烟消云散,拉着王希瑜去了前面的卖场。 谢居安接过了三叠钱,把其中两叠用牛皮纸包了起来,放到背包中,另一叠塞到裤袋里,急忙地赶往县城。傍晚的海边,三个女孩正在沙滩上漫步。尚凝香越来越喜欢这片沙滩,没事的时候,总到这片沙滩转转。“小敏,小安这么赶的,刚回来就走了,有没说什么事?”尚凝香问道。“小安做事历来神神秘秘的,很少和家里商量的。香姐,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把你的魂带走了?”谢小敏哪不知这位和自己无话不谈闺中姐妹的心意呢,仍象日常一样开玩笑地说。 尚凝香毫无羞意地说:“是啊,我就是想小安,我恨不得天天和他呆在一起。”旁边的王希瑜也插进话来,天真地说:“我也想天天和小安哥哥呆在一起。”二女有些错愕,对视了一眼,咯咯大笑。铁手寒,原名叫韩强国,h省h城人,在测验前一天接到,家里发来的加急电报,当即向总队领导报告请了探亲徦,只能遗憾地错过了这次学习武学的机会,当晚,乘着火车赶回家乡。 h城是h省的第二大城市,是全国有名的鱼米之乡。在沿海城市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改革开放试点的时候,这里依然一片宁静,工人们还在偷懒地应付一天的工作。铁手寒的家,在h城的城郊,有大片的农田,因为属于军人家属,政府给予许多优惠的待遇,所以家里的境况相对来说,还算不错。家里有二位哥哥已经结婚,一位姐姐已经出嫁,一位妹妹因为军人家属的关系,照顾到h城一家国企上班,剩下双亲和两位哥哥守着这一大片田地,一年收成足够对付温饱。 铁手寒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才到h城,一下火车,就往家里赶。在家门口时,恰好碰上他二嫂,铁手寒唤道:“二嫂,爹怎么呢?”二嫂连忙上前帮铁手寒卸下背包,看到铁手寒:“小叔子回来了。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吧?先进去歇歇,填填肚子,再进城看爹吧。爹住在h城第二人民医院。”“没事,不累。我现就进城去。” 铁手寒从背后捎出一包东西,带着包往城里去了。铁手寒赶到病房时,看到除了大哥韩兴国不在,其他人都围在父亲的床边,母亲正坐在床边擦着眼泪,急切地唤道:“我回来了,爹怎么呢?家里出什么事了?”看着父亲正躺在病床上,沉沉入睡。二哥韩盛国正准备说时,口护士站在病房门口,告诫说:“这里是病房,不能在里头喧哗,影响了其他病人的休息。” 铁手寒看了父亲一会儿,便拽着二哥,往病房外走。两人来到住院楼外,铁手寒虎虎地说:“二哥,怎么回事儿?”韩盛国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说来。“上个月,乡里突然通知村民们又要交税费,通知单发到各家各户。按往年,一年只要交一次税费,都是在秋后,收成之后,除了上交国粮外,直接在粮食里抵扣的。今年,乡里却反常在夏季来收,村民们对此很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没人去强出头的,只是拖着。 前一个礼拜,乡里把我们村列为钉子村,联合了派出所,大约有二十来人,进到我们村里,挨家挨户地强收。听说没钱的户,就从家里拿走认为值钱的东西,用来抵,等交完钱,自个儿去乡里把东西赎回来;实在没东西抵的,就把人铐在大队部里,过完当天,就把人押到派出所。这样弄得得各家各户鸡飞狗跳的,急着四处凑钱。一班人来到我们家时,本来我们有些余钱,交这些税费倒是足够。 第81章 事情就出在你二嫂,会识不少字,见到他们开的单据,根本不是正式税费,而是秧苖税、管理费、办公费、下乡费、道路使用费有十多项。父亲和大哥虽然不识字,但也听过国家减免了许多的税负,知道这班是徦借国家的名义,来到村里乱来,就拿着那张单子,纠集了一干村民,找上他们理论,叫他们把所收的税费项目解释给村民们听。谁知带队的粱乡长,恼怒成羞,下令对质询的村民们,冷不防地大打出手。 爹被打晕倒在地,你大哥见爹已被打倒在地,抄起旁边板凳,与他们拼了,听说打伤了五个人后,被他们围困起来,抓往派出所了。当赶往村部时,我们只见到爹昏迷在地,赶紧送到这城里第二医院来,才知道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脑部中度的震荡。而乡里那班人,怕村民们越集越多,急匆匆地撤走,并抓走了包括你大哥在内的三个村民,听说要被他们判刑的,所以才打电报给你。 你在外见多识广,只有你才能救出大哥的。”铁手寒愤怒地骂道:“妈个巴子,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和土匪没什么两样。二哥,你照顾好爹,给他上最好的药,不要去省这些钱,我这就上派出所瞧瞧。”从包里拿出证件后,把包交给了韩盛国,自己往乡跑了。 谢居安入夜时到了县城,塞给锁腿数百元钱,叫他找个地方休息,自己下了车后,走到无人的角落,身影一纵而没。王希云家在四层楼,谢居安一跃而上,轻拉窗门,翻身而入,掩上了窗门,屋内一片黑暗,摸索着来到了大厅,厅里还是黑的。一阵涰泣声从沙发那儿传来。“陈阿姨,是你么?”谢居安低声试探问道。“你,你是谁?”陈善美被惊吓过度了。 “陈阿姨,我是小安啊,怕被外头盯着,从窗户进来。”谢居安循声,来到沙发边。“小安?小安啦。”陈善美伏在沙发护手放声大哭了起来。谢居安打开灯后,只见屋里杂乱不堪,而陈善美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早无往日神情飞扬的贵妇人形象了,不禁地心里一痛。想倒杯开水给她,提起热水瓶,却是空的,谢居安便到厨房烧水。谢居安端着热乎的开水,放在陈善美的面前茶几上,安慰道:“陈阿姨,王叔叔的事,我前天已经和谭付书记打过招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您可别弄坏了自个的身体,王叔叔和希云他们还需要您的照顾。”陈善美泣声顿歇,抬头看着谢居安说:“小安,你就别瞒着阿姨了。阿姨这几天四处打听,人人避我如蛇蝎,连往日你王叔叔的好友,故意闭而不谈,甚至回我父母家,吃闭门羹;在我的单位里,我就象过街老鼠一样,人人指桑骂槐,背后指指点点。商业局已转发厅里下达文件通知,说你王叔叔已经被正式逮捕,准备提起公诉,已经撤消局内一切职务。”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谢居安不相信这个事实。“今天上午,省里专案组工作人员,已经上门搜查了,几乎把屋里屋外翻了个遍,所有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连你王叔叔给我结婚十年时,给我的项链,也从我脖子上被扯走。天啊,这是造什么孽啊!”陈善美说到这,忍不住悲由苦来,又哭了起来。谢居安愣住了,看到陈善美脖子边的几道抓痕,回想起年初时,供销社卖场被抢砸过后的情形。 “下午,商业局已经发来通知,说你王叔叔不再担任局长,这个套房已不适合我们住了,限定在十五天之内搬出去,得分配给其他职工。至于装修是我们自己的事,局内不会给予任何补偿的。”陈善美茫然地看着这房子。谢居安虽然恼怒至极,但世态炎凉,真是墙倒众人推,人人落井下石,不得不强行地稳下心来,问道:“陈阿姨,我想问你几个关系到王叔叔生死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这次我托了个朋友,打听了告王叔叔的总有大小十多项,其中非常关键的只有几项。其一是贪污受贿:说王叔叔接受in国华侨送礼一万美金?想想,宴请后,有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回来,比如洋酒之类?”陈善美肯定地说:“他呀,虽然经常在外面吃吃喝喝的,却坚决不受钱的;就是原来有个包工头给送二万钱,也打了张欠条,每年都算利息给他。 你说的那瓶洋酒,不就显摆在客厅酒柜里,上午刚被人搜走了。”“那阿姨你有没有收了那个包工头的首饰之类的?”谢居安小心翼翼地问。陈善美听到这,有些激动地说:“你说那些破铜烂铁啊,说着就来气,几乎都是十八k金的,被扔在抽屉角里,连送给亲威都觉得丢人。”“那您知道这包工头是哪儿人么?”谢居安追问一句。“听他自己介绍,是溪镇人,家住在溪镇。” 陈善美对这个包工头的外形像还是比较深刻的。“您刚才说,每年都有算利息给他,让他打收条了么?”“有,一定有!你王叔叔对这样的事还是很谨慎的,在家里我倒没见到,估计在办公室吧。”陈善美很肯定地说。谢居安自已觉得最主要的问题弄明白了,看来老张派人所教的普法知识,还是有一定用处的,“陈阿姨,您先喝口水,这样能清醒下头脑。” 接着先把话题转移到王希云兄妹的身上,等舒缓下陈善美的情绪后,又把话题绕回来。“陈阿姨,王叔叔在单位待人和处事方面,以您看怎么样?”陈善美很气愤地说:“都是改制惹出来的。本来好好的,这一改改制不知多少职工要丢了铁饭碗,一下子把你王叔叔推到这风尖浪口上。你也许不明白单位里办事,大事小事都要集体研究表决,会议内容都形成书面文件的,大事情要上报请示,小事要发文件通告职工。 第82章 说白了,连特批购物条子,都是按照上级文件执行,谁会吃饱撑着,特批购物条子给兄弟单位的,也是为了单位好办事。在这社会里,谁都有人情世故,礼尚往来的。”“那王叔叔与单位里的职工,特别是女,女职工关系如何?”“唉,真是人倒霉了,什么事都有,我们夫妻十多年,我敢保证你王叔叔绝对没那方面的恶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来。 我平常就说,不要离得那些骚娘们那么近,他偏不听。说是单位聚会什么的,领导不参加舞会等娱乐活动的话,会被职工认为领导高高在上,脱离群众,不利于局内团结。你王叔叔也是从不会交谊舞,慢慢地熟悉了。这交谊舞不都是一男一女地跳么?难道谁还会两个大男人去跳么?久而久之,单位里就有了传言,你王叔叔对此很重视,后来就少去了。” 陈善美有些感叹地说。谢居安点头,示意自己相信陈善美所说的话,随后又问了许多细节的小问题,毕竟夫妻双方,什么事儿知根知底,陈善美基本能回答上来。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谢居安看了墙上的挂钟,说道:“陈阿姨,要不您先歇息歇息,王叔叔的事自有我来处理。您放心,我绝不会让王叔叔受一点委曲的,只要被我知道王叔叔受了谁的不公正待遇,我就发誓将以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我不信这世间除了王法,会没有公道吗?”见陈善美仰躺在沙发上,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谢居安心下不忍,动情地说道:“陈阿姨,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要不这样,您看行不?您呢,先搬到我家去,反正家里宽敞着呢,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今年我和希云一起,赚了不少钱,够我们两家子生活用度的。如果不想在单位里上班的话,您就辞了吧,反正单位里的人和事,就那么个回事。您,看看呢?”陈善美闭目沉思好一会儿,睁开眼,一咬牙根,口中说道:“也罢,确实不如回到农村省心些,安心生活下去。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值钱的都该拿的都被拿走了,被查封的查封,就剩些日常生活的东西,过几天再说吧。” 谢居安见到陈善美答应了,心里一安,鼓励道:“陈阿姨,我们还会风风光光回来的。你放心,只要王叔叔回来后,等你们心态回复好了,我们可以自己创业,做自己的事情,国家现在不是提倡自己创业么?我们做出名堂来,到时让大家瞧瞧。丫的,我不相信,摔倒过的人就永远爬不出来”陈善美听了谢居安的话,本来紧绷的心慢慢放松,多日来未曾睡过安稳觉,睡着了,还打着鼾声。 谢居安从屋里拿一张薄毯,为她盖好后,准备拿起电话打给谭震天,却发现电话被停机了,又得从那窗户出去了。在邮电局,夜间电话亭里,谢居安正和谭震天通着电话。“谭叔叔,你们可谓兵贵神速啊。我今晚刚到希云家,就听到你们的人上午来过了,简直挖地三尺啊,古人曾说过,兵过一处,片甲不留,田毁屋毁。我可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谢居安调侃着说道。“小安啊,我真的为难啊。哎,这么说吧,我一个人持反对意见,可也抵不过一班人,连班长没办法弃权了,毕竟省里经济要发展,离不开外来投资者的带动。”谭震天为难地说。“也好,这事给谭叔叔添麻烦了。我只能说,已经到了我的容忍底线,别惹到我忍无可忍的地步,到时,您可别怪我不给您老的面子。省里那些人算什么,只要我一旦发现他们做过不法或不齿之事,就让他们尝尝什么才真算是世间公道的惩罚。” 谢居安冷声道。“小安,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小安”谭震天听到嘟嘟电话回声,长叹了一声,事情到了这个现在田地,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心底没太多的把握。谢居安放下电话后,在电话亭里顿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拨通老张的号码,“老张么?我是小安。我想向你们借些录音和拍照的装备,这行不?”老张估计是从睡梦中被扰醒,声音有些迷糊,“哦小安啊,你说的这事,部里头有规定,不允许外借的。 要不,你和陈部长打个报告,也让我不为难,只要他能批了,我是无条件服从。”就挂断电话了。谢居安拿着话筒,久久地无法放下,神情十分复杂,自言自语着,“师傅说借势,这些难道就是所说的势吗,不借也罢,我却以已之短攻彼之长。罢了,罢了,自己来不是更省心,管那么干啥?”从电话亭出来后,连押金也没记得结算,落寞地走了。 有的事情说易行难,谢居安走在无人的街道,既然现实逼着自己单干,就要对案子各个细节进行推敲。然而,法律毕竟是非常专业的,有时合情合理并不一定合法,更何况谢居安本就不精通这行,根本无法抓住案子中的关键因素,所以显得千头万绪,无从着手。想到累,谢居安索性飞身上了一棵大榕树,在枝顶打坐凝思。也许是王敏德命不该绝,谢居安福灵突至,天刚蒙蒙亮,想到王敏德既然在商业局发生事情,那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展开身影,先找到锁腿,把陈善美的事交代一番后,径直往商业局办公楼去了。 走在空荡的走廊,谢居安很快来到三楼的领导层办公室。看到王敏德的办公室,左右毗邻是两位付局长的办公室,对门是支部书记的办公室,还有财务科、工会等,而会议室设在四楼,刚好在办公室顶上上。发现王敏德的办公室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谢居安只能从窗户进入。看到办公室内一片狼籍,四处除了留下被搜刮过的痕迹,已蒙上一层灰尘。 第83章 谢居安一挥桌面,灰尘随劲飘走,见桌面稍显干净,在桌面上打坐起来。上班时间,商业局干部职工们显得特安静,人人讳莫如深,早无往日的喧闹和欢声笑语,只有匆匆的脚步声,特别是有人经过王敏德办公室门前时,有的更是小跑而过,仿佛这扇门如一只巨兽,会择人而噬似的,将给人带来灾祸。一个上午,干部职工们悠闲工作着,很少有人交谈。 临近下班时,一阵电话铃在左边付局长办公室响起。只听那付局长大骂,“你们不是爱闹吗,连批条子也告。要想批条子,一切按程序来,我们替你上报市局,能不能批,要不要批是上级的事,关我们屁事。我们是领导没错,难道领导就要让你们瞎闹腾吗?”喀嚓地放下电话后,仍怒气未消,“妈的,这帮狼崽子,局里好心多做批条,为职工多谋些福利,不然职工宿舍楼要靠县里的财政,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下倒好,批了条子,倒成了倒卖谋利,真为王敏德不值!”呯地一声关门,出去了。 旁边另一个付局长办公室内,响起两男一女声音。女的说:“卓局长,工会申请这周末组织与县几个单位联谊,在我们四楼活动室举行。”卓付局长批评道:“刘主席,你让我要怎么说,你也是个老职工了,局里出了这么大事,谁还敢项风做这些事,你要是真的想开这个交谊会,找书记批或者等新局长来,说好了,我反正家里有事,不来参加的。” 工会刘主席,“这,这”了好久,卓付局长见他们俩不走,便软下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吧?王局长因为经常参加舞会,被告发利用职权,乱搞关系,就差点没被说成强奸,这成了什么事儿。刘主席,这联谊会我看是算了嘛,过往局里把职工们养肥了,肚里油多就嘴多,以后大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唉。”卓付局长把俩人赶出办公室,关门反锁上了。 谢居安正要以为这局里不会有太大发现,想离开时,书记办公室的电话,终于有所斩获。“林县长,这次招商引资顺利吧?哈哈,恭喜恭喜,即将高升了,到时可别提携我一把啊。王敏德一倒,供销系统招商应该会顺利的,您可要把我调往其他单位,知道,嗯,好的,晚上见面谈。”谢居安决定今晚要跟着去看好戏,但觉得手上的道具还不够,需要立即去准备了。 在外贸商场里,各类走私进口的商品琳琅满目,可价格令人砸舌,那台被谢居安看中的摄像机,标了个离谱的高价,人民币近二万元啊。谢居安知道自己袋中的人民币只有几千元,就试探地问:“老板,这台机器我想买,但没这么多人民币,我用美金行不行?”老板诧异地打量这位并不出众的年轻人,以为是来店里见世面的,没想到竟是顾客,马上堆着笑脸,说道:“小兄弟,如果用美金的话,我适当给你优惠些,二千怎么样?”谢居安觉得这样一件东西,相当多少人的一个月工资,估计摆着也是无人问津,决意狠狠杀价,“一千伍百元,还要配十盒带子,不卖就拉倒。 摆在这,有谁会花那么多钱买呢?”从袋中拿出一叠美金来。老板眼睛一亮,商量地说道:“小兄弟,这笔生意可是大亏啊。要不这样,剩下的钱按一张九百五十元换,我就把它卖了,算是交个朋友怎么样?”谢居安有些不解,问:“老板,你用得着这么多美金?”老板换钱心切,顾不了许多,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有位陈姓的朋友,两三个月前就嘱托我换钱的,说多多益善。 可过了这么久,我才兑到五千元。你要买的这个摄像机,也是那位朋友放在我这儿的,打心里没想到有卖出去的一天,呵呵。”“行吧,我换了。可改天,我得好好认识一下这位陈姓的朋友。”谢居安总觉得这位陈姓的人不简单,敢要这么多美金,在国内又不能方便使用,便暗暗地留意。两人便一直呆在这店里,整个下午摆弄着这台摄像机,边等着人把现金送来。 直到快傍晚时,才见一个小年青提来一袋钱;交换后,见那小年青又匆匆而去。谢居安要不是惦记着今晚的好戏,肯定跟踪那小年青,去看个究竟,现在只能扛起箱子,去忙自个儿事情。铁手寒昨晚赶到乡政府时,早下班了;转头往派出所去,被告知那三人已送往县区公安局。折腾了大半夜,铁手寒憋气地回到了家里。这不,又起了个大清早,得赶往县区公安局。 在县城公安局二楼,找到刑侦中队办公室,铁手寒把证件递给第一个座位的干警,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韩兴国的弟弟,听说,已经被押送到你们部门,不知是否属实?”“你好,军警本是一家人,韩团长不必客气。我是刑警的负责人,叫我老许就行了。要不,我们到案情室谈谈。”许队长看了证件后,很有礼貌地说。案情室就在隔壁。 两人坐定后,许队长直爽地说:“韩连长,如果不是县区的武装部看你面子上,一直在做县区的思想工作,估计你哥仨人这会儿就凶多吉少。不管怎么说,这次冲突,引起四个乡干部轻重伤,那个粱乡长被打断鼻梁,断了左手小臂骨;而你们村民也有轻重伤好多个,可能最重的,算是有个老头,断了三根肋骨,中度脑震荡。我个人意见,毕竟大家是乡里乡亲的,只要有挽回的余地,按治安案件处理,民事和解吧,闹得太大了,对于双方都不利。 第84章 当然,这主要看当事人人双方意愿,不过你放心,如果不和解的话,我们会秉公处理的。”铁手寒见对方干脆,自己好逮是军人,也不拖泥带水地说:“许队长果然爽快!我最佩服的就是您这种有性格的人。双方和解也不是不行,俗话说,自古民不与官斗。村里以后各方面还要靠乡里支持和照顾呢。我提出三个条件,只要对方能给予满足,就行了。” 许队长兴奋地说:“爽快本就是军人的性格。其实,我也在f省军区里当过侦察兵,刚转业几年,说起来我和你,也算是同乡战友吧。”爽朗地大笑起来。铁手寒仿佛找到知音似的,“痛快!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有事,当可浮几大白。我这次请了探亲假,咱俩约个时间,好好喝几口,怎么样?”许队长刚转业到了地方时,觉得一切不如部队那样适应,在部队里大家直爽,有一说一,做事雷厉风行;可在地方就完全不同了,说话、做事总患得患失,做事总要拖一拖。 今天遇上知己了,非常高兴,仿佛又回到部队一般,“我妄自称大了,就叫你小韩吧。你就说说三个条件,我可以带话儿给他们。”“好的,老许。其一、将局里被关押的三个村民,释放回去;其二、乡里收取村民们的财物,归还给村民,确实是县区规定需交的税费,可以另行通知给村里,我相信村民们不会不交的;其三、双方都有人员损伤,医疗费用是不是适当给予贴补些,乡里的人受伤后,都是由公家出的;而村民受伤了,却自己掏钱医伤。 而这次事件引发的原因,是乡里某些干部太过份了,把许多乡里的费用乱摊到村民身上,村民有理由拒缴,造成了这次事故。”铁手寒理直气壮地说。“小韩,你在这坐会儿,要喝水,请自便。我得马上向局领导汇报,争取今天把事情做清楚,以免夜长梦多。”许队长出去了,留下铁手寒在案情室等着消息。快下班时,许队长高兴冲进案情室,说道:“小韩,事情解决了。 你的三个条件不过份,县区里头已经全部答应了,给重伤的村民贴补五百元。来,跟我把你哥三人签领回去吧,改天你再来签和解协议书。”铁手寒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解决,与许队长称起兄弟来,“韩大哥,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吧。这事要多谢你从中斡旋,解了双方纠葛。我就自做主张定一下,明天晚上刚好是周末,咱哥俩好好聚一聚,你可以推脱。” 许队长爽快答应了,拉着铁手寒,去给三个村民办理签领手续。当见三个人的精神状态不错时,铁手寒终于放下心来,握着许队长,连声地感谢。 谢居安来到与锁腿约定的地点,把箱子和一些大包小包往后座一扔,“锁腿,我们先找个地方,装扮装扮,今晚要去看好戏了。你现在就去把车牌给我盖起来,如换成地方的牌照那更好了。”两人收拾妥当后,守在商业局的门口,候着这位商业局的书记大人了。“小安,今天我没接到希云的母亲。当我刚到商业局的单位集资套房时,见她已经被人带走了,看似专案组的人马。” 谢居安听到锁腿这话,寒着脸道:“来势汹汹啦!难道他们要赶尽杀绝吗?”当下班的人群散尽时,才见到秃头矮胖的商业局黄书记,姗姗出来了,见他坐上王敏德原来的专车。俩人尾随着他后面,来到城西一栋偏僻三层楼房子,楼下是一间的大茶庄,看着黄书记走进茶庄后,许久不见出来,可以确定了这茶庄就是他们的聚会之所。谢居安仔细地打量着茶庄周围环境后,附着锁腿的耳边,交代了几句。 锁腿下车后,借观后镜,整了整衣衫,大步跨进了茶庄。早有服务员上来打招呼,“同志,您好!是找朋友,还是来喝茶的?”锁腿从包里掏出三百元,随手丢给那服务员,说:“我是商业局黄书记的朋友,也不通知我订在哪间?只好麻烦你带我去。”服务员接过钱,快速地塞在袋里,边引着锁腿,边说:“你是说刚才进来的又矮又胖的男人么?他们订在地字房,在二楼。” 二楼,若大的二楼,看过去只设有五个贵宾包厢,分别称为天、地、人、神、仙字号。服务员准备将锁腿引到地字号包厢时,锁腿却阻止她说:“小妹等等!我突然想起还有位朋友要来,他可是不喜欢热闹的大人物,你和领导说说,看看在地字号旁边的包厢留一间给我哥俩,价钱不是问题。到时能帮我们安排几个模样好的服务员来么?至少也得象你这样水平,少不了你们好处的。” 服务员知道今晚碰上大客了,忙扔下锁腿,高兴地跑下楼报告去。锁腿不愧是特情处的精英,直觉到这地方不简单,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从包里拿一盒好烟,抽了起来,并没有四处瞧瞧或溜进包厢。一会儿,那服务员带着是个主管的来,那主管抱歉地说:“同志,不好意思呀。这二楼已经被陈先生包下来,所以今晚不行啊,改天再来预订好么?”锁腿仿佛意趣萧索,说:“唉,来到f县,好不容易听老黄说,这儿既安全又好玩。 看来今晚不成了,只能改天,哎!”主管经过世面,暗示的说:“同志,你真的想玩的话,我们三楼是休息室,条件也不错啊。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锁腿喜道:“三楼?好啊,上去看看也好。”三楼休息室,每间都是一室一厅的小套房,条件比想象中好得太多,锁腿从包里拿出一叠数千元钱,连连点也不点,随手给了那主管,要了天字、地字包厢顶上的302、303房,叫她好好地安排,并将谢居安的模样形容给那服务员,吩咐她可千万别得罪他的领导,把他直接带到303房。 第85章 谢居安坐在车内,揣测锁腿去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下车锁好车门后,提了个刚买的公文包,戴着墨镜,踏进了茶庄,倒是有些高官的形象和气势。服务员见到他,不觉得眼前一亮,忙迎上前招呼,确实了锁腿所说的客人后,带着谢居安来到三楼303房。临走时,谢居安又给了她五百元的小费,那服务员觉得今晚自己是不是财神上身了,几年的工资也没今晚的小费多啊,哼着小曲儿地走了。 锁腿口喊欢迎领导,扑过来与谢居安拥抱着,悄悄地说:“房间里有很多监控器,我们得演戏了。”谢居安会意地大声说着:“就知道你小子,怎么会安排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这里面另有乾坤,环境还不错。怎么?今晚不会就你我两个大男人在这卿卿我我的吧?”锁腿嘿嘿地笑,便唤了那个主管安排去了。谢居安假装批示文件的样子,把行动步骤写在纸上,交给了锁腿。 锁腿会意地在那儿歌功颂德,还好,他对于谢居安是真心佩服,不然的话,可真要把汗毛怵得满地都是。不一会儿,主管带了五六个穿着服务员打扮的女孩,来到303房,个个清秀水灵。谢居安装出色狼样,上前随便选了二个,左拥右抱地往302房去了;锁腿没想到那个服务员也在,便毫不犹豫选了她。谢居安进入302房后,把二女往沙发一扔,命令她们去冲澡,自己却打开电视,运着目力,环视着房内四周,发现房顶的吊灯、视听墙的硫璃雕像有许多地方不对劲,果然如锁腿所说这地方不简单。 浴室唏哗的水声停了,偶尔听到二女嘻笑声,喀嚓一声浴室门打开,只见二女一丝不挂地从浴间里出来,谢居安毕竟未经人事,不由得一窘,只觉得丹田有股热气蠢蠢欲动,直冲脑门,连忙运功凝神,说了声冲澡,逃似的去浴间了。草草地冲完凉水澡,谢居安稳定了情绪,穿着整齐后,从浴室一出来就冲二女命令,关掉房内所有电灯,待灯光一暗,口喊色狼办事了,闪身连点二女睡穴,才暗松了一口气。 只见谢居安来到窗户边,拉开窗门,纵身上了窗台,足一点,往302房方向射去,单手搭在窗沿,翻身落在厅里。谢居安知道锁腿早在厅里等着,却意外看到那个服务员粘在锁腿身边,有些不理解。“领导,我,我没有把持住,她刚才把第一次给了我,答应跟我走。”锁腿畏畏缩缩地说道。谢居安没有吭声,那服务员却比锁腿大方多了,“领导,我叫刘欣,从外地刚到这儿做服务员,不到半年,我会赶忙对大哥好的。” “哦?”谢居安应了一句,已经运劲点了她的睡穴,“锁腿?先把这事放到一边吧,我点了她的睡穴,现在赶紧行动了。”准备拉开沙发等,在地板上撮一个洞来,却被锁腿阻拦了。“小安,我刚才听欣儿说,这里以前是山青帮的,几个月前,被一个陈姓的老板买了下来。这位老板来了以后,要求这儿每个通道、房间都布满监控器,禁止所有人进入地下室。 刚才,我也是以为小欣是在骗我的,做为一个服务员不可能会知道这么多的。欣儿告诉我,是因为这儿管场的看上了她,前几天酒喝多了,跑到她的宿舍,想强奸她,而她房里同住的几个女孩都在,拼死反抗,最终因为管场的酒醉得太厉害了,自己软倒在地,又哭又说的,把知道的秘密全说了出来。当晚,那个管场的被人架走后,这几天都没出现过。 她们全被要求出来接客人,并且被软禁的起来,小欣前几天推说月事来了,没有接客。今晚,她自己却主动上门来,也是想她自己第一次不能给那些比她父亲还大的老头子,就主动和我小安,我只希望我们能带着刘欣,至于对我的处分,对这事一结,我会主动向总队请罪的。”谢居安啧啧地笑道:“难为你了,我忘记你并不会点穴,采用不同手段来完成任务,有什么过错呢?何况你的小欣提供消息,对我们太有用了。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更简单了,我一个人去找地下室,你在这儿照顾好刘欣。”随手又解了刘欣的睡穴,飘出窗外,不见了,仿佛从未在房里出现过一般。锁腿轻轻抱起刘欣,又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薄毛毯,亲了一口,准备转身就去办事了。刘欣从背后抱住他,哭着说:“大哥,别离开我,我好怕。”锁腿只得转过身来,把刘欣抱在怀中,左右为难。 女人的眼泪,通常可以硬如坚钢的汉子,化为绕指柔。在锁腿无法摆脱温柔乡同时,谢居安却在一楼展开身影,四周搜寻那个地下室,每有可疑之处,总仔细推敲,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谢居安隐身在楼的阴暗角落,一一回想着刚才搜寻过的地方,只差大厅和一些有人的包厢没寻过,不断与原来皇宫歌舞厅的地下室进行对比,难道在围墙外?想到了就做,飞出围墙,在围墙周围又搜寻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找到。 看来这次只能用逼蛇出洞,该是请区局长出马的时候了。就飞身又回到303房,谢居安轻咳了一下,说:“锁腿,你现在带着你的小欣,去找区局长和通知武警中队,就说这儿存在违法经营,叫他们来查查。就跟他讲,是我说的,速度要快!不准放走这里的每个人,不管是谁!武警负责围墙外堵截,范围要大些,派几个人上这个小山顶,占据制高点。” 第86章 锁腿闻言一阵惭愧,俩人连忙穿好衣衫。谢居居安管不了那么多,一边挟着一个人,从窗口飘落到地上,又把他们送出围墙后,自己却飞身上了屋顶,站在屋顶上,俯视着四周,观注着各处的动静。这时,前门走出一班大约十几人,喝了些酒,边走边骂骂咧咧的,正准备上一辆面包车。谢居安像只黑夜中的蝙蝠,在空中完美地滑翔,飘落在面包车旁,闪身上了面包车。 车上的人,不知车内已多了一个人。谢居安嗡声闷气地说:“我正喝得痛快呢,真扫兴。”这句话像是导火线一样,把车内众人的火气引燃。“妈的,这姓陈的,要不是他答应过我们,他可以把拐哥救出来,你说我们在他眼着连只狗都不如。还是跟头拐哥那时,弟兄们腰杆挺得多直!”“老子在地下室正赢得爽,却被他叫出来,真是秽气”谢居安听着,心里暗爽,原来是帮漏网之鱼,山青帮的余孽,正好拿来开胃,才一分钟不到就把他们解决了。 这时,警队和武警中队来了,谢居安跳下车,拦住他们,喊道:“区局长、锁腿,快来,这次你们又要立大功了!”区局长、锁腿以及武警中队长围了上来,谢居安则把情况向他们简单介绍。四人迅速确定抓捕的方案,由谢居安当开路先锋,公安局上门搜查,武警在外结网。与外面的风声鹤唳相比,这时的二楼包厢,气氛可谓热烈而滛乱。黄书记无疑是最意气风发的一个,这次成功地为他们的老板搬去绊脚石,还打得以前的对头翻身无望,现在口喝着洋酒,手搂着水嫩的姑娘,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想起这些,不禁地大笑起来,整个地字号的包厢里,扬荡着他的笑声。 人字号、神字号、仙字号的包厢,也是如此,只不过主角不同而已。天字号包厢,却是清清淡淡。林县长不喜欢那种狂热的气氛,认为这样有失体面,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女色,只希望通过这次成功的招商引资,从二把手升为一把手,坐到梦寐以求的中央位置,发号施令,所以这个包厢里的陪同们,忍受不了这份冷清,早籍故跑到其他包厢狂欢去了。 有句话说得好,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谢居安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那班人所说的房间门口,起先觉察到里边有人,不好打草惊蛇,才错过了搜寻这里。先是稍用劲一推大门,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办公室大门,却让人有厚重感觉,以谢居安如此身手,要扯断铁栅栏不过寻常的事,此时,谢居安却觉得自己没有把握推开这扇门,只得按下门铃试试。听到门铃里传出询问声后,谢居安从袋里拿出一叠钱,对着门前扬了扬手中的钱,“哥们,我是楼上的住客,今晚来这试试手气。” 一阵钥匙转动声后,门打开了个缝,仅容一个人侧身进去。谢居安进去后,见到门后有二个彪悍的男子,手持着枪,指着门口,只要见势不对,就可将来人击杀。开门的那个人,上前搜了搜谢居安的全身各处,见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说:“这位老板,对不住啦,搜身只是例行公事,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在里边玩得放心,和气生财嘛。”谢居安似乎理解地点点头。 又经过类似刚才一道门的关卡后,谢居安顺着大木梯下去,在梯口早有女服务员等着招呼了。约有数百平米的大厅,大厅里划分为赌搏区、休息区、办公区。休息区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外面用假树假花围着,不时地从里面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谢居安可不想在这地方多逗留。办公区前有个明显的警戒线,立着个醒目牌子,写着“办公重地,闲人勿进”,前边站着十多个保安,个个腰上插着枪,手里拿电棍,来回巡逻着。 赌区占地最多,灯火明亮,人声喧闹。赌的花样不少,有老虎机、转盘、赌牌等等,最热闹可算几个赌牌桌,每桌围满人。谢居安算是大开了眼界,在服务员引导下,把钱换成筹码后,对这里的每一种玩法都试了个遍,一圈下来,手中的筹码越玩越少,现已所剩无几。谢居安边玩边四处瞧瞧,却瞧不出什么破绽,觉得这样掩掩藏藏的,根本查不出,不如直接动手,引蛇出洞。 看到这时的服务员和保安比客人还多,恐怕有上百人,谢居安佯装挤进赌牌桌人群中,快速点了周围几个人穴位,运起内劲大喊:“有人抢劫!出人命啦!”。那些正沉浸在输赢中的赌客,听到这一喊声,条件反射下抓起面前筹码,朝办公区方向跑。待保安们反应过来,大厅已经一片混乱,被困在人群中的女服务员时不时地高声尖叫。谢居安抓了一大把筹码,则混在人群中,如鱼得水,专挑近的保安和服务员出手。 已有一大半的保安和服务,不明不白地躺在地上了。这时,从办公区冲过二、三十名保卫,手上有的拿手枪,有的端着冲锋枪,向赌区的人群包围过来,以图堵住人群。领头一个连续对空开枪警示,大喊:“安静,给我安静,谁敢再往前一步,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人群一时静了下来,谢居安感到如果不制造混乱的话,面对这么多持枪保卫,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决定先发制人,跃身而起,对着他们散射筹码,只听筹码带着磨擦空气的啸声,正不停地收割着保卫的性命,接着连展鬼魅般的身法,对付着剩下的保卫。可怜的那些保卫,空有枪支在手,看不到人影,连开枪都没来得及,就就到地府报到了。赌客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一溜人影,犹如地狱派来的无常,飘到哪儿,那儿就鲜血飞洒,那儿就有保卫的惨叫声。 第87章 那身影实在太快了,前一个还在地上抽搐着,后一个惨叫突发。那惨叫声从未停歇,此起彼伏,仿佛连成一片。静,大厅里一片死静!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厅只剩粗重的呼吸声,连刚才正抽泣的女服务员都自己强压着。“你们都给站在原地别动,不然地上的人就是榜样!”谢居安冷得象九幽刮出的阴风,命令道,展开身影飞到办公区,无视那些保安,像秋风扫落叶般,将他们击杀。 办公区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保卫们的休息间,看着那些被打开的柜子,谢居安知道那儿藏着枪支武器,还有监控电视,那只是这赌场内的监控总台,又搜了几个地方,没什么发现;又闯入另一个办公室,只见几个人已打开保险箱,正快速地把塞进袋子里,根本没觉察到谢居安已经进来,其中一个人正转动开关,只见一个铁皮柜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洞口,正准备往洞口钻时,谢居安拿起桌上散落的筹码,准确地射进他的脖子,又瞬间击杀三个人后,在办公室内翻箱倒柜,除这些钱外,就是赌场的财务帐簿,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禁有些失望。 把这些钱放回那保险柜中,锁上柜门后,谢居安背上其中钱包,闪身进了通道。这是一条地下通道,大约一人多高,宽可容两人侧身而过,有的地方还铺上青石条,每几米都有一盏灯。谢居安听到前方交叉口,不时有人跑过的脚步声和气喘声,提劲前奔,拦了个人逼问后,才知道是赌场那边的人从另外一个通道进来的。于是,在通道中施展起逍遥步来,像一阵风,每碰到一个人时,就把他点晕在通道中;经过了几个叉路时,谢居安稍微打量一下,觉得那叉路的通道都是从茶庄那边往这通道汇聚的,便回到主通道来,继续往前奔。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通道豁然开朗,也是与那边一样的大木梯连到上面。“快开门,赌场出人命了!”谢居安边按住门铃,边大喊着,暗底里却蓄着劲,只待门一开,便可瞬间杀入。门锁拨响一阵,门缓缓地打开,谢居安蓦然感到门后那边有浓重的杀机,连忙脱去上衣,仆在阶梯上,将上衣往里边一扔,一片密集的子弹从头上呼啸而过,夺夺地打得通道墙壁上,灰土迷漫。 谢居安从袋子里摸出剩余的筹码,待枪声一歇,往门里射去,听见惨叫声后,贴着地面滑进门里,就地一滚到墙角,见到二个已经死绝,一个见势不对,半个身子已经跑出那门了。他怎会快得过谢居安呢,谢居安一踹墙角,人像利箭一般,射向那人,只听喀嚓一声,那人向前飞出,撞在墙壁上,像一滩烂泥摔落在墙边,红白之物洒满墙面。这是小山后的一栋别墅,别墅不大,才二层楼,周围占地有近十亩。 谢居安把车库的门反锁上,开始对房间逐一搜寻,却发现已人去楼空,房里四处凌乱,估计那些人去得匆匆。当靠近最后一间房时,发现里面还有人,谢居安踢开房门,准备下手时,却发现一个妇女和小男孩,被绑在木椅上,嘴里塞着布,惊恐地看着谢居安。谢居安为他们除去布和身上的绳索,说:“我是省武警总队的,你们怎么回事?”那妇女大声地哭起来,边哭边说,“我们是渔镇人,十天前被一伙人绑架到这儿。 他们在胁迫我丈夫给他们做什么证人,只有帮他们告倒县城商业局王局长后,才放了我娘俩。明明是当时王局长不要我们的钱,硬逼说是王局长先向我们索要的,这是什么天理呀。”谢居安一阵激动,没想到今晚却是意外收获。“大嫂你哭了,看这样行吗?你们呢,先躲在这儿,我去叫我的同事来。”谢居安说着,来到一个铁皮柜旁,沉气一推,却见铁皮柜稳丝不见。 “咦,难道又有什么机关不成?”谢居安示意那母子俩先躲一边,对着柜子左看看,右看看的,原来柜子被焊死在墙上,怪不得。谢居安改变了策略,想打开柜门瞧瞧,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于是拉住柜门的把手,逐渐地加大劲力,只听见那卡门的钢条,正咯咯地响个不停,咣当一声,柜门终于开了。见到里面整齐地叠满录像带,谢居安随意拿出一张带子,见到上面写着市商业局刘局长,又拿出一张,写着梅县县长,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里藏着是与各个官员打交道时的录像或录音,柜里的三层格子都占满满的。剩下柜子底层的两个抽屉会不会有更多的惊喜呢?谢居安轻松地打开两个抽屉,只见一个抽屉里装着一本笔记和一些合同书,另一个抽屉里都是些金首饰,毫不犹豫地把它们装入袋子中。那母子静静地看着谢居安办事,倒没什么惊讶。合好柜门后,谢居安回头对着那母子说:“大嫂,还是刚才那句话,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去把门堵住,如果没听到我的声音,谁来都不要开门。 记住了吗?”便移过来桌子、椅子,堵在门后,从窗户弹身飞出。 区付局长看了手表,见约定的行动时间到点了,发出马上行动的命令。公安干警们以迅雷之势,冲进茶庄里;武警战士们则把这栋楼包围得密密实实。二楼的包厢,隔音实在太好了,好到楼下出现了这么大的动静,包厢内的人没有觉察。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实在太热烈了,昏暗的灯光下,酒精的刺激、音乐的刺激、美女的刺激,这些足以让人忘乎所以,形骸放荡。 第88章 当公安干警们冲包厢里,没人会去费心和关注,领队的的干警看到这些,不禁摇头,发令道:“打开灯光!停了音乐!把这批男男女妇给我带走。”立即有人反抗了,仗着酒气壮胆,大骂着,“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是财政局的局长,你们不想发工资了么?”领队的走过去,“啪!”甩个巴掌,喝道:“财政局长?财政局长会在这做违法的事么?我看你是冒充的吧。 给我带走!”这一巴掌打醒了某某局的领导,没了那种嚣张样,乖乖地束手就擒,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被反手铐起来,赶鸭子般的被集中到一楼大厅里。区付局长真是有苦自知,被带来的不是某某局的局长,就是某某科的科长,还有一干政府部门的“现管们”。政府办凌主任心里窝着火,看到区付局长,火气直冒,“好你个老区,不吭不响地把我们给逮了,是不是觉得公安局长很硬气啊?”区付局长想到谢居安后面的高台,胆气一壮,更何况自己占理呢,发牢骚道:“你以为我们想出警啊,是有人报警了,出一次警你们知道要浪费多少警力么?实话告诉你们吧,也算是我们同事一场,真搞不懂你们谁不惹,偏惹上安全部的人。” 安全部,在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这可是禁咒啊。一干人从酒醉中惊醒,刚才脸色如虹,现已飒白,知道这次玩完了。被抓的人还在不断汇聚着。区付局长听到二楼传来吵闹声,交代旁边的警察几句,便奔上二楼,正看到林县长在大吵大闹着。“林县长,你怎么也”区付局长有些懵了。“老区,这怎么回事呀?”林县愤愤地反问道。区付局长示意左右干警先下楼去,自己拉着林县长就近进了人字号包厢,“林县长,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林县长的美梦刚被人吵醒,自然怒气大发,此时已慢慢地冷静下来,感叹道:“老区啊,如果不是为县经济发展,进行招商引资,你说我呆在这儿干啥啊,谁不想在家里舒舒服服睡个安稳觉。” 区付局长在日常工作上,得到了林县长大力支持,心生感激,便实话说了,“林县长,前几天我不是提醒过您,王敏德的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实话跟您说了吧,那王敏德的儿子和谢居安的师兄弟,谢居安就是前次严打时,坐萧、陈部长身边的那个国安部年轻人,听说当场废了,我想这次姓陈的,可把县里一干官员坑苦了,被扯进这个旋涡里,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老区,这是真的?!”林县长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看来,这次又得大洗牌了。”“林县长,我看您这么办吧,毕竟您是为了工作才到这地方来。我叫人先把您从后门送出去,然后您从前门来给楼下的那些人做担保。哎!看楼下那些人,闹得什么事?”区付局长建议道。林县长在区付局长刻意掩护下,从后门出来,前门进去,摇身一变,成了县里领导来到现场视察。 看到一干官员那熊样,有点兔死狐悲,若不是区付局长机灵,自己恐怕也成了其中一员,林县长感激地看了区付局长一眼,区付局长会意地唤道:“林县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叫您过来一趟,你看他们怎么办?”林县长咳了一声,开始官面话一堆,严肃地批评了那一干官员,摆足了姿态后,对着区付局长说:“区局长,你看看这事?明天他们还要上班,如果单位不见了领导,还不吵翻了天。” 区付局长有些为难了,知道如果得罪了这些人,以后办起事来,制肘太多,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答应了。“且慢!”从大门外射进一条人影,谢居安找到锁腿后,要他带三十个武警战士,潜伏在小山后那栋别墅周围,特别交代要保护好那对母子,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自己匆匆赶到茶庄。“县里领导在场,那就更好了。只要这些人,写上姓名、单位、职务、住址交给我们核实下就行,便可以回去。” 谢居安浏览着纸上一个个职务,心里发凉,对区付局长说:“走!我带你和县里的领导去见识一下,这个茶庄高明之处。”带上众人往山后别墅去了。谢居安带着众人上了二楼,唤了声“大嫂,我回来了。”用劲推开房门后,见到母子俩正缩在墙角,便上前安慰说:“大嫂,你们别怕了,这位是我们县的公安局长,你有什么冤曲,可以告诉他,他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转头对区付局长说:“他们被绑架在这里已经十天了,你叫人问下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有这儿的其他东西暂时不要动,我留着还有用,锁腿你也在这儿守着。我们去另外一个更精彩的地方吧,多带些警员和武警战士来。”众人来到车库,打开门后,只见里面塞满了人。谢居安运劲喊道:“大伙儿别急,一个个出来。”边对着着区付局长和林县长等人解释。 民警们清点了人数,总共有一百五十三人,分批把他们带回县公安局,进行审讯不说。谢居安在前头带路,碰上那些被点睡穴的人,顺手解了穴位,交给民警们送上去,见到有分叉路口的,便叫几个战士分路搜索。一行人,走了三十多分钟,才到了那个地下赌场。“这些人不是被我击杀,就是被打昏,都是赌场里的保卫。”谢居安转而对着区付局长开玩笑地说:“他们的武器装备可比你们好得多!”一行人已经被地下这么大规模的工事,砸舌不已,更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地下赌场,和地上或死或躺着数十个人,说不出得诡异异,有几个管治安的警员,见到有的尸体已经支离破碎,忍不住地吐了起来。 第89章 刑警们忙着拍照,武警们则帮忙清理现场,碰上还气息的保卫,就送谢居安面前,被解穴后押走。“报告,办公区里发现大量的武器弹药!”“报告,在叉路发现了一个监控室,可以监控整个茶庄和赌场,里面有大量的带子。”“报告这边有条叉路,不知通往何处,目前正在探查。”一声声的报告,无不在考验着众人的神经。谢居安不动声色地说:“人人都说这姓陈的是位财神爷,没想到暗底里,却男盗女娼,坏事不少,还把一干官员拉进浑水,以录像要胁,替他卖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绑在姓陈的身上。 不相信的话,我们等会儿再去看看那些录像带子,就啥都明白了,真替这些人不值。”林县长神色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区付局长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算了,只要不牵扯到王敏德这个案子,不牵扯上商业局的事,我可以一律不管。林县长,你回去可得警告他们,把自己的眼睛擦亮些。”谢居安觉得牵涉这么多官员,在王敏德的案件未处理妥当之前,还不宜有所行动。 林县长转忧为喜,干笑着说:“一定!一定!”“报告,那条叉路是通往小山的另外一个方向。”一个武警战士上前报告道。“果然狡兔有三窟,今晚本来想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大鳖跑了,只剩下这小鱼小虾的。”谢居安没想到这个姓陈的如此机智,闻风而逃了。“走,这边还有三只小鱼蹦达着。小心点,他们有枪。”谢居安率先冲上大木梯,因为这扇门是从里面开的,所以很轻易制住这三个人。 众人兜了一圈,又回到这个茶庄。林县长出来后,马上表态,“县里坚决取缔这种场所,公安武警今晚立了大功,我得马上回去和书记商量,连夜召开常委会,将意见上报。老区这边尽快审讯,将结果报过来。”区付局长送走了林县长,回转茶庄。谢居安则神神秘秘地拉着他和中队长,进到地下赌场的办公室,并吩咐武警战士守住门,径直来到那个保险柜前。 “这里是战果,估计不少,你们俩个商量着办吧,我就不插手了。”谢居安淡淡地说,“但我有一个建议,这地方还是让中队来看守着,就当废物利用好了,改善改善驻地条件。还有啊,区局长,你赶紧叫人把全部录像片录制一套给我,我也得上报啊,至于你们的报告上,就不要出现我和锁腿的名字,功劳全归你们的了。”守门的战士,只听到三个首长在里头哈哈大笑,应该是觉得今晚的事儿办得漂亮,才如此开心。 这三天。谢居安日夜泡在县城公安局录音房内,终于将这些的带子录制完了,每天都抽一段时间与谭震天联系,可惜他的办公室秘书回复,他不是在开会就是出去了,让谢居安的心一直悬着,怕案情出现了变卦。在凌晨全部录制完毕,谢居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便让锁腿驾着车往省城去了。区局长忙得高兴,忙着审讯那晚抓获的嫌疑人,一个个主动交代事实,只求能得到宽大处理,审讯出奇地顺利,还抓到了那对母子提供参与绑架的案犯;案子最后定性为有组织的集团犯罪活动,涉案人员非常广。 最高兴的,要数那个晚上的赌金和处理方式,经过操作后,如数纳入局里的财务,使干瘪瘪的腰包鼓了起来;打报告向财政局要钱时,局长可是特别干脆,直让局里财务人员大跌眼镜。临行前,谢居安从区付局长手里复印两份的案卷,还特别交代了要把全部录像带封存好,要区付局长亲自尽快地上省城,带上所有录像带,直接向谭震天汇报。 车子迅速地在省城街道上穿梭着,街道边的清扫工人,还在继续扫着路面上的落叶和垃圾。谢居安突然扔出一句话来,“锁腿,你退伍吧,我那包里还有数万的钱,你拿回去好好地过日子,这种生活已经不适合你了。”锁腿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惊醒,“小安,我”谢居安知道他讲些什么,便断然地说:“你已经有更多牵挂了,这样的心态去执行任务,无疑是去送死。 你舍得刘欣痛苦么?经过几次出生入死,我现在倒觉得平平淡淡,是一种幸福。当然,不管你在不在总队,我都当你是朋友。”锁腿这些天来,与刘欣如漆似胶,除了偶尔按照谢居安吩咐,出去办事后,便急匆匆而回。“小安,我现在心里也很乱,等考虑一段时间后再说。”锁腿毕竟留恋在部队里的生活,在事业与爱情面临抉择时,谁都会无所适从。 “嗯,需要我帮忙时,尽管开口。我在郑大哥那儿,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谢居安对身边的朋友,从不悋啬帮助。当车子到达省委门口时,还没到上班时间呢,谢居安从后座提过包来,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的钱来,交给锁腿,说:“给,你先去找个地方,安顿好刘欣。不要再来接我了,事情办完后,我直接回总队。另外一份案卷记得保存好!”便下车,直接跃入省委围墙。 省委书记听到秘书汇报,上午没什么安排,可心里总不踏实,自从昨天市中院秘密地将王敏德审判后,和谭震天一样,一直担心谢居安这个煞星将搞出什么事来,所以特别地留心,还特地打电话给萧、陈两位部长,通气一下也好。这不,刚刚坐下,屁股儿还没热乎,就看到一条人影从门口外飞进来,以为是幻觉。“书记大人啊,你应该最不想看到我吧?”谢居安故做轻松道。 第90章 省委书记愣了一下,真是怕什么就就来什么,就打哈哈说:“哎呀!小安啦,你可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哟。你可是稀客,来,来,到沙发这边坐。”然后唤了门外的秘书准备茶水。谢居安也不客套,坐在沙发去,待省委书记坐定后,便说:“您呢,非常忙!我不想占用您太多的时间。今天来您这里,有两件事,一是询问王敏德案子情况;二呢,我给您带来一些东西,看了也不要生气。” 把案卷递给了省委书记,自己端起茶喝来起来。省委书记越看脸色越铁青,大声唤秘书,叫来谭付书记。谭震天进来时,看到谢居安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连理都不理,知道算是把他得罪透了。省委书记把案卷转交给谭震天,自己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正揉着太阳穴。谢居安放下茶杯,毫不在意地说:“我说书记大人,这个也叫您头痛啊,我这还有一样东西,你可不要出心脏病哦。” 又从包里捎出那本笔记,交给他。看着俩人边看边气得手指发抖,谢居安有一丝快感,火上添油地说:“其实这两样不算夸张,还有一样。那姓陈的与打过交道的每位官员,不是被录音,便是被录像,大约有一百多盒嘛,我手里复制了一套。”啪,省委书记把那本笔记摔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在空地上来回走动。谭震天迅速看完案卷后,拿起那本笔记看了起来。 谢居安这时冷声道:“我说两位大人,我已经拿出诚意,还劳心劳力地为你们破获这大案,你们是不是投桃以李啊,说说王敏德的案子吧,我迟早都会知道的。”省委书记闻言,停下了脚步,谭震天也合上了笔记本,看着谢居安。“老谭啊,我看还是告诉小安吧,他也算是王敏德的至亲的人,有权利知道。”省委书记说完后,坐到沙发上,端着茶喝了起来。 谭震天斟酌着字眼说:“小安,在这件事上,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小云啦。是我太轻信了工作组同志的办案报告,昨天已经一审判决,王敏德判了七年,他的妻子陈善美判了一年半。这”“好!办案速度果然奇快,估计可以向部里申请高效率奖啦。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只想知道他们俩个现在哪儿?这,你们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谢居安怒极反笑道。 “行!老谭去安排下吧。”省委书记当场拍板道。谭震天思索了下,说道:“小安,我叫人安排在市公安局刑讯室吧,今天下午三点。不过,小安啊,听谭叔叔一声劝吧,你一定要冷静些。”“谭叔叔?嘿嘿,我,我有什么资格叫您叔叔?告辞了!”谢居安起身,凝空摄走了那本笔记,飞身不见了。办公室里只留下两声长长的叹息声。 与两位书记相比,王付省长可是春风满面,谈笑风声,自从王敏德夫妇被一审决后,他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林先生。回到家里的铁手寒,诸事顺利,顺利地解决了村民与乡政府间的纠纷。昨天村民们从乡政府里拿回被收缴的东西,且不用缴那些所谓的税费;铁手寒则把村民们手上的条子,准备全部收交还给乡里时,却被大哥韩兴国阻拦了,说是凡事有备无患,多留个心眼,把所有的条子复印后收藏起来。 铁手寒则骂其多事。只待区县里将补偿金发放下来,这件事情就可以完美地了结。铁手寒与许队长相见恨晚,已经结成了莫逆之交,两个人在一块,无话不谈。刚吃完饭后,往区县公安局去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一大班警察,全副武装,是h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韩兴国在吃饭时,被突如其来的警察押走了,让家里人呆立当场,其他二人是在耕作的时候,从田里被抓走了。 韩盛国连忙放下碗筷,到区公安局找铁手寒。铁手寒刚到许队长的办公室,汗迹斑斑,正对着电风扇吹凉,准备端起茶喝时,韩盛国闯了进来,急呼:“强国,大哥又被h城市公安局带走了!”许队长和铁手寒听了一愣,这是什么事儿,知道不是开玩笑的。许队长马上拿起电话,拨往局长办公室,“头儿,那三个村民的事不是双方和解了么?怎么又被市公安局带走的呢?”局长也觉莫名其妙,“什么?有这等事,我去问问。” 过一会儿,局长打电话过来说:“这姓粱的,仗着是市长的侄子,出尔反尔,往市里捅报告了。”许队长接完电话后,僵坐在办公桌旁,良久之后,说:“韩兄弟,这次我估计用不上力了。是乡里捅报告上市里,市长亲自批示的,我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许大哥,这不怪你。姓粱的,说话不地道,亏他还是一乡之长”铁手寒气愤地说,便赶往h城市政府说理去了。 粱市长正悠闲地坐办公桌后,抿了口茶,浏览着今天的日报新闻,听到外面的秘书连声地喊“同志您不能进去,市长在忙着呢”,看到一位军人推门而进,便放下报纸,端直身子,不悦地问道:“同志,有事么?”铁手寒却不那样的繁文辱节,直接地说:“市长!我是今天被抓走三个村民中,一个叫韩兴国的弟弟,今天想来问的是,双方既然和解,您却批示抓人呢?”把军人工作证递给市长。 粱市长接过工作证,瞧是外省的连长,不禁鄙夷一笑,说道:“政府部门抓人还要经过你同意么?这些叼民,敢聚众抗税,打伤执法人员,不整治不足以定人心。是我批示的,又怎么着?”铁手寒怒气丛生,大骂道:“你是糊涂市长长,不分清红皂白。那班人自立名目,下村象土匪一般,没钱交费的,打、砸、抢的,无恶不做。我看有了你这样的市长,才有那样的乡政府,真所谓上粱不正下粱歪。” 第91章 铁手寒的话正中了粱市长的忌讳。不顾了市长形象,粱市长像市井泼皮一般骂着,“你小小的一只跳蚤,敢在我面前呼喝无礼,真是亏了我们政府部门每年给你优惠各项杂税,武警总队怎么会培养出你这样人,我看连街边的垃圾都不如。”“我是垃圾不如,你堂堂的市长,我看不过如此,还不如我们田里的一砣屎,屎还能用来养着农物,你却在花着我们农民们的血汗钱,你是吸血虫,寄生虫!”铁手寒指着粱市长鼻顶地骂着。 “秘书,有人要打我,叫保安上来,还要报警!”粱市长被骂得满脸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你,你!”骂不起来。铁手寒知道今天事情无法善了,既然骂一句是骂,索性多骂几句,多出几口恶气,便边骂边数落地羞辱着粱市长。当保卫人员进来时,那些人根本劝不住铁手寒,这时,市长办公室门外已围满了政府工作人员。不一会儿,市公安局来一班全副武装的警察,个个举着枪,对着铁手寒,如临大敌,才把铁手寒押走。 谢居安离开省委后,直接打车来到市公安局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填填肚子和消磨时间。“老板,来碗清汤面。”谢居安唤了声,便坐在小桌旁。从里屋跑出一位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叔叔,对不起。我爸爸生病住院,妈妈去医院了,我不会煮面,要不您到其它的店。”“叔叔?”谢居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难道自己的心已经未老先衰了么?人家说多经一事,多明一理,可谁又知道,心上刻痕太多,会不会有一天迸裂了,谢居安陷入了沉思。 女孩的唤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小朋友,反正我也不急,正想找个地方坐坐,刚好等着你妈妈回来?”谢居安温和地回答。小女孩有些奇异地打量着谢居安,倒了杯水,放到谢居安的面前,“叔叔,口渴了,自己倒水。我要进去看书了。”说完便进屋了。“看书?”谢居安嘀咕了一声,感慨万千。自己也是个学生,却不是安份的好学生,从来没把读书放在心中,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的遗愿,早就辍学去哪儿打工。 若没有师傅,自己也只是平淡的人,淹没在人群,成为随波逐流的一员。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份平淡如水的生活真的那么珍贵!时间就在喝白开水间缓缓地流淌着,不知不觉间已近中午。“彤彤,怎么不出来招呼客人啊?这孩子,整天就差点钻到书里面。”一位满头大汗的妇女从店外走了进来,招呼说:“先生对不住啦,要点什么?”“哦,来碗清汤面吧。 对了老板,你女儿今年上几年级啊?”谢居安应声道。女老板哎了一声,没有回答,进屋煮面去了,这让谢居安觉得奇怪。不久,女老板端上香喷喷的一大碗面。谢居安边往里面加些醋,呼呼地吃起来,看着女老板忙里忙外的,觉得生活太容易啊,“老板!再来一碗,您煮的面太好吃了!对了,您刚刚还回我的话呢?”“说起来不怕您笑话的,彤彤今年小学毕业,考上镇上中学,要不是她爸爸生病了,我们都想让她姐弟上学。 现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孩子少了,又不像以前那样生了一堆小孩,不管男的女的,在父母心里一样宝贝。现在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店,没有帮手不行啊,只得让她来帮衬帮衬。”女老板觉得谢居安与其他客人不同,不自觉地打开了话闸子。谢居安把空碗挪到一边,又吃起另一碗,可不似原先风卷残云模样,而是细咽慢嚼。“老板,你的女儿不读书,太可惜了,你看看她对学习的热爱,可是不一般啦。” 女老板听后,也是愧然一叹。“要不这样,这位小妹妹的读书一切费用由我来负担,你给个地址,我以后也好汇钱给你们。”谢居安认真地说,就向她要来笔纸,写下自己的地址,“这是我家的地址,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报我,我以后可是在省城这边读书的。我看不如把她转省城来,你们也好相互照顾。”女老板接过纸条,将信将疑地看着谢居安。 谢居安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从包里拿出一把钱放在桌面上,说了声一定要让她好好读书后,扬长而去。女老板目不转睛地瞪着桌上那叠钱,以为这是梦,摸摸那钱,才知道这是真的,口里大喊:“彤彤,彤彤,快出来。天啊,这么多钱,彤彤终于可以再去上学了。”看到女儿从屋里出来,“刚才那位好心人,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钱供你上学,这是他家里地址,你可得好好收藏着,记住这位好心人。” 谢居安不过适逢其会,把姐姐们没读书的缺憾,弥补到这位幸运的女孩身上,随兴而为罢了。踏进市公安局大楼的时,谢居安向值班室通报,要找他们的林局长,就有值班民警带着,上到四楼的局长室。“林叔叔,看来你可是满面红光,越来越像中央首长的样子了。”谢居安招呼说。“小安,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哈,这么久了都不和我联系。” 林局长握住谢居安手说。谢居安对谭震天的原秘书确有不同的感情,歉意地说:“我怕来找你,我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怕给你惹麻烦”林局长却阻止他说下去,“瞧你,天蹋下来,有你陈爷爷、萧爷爷、谭叔叔等一大堆人撑着,还轮不到我这小小的局长吧。不过,这次你可是对你谭叔叔误会了。王局长那事,省里有人捅上中央了,听说是位付总理批示重办,你谭叔叔想顶也顶不了了,他很为难、很愧疚啊。” 第92章 幽幽地说,“人在官场,如你们在江湖,身不由已啊。”“我可不管那么多。事情发生时,他疏忽了;事情发生后,我找他,他讲原则了;现在事情无法收拾时,他无能为力了。我想只要我身边每位亲人朋友发生事情时,总会站到他们身边,如果确实是违法乱纪,我也咽下这口气。但如今查到王叔叔掉进别人设的陷阱里,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里面垂死挣扎,而不顾么?林叔叔你也知道,我不会这样的,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谢居安断然地反驳道。“好啦,好啦!先别生那么大气,见到王局长夫妇再说不迟啊,我始终认为,还是从法律渠道解决,那更好些。”林局长继续劝道。“法律?我们律,有的人偏偏不律,讲的是权势。我现在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去迷信某些法律的执行人。”谢居安辩得林局长哑口无言。这时,门外的秘书敲门进来,附在林局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安,王局长的夫妇已经在五楼的会议室,外面有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守着,希望你要冷静,不要乱来,别给我惹下大麻烦啊!”林局长语重心长地交代着。“哼!都是些土鸡瓦狗,还不瞧在我的眼底。只要他们不惹我,我也是不为已堪,做出过份的事来。”谢居安跟着秘书出去了。六楼一个小型会议室,四周没有窗户,门是经过临时加固的,此时,外面已经站满特警人员,还有许多警察。 谢居安穿过这重重的人墙,来到这个小型会议室,刚进入门口,外面的门已咣当地锁起来。看到王敏德和陈善美手脚都带沉重的镣铐。王敏德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花白,脸色青白,布满了皱纹,两眼无神,瘫坐在一张木背椅上;陈善美瞧起来,像个疯婆子,神经质的笑着,嘴里自言自语地喃着。这么一对和蔼可亲的夫妇,却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哀,莫大于心死!谢居安的怒火在燃烧!“打开他们身上的镣铐!”谢居安冷声喝道。可里面那八个特警仿佛没听到似的,连理都不理。“我数三声,如果再不打开的话,你们八个就先给我下地狱!”“一!”“二!”“三!”见到八个特警还是不言不动,谢居安展开逍遥步法,含怒出手,只听见“呯呯呯”地连续八声,那八个特警仿佛同时口愤鲜血,朝八个不同方向倒飞,撞在四周的墙面上,挣扎几下就气绝身亡。 谢居安来到王敏德身前,轻声地唤着:“王叔叔,小安来迟了!”就抓住王敏德的手脚,飞速点着、搓揉着,喀嚓响个不停,利用缩骨功,脱去了镣铐;又来到陈善美身前如此重复施为一番。“王叔叔,你听到了么?我是小安啊!”谢居安不停地呼唤着。王敏德似乎听到谢居安的呼唤,虚弱而颤声道:“小安?小安?这个名字仿佛哪里听说过,这么熟悉!小安,小安”忽然大声叫道:“小安!我记起来了,小安!我记起来。” 抱住谢居安的腰身,像受委曲的孩子大哭起来。谢居安在父亲死的时候,没有滴下一滴眼泪,此时,却是虎目涟涟,汇成一串,滴落在王敏德的头发上,轻柔地抚摸着王敏德稻草般的头发。“小安啊!我在里面好苦啊!起先的时候,他们不让我吃饭、睡觉,用白亮白亮的灯光照射我,照得我看不到东西。过了几天,他们又让我喝他们拉的尿,吃他们拉的屎。 后来,用铁锤垫着书,打到我吐血昏迷;用针刺我的指甲缝;用钳子拔掉我的牙齿;用电线緾住我的手脚,听我的嚎叫声”王敏德絮絮叨叨说着那痛苦而不堪的回忆,边说全身边惊颤着。那边的陈善美神经质地又哭双笑,嘴里喃喃着:“你们不让睡,哦我好困哎呀,我要小便,太急了,求求你们让我上厕所好么,哎呀,呜呜,拉在身上了我,我好怕,好多蟑螂,好多老鼠啊,啊!不要把我扔进去,求求你们了”谢居安每听了一句话,眼睛越是精光,听到最后,眼睛已变成了血红色的。 每一句话像一把重锤敲在心房上。忍无可忍!“啊!”那声音仿佛地狱来的恶魔在咆哮!那声音,如一把利剑,无视墙壁的阻挡,向整栋大楼传播,向大楼周围的空间传播!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楼中正在办事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正在写字的都顿住了,一个女文员吓得掉落手中的文件,而楼上楼下的报警器呜呜地直叫着!最不堪的要数,站在这小会议室外值勤的特警、警察,有几个人已被惊吓到昏倒。 这是一种心灵的冲击!这是报复的呐喊!王敏德、陈善美已被震昏在地。这些,谢居安看不到。“谭震天!我会向你索要公道!公道!”凝空摄起那两张要椅,双手一拍、一震、一搓。木椅碎成细小的木块。谢居安双手飞舞,不断把木块射向对面的墙壁!只见还溅鲜血的墙壁上,写着一个大字。“杀!” 小会议室内,死静!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都可听出。谢居安心中只有杀戮!毁灭!只觉得自己正飘浮血海上方,睥睨着这一方天地,天空铅云低压,血海翻腾不已,怒吼不已。“卟”一口血箭直射而出,正洒在那个“杀”字,变得更狰狞恐怖。谢居安正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可惜此时神智已失。形意真髓,为秉承中庸之道,常守温和之心,任何极端情绪都可能导致走火入魔,若不是经脉尽毁,即是终生沉浸在杀戮中,不能自拔。 第93章 叭嗒!挂在墙墙上的木框制度表,摔落在地,刚才受到特警撞击墙面时,已摇摇欲坠,再经谢居安以全身的内劲吼出,已挺不住了。谢居安闻声猛然一振,感到体内气血翻腾不已,似那暴怒的黄河之水,连忙强咽住喉口的血气,长吸凝神,引气疏导。谭震天和纪委书记在三楼的监控室里目睹了这一幕,通过监控录像看着整个过程,脸色从白变红,再由红变白。 那一声充满不屈的吼声,那一个充满杀意的字,将意味着什么?陪同他们的,还有专案组组长王付书记和市委政法口、省公安厅、市公安局一干主要领导,也都目睹这一切,简直无法想象,这只在影幕上才能看得到,今天却发生这位少年身上。少年?对!未成年。这些大人物怎会在乎小孩之言呢?监控室里一片安静,连谭震天痛苦地低声自语,都可以清晰听到,“看来,我错了!我们都错了!错估了小安的能力和决心,错估了我们专案组同志的原则性和办案能力。 本来一件寻常不过的案件,不知将来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牵连进去。唉,我将不知以何面目去面对何大哥,我太掉以轻心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一切都为时已晚矣!”谭震天振声道:“现在布置任务。一、赶紧撤掉六楼所有公安干警和特警战士,减少不必要的死伤;二、派一精悍的队伍,跟踪、布控,不到万不得以,不得开枪射击;三、准备好医院专家组,对王敏德夫妇进行治疗;四、准备谈判专家组,尽是取得与对方联络、对话,争取能和解。 哎,此事结束后,我会向省委和中央,自请处分,专案组的同志自己向省委做检讨。现在就去执行吧!”谢居安调息完毕,看到王敏德夫妇已经昏倒在地,连忙过去把脉,觉得除原先内外伤,没大碍,便放下心来。走到其中一面墙壁,这边敲,那边敲,然后站定,突然对着那墙壁运劲击掌。同一处地方,被瞬间击了三掌。只听见“咚”的长声,哗啦!只见那墙壁已参差不齐地倒下一大半,剩下小半面的外粉刷全部脱落,露出叠叠垒垒的空心砖来。 谢居安左右一边一个,挟起王敏德夫妇,冲出墙洞和走廊,想也不想地从六楼阳台跃下。谭震天等人从监控录像中看到谢居安的所做所为,墙倒时震动了整栋大楼,众人赶紧来到窗口旁,只看见谢居安从六楼跃出,急速落下,在四楼的阳台栏杆一点,下落趁势一缓;落到二楼时,又在栏杆一点,安然落地;急速奔出公安局大门,不知所向,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众人看着谢居安消失的方向,脸色十分复杂,王付书记脸色更是飒白。林局长深有感触地说:“这小子,不是和我说过不会在我这儿搞事的么?连会议室都破坏得一蹋糊涂,还背上”自知失言,连忙打住话。“小林,你也参加谈判小组吧,把手里的工作先交给哪位付局长吧。这事尽快尽早与小安取得联系,迟了一步,又会惹出什么变数来,我马上回省委,向省委汇报。” 谭震天看了这位老部下,然后转向其他众人,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公私不分,我确实是和他的师傅有旧。更多考虑的是,他们属于一个古老的武林门派,谁也闹不懂,象谢居安这种身手的同门,有多少人隐居我们的社会中,投鼠忌器啊!所以我的意见最好和解,争取他们能为国家所用。”这种话如果在刚才讲出来,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反对,现在众人都默认了。 谢居安刚到路旁,拦下了恰巧经过的出租车,打车驶向武警总院。总院急诊处,谢居安夹两夫妇放在躺椅上,大声喊叫:“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啦!”叫得周围的医生和病人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他。“看什么看,还不快救人!”谢居安又大吼一句。众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医生、护士急忙将夫妇俩搬上急救推床,匆忙往急救室推去,谢居安也跟着他们进急救室。 医生正有条不紊进行初步检查和常规救治,见夫妇俩没能醒转过来,有个医生准备拿起心脏起搏器,谢居安阻止道:“那个男的已经伤及肺叶和肝,禁不起重击的,还是我来吧。”来到王敏德床前,挤开护士们,先是按住胸口一会儿,双手拼指在胸部急点不停,直到王敏德嗯地一声醒转,而那个医生拿着起搏器,直愣愣地看着谢居安施为。接着又来到陈善美推床前,“这位病人,等下打些镇静剂吧”,又施为一番,使陈善美醒来,谢居安轻拂了她的睡穴,腹语着:“睡一下吧,醒来后,你会发现一切都会不同的。” 又高声说道:“安排高干特级病房吧,给他们做全身检查,安排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便推门而出。谢居安来到急诊的收费处办理住院手续,拿出总队教官证件边递给住院办理人员,边说:“两间高干特级病房,先住一个月吧。”那办理员连声回答:“对不起,特级病房不能安排给您,按规定不够格的。”谢居安怒气徒升,逼视着那个收费员,冷声说道:“嗯?那怎样才够格呢?说啊!”怒拍窗台大理石,只见大理石以可看见的速度裂开,“说啊!”那办理员何曾遇见这种恶人,委曲地哭出来,旁边的收费员见势不对,赶紧上来打圆场:“这位同志,特级病房要院长批准才行,我们也无能为力,要不这样,我这给院长打电话请示。” 第94章 谢居安怒气一缓,霸道地说:“你和他说,我叫谢居安,叫他打电话给总总队大队长郑开重,就行了。”收费员应应诺诺,去里面办公室打电话请示了,过一会儿回转出来,表示可以。谢居安把背包里掏出所有的钱,给那收费员,自己在那边填报病人资料。办妥之后,谢居安本想去看望强哥一趟,可惜自己现在麻烦缠身,不去也罢,得回总队与王希云好好交代了。 铁手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以往都他对别人执法,今天回到家乡,却给同行整治。当几千伏的电击棒,打在身上,电流流过全身时,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麻痹,肌肉痉挛,脑里一片空白,硬咬住牙根,撑着自己不晕过去。“你倒硬汉,兄弟们一起招呼,看你能撑多久。”五六位执勤人员,听到头儿发话了,兴奋不已,这样的人肉沙包哪儿去寻,个个磨拳擦掌,不管手里拿着什么,都往铁手寒身上打砸。 铁手寒由于双手被铐住了,只得护住自己要害部位,任他们打,口中不住地大骂:“一堆垃圾,有种打开手铐,和你爷爷来对打,今天的场面,来日必加倍奉还!”头儿闻言大怒,喊道:“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执勤人员就毫无顾忌了,个个不留后手,又一阵乱打,直打得铁手寒从这边墙角,滚往那边墙角,身上血迹斑斑。 铁手寒经受了他们一个多小时暴风骤雨的踢打,卷曲着身子,从头到尾硬是不吭一声,直到执勤人员打累为止。只听几个人哈哈大笑,“兄弟们以后有新的生活了,每天都来打一阵这个人肉沙包,出了一身汗后,觉得特别的爽啊,哈哈!”憋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心中发誓,一定要找回来的,一定!咣当,铁门锁上了,执勤人员全部走了。铁手寒这时才觉得全身无处不疼,所幸没有受到太大的内伤,就撑起身子,盘起在地上,按照王希云教的筑基篇,不断运行着,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只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火的天地中,到处都是火,自己仿佛成为火海中的一份子,在火海中自由的游动。只见火海中央,有一个特别亮、特别红的火球,仿佛有生命似的,随着自己的呼吸而大小张缩着这难道是筑基圆满之境,没想到自己也能达到的这一天。铁手寒收功后,觉得身上疼痛减轻了不少,在临时刑讯室里放声大笑。火,我就要用怒火烧尽这世间的垃圾!铁手寒暗暗地发誓。 王希云正在抱怨个不停,一个总教官郑开重整天不见人影,这还说得过去;一个付总教官谢居安,说家里急事回去,几天不见了,只剩下自己这个教官,天天负责战士们的授课和训练,其实没多少事,除了每天一个小时的传授和解惑外,其他时间都闲着,所以天天泡在射击场里,但没有人与他分享,觉得有些受不了。今天不去练射击了,站在训练场边树底下,出神了。 “希云,你跟我来,有急事。”王希云听见头上传来谢居安的声音,抬头看见谢居安正站在树顶上,一蹬足,往宿舍区那边飞去,连忙跟了上去。在宿舍里,王希云扑上去,抱住谢居安。谢居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希云,我有几件事要交代给你。”扯开王希云后,径直走到窗户旁边,直视着窗外的一片盎然的绿色。“我门乃玄真派,立派已上千年,传至我俩师兄已是二十七代。 我得到师傅的看重,于数月前,师傅离开之时,传我掌门之位,忝为我派第十九代掌门。可惜,我在这数月里,为师门未添寸功,已是于心有愧,愧对恩师栽培,如今更是天大的麻烦缠身,危及到我门,今天自请处分,辞去掌门之职。”谢居安转过身来,朝着北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第二十七代弟子王希云,上前跪下,本人以第十九代掌门身份,现将本派掌门之职授予你,为本门的第二十代掌门。 在你任掌门之后,要谨记不能为非作歹,不堕我派之名,不负所托,否则必将有人取你性命。来,希云接上玉佩。”谢居安厉声喝道,把玉佩从脖子脱下来,为王希云挂上。王希云浑浑噩噩地听从谢居安的吩咐,心中却有一千一万个疑问,这样骤然接上掌门之职,但感肩上一沉。谢居安看到王希云迷惑的神情,了然于胸,反正许多事情都得交代,不如今天讲个明白。 “希云,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今天我们师兄弟俩今天好好地谈谈,有什么话都可以提,我先来讲几件重要的事情。其一是师门的武功密籍和医学典籍原本,你要接手过去,一定要把它们保护好、收藏好,不能随意地流落出去,不然会引起动荡的;其二是强哥托付给我的一大笔资产,东西埋在师傅的益阳故居院里那棵马尾松树下,到时你代我去询问下强哥,这事怎么处理;其三是我们有一笔在我二姐手上,大约有二十多万美元吧,这些钱用来保证你们以后的生活,记得要好好保护家人。” 王希云早已迫不及待地问:“小安,到底发生什么事呢?你到底怎么呢?”谢居安忧伤地说:“想我父亲去世,我每天都在做梦,让家人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多次因此想辍学,幸而遇上恩师,授我以高深武学,从此,我的命运轨迹发生了变化。来到省城后,自己如梦中漫行,特别在官场里遇上几位大人物,在别人眼里可遇而不可得。但你要记得这点,身在官场里,多是自私薄义之人,何来朋朋友之交,你只可淡淡与他们相交,切不能深交。 第95章 估计自今天之后,我可要亡命天涯,你我兄弟一场,以后相见不易。”王希云急得快哭了,“小安,小安你可能吓我啊,你给讲什么事,我们可以找谭叔叔,不行的话,我们找陈部长、萧部长啊。”谢居安仿佛有些累似的,冷声道:“找他们?历来侠以武犯禁,从上次gd之行,难道你没有看透么?他们有他们的原则立场,我有我的准则,当发生冲突时,他们还会顾及吗?我已经不相信他们的为人了。 这次之事,与谭震天有着莫大关系。”顿下口气,继续说道:“在我们来省城当天,王叔叔被他们带走审查,我在次日就找到谭震天,只请求他保护王叔叔的人身不受侵犯就行了,如果王叔叔自己果真认罪,我就认了。当时我怕你会因为太关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不敢告诉你。于是,我和锁腿悄悄回县城,私下追查王叔叔的案情,万幸的是查出来,王叔叔是受人陷害的。 可是当我准备要接走陈阿姨时,专案组提早了一步也把她带走了。”王希云听到父母出事了,一下子无力地瘫坐在地下,抿着嘴唇,双眼黯淡地看着谢居安。“今天上午,我直接到省委书记办公室,把搜索到的证据当场呈给他,谭震天后来也被叫到场,他们告诉我王叔叔、陈阿姨已经被市中院一审判决了,估计因为错判,才答应了我要见面的请求。” 谢居安讲到这里,双手紧握,指甲刺进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愤愤地说:“下午三点在市公安局见面,见王叔叔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陈阿姨已疯了,连我进去时都不认识,看到他们身上还带着重重的镣铐,我一怒之下,杀了八个看守的特警。你知道么,王叔叔在里面吃屎喝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连内脏都打裂了;陈阿姨更是折磨到疯。 曲打成招啊,我不服,我要报复!”王希云听了,如晴天霹雳,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谢居安见状,赶紧闪到他身后,连忙运气导引理顺,待见到王希云悠悠醒来,才撤了手掌,关心地问:“希云,没事吧?”王希云摇摇头示意。谢居安才接着说下去,“于是,我已经把王叔叔、陈阿姨从市公安局劫了出来,目前已安顿在总院的特护病房,安排了医生救治,你过会儿去看看也好,但要禁止那批人进入病房,还怕他们脏了房间,少给我们假仁假义的。 所以你一定要挺住,因为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办,着手替二老去抗诉,替二老洗清这不白之冤。你要尽快地直接去找省委书记,听到了么?我既然无法回头了,索性不如再犯大些,死了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希云啊,你就没必要牵扯进来,师门的重担以后还得靠你来挑。”谢居安见到王希云点头,森然地说,“谭震天啊谭震天,在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们这班人,每天过着鸡犬不宁、惶惶不可终日,夜半惊梦的生活,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王希云像突然醒觉一般,紧紧地抱着谢居安,像孩子般,大哭了起来。“别哭了,记得不要和这班人掺和得太近,在学校里要保持低调的生活,照顾好家里的人。还有,不要告诉我家里人,问起的时候,就说去执行任务了。”谢居安淡淡地说着,扯开王希云的手后,独自走了。王希云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泪水滴落,一时不知从哪件事做起。 谢居安离开后,在总队找到锁腿,嘱托他把录像机、录像带和包里的金首饰等一应物件转交给王希云。在省委会议室内,正开着常委会。大家看完了市公安局上交的录像带,还有区付局长送来的部分录像录音带,都沉默不语了。省委书记有点儿火,“怎么,大家不谈吗?对这事,前次常委会不是很有看法的嘛。”谭震天自我检讨说:“政法口是我负责的,我对这次负主要责任。 请省委考虑,等这次事件结束后,我决定请辞常委、付书记职务,想去党校进修,觉得自己各方面还有欠缺。”其他常委还是默不作声。省委书记这时大发火,“你们知道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典故么?为了引进一笔外资,让一百多位官员落马,还有几个是正厅级的,知道国家为了培养这些干部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十年植树,百年树人啦。再来看看商业厅送来的收购方案,你们看到了么,一千万美元想收购我们近一亿五千万的固定资产,真的是不良资产么?连我这样土包子都可以看出来,这种买卖是我们亏大了。 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睁眼瞎啊,还是存心要卖国产,甩包袱,那剩下职工呢,以后的生活难道不管,直接象东西一样扔到社会上么?这是我们这些父母这该想该做的吗?还惹出这样一个小案变大案,大案呢却从底下溜走,说说呀。改革开放,招商引资,本来就要双方有利,不是靠求来的,而要我们下真功夫,改善投资环境,筑好巢,不怕凤凰不来。” 常委们承受着这位战火洗礼过的书记怒火,大气都不敢出。 有人一夜长大,有人还是孩提顽态。王希云自然属于前者,当接手过来几份沉甸甸的责任,想今后要独自面对,这个现实逼得他,不能不早点成长起来,在此时,怎么忍心再去扯住谢居安后腿呢?独自垂泪后,擦干泪迹后,把一件件主次缓急的事安排起来。看到父母那个惨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本来爱哭爱笑爱闹的的王希云,强忍住奋涌而出的泪水,发誓出了房间后,就不再流泪!这边房间拿起父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仿佛瞬间理解了男人间的责任,靠着一双手撑出一片天地来;那边附着母亲的耳边,轻轻呢喃什么,不时地拈走母亲额头上留海发丝,这是母子人伦间的心灵交流。 第96章 一直到了深夜,王希云才毅然走出病房,因为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第二天一早,王希云就来到了省委,尽管省委书记的秘书告诉他,书记上午有要务,估计没办法接见他,王希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自己可以在秘书处,等着走到书记回来。王希云无疑比谢居安更能融入都市,所以在圆满之境领悟的是,生机勃勃的草木之道,相比谢居安骨子里有高山的孤傲和大海的多变,更表现的得温文尔雅。 直到晌午,才见到省委书记匆匆而回,王希云直接了当地说:“我是王敏德夫妇的儿子,叫王希云,今天来找您为了我父母对一审判决不服,特来找您,我代表我的父母要求提出上诉,希望您能关照有关部门,及时安排这事。”省委书记感到有些意外,同样是师兄弟,咋性格相差这么大,没想到受害人的直系亲属会表现得这么温和,想不到啊,真有点儿喜欢这个年轻人,说道:“哦?希云啊,我这里可不是法院中,不过我可以破例为你打个招呼。” 王希云表现得不愠不火的,没有对他表现丝毫感激之情,说道:“您看,真是为难您了。不过我听说,在这个案子,还惊动了上头批示,不过他也不是分管政法的,所以您也不算破例的。上头有咋样的,我们下面也可以多学学嘛。”省委书记被王希云这句棉里藏针的话,呛得哑口无言。王希云觉察出他的尴尬,心想多一个朋友比多个对手好,就连忙接下去说:“但我还是非常感激您,你我非亲非故的,在百忙之中,答应了我的小小请求。 我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再见。”说完后,不等省委书记反应过来,就走了。省委书记看着王希云离开,感叹道:“人不服老不行啊,此子心性无疑比谢居安高上一筹,外表温和,内心却坚韧、冷静,若不处理好这事,师兄弟俩估计会把这f省搞得翻天覆地。”摇摇头,走进办公室。王希云刚下楼来,却碰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有避而不见,反迎身过去打招呼:“哟,这不是谭书记么?您好啊!”谭震天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王希云,有些别扭似的说:“哦,小云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希云淡淡地笑了下,说道:“我啊,刚才找书记去,为了我父母上诉的事来麻烦领导了。您忙啊,我先走了。”转身就走。谭震天迟疑了下,才唤道:“小云啊,等等!我有话对你说。”王希云闻言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谭震天赶了几步,来到王希云身旁,双手搓了搓几下,说道:“小云啊,你父母的事”王希云却打断他的话,说道:“谭书记,如果按照江湖规矩来说,我和小安可得称你一声师叔。可你这位师叔,却没有守护好我们这小辈的,你们把小安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父母之事劳你费神了,他们上诉自有法律程序,并没有奢求什么啊。对不起了,谭书记,我有急事先走了。”谭震天愣在当场,老脸透红,直到旁边秘书提醒,才回过神来,只留下长长的叹息声在这走廊中,回荡着。王希云急走出省委大院,边走边思,觉得和省委书记打过招呼,还不能保险,听小安说过,接到判决书后,十五天之内不向省高院提出上诉,就视为放弃上诉的权利。 就打车来到市中院,拿判决书和咨询上诉相差程序。在市中院等了一个中午,没想到事情办得出奇地顺利,拿到两份判决书后,王希云急匆匆地又跑到省高院,填报和递交上诉报告,本来这一切是不符合规定程序,凡事总有特事特办。一天时间一晃而过,新的一天又来了。王希云觉得,不仅要为父母洗清冤屈,更要为父母所受的伤害,索求公道。 便来到了总院,拿到父母的所有病历报告,拿这些报告,去市公安局找林局长,做法医鉴定。在三楼办公室找到了林局长,王希云倒是对他没有成见,“林叔叔,我想找您帮忙,替我父母做法医鉴定。”“小云啊,来来,这边坐。把那些病历交给我,叫人去办就行了。”林局长对这师兄弟俩的印象非常好,热情地招呼王希云坐到那边沙发,这边叫秘书拿着病历去办法医鉴定了。 林局长看着王希云喝口茶后,关心地问:“小云,你父母现在怎样了?我要不要联系些专家上门?”王希云放下茶杯,叹着说:“情况不好啊,这几天一直在昏迷之中,如果不是小安救出来,我父亲估计挨不过三个月,内脏多处损伤,有的在出血。” 林局长气愤地说:“这班人真狠啦,简直想置人于死地,更何况你父亲的事,也是可大可小的,只要真的收钱,把钱还了呗,还不至于什么大罪。是该好好整上一整!”王希云无奈地苦笑着。“小云,你见过小安了么?”林局长问道,又啧啧称奇,“小安可差点我这公安大楼给拆了,不愧为两位部长看中的人。”王希云落寞地说:“林叔叔,其实小安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小安,常常希望自己能过上平淡的生活。可是,几次出手都是事逼无奈,谁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能无动于衷呢?现实总有许多无奈。” 林局长犹豫地说:“小安呢,这次的事估计有点复杂了,我总觉得你父母的事,有只黑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你们要对这只手多提点心。”王希云郑重地点点头。“其实,这次事件,不仅你们是受害者,谭书记也是受害者。昨晚,他破天荒地找我喝酒,说了许多话,他也苦啊。身为上位者,,哪会面面俱到,别指望底下办事的人都能按章办事,难免会出些纰漏。 第97章 我做为他的秘书多年,明白他的为人。”林局长借机做起王希云的思想工作。王希云摇着头说:“现在忏悔,不觉得晚吗?撇开我父母的事不说,小安的逃亡不是他们一手逼成的么?他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官职,我却失去了唯一的兄弟,你叫我怎么能原谅他,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林局长见是无法挽回这种现实,不禁感叹。鉴定报告出来了,王敏德被认定为严重伤残,陈善美被认定为轻伤偏重。 王希云拿着这两份报告,只不过让自己的上诉多增加些筹码。五天后的上午,王敏德夫妇上诉的案子在省高院开庭审理,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王希云提供了充足的证据,并提出三大点要求:撤销市中院的判决结果;对省专案组人员提出立案侦查,故意伤害,应受法律制裁;赔偿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十五万。而省高院合议后,却做出看似自相矛盾的终审判决:确定市中院判决的依据不足,撤销判决结果,确定王敏德、陈善美无罪,应以当庭释放;因上诉方未提供有力证据,王敏德应七天内上交一万美元非法收入,由法院认定所有赔偿费用为九万三千元整;对于上诉提出专案组立案侦查,未在本庭职责范畴,不予采纳,但建议专案组应向受害人致赚。 王希云拿着省高院的终审判决书,热泪盈眶,来到病房内读给父母听时,只见昏迷中的王敏德从眼角渗出泪珠,陈善美仿佛睡得更加香甜,紧绌的眉头缓缓地松开了。“你觉得这样够了么?这班人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谢居安不知何时,来到了病房,听到终审判决的结果后,冰冷地说,从背包中掏出一叠美金,扔给王希云,就闪身不见了。 王希云下意识地接过飞来的东西,看也不看地追出病房,嘶声喊着:“小安!小安!小安”始终没见不到谢居安。铁手寒这几天,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拳脚,虽然被处罚以十五天的拘留,但这班人没有送他去拘留所,仍把他关在审讯室里,折磨起铁手寒,已经上瘾了,每天上班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练了么,第一件事就是来看铁手寒挂了没。 铁手寒既焦急、愤怒又无奈,自己身埳牢狱,受尽折磨,却无法出去救韩兴国,估计已是凶多吉少。天已绝人之路。许队长经过多方努力,终于打听到铁手寒还关在h城公安局审讯室里,通过打点些关系,今天终于见到了铁手寒。见到许队长,铁手寒喜出望出,连忙率先说:“许大哥,拜托你件急事啊,你打电话给我总队,找到总教官谢居安,就说铁手有难,急需援手!找不到他,找到王希云教官或者锁腿兄弟都行。 快啊,许大哥。”把许队长赶了出去。 铁手寒求援的电话是小甲接到的,小甲风闻了王希云在忙着父母上诉,不敢去打扰,却急在心里,便找到锁腿商量这事。锁腿这几天根本摸不着谢居安的行踪,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叫战士们之间传言,以期能传到谢居安的耳中。谢居安并没有逃亡,这不是他的性格,觉得王敏德夫妇的案子,有些蹊跷,决心将王希云推到明处,自己却佯装逃亡,躲在暗处侦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除了那个茶庄幕后陈姓老板和一系列官员外,最重要想得到专案组人员名单,一直潜藏于纪委楼的顶上,守株待兔,没有一丝发现。 正当准备转移目标,对商业厅牵涉官员下手时,回去拿录像带等证据时,却意外听到铁手寒紧急求援的消息,谢居安只好将这边的事暂放一边,便闪身而现,吓得几位战士一跳,见是付总教官,纷纷敬礼。“你们谁知道铁手寒的家庭住址?”谢居安急切地问,见到那几位战士摇头不知,有些失望,仍不死心地吩咐:“你们赶紧去问问其他人看看,铁手寒有没有老乡之类的,我在这儿等着。” 几位战士敬礼喊是,分散地跑开,到各组询问了。谢居安站在树阴底下,眯着眼望向训练场,看到有些战士在训练,眼里闪过一丝留念和羡慕,甩甩头,重重地捶下旁边的大树,眼里闪现精光。只要知道铁手寒的住址,还怕找不到他么?过一会儿,果见其中一位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远远地便喊着,“找到了,找到了!”谢居安转过身,望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报告首长,这是您要的东西!”战士敬个礼后,递过纸条。谢居安接过纸条,看了下内容,脱口而出说道:“好!好好,辛苦你了。”匆匆离去。在机场,已经看到去h省的省会航班,在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起飞,便在机场外的花圃逗留,有意避开机场的监控和保安人员,直到七点整,才跃身上了机场的候机室房顶,注视那架飞机,看到地面机务人员正忙着加油和机械检查,待到行李车开出时,机仓的行李打开时,在无人角落飞身而下,趁着夜幕,如一溜烟似的,飞进行李仓中。 “咦,我刚才好像见个人影似的,飞进行李仓中?”“你啊,估计是急着回去陪老婆孩子吧,我看连鬼影子也没。”“你是看鬼片看多了,疑神疑鬼的。如果多看些a片,你就会说看见了祼女,才怪呢。”几个行李搬动工作人员,边搬着行李,边开玩笑。躲藏在仓中的谢居安,却十分镇定,只是靠在角落里,暗暗发笑。一阵阵轰鸣声,嘈得谢居安都快点耳背,果然是人与行李区别这么大,起飞时,紧紧抓住绑行李的绳索,还好,行行李仓里也有空调,不然可真的要焖熟了。 第98章 两个小时后,终于着陆在h省的省会机场。有道是进来容易出去骓难,这句话却没应证在谢居安的身上。待行李仓门一打开,谢居安立即窜了出去,不停歇地纵飞出机场,拦了部出租车,连问也没问价钱,就上车,走了。“h城的城郊。”谢居安发话道。“h城?同志,我不想去了,长途怕路上不太平。”司机嘎地把车停在路旁,担忧地说。 “怕啥呢,我可是武警,价钱加些。”谢居安把工作证递给司机,说道,“我可赶着个案子,有多快跑多快!”司机把工作证还给了谢居安,又打量了下人,觉得不像坏人,咬着牙道:“行!我也不加价了,当是军民合作,三百元,到点付给我。”“行啊,司机大哥,你可真逗!”谢居安不禁宛妩一笑。司机边打方向盘,边说着:“咱司机职业,接触了天南地北的人,听到无奇不有的事。 人说京城的司机,个个都是政治家,讲起政治来,可不比台上那些官儿们差;咱咋说也是省城里的,说大点也算是改革开放后,有车族的人,省城内的事,都逃不过咱们的嘴。”“哦?”谢居安疑问了一句,哈哈大笑。司机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拉开话闸子,立刻从同志变兄弟,:“咱民间小道消息,有时可比报纸上准哦。说句不好听的话,哪位领导在台上讲错一俩句话,都可以被我们活灵活现地传开来,更甭说哪个死父亲,送葬车队排了多长;哪个嫁了女儿,包下整栋酒楼,宴请的人手拉手,可以从机场可以排到省政府。 哈哈,真是的,整个社会攀比风气,都是由这些发起的。”谢居安呵呵地笑起来,问道:“师傅啊,那我可想问,这个h城有什么小道消息呢?”司机煞有介事似的编排着:“话说这h城,可有一柱二粱三楼梯,顶住了h城的这方天地。这一柱嘛,市委书记姓祝,在h城里扎根十多年,手下的一大半官员是他的人,家里多人在政府要害部门里任职,称为一柱擎天,可称得上祝手遮天;这二粱呢,是指粱姓市长,可与书记分庭抗礼的人物,他的弟弟在市公安任局长,也拉了一大帮官员,可谓根深叶茂,他最忌讳一句成语:上粱不正,下粱歪;三楼,讲的是排行第三的楼姓付书记,听说是由省里空降下去锻炼的,可锻炼锻炼,就在h城炼了近十年,象楼梯一样,直通上层,也是个实力派人物哦。” 司机为了超车,暂顿话题,等超过后,继续着他的广播:“省里领导说,h城就像一栋大楼,这些年经济发展,都是靠着一柱二梁三楼梯撑起来的;而百姓们不同意了,他们确实是栋高楼,只不过像压在老百姓头的三座大山,恐怕连愚公都难移得动!连年告状、上访,他们还不是稳如泰山。粱市长因为第一代祖宗姓氏不慎啊,竟然入了这成语典故的觳,只能靠高压政策的影响力,说句不好听的,连上课时老师要讲解时,都得避开这个粱姓的成语,再比如说逼上粱山等等”谢居安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看来这次h城之行,又得天翻地覆了,就随口答了一句,“这时代,还兴这种文字嶽啊。” “谁说不是,但领袖说过,哪儿有压迫,哪儿就反抗。前些日子,竟然有个部队的愣头青,跑到粱市长办公室说事,不但犯了市长的忌讳,还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大骂粱市长。估计这位好汉,凶多吉少啊。”司机继续叨着。谢居安听了以后默不作声,皱起眉头,直盯着前面,在思索着什么,没有听到下面的话题。“司机大哥,按这个传言,有多少真实性呢?”谢居安突兀地问道。 “传言?兄弟,这可不是传言,是一位在h城市政府上班的人,说出来的。不信,你到了h城可以随便找个人问这事,千真万确啦。听说,这位愣头青的好汉,已经被拘留了,这在粱姓自家手里,还能讨个好么?这叫老寿星上吊,不死找死。”司机打侃着说。谢居安闷声了一会儿,说道:“司机大哥,这城郊我就不去了,还是到城里,那就在公安局附近就行。 车钱一分不少,照给你。”司机口说那怎么好意思,到点后,仍收下三百元钱。 到达h城时,夜已深。谢居安轻松地一跃而上,四层的公安局大楼。谢居安站在楼顶上,俯瞰着整个公安大院。这个大院占地极广,树木茂盛,两栋大楼间有个很大广场,广场后面一栋三层的楼房,淹落在周围高大的树木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些楼层加固了铁门,透出暗黄的灯光。只见谢居安提气射出,连点大树顶,犹如一瞥惊鸿,隐没在三层楼旁边的树叶中。 轻松掰开防护栏,游身而入,谢居安如闲庭散步,一跨数米远。“铁手,你在哪儿?”谢居安毫无顾忌,沉劲唤道。这时,审讯室的警报器,呜呜呜地叫了起来,值班干警骂骂咧咧地从值班室推门而出,“早和粱局长打上报告,就说这警报器时常误报,半夜了,还扰人清梦。”“这不是误报,我进来了,自然要响的。”谢居安一跨步,来到他面前,轻松地说。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值班干警见对方如鬼魅一般,来到自己面前,早把睡意惊醒了,壮声问道。“我是什么人?来自天上,下到凡尘,代天执罚,你可以称我天罚。”谢居安自嘲地说。“天罚,罚什么?我们公安局就是执法机构,敢来这里挑剌儿,死的字怎么写,你该知道。”这干警日常横行霸道惯了,自然现现出蛮横的态度来,说着便要冲入值班室拿枪去。 第99章 谢居安人影一闪,挡在值班室门口,悠悠地说:“看你日常也不是个好鸟,本来天罚第一人对象是你们的梁局长,没想到你却往上凑,你倒有幸成为天罚第一个。”双手连拍,点了哑穴,震断四肢经脉,挥了一巴掌,把值班干警打摔到值班室。连瞧都不瞧其死活,咣当一声,谢居安重重地关上值班室铁门。铁手寒听到了谢居安的唤声,但疑是梦,依然盘坐着调息。 “铁手!你在哪儿?”谢居安再次发劲大吼,震得走廊上的警报器喇叭,卟地一声破了,依旧忠实地沙哑叫着。谢居安跃起,朝那破喇叭一拍,这下走廊总算安静了。“小安!小安,我在这儿。”铁手寒确认了是谢居安的吼声,连忙凑到审讯室铁门探视口,激动地大声叫唤,边踢得铁门碰碰碰地响。谢居安闪身到了铁门前,“铁手,你怎么样了?”急问道。 “一言难尽啊!我的事缓缓再说,明天就期满了,现在求你件事,怕我大哥要被判决了。”铁手寒急切地说着,把回家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说给谢居安听。谢居安听完后,重拍了下铁门旁的墙壁,“一柱二粱三楼梯,我倒要看看你们构建了什么样的摩天大楼?”厉声说道。铁手寒在里边听得莫明其妙。“铁手,你在里面再委曲一个晚上,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我呢,先出去看看。”谢居安见到铁手寒还好,就去前面大楼的粱某人的办公室看看,见识一下独霸一方的人物。粱局长仍象往常一般,哼着小曲儿,刚进办公室,就听到办公桌上电话响着,把文件包放到桌面上,嘀咕着:“这大清早,屁股还没坐下,什么屁事找来了。”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说,“喂,哪位啊?” “啊?是大哥,什么事这么急,一早就惹得你操心。我知道那个姓韩的小子今天拘留十五天期满了。你放心,得罪了你,不就是得罪我啊,我可以按章把他放了,不过等他前脚刚走出公安局大门,我就派人找点事,后脚再把他抓进来,拘留十五天不就行了么,要让他尝到比蹲牢更难受的滋味。大哥你放心,不会给姓祝的留下把柄的。嗯,好的,再见!”挂上电话后,脱下大盖帽,又拿起电话,立即把刚才的事交代给手下了。 觉得无事可做,粱局长又与几个同流合污之辈泡了几个电话粥后,又拿起电话拨过去:“宝贝儿,起床了吗?快点起床,都中午了,中午一起吃饭。”放下电话后,大声长叹:“人不能不服老,被小妖精折磨一个晚上,腰都快断了。细皮嬾肉的,摸起来就是不一样,不一样啊!”双脚翘到桌面上,躺在转椅上,无聊地悠来悠去。“谁说我们的粱局长是个大忙人啊,这不是挺悠着呢!啧啧,这办公室装修得比五星级宾馆还要豪华。” 谢居安从办公室休息间出来,无声无息地出面在粱局长的面前。粱局长倒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大骂道:“你是谁?怎么进到我办公室里,还不给我滚出去。”谢居安反而坐在他面前桌角上,歪着头地斜视着这位四十好几的公安局长,象一堆肥肉堆在老板椅上,鄙夷地说:“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啊。你可是大名鼎鼎。我瞧你,怎么瞧怎么不顺眼,横看竖看都不正啊!”这可是他的忌讳,粱局长怒吼地跳起来,准备从兜旁掏枪时,却被谢居安一点,象木偶一样僵立在那儿。 谢居安冷冷地说:“今天来这,只是替朋友向你讨个公道,你看头顶朗朗晴空,正俯视着你的恶行,派我来收拾你了!所以你可以称我天罚使者。虽然你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逃不掉天罚。今罚你生不如死!”快速地点着粱局长的胸口,用劲风拂过他的双眼后,伏在办公桌上速速地写着:无恶不做,知法犯法,处以极刑,--天罚!在审讯室,那几人照常来了,或许是知道铁手寒今天期满,折磨起来更是疯狂。 铁手寒硬是没吭声。“姓韩的,你以为今生有机会走出我们局的大门么?”那领头边打边狂笑着。“是么?那咱们试试看。”谢居安光明正大地走进审讯室,随手将铁门虚合着。凌厉地逼视着这五六个干警,谢居安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一展身法,瞬间就将他们制住了,转身扶起了铁手寒,关切地问:“铁手,没事吧?”铁手寒站定后,恳求说:“小安,我要让他们尝下当人肉沙包的滋味。” 说着,准备挥拳扑过去。谢居安却闪身拉住铁手寒,摇着头说:“你呢,先出去办理手续,就不要在这儿扯上关系了。我会代你好好地收拾收拾后,会让你满意的。”待铁手寒走后,谢居安睃视着几个人,厉声说道:“我谨以天罚的名义,对于你们滥用私刑,混在执法队伍里的败类,处以四肢不活,终生禁言。”先是上前对着那领头的,对着颈部一拍,拉过其双手,噼啪噼啪地,将其臂骨寸寸捏碎,重重地拍在其尾闾骨上,将其拍飞了,重重地摔在墙角,只见那领头象烂泥一样软在地上,疼得青筯爆张、直冒豆汗,双口大张,可惜喊不出声音来,没过一会儿,晕了过去。 其他几人眼睁睁地看着谢居安施法,恐惧得全身颤抖不已,有的已吓得小便不禁,想大喊救命,因被谢居安点住哑穴,只见他们张大嘴巴,却出不了一丝声音。“现在该轮到你们了!”谢居安又对剩下几个进行同样的惩戒,在墙壁写下:“天罚施刑!”四个字,施施然地从审讯室出来。 第100章 谢居安走后,公安局里乱成一锅粥了,从没出现过警员在局里,被人无声无息地下重手了。而值班室的那位,若不是哑穴自解,不时的呻吟声引起过往的警员注意,恐怕还要多忍受痛苦一个下午。局里出大事了!自然要找一把手。打到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敲着局长室,里边没人应答,可没人敢直接闯进局长室,粱局长多年的滛威,早让公安局人人噤若寒蝉;人人都在等着粱局长的批示,只能按照正常程序做好探查。 小妖精,粱局长的新欢,打扮妖娆入时,正按约款款来到局长室门口,见到门口围着许多人,有些惊讶地问,“哟,你们围在这里做啥事哩?”众人都知道她是粱局长的得宠“新人”,有人出来说:“这不是领导大驾光临。局里出点急事,大家都在找粱局长,都快两个小时,又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出去了,只好在这儿等着。”小妖精闻言,粉脸一沉,旋即又笑了起来,嗲声嗲气地下达指令说:“找人打开门就是嘛,要出什么事,有我替你们担着,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威风喽。” 众人纷纷应和,大拍其马屁,旁边早有局长办的秘书拿着钥匙准备着。打开门后,小妖精一马当先独自闯了进去,当看到粱局长口吐鲜血,仰躺在扭动肥腰,痛苦地唔唔叫的样子,发出一声尖叫,当场晕了过去。众人见形势不对头,冲进局长室,见到此景,顿时呆了,要批示的人也倒下,该怎么办呢?秘书不愧是文书出身的,拿起桌面那张纸,念道:“天罚,天罚!”旁边的人倒吸了口气,不禁脱口而出,“天罚?又是天罚!”秘书毕竟是局长的心腹,当即拿起电话向粱市长汇报了,这边叫众人赶紧送梁局长去市医院。 粱市长这边刚放下公安局电话,桌上电话又响起了,接了这个电话后,沉重地放下话机,栽坐在椅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闭着眼,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二弟刚出事,这侄子又出事了。天啦!”闭目一会儿,忽然从椅子站了起来,睁着血红的眼睛,毫无顾忌地吼道:“柱子啊柱子,你们横空出来,想架我强粱,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边吼边摔桌面上的东西,抓着什么摔什么。 外面的秘书听到市长又是骂,又是摔东西的,现在可不想进去触霉头,待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才敢推门而进,小心翼翼地问道:“市长,又有谁惹您生气了?”见到办公桌周围散落着文件、文具、电话,就蹲下逐一捡起,整理好放在桌上。“好啦,先捡了,赶紧到市医院。走吧!”粱市长空洞地看着秘书动作,回神后,不耐烦地说着,急匆匆往门外走了。 秘书闻言一愕,停下手里工作,又不禁回望了下那些散落的东西,叹了口气,锁好门,追出去。粱市长刚来市医院的高级病房时,便远远地听到侄子粱乡长嘶哑的嚎叫声,急速地走进病房,看到弟弟和侄子正躺在病床,一个唔唔不停地叫着,一个嗷嗷地不住地嘶喊着,医生们正在床边忙着。“怎么样?郝主任。”粱市长心忧如焚地问道。郝主任无奈地说:“说实在话,到现在我们还查出什么病因。 唉,俩人手脚的神经已经不起作用了,初步诊断神经被破坏,估计后半生要躺在这病床上。还有,我们已经加双倍剂量的镇静剂,还是无法减轻病人的疼痛感受。我们已经将这诡异的病例汇报给国内的专家,只能等等他们的回复。”粱市长望着那俩位亲人,阴沉着脸,“为什么会这样的?”百思不得其解。 郝主任也是满脸疑惑,苦笑了,“今天真是邪门了。送来的病例中,有数十例都是神经被破坏致瘫,以粱局长和乡长的病最为严重,而且都是市公安局和城郊乡的干部。”“这”粱市长震惊了,故装姿态地说,“走!先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干部们,我又不是医生,留在这儿顶不了用处,只希望医院组织好人力和物力,本人代表市政府表态,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治这些伤员。”望了又望自己俩人亲人,咬牙掉头到其他病房。 看着一个个下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床边围着亲朋好友,粱市长脸色很凝重,对他们的亲友们,又是安抚,又是鼓励的,转了一圈,回到高级病房里,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一点。“咦,郝主任这是?”粱市长握着侄子的手,感觉粱乡长手的体温很正常,疑惑地看着郝主任。郝主任注意到粱市长的询问眼神,说道:“我也不明白咋回事?这不刚刚安静下来,或许是镇静剂已经起作用了。” 粱市长见连主任医师都无法解释,只好带着满腹心事,离开了医院,在回市政府的路上,叫秘书联系了几个集团班子的主要成员后,直接回到办公室。过一会儿,常务副市长、宣传部长来了,三人彼此没有客套,直接坐沙发上,秘书倒好茶水后,识趣地掩门出去。粱市长将发生的事和所想,向俩位心腹做了一一阐述。“诡异!我觉得这事不会是柱那边安排的,他们肯定会落井下石的。 我个人认为,赶紧将这事上报公安厅,还要召开市里常委会,如今二粱子生了这个怪病,那常委会的投票可比他们少了一票啊,就有点被动。”宣传部长粗略地提出自己看法。“既然是生病,就有可能好起来,现在又不是换届什么的,只要稳住了省厅那边,可以提出那个小刘暂以付主持工作嘛。姓祝的,肯定想想要他的人一步到位,想上这个位置,还得掂量掂量我们。” 第101章 付市长则认为不必那么悲观。“常委会肯定是要开的,不管是不是姓祝的搞鬼,我们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不如趁此机会,将矛头指向他手底下的政法委书记,把这潭水给搅浑!看谁是泥沙,谁才是真金。”粱市长依然那样霸气地说。宣传部长不无担心地说:“老粱头,这次可得小心啦。二梁子掉了个链子,等于推倒了原来三角中两腰对等的,对方誓必见势不铙人的,想引起我们的阵脚自乱,产生链锁反应。 我们一定要护好我们的底盘,坚定下属们的思想工作,伺机反击。”付市长赞同地点点头,劝道:“粱头,你可得冷静啊。你可是扛大旗的人,可不能因此先乱了思想,失去了判断的准头。”粱市长咬紧牙根,默不作声,脸色阴晴不变幻着,松了口气。其他俩人却默默地啜着茶水。“那这样吧,封锁二粱子得重病的消息,只能说是正常休养。 在常委会上问题表决,叫二粱子以书面方式表达意见,不信,就斗不过姓祝的。”粱市长忍痛地说出最后决定。祝书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外车水马龙,右手指有节奏地点着窗中的木栅栏护手,听着身后秘书长的汇报,哈哈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好好!老梁啊老粱,连自家事都管不上,看你凭什么和我斗,也不看看谁才是h城的第一把手。” 转过身来,面对着秘书长,神采飞扬,底气十足地说道:“你去着手安排,看看我们的人,哪个比较可靠,准备去接手这个局长位置。另外,你要密切关注粱局长的病情。哈哈哈!”“是。”秘书长恭敬地喊道。“我呢,准备召开市委常委会紧急会议嘛。说起h城,我们可是h省的第二大城市,没有了公安局长,这城市的治安怎么办?谁来主持这个工作啊?常委会上你得起好头的准备,这次要杀得姓粱的措手不及。” 祝书记正布署着计划。“书记,我知道了。”秘书长对于自己能充当急先锋的角色,毫无异议地应和。“嗯。”祝书记左手摸了摸头上稀疏的头发,漫不经心哼了一声,摆摆手示意秘书长可以走了。 下午召开常委会是由秘书长通知的。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坐了八位h城最有权利的人,八人围着圆桌而坐,两派人马分成两边,中间插了个楼付书记。点卯完毕后,秘书长向祝书记汇报道,“今天常委会除了公安局的粱局长未到外,其余的常委均已到会。”祝书记佯装不知粱局长之事,批评秘书长道:“你是怎么搞的嘛,市里一共才九位常委,就无故缺席了一位,你定是漏通知了吧?这样的工作态度,如何能保一方平安,为本市经济做贡献呢?”秘书长委屈地说:“不是我漏了通知,而是根本通知不到啊?”嗯?祝书记佯做有些惊讶地看向梁市长,严肃地说:“梁市长,你看,还是快通知粱局长来吧。 常委们各有各的事,时间也禁不得浪费啊。这个,我倒要批评下粱局长,人不来开会,也不打电话请假,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啊,还当不当自己是市委常委啊?”粱市长见到他想借题发挥,就打断祝书记的话语,“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三灾六病的?粱局长上午突得急症,正在市医院里救治,我中午时候过去探望了,几天后就回来上班,再来补上请假手续。 今天可承得书记的教育了。”政法委书记当然不能见到自己的头吃亏,便近不及待地说:“我看市长同志有意隐瞒事实吧。市公安局发生了严重的袭警事件,包括粱局长在内,已经有八个伤残了;城郊乡也有数十干部,正在市医院里抢救。这么一大砣的事,可不是梁市长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吧?公安局有关同志已经上报到政法委,请示如何处理的。 难道少了个粱局长,我们的事情都不要办了么?更何况在现场,却有个年轻女子一同晕倒,这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吧。”组织部长随后添了一句,“这样的干部居然通过了考核,看来组织部有失察之处,我先自请处分。”宣传部长却反击道:“你请处分,我看不如辞职算了。要不要翻开陈年旧帐啊,一年前是谁借着考察干部之机,硬生生地将人家给强奸了,人家要死要活地上访告状,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硬是把一个美好的家庭给破坏了。” 又指着政法委书记道:“还有你,竟然一个月内当场被公安干警抓了三次,*可是你的强项,还有脸对这方面说事。反正大家在这方面,屁股都不干净的,五十步不要笑一百步!”以往常委们之间,还笑里藏刀的,彼此图个面子上好过。今天粱局长注定要成为双方撕破脸的导火索,好好的常委会,倒变成了相互攻讦的民主生活会。祝书记见到双方越讲越离谱,重拍了下桌面,厉声斥道:“看看你们,哪有市里常委的样子,这样怎么给下级官员带好头、树榜样呢?全给我回到今天常委会正常的议题来。” 粱市长阴阳怪气地道:“还不是我们的班长开了个好头,带了个好头!”祝书记闻言,不禁言语一滞,眼里凶光毕露,想到今天正事,暗自吞下一口气,马上变脸笑道:“我这个班长确实是治下无方哦,以后还请大家多多进言哦,忠言逆耳嘛。今天第一个议题是,政法委向市委报告了,市公安局内和城郊乡,发生了重大的案件,市委准备专案组,组长人选嘛,原来最适合的是粱局长,现在粱局长卧病在床,咱们也不能上上战场还饿死兵的,让梁局长休养一段时间。 第102章 我建议专案组的组长由政法委兼着,还有市公安局日常事务,也由政法委带段时间,毕竟是非常时期嘛。”秘书长马上接着发言,“我赞同书记的提议。公安系统原本就属于政法口分管的,论业务熟悉的话,再适合不过了。”常务付市长反口相讥道:“哟!秘书长什么时候是以业务熟悉论干部了,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投反对票!”形势如座位上的人分布一样明朗,在场四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粱局长一票当废票。 粱市长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指着祝书记骂道:“祝老头,别欺人太甚!今个儿,咱们把话挑明了。想整我粱某人,不是那么容易的!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拼个鱼死网破,看谁笑到最后。”祝书记哪忍得了自己气势输过对方,不甘示弱地还击,“老粱头,给你点颜色还开染房了。你不过区区二把手,想独占这片天,还长着呢。今个儿,我就是要让你好看的。”楼付书记静静地看着双方对骂,从进到会场后,一声不吭,十年来一直如此。“啧啧,会议室可真热闹!堂堂的书记、市长像波妇骂街一般,我可真的大开眼界了。”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盖过所有吵闹的骂声。众人这时才注意到会议里的角落,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一个年轻人,正看着他们的笑料。祝书记斥道:“你是何人,敢闯进我们会议室,不怕我们治你个泄密罪么?”“天罚!上级部门不罚你们,法律不制裁你们,我却代表老天处罚你们!”谢居安冷森地说。 楼付书记站起身,对着谢居安抱拳道:“这位小兄弟,你还是快出去吧,这里是你不该来的地方。”谢居安仰天长笑,指了指着祝书记等七人,“让你们尝尝万蚁蚀心的滋味!真想挖开你们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楼付书记只见人影闪动,紧接着看到一个个常委倒不去了,有的直接躺倒在地,有的则伏在会议桌面上,有的瘫在椅子上,均是双手不断扣着胸口,嘴里嚎叫不止。 “万蚁蚀心,子午必发!望你能上体天心,否则来日必报!”楼付书记正看着七个常委那痛苦不堪的样子,听到这些警告,才回神想寻找谢居安,却寻不见影子,便跑到会议室门外大喊,“快来人啦!出大事了。” 谢居安轻松飞落在街道角落。两个对逛街的情侣,对于凭空出现的谢居安,有些惊奇,不禁多看了几眼。谢居安则对他们咧嘴一笑,旁若无人地哼哼走入人群,随人流而没。心想忙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合过眼,已经解决了铁手寒燃眉之急,却没跟着铁手寒回去,怕牵连了他们,于是打定注意,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落脚休息了,谢居安拦下一部出租车,随意找个便宜而实惠的小旅馆。 城北一个破旧的小旅馆中,谢居安交了押金,扔下一句,“没事别来敲我房门。”拿了房间钥匙,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在谢居安呼呼大睡时,h城已经乱成一窝粥,八个常委得了急病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飞向h城的每个角落。当省里重案组听完楼付书记和市公安局汇报后,大家都沉默了。省委吕付书记,重案组的组长,听了汇报后,蹙眉不语。 这时,一个亮丽的女警,看上去二十七、八,站起来报告,“吕书记!我想出去转转。”吕付书记点头许可了。常霞做为重案组的成员,自从两年前发现丈夫有了外遇,毅然提出离婚,离婚后,一心扑在工作上,以其独特的破案方式,屡破大案重案,被省公安系统称为“铁血玫瑰”。常霞回到h城宾馆,脱下了警服,换上一套的确良连衣裙,丰满而笔挺的身躯,在房间里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虽经历了一次婚姻,但依然是男同事们梦寐以求的对象。 常霞稍微整了整齐眉短发,就匆匆走出h城宾馆大门口,在大门口处,拦下一部出租车,就上车了。“师傅,我是第一次来到h城,这次来h城省亲,想到处逛逛,看看。”常霞决定先从出租车司机,这些小道消息传播者身上,或许能挖掘出蛛丝马迹,打量着前座的司机,有五十多岁的年龄,便试探地问道:“最近听说h城不太平。”“不太平?您可是说得不对头。 对我们小市民来说,该怎么活法就怎么活。而那些大人物们,可就有得罪受了。”司机打了左转弯方向灯,语气平平地说。“哦?我下午坐车时,听到省城司机说h城出了大事了。”常霞煞似有事地说。“不就是柱倒梁断的事么!断得好、倒得好!这些人已经骑压在我们h城人头上近十年了,不倒台,真是没天理。这次上天派来使者,惩罚了这批家伙,总算替老百姓出了恶气。” 司机有些激动地说。常霞见话题已经引开来,至于这批人是不是如司机说得那么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她所要做的,尽快找出凶手,尽早破案,便疑惑地问:“上天派来的使者?老师傅,您在说笑话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哪有这种迷信的说法?”“迷信?我倒希望老天能天天关照h城。你听说常人能跳上市委六层会议室么能入公安局如无人之境么?还能叫那些官老爷们受尽折磨?万蚁蚀心,子午必发。 第103章 “这些我们能做得到么?”司机反驳地常霞无人可话。“老师傅,什么是万蚁蚀心,子午必发啊?”常霞只能顺着司机的语气,其实在汇报时早知道了,问道。“就是每日日子午两个时辰,要受尽仿佛数万只蚂蚁在体内咬的折磨,折磨后总要吐血。听我的一位亲威,她在市医院当护士说,每天那个时候,那些病房里总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刚好一个时辰发作时间。 你说,这神不神?”司机为了加强说服力,拉出医院佐证来。常霞从司机的话,得到自己刚才忽略的两个地方,医院和市公安局审讯室,该抽空重点看看和问问,现场是否有新的发现。见从这位司机挖出来的新线索,用处不大,便要求下车走走。常霞如此又拦了几部出租车,都没能从司机得到新消息,悻悻然回到宾馆。一进房间,没心思吃饭,便脱去连衣裙的束缚,边打开电视,边找个地方,倒立在墙边,这是常霞在这两年来,遇到疑难和破案关键时刻,一种习惯,总能产生一些奇思妙想。 这时,电视里传来女主播甜美的声音,正在播报h城新闻。“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常霞翻下身子,凑到电视机前,看到电视里的端庄女主播,不禁脱口喊道:“徐娅蕾!天啊,你居然在h城里。”便噤声看着电视。“本台刚从市医院接到最新消息,我市的主要领导在开会之时,受到犯罪攻击,据医院专家小组预测,疑似中毒所致,下午在市医院里紧急抢救后,目前情况已恢复正常。 为能早日缉获案犯,还h城一方安宁,鼓励广大市民们警民合作,省公安厅特授本台,发出悬赏令,只要市民们能提供有力的线索,或提供罪犯的藏身之处,就可获得悬赏一千元至五千元不等的奖金,我们的联系电话为”常霞忖思着,“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想着要约徐娅蕾,便冲澡去了。谢居安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打开电视机,听到这则悬赏公告时,忍不住大笑起来,“逆脉断血什么时候变成了中毒,可笑啊可笑,咱们可等着瞧,好戏快要开场喽!”后再听到女主播的评论语言,自嘲地说:“看来,想死的人还真不少,今晚得会会这个电视里的美女。” 这则消息在广大市民中掀起轩然大波,一则证实了祝梁被天罚的事实,更使传言活灵活现,愈加传奇;二则一大笔的悬赏金,在这个南方还是万元户的时代,多么具有吸引力。h城下辖九个县,县里的头头们听到这则消息,不论哪边派的,全部偃旗息鼓地针对,晚上乖乖地呆在家里,白天倒改变了以往的态度,破天荒地为起民众解决些问题。 铁手寒没有听到这则消息,正烦恼着大哥的案子,目前还不知进展到什么程度,倒是许队长热心地带去这个消息。铁手寒听后,不禁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自上午和谢居安出了公安局后,谢居安杳杳无影,现在却传来如此震憾的消息。铁手寒的这些神情却逃脱不了许队长的关注。“小韩,小韩。”许队长看到铁手寒想得入神,连唤了两声,“你担忧什么呢?几个姓粱的生急病了,说不定从此起不来,你大哥的案子就有转机了,你该高兴才对呀。” 铁手寒回神,连忙致赚说:“许大哥,对不住啊,只是这个消息太震人了。”许队长意味深长地说:“对呀,这个消息可把整个h城,乃至h省震了三震,你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呢?”铁手寒毕竟是特情处出身的,连忙反应过来,说道:“许大哥说哪里话,我也是刚刚你说的,才知道。”“我们的大头,粱局长中午时分被发现,四肢全废,不能言语,还中了万蚁蚀心,目前正住在市医院,估计不成了。” 许队长有根有据地道,“市里九位常委现在已去了八位,只剩下楼付书记。”“啊!”铁手寒惊叫了声,心里已经有底了,这难道是g省之事重演么,谁惹上他谁倒霉,假装大声喊着:“真是老天有眼啊!”许队长见铁手寒不会透露任何消息,就安慰几句,告辞了。市医院,又临时开辟几间的高级病房,分别入住进h城最有权利的七个大人物,最要命的是这七人的症状,与早上入住的粱局长的大同小异,差异在于手脚可以自由运动,也可以开口说话。 医院已经组成专家小组,郝主任身为神经科的主治医生,自然成为小组成员。令郝主任沮丧的是,他们根本无法找出病因,在这些病人发作的时候,所用的药几乎不产生作用;没有发作的时候,又和正常的人一样,按医学说根本没病。但郝主任知道,这犹如病毒的潜伏期一样。“病毒!”郝主任将这一想法告诉了小组的专家们,于是小组就决定改变治疗方案,待临床反应后,再做进一步的确诊。 傍晚时分,吕付书记一行人在楼付书记带领下,来到医院看望,向专家小组了解病情,看到这么多的干部“中毒”住院了,也不禁得头大,但想得更多,“这基层工作现在该靠谁做了?会不会影响到其他干部工作的积极性?如果不尽快地破案,估计还会倒一批官员。”“走,马上回去研究案情,现在是刻不容缓的时候,病人们就交给医生了。” 省委吕付书记断然地说,带着一行人匆匆地回到市委。 第104章 谢居安早早来市广播电视台,静静地站在楼顶上。许久才见一位亮丽的很有韵味的少妇,下了出租车,走进电视台大楼,那更是常霞,虽被被称铁血玫瑰,但仍脱不离她是女人,足足在浴间里精心打扮了二十分钟。大约十五分钟后,见那位少妇亲呢地挽着女主播走出大门,女主播放开那少妇的手臂后,来一辆红色的轿车旁边,从精致的小皮包掏出钥匙,嘟地一声打开车门,女主播唤道:“霞姐,走到我家坐坐,今晚我们好好聊聊。” 旋即,俩人开车离去。谢居安从楼顶飞落,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尾随着她们,来到东城区,见她们进到一个别墅小区里,便跟着下了车。这儿,是h城最高级的住宅区,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谢居安看着这一排排整齐的别墅,屋前院里均有假山、花树点缀,有些恍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住进别墅时的臭样,不禁得嘴角上翘,脚下却没停歇,踩着屋顶,一栋栋飞过去,发现在第五排最旁边的一栋的别墅院子前,停着那部红轿车。 徐娅蕾从冰箱拿出一罐饮料,打开后交给常霞,说:“霞姐,你先在客厅里坐坐,我上楼卸下妆,冲冲澡,那灯光照得我浑身不舒服。”便踏踏地上楼去了。常霞拿着冷饮,四处瞧瞧摸摸,仿佛一个小女孩般的好奇,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开了音乐卡座,瞬间音乐便充满了整个客厅,自己便坐到布沙发上,毫无淑女形象地仰着,双足还翘到茶几上面,随着那音乐的节奏,颤抖着。 谢居安静静地站在阳台门边,仿佛阳台门多了一根门柱,透过薄纱窗帘,刚才二女一举一动便可尽收眼底。十多分钟后,徐娅蕾顺着楼梯,款款在而下,素眉淡雅,上挽的头发已披肩随意散落,随着脚步一起一伏,身上披着丝质透气的睡衣,上身的曲线玲珑时隐时现,连那黑色的小内裤都透出来了,一颦一笑,我见犹怜。常霞看到徐哑蕾大胆的穿着,不禁呆着了;“果然是人间尤物”,谢居安连忙闭目凝神。 “霞姐,我去做水果拼盘,女人到了这个年纪都要记得补充水份,不然会像花儿一般,短暂花季后便枯萎了。”徐娅蕾倒落落大方地说。常霞意识到自己失态,脸色微红,只能嗯嗯地权当回答。徐娅蕾很快地端上一大碟果盘,又到酒柜那边,拿来两只高脚酒杯,和一瓶洋酒,面对阳台坐在沙发上,熟练倒上洋酒,就杯底一点儿,手捏兰花指地端起一个酒杯,轻柔摇荡着。 常霞见到她如此娴熟的手法,便直接把酒杯握在手里,问道:“娅蕾,自从高中毕业后一别,没想到在h城能见到你,更没想到你竟是h城金牌的女主播,看你现在的生活,有车有房、有事业,应该过得非常舒心吧?”徐娅蕾停了摇荡,强做笑颜地呢喃一声,“是么?”将酒一口饮入,又替自己倒些酒,比刚才多些。“娅蕾,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霞姐,我好得是省厅三处的处长,保护不了自己姐妹,还有什么搞头。” 常霞多年的侦案经验,和女人的直觉,壮气地问道。徐娅蕾又将那杯酒一饮而入,准备再倒酒时,却被常霞夺走了酒瓶,常霞大声斥道:“你是怎么回事啊?”徐娅蕾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在常霞的膝盖上,哭了起来,长发已散乱垂落在腿部周围,常霞轻柔地抚摸她的肩。“我幸福么?自从来到h城的那一天开始,从来没有感受到。你知道么?我的车子、房子,包括工作,这一切的一切者是靠我的长相,我的身体换来的。住在这豪华空旷的别墅里,没人说知心话,连个正常交往的同事、朋友都没有,每天都陪着比我父亲还要大的男人,我觉得自己每天仿佛生活在沙漠里,还不如寻常市民那样,夫妻恩爱,殷实过头每一天。我真恨,真恨老天为何赐予我如此容貌。”徐娅蕾哭着、发泄着。常霞意想不到,在门外的谢居安也想不到。“娅蕾,咱不哭,不哭了,给我原原本本讲出来,霞姐会替你出头的。” 常霞连声安慰着。“五年,五年多了!当年你考入警官专科学院,我也考入自己理想的学校-省艺术学校,当时我们快乐得像百灵鸟。学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h剧团,当一名话剧演员,专业也是对口。剧团的工作实在太轻闲了,但我不想如此默默无闻,刚好市里电视台招聘新闻主播机会,我就欣喜地报名,并被通知三天后面试。谁知道,这次的面试却是我这一身的转折,当时电视台的台长,也就是当今h城宣传部长,一见到我的容貌,当场录取了我,并说是为认识新同事,方便以后工作的开展,通知我晚上聚聚。” 徐娅蕾用手背拭了眼泪和鼻涕后,愤怒地继续说道,“晚上,我到了约定的地点,见只有他一个人,他连忙解释他一个人先来,说先一茶水后,等其他同事。谁知道他竟然在水里下药,当我醒来的时候,下身疼痛,旁边还睡着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找他拼命扭打。我竟然鬼迷心窍地相信他,相信他的哀求和许诺,每次都在骗我,我的心也慢慢地死了,反正女人就那么回事。” “不!娅蕾啊,你怎么能饶过这样的禽兽!怎么能相信这种人的话啊?”常霞已经怒不可恕地斥道。“没用的,在这期间,我也追求过我的幸福,可仍逃脱不了他的魔爪,他的手下狗腿子多着呢,那个兴阳帮,连全国严打,你们公安局都把它拔掉掉,我一个弱女子,连出城的时候都有人跟着。前年冬天,我遇上了一个男人,到城郊做采访节目时,被一群流氓围着调戏时,有一位军人挺身而出,为我解围。” 第105章 他的强刚之气让我着迷,让我砰然心动,觉得他的胸膛才是我的依靠,想留下他的地址,可惜他匆匆而去。这些年,我一直到那个地方打听他的消息,却没有任何收获,难道我真的这么命苦,连幸福都抛弃了我。”徐娅蕾悲切地述着。“原来是这个禽兽,现在也好,终于受到了老天的惩罚。没事的,赶明儿,霞姐陪你一起去找,凭多年经验还找不到这个人么?”常霞不由得脱口而出,浑然忘记自己正侦办这个案件。 这时音乐的旋律转换到一个悲切的女声,“让我再一次握你的手让我再一次亲吻你的脸顺着我脸庞滑下的是我的泪在我胸中跳动的是我的心在我胸中刺痛的是我的心爱人的心是玻璃作的既以破碎了就难以再愈合就象那只摔破的吉它再已听不到那原来的音色”厅内二女听得触景生情,悲悲啼啼起来。谢居安却长吁了一口气。“霞姐,难道人的心像玻璃一样脆弱么?一不小心就会破碎。” 徐娅蕾幽幽地说。常霞端起面前的酒杯,倒入口中,呛得咳嗽着,骂道:“男人,有几个是好东西,总是端着碗里,看着锅里,总一样得性。我离婚了,居然敢在家里通奸,被我抓个正着,我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个人活得不是更轻松,更洒脱。”徐娅蕾看着要强的常霞,知道她言不由衷,默默地想着“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受到呵护,不需要坚实的肩膀来依靠?”反而安慰道:“霞姐,我想趁这次机会,离开h城,去过平淡的生活。 我也希望你能放松一下自己,能抽出时间来,一起出动散散心,想我们国家这么大,我却没出过我们省。”常霞没有出声,出想地看着天花板;徐娅蕾见她没有回答,也不再出声打搅,低头沉思。这时,阳台的门被突然拉开,只见一张纸破窗帘,飞插在布沙发上。“谁!”常霞从沙发跳,顺手抓起水果盘里的叉子,撩起窗帘,直奔到阳台,只见一条模糊人影如急电般,直射远处。 返身便看到一张,已切入布沙发一半,就慢慢地抽出纸张,念道:“今夜来访,因你白日出言不逊,本欲略施惩戒,但怜你遭遇,自会替你找回公道!天罚”常霞念完后,骤然一惊,而徐娅蕾惊叫一声,睁大美目,直愣愣地望着那张纸。“好你个天罚,老娘不去找你,你却找上门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长个三头六臂!”常霞日常工作时的犟脾气上来了,见到徐娅蕾惊恐的神情,便上前把她揉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嘴里不断囔囔,“别怕,今晚霞姐陪着你。” 谢居安离去,叫了部出租车,往霸阳帮去了。兴阳帮总部,设在h城中心的帝皇夜总会,今天虽遇上紧急事件,但此时依然火爆,停车场上停靠着各类的车,轿车、摩托车、自行车。谢居安昂然走入,无视迎宾的问候,和保安们注视,站在大厅中央,踢飞了竖在中央的标志物,砸在玻璃墙上,哗啦哗啦响个不停。运劲大声连喊三次:“所有人听着,今晚天罚降临,兴阳帮灭,无关人等自己离开或原地不动,否则视为同伙。” 那声音直透上三楼。许多宾客停住脚步,等着看好戏;少部分则趁早退场,出了夜总会。楼上、楼外看场的帮众,接到有人捣乱的报告,各抄武器往大厅冲了下来。谢居安见从大门口、楼梯、电梯冲出一拨又一拨的人,手里拿着挥舞着砍刀、铁管。宾客们看着人越聚越多,把谢居安层层地围起来,知道这场戏不是那么舒服地观看,有可能误伤了自己,便纷纷地夺门而出,只留下少许的观看者。 大门的帮众,让开一条道来,走进十多个人,个个端着枪,威风十足,知道正主儿来了,谢居安佯装不耐烦地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垃圾,倒不少!”遂一展身影,夺下近前一个帮众的砍刀,运全劲一挥,卟卟卟,劲风带着十余颗头颅飞起,留尸体还兀自地站着。“风卷残云”朝大门入口方向连劈了十多刀,那刀在灯光照耀闪闪发亮,没有沾上一丝鲜血,每劈一刀总让十余个兴阳帮众倒下,大门入口处仅剩廖廖数人,已经吓懵了。 谢居安横刀站大门入口,喝道:“哪位是你们的帮主?不说的话都得死!”已经有几个帮众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呕吐起来,象是会传染一样,引得越来越多的帮众弯腰大吐,谢居安见状眉头一蹙,又大喝一声道:“不说!那就死吧!”“等等,我们全说了,我的帮主是粱市长,付帮主是”一位帮员上前说。“好!你可以先走了!”那位帮员如得赦令扔下武器,连滚带爬钻出了大门。 有样学样,一个个帮员说出秘密后,被谢居安放走,二百多人仅乘下十多个帮员。“你们难道想死么?”谢居安冷声道,只见一位帮员摇头长叹,“我们所知道的,前面的人都讲了,我们认命了。”“那好办,只要你们将这里所有的钱给搜出来,便放你们离开。”剩下的人马上跑上三楼从搜到一楼,整整三大袋。谢居安拿着刀指着几个看客,“你们该看也看了,这三袋钱马上交给楼付书记,记住!只要少了一分钱,便要了你们的命,还快拿走。” 众人错愕之际,已不见了谢居安的身影,战战兢兢地护着钱,往市委跑去,惟恐真的丢失了一分钱。 第106章 市委已不比往日那样从容进出,驻扎着许多武警战士,总严格审问进出的人员。三人小心翼翼地或背或扛着钱袋,后面还跟着两三个看看着钱袋子,自是要被强行拦下审问。其中一个机灵地说:“我们有紧急案情向楼付书记汇报,耽搁的后果由你们负责!”值班武警战士很为难,只能请示,很快获得允许。当到达会议室时,看到一大群人都在注视自己,几人倒吓了一跳,其中一人连忙解释,“我们是无奈摊派这差事,那天罚,天罚使者命令我们把这些钱从帝皇夜总会送过来给楼付书记,兴阳帮已被灭帮,帮众举报他们的帮主是梁,粱市长。” 几人直接把钱交给了楼付书记后,如释重负,不顾武警的阻拦,逃得比兔子还快!“出事了!”楼付书记如梦初醒,喊道:“快!立即去帝皇夜总会。”所有人急匆匆地从会议跑下楼,带上数十个武警官兵,往帝皇夜总会奔去。呕!楼付书记看到大厅里的惨象,扶在门框,吐了起来。省委吕付书记见此,不禁眉头一蹙,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大声地命令道:“马上封锁现场,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拼凑起来,赶紧确诊死者身份。 看能不能找出天罚的痕迹!”众武警战士忙碌起来了,而常霞在哄着徐娅蕾入睡,本想起身冲个澡,却被徐娅蕾环抱住腰身,整个人缩进怀里,只得静静地靠在床头,冷静地思索着刚才的所发生这事,不知觉地睡了过去。阳光驱散了黑夜。徐娅蕾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被人抱着,本能地大叫起来,双腿乱蹬着。常霞冷不防被蹬到床下,醒了过来。 两个见到彼此春光外泄,均哑然一笑,又在床闹做一团。经过昨夜情绪渲泄后,解脱了枷锁,徐娅蕾象只快乐的小鸟,已经到厨房准备早餐。常霞趁机溜进浴室,脱去全身的束缚,静静地站在镜子前,见自己胸部依然坚挺,小腹依旧平坦,可!常霞眼眶有些晕红,过会儿又甩甩头,有些自苦地笑了一下,探手探脚走进冲浴间,猛转开喷淋,仰起脸对着冷水一阵阵冲刷。 “霞姐,快点儿,要吃早饭了。”浴室门叩叩两声,传来徐娅蕾的唤声。“哦,就好了。”常霞关上水,轻揉而迅速地擦上沐浴液,洗涮妥当后便下楼了,坐在餐桌旁。“娅蕾,等下我们一起去找找,你那梦中的白马王子,兴许你已经转运了,老天赐下一个机会也说不定。”常霞边吃着早餐边说道。“霞姐,你的白马王子呢?快告诉我,昨晚你可没告诉我。” 徐娅蕾对着常霞扮着鬼脸。常霞见徐娅蕾已经恢复往日的神采,不忍拂却她的好心情,便笑骂道:“你这个小丫头,见色忘友的家伙,如果真的见到了你的梦中王子,就把我这大媒人给忘了,我可饶不了你哈。至于我的梦中王子,估计在他妈妈的肚子养着呢。”徐娅蕾撒娇地说:“霞姐,瞧你说的。我可以确定你是响当当的警局一枝花,身后追求的人,估计组建几个中队了。” 常霞却正言道:“那草不在我眼里。好了,别皮啦,快去换衣服,你总不会穿着这样,出去吧?梦中王子能不找到还是个问题,可别先人给占足便宜了。”见徐娅蕾应声,要跑上楼,常霞连忙大声提醒道:“到城郊,别穿高档服务,别化浓妆,尽量朴素些,那样会拉近与民众的距离啊。”常霞应徐娅蕾要求,换白色直筒裤和白衬衫。二女打扮妥当后,活脱脱的一对姊妹花,也不开自家车,直接打的去了城郊。 常霞毕竟公安刑侦出身的,出示省厅的证件后,直接从区里武装部调出在役的军人名单。按徐娅蕾描述,估计武警、特警的成数比较大,排除之后,只剩下五个人,便跨村走巷地,逐一寻访。已近中午时分,通过比对照片,徐娅蕾已经排除了这四个人,有些泄气了,常霞觉察出徐娅蕾的神情不对,便安慰说:“娅蕾啊,这不是还有最后一位么?就算最后一位不是,那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城郊,而且是本地口音,等我把这个案子一结,到时我陪着你,把寻访的范围再扩大些,我就不相信,还找不到这个人。” 徐娅蕾闻言,乖巧地点点头。“走!是骡是马,总拉出来溜一溜,目标城郊村。”常霞拉着徐娅蕾往城郊村走。许队长已经在上午会议听说了,天罚再次出手,一人灭了h城兴阳帮,剿杀了一百九三个帮众,并查出了帮主正是粱市长。会议一结束,便往铁手韩家里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铁手韩。铁手韩仿佛意料之中,脸色波澜不惊。许队长觉得这太反常了,但又不好逼问,便扯开话题聊了起来。 “这是韩强国,韩同志的家么?”常霞在门口高声问道。铁手寒的二嫂迎了出去,看到两位清丽的女子站在门口,有些疑问,客气地回答:“你们找小叔子有事么?”徐娅蕾见一位年龄相仿的女人迎出来,以为是铁手寒的妻子,就怕的是自己梦中王子已经结婚了,正准备自怨自艾地低下头,听到是他的嫂子,不禁一喜。 常霞见此情形,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在找一位无名的好心人,前两年救过人,这人家一直在寻访他的下落,以求报答,只知道他是武警战士。”“二嫂,谁在找我。”铁手寒从里屋大声唤道。“是他!”徐娅蕾高兴得抱住常霞的胳膊,常霞总算放下心头大石,轻轻地拍拍徐娅蕾的手背,示意冷静些。那二嫂便引着二女来到到里屋。铁手寒看到徐娅蕾,愣了一下,才出声道:“是你?来来,这边坐。” 第107章 搬来木凳,热情地请着二女上坐。常霞率先介绍道:“这位是h城新闻女主播徐娅蕾,听说,你两年前救过她,今天特地上门致谢。”铁手寒站起来和徐娅蕾握手,边说着,“我叫韩强国,在f省武警总队服役,当年之事乃举手之劳,不必如此隆重。不好意思了,我家里没有电视,又常年在外,不知道您是我们的新闻主播。”徐娅蕾羞涩地笑笑,倒是有些拘谨。 铁手寒又把许队长介绍给她们。常霞见是同事,直爽地说:“我是省公安厅三处的常霞,这次来h城公干。”铁手寒一个激灵,冷淡地说:“原来是省厅的领导,失敬失敬!”便自己坐板凳上。许队长见是气氛尴尬,打哈哈地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铁血玫瑰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您,以后还请多多提携。你们不要怪韩兄弟了,他市公安局和市政府可是有大怨恨,被关在里面十五天,天天被里面的人当人肉沙包,这不,昨天刚放出来。 他的大哥还被关在里面。”便上前扯开铁手寒的上衣,给她们瞧瞧。徐娅蕾看到铁手寒满身伤痕,止住上前的念头,有些愤然。常霞惭愧地说:“公安队伍出了这些败类,让我们脸上无光,至于韩同志,你大哥的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忙一二。”铁手寒仍不吭声,许队长马上将城郊村发生的所有事情,讲给她们听。“韩同志的遭遇,我回去后,马上向省委吕付书记汇报,你们将原来收据复印一份给我,争取今天将你大哥的事解决。” 常霞拍定地说。徐娅蕾虽然知道那些官员不是好东西,没想到竟大胆到如此,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铁手寒。铁手寒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这事解决了,我也该尽快回f省。那这事就麻烦常领导了。”正准备叫韩盛国时,外面传来谢居安的声音。“铁手,我准备今天就走。”许队长和二女,只见里屋的门口,凭空闪现一位年轻人。 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匀称,古铜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方脸,浓眉大眼,淡定地站在门口,让人感觉仿佛一座高山立在面前,令人有高山仰止的感觉,那一种威势在压着众人。常霞挺直身来,倔强地挑战对方目光,细心的她发现那清澈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疲惫,让人有些沧桑的感觉,心里不禁有些悸动着。铁手寒见着谢居安,欣喜万分地叫道:“教官!”“嗯。” 谢居安扫视了下众人,却看到常霞和徐娅蕾,眼里闪过惊讶目光,表面依旧淡定地笑道,“一十五天的皮肉之苦,却成就了你筑基大圆满之境,领悟的是火的境界吧。如果愿意的话,你回去找希云吧,让他代师收你为师傅的第三个弟子。就说是我的主意?”铁手寒闻言,高兴地象个孩子跳起来,“太好啦!太好了!拜见大师兄。”纳头便拜,可被谢居安虚空托着,如何也拜不去,有些疑惑地望着谢居安。 “你现在还不是本门弟子,回去后找小云,叫他代替举行正式拜师之礼后,传你下一阶的武学心法吧。”谢居安眼光扫向常霞等人,特地盯着徐娅蕾一会儿,见她眼睛始终不离铁手寒,那专注得如当其他人不存在的样子,又转看铁手寒,说道:“告诉希云,待你入门后,代我和他去拜谒师傅他老人家吧,以赴当年之约。”言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伤感。 常霞仔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看到谢居安眼里露出悲伤,心理不禁一揪,连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你是重案组的吧?我便是你们所要找的天罚,不管你今天来此有何目的,h城的那些事是我一个所为,希望你不要牵涉到其他无辜之人,不然我会让你们后悔的!”谢居安的一句话,象一个晴天霹雳,在常霞、徐娅蕾和许队长耳边响起,震得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你,你就是天罚?怎么知道我是重案组的人?”常霞复杂地看着这位年轻人,急促地问道,便感受谢居安那凌厉的目光,宛如直插心底,娴熟地从小腿上拔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镇定地指着谢居安。谢居安轻微地颔首,无视着常霞手里的枪,转过身来,“今天特来辞行。铁手,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便要跨出脚步。“站住!犯完事就想溜,当我们不存在啊!再跨出一步,我便开枪,”常霞已举着枪,做好瞄准射击的姿态。 哼!只见谢居安人影一闪,又回到原地,仿佛从未动一般,手上的尾指挂着一把小手枪,双手一搓,那小手枪成一块块碎片。震撼!难以置信!梦吗?这是众人的神情,徐娅蕾想起昨晚的事,打着冷颤。铁手寒正准备上前扑挡在谢居安身后,此时也崇拜地仰视谢居安。常霞保持原有姿态不变,却想动也动不了,睁着美眼,不信地看着谢居安,嘴里习惯地问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我怎么动不了了。” “念你还算个警察样子,我就不对你施加惩戒了。告辞了!”“等等!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常霞被点穴定住,急得快哭了,软下了语气,温和地问道。谢居安止住脚步,阴沉地说道:“他们的行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怪只怪他们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自有夜半鬼敲门。”然后又悠悠地说:“古彦语有云,硕鼠硕鼠,勿食我黍!老百姓养了这些官爷们,他们了老百姓做了什么,我看像粱市长这类人,不来迫害老百姓,已经是烧高香了。 第108章 “我做为普普通通一老百姓,还没自自大到为民请命,但他们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我的出手,只是恰适其会而已。”“恰适其会,你说得倒轻巧。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犯法么?”常霞可从来没和一个重案犯,如此面对面地辩论,却被拿捏在他手里,不由得方寸大失,冷笑地反问。“法?” 谢居安轻蔑地笑,说道:“不以规矩无成方圆,这个我还是能懂的。但你们执行的人呢?有谁来监督吗?你们还不是层层相护,个个爱惜羽翼,难道这么长的时间里就没有受害者上告、上访吗?世上乌鸦一样黑。”“你!各个部门自有办事制度,凡事总得有程序吧。”常霞总算找到了有力的借口,振振有词辩道。谢居安闻言狂笑,指着常霞道:“制度、程序有时只不过一块遮羞布,用来骗骗寻常百姓差不多。那好!我问你,铁手只不过按理质问了市长,受尽你们公安执法人员折磨,这就是你们的法么?那粱市长既是你们h城的市长,还是兴阳帮的帮主,你们发现了么?说白一点,法只是针对老百姓而言,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就是法!他们就是制度!我早就看透了,只不过对大部分的人,略施惩戒,只要他们能挺得过三天,算他们命好。” 常霞被谢居安质问得,不由语塞,窝气极了,急得漱漱地流下委曲泪水。徐娅蕾见状,连忙从包里掏出手巾,默默地替常霞擦着眼泪,边偷偷地瞧向谢居安,又专注地瞧着铁手寒一举一动,看到铁手寒自始至终,从没正眼瞧过自己,不禁黯然神伤。铁手寒依旧崇拜地看着谢居安,心无旁骛。“这,这个”许队长鼓足勇气,本想站出来替常霞挡话,却无从驳起,只得泄气地呆坐在板凳上。 谢居安落寞地望向天外。“那你也不能以身试法,他们的犯法自有一天会暴露的,你觉得这样做对得么?值得么?我看还是你以大侠自居的心态在作祟,你考虑过那些关心你、期望你的那些人,他们的感受么?其实你是个自私的人。”常霞擦干泪水,象个小媳妇那样强词夺理着。这是一块心病,谢居安无言以对,本想一走了之,转头一看,铁手寒正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己,而浑然不觉徐娅蕾含情脉脉的目光。 也罢!谢居安不禁举起双手,看了又看。这双手杀得人是不是太多了!便闪身到了铁手寒的身前,双手拼指往铁手寒身上招呼,卟卟地响个不停。“不不要啊!”徐娅蕾以为,谢居安被常霞驳得恼羞成怒,对着铁手寒出手了,连忙扑过来,挡在铁手寒前边,哭出声来,“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要来找他的,求你了。”铁手寒刚才忽然失去感觉,哇地吐出一口略带暗色的鲜血来,胸口闷气忽解,迷糊间,一股女人的幽香直往鼻孔里钻,只觉一滴滴温暖的水珠,正落在脖子上。 徐娅蕾被鲜血吐个正着,胸前已粱红了一大片,悲切地哭着,口中重复说着,“不要啊,你不要出事啊。”常霞和许队长没想到谢居安会突然对铁手寒,施以重手,许队长已拔枪在手,指着谢居安。谢居安似乎视而不见,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恭喜终尝所愿,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铁手,望好自珍惜。”飞身而去,远处传来“自此一别,再会无期”。 常霞一觉自己可以行动了,火速地追出门口,只见谢居安正如一只鸿鸟,从一棵树又飞往另一棵树,很快消失在视线中,仍痴呆地望着那消失的方向。这是什么样的人啊?里屋闹的动静太大了,又是哭又是笑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家里的人都一股脑儿往里屋跑过去,便见到一个女子正抱着铁手寒,悲悲切切地哭着。老爹咳咳两声出声示意。 铁手寒二十好几的人,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此时却软香满怀,正沉浸在迷乱间,听到父亲的咳声,忙地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徐娅蕾询问的眼神,便摇摇头示意没事。徐娅蕾大胆地抱住铁手寒的胳膊,弄得铁手寒面红耳赤地低着头,落落大方地向铁手寒家人自我介绍着。家里人听到原委后,天上掉下一只金凤凰,哪有不高兴的。铁手寒把屋里众人一一介绍,徐娅蕾却像小媳妇一样,甜甜地喊起爹、妈、大嫂之类的称呼来,把铁手寒双亲喜得连声地应着,他母亲更是溺爱地拉着这个标致人儿,找二媳妇帮徐娅蕾换衣服去了,只留下铁手寒傻呆呆地站着。 “兄弟,刚才怎么回事,今天可是三喜临门啊!”许队长重拍了下铁手寒肩膀。“哦,大师兄他见我在里面,已受了重伤,帮我把淤血逼出来了,现在感到全身舒爽。”铁手寒嘿嘿地笑着。许队长不无忌妒地说:“你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徐主播可是h城第一美女哦,哈哈。”在铁手寒全家人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常霞却是失魂落魄地转回来。 “霞姐,霞姐!来来吃午饭了,下午还得进城办他大哥的事。”徐娅蕾换上粗布衣裳,精神焕发,仍难掩住她天生丽质,见到铁手寒仍和许队长在聊着,便唤道:“呆子,还不叫许大哥一块来吃饭。”俨然已成为家庭主妇了。下午,四人一起进城了,常霞先是向省委吕付书记汇报接触天罚的始末,后拿出城郊乡的税费收据复印件,进行交涉。 第109章 吕付书记一听天罚已离开本省,松了一口气,当即在复印件上批示。当晚开会总结,会上产生了分岐,一种意见是不要宣告天罚已离开h城,继续震慑那些官员,这这当然包括楼付书记、常霞的建议;另一种多数人的意见是应该提高公信力,将事实真相公布天下,吕付书记都将这两种方案上报省委。当天下午谢兴国等三人因未公诉,释放了出来。 晚上的新闻时间,徐娅蕾占用新闻时段最后一分钟,宣布自己即时起辞去主播,毅然离开那播映室,匆匆奔出大门口,因为铁手寒正在那儿候着,他们没开车,而手牵手,融入大街上的人流中。三天后,医院里大部分的城郊乡干部挺过了鬼门关,出院了,而剩余的那些人,终日仍承受子午血脉倒流之苦,成为了专家们生物标本。常霞随重案组离开了h城,没有向徐娅蕾道别。 常霞的一句话,象利剑一样,狠狠地刺进谢居安的心。“你是个自私的人,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这句话不断在耳边重复飘荡着。谢居安沉浸在自问中不能自拔,无所顾及地全力飞奔,看准着那边大山的大致方向,掠过了一棵又一棵的树顶,纵过一座又一座的农舍。“爸爸,妈妈,你们快看,快看!有个人象大鸟,从这边树顶飞到那边树顶啊。” 一个在田边歇息的少年,指那边的树高声叫道。一对壮年夫妇闻声,停下了劳作,朝着少年所指的方向望去,但除了树叶还是树叶,哪还有人影,男人便大声教训道,“臭小子,别整天沉迷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日叫你读书嫌烦,现在叫你下田干活嫌累。你瞧瞧自个的样子,以后还怎样在社会上混活了。”女人从田埂端来一碗水,递给男人,瞋怪男人说:“就知道整天板着脸训话,儿子还小,以后会懂事的。” 又转身儿子柔声唤道:“钰儿啊,别坐在那草丛里,担心有虫子呢。”少年不领母亲的情,仍坐在田边的草丛上,嘟哝一句,“就知道你们大人不相信我的话”,双手托住下巴,直愣愣地望那棵树。谢居安自己也不知道飞奔了多久,只觉得地势越来越高,村子越来越稀落了,终于飞上了一截陡峭的山坡,停在一块巨岩顶上,看着落日最后一抹的余辉,已慢慢消逝。 黄昏的凉风,吹得谢居安一个激灵。“我这是怎么呢?”谢居安顺势坐在岩石上沉思了起来,渐渐地静下心,静听着山里风声和草虫之鸣,还有隐约可闻的那拉风箱声音。“咦!这种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人在这里生活么?”谢居安闪出了悲天悯人的想法。夜幕刚刚降临,风中骤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声,“大叔,嫂子快快来啊!帮我把大强哥从背上托下来,出大事了!”顿时急促的呼声、哭声、狗吠声,一阵子嘈杂后,沉静了下来。 谢居安依然坐着未动。这时传来男孩悲切的哭唤声,“阿爸,你怎么呢?怎么啦,你快醒醒啊,松儿还等你给我做玩具啊,以后还要跟着你进山啊”这一顿哭声,拨动了谢居安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心弦。突然站身来,谢居安循声飞纵而去。在一个平缓的小山坡上,孤零零地搭着两座木屋,木屋房间里透出些昏黄的灯火光。谢居安不管那么多,便闪进屋里,见到一张竹榻边围着几个人,正糊乱地忙着。 “让开!我来看看。”谢居安拨开榻边两人,手搭上那受伤汉子的腕脉,边仔细观察着。只见那汉子脸上已无一丝血色,紧闭双眼,脉若游丝。谢居安连忙虚按着其胸部,缓缓渡气护住其心脉,直到那汉子的心跳有所回复后,挥挥几下手,用指尖麻利地划过那汉子的粗布衣裤,嘶!那衣裤随声裂成布条,现出了受伤的地方。不知何物在那汉子的腹部、左大腿戳了四个大洞,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 谢居安连忙点住伤口周围的血脉,才吁了一口气,但眉头仍是紧锁着,不管屋里的人惊讶而欣喜的目光,沉稳地说:“伤到了内脏,得马上送他到医院,不然仍有生命的危险。”“哎!可我们没钱啊,就是我们能送到医院,也付不出药钱。”旁边的老汉无奈地说,一个妇女又开始低声地抽泣了起来。谢居安不由地懊悔起来,若不是大方地将帝皇夜总会的钱交给楼付书记,此时还可以给最需要的人,断不会如此窘样,便摸了摸所有口袋和背包,凑出了千把块钱,悉数都给了老汉,“这些钱先拿去用吧,救人要紧,快走了!”老汉伸出颤颤的手,接过了钱,眼看便要跪下去,却被谢居安眼疾手快地扶着,听老汉口中囔着,“救命恩人啦!”“快走吧,救人要紧。” 谢居安松开双手后,又一次催促道。老汉点点头,擦去泪水,“走,套上骡子,侄儿你先抱着大强,你们得赶紧去镇上医院。家里的一切由我和松儿看着,你们放心吧。”正紧张而忙碌地使唤着。谢居安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正想回到那边山坡,却被松儿抱住了大腿。松儿嘴里连喊着,“叔叔,叔叔你别走,松儿一个人好怕。”谢居安伏身拉起松儿,摸了摸松儿的头,柔声说道:“松儿别怕,叔叔不走,不走了。” 然后把松儿顺手抱了起来,不管几人在忙碌,坐到石榴树下的石条椅上,把松儿放在膝上。皎洁的月光,照得树影婆娑。过一会儿,得得的骡子蹄声渐渐远去,老汉才回转,对着谢居安抱拳说:“壮士,大恩不言谢,老汉家徒四壁,别无长物物,唯有偶得一物,珍藏至今,想赠予壮士。”说完后,转回屋里,捧出一件尺长的方盒,郑重地交予谢居安。 第110章 谢居安见到老汉如此慎重的神情,把松儿放在地上,起身接过方盒,禁不住好奇地打开方盒,只见盒中正躺着一本古书,拿到月光下,注目凝视,书面上用古篆写着“逍遥真诀”,谢居安双手一震,近不及待地翻开第二页,页里正写着逍遥子著,连忙合上书页,盖好盒好,举起方盒,对着明月下跪。“天可怜幸!弟子谢居安侥幸目睹祖师爷的真迹,玄真一派又得一件师门重宝,祖师爷在天有灵,护我玄真一派。” 爷孙俩人看到谢居安郑重其事,不禁愕然相顾。谢居安起身后,对着老汉毕恭毕敬地鞠躬,“老先生,此物乃我师门重宝,如何在您手中?”老汉仿佛不堪回首地说:“想那个破四旧的狂乱年代,我父亲那时在纸厂里工作,每天有大量的书籍运到纸桨厂。父亲是个知识分子,从中看到许多古书古画就要被销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地将许多古书古画夹带出工厂,放在家里隐藏起来,越积越多。 可惜好景不长,记得最后一次夹带的时候,被厂里的红卫发现了,父亲当场被抓起来,成为工厂批斗的典型守旧分子。”讲到这儿,老汉唏嘘不已,“红卫来到我们家里搜寻,却一无所获,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我们的祖屋,母亲为了救我兄弟俩,自己却藏身火海之中,活活地被烧死;父亲在狱中,听说母亲去了,家里所收藏的古书古画全部付之一炬,从此一病不起,撒手而去。我俩兄弟潜回家,想将母亲的骨骸带出来安葬,却在灰墟里发现了这个方盒,为躲避红卫的追捕,携里这个方盒逃到这深山,从此居住了下来。这个方盒成了寄托了我父母的执念,一直收藏在老汉这儿。”谢居安跄踉一步,猛然感到这个方盒是那么沉重,不仅是二条人命之重,还是一个完满家庭破碎之重。“谢谢您,老先生。谢谢您的双亲!”谢居安觉得如此口头相谢,仍无法减去心头之重,便果断地说,“老先生,我想收下松儿为徒,您觉得如何?”老汉闻言大喜,刚才的伤悲早消失得无影无踪,拉过松儿,便让松儿向谢居安下跪磕头时,被谢居安阻止。 谢居安将师门告诉了爷孙俩,让松儿指月为誓,进行了入门仪式。自己却朝北方,深情唤道:“师傅啊,小安终于有一天也成为师傅了!”哈哈哈!顿时豪气干云地大笑了起来。“松儿,瞧师傅以后要教你的本门武功!”谢居安闪身到空地中央,先是缓慢地演绎着五行拳,配合着逍遥步法,一招一式,清晰浅现。后来越舞越快,仅见人影,时而腾空而起,轻点枝头;时而轻飘落地,劲风十足。 松儿看得入迷,待谢居安舞完站定,便扑到谢居安的怀里,口喊着,“师傅真棒,松儿也要学。”谢居安双手压着松儿的肩膀,严肃地说:“武学之道,在于勤练刻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松儿你可明白。明日清晨开始起练吧。”松儿懂事地点点头。接下来筑基之期,谢居安除了教导松儿入门,抄录逍遥真诀,对两份真诀时时地体悟对比,若是将形意真诀比做湖泊的话,那逍遥真诀将是大海,所以体悟只提高眼界,并没有实质性的武功进展,却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谢居安。 松儿毕竟是未识只字的少年,哪那么容易理解谢居安所说的,筑基的入门进展非常缓慢。谢居安只得边当起启蒙老师,教松儿识字;边逐字逐句地把筑基篇解释给松儿听。但松儿非常能吃苦,蹲马基础非常扎实。山中无岁月,炎炎夏日成了冰天雪地。七个多月,松儿终于达到筑基圆满之境,体悟的是高山峻林。该是离去的时候,谢居安只留下书信,交代了许多事情,飘然而去。 当谢居安在山里抄书教徒的时候,外面的世事,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中考的成绩出来了,谢居安以595分夺得f省中考状元,和王希云俩人早早地便收到省城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王希云只是默默地将谢居安的录取通知书珍藏起来,已经知道这一切将不可能。f省日报第四版在暑假,连续七天登出谢居安的作文,文章后面还第一次附上评卷老师的评语和看法,“称虽然比不上<背影>文学功底,但在初中学生能写出这种情真意切,而且对现实有一定深度思考的文章,也属少见,不愧是满分之作。” 今年中考作文命题是<我的亲人>,谢居安破题为<我和父亲间的承诺>。“父亲是一位普通普通的农民,和左邻右舍的叔伯们一样,或许老实巴交,但在我心中却有太多的不同。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因为两位姐姐和我还小,够不上工分的份,父亲靠着他的肩膀撑起家庭一片天地,但也压弯了他的脊梁,留下了很多老毛病。父亲平常烟抽得很凶,抽着自卷的烟,浑身带满烟味。 每次从田里劳作归来,第一件事是放下农具,他总是偷偷地从背后抓住我,把我举得高高的,然后用密密的须碴,轻刷着我稚嫩的脸,刺得我哇哇地大哭,跑去告诉母亲,父亲总惹得母亲一阵埋怨,可父亲咧着嘴,憨厚地笑着。从此,我总避得父亲远远的父亲是位传统的人,自己识字不多。家庭的境况使得,俩位姐姐早早地辍学,下地干起农活,却说什么也要供我上学。 第111章 而我并不领情,为上学的事还找母亲哭闹好多次,但都遭到父亲责备,说只有知识多了,出路也多了。我听不进、听不懂这些些道理,从此我便疏远了父亲一场海难,夺走了家里的顶粱柱,一个和美的家庭在倾倒。在出殡的那天,我伏在父亲冰冷的身体,捧起他的脸,用自己脸主动撑着他那有些华白的须碴,好久好久!我多想再听听他那被母亲埋怨后,憨厚的呵呵笑声,可惜他此时已感受不到了。 这天,我没有哭,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我忍住!我要去承担我的责任,承担起父亲留下的责任。可是,在责任和承诺间,我感到了迷茫无奈,本想辍学外出打工,怕家里已经供不起我的上学费用,可在母亲的哀求下,我终于选择继续上学我一定要把书读好,我一定要母亲和家庭照顾好,这便是我和父亲之间的承诺。”王希云无意间听说了谢居安这篇文章,上了f省日报,特意买了几份,当看完这篇文章后,忍不住地躲在特护病房外的走廊里,哭了起来,引得来往护理们侧目。 王希云却不管这些。两天后,铁手寒携如花美眷来到总院,看望王敏德夫妇,并将h城的事一一禀告。“我知道你没有守住你的承诺,我也知道你内心的煎熬,让我来代替你吧,代替你去完成你没有完成的承诺和责任。”王希云知道谢居安的事,已经无法挽回,必将受到许多有心人的讨伐,便自言自语地说。铁手寒和徐娅蕾都惊奇地望着王希云的失神样子。 王希云把报纸丢给了铁手寒,自个儿转身,一只手按在窗台上。铁手寒看完文章后,饶是军人汉子,眼眶湿润。传来了徐娅蕾的啜泣声,“这孩子活着太难了!”王希云有些颤抖的声音说:“这孩子,便是我们的大师兄,今年和我一样,才十六岁呢。”“什么?他,他真的是天罚,才十六岁?”徐娅蕾眼边挂着泪迹,惊讶和不信得连泪迹都忘了擦,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目直望着铁手寒。 铁手寒沉重地点了点头。王希云愤懑地说:“昨天听郑大哥说,公安部已经下发通缉令,对小安进行a级通缉。估计小安再也回不到了校园。铁手,今晚我们上钟山,在那儿进行拜师仪式吧。”“而且,这次f省的高层,变动比较大,对小安非常不利。谭叔叔已经调往公安部,那个王付省长已经提上来,当代省长;原纪委书记调到谭叔叔的位置;原纪委王付书记转为书记。据内部透露出来消息,王省长力促通缉令升级,还动用了上层关系。原来我父母的事,估计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徐娅蕾打心里佩服这些年纪轻轻的少年们,一个谢居安就让h城风声鹤唳的。通缉令,通知了省城一中,也在省城日报上发布。一个状元,作文满分的获得者,才短短几天后,摇身变成了,公安部挂牌的全国范围内通缉犯。 这变化也太快了。混乱!不管报纸,还是民间,争议不断,激烈地争论着。谢居安成为这个争议的焦点。尚凝香和谢小敏也是通过这些争论,四处买着这两份的报纸。看到这两份报纸后,俩人不敢在村供销社里哭出来,而是来到谢居安常来的沙滩上,放声地痛哭着。“小敏,我才不管小安变成什么样子,我尚凝香一生一世只爱着小安。”尚凝香庄严地对大海宣告着。 谢小敏却已无往日嘻笑的心情,只是默默地看着尚凝香。王代省长最近可是风光无限,不仅官升一级,还成功招商引资,引进in国华侨一亿美元的投资款,还有谢居安一事,也有了报复的痛快感。“王书记,你现在可是正牌的了,哈哈。那个煞星你不用再担心,到时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哈哈。”王代省长夸张地笑道。“嘿嘿,王省长大人,你现在可是风头无俩哈。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人家舍得一身剐,敢把你这省长拉下马。还是叫政法部门多加强些力度。”纪委王书记可没那么乐观地说道。“嗯,老王啊,到时常委会,你可得站在我这边,我准备把这事在常委会上再做强调,叫公安部门好好研究捕杀方案。”王代省长提议说。“好,到时再说吧。”纪委王书记回答道。一张张大网正在全国各地撒开,正等着谢居安! 寒冬腊月,稀拉的爆竹声清晰可闻,预示着年关将近。谢居安避开人烟稠密的城镇,不紧不慢地赶路,舒展出踏雪无痕的功夫,大步跨行,似缓实快。原来寸长的劲发已经长成垂耳的长发,随凛冽的寒风,而无序地飘舞着。回家过年,是一种执念。离开的时候,仅带走那个方盒,封得密密实实的,塞在背包中,谢居安背上行禳,偶尔停下来,叩开家舍的门,打听去最近的火车停靠站方向。 一路步行到这个无名的小镇,四处是破落的房屋。小镇已经非常热闹了,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人在忙着购年货。小孩们放寒假了,趁机玩个痛快,在雪地里嘻闹不停。谢居安在人群中穿梭,注定是特立独行一个,单薄的衣裳,飘逸的长发,有些少女停下了聊天,侧目相望,仿佛有了新奇的发现。火车站门口挤满了人,有叫卖的,有接人的,还有要返乡的。 第112章 谢居安走到车站门口,无意间看到了通缉自己的通缉公告,虽然在思想上早有这样的准备,但看到通缉的悬赏公告,都在这偏僻的车站张贴着,仍不免呼吸一顿,连忙用眼睛余光扫视着进进出出出的人群,见到别人没有特别注意到他,就佯做闲逛的样子,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来到车站外边偏僻的地方。“呜!”火车头拖长长的黑烟,缓缓地停靠下来,从车站一下子涌出大量的人群,乱哄哄一阵。 谢居安靠在一根方柱后,默默地注视着返乡的人们,那些人虽有疲惫的样子,但个个眼里透出喜悦之情。“阿妈和二姐,你们也在忙着过年么?香姐还有小艳儿是不是长高了。”心,早已飘往了谢家村,而列车鸣笛声打断了谢居安的思绪。谢居安赶紧收拾起思绪,人影一闪,轻松地进到车厢里。只见车厢里堆满人,座位上的,过道上的,厕所门口的。 谢居安好不容易挤进这拥挤的过道,找了个车厢的角落,背靠着厢壁,用长发挡住自己的面目,随着列车晃悠晃悠地开动,头也晃悠起来,正假装着困睡呢。火车开动后,不时地有人过往挤着,想要寻找一个自己理想的位置。火车走走停停,谢居安不知道到了哪儿,只感到自己有些饿了,摸摸口袋,终于在袋角中仅找到五分钱,不由得苦笑,只够买个馒头应付过去。 两天两夜,塞在这拥挤嘈杂的车厢中,就是凭着深厚的内功,谢居安也感到了疲倦,当一听到带着南腔的普通话,终于回来了。下车后,选了个无人的角落,跃出围墙,匆匆地离开车站。站在那十字路口,谢居安感到为难,“袋中已空空如也,怎么才能回到谢家村呀?”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没钱寸步难行。步行吧,回到谢家村不就是一百多公里!常霞是唯一一位向部里自我推荐到专案组的地方警员,针对抓捕谢居安之事,以从事多年刑侦工作的职责理性,终于战胜了一丝丝感性,主动向部里申请个人进驻山镇,常守在谢家村,表面上在谢家村开了个小店,总隔三差五地往村供销社跑,常向尚凝云和谢小敏请教经营之道,与二女倒混得熟络起来,偶尔旁敲侧击打听些谢居安的事。 可自从供销系统正式被外资收购后,商业局强制解除承包合同,全家人就搬往新家,常霞就趁机找上门,说和二女共同经营小店。可惜,二女已没了心思。常霞回到小店中,猛喝了口水,大发着牢骚:“这些人,难道不知打草惊蛇么,个个都是猪脑,真奇怪这样的猪怎么会爬上高位,总有事没事地泼什么口水,知不知道这样会增加我们办案的难度”闹得旁边的便衣们,说不是,不说也不是,任由其发泄。 苦守数月,却不见人影,眼看着年关将近。常霞咬咬牙,决定留守了下来,“按国人的传统思想,我就不信你这个年关不回来”。王希云在父母的病痊愈后,一家子也搬到谢家村来,准备在原先两栋的房子边上,来年再建一栋,现暂居在谢小英的家。要过年了,铁手寒夫妻今年也到了谢家村,家里热闹多了,但大家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这片熟悉的海滩,王希云和铁手寒正在海里练功。 岸边坐着尚凝香、谢小敏,王希瑜则带着徐娅蕾在沙滩逛着。“小敏,我真的好想好担心他,这几个晚上总梦到他,可我无论怎么抓,总抓不住他的手。”尚凝香叨叨絮絮地说,已没了几个月前的开朗神情,眉头紧锁着担忧。“香姐,你不要太担心,要相信小安他不会有事的。记得听你说过,他不是会认识部长什么的。要不,过完年后,我们去京城探探他们的口风。” 谢小敏开解道。尚凝香摇摇头,差点哭了出来。谢小敏也沉默了下来。除夕团圆饭,围了一大桌人。小游艳成了大家的开心果,王希瑜硬逼着小游艳叫她姑姑,可小游艳却总姐姐地叫,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王希云一改几日来沉默寡言,找起铁手寒拼酒,倒把团圆饭衬得热热闹闹的。不知何时,浠浠沥沥下起雨来。常霞紧了紧雨衣,正啃着冷面包,潜伏在供销社的围墙里。 昨天就把其他人打发回家过年,自己反正是孤家寡人的,留守了下来。谢居安在刚刚入夜的时候,正踏入村口一刹那,看着村里灯火通明,耳边传来一阵阵的爆竹声,不禁地视线模糊,机械地向前跨了一步,又想起自己的现在身份,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对家人意味着什么,便迟疑地停了下来,在原地来回走着,不时回头望向村供销社方向。猛地一咬牙,想掉头而去。 “不!我只想远远地见她们一面,就是一个背影也可以。”谢居安又站住了,一掠身,接连地飞上树顶、屋顶,飘落供销社的后院。只见后院那盏灯正孤独地亮着,宿舍楼一片漆黑,谢居安的心往下沉,难道连她们也没放过么?一闪身,悄然无声地摸到宿舍楼,附在各个房门,凝神地听闻着是否有人在?“阿妈、二姐、香姐你们去哪儿呢?”谢居安微带着哭声颤道,边扯着自己长发。 “你们可不要出事啊!”毫无知觉,有人在快速而轻盈地靠近。 在谢居安失神的时候,一根硬物直顶住背部,感到了那物的惊人杀气,被顶部位的周围肌肉,不由得微微地痉挛,冷吸了口气,没有转头镇静地说:“你们把我的家人怎么样呢?”背后的常霞,哗啦一声,左手扯下盖在头上的雨衣衣,甩甩被湿粘在额头的发梢,正琢磨着如何行动。谢居安闻到了一种女人的香味,这种体香似曾相识,只是记不起来了,不由得在脑海里搜索着。 第113章 常霞终于想好了办法,冷酷地说:“双手往背后慢慢地伸过来,只要听话,自会告诉你,你的家人在哪儿?”“是你?”谢居安惊呼了一声,“难道你就这么阴魂不散,揪着我不放么?你应该知道,侵犯我家人的人,如今都死了!”常霞哼哼了一声,轻喝道:“你还这么倔,我要是怕死,今晚也不会在这啃着冷面包。少废话,把手慢慢地伸往背后来。” 左手从腰边摸出手铐。谢居安只得依言,双手伸往背后,喀嚓两声,反手被铐住了,才缓缓地转过身。“现在该告诉我,我的家人在哪儿吧?你不会也学古时候,诛连九族吧?”常霞咬了咬牙,恁是不管谢居安的话语讽刺,右手摆了下手枪,“走吧,先离开这儿。”“敢拿我的家人来威胁,真不愧是h省公安系统鼎鼎大名的铁血玫瑰,我总算又一次见识到你们说一套,做一套的作风,虚伪啊!”谢居安继续揪着常霞的手柄,感叹地说。 常霞闻言,硬是咬牙不吭声,只是示意谢居安走,象赶牛一样,把谢居安赶到小店。“真不知道今晚如何渡过,只能等天亮后再说。”常霞在路上边想着,突然抓着了谢居安,还真的不知如何处理。一前一后进入小店后,谢居安打量着小店里的四周,打了一张板凳坐了下来,倒是放松了神情,有些戏谑地盯着常霞。常霞对视一会儿,实在无法忍受谢居安的目光,脸上发烫,低下了头,看着脚尖,仿佛是怀春少女的羞样,轻轻地说:“其实我们没把你家人怎么样,我在这里就是防着那些其他做出这档子事,以免你杀得人越多。” 谢居安惊呼一声,从板凳站起来,“什么?你刚才是在骗我?”就要运劲挣断手铐。常霞动势不好,情急地扑过来,忘记了拿起桌上的枪,施展出擒拿手法,与谢居安扭作一团。两人以暧昧的姿式,从外屋扭打到里屋,黑暗的里屋,只听到床板嗝吱嗝吱地不断响着,突然床板响声停住了,只见谢居安反背着双手,仰躺在床上;常霞压在谢居安上面,双手抱着谢居安颈部,整个人都正面地贴着谢居安。 鼻顶靠着鼻顶。一个青春朦动的少年,一个空守闺房的少妇,这时已没有善恶对错之分了。常霞主动地吻上谢居安的唇,仿佛在头脑里演练了无数遍,轻车熟路地吻着。谢居安接触到滚烫而柔软的双唇,早在扭打中,被常霞缠得有些意乱情迷,生涩地回应着常霞。屋里的温度仿佛越来越高。喀嚓!喀嚓!谢居安挣断了手铐,双手在常霞身上游动着。 这样的隔靴搜痒,已不是两人所需求的,于是两人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直到身无寸缕。常霞则象一位启蒙老师,耐心地引导着谢居安。里屋的床板又响起来了,伴随着是常霞的呻吟声和夸张的惊呼声。两个要强的人,都被世俗伤害得伤痕累累,内心依然渴望着热情,在彼此安慰着床板声歇。一阵哭泣声传来。“坏蛋!大坏蛋!不但杀人,还”“霞霞姐,是我错了,我我反正是a级通缉犯,不怕多加一条罪名,只是怕影响了你的名声。” “坏蛋,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么?我才不在乎你是通缉犯。小安啊!要不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好吗?”“这”谢居安搂着常霞,为她盖上被子,“我放不下她们!要不,明天我带你回家,介绍给我阿妈。”常霞重重地咬了谢居安一口,谢居安疼得惊呼一声。“就知道你放下,我看放不下的是你的香姐吧?你这大坏蛋!”常霞毫不讲理地说。 “唉!”谢居安的肚子这时叽哩咕噜地抗议着,“霞姐,这儿有东西吃么?我可三天才啃上一个馒头。”“嗯,活该!我去煮面条了,我也没吃呢。”常霞温柔地说,从谢居安挣出来,边窸窣地摸着床上自己的衣裳。谢居安却按下常霞的身子,和声地说:“你在躺着,别着凉了。我去煮了,尝尝我的手艺。”也不穿上衣裳,光着身子飘往外屋。 一阵锅碗响动后,谢居安端着一大盆的热腾腾面条,进到里屋,见常霞正慵懒地靠在床头,双颊嫣红,不知正想着什么。“来,吃面条了。新年的早餐,按我们村里的风俗,都要吃长寿面,还要加个蛋,预示着今年平平安安,长福长寿。”谢居安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正光着身子,端着面走到床前。常霞正撑起身子,又靠下去了,撒娇地说:“不嘛,我要你喂我。” 谢居安只得照着常霞的意思,喂着她后,自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常霞缩在被窝中,看着谢居安的吃相,婉尔一笑。待放好盆碗后,谢居安进了里屋,不知何时里屋的电灯已关上,并影响到谢居安的视线,轻飘飘地飞到床上,撑进被窝中。常霞侧身抱住谢居安,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谢居安把她揽进怀里,轻摸着她光滑滑的背,不知道从何安慰,任她哭个痛快。 过了一会儿,常霞停住了哭声,疯狂地吻着谢居安,于是新一轮争战又要开始。外面的午夜,爆竹正哗哗地响起,一阵接着一阵,新的一年来了。 常霞一夜疯狂地索取,饶是谢居安内功深厚,经不起几日来的奔波和情绪的大起大落,已沉沉地睡了过去。次日,已日上三杆。谢居安摸了摸身边,常霞已经起床了?却摸到枕头一片潮湿。“那是?”谢居安猛然翻开被子,匆忙地穿起衣裳,想奔出去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桌面上一张信笺,信笺上压着常霞脖子常挂挂的护身符,便闪身到了桌旁,迫不及待地抓起,看了起来。 第114章 “小安:新年快乐!昨夜为君开闺门,有如黄粱一梦。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是败柳之躯,更因年岁大你多多。今日别后,遥遥无期。望君勿需挂念,勿要找寻。铁血玫瑰已凋落,只因有情,从此不再铁血。此别,望君珍重,行事三思而后行,切切!霞留字。”谢居安轻摸着信笺上有些地方的字迹已被泪水浸湿,颓废地坐在桌旁。“难道我只能带给身边的人担心和伤痛么?”谢居安用手支着额头,不由得黯然。 窗外的鞭炮声和小孩的嘻闹声,惊醒了谢居安,谢居安迟疑地站起来。“也罢,走了也好,跟着一个通缉犯有什么好,整天过着逃亡的日子。”谢居安自我安慰道,还留恋地注视着昨夜疯狂后的痕迹,拿起方盒,干脆地走出了小店,往新家去。新家,在过年的当口,感受不到新年热闹的气氛。林香一个人在厨房里,默默地洗着碗,悄悄地擦了眼角的泪水。 这时,有人从背后,轻轻地抱着,林香顿住了。“阿妈,我回来了,我好想您!”谢居安轻声地道。林香转过身来,以为这是梦,因为每天都在做着这样的梦,看到谢居安不顾她手上的脏水,轻轻地被握着。“阿妈,小安回来了。”谢居安又重复了一句,替林香擦去了腮边的泪痕。“好!回来就好,阿妈这就去煮面,你先去洗洗。”林香欣喜地点点头说,又忙着涮锅了。 谢居安从背后,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一会儿后,转身洗涮去了。“叩、叩、叩”外面有人敲了三下浴室的门打开浴室的门,门外香风扑面而来,尚凝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谢居安回来,迫不及待地准备着,等在门外。尚凝云扑进谢居安怀里,双手环抱着脖子,生疏地吻着谢居安。俩人在浴室门口旁偌无人地热吻了起来。“你们俩人也不要这么毫无顾及啊,当我不存在么。” 谢小敏见到谢居安还光着膀子,怕着凉了,连忙道。不知什么时候,板凳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新衣和一件羊毛戎衣。尚凝香羞红脸,低着头,一件件替谢居安穿上,整理好领子和衣袖,直象妻子一般。“走,吃长寿面去。”谢居安左右手各搂着尚凝香和谢小敏,来到了厨房。王希云、铁手寒等人听到谢居安回来了,都汇聚到厨房。王希云紧紧地握住谢居安的手,什么都没说;铁手寒则上前拥抱起来。 谢居安一一对大家新年祝福,待看到徐娅蕾时,不禁地想起了常霞,走神了一会儿,便唤王希云和铁手寒到另外的屋子,交代了一些事,把师门的重典交托给王希云,特意吩咐年内去少林时,要把这本重典带上。新年因为谢居安的到来,而人人变得快乐。下午,全家所有人都来到了海边,尽管海边的风大天冷,仍掩不住众人的笑声。谢居安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如游子归乡,没有脱去衣物,在众人面前,飞身踏浪,踏浪而来,踏浪而去。 风高浪急,仍一往无前。众人只见谢居安在浪花顶上,长发飘逸,舞起拳诀,人影幢幢,起落翻飞,纷纷喝彩欢呼,今天总算大开眼界。“看似门中五行拳,又好像不是,看来小安又有所突破了。”王希云喃喃地说,铁手寒则看得入迷,仿佛要把谢居安的一招一式全记下来。一阵劲风吹来,不知何时,小游艳正骑在谢居安的脖子上,随着谢居安踏浪而飞,正咯咯咯地笑着。 众人的欢乐,又延续到晚上,三个师兄弟,都没运着内劲,喝完五斤的米烧,都醉倒了。谢居安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呼呼大睡,迷糊做了一个真切的梦。梦见自己正和尚凝香做着昨晚那事,事后尚凝香离开了房间。次日醒来,谢居安身上的睡衣穿得整整齐齐的,但枕边有一丝淡淡的幽香,伸起懒腰,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只见乳黄色的被单上印着一小片腥红的血迹。 轰!谢居安脑里一阵轰响,运起内劲把昨夜的酒气逼出,头脑瞬时清醒,连忙靠近那血迹,闻了又闻,才明白昨晚不是梦。“该怎么办呢?”谢居安不由得心虚,坐在床上,盯着血迹发愣。这时,林香进来了,看到这种情形,反而笑意满脸,“小安啦,阿妈觉得凝香是个好姑娘,我看这事就定了吧,你去安慰安慰她。”“阿妈,我”谢居安觉得千万般理由,却说不出口。 “去吧,孩子。”林香拍拍谢居安的手,慈祥地说。谢居安无力地点点头,来到尚凝香的房间,只见尚凝香正靠在床头睡着,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轻拉着被子盖好,便要转身走时,听到背后唤声。“小安!”谢居安转回身子,见到尚凝香醒过来,正低着头,就坐在床沿,轻轻地理了理额前的发梢,轻声地问道:“还疼吗?”尚凝香,脸上一阵羞红,轻轻地点点头。 “你不方便起来,我去盛饭上来。”谢居安柔声说道。尚凝香摇摇头,便咧嘴咧牙地坚持着穿好衣服,要下床时,被谢居安一把抱起,下楼去。谢小敏看到谢居安抱来尚凝香,轻轻地放在桌旁,调侃地说:“我说香姐,哦不不,是弟媳妇。有人疼真好,吃饭都要人抱着来。真幸福啦!”尚凝香没了往常的脾气了,只是低着头,不敢看着众人。 林香这时端过两颗红蛋,“香儿乖,把红蛋吃了,早日替我们谢家开花结果。”谢小敏嗯了一声,慎有其事地剥起红蛋壳,“香儿,香儿,这好听,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嘻嘻,什么时候替我生个侄儿,来个侄女也行啊。”尚凝香更更羞得差些钻到桌底下,林香见状,笑骂谢小敏道:“你这丫头,吃你的饭吧,那么多话干啥。中午,我们家把这事给定了,你等下去通知希云家和小英他们,哦,还有其他人就算了。” 第115章 中午,订婚宴简单而隆重,尚凝香明正言顺地成为谢居安的未婚妻。当徐娅蕾听到这个消息时,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快乐的日子总是容易过,又是一年元宵节过后。尚凝香默默地为谢居安整理行李,因为小三打电报来,说强哥出事了,谢居安不得不走。“香儿乖,等我把事情办好后,我们去隐居吧。”谢居安把尚凝香揽在怀里。尚凝香站阳台上,直看到谢居安师兄弟等人的包车出了村口,才哭了出来。 强哥在省第二监狱中服刑,当时在谭震天的特意批示下,倒避免了“新人进门过三关”的另类规矩,享受着要犯级别的单人狱间,连放风的时间都与其他犯人错开,但没人交流,没人说话,倒是闷些,要不是小三按期来探间,真怀疑自己在三年后出去的时候,会不会退化说话的能力,就特地向狱长申请,多读些书报,聊胜过无。 偶尔参加改造劳动,也是被安排成单独作业,强哥总付之全身力气,这样累了,晚上才可以睡个安稳觉。日子象白开水一样,缓慢地流淌着。在强哥服刑的第三个月,又来了一批新犯人,居然有三个是外籍的,这三个犯人也被安排在要犯牢区。三个人进了牢间后,待看守人员离开后,就交头接耳在悄声地讨论。“迈克,据可靠消息,目标已经入狱三个月了,头儿叫我们无论如何要把目标清除。 干完了这一单,以后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夏威夷渡假几年发,嘿嘿,那沙滩上金发美女,爆乳、大臀、腰细,白白的皮肤。啧啧,我的上帝啊。”“去你的迈克,你不是说要到加勒比么?我喜欢加勒比,那里好玩,还有我告诉你,我喜欢我的同胞,黑色皮肤,像黑珍珠一样,多棒啊”“迈克、卡斯特,你们别花痴了。操!要不把这票干好,估计头儿不仅会把你们剦了,还有可能让我们从这世上消失,你们听明白了吗?”迈克、卡斯特闻言,不寒而慄,从刚才嘻皮笑脸变脸成冷酷的模样。 卡斯特瞧了瞧牢间周围,走到铁门边,推了推铁门,转过身来,鄙夷地笑了起来,“我说,施密德。知道你们国家人都是以谨慎、细密出名的,但缺少象我们这样富有想象力,想象力知道么。这里和我们的训练营相比,简直是小儿科。”施密德见卡斯特过于轻敌,连忙提醒道:“卡斯特,有命才能去夏威夷,去加勒比。法克!你如果想丢命在这里,不要连累了我和迈克,都给我过来好好计划一下,尽量做到全身而退。 我们的时间最迟到圣诞夜,不能再拖了,到时有人会帮我们,运用引渡条款,回到我们的国家。”迈克也警告了卡斯特。三人又重新靠到一块,讨论了起来。又是劳动改造时间,施密特见其他狱间的犯人,有序地走出狱间,便敲响铁门,用蹩脚的中文喊道:“守卫,守卫”几个看守人员见这个狱间有异动,连忙跑过来,喝道:“吵什么吵!别以为是外国人就了不得,在老子眼里,你们全部是犯人,和他们一个样。” 施密德几位见惯了大风大浪,抗议道:“既然和他们一样,为什么他们可以出去,我们却要呆在这里,不平等!人权对人权上不平等。”“人权?”几个看守人员哈哈大笑,“他们去参加劳动改造,你们特意被上头赦免这活,还说不平等,可真笑破肚皮了。”施密德不理看守人员的嘲笑,冷静地说:“我们也想参加,那,劳动改造,对的,就是劳动改造。” “这不行!你们先自己申请吧,我们可以帮你们递交上去,上面批不批是另外一回事。给我好好地呆着,别他妈的吵吵吵,知道么!”看守人员训道,几个转身去了。迈克、卡斯特则冲着看守竖起中指,“**!”施密德扫兴地回转,坐在地铺上,“见鬼!我们得重新计划一下,只能采取第四套方案了,你们肚子里的东西拉出来了没有?”卡斯特、迈克从地铺下各自掏出物件来,卡斯特把物件放在鼻上闻了一下,皱起眉头,“宝贝儿,你可真是浪骚,拉得我快脱肛了。” 嘿嘿一笑,将物件交给了施密德。施密德接过两人的物件后,躲在角落里不断摆弄着,一会儿后,居然是一把微型的消声手枪和开锁器。便唤二个过来,“现在最重要的,要知道目标在哪号房?”又到了一个月一次的探间日期,小三买了许多物品和书籍,早早地来探访室里。强哥从玻璃窗口,接过东西后,把烟分出一半,给了旁边的看守人员后,坐到窗口,与小三聊了起来。 “三啊,你最近有没打听到小安兄弟的音讯啊?”强哥关心地问道。小三知道谢居安成为通缉犯了,迟疑了会,摇摇头,“大哥啊,你在里面安心的过吧,小安哥,以他的身手,能伤害到他的人不多。”“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来,或许对他没有威胁,可是社会人心险恶,如果用上阴谋诡计的话,我怕小安耍不了那么多心眼,容易中了别人的算计。” 强哥不无担忧地说。小三没有作答,赶紧转移话题,“大哥,你看转眼又过年了,天气冷了,我给你买了厚厚的纯棉内衣。阿倩的小弟读书很努力的,听说考得很好。”“三啊,有空回去将原来的一些资产变卖了吧,反正我们也不会回那地方了,原来的老兄弟们,你去打听打听他们的家境,如果困难的话,悄悄地送些钱给他们,算是尽点心意吧。” 第116章 强哥有些抑郁地说,“最近老是是精神不宁的,三啊,你在外面要小心些,没事的话,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横沟村,如果有合适对象的话,可以找上一个。”“大哥,点快到了,我过年的前再来找您,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们大家都盼着您出来。”小三不舍地看着强哥,直到强哥从后门消失了。眼看平安夜即将到来,卡斯特没了刚进来时的轻松神情,站在墙边一直用脚尖戳着墙角,嘴中不断诅咒着。 施密德和迈克垂头丧气地坐在地铺上。“目标躲在哪儿呢?我们找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现,只有那个角落,看得太紧,没办法过去。”迈克泄气地说。施密德紧蹙着眉头,低沉地说:“现在只能等上头审批,明晚就是平安夜了。该死的办事程序,都上交申请快一个月,到现在还没消息。”卡斯特重重踢下墙角,骂道:“这该死的鬼地方,我受够了,我真受够了!”施密德转头瞪了卡斯特一眼,骂道:“你给我安静点,真是给我们刺刀组织丢脸。” 转过脸,不理卡斯特。卡斯特被骂得愣在当场,铁青着脸,正欲上前找施密德麻烦时,铁门外传来看守的声音,“你们的平安夜活动申请,上头已经批准了,不过,方式不能按照你们说的,你们三个可以离开牢间,在a区范围自由活动半个小时,不得随意打扰其他人。”三人受这个消息一激,兴奋地跳起来,“上帝啊,你的光终于照到这个鬼地方了么?还是您刚刚睡醒,听到我们的祷告。太棒了!”又靠到一起,商量着行动的细节。平安夜十一点三十分,a区灯光如昼,施密德三人如愿地走出狱间,直接走向他们所说的那个角落,口中装作念念有词,实际是在用暗语沟通着,后面跟着六名全付武装的狱警。这个角落总共八个狱间。“hi,平安夜,吃巧克力,我们的祝福!”三人一间间喊过去,有五间的人起来接过巧克力,三间的人却对他们置若罔闻。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分开,对着那三间猛地大喊,“吕强!”“妈的,三更半夜叫丧啊!”“滚!”“”六名狱警见到他们不守规矩,上前阻止,“你们违反约定,现在取消你们的活动,即时回到你们的狱间去!”刷刷地将手中的枪上膛,指着三人。卡斯特和迈克见状,相互指责,扭打在一起,往狱警方向扯去,施密特假装上前劝架,却偷偷地将小手枪握在手中,待靠近狱警身前时,施密德断喝:“行动,一人两个。” 就近扑上了狱警,只一瞬间,三人将防备不及的六名狱警格杀当场。外面动静太大了。强哥早在有人喊他的名字时,在监狱中都是喊代号的,已经知道危险逼近,索性放开了,在铁门窗口竭声大喊,“杀我的人,冯查理!”施密德快速闪身上前,对着窗口,卟卟卟连开三枪。喊声乍止,迈克熟练地打狱间门,看到强哥在地上扭曲地身体,膝盖对着强哥的颈部,狠狠地跪下去,直到停止身躯扭动为止。 卡斯特则把六名狱警拖进狱间里,剥下警服,三人迅速的配装了起来。有了警服的伪装和迈克的开门技术,三人毫无惊险地离开第二监狱。 一阵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山区宁静的夜空。“出事了。”秘书尽量用柔缓的语气向省委书记汇报,“刚才值班室接到省厅急件,说是二监里发生恶性越狱杀人案件,三个外国人杀了六名狱警,还有一个重要犯人。他是谭付部长原先批示要特级保护的人,叫吕强。”“吕强?”省委书记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一时记不起,倒了一句,见到秘书言而不决的样子,便责骂道,“有什么话全部讲出来,咋象猜谜语一样啊?”“书记,这个人是去年严打的导火索,与谢居安关系不一般。” 秘书还是谨慎地说。“什么?谢居安!”省委书记不禁脱口而呼,从书桌旁站了起来,“完了,h城的事又要在我省上演了,好不容易稳定了一段时间,又出了这档子事,我”心力交瘁地往后倒去。秘书眼敏手快地接住省委书记,急唤来人抢救。王代省长志得意满地坐在二把手的位置,打量着一个个还带着些睡意的常委们,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就唤过会务人员,命他去询问省委书记的秘书到哪儿了,结果得到了是省委书记患急病的消息,双眼一亮,暗底里寻思着,“今晚要主导好这个会议了。” 便轻咳两声,高声说道:“同志们,刚刚得到消息,老书记患急病送去医院了,估计到不了今天的常委会议,鉴于事态紧急,个人建议今晚的常委会照开,现在请省厅同志将情况汇报。”只不过将“老”咬得很重。省厅的同志汇报后,王代省长又急着率先表态,“这件案子很特殊嘛,啊。一个案子牵涉到两个大案,二监袭警杀人案和我省级通缉在逃犯,这次争取一并解决了,以一劳永逸。我想大家也不愿意每天战战兢兢的吧,既要完成国家和人民付托的任务,又要防范某些人打击报复,我认为真正危害我省安定稳定的,实属谢居安这个在逃犯。大家该听说了h城的事吧,九个常委被折磨至死了八个,啧啧,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还把政府放在眼里!好了,我就讲这些。”坐下后,眼睛瞄了纪委王书记一眼。王书记会意地接下去说:“本人很赞同王省长的意见,这个人曾在省城里杀死了八个特警战士,掳走罪犯逍遥而去,又在hh城犯案,屡屡触摸我们的底线,视法律为无物,如此的社会不安定因素,理当坚决要给予清除。” 第117章 “大家也知道吕强是何许人也,生前做了不少的坏事,即使已经绳之以法,还是不能弥补其过错。这次致死,怎么说也要为其生前的错误进行弥补吧,我个人提议,以二监为牢笼,先个诱鱼上钩,再来个瓮中捉鳖,要在逃犯这次插翅也难飞了。”常委中有人低声嘀咕着:“人都死了还扯出来,如此对待,不人道吧?”声音虽低,但每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得到,王书记老脸有些漂红。 王代省长故意嗯嗯了两声。常务付省长自然站在王代省长这边,接着发言,话虽不同,却表达同样的意见。省委这边几位常委因省委书记急病,对会议的定调,无法把握尺寸,都在衡量得失,迟疑着不说话。唯独原纪委书记忍受不了这种强压式的会议气氛,坦率地表明自己的反对意见,“我个人觉得二监案子更为紧迫。这三个外籍人员可是在监狱里袭警杀人,后伪装成狱警逍遥而去,当我们执法部门是泥塑的么,不趁现在加大力度追捕,每拖后一分钟,就更加大难度。 至于那在逃犯的案件,已经有部里牵头缉查,省里有配合的义务。我个人认为,以我们现有的警力,不宜眉毛、胡子一把抓,到时谁敢保证不出差池,还是押后再处理。”几个常委虽没发言,却纷纷地点头附和。王代省长见状,一阵地不痛快,却呵呵地笑道:“同志们有不同意见也属正常嘛,来来来,其他同志也来讲讲意见,兼听则明嘛,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 剩下几位也纷纷表达了对并案处理表达担忧的意思。王代省长却做出断然决诀的样子,“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见到众人均缄默不语,最后继续煽动发言,“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对二监的案子不是不做处理,而是并案处理,有现成的可利用资源,为什么要抛弃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这方面,也不是没有这个案例的。既然大家都发表自己的看法,现在进行表决吧。” 在举手表决的时候,王代省长很巧妙转换议题,询问不同并案处理的?一票赞成,三票反对,那些迟疑的常委都弃权了。随后成立重案组,那原纪委书记表达了自己虽是主管政法这块,但对并案处理尺寸把握不准,怕影响了常委会的初衷,坚决不当这个组长后,拂袖而去,让王代省长当场下不了台。“这个同志也是位老现场了,怎么回事嘛,还有组织纪律性么,我看以后要加强干部纪律教育嘛。” 王代省长尖锐地批评说,“我们言归正传吧,这个组长由纪委王书记领衔吧,组员方面,由省厅和军区那边组成吧。重案组同志多辛苦,多研究准备几套方案,确保万无一失,功成之时,省委为你们请功了。”众人哼哼哈哈后,草草结束了这次看似寻常的常委会。会后,众人离去,王代省长约上了纪委王书记,在办公室长谈,虽是凌晨时分,依然精神十足。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谢居安除去么?”王代省长坦诚地说。纪委王书记喝着浓茶,没有做声。“因为那些事的把柄被抓在他手里,随时都有东窗事发的可能。我可不能容忍自己面对着威胁的可能,即使是潜在的,也要及时地清除干净。这次事情一定要做得干脆利落,趁着那老头患病不在,好好地计划、落实。”王代省长面无表情地说。 王书记对于王代省长的坦诚布公有些感动,毕竟自己能上来,进常委,王代省长可出了不少力,隐隐间,自以王代省长马首是瞻,“咱哥俩甭提这么多,你说的,我照做着就是了。”王代省长冷着脸,眼里精光闪烁不停。于是,在王书记带领着,重案组的会议接连数天召开,议题完全围绕如何抓捕谢居安,而把二监的案件做为省厅的专案。众人在会议室里编织起一重又一重的圈套。 小三的年前探监申请没有批下来,却听到强哥遇害的传言,不由得左右徬徨无措,想来想去,只能向谢居安求救。 几个人包车到了省城后,谢居安把王希云和铁手寒等人强行赶下车,对着司机吩咐一声,“到省二监。”车子开动后,谢居安斜视着观后镜一会儿,才轻轻地闭上双眼,将头仰靠在椅背上。王希云怔怔地站在路旁,望着那车子绝尘而去,喟然长叹,落寞地说:“小安不愿我们掺合进去,我们也该去做好我们的事了。”省第二监狱离这个山区的地级市十多公里。 司机不愿再往里行进了,谢居安只好在市郊路口下车,随意拦下路旁的行人,询问了第二监狱的去路。山里的人就是热情,单指明了路途,前前后后说了十多分钟,仔细地说出几个弯,几个上下坡。谢居安千恩万谢后,迈开大步向二监行进。傍晚,浓雾笼罩住着山谷。省第二监狱座落在这个三面环山的山谷中,山上杂草从生,山谷前是绵延曲折的峡谷,谷底哗哗的流水声,清晰可闻。 这山谷通向外面的唯一通道,是盘旋腾延在半山腰的土路。土路上这时,有个人正踏破浓雾而来。谢居安停住脚步,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个牢笼,如一只猛兽蛰伏在这山谷,透出的灯光犹如猛兽的眼光,将随时择人而噬,只感到阴煞冰凉之气扑面而来,不自觉地长吸了口气,喃喃地说:“好一个断人逃跑念想,上天入地无门的绝地。”“哼!今晚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进去看看。” 第118章 谢居安打定主意,便飘飞而往,闪现在大门口。如果不注意的话,还不能发现现,在大门口角落正卷坐着一个人。“小三?”谢居安迟疑了下,直走过去,唤道:“小三么?”小三抬头看到的是,谢居安?在雾气笼罩着,若隐若现,急擦着双眼,以为自己眼花了,或是幻觉,在大腿重重地揪了一下,疼得直咧嘴。“小安哥?小安哥么?”直视着谢居安,迈着缓慢的步伐,待到人的前面,张开双手,轻轻地环抱而去,仿佛怕是揉碎自己多日来的梦想一般。 谢居安静静地看着小三的模样,有一股心酸的感觉,直冲鼻顶。“真的是小安哥,真的不是幻觉。”小三感受谢居安身体的温度,禁不住地呜呜哭了起来,在这偏僻的地方伤心有谁知道?“我已经呆在一个多月了,本来打算好年前探望大哥,可是上面怎么突然变卦,不批我的探望,我只得天天来这里,希望盼得他们能一时心软,让我远远地见大哥一面,只要一秒钟也行。可”小三对谢居安的敬佩和信任,自搭救强哥那日起,已经烙在心中,那是如长兄一般的信赖,“可是,我却听到大哥已经在狱中遇害的传言,我好怕这个传言是真的!我好怕,昨晚梦到大哥,只见大哥浑身是血,口中不断地呼喊救命。”说完后,放声大哭。待小三发泄了一段时间,谢居安拍了拍小三的后背,果然闻到小三身上浓重的汗臭味,忍着一阵鼻酸,颤声说道:“小三啦,现在也不用想得太多,待我进去探探,传言是真是假,到时不就可以知道了么?你呢,现在先离开这里,回到市郊等我。” 小三放开双手后,转过身去,边擦着泪滴,低着头,硬是倔着不动。谢居安轻轻地扳过小三的身体,双手仍放在小三的肩膀上,语气依旧柔和,但小三听出了不容置疑的意味,“小三啊,你看着我!你在这呢,我会分心,不敢有太大动作,这样会影响到打探强哥消息的。放心吧,等我探明白后,保证立刻告诉你。”小三低下头后,点点两下。 “去吧!”谢居安放下双手,往路口方向轻推了一下,只见小三跄踉了几步停住,回过头来,待看到谢居安点头后,才急奔而去。谢居安看着小三的身影在路口消失,两行热泪不由得滴落下来,任由泪滴顺着脸颊流淌着,也不去擦拭,象石雕一样地站立那儿,掐算着小三离开这儿到市郊的时间。夜已深了,周围一片死寂,连新春的风儿也吹不到,这里只剩下了阴冷。 谢居安甩了下长发,眼里已冒出寒光,纵身倒飞,轻松翻过了三丈多高的钢丝网和砖围墙,是一个空旷的广场。每隔一段距离,竖起高达十丈的探照灯,照得广场无一丝遁影之处。谢居安毫无停歇地连闪,匿在牢房附近一个黑暗的角落,背贴房外壁,才闭眼凝听着周边动静,觉得里面和外面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隐隐间还透出一股又一股的萧杀。 “嗯,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值班室里两位狱警边看守着监控设备,边聊着天,根本没注意到房间已多一位不速之客。“二位在聊什么呢,有没兴趣和我聊聊!”冰冷的声音突兀地传入值班狱警的耳中,二人犹如受到电击,颤颤地指着谢居安,瞪大双眼,张着大嘴,象是被扼住脖子,硬是发不出声音来。其中一位格格地打着牙齿,象打摆子一样,所在的地方,已经潮湿,下身不时散发出尿骚味。 “放心吧,我是人,不是鬼。只有坏事做尽的人,才怕鬼!”谢居安随意站着,“现在,我问你们答,如果你们不答,或是答得不详实,不介意把你们变成鬼。”“好”二人颤抖的身体,传递到声音也颤着。“吕强,双口吕,强大的强,去年六七月份才入狱服刑。你们查查!”话音一落,二人毫无含糊地翻箱倒柜,翻了一本又一本,急得满头大汗,终于从值班备案薄里查到,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 “吕强,去年12月24日十一点五十分,被三名外籍犯人杀死,被杀的还有”“别说了!”谢居安暴喝一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随手抓起旁边的木背椅,喀嚓喀嚓化成了碎片。闭起双眼,不住地摇头。“这不可能!”值班室内一时沉静了下来,只可闻谢居安粗重的呼吸声。过一会儿,谢居安才勉强压住纷乱的情绪,淡淡的语声中,夹杂着浓重的悲伤,“你们再把刚才的,再说一遍。” 二人怕谢居安一怒之下,给杀了,战战兢兢地说:“这是狱中日记备案,我敢保证不会假的。三名外籍犯人,于去年12月24日十一点五十分,杀死了吕强和六名狱警,换上狱警服装后,潜逃出去。这是次日凌晨的备案,a区的犯人多人证实,吕强当时大叫,‘杀我的人,冯查理。’”“冯查理?!”谢居安没想到事过多时,依然还是出事了。 好恨啊!好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早一天收功。好恨啊!好恨冯查理就那么被轻易地放走了恨啊!谢居安握紧双拳,指甲刺进了手掌,血从指缝中滴落下来。室内无风,长发自飘起。“轰!”又一张木椅,被踢得散架,几根木条直插在砖墙上,还在嗡嗡嗡地抖着。“冯查理,新仇旧恨,我必杀你!”声音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纷纷飞落着。谢居安转过头,逼视着二人,“那吕强的尸身呢?为什么不通知我们?说啊!”看到谢居安双眼布满红丝,面目狰狞,状如凶兽,二人均委屈地说:“我们只有执行命令的份份,哪轮到我们做主。” 第119章 谢居安见二人所说实情,闭起双眼,沉吟了一会儿,睁眼说道:“那你们带我去吕强停尸的地方,今晚我要带走他。”二人见是无法抗拒,自认倒霉,在自己值班时摊上这档子事,连忙拿起钥匙,带着谢居安却了a区牢房。谢居安表面松散地跟着二人,暗底里却在凝神察听,感受到了重重杀机。二人打开a区大门后,过了一个走廊,指着二十米开外的冰棺,“那是吕强的冰棺。” 谢居安嗯地应了声,挥挥手示意二人可以走了。二人如获赦令,恨不得多长出一条腿,眨眼间跳得无影无踪,连大门也忘了锁上。谢居安凝视着二十米开外的冰棺,感受到中间如隔着千阻万难,这里透露着种种不寻常,这里散发着重重的杀机。无论多么困难,也要带着强哥离开。坚定地跨向前,一步步地接近那冰棺。谢居安的手触及冰棺一刹那!冰棺周围闪亮起超强光,冰棺周围一阵急速的机械滑响,子弹呼啸而来。 眼睛被强光照射得短暂失明,谢居安本能地侧身歪头,子弹擦着耳边而过,打到铁栅栏上,叮叮叮地作响,一颗打中了谢居安腹部,穿腹而过,带重重的惯性,让谢居安上身重晃了一下。连忙双手分前后点伤口周边穴位,止住流血和疼痛,脚下不停歇地连闪。只见一溜人影围着冰棺,不规则轮动着。子弹还在不时往冰棺周围射来,打得地面、铁栅栏、墙壁杂音乱响。 谢居安扯下了衣服上的扣子,往光源直射,脱下了外衣,绑在腰间,重重地一扯。“呯、呯、呯”连响数声,打灭了所有的光源,陷入了黑暗。黑得不见五指。谢居安没有停下步法,这是那次对战杀手得来的宝贵经验。果然,又有几粒子弹呼啸而来。这样一直不停顿也不是办法!谢居安正思索着解决之道。挥动的手臂,指头被冰棺一冷,激醒了谢居安。 冰棺!冰棺!冰棺竖起,挡在谢居安身前。夺!夺!夺!子弹射入冰棺的底部,却无法穿透冰层。顿时舒了口气。这时,忽忽忽!一阵整齐的脚步响起,强灯光直射而来。谢居安从冰棺探头直望,模糊地见到数十正规军人,前面架起钢盾牌,个个荷枪实弹在瞄准着冰棺。“哈!哈哈”一阵得意的狂笑声传来。“谢居安!我们这招引君入瓮怎么样啊,哈哈哈!”喇叭播音传来。 “我深感荣幸!不知哪位有如此大脑,看来我以往错得离谱,以为当官的,只会吃喝玩乐,偶尔上台做做报告,也不是自己的文章。”谢居安高声讥讽道。“说吧说吧,你现在只能龟缩在冰棺后面,等那冰融化,就等死吧!”旁边的军官闻言,不禁地皱起眉头。“哎!既然等死也要死个明白,不知这次行动是哪位主事,有如此能耐?”“在下王某人,忝为这次重案组组长,兼着省里纪委书记。哈哈哈!”王书记得意忘形,早把官场审慎少言的忌讳忘却了。“我真搞不明白,象你这样猪,怎么会爬上台前。不过,我还真感激你,王书记!”谢居安悄悄地拉开棺盖,只见里面强哥的尸身直挺挺立着,双眼怒睁着,不由得神情一黯。“开枪!开枪啊!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他!炸死他!”王书记在军区官兵前受辱,口不择言地乱指挥着。 “炸?”谢居安猛然一惊,把强哥的尸身靠在肩膀,摸到腰间正绑着定时炸弹,已经嘀嘀地响动,就吭声大骂,“姓王,你连死人也不放过。你连畜生都不如,叫你猪,是抬举了你!你会下地狱的!” 小三并没有走远,到了一处高坡,爬上树顶,望着监狱方向。山里的冷雾,已冻得瑟瑟发抖,小三紧了紧领口,靠在树干上,双手偶尔搓了又搓,眼睛仍远望着,口中不断唠念着,“老天!千万要保佑大哥没事,保佑小安哥不会出事。”猛地,几响尖锐枪声划破宁静的夜空,惊吓了正在熟睡的鸟儿,叽叽嘎嘎地在山谷里回荡。 出事了!小三差点从树顶滚下来,本能地抓住枝干,象大笨熊一般,抱着树干滑落到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摇晃地爬起来。一根几寸长的树皮,刺穿了右手掌,小三却如毫无痛觉,随手一拔,鲜血随着树皮直涌而出,小三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仰天长哭,“老天!你太不公平啦”跌跌撞撞地往监狱跑。又一阵密集的枪声。小三顿住身形,怔怔地望着监狱,忘却了哭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如何惨烈的争战。 军区士兵听到王书记的逾矩下令,都转头望向那军官。“射击!”一道军令发出。呯!呯!呯!乒乒乓乓喀嚓!喀嚓!猛烈的射击声,与子弹撞击铁栅栏、地面、墙壁的声音,还有换弹匣声交杂在一起,在a区走廊和各狱间回荡,震得顶上的灯泡接二连三地爆碎。只见枪口喷射出闪闪的火光,射得地面的水泥纷飞,墙壁的粉刷纷落,屋顶不时有泥块掉下,铁栅栏内外尘土飞扬。 王书记一听射击命令,早紧紧地掩住耳朵,蹲在地上,头几乎埋到跨下里。其他几位重案人员有样学样。牢房里本来就通风不畅。此时,硫黄、石硝味浓得呛人,王书记不停地咳喘,“咳!咳咳咳!”这点咳声与枪声比,算得了什么。铁栅栏的周围已经尘土迷漫,连那十数盏探照灯射过来的强光,都变成淡黄色了。视线模糊,模糊得根本看不到谢居安此时的状况,军官见势头不对,连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稀落的枪声停歇后,军官高声训道::“你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待栅栏边的尘烟落尽,再进行一组急射。 第120章 听好了,都给我以冰棺为目标。”谢居安一支手揽住强哥的尸身,另一支手抱着头,伏在冰棺后的地上,听到对面军官这话后,便稍运劲轻扇着地上的尘土,尘土愈弥漫越浓,愈扩散愈远,向着军队官兵那边笼罩过去。尘烟滚滚!过了一会儿,仍毫无散去的迹像。“全部换上红外夜视镜!十秒后,红外射击!”军官临时改变了命令。这道军令,让谢居安刚才所做的成了无用功,不禁怒气徒生,谢居安把强哥的尸身从背上轻轻地推放在地上,从地上随手带起许多水泥块,冲着那边喊道:“我曾在书本上,读过你们军人是最可爱的人文章,既然你们要赶尽杀绝,为了生存,我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你们。” 双手一挥,十多个水泥块急射而去,带着诡异的声音。“啊!”“呃!”数声的惨叫,响起!王书记蹲在地上,正要直起身躯的时候,卟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泼得头脸都是,不由得一抹脸,“什么东西粘粘的?”正要往鼻子前闻的时候。“全体卧倒!匍匐后撤!三排支起钢盾保护墙,留待最后!”在这尘烟笼罩下,王书记和重案组人员根本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乖乖地听从军官的号令,机灵地趴下去。 但即便如此,仍不时有人惨叫起。“哈哈哈!原来在学乌龟跑路!哈哈”谢居安在铁栅栏内狂笑着,便飞身到栅栏边,猛踢着栏杆,却见栅栏只微微摇晃了下,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啸!阻击枪的子弹如约而来。谢居安避身到冰棺后,坐在冰棺后,有点泄气了。嗞!铁栅栏突然闪现电弧,电弧的兰光印得四周,光怪陆离。谢居安只觉得强烈的能量场冲击全身的经络,快速地延向丹田,连忙停止运功。 嘀嘀嘀急促的声音在强哥尸身的腰间响起!谢居安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抱过强哥,看也不看地扯去定时炸弹,将冰棺倒扣下来。轰!噼啪!冰棺被爆炸的冲击波,击飞出十余米,重重地撞于墙上,落下而碎。哗啦!冰块洒落在谢居安的全身。谢居安随着冰棺而飞,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处于半昏迷间,直到额头边的冰块融化时,才恢复了感官知觉,用手肘支起身子,甩甩那已杂乱无章的长发,连忙坐起凝神运诀,察看伤势。 a区的牢房,已被炸去了一大半,尘烟慢慢散尽。不知何时,天上露出春季难得的下弯月,默默地洒下淡淡银光,不时飘过一片厚云,挡住了月光。一阵昏暗,一阵光明。收功后,谢居安借着月光,不断搜寻强哥的尸身,终于在不远处,看到强哥依然怒睁着双眼,仰望着天空,仿佛是在渴望着那片光明。死不瞑目!谢居安跪在尸身,不由得哽咽。 “强哥!我们回去吧。你要是在天有灵,一起跟着我回横沟村。我会把你和阿倩合葬在一起,生前不如意,死后能遂愿。让你们永远都不分开!至于你的仇,你的恨,我会帮你索回来的,你可以安心地去吧!”强哥仿佛听到谢居安的话,竟奇迹般合上了双眼,脸上还带着安祥的笑容。走吧!谢居安背起尸身,从废墟中急射而出,翻过围墙后,高声长笑,扬长而去,笑声飘荡在这群山之间,群山在回音。 王书记何曾如此狼狈过,恨得谢居安已深入骨髓里,不顾众人的劝说,硬要到值班监控室,亲眼看着谢居安是如何死的。当定时炸弹响起那一刻,二监的电全断了。在黑暗的值班室里,传来王书记快意的狞笑声和众人的惊呼声,“谢居安啊谢居安,就算你武功高强又怎么样,还不是在我们的计谋下,粉身碎骨!嘻哈哈”但得意没多久,便听到从监狱围墙外传来谢居安长笑声,王书记从极乐到极悲,惨呼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小安哥!”小三边放声喊着,边迎向那人影。“小三,你快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谢居安急切地喊,没有停住身形。小三见谢居安从身边跑过,连忙转身追了过去。 阿倩的家在强哥大力资助下,一年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横沟村盖上了新房,门楣上写着两个大字“武家”,茶田开垦的面积比去年大了整整一倍有余,而且在旅游区买下一栋房子,经营着茶庄生意,眼看着日子逐渐宁静而红火起来,全家人也慢慢地淡忘了阿倩亡去的伤痛。开春的茶树抽出新芽,老爹没有跟着大儿子武玉安去旅游区,却守着这乡村故土和这遍茶山,有事没事总往茶山跑,正乐呵呵这些生机勃勃的茶树,犹如看护着自己的子女。 谢居安到达阿倩的墓前,放下强哥的尸身后,当场昏厥过去了。强哥的死,打破了这个山村家庭宁静的日子。阿倩的父母伏在强哥的尸身旁,老泪垂垂,端祥着强哥的脸,轻摸着还留着三个弹孔的脸庞。对于强哥的感受,从最初的记恨到感动,现在更视如已出,当作自己亲生的子女一般无异,阿倩的老父痛哭失声,“我们一心等着你出狱,想把这片阿倩生前亲手建起的茶山,转交给你,也算是了却我们的一桩心事。但现在!你却自己先走了,叫我们该怎么办啊”小三昨夜接过强哥的尸身后,一路上不知哭了多少次,现在已欲哭无泪,站在两位老人的背后,任由两位老人哭诉,待过了一会儿,才劝导两位老人,“阿叔、阿婶,你们不能再哭耗了身子骨,大哥不希望你们二老这个样子,阿倩嫂子更不希望你们这样的。我们还是节哀顺变吧,按照强哥生前的遗愿,与阿倩倩嫂子合葬在一起,把这后事办起来。” 第121章 强哥走了,不是还有我呢。”二老闻言,止住哭声,“是啊,死者为大,咱们得赶紧把大事办了。”转头对着二儿子武玉康说道,“二啊,赶紧叫上老大他们和老幺都回来。”武玉康黯然地点点头。这时,众人才醒觉到谢居安已昏倒在草丛中,小三和武玉康悬着心,连忙奔至谢居安身旁,小三探着谢居安的鼻息还正常,对着武玉康摇摇头。两人一起叉着谢居安腋下起身,武玉康连忙蹲下,把谢居安拖上的后背,急匆匆地背回家了。 小三打发二老回去照顾谢居安后,坐到强哥的尸身旁,看到去年搭的架子虽然还在,但一年后,当初守候的人也走了。今年是年底开春,惊蛰来得特别早。轰隆隆!轰隆隆!平地炸起惊雷,乌云压地。一天一夜了,谢居安仍处于沉迷之中,沉得连响雷都无法惊醒,沉得连乡村赤脚医生,上门为他擦洗伤口时的翻动,也没醒来。表面上睡得安祥,在经络中,真气如有意识工蚁似的,不断地修补着创伤。 不知何时起,室内飘溢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让人一闻,神清气爽。老爹闻到了这股香味,这股熟悉的香味,不由脱口惊呼,“这是盘龙参王的气味?!”对于这个去年就有惊人之举的年轻人,有种深深的敬仰。不知何时,门口来三位不速之客,是循香而来的。“咕!咕!咕!”“剥!剥!剥!”三位不速之客摇首摆脑,直视着床上的谢居安。 “山龙王!三位山龙王!”老爹一惊一诧的,引得三条眼镜蛇王转视着他。老爹深知这眼镜王蛇具有灵性,便上前作揖,“欢迎龙王驾临,有请进屋。”为首的眼镜蛇王似点头的前后摆首,率先直滑向谢居安的床边,那赤脚医生早吓得两腿打筛,看到蛇王行来,就晕了过去。三条蛇王先后吐出长长的信子,在谢居安脸上舔着一下,象似亲人间的亲吻,可惜谢居安毫无知觉。 一阵蛇语之后,为首的蛇王留下,另两位悄然地滑走了,不一会儿,去而复返,嘴里各含着一粒拳头大的青色果子,吐向老爹。老爹连忙拉起衣服的下摆,接住了两颗青果,明白山龙王们的意思,要给谢居安喂下,就沉稳缓行到床边,扶起谢居安的头部,靠在膝盖上,双手重重地捏开其中一颗青果外壳,只见里面是如清水般的果汁。老爹撬开谢居安的嘴,对着微张的嘴,缓缓地倒入。 三位蛇王静静地瞧着,一语不发。老爹紧接着又为谢居安灌下另一颗无名的青果后,就轻轻地放正谢居安的头部,悄悄地退到一旁。只见谢居安本是苍白的脸,此时已变得通红,身上散发的愈加浓郁的参王香气,三位蛇王很享受这种香气,都闭上冷寒的双眼,盘在床边的地上,蛇头安静地靠在床沿,不时地吐着信子。脸色红的滴血,不,全身红里透亮,仿佛在炉中烧红的铁块,谢居安身上的束缚之物,嘶啦嘶啦纷纷地或裂或断,赤身地半浮在离床半尺高的空中,而那两处封裹上纱棉的伤口,在纱棉脱落后,正涔涔地流出暗红的血,直到浅红色才停歇,一阵微不可闻的噼啪声,响遍全身,有些地方的毛孔渗出微微的血丝。 在监狱中,那一枪还至于让谢居安如此地步,可那数千伏的电通上栅栏一刹那,形成了极端的气场,重创了气海,扰乱了内气的运行。那一粒阻击枪的子弹,虽幸运地没伤及五脏六俯,却也部分器官震裂,正常情况下,需要数年的静养理顺即可恢复。此时,谢居安正处于自己的幻境中,焦头烂额地四处扑火,可惜火已成燎原之势,威压着那青绿色的海洋,但青绿色的海洋毫无让步,可谓半江瑟瑟半江红,双方正争执不上,泾渭分明,而谢居安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老爹见谢居安的身体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现在更奇妙的是,居然一半红一半青。谢居安从青绿色这边,费力走向中间分界线,正欲张口为它们调停时,那两股力量似乎找到了渲泄口一般,直往谢居安口中灌进去,越灌越多,看到自己的涨得像充饱气的气球一样,还在不断的膨胀。火色的一过,万物俱毁;青绿色的毫不甘示弱,你毁灭,我恢复,一会儿又生机盎然。 直到这时,谢居安才完全亲身感受到,那些被自己寸断骨骼,是多么痛苦的折磨。想晕自己要晕死过去,可感觉依然那么清晰。要死也得死个明白,驴脾气一起,谢居安拼命地运行锻骨篇,渐渐地浑然忘我,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门口的人越集越多,众人都屏住呼吸,不仅三位蛇王发怒,更担心惊扰了谢居安,只见谢居安已盘坐在虚空,离床有一米多高,双目微闭,脸色安祥,在缓慢地按顺时针旋转,身体的颜色在不断变幻着。 香味从室内扩散出去,众人闻到熟悉的盘龙参王气味,还夹杂同样浓厚的另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同样让人精神一振。三位蛇王开始悄悄地撤退,众人纷纷地闪开一条路,敬畏地看着他们的山龙王们离开。老爹不敢言语,对儿子们比手划脚,指着床边的赤脚医生,示意要把那医生抬走。抬走了那医生后,老爹也退出房间,轻轻地虚掩着房门。三天了,谢居安没走出房门。 强哥已在今日未时入殓下葬。下葬时,雨过天晴,天空闪现彩虹!两天后的早晨,高亢的啸声从屋里传出,传向远方。横沟村的村民都停下手下的活,望向武家。吱呀!门打开了,谢居安穿上了小三特地准备的衣裳,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到旧识的三条眼镜蛇王,喜唤着,“蛇王老兄!”上前抱住那条曾断尾的眼镜蛇王。那蛇王先是惊吓一下,待到被谢居安抱在怀里,蛇头靠在肩膀上,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第122章 “谁说人心毒如蛇,我看人心有时比蛇还要毒上千万倍!”老爹深有感叹地说。“走!我们去看看强哥!”谢居安扛着蛇王,径直闪身而走。一人三蛇停在墓碑前,凝视着这一新一旧的坟,难道这样就是生死相随么?良久之后,谢居安突然开口道:“蛇王老兄,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走!到山顶上。”随后跟到的众人,见到一人在前面踏树而飞,后面跟三位山龙王。 在村后的山巅,谢居安随意地坐着,三条眼镜蛇王却拉直身体,蛇头伏贴在岩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蛇王老兄,这次你们可是省了我不少麻烦,还因此功力臻至大成之境。大恩不言谢,这次太感谢你们了!”蛇王却不回应着谢居安,仍眯着眼,享受着阳光温暖。“我越来越喜欢上这个地方,如果我一定在这个隐住了下来,纵情山水间,也只有这儿,才让我全身心地放松。” 谢居安遐想着,随后又感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沦为一个都市边缘的人,在那高楼丛立的森林里,才知道自己仍是一位懵然无知的少年,离自己渴望的都市越来越远了。师傅说过,率性而为,可惜谁能率性,谁敢率性呢?”谢居安像一位自编自演在唱独角戏的艺人,三位观众却是异类。春风轻柔地吹着“等我事情了结之后,如果有可能,我会回来的!” 谢居安离开时,只到了强哥和阿倩的坟前,鞠了三个躬后,随风飘走。王书记被紧急送回省城医院,每天晚上总指着窗外,尖叫着:“谢居安来了!他来了!”然后抱着棉被,躲到床下,忏悔地失声痛哭,“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是被逼的。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王代省长听到行动失败的消息,颓然地坐宽大的转椅上,再无法集中精神办事,十分疲惫的样子,无所事事地转悠着。 晚上特地抽空看望“同一战壕的战友”,便看到这一幕,心中有股免死狐悲的感慨,走到家属面前,草草地安慰他们几句,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回到家里,不理家里的妻子和孩子热情招呼,径直上楼,“呯!”随手关上书房门,王代省长自个儿也吓了一跳。王夫人和孩子对视了眼,从彼此的眼里,可以看出答案,苦笑地摇摇头。孩子鼓起勇气说:“妈!我上学校住去,当个省长有什么了不起,在外面是省长,在家里还只是父亲和丈夫,时不时在家乱发脾气,搞得我快神经衰弱了,这家我可住不去了!”说完,就冲上楼。 王夫人伸出右手,欲拦却止,喟然长叹,坐在沙发上啜啜泣泣地抹起眼泪。“已经戒了好多年。”王代省长从柜里搜出一条软中华,扯出一包,有些生疏地撕下烟纸,抽出一支烟,叨出在嘴里,却四处找不到打火机,一把抓住那支烟,重重地揉在手掌中。烟碎了,丝丝从松开的手掌,落在拼木地板上。“玲玲,玲玲你别走啊,妈妈求你了。”王代省长听妻子唤女儿的声音,怒气陡升,急甩开房门,冲着楼下骂道:“走吧走吧,走了我们倒省心。” 咣当!重重关门的声音,是女儿对父亲另类的无声抗议。“去!将我的打火机和烟灰缸拿到书房来,我又没说不抽了,尽是瞎胡扯。”王代省长烦透了,一个人憋在心里,连个说话的人,现在正病在医院里,神经兮兮的,只能用烟来解闷。保姆阿姨轻手轻脚把打火机和烟灰缸送上,退出书房带上门后,才舒了一口气。喀嚓,点上一根烟,王代省长猛吸一口,呛得不住地咳嗽起来,越咳越抽得猛,一根接一根地抽。 “明天该到医院里看望那老头了,你生病可生得正是时候。”王代省长边抽烟边思索着,似乎刚才想到什么,又抓不着,又重新回想一遍,依然无迹可寻。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只见书房内烟气熏天,王夫人扇了扇,咳嗽了起来,埋怨地说:“你可以不顾自己身体,也得为我母女俩考虑呐。你们大男人天天在外面忙乎,我管不了那么多,但回到家里头,不要总把杂七杂八的事往回带。嗯,你这么拧着,是铁人也受不了,生病了,还不是苦了我娘俩。”轻拭着眼角。王代省长有些内疚地看着妻子,确实当上省长后,总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家庭,而妻子默默地支持,毫无怨言,就不自然地将手中的烟灭掉,走过揽着妻子,“我这不是烦嘛。走喽,他们一个个生病,我难道不能生病吗,对,生病。”哈哈大笑,抱起妻子往卧室走。 王夫人口中却娇瞋地说:“都这么大年岁了,还毛毛燥燥的。”仍顺从地反抱着。夜色如墨。要得到王书记生病住院的消息,太容易了。谢居安突兀地出现地病房里,却把众人吓了一跳,吆喝声、责问声参差不齐响道,王书记这时反而安静下来,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但仍难掩住绝望的神情。“无论你用何手段对付我个人,摞倒我,都算是你的本事,我也是无恨无怨。但你却利用强哥的尸身,还丧心病狂地绑上炸弹。毁死者的尸身,我看连髫髫幼童都知道死者为大之理,今晚特来讨教你,我和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是什么促使你疯狂到如此地步?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我不介意多背上一条人命。”谢居安冷冷地说,冷得众人打了个寒颤。王书记坐在床上,两边眼角不断抽搐着,咬着牙不言,缓缓闭起双眼。 第123章 谢居安倒是有些佩服,但一想那天的情景,杀气突生。“你不不能杀我爸!”“你不能杀我老伴!”谢居安的两只手被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紧紧地箍住。“求求你不要杀我爸,我知道他做错了;求求你放过我爸吧,我知道他错了,求你了”“老王啊,你糊涂啊,被人白白当枪使,还蒙在鼓里。你平常审慎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女儿还在大学读书,你真是铁石心肠啊,快把事情说出来呀”两个女人一求一责的,双手却丝毫不放松。 谢居安任由双手被箍住,静静看向王书记,“只要你说出事情始末,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一命。当然,你不说的话,我不会立即杀了你,我要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王书记听到“万蚁噬心”这四个字时,全身一震,没了刚才视死如归的神情,欶欶发抖。“好吧。其实事情之所以变得这么复杂,只因去年一桩的交通事故,你让车里的那位人物颜面扫地,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包括王敏德的案件。” 谢居安听后,差点精神失守,“什么?竟是因我为了避免一项人间惨事,把事情引发到这种程度。此人身居高位,如此狭隘,更视人命如草介。”众人默然,母女二人放开了谢居安的手臂,却到病床边,一左一右拥着王书记。“既然你是当时专案组长,总该知道那洋酒盒的一万美金吧?我敢保证王敏德及家人没有拿到那一万美金,”谢居安仍对王敏德的终审判决结果耿耿于怀。 “我对这一万美金的事,倒不太了解,如果没的话,估计中途有了变故。”王书记恢复往日斟字酌句的习惯,不敢肯定当时组员是否出了问题,在谢居安逼迫下,写下了当时专案组成员的名单。谢居安没有为难王书记,留下一句话,说走就走。王书记听到这句话,大汗涔涔,面如死灰。次日,省委付书记拿着王代省长请病徦的备份手续,愣了一下,二监传来的报告,已经使自己焦头烂额,苦笑了起来,“今年省委是不是流行生病,一个个的常委病倒,这算啥事啊?捅了娄子,一个个唉”想归想,还是唤来秘书,询问了老书记的病况,得知已于昨晚醒来,病情还算稳定的消息,才松了口气。 中午,付书记特地探望省委书记。待房中只留他们俩人。“老书记啊,您恢复过来好啊!我们正等着您呢。”付书记坐于床边,认真地说。省委书记精神倒是不错,瞥了一下,“你们这些日子还好吧?我可差点去见先烈了。”“还不是那个样,工作忙不停的。王代省长和纪委王书记,这档儿也病倒了,哎!事情更多了一些。”付书记毫无痕迹地说,怕过度刺激这位老同志。 谁知省委书记只淡淡地应一句,“工作需要大家一起来做,少了谁,地球还不是照样转着,把他们的工作先叫人负责吧。只要上面批准,省里能说什么,我明早就出院吧。哎!”何尝不知道省第二监狱的事儿。“老书记,那您休息好,我们明天等您了!”省委付书记起身告辞。省委书记只挥挥手,待付书记出了病房后,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谢居安信步走在人行道上,不在意省城夜的繁华。“原以为自己奔走呼救,替王叔叔伸张公道,竭尽所能。却没想到因自己一时激愤,反而给王叔叔的枷锁上,添加了重重的锁链,还搭上陈阿姨没来由地受罪,我将何敢在他们面前昂首挺胸。谢居安啊谢居安,你距离师傅的期望太远了,整天只知道凭着微末的武技,把自己拖得越陷越深。借势、借势啊!说得容易,做起来真的好难”坐在一棵榕树下的石椅上,谢居安空洞地看着人来人往,心里却在激烈地挣扎和剖析。来往的人,看着这位长发男子,一位好特别的男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哎!谢居安随手拍了下椅背,接着往前走,漫无目的。一阵重金属音乐声传来,惊醒了,谢居安抬头看了看那闪烁的霓虹灯,醒目的闪着“漫步者乐吧”,就抬脚而入。 在女待者带领下,谢居安找了个角落的座位,点了一打啤酒,以狂暴的音乐下酒,独自喝了起来。这时,待者又引来三个女孩,正边走边随着音乐节奏,轻微地摇摆着。“先生,想和您商量,今晚客人实在多,没有多余的位置了。您能介意这三位小姐和您共坐在一个桌子么?请您放心,今晚您的座位费,我们可以免掉的。”女待者边注意谢居安的反应,边请求说。 谢居安放下酒瓶,打量着这三位后来之客,还算顺眼,点头同意,又自个儿喝起酒来。三位女孩起先拘束地坐下后,警惕地看着谢居安后,有个圆脸的女孩,附在其他两位女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三人咯咯地笑起来。“这人的造型好帅,可惜头发长得比我还长,不知道是不是娘娘腔。”话声虽低,音乐虽吵,如何能逃得过谢居安的耳目,只是停顿了一下,谢居安又喝起酒来,懒得理会。 同样的一打啤酒,卟卟卟地开了三瓶,三位女孩举瓶轻碰,浅啜了一口,叽叽喳喳地说起了校园趣事,时不时地咯咯大笑。几曲音乐后,一位长得清秀水灵的女孩,顾盼之间自有情生,大方地自我介绍:“这位大哥,相见便是缘。我叫王灵玲,在读大二。”“宁娟,玲玲的同桌。”圆脸的女孩,长得甜美,笑起来总有二个小酒窝。“欧雅沁,我们三个是同班同学。” 第124章 欧雅沁人长得文静,说说话也是文文静静,轻声细语。谢居安闻言放下酒瓶,淡淡地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无名之人,不提也罢。”不去瞧那三位女孩诧异或恼怒的眼神,仰头将半瓶酒灌进嘴里。酒桌的气氛有些尴尬。这时,一首今年流行的新歌,粗放而不失细腻的女音在大厅里传播着。“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远方流浪。” 谢居安顿住灌酒动作,咬着瓶口,专注地听着。三位女孩互视了一眼,对这个谜样的男人古怪举止,感到不解,有些好奇。又有一位女孩踏着歌声悄然到来,看到谢居安,呆住了。巧!太巧了!谢居安听完歌后,接着喝酒,哪会注意到,这号桌已多了一个人。“这位无名先生,介绍下我的死党,王晓婷。”谢居安才转头看来人,“是你!”王晓婷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引得其他三位女孩遐想无比,均暧昧地望向王晓婷,看得王晓婷直低下头。 气氛尴尬至极点,还带着些微微的暧昧。“婷婷!玲玲!你们都来了。”一位打扮前卫的男孩大声招呼道,后面跟着六个跟班,大摇大摆走了过来,看到谢居安与四女共坐一桌,不禁皱了皱眉头,傲慢地说:“这位兄弟,换另外一桌吧,这些钱算给你喝酒。”王灵玲厌恶地懒得看着来者,愤愤不平地说:“这位无名先生来这个桌最早的,你凭什么要后来强占着?”男孩嚣张大笑,“凭什么?凭着我叔叔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凭你们是反正他是没资格与我们坐在一起。” 看到王灵玲和王晓婷的瞪眼,才机灵转了口风。谢居安一听是林局长的侄子,有些意外,不与其一般见识,“要我离开也行。不过,你得帮我带句话给林局长,叫他不要只忙着治理省城的治安,也要兼顾身边亲人的治理哦。”站起身来,灌了最后半瓶酒,径直往吧台算钱去了。“你!”男孩何曾被人奚落过,尤其在自己将追求的对象面前,正欲唤过跟班们去痛欧谢居安,却被王晓婷急声阻止,“林其安,别尽惹事!倘若你们果真想死的话,就上前惹他。 你可知道他是谁么?”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急切地等着王晓婷的下文,王晓婷望向谢居安,直到出大门后才松了口气。“婷婷快说呀,这位无名先生到底是谁啊?”宁娟受不了象猜谜似的,催促地说。王晓婷才咬咬牙,低声吐露,“他便是去年争议最多的我省中考状元,谢居安。”男孩和六个跟班,咚咚咚咚咚咚,坐倒在地上。天啦!谁不惹却去惹这位煞星!“婷婷,玲玲。我先走了!”话音一落,男孩从地上爬起,带着跟班,跑得无影无踪。宁娟欢呼雀跃高呼,“哇!没想到今晚能和我的偶像同桌共饮,他长得真帅啊!我太”花痴般在那儿自我陶醉。欧雅沁则感慨地说:“一个今年才十七岁的少年人,看上去却满怀沧桑。一文承诺今难成了!”王灵玲和声痛惜,“又一位天才夭折了,听说他的武功不在文功之下。” 王晓婷猛灌了几口酒。“我父亲曾做了大错事,今晚差点被他执行天罚,在我和妈妈苦苦哀求下,才幸免于难!亲眼看着他从十二层的病房窗口跃下去。”王晓婷并没有在自己死党们面前,隐瞒了事实,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着王灵玲。三人均错愕地望着王晓婷。王晓婷又开起一瓶酒,咕碌碌地灌下去后,伏在桌上哭了出来。谢居安走出乐吧大门,仰天长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缘来即聚,缘去则散。” 省纪委大楼第四层右半边,案件审理处的处长室,紧靠着付处长、办案员办公室。在办案员的办公室里,六位办案员正凑在一起,边瞧着门口,边神秘兮兮地低声交谈着,正制造和传播着机关办公室特有八卦的新闻。“知道吗?刚刚上班的时候,我碰见我们大头来上班了,神色不错啊!”“真的,病好了么?”“听说大头在生病时候大喊大叫,十分恐怖哦。” “省二监,真是邪门,连我们的大头都中标了,真不是人去的地方!以后碰上那儿的任务,打死我也不接!”“去,去去!接不接由你说了算么?等你什么时候能坐到左边那几间办公室,再来说。”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处长!你找他们啊,好,我就叫他们对您的办公室。”接着点着二男一女,去处长办公室报道。刚进去时,三人看到一个长发垂肩的年轻人,正悠闲地坐在处长的位置,而处长额见汗迹,站在办公桌旁,猫着腰正打着电话,通知到一个又一个某单位的个人为止,其态度、作风比见到王书记时的,还要恭敬、端正。 谢居安坐直身体,对着三人唤道:“你们先站在那儿。”大约半个小时,名单上的人全到来了,二十三人挤满处长室。谢居安抄起桌面上的名单,折放在口袋里,环视着众人,悠悠地说:“你们觉得很奇怪吧,今个儿为何把你们召集起来,是因为一段在法律上已经了结的,但在道义上才刚刚开始的公案。”转而语气一冷,“道义上的公案!由天罚来执审的公案”话到一半,被人打断。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审我们。”众人趁机哄闹起来,处长低喟一声,轻微地摇着头。只见人影一闪,那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掳到人群前的空地,直挺挺地独站在人群前。“等下你若不求饶,我将向你磕三个响头。”谢居安忽然转身面对众人,“天罚就是我!”前面几人被吓吓得退后一步,象多米诺骨牌,众人均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静!静得只有喘息声。 第125章 “先让你们看看天罚的手段,万蚁噬心。”谢居安头也不回,轻挥几下双臂。众人只见那位警察组员,仍直立在那儿,但全身颤抖,额上青筋暴涨,汗珠直冒出来,睁着大眼,张开大口,却喊不出丝毫声音。已经有女同志被吓哭了,忍住的哭声,让人觉得十分怪异,可没有人去耻笑。“我向来说话只讲遍,听不清的后果自负,敢骗我的刚才这人就是榜样,让其疼痛七七四十九天,从内往外器官坏死。” 谢居安对众人的反映似乎很满意,“在审讯王敏德、陈善美夫妇过程中,对其动过不当的手段站成一群,搜家的一群,没有动过手段的站到我面前来。我的宽大原则嘛,说出你们的幕后主使来,可以免去惩罚,当场可以离开。当然,我的审问手段与你们不同,不必刻意地寻求所谓的证据。”话音一落,只有三个人有勇气站到谢居安面前,其他各人分成了两组。 上古传说:山魈喜吃猴脑,每次来到这片森林时,只呼叫一声,不论种类的所有猿猴,都来到山魈面前,自觉地排好队伍,待着山魈选择。山魈总在猴群中,转来转去,见到顺眼的猿猴,就当场活吃了起来。听着同伴的惨叫声,没有一只猿猴敢挪动一下身体,那样只会把噩运引临到自己身上,眼睁睁地瞧着同伴被活吃至死,直到山魈吃饱喝足,扬长而去后,猴群才一哄而群。 今天在纪委大楼中,上演着如此相似的一幕。谢居安确认三人是无辜后,见三人喜极而泣,直奔向门口,“你们出去后可以报警,不过这些人可能因为你们的行为,受到不必要的折磨。”说得三人在出门口时,身形一滞,哪敢造次。“你们五个人过来。”谢居安指着搜家的人群喝道,“你们将酒盒中的一万美金说个明白。”四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只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迟疑着,但受不了谢居安的气势威压,战慄着低下头说,“是他硬塞给我二千美金,我还保存在家里,一直不敢用。” 那四个人和另外一群人惊讶地注视老头和受罚的警察,眼里有着无形的怒火,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早把俩人烧成灰烬。谢居安解了那警察的经脉倒流之法,“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如果不想在四十九天内受尽这样折磨,你可以保持沉默。”那警察早骇得三魂六魄乱飞,便苦声大叫,“我自己也只留了二千美金,其他的都给了林局长,我加入专案组,这也是林局长的意思啊!”“胡说!林局长与我和王希云的关系,会暗中施出这种手段?”谢居安真地不敢想象和蔼可亲的林秘书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打从心底认同了这位同样是农村出身的,经过自己不懈努力,脱颖而出的林局长。 这时,却人言确确!“你确定没记错!”“我要乱说天打雷霹,不得好死,死于乱枪之下”誓言像不值钱似的,从这位经侦大队长口中迸出来。“好!这件事就这么着。手头上钱于明日前送还给谢家村的王敏德手中,你们二人将这事详实地写下来,就现在!你们四位在他俩所写的签上证明后,就可自行离开。”谢居安强忍住自己的情绪波动,淡淡地说。 “现在轮到你们这批人了。小小的案件,受害人被你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到底为何动起如此大的干葛?若非其情可泯,就等着天罚吧。来!你来做记录。”谢居安指着那位处长命令道。十三人审讯下来,五个人是收受了贿赂,一个受了商业厅长指使;省纪委的四个人,则都是上级指使了下级。还有三个人却说出了令谢居安震惊的理由,家里的亲人被一位神秘集团劫持,才无奈做出这样失当的事来。 “看来有一股未明的势力,也在关注着这个小小的案件,这是为什么呢?”谢居安甩甩头,暂时隐忍下这个疑问。看到诸事俱结,冷声地对这一十三人说道:“已所不欲,匆施于人。你们虽然各有苦衷,但事情做得太绝,欲致王敏德、陈善美夫妇于死地,我可以从轻处罚你们。一天一夜,只有四个时辰,希望你们可以撑得过去,之后,封脉自解。你们自求多福吧!”也不等有人辩解,人影闪动,对剩余的十五人施行截脉倒流之法。待谢居安离开后,纪委大楼四层传来高低长短不一、男女混合的惨叫声。王书记坐在办公桌前正审阅着文件,听到了这曾熟悉的声音,懅然一惊,惊得掉落手中的笔。 谢居安靠在纪委大院里的一棵大树背后,静静地听到救护车队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脚步,却摸出口袋中的所谓供词,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二个人呐,王代省长针对自己,迁怒到这个案子,已经证实了。但林局长?还有那神秘的集团先易后难吧。”谢居安来到市公安局,却被告说林局长去京城党校学习;找到省府时,又听说王代省长得了重病,到京城治疗了,不由得怒火中烧,“哼!你们躲得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有什么花招,我等着接就是。” 没去理会旁人异样的神情,往省委这边走。纪委大楼的天罚事件,对f省本来因“生病事件”已闹得风雨满城的官场,此时掀起更大的涛浪,谁不也懂得自己何时将被扯进这个旋涡中,于是惶惶不可终日者有之,谈笑风声者有之。省委书记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推掉了今天的所有日程安排,正听着办公厅同志工作汇报,脸色自然不大好看,想起明年就退居二线,本打算这段时间以稳稳定为主,偏偏出现王代省长立功心切,这供销系统的职工集体上访的事件,还没得到妥善处理;这又出了省二监想到这,叹了一口气。 第126章 办公厅同志发觉领导正在沉思,便停了汇报,都看向这位大病初愈的老者。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了,秘书匆匆而进,附在省委书记的耳旁嘀咕了几句,静等着下达指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终于来了。”省委书记讲出的话,令办公厅的同志迷惑,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你去通知所有常委,只要现在能来的全过来,在小会议室里开会。 你们也不用汇报了,现在散会吧。”省委书记支着桌面,疲惫地站起来。向着办公厅几位挥了挥手说。待他们退出后,秘书赶紧从包里掏出大大小小的药片,盛了开水,放到省委书记面前,“首长,该吃药了。”省委书记却一把扫掉那些药,情绪有些失控,“年轻干部好!有冲劲好嘛!可是个人的想法太多了,愿意静下心来,投入到实际工作中去,摸摸自个良心说说,又有几个?创业难,守业更难呐!捅了娄子,就想搁担子,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秘书惶恐地看着省委书记,这位历尽战争洗礼的老人,在自己的秘书生涯中,极少看到今天如此情形。小型会议里,众常委噤噤喏喏地接受省委书记的怒责,唯独付书记坦然以对。“书记大人的精彩说辞,令人振耳发聩,可惜您的话能记在心坎上,只怕不多吧。”突兀地冒出一句话。众人不知谢居安何时已坐在会议室的后排,多数常委对着这位传说已久的天罚本人,仅限于传言,不屑一顾,现在才亲身体会到其神乎其技,纷纷转头看着这位江湖奇人,心寒了起来。 “小安,你”“书记,我说件事就走。”谢居安打断了省委书记询问,“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在那个案子,专案组的人员之所以如此做法,受了三股人马的指使或者受贿,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这个材料给了你们,好好地查一查吧。最后本人提出一个不恰当的想法,别整天有事没事地瞎指示、瞎批示的,台面上套话谁都不会记的,不知道你们在批示、批示之前,你们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么了?净做出莫明其妙的事来。” 果然话音一落,众人仅听见窗门拉动的声响,会议室里已不见谢居安其人。省委书记忙着翻看落在面前的材料,看到某些节段时,骂起脏话:“搁老子的,老子便是拼着被上面处分,也要把你们揪出来。这次我来亲自挂帅,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人物在我省,搞风闹雨的。去,把材料复印给各常委,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会议内容透露出去,老子一枪蹦了谁,而且后面自有人来算总帐的。” 一场官场整治行动在f省悄然打响,此次行动得到了五号首长的亲笔批准。王代省长携着妻子,躲在京城里,对f省的信息依旧了若执掌。当听到天罚事件在f省出现时,知道已经东窗事发,原来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幻想,现在破灭了,王代省长又哭又笑,引得值班护士连忙向主治医生汇报。主治医生一到病房,马上给王代省长进行身体检查,没什么问题啊?便耐下性子劝说:“老同学,你怎么回事?”“哎,想到了一些事。我身体自己知道,没事的,不过得马上出去一趟,你可要准个假。”王代省长从床翻坐起来,不顾护士在场,换下了病服,急匆匆而去。付总理的家。王代省长在客厅坐等付总理,直到入夜时分,才见王付总理姗姗归来。“叔叔,您老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王代省长故作纯真之态。“哦!小王来了。咦?你不在医院治病,这么晚跑到我有啥事?”付总理坐到沙发,靠在沙发背上,看上去有点疲惫。 王代省长连忙走到沙发后面,只替付总理揉着肩,什么话也没说。“有事么?快说吧。”付总理又追问一次。“叔叔,你可得救救我。在f省有人要追杀我,侄儿这不是怕了,才跑到京城来?”王代省长委曲地说,没停下手上的活。“什么?”付总理坐直身体,转头审视着王代省长,只见王代省长双手愣在半空中,很受伤的样子。指着对面沙发,“你坐着,给我讲讲怎么回事?”王代省长堂堂的七尺男儿,犹如小媳妇般,坐在沙发上未言先哭,仿佛受尽了委曲。 “停!别婆婆妈妈的女儿状,烦人。”“叔叔是这回事,那个a级通缉犯谢居安,被我设计在f省第二监狱抓捕,结果不知为何逃脱了。逃脱后,今天对着十多个干部进行报复,无凭无据的,说什么代天执罚,当然也不会放过我这主设计者了。”付总理可不管这里内情曲折,单单这a级通缉犯,已经认定了对错是非。 “小王你也别急着,先回去吧。待我找公安部萧部长问问,一个通缉犯怎么会如此逍遥?如此嚣张?”王代省长依言告辞了付总理,出了这个戒备森严的生活区后,打车回去了,但不是医院的方向,在京城西郊的一栋小院落边下了车,叩响院门,见院门开起半个身位,便侧身闪入。“小林先生在么?”王代省长恭维地问道。一位黑衣打扮的人只是躬身作势,率先走入屋里,王代省长亦步亦趋地跟着前行。 屋里一片黑暗。“小林先生,我来赴约了!”王代省长有些心虚地喊道。“欢迎王省长。今晚我们好好谈一谈,要不要做这笔生意,就看你自己了。我们可以帮你扫清所有障碍,并帮你把省长前的代字去掉。这当然包括你的最大威胁,天罚谢居安。”“那你们的条件呢?”王代省长心中一喜,不由高声问道。“我们的条件就是,帮我们们组织服务一年,仅一年时间。” 第127章 “这”王代省长可不是白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绝对不会干。黑暗中的人看出王代省长的顾虑,便解释道:“我们也不会叫你做那些授人以柄的事。事后的清理工作由我们来,应该相信我们有那种实力的。”王代省长皱眉不语。“看来王省长还没下决心,我们不会强人所难,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三天后,你若不给答复,便视为放弃合作。 到时生死有命,各分一方就是。”“行!那我先告辞了,”王代省长见到门口射进光线,循光出了屋子。刚出屋门,脖子受到重击,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只见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打车来到了省城一中,刚好是学生来上学的时间。谢居安看着学生三三俩俩地进入校门,看着有的学生在校园小道追逐嬉闹,有的在踢足球,有的正合书本遐思看了这熟悉的一幕一幕,曾经自己置身在其间时,却向往着校园外的宽广世界;如今身在这道围墙外,羡慕着那里面一片单纯的净土。谢居安显然入神了。虽然站在学生的人群中,独特的长发飘飘,黑色的风衣套装,让谢居安显得如此醒目。 每位学生经过谢居安身旁时,不禁多瞧两眼,几位女生边走边回头多看了几眼,却碰上路旁一棵小树,几个人摔成一片,惹得过路的同学们哈哈嘲笑,爬起来后,落荒而逃。“这就是青春校园,小事总被看成天大的事儿。”谢居安宛然一笑,往传达室去。“大爷,您好!我是高一年级王希云的家人,想找他有急事。”老大爷见此人装扮怪异,警惕地审视着谢居安,见态度还不错,便说:“快上课了,你进去后,会影响了别人学习的。学校规定,这个时间不能让外人进校。”谢居安想起初中时的看门大爷,知道如何应对,假装起急切的样子,恶作剧地说:“大爷,王希云家里出急事,家里叫我来通知他。您看,是不是您高抬贵手,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的。我是三中的学生,这不糟啦,连急学生证都忘了带来”老大爷看到谢居安着急的样子,看了下墙上钟表,连忙打断说:“好啦好啦,别讲了。还差二十分钟上课,你一定得在上课前出来,知道吗?” 谢居安则连连保证一定准时出来,老大爷被缠昏了头,连来访登记都忘了,却看着谢居安飘逸的长发,嘀咕着:“这三中的学生真不像话,头发留得那么长也没人管,天天忙着头发,哪有心思想着读书的事,看来小伢儿不进三中,还真对了。”摇摇头地坐到椅子上,一拍额头,才记起那人没有登记,一阵忐忑不安。 问到了王希云所在的一年一班,谢居安不急不慢地在校园中徐徐而行,惹来一阵又一阵的目光,站在一栋五层高的教学楼前,运劲轻喊,“希云,我在教学楼前等你。”王希云听到声音,精神一振,快速从班级奔出来,惊喜大叫:“小安!回来啦!”俩人拥抱着,旁若无人哈哈大笑。“今晚八点,漫步者乐吧见。”谢居安拍拍了王希云后背,扯开王希云,转身走了。 “要不要叫上铁手。”王希云冲着谢居安的背影喊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谢居安没有回头,只扬了扬手。凝视着谢居安的身影消失后,王希云才转回教室,仍站在座位上,希望透过窗口的玻璃可以看见谢居安。“希云啊,刚才那位是谁啊?”王希云想也不想地自豪说:“他是我兄弟谢居安,中考状元,可惜”转头一看,见是班主任兼政治科老师,连声道歉。 “哇!”可班里一阵阵惊叹声。班主任走到讲台上,任同学们叽叽喳喳一阵,才高声喊道:“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这一节课,眼看着上不成了,这样吧,我们一起来探讨一个现实案例,刚才征得王希云同学的同意,讨论议题是天罚事件!”班里又哇地一声,然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现在有请王希云上讲台来,将天罚事件的始末陈述,时间约定为十五分钟吧。” 老师却走到班级最后排座位,坐下来。王希云毫无怯场的样子,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专注地叙述着这一事件起因、过程,没有加入一丝自己的主观意见,说了足足十五分钟,回转到自己的座位。班主任从后排座位走上讲台,“给大家三分钟时间考虑。因时间有限,争取每个同学都发言,时间就限定在三十秒。”班里同学踊跃发表自己看法,唯独王希云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 眼看着这一节课就要过去,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说了自己看法,可能有的还言犹未尽,没关系,大家可以回去写一篇自己的论文。我有一些想法提供大家参照。”“时代呼唤英雄,是因为时代的需要。在这经济、社会变革的时代里,每个人都会成为一份子,如果说这个时代还需要英雄的话,只能说制度不完善、道义在沉沦。刚才同学说得好,监督的缺失,让某些权力随心所欲地发挥,造成制度丧失其原应有的约束和震慑作用。我本人不得不悲哀地看到,本应为大家的同学,却成为这个社会一只鲶鱼,扛起了不属于他的责任。下面,我们感谢王希云同学给大家带来这个议题。”王希云偷偷拭去那湿润的眼角。漫步者乐吧刚一开门,就来了四位女孩子,占据了角落两桌。昨晚王晓婷还是忍不住告诉了王灵玲,他父亲才是天罚寻找的真正目标,接着把王代省长与谢居安结怨所有经过,都原本地地说了出来。 第128章 王灵玲伏案痛哭,一边是道义法律,一边是自己亲人,暗暗责怪父亲,“为了一个当官的颜面,把一个简单事情复杂到这个程度,最后落得称病逃亡。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谢居安,求他放过父亲。”王灵玲遂下定了决心。今晚来这里,希望谢居安还能来,几人之间顿时无语,浅饮着酒。八点整,谢居安带着王希云和铁手寒,走进乐吧,又见到这四个女孩,感到意外,正想假装没看到,转向乐吧另外一边。 “谢居安,真是有缘啊!要是不敢过来,你就不是男人。”宁娟眼尖,以为谢居安要转身离去,便高声挑衅道。谢居安顿住脚步,木立当场。王希云和铁手寒暧昧地对视一眼,强忍着笑意。“你们俩要笑就笑出来吧,憋着多辛苦!”谢居安尴尬地说。哈!哈!哈!俩人终于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旁边的服务员也在掩嘴偷笑着,谢居安眼里也有了一丝笑意。 王希云假装轻佻的样子,率先来到四女面前,“hi,美女们。我是他师弟,刚才有人说我师兄不是男人,这问题可大,要是我师嫂听到的话,还以为那个那个。师兄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是男人哦。”自来熟地坐到美女群中。宁娟讪讪笑着,羞红了脸,低下头。“师嫂?”欧雅沁显得有点黯然神伤。谢居安带着铁手寒来到众女桌前,相互介绍后,唤了王希云,正要到隔壁桌去时,毫无防备地被王灵玲抱住。 王灵玲扑在谢居安怀里,大声地哭起来。愣了!手足无措!谢居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王希云和铁手寒也迷惑看着其他三女,看着她们神情淡定的样子。“我说,这王,王灵玲同学,有什么话,放开手后,咱们慢慢再说,好不?”谢居安咳了咳有些喉咙。“我就不放开!我要一生一世抱住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王灵玲顾不了女孩的矜持,依然全方位地抱着。 “哇,师兄!你你你真是太令我折服了。哎,人比人,气死人啊。明知道我们有师嫂了,你们还这样?”王希云惊奇地望着几女,感慨地说。“他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他家里说,谢居安睡了我。”震撼!王希云和铁手寒双双从椅子滑倒在地,又从地上起来,坐到椅子。谢居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缠得实在没办法,喟然一叹,“好吧,我答应你的一件事,你快快松手啊!”王灵玲仍不松手,“我要你再说一遍,怕你反悔!”“好!我发誓,答应了王灵玲一件事,决不反悔。这样可以了吧?” 王灵玲才放开双手,梨花带泪地欢笑着。四女不约而地叫道,“耶!”互击着双掌。师兄弟仨人更糊涂了,看着四女庆贺,和那阴谋得逞后得意的样子。“好了!希云、铁手到这边来,我有事和你们讲。”谢居安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还是走为上策。“等等!”王灵玲阻止道,看到了谢居安脸色变冷,又委曲地啜泣起来,“你答应人家的事,难道说过后就忘记么?”谢居安被这个变脸的魔女为难得头如萝大,索性拉开一张椅子,坐在王灵玲对面,“说吧!什么事?”王灵玲沉吟良久,一咬银牙,终于说:“我要你放过王省长,不能伤害他,因为我是他女儿。” 刷!三位师兄弟同时站了起来。那三张椅子,“吭、吭、吭”先后倒落。一股杀意,从谢居安身上迸发出来,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许多,四女咯咯打着牙颤,昏了过去。那边的服务员,因客人很少这么早上门,便闲着没事,看着这边又哭又笑的闹剧,这时,只见谢居安长发翻飞,整个人悬浮在桌面上,仿佛高高在上的杀神。“小安,算了!她们是无辜的。” 王希云连忙喊道。谢居安才回过神,叹了一口气,收起那无形杀气,闪身到四女身旁,双手飞速闪动,渡气给她们,以防她们心脉迸裂。三女经过施为后,已悠悠醒来,只剩欧雅沁还昏迷着。“咦?居然是阴脉,快!找个安静的地方,不然将有生命危险。”谢居安抱起欧雅沁,急说道。众人慌张了,草草地结帐,鱼贯而出了乐吧。 在乐吧的附近,刚好有一家三星级宾馆,中福大酒店。第十五层的豪华套房内,谢居安抱着欧雅沁进了主卧室,边喊着:“你们三个女的都进来,铁手快将空调开至最高的温度,希云你到浴室的浴盆里放最烫的热水。”谢居安轻轻地把欧雅沁放在大床上,盘坐在床上,抓起欧雅沁柔弱无骨的右手,只见欧雅沁晶白的手腕上,从手臂延伸有一条青色的筯,以可见的速度生长着,直向劳宫穴逼来。 谢居安大惊,连忙闭目运气,双手贴双手地渡气而过,硬逼着那股阴气停住生长后,缓慢地回缩,到了手肘处,青筯已再难退缩了。“吁!”谢居安长吐了口气,睁开双眼,从床上跳了下来,帮欧雅沁盖好被子,退出了卧室房间。“小安,怎么样?”王希云和铁手寒同时问道,这时三女也从卧室出来,看着谢居安。谢居安却拉开大厅窗帘,从宽大的落地窗俯视着楼下的街道,车来车往,人群穿梭不停,又一次感受到人力有时尽,终难胜过天,“我已经把阴脉之气逼到手肘处,至于欧雅沁能活多久,全看自己的造化,或许长命百岁,或许明天就”众人一惊,只有王晓婷不停地恳求谢居安,要不是王希云扶住,就给谢居安跪下,“求求你了,我知道你的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啊,小安!”说完,就抽泣起来,惹得王灵玲和宁娟也低声地哭着。 第129章 “对!我是有办法,可惜”谢居安似乎在犹豫不绝着,“可惜目前仍无妥善解决之道。”“哎呀呀!师兄,老大。你别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吞吞吐吐的,我们快被你急死了。”王希云高声抗议道。谢居安却没有直接回答,念了一段经书,“夫天地运转,阴阳五行,生生不息,循环转化,故曰: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因而再次王希云打断,“天啊!老大你行行好,快告诉我们答案吧。我,我以后见到了阎王,就说是被你急死的。” 众人深以为然,齐点着头。“你这成什么样子,这几年练气白练了么,还照样地沉不住气。”谢居安反而厉声教训王希云,可有人打抱不平,王晓婷反唇相讥,“你这做师兄的,还不是这样。刚才要不是你乱发怒气,雅沁能出事么?”谢居安一阵语塞,良久才淡淡地说:“欧雅沁属于阴阳失调之症,体内阴气过重,几乎吞噬完了阳气。就是没有今天之事,也难活过一年之期,看她手臂的青筋了么?只要达到手心,就是死亡之日。本有三种解决根本之道,其一是幼年时,有高人替她伐毛洗髓;其二是有至阳的药物配合练气,如那百年以上参王即可;其三是”众人才了然谢居安为何要引诵经书。 “其三是男女交合,这个男子须练就高深武学,而且是刚阳之类内功,最好是童男之身,否则两人俱会因阴气暴泄,毙命不场。我们三兄弟中,本来铁手体验的是火,最适合,可惜不足抵抗阴气;希云体验的是木,目前还是童男之躯,达到锻络大成,堪堪可用。就是渡不过,还有我助一臂之力。”王希云哭笑不得,表情有些怪异,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傻笑着,“嘿嘿,这能行么?如果行的话,我是义不容辞了。”王晓婷断然喝道:“你不行!我们不能只单单救回雅沁的身体,而让她和希云俩人都痛苦一辈子,其实她是喜欢你的,谢居安!”谢居安闻言,身体一愰,自嘲地摇摇头。 王希云咧嘴一呆,直愣愣地看着王晓婷。铁手寒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可大师兄已有了师嫂,你们不能为了同学,弃我师嫂于不顾。这我不同意!”“去,你还这么老土!与心上所念之人,鱼水相欢,有什么的!又不是取你师嫂位置,你紧张什么呀?”宁娟的言语像十二级地震,把三个师兄弟震懵了。豪华套房大厅一片沉静。众人都望着谢居安,等着他的决定。 “不!我不能这么做,已经伤了一位女人,不能再伤了香儿的心。”谢居安暗自下定决心,冷声道:“我不会这样做的!我们师兄弟还有事要商量,你们要听便听,不听拉倒。”三女失望极了,跌坐在地毯上。“我这次要远行,办强哥的事,归期不定。王叔叔的案子,基本已真相大白,但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破绽,就是林局长和神秘组织在背后,起什么样的作用,目前还没有头绪。所以在我没回来前,希云你请假回家,向省委书记请求武警,保护家里所有的人;铁手就不要扯进来了,你叫郑大哥派人好好地保护纪委王书记。至于王省长,我目前还拿捏不准。灵玲和晓婷你们最好避一避!言失于此,听不听是你们的事。”谢居安郑重地吩咐。突然,卧室里传来轻微玻璃碎裂声。谢居安人影一闪进了卧室,只见欧雅沁泪流满面,绝望地挥起玻璃碎片,正往手腕动脉割去,挥手拍去玻璃片,一把搂住欧雅沁。 欧雅沁边哭着,边捶打着谢居安的胸膛,“我不要你施舍,我爱你自是我的事;既然不救,倒不如让我干脆利落的死去,免得每次病发时,活受罪。让我死了算”众人不知何时也跟进了卧室,谁都不吭声。“你的病,待我远行归来,自会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把你的病根治了。从此,你可以不受这病的折磨,过着其他人一样幸福的生活。”谢居安耐心地开导。 “可我怕,怕自己等不到你回来。我没有那个信心,看惯了医生们无奈的表情,听惯了家人类似的安慰和背地里的叹息声,最近发病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还是那句话,不想爱我,就不要救我,免得我以后孤独和伤痛。”欧雅沁停止了扑打,紧紧地环抱着谢居安的腰。不知何时,众人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卧室。次日上午,三女敲了门进到卧室,只见欧雅沁,腮边还挂着泪珠儿,容光焕发地坐在化妆镜前,对镜贴花黄。 王灵玲双手抚着欧雅沁的双肩,很三八地问:“雅沁,昨晚幸福么?”欧雅沁毫无羞意地点点头,“小安,他走了。叫我去谢家村,找希云,传授女人练的武功,说是可以增强体质。”哇!四女闹成一团。王晓婷眼尖地看到化妆台上,一张便笺,写着隽秀的字,抢过来念着:“外表冷漠心却火热长发飘飘却把我的心偷走君去天涯侬心相随君心流浪侬让停靠。”四女从中福大酒店离开后,各自分开后,忙着自己的事情。王灵玲拨通了母亲所留的电话号码,兴奋把谢居安同意放过父亲的事告诉了母亲,母女俩在电话里高兴了一阵子,终于不用再躲了。当王夫人赶到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代省长时,王代省长却冷哼一声,“我堂堂的一省之长,会向一个通缉犯,一个贼寇匪类讨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130章 这样可不仅丢了我的脸,也掉政府的脸,我倒拭目以待,看着这个谢居安是怎么死法。对了,你和玲玲,俩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什么,我自有应对办法。”不禁想到那个神秘组织,胆气为之一壮。“你!”王夫人原本高兴而来,反被教训得哑口无言,急得扑扑扑地落起泪,待拭起眼泪后,堵气地说:“死要面子,你长大本事了。我今天就回f省,就不相信凭我娘俩,还活不下去么?”王代省长以为只是夫妻间闹别扭,闹完后就重归于好,也不去劝解王夫人,任由王夫人气愤地离开。 王夫人没想到惜日总柔声呵护自己的丈夫,自当上政府要员后,已慢慢褪去往昔的那种温情,难道权力竟能改变一个人如此之大,伤心之下买了机票,火速赶回f省。坐在出租车上,飞速地驶往京城机场,正黯然心伤。“轰!”出租车速度过快,刹车不及,撞上一辆违规行驶的货车。出租车上两人当场死亡,货车司机重伤昏迷。王灵玲返回学校后,课间四女正在嘻闹时,没来由的突然一阵揪心地疼,脸色苍白地挨在墙上。 王晓婷和宁娟连忙扶着,坐到附近的石椅上,关切地问:“玲玲儿,怎么啦?”王灵玲低着头,情绪陡然低落,隐隐间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又茫无头绪。下午,噩耗通知学校,王灵玲听到母亲出祸了,惨呼“我的妈妈呀!”当场晕死过去。四女连续转机地,入夜才到了京城。在京城第四医院的太平间里,当工作人员核对名字无误,指着那停在角落的推车,王灵玲才在宁娟和王晓婷搀扶下,一步一颤地走去,怔怔地站在推车旁,害怕揭开那层白床单,又希望揭开,幻想着,“有可能是交通部门弄错,妈妈不是正和爸爸在一起?如果不是母亲的话,那该是多好啊!”其他三女看着王灵玲阴晴变幻着,王晓婷低声唤道:“玲玲儿!玲玲儿,你没事吧?”王灵玲有点幽怨看了王晓婷一眼,重重地吸了口气,伸出颤颤的双手,揭开那层薄床单,似乎有千斤重,露出了王夫人那张死白,而又忧伤的脸。 “妈妈啊!妈,你怎么呢?你快醒醒,玲儿来了,你快醒醒啊!妈妈”王灵玲摇晃着尸体,试图唤醒那已经死去多时的王夫人。悲恸的凄呼声在这太平间里回荡,透过大门,传到走廊中。工作人员对这种情形早习以为常了,这里专门处理交通事故的定点医院之一,“这个太平间本就是用泪水堆砌起来的。”只摇摇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半个小时的极度呼喊,王灵玲的声音早已嘶哑,泪水已流尽,半趴在推床上,用自己的脸廝磨着王夫人的脸,又低声浅语王晓婷三女站在王灵玲身后,预防王灵玲做出寻死的举动,也哭成泪人儿。 又过半个小时,王晓婷才出声劝道:“玲玲儿,我们得赶紧通知你爸爸啊,估计他还不知道呀。”“爸爸?”王灵玲抬起头,木然地应道,“是该让他知道了。”王灵玲的这种神情令三女暗自担忧不已,欧雅沁柔声问道:“知道王叔叔在哪儿么?我们去通知他。”看到王灵玲机械地摇摇头,王晓婷便对着宁娟和欧雅沁道:“你们在这里陪着玲玲儿,我去去就来。” 转身出了太平间。一会儿后,王晓婷气喘吁吁进来了,对着回头而望的宁娟和欧雅沁,无奈地摇头。王灵玲强忍着愤怒,声音却显得冷静,“是不是没找到!这样的男人,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恶毒的编排父亲。“玲玲儿,你”欧雅沁柔弱地说道,没有一点责备的意味。“我说错了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至亲的人亡逝,更紧迫呢?原来以前挂在嘴边的恩爱,情薄如纸!”“玲玲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这不是没法通知到王叔叔么?”王晓婷怒喝一声,王灵玲无言以对,只扑到母亲的尸身上,哭得悲切。 王代省长被妻子抢白几句,心底暗有不爽,看到王夫人迟迟未归,便更衣出去了。来到京城有名故宫景区,独自浏览着。当看到太和殿内的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时,王代省长自觉得醍酤灌顶,“那张龙椅高高在上,却不知沾染有多少人的血和泪,做大事不拘小节。我终于想通了,去他的原则,去他的制度,只为更上一层楼,历史还不是由成功的人说了算。” 不由得张狂地笑了出声。旁边的游客们均不满地望向王代省长,有一个小孩附在妈妈耳边,天真地说道:“妈妈,我知道隔壁阿姨骂人‘失心疯’的意思了,是不是也像这位叔叔这样啊?”妈妈则把小孩揽进怀里,做出嘘声的示意。王代省长见自己已经想通了,断了游览的兴头,急切地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小林先生的电话,“小林先生么?哦,那我不挂上电话,在边上等着。” 一会儿话音传来,“小林先生,我想现在立刻到你那边,谈谈我们合作的详细事宜。”王代省长在故宫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车,飞快驶离。在京城的繁华城区,一栋二十层的高楼,十八层,门前挂着京城明日贸易有限公司。在一个光线有些昏暗的办公室里。接待王代省长的是,一位身材中等j国女郎,职业装掩不住火竦辣的身材。 第131章 职业装的顶扣不知是不是忘了扣上,在递茶水给王代省长时,特意将身体微弯,深深的乳沟和白淅的脖颈,不经意间泄露,王代省长只感到喉咙有些干涸,下面有些蠢蠢欲动,不愧是官场老手,掩饰自己的的尴尬,连忙端起茶水喝了两大口才放下,正言道:“您好,我想找小林先生,希望能直接和他见面谈谈。”“我知道您是f省的大人物,见得都是大人物,怎么会在意到我这小女子呢?”幽怨看扫了王代省长一眼,让人我见犹,坐翘起脚,抓起桌上的外烟,抽了起来,浑然不觉裙底已经完全暴露在王代省长的视线之中。 王代省长流连地看着,嘴里只无意识地“这、这、这”了十多次。那女郎掩嘴一笑,双目泛情,有些嗲声地说:“王省长,人家可是这个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小林特意叫我来,好好接待您这位大人物。谁知您,您却只记得小林先生,不记得人家呢。”王代省长被一股股幽香冲得有些迷乱,“哪里,哪里!佳人一笑百媚生,用来形容你也为过。你让我,让我印象很深刻。”“是吗?”女郎像纯情的小女生,从沙发蹦跳起来,兴奋得拍起双掌。“为了感谢您这位大人物的夸奖,本小姐可得好好感谢您。”双目狡黠地快速转动,突然扑到王代省长怀里,主动亲着。王代省长被亲得意乱情迷,已解除了刚才的防备,由被动转为主动。这是一座香艳的山,王代省长决意要攀上最高峰!于是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不断交缠着。 王代省长已经沉沦,沉沦得忘乎所以。一阵疯狂之后,女郎扑在王代省长怀里,抽泣着,“我叫由美子,您可以叫我小美。家里因父亲赌钱欠了一大笔钱。为了还钱,被逼无奈,为这个公司服务五年,五年后才有自由之身,我真想回家,不知道还能活着回去看那家乡的樱花。”“小美,你放心。我会向小林先生讲的,把你剩下的年限由我来做好了。你那时就可以回家了。”王代省长轻拍由美子的背部,信誓旦旦地说。“王,王大哥,您真好。但小美决定不走了,就留在您身边,伺侯您。”由美子动情地说,待看到王代省长迟疑不决的样子,悄悄地抿嘴一笑,“王大哥,您可别误会呀,我不会去破坏你家庭的,我会默默地在外面守着,只要您不顺心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呀。”王代省长为自己能碰上这么一位可人儿,无憾啊无憾!手上抱紧了由美子,“小美,跟我回f省吧,我绝不会让你受委曲的。” 由美子却攀上王代省长的脖子,在耳边说着,“王大哥,你刚才真厉害,小美可受不了。”边吃吃地笑了。这句话又点燃了王代省长的春之热情。隔壁房间赫然坐着两个人,看着监控录像,“不得不说,山田由美子演技俱佳啊,不愧是组织全力培养的新秀。你看看他们俩现在多好啊,这边有句俗话,请将不如激将。哈哈,看这姓王还不乖乖的,为我大帝国服务。” 静看了一会儿,记起什么,“冈村,你早上安排的那车祸,没问题吧?”冈村站起来,点头哈腰,“hi,没问题的,小林先生。”小林先生得意地大笑,“好戏快开场了!哈哈哈” 等了三天,王灵玲终究没等来父亲,无奈之下,只得火化了母亲的尸骸,与三女一起带着骨灰盒回到f省。虽然交通部门已经认定是货车的违规行驶和出租车司机车速过快,可以获得数额较大的赔偿金,但失去母爱,不是金钱能相提并论的,王灵玲对此很淡然。王灵玲回到f省后,在王希云和铁手寒帮忙下,将王夫人的骨灰盒葬在孤山的山腰,还特邀来释真大师为王夫人做了一天法事。 多日的折腾,王灵玲昏倒在坟前,王希云想上去抱时,却被王晓婷阻止,“你给我站一边去,铁手大哥来吧。”王希云委曲地嘀咕着,“铁手师弟不是男人啊?早知道前几天回谢家村了。”却被王晓婷一瞪眼,畏缩回了话。欧雅沁和宁娟对视一眼,可惜至友的亲人新丧,无心玩笑。王代省长在京城又逍遥了五天,才携美眷归来。当踏进家里时,一股味扑鼻而来,四处积满灰尘,看到大厅茶几的水果盘中,水果已生出长长的绿毛;又转上了二楼,发现卧室里的衣服,妻子的衣服全没了,还有女儿的所有物品,抬头一看,结婚时的照片撕成一半,怒火中烧,“谁,谁这么恶毒!”听到楼下有动静,王付省长急忙奔下楼,看到王灵玲和她的三位同学,还有两个男子。 “玲玲,这家里怎么回事?”王代省长拿出了省长官架子,怒声教训道。王灵玲漠不作答,直往里面走去,当经过王代省长身旁时,啪!被甩了个巴掌,直跄踉了几步。“好大的官威呀!没想到妈妈走时,你还沉浸在脂酯堆吧,闻闻你身上的香味。”王灵玲掩着脸,不哭反笑,“怪不得,妈妈出车祸后,我们在京城找了你三天,也找到你住的医院,一直找不到,原来如此啊!”扬声长笑,自个上楼去了。 “出车祸了?”王代省长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顾沙发的积尘,坐了上去。王晓婷不敢走进厅内,在门口解释了前几天所发生之事。王灵玲收拾了最后一包东西,走了下来。王代省长连忙拦住,“玲玲,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却解释不出所以然。王灵玲停住,冷眼看着王代省长,冷笑着,“你也别解释,反正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不顾王代省长长拉扯,扬长而去,脸却挂着两行清泪。 第132章 只听那栋房子传来王代省长疯言骂声,“谢居安,你弄得我,家破人亡,我要报复!你们一个个都得死”“旧日黄花已凋零,新人犹带红盖来。”王代省长索性把由美子带回了家里,又组建起新家。王代省长病愈回归,省政府各部门无不欢欣鼓舞,可所有部门的人马上发现,这位王代省长没有往日儒雅的身影,代之是凌厉的杀气和绝断的手腕,三天内,已经有三个部门负责人被走出省政府的部门。 为此,省政府一改以往的冗重繁锁形象,各部门都高速地运转起来。王代省长的敢做为、敢担当,一下子为f省百姓所津津乐道,名声达到历届以来的顶点。当然,对于由美子的要求,千依百顺,有求必应,每每借阅密级较高的文件。日子平淡地过着。省委书记正要放松神经,经过前些天的政府部门整治,初步取得良好成效,秘书匆匆而来,低声说着。 “什么?九个常委,有八个出现了万蚁噬心的症状,只剩我这光标司令?”省委书记失声叫了起来,苦笑了起来,随即冷静下来思考着,“不对啊,王希云那天找我谈他父母时,说谢居安已于次日离开f省,现在算算也近一个月了,还特意交代注意那个神秘集团。这事透着让人摸不定的味道,诡异啊!”回过神,对着秘书说:“你去把安全处老张和总队郑开重同志叫过来,并叫医院暂时封锁消息。” 秘书又匆匆而去。省委书记自囔道:“看来有人铁了心要在f省呼风唤雨,不让我们专下心来发展经济。”拿起内线电话,拨往高层办公厅,汇报了此事。在这个消息流通相对闭塞的时代,仅靠落后人工电话线路、报纸、广播电台这些主要途径传播。“z国f省的八个常委同时受到不明人士攻击,据可靠消息称,被一种古老的武术点脉截脉,每天十一点准时病发二次,每次发作两个小时。 受病的人,全身各处疼痛,疑似受到被称为”这个消息不论通过电台,还是借用报端报道,在国外持续地喧嚣不停,也逐步地传到国内来,许多报纸纷纷转载,一下子把f省推上风尖浪顶。不论从中央高层高度重视,还是其他兄弟省份还在观望,尤其h省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萧、陈两位部长正和省委书记探讨着案情,谭震天坐在旁边,看着国内外一些报纸。 “老陈、老萧,按我个人看法,当然并不代表省委意见,敢肯定这次不是小安做的,有嫁祸之嫌疑。一是没有作案的动机,二是除了两三位常委有些私人恩怨外,其他人却属无辜的。只是那手法却如此相似,会不会是”“哦?”萧陈二位部长惊讶地看着省委书记,谭震天也从报纸抬起头,静待省委书记进一步解释。“被嫁祸的滋味可不好受的,小安可不是好惹的主。 正如王希云所说的那样,估计他人离开f省,甚至已经离开我国。”觉得事情如此恰巧。陈部长试探地问:“还有谁知道小安离开的消息么?特别是政府这边。”省委书记皱了皱眉头,脸色些许难看,“除了小王代省长外,八个常委都知道的。”陈部长凝重着神情,没头没脑地说:“真是无孔不入嘛!”其他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涵义,但就是谁也不讲透。 会客室里突然沉闷了起来。谭震天放下手中报纸,说道:“从这个报纸上报道看,许多都是用揣测的语气,但你们看看国内这些转载的报纸,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这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越传越变得真,众口烁金啊!”“哎!但愿专家组能尽早查出个结果来,对上对下有个交代嘛,特别要让群众知道真相,以稳定群众的情绪;拖得长的话,对我们越不利,将可能会把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啊。” 萧部长不无担忧地说,转头看向陈部长,“老陈啊,对于神秘集团,你们查到了什么线索了吗?”陈部长摇头苦笑,欲说却止。“听说,林秘书也曾插手到王敏德夫妇的案子,到如今还未见到上报的侦察材料。”谭震天对这位跟着自己六年的原秘书,还是非常关注的。“哎!你的这个秘书,可是神通广大嘛,趁着去党校学习之机,消声匿迹了,真躲得够紧的,听说在出入境记录上,未有记录。令人惊讶的是,其家人却全到了j国旅游了。”省委书记的话,让谭震天老脸一红,真要个出什么事,追究起来,总少不了瓜葛。“嗯?j国?”谭震天顺口倒了一句,脸色十分难看,低下了头。“我们不必在这想太多,先到医院看看他们再说。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着出什么花招我们挡什么招。”萧部长故做轻松地说。 “好嘛,老伙计。想在我们这片巍巍大地上,想折腾出什么来,我们可是不答应哦。我们已不是那时候的软杮子,人人想捏就捏;想那,号称世界第一强国,还不照样在几次交手中,刹羽而归。”陈部长豪气干云地说道。这种豪气也感染了其他在场的人。在他们讨论案情时,一场风波正酝酿着。 搂着欧雅沁,谢居安一夜未合眼,想了太多太多。黎明,是该离开。谢居安轻轻地掰开,欧雅沁抱着自己的双手,下床迅速穿好衣服,轻快地走向门口,当手触到房把时,回头望了望床上还在甜睡的欧雅沁,转身飘向床边,凝视着欧雅沁熟睡的憨态,轻柔地吻在额头上,才飘身拧门,轻掩上门。欧雅沁听到轻微的房锁响动声,不顾下身不适,围上上被子下了床,拉开窗帘,隐约看到谢居安在宾馆前,拦车而去,才滴下珍珠般的泪珠,表情既苦涩又甜蜜。 第133章 码头停靠一艘巨轮,船头写着白色大字,“中远6673”,船上人影绰绰,紧张地检查着集装箱绑扎情况,准备远航前的最后一次大检查。谢居安从昨天离开省城一中后,无意间听到次日有一批贸易的货物要运往a国j市,决定偷偷随船而行。主要考虑到身在异国他乡,言语不通,可能将会给计划带来影响,趁着航行这段时间,可以恶补下语言欠缺,就买上录音、卡带。 这时,正躲在集装箱群的黑暗角落。天刚濛濛亮。呜!呜!呜三声启航鸣笛,响遍了港域。涡轮声响起,货轮缓缓离开港区,驾驶室顶上的国旗和船旗,迎风飘扬。船上人人都忙碌地穿梭着,只有驾驶室里的三个人忙里偷闲,边聊天,边着做着手上的事,事情做得一点也不担搁。“海头,这次公司可奇怪哩,以前我们都是跑东海岸的,怎么这次改到西海岸?真不知公司那些人怎么想的,这个太平洋我们不太熟悉,要是在太西洋,我才上眼睛也可以行到东海岸。” 大副低头正看着仪表盘的数据,在航海日志上,划划写写。“小刘啊,我们这不是要坚决服从安排么?不然谁给我们发工资奖金。在这发发牢骚可以,别在公司里疯言疯语的,小心派你去东北哈,那边可有得你苦。这不!公司还是照顾我们的,特派来小徐,做你的付手。”近五十岁的海由龙,从水手升职到船长,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长期的海上生活,在脸上刻下一道道岁月和勤苦的痕迹。 徐鸿民停下描画航海,也有满腹不满,开玩笑地说:“要不是远航号大修了几个月,我才懒得过来,和你这个臭名远扬的大副凑到一块,泡妞泡世界各地。临行时候,老婆特别交代要离你远一些。”“去你的,徐鸿民!我这叫博爱,博爱知道么。你小子妻管严,全分公司内谁人不知,可别把这怪毛病传染给我才对。”刘运升笑骂道。“好了,快干起正经事,这来回三个多月,够你们拌嘴的了。小徐,我们要途经xg,估计还要接上一批,你怎么看的?”海由龙吃不准这条不熟悉的航线。“嗯,海头,我们在xg补给后,经过大隅海峡出东海,以后便是茫茫的太平洋。我建议不能吃水太深,虽然这时候不是季风的季节,但这个海域的气候,有时说变就变。”徐鸿民沉思了一下,说道。 “天啦!想那大西洋多好,途经in国、p国、s国,花花色色的美女。这次可要委曲了我的小弟弟。”刘运升夸张地惨呼,逗得海由龙和徐鸿民哈哈大笑。“小刘,你小子,可要小心了,别得个爱之回来,下半生都玩完。”不觉得船已经离开三个小时,谢居安大摇大摆出来活动,刚想进到驾驶室,便听到爽朗的笑声,悄然进去,“hi,大家好,我是来搭个便船的。”笑声乍歇,三人警惕地看着这位长发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海由龙有些慌乱地说:“你,你,你是怎么上船的?”谢居安轻松一笑,“自然是飞上来的,你们不信?”看着三人脸上写满不信的神情,“但天罚,你们知道吧?就是我。” 海由龙一听天罚,被吓坐到地上,指着谢居安,口舌结巴了,“你要,要干什么?”谢居安耸了下肩,双手一摊,“没干什么啊,我说搭便船去a国办事,为了大家旅途愉快,这才现身相见呀。而且,我想找大家一起交流a国语。”人畜无伤的样子,才令三人如释重负,但三人仍对这位褒贬不一的奇人,毫无放下戒心。“哎!我讲的是实话,却没人相信。也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话音刚落,一条人影激飞而出,瞬间飞到船前沿的集装箱顶,静静地望向前方,长发随海风飘飞。三人看到这一幕,发怔了许久,刘运升才吐出一句话,“这是人吗?武林高手!偶像啊” 徐鸿民轻声地说:“这下太好了,有他在,我们便不用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其实这条航线上,除了大自然的威胁,还有来自海盗的威胁,后面的威胁一点不比前面低。呵呵,太好了!”海由民比这二人想得更多,沉默地望着船头这位奇男子,真不知应不应该把这事,报告向公司。刘徐二位将海由龙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异口同声地请求,“海头,留下他吧,求你千万别惹恼他。听说连省委那帮人都扛不过来,我们顶啥用?何况他对我们,又没用恶意,还请来我们想都想不来的守护神。”静待着船长的答复。 海由民在权衡许久,猛地咬牙,这时才显现出船长的威严,严肃地说:“好!但你们告诉船上的弟兄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点!回去后,谁都不准四处泼水,知道么!”俩人听后,重重地点头。“我这就去请他过来,你们继续做事吧!”海由龙打发了他们,爬下驾驶仓,往船头去了。“天罚先生!请来驾驶仓一叙!”海由龙双手捂成喇叭状,对着谢居安喊道。 谢居安脸上一喜,人影飞动,提上海由龙,往驾驶仓飞纵。海由龙陡觉被人提动,在集装箱顶上飞着,大脑一片空白,落到驾驶仓甲板时,还无法回神,直到刘徐二位的惊呼,才瞪着大眼看谢居安,看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笑容。“先生,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这文绉绉的话从海由民口中说出,惹谢居安三人哈哈大笑。海由龙讪讪而笑,“这不是从武侠小说学的呗,你们俩个笑什么笑。” 第134章 瞪了刘徐两位一眼。驾驶仓里传来更加爽朗的笑声,,这时谢居安总算是初步为他们所接受。船开到xg加货和补给,又离港了。谢居安的a国语水平呈直线上升,在这个大环境里,日常用语倒从最初的听不明白,到现在能听懂一些,能说一些简单的用词。海由龙看到谢居安如此勤奋,更是轮流教得欢,心中暗暗得意,咱们可是天罚先生的“师傅”,这个殊荣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 谢居安不仅仅请教了语言,更学习了许多航海的知识,做为回报,教了他们筑基篇。船驶进了茫茫大洋,原先还些海鸟在海面翱翔,此时除了海,还是海,浩瀚无边。今晚,晧月当空。许多没值班的船员,围坐在谢居安的周围,一个拧着一瓶酒,在相互交谈着,不知谁起了头,叫二副徐鸿民讲讲这片海域的逸事。徐鸿民侃侃而谈:“大海是最神秘的地方,海洋的神秘地带并不止百慕大三角区一个,“神秘地区”至少有7个。 据资料表明,有百慕大三角区、j国海域三角区、沉没在大西洋岛附近海域、太平洋夏威夷至a国大陆间的海域、葡国沿海和非洲东南部海域、哈特勒斯角。到底是什么力量在起作用,使三角区如此神秘?迄今为止,任何一位科学家都无法解释。飞机、船只的失踪事件在年复一年神秘地发生着。j国海域三角区在j国本州的南部和夏威夷之间,人人叫它“魔鬼海”,在这里很多船舶和飞机也是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最奇怪的事件是1976年1月16日,一艘载有220吨矿石的挪威运输船“伊斯特拉”号在毫无巨风骇浪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在这里失踪,并失踪得毫无痕迹;另外一些失踪船只的记录,也表明它们都是奇怪地消失。1980年,一艘从a国洛杉矶漂流至我国的货船,在野岛崎以东1220千米处,即进入了魔鬼海域时,突然发出了“sos”救援信号,不久,这艘挂南斯国旗,载重为14712吨,有船员35人的“多瑙河”号货船便消失在这片神秘的海区。 而仅仅在前一天夜里,与这艘货船失踪时间相隔不到9个小时,另一艘巨轮也在魔鬼海宣告失踪,这是一艘利比亚货船。短短一个星期中,3艘巨轮连续被魔鬼海吞没,不能不使人感叹这片海域到底怎么了?同样奇怪的是,失事后,对该海域进行搜索的飞机和舰船均找不到失踪船只的痕迹,更不见失踪船员的尸体,仿佛被大海吸进去了一样,其他一些舰船、飞机的失踪也是在罗盘、仪表莫名其妙地失灵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所以人们也把它叫做魔鬼三角区,甚至叫它“天龙三角区”,这是西方神话故事里的天龙命名的。天龙是个长着翅膀和利爪、口中吐火的巨大怪鲁,象征着暴力和邪恶。在此可见人们对这一海域的恐惧。有人猜测是因为此海域海洋极真复杂,给操纵带来了困难而使船只、飞机失事;也有的猜测海底一定有巨大的磁铁矿,所以罗盘飞快地旋转而找不到方位,但这并没有可靠的根据。 不管怎样,此地船只失踪事件多发生在冬季,而每年冬季这里的水温和气温相差20度,因此海上常产生上升的强气流,从而激起海面上的三角波。据说,此海域可能有高这20多米的巨浪,这对船只来说当然太可怕了。”徐鸿民的叙说让在场的船员们感受这片海域的神秘,谢居安微叹道:“在大自然前,人类是如此渺小。”“我们并没有走北方航线,所以大家不必担心这片海域,只经过短短的几十海里,而且我走了很多趟,这还不是好好的么。” 徐鸿民见到气氛太沉闷了,于以后航程不利,连忙接着开导道。“徐鸿民,你小子!没事咋扯这些破烂事,唬得我老刘汗毛直竖。还是我天罚师傅好,说我练好功夫后,泡妞坚持它一两个小时,绝对没问题的。我们大家到了j市,泡妞的费用全由二副出了,就当大家的精神损失补偿。”刘运升连忙转移轻松话题,引得大家欢呼嚎叫,笑声不绝。 在这沉闷的航海生涯中,天天与着大海搏命,这些“光棍”们的口中永恒主题当然脱离不了女人。谢居安坐在这群粗旷豪爽的航海汉子中,感到非常舒心,不知不觉间想起了父亲。 徐鸿民看到船员们那表情,硬生生地将下半截的话压回肚里。“出了巴士海峡后,至夏威夷群岛间,途经塞班岛补给。这段航线算是很乱,经常有海盗出没。从去年到现在,已经发生不下十起的杀人夺船或沉船的事件。”望了望还在沉思的谢居安,“万一遇上的话,不知这次有天罚先生随行,会不会化险为夷,会么?”徐鸿民有些隐隐的忧虑,怕是到时众人乍见海盗时,慌乱无章。 船员们适量饮些酒,但不允酗酒。众人纷纷散去休息,徐鸿民没心情饮酒,就去了驾驶仓,与值机的三副聊起天,只是更关注着仪表盘上的雷达反应。谢居安盘坐在船头的集装群顶上,放纵着自己的思绪。明月千里寄相思。想起家里的阿妈、二姐、香儿这些人时,心中抑制不住的内疚和思念,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让家人省心的人,暗暗地决定了,这次事了之后,不论是隐在哪里,要带上她们,过着平静的生活,都市的梦不想也罢。 第135章 想到这,谢居安不禁叹了口气。闭了眼,呼吸着清新而略带淡淡的咸湿的空气,听海潮拍打声,仿佛又到家乡的海边,,慢慢地入定下来。徐鸿民不敢放松警惕,尤其是这次航行的绝大多数船员,包括船长和大副,对这条航线不熟悉的情况下,自己多辛苦些。只要坚持到夏威夷群后,那边半截的航程,因为有了a国的海军经常巡逻,相对平静些,便起身,泡了杯咖啡,边喝边不时望着仪表盘。 “徐二副,困了就先去休息。没事儿,这有我呢。”刘运强,这位刘运升的亲弟弟,也在公司里做了很多年了,刚晋升为三副不久。“小刘啊,听说年内刚结婚,怎么样啊,想老婆吧?你可别学你哥啊,当上我们海员的妻子可不容易。”徐鸿民半开玩笑,半训导道。刘运强脸色一黯,感慨地说:“是啊,当我们这些人的妻子,相当于守活寡,不简单啦!其实,你们都误解了我大哥,我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自从我大嫂与别人好上,和大哥离婚那天起,大哥才变成这个样子。” “何尝不知道做我们的妻儿,有很多难处,但我们自己不也是经常处于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中,枯燥、沉闷、孤独成为我们生活的全部。只有家里的人,才是我们坚持下去的寄托;思念才是我们船上生活的唯一籍慰。”徐鸿民也有些感叹,放下空杯子,觉得精神些了。“小刘,以后晚上我来值机,白天由你来。记住!要严格按照我描绘的航线图,不能偏离航线。你知道的,太平洋可不比大西洋那边,神秘莫测的海域太多。还好,随着造船和精工技术的飞速发展,我们公司的船设备仪表也有了质的飞跃。”刘运强慎重地点点头,早在船员间流传着太平洋的种种非夷所思事件,而这种传说源源不绝。黎明,月已西沉,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分。“徐二副,你看!怎么会有三艘船搁浅在附近?”刘运升的惊呼,把值机的几人吸引过来。 “嗯?”徐鸿民看了下雷达,也顾不得打搅海由龙和刘运升的清梦。“小刘,快派人叫船长和大副来!把速度降至五节,慢慢漂行。”已经打发人员去传唤了,海由龙和刘运升一前一后,冲进了驾驶仓,海由龙急声问道:“小徐,出啥事?”徐鸿民有些把握不准,双眼仍死死盯着雷达图像,沉吟着说:“或许是我太多心了!这大洋深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漂着三艘船呢?”“徐鸿民,快说啊!到底咋回事?”刘运升受了徐鸿民那种慢条斯理的作派。 “太平洋除了有神秘的海域外,还有和你们大西洋一样的海盗,神出鬼没的海盗。他们专门行劫过往的商船。”徐鸿民说的答案,让在场的几个人一个激灵,早把睡意扔到海潮中。海由龙沉思了会,凑到仪表盘边,轻声地自语,“那有没办法,绕过这三只船?往南或往北。”但这声音仍清楚落入驾驶仓的每个人耳中。徐鸿民断然地说:“不行!往北就是天龙海域,往南却是遍布岛礁的密克海域,这两个海域至今还没有开辟出新的航线,我们可不能冒这个风险说不定,前面真的是故障船只。”刘运升一付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却粗中透细,大声地说:“让我与自然搏,兴许没这个胆气。与人斗,其乐无穷。对付这些龟孙子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摞一双。”几人从心底都认可了这话,海由龙果断下令说:“所有船员进入警戒状态,注意各人保护好自己,随机应变,听候指令!”随着船员们按紧急海事预案,迅速有序地动起来了,货轮也提升最大速度迎了上去。 大约数百米之距。轰!轰!轰!三颗炮弹落在左右前舷,离二十多米的海面上,激起三个十多米高的水柱。几个人骇然相顾,海由龙失声叫道,“什么时候,海盗有了这种装备?”船速被迫降下来了,众人知道,这是警告,已明显不过。徐鸿民真不知如何做答,拍了下仪表盘,双手支着,将头伏到仪表盘上,用额头轻敲着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谢居安飘身站起,眯着眼,直凝望着那还有灯光闪现的前方海面,不语。 爆炸声并没有惊动身影分毫,只见长发随风飘飘。“你看!”海由龙拍拍徐鸿民的肩膀,指着船头说道。众人望向船头,灯光下的谢居安,心稍安定。货轮则象一只待捕的羔羊,以低速前进。而对方的三艘船却快速行过来,已经可以清晰听见隆隆的机声,却无法看清是何船只,船上却装备如此精良。刘运升已握紧双拳,握得指节都有些泛白。 率先扑过来居然是一艘军舰,上面挂着谁也看不懂的旗帜,停在货轮的百米开外,舰上的探照灯直射而来。紧随其后的却是一艘豪华的油轮。“军舰是老式的,虽然是磨了牙的老虎,也比咱们这羔羊强啊!”众人看到是军舰,呆住了,海由龙不由悲叹道。“南太洋的小国太多了,政局又动荡不安,估计是某个国家的军队。 连舰上这旗帜,我倒没认出来。”徐鸿民连忙为众人释疑,但这解释并未减轻众人压力。看着军舰慢慢地朝左前舷相向行过来,距离越来越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待到二十米停住时,海由龙骤然下命令道:“叫船上所有人做好准备,注意隐蔽。”众人听令分头准备去,驾驶仓里仅留下海由龙和刘运升。徐鸿民可是这次航行的活海图,谁出事都行,唯独他不能出事,于是被海由龙重点保护了起来。 第136章 这时,那艘油轮也朝着右前舷行靠了过来,只见油轮上人声嘘声雷动,个个挥舞着手中的枪支,楼顶还有几个手持着火箭筒,时刻瞄准警惕着,只要事有不对,立即轰杀的势头。谢居安站在船头,清楚地看着这一幕,正权衡着,那艘船威胁最大。待望见第三艘,竟然也货轮,不由得心下一定。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油轮那边先是示威性开枪,打在集装箱上,叮叮作响。 “投降不杀!”高声喇叭用e文重复喊着。谢居安在枪声响起那一刻,飞身射向那艘军舰,在杂乱灯光照射下,海盗们哪会注意船头这个人已经消失了。看着谢居安飞身而去,海由龙和刘运升顾上惊诧,两人默契地看了一眼,熄了火,快速地奔下船舱,口中喊道,“所有退回船舱!快退回船舱!”踏波而行,谢居安轻松地攀飞上了军舰,见舷边有两个交谈正欢的士兵,嘴上叨着烟,哈哈大笑的语气,意味着这段海盗日子过得滋润。 破空急点两下,那两个士兵笑声乍止,往船舷外摔出,数秒后,才听见“卟通”的入水声。依次解决了炮手和驾驶仓内的军官,管你是军官或士兵,一律施出重手击杀。清空了军舰甲板上所有活目标,谢居安潜入军舰内部。也许是多数人到了油轮那边,这边已廖廖无几,但谢居安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急事施展逍遥步法,一条淡淡的人影在舰舱的走廊中奔走,从这个仓间窜入那个仓间,偶尔传来低闷的惨叫声,直到轮机房、弹药装备室,已经杀了三十七人。 这艘军舰已无一人生还,本想炸了这艘军舰,谢居安一念间,突然想起,不如拿来练练手也好,嘴角泛起了笑意。那边,油轮靠了过来,两船轻碰,一阵荡漾。海盗们迫不及待,跳跃到中远货轮上,几个人熟练地绑上套船钢丝绳,固定住两船,使两船紧挨着不松。“抢啊,好多上货。”油轮顶的三盏高倍探照灯,分别照射着中远货轮的各方位。 对着集箱门的钥匙开枪,娴熟地打开箱门,手电筒照着箱内,海盗头目不禁尖声大叫,“好东西,正是我们需要的,弟兄们不要动这些东西了,把船带回,给将军看看。”然后转身高呼,点着几个人,“走!你你你跟我到驾驶室,其余的去搜,记住一个不能留!”急速的脚步声串串响起,海盗头目爬上驾驶室,得意大笑,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一部分海盗已经窜到船舱门前,见舱门紧闭着,就后退数步,对着舱门一梭子弹,才上前猛踢着,没想到舱门还是纹丝不动,自己反摔倒在地,遂凶性大发,扔出两颗手雷,喊道,“快卧倒!”,自个儿先躲开了。轰!舱门倒凹进许多。海盗头目正坐在享受着将军接见后的幻想中,被剧烈的爆炸声,惊落在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大骂着,“操!缅度,你他妈的炸炸!”便冲出驾驶仓,从护手上滑落到甲板上,追了过去。 那缅度看到舱门没被炸得飞,咶咶舌,好奇上去摸摸舱门,咋会比军舰的还要厚实呢?原来是海由龙对付海盗砸舱门的一个招,这扇舱门可以说是特殊加固的,象似与船架整体的一般。船舱里很闷,船员们大滴的汗珠顺着脖子,流进领兜里,浸湿了胸前、背后一大片的衣服,屏住呼吸,听着外面闹腾。当手雷炸不开舱门后,众人舒了口气,均看往守在门边的船长,目光中带着无比敬佩。 海由龙和刘运升却没有放松下来。门外。海盗头目看到又准备放出手雷的缅度,怒火万丈,重重一拳,打得缅度扑在门上,然后拳脚交加,边打边骂,“叫你炸炸炸”,直打到缅度无法动弹为止,才狂暴地叫道:“谁要是再破坏这船一物,我就把他扔下船,相信海里的鲨鱼很乐意吃早餐!这边留五个人守着,其他跟我把船开走,我要活活把里面的人闷死,哈哈”听到中远货轮的爆炸声,暗喊声糟糕,谢居安从军舰踏波而回到货轮上,只听见货轮已经发动起来,货轮缓缓地前移了,却见油轮不知何时解开了套绳,正要相向离开,便一飞而上了油轮三层高的顶楼,把上面正在收拾火箭筒的几人击杀当场。 从上往下已经杀七十八人了,谢居安不带丝毫怜悯,最后一个舱间了,转开门栓,推门闪入。只见淡黄色的灯光下,有十多位女子,有的赤祼着,有的衣领不整,有的裤子碎裂,或蹲或坐,围在一起,失神地望着门口,有的已被惊吓的哭了出来。“咦?”谢居安意想不到这种场面,用e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华夏人,不是海盗。”又重复了一遍,才走出一位女孩,身上的衣裤已掩不住她的要害地方,畏畏缩缩地作答,“我们在油轮上被劫持的。” 谢居安点头示意明白,遂脱下衬衣为女孩裹上,郑重交代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杀了那些海盗。记住,关紧门,听到我的声音后,再开门。”女孩乖巧地点点头。谢居安闪出了舱间,进入底舱,除了看到许多物资外,再没搜寻到其他海盗,“嗯,看来是时候该解决货轮上的海盗。”货轮已开离一段距离,却又自动熄火了,海盗头目气得三尸暴跳,“给我杀了底舱的船员,快呼叫火箭筒送过来,我要爆了他们!狗屎。” 第137章 重重踢着方向盘下的铁皮,咚咚作响。“哼!”只见着上身的谢居安,瞬间杀死驾驶仓内五个人,海盗头目双脚才漱漱发抖,死神离得这么近,随后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说说说你们是什么人?那军舰怎么回事?”在这常年温度在二十度以上的赤道附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寒冷的海盗头目,此时才明白这话,比这儿的冬天还冷,不由得打起牙颤,“我不会说的。” “我本来不打算知道。”谢居安挥手点断其心脉,才眺望着数百米外的那艘货轮,望着军舰和油轮随海流缓慢离远。费了一番功夫,海由龙才切割开那扇舱门,众人鱼贯而出,静静地站在谢居安的周围,没有人说一句话。“海船长,快安排船员吧,将军舰和油轮行靠过来。油轮上还有受害的生还者,和她们说我们是华夏人就行了。”谢居安转过身,就往船头去了,飞跃出中远货轮。 早霞辉映。谢居安踏波飞行,追向那艘已掉头启航的海盗货轮。啸声与零星的枪声传来,船员们仰首望着,然后卖力地继续手中的活。 谢居安登上第三艘海盗船后,虽遇上了零星的抵抗,但还是轻易地清光了所有的海盗。果如谢居安所料,这艘货轮是海盗们的海上移动仓库,看那满仓的柴油桶便可窥一斑,进入了底舱,边搜索着海盗,边翻看物品细什。有弹药,有衣服,有食品来到一舱间,居然有密码锁的。轻轻敲着门面,太厚实了;又敲敲周围,还有相邻舱间的铁壁,依然厚实。 “咦?有什么东西藏得这么紧?”谢居安对这个舱间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四周的铜墙铁壁,上下也行是甲板,这可是下了大本钱啊。”叹了口气,谢居安有些挫折感,便去了轮机房,还有修理库,不经意间瞥到一把电锯,还有切割机,嘿嘿地笑了起来。从那舱间的地面上割了大口子,钻了上去,里面充满了不知是何气体,让人在里面一闻即窒息感,谢居安微皱下眉头,闭上呼吸,运转着小周天,看着一个个陈列柜,仿佛中了定身咒,淡黄色的灯光下,堆满花花绿绿的不知名钞票,还有叠放整齐的美钞,有的柜子陈列着珠宝,宝光闪烁。 “又有个保险箱?”谢居安运劲掰着,咣当一声,打开了半边门。此时保险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被谢居安用劲一拍,哑了!只见三个隔层,最上放着一个黑木的长盒,中间放着精致的首饰盒,下面居然是个文件羊皮袋。谢居安从地面捡起一个军旅布袋,把这三样东西和那些首饰以及美金,满满地装上一袋,才心满意足地钻出洞口。来到甲板上,军舰和油轮已经绑靠在这货轮左右,船员们在清理着尸体。 看到谢居安,海由龙和徐鸿民迎了过来,“天罚先生,这次要不是您,我们”谢居安挥手阻止,兴奋地说:“大难之后必有大福,诚不欺我啊!今天我们来做做大盗,大家发些小财。”把手中的包交代海由龙,要他妥善保管。海由龙背着这有些沉的背包,看得比老婆还紧。“走!跟几个人来,发财去!”谢居安又率着几位船员,不管什么东西,搜刮一空后,才凯旋而归。 “这些是给大家的,由海船长和徐二副做主,不要考虑我,我的已经在那儿了。”谢居安指着海由龙护在身边的包,“对了,刘大副在哪儿?”众人高兴地哟喝起来,徐鸿民指着正倚在油轮顶上栏杆的刘运升,谢居安仰头望过去,只见刘运升的身旁粘着一位黑发女人,那女人双手紧紧地抱住刘运升,不禁哈哈大笑,提着背包,一飞而上了油轮顶上。 “刘大副,你可是时来运转啊,能得如此美眷,此生无憾啦!”谢居安打量着这位黑卷发的女人,长长的睫毛,高挑的身段,凹凸玲珑,端的是混血儿,调侃着刘运升。那女人却显得雍容大方,轻启皓齿说:“嗨!超人您好!”这时,蹬蹬地跑上一堆女孩,围着谢居安欢呼着,光着臂膀的谢居安,在众美灼灼的目光下,也有些赫然。这时,那位少女缓缓地走过来,紧紧地抱着谢居安,脸在谢居安的胸膛上轻轻地蹭着,劫后重生喜悦的泪珠洒在谢居安的胸膛上。 那女人拖着刘运升,挤过人群,对着谢居安柔声说道:“超人,她是我妹妹,是美琪儿。图安五世殿下,是我们王国的指定继承人。”谢居安和刘运升差点昏趄。“我叫美韵儿。可惜,我们没有父皇的遗下文书和权杖,被将军赶出来了。我们刚刚流亡到公海,就被海盗劫持,油轮上仅活下我们这群人,连我的男人和兄弟们都被他们”美韵儿轻轻地啜泣着,我见犹怜。 刘运升扳过美韵儿的身躯,将她护在怀里。谢居安轻拍着美琪儿的后背,突然想起在保险柜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遂开口道:“不知道你所说的权杖是怎么的?”可惜谢居安的e语水平有限,饶是美韵儿比手划指和刘运升解说的口干舌燥,仍无法明白。谢居安轻扯开美琪儿,俯身从军旅包中掏出一个长方盒和一个羊皮袋。“啊!”众女尖叫起来。 “老天,这是权杖和文书!父皇啊,我们终于找到了。”美韵儿激动地喊道。美琪儿伸出颤颤的双手,接过这两件东西,跪在地上,痛哭着,身后众女也跟着跪在地上,朝权杖伏拜。南太平洋,众多的小国,有的在地图根本没标识出来,这个图安王国便是其中一个。刘运升傻傻地笑着,命运如此奇妙,自己的女人竟是是国王亲姐姐,以前想破头,也想不到。 第138章 谢居安转身走到栏杆边,心潮澎湃,看着如此弱小的女子,却要承担着王国传承的使命,感到悲哀。美琪儿站起身来,庄严地说:“美韵儿。图安五世上前跪下!”美韵儿听到自己的夫姓已经改回来了,不禁感激地看着妹妹,乖巧地上前下跪。“王国将经历重重劫难,琪儿年幼,不经政事,难以堪负父王的重托。为了图安王国的百姓着想,琪儿将这权杖和文书授予你。从今天开始,你,美韵儿。图安五世继承皇位!琪儿有了真爱,将随着他漂泊天涯。”众人怔住了!刘运升两眼冒花!谢居安转过头,惊讶看向美琪儿,却看到美琪儿痴痴地望着自己,那眼神怎么和香儿一模一样,头都大了起来,心下嘀咕起来,“老天爷,你可不要自从和常霞,怎么都一连串的哎!”想到这些,谢居安打了个激灵,当即说道:“大家都累了,我有事先行告辞了!”一闪身,飞向中远货轮。 美琪儿将权杖和文书交给了美韵儿,急步奔到栏杆边,眼睁睁看着,谢居安逐波而去。“琪儿!你不要太傻了。他是一位奇人,你根本拴不住他的。”美韵儿劝道。“不!经历了这次生死后,姐姐和她们,为了保护琪儿,付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琪儿看得透彻了,也厌倦了。是他救了琪儿,挽救了图安王国,我不求把她拴在身边,我要把他的心拴住就行。” 美琪儿痴痴地望着,谢居安离去的方向。海风中只留下美韵儿长长的叹息声美琪儿像美韵儿一样,混血儿,多一份清纯,少一份成熟。有些船员虽有心想多瞧瞧这位美人儿,但想到她是天罚先生的女人,突然甩起自己一个巴掌,断绝这个念头,让旁边船员莫明其妙的。谢居安像一只避难的兔子,天天飘忽不定;可他怎么能逃得过布满眼线的小狐狸,而且是美狐女呢?船员们一个示意的眼神,总会让谢居安行藏败露。 找到了,要是敢飞身消失的话,一双泪汪汪而狡黠的双眼,总泡得谢居安无计可施。最后没办法,谢居安只能纵身入海,从此南太平洋多了美男鱼传说。晚餐后,美琪儿已经绑定了谢居安,箍紧了谢居安的胳膊。海由龙与徐鸿民对视一笑,“这热带的风情果然不同。与国内相比,这边的女人大方,少了含蓄。”瞧了刘运升与美韵儿正在那边接吻,海由龙瞪了他们一眼,“真是毫无顾忌的,这小子也不体谅体谅那些闷汉子们。” 俩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海头,是不是很羡慕啊!要不我这亲王下道旨令,为你们俩个考虑考虑。”刘运升搂着美韵儿,回头对他们喊道。“你小子够臭屁的,也不照照你那八卦脸,不过为你的狗屎运,感到高兴!”海由龙由衷地说。“我刚才和海头商量一下,我们是不是该离开的时候,天下无不散的诞席。当然了,刘大你可以留下来。”徐鸿民冷静地说道。 谢居安也点了下头。“这样吧,叫上所有的船员,咱们今晚也来个民主投票如何?”海由龙附和着徐鸿民。“既然你们说的民主,应该包括我们吧,我们也是船上的成员哦。”美韵儿此时挺身而出,“我首先表示不同意你们现在离开,你们华夏有一句话说什么呢,‘好人做到底下,送佛到西方的天上’。我们图安王国被阴谋扰乱着,还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帮我们平复叛乱,这次海盗活动的主谋是我们王国叛徒指使的。 当然,你们所担搁的费用,由我国来承担。怎么样呀?我亲爱的先生们。”眼睛却盯着谢居安。说平叛,没有谢居安的话,众人都自身难保。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谢居安的身上。谢居安沉吟良久,望向徐鸿民问道,“这样一来一去的,要多费多少时间。”徐鸿民如实回答道:“要回到我们所确定的航线,要二十来天,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要费一个月时间啊?”谢居安倒了一句,皱起眉头,低下了头,难以抉择啊!无意间碰到美琪儿那似幽怨似无助的眼神,百钢也要化指柔,“哎!我们就去吧,当作大家航海生涯中添加一抹色彩。远在a国的人,就让他多快活一个月。”美琪儿高兴极了,偷袭上了谢居安的双唇。众人想笑不敢笑,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待美琪儿心得所愿,千里之行,迈开了重要一步,跑到美韵儿身前,击掌相庆。而谢居安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自然逃窜到最安全的窝,卟通!传来入水的声音。众人才轰然大笑在谢居安处于温柔陷阱的水深火热中,f省也处水深火热中。 省委书记在这短短几天里,双鬓多了几许华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靠在沙发上,揉着两边的太阳穴,舒缓了头痛,坐直身体,叹道:“专家们找到了他们的病因么?到现在这时候,连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小安同门所为的。”萧部长昨天先回京城了,陈部长和谭震天则留下来,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已越来越复杂。众人沉默不语,脸色阴沉。这时,老张急匆匆地闯进来,“报告首长,省里部分高校已经出现了学生罢课,我们掌握的消息,有人在背后组织和不断煽动,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幕后的那些人。” 陈部长霍地从沙发站起来,凌厉地看着老张,“出现这种状况多久了?怎么到现在才汇报?”老张惭愧地低下头,做为安全部长的驻地办事处,人员本来配置不多,许多外围人员还是与其他部门兼着,“首长,我们工作出现了失误,没有料到有人先从从校园入手。”谭震天干笑了几声,替老张排除道:“你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安全部门的人就那么些,自然顾此失彼。” 第139章 老张感激地看了谭震天一眼。“错误和失误要坦然承认,人无完人,谁人无错。我也疏忽了,你们现在要盯紧那些异动的高校校园,这班热血青春的学子们,切不可被别有用心的人所误导,做出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陈部长缓缓地说,字如千钧,心也沉如千钧。“我们现在得召开紧急会议,不仅针对教育系统,更要针对所有的干部。统一思想,一切以稳定大局为主。” 省委书记突然间急切了起来。“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小谭你去公安系统布置工作,我呢?去那些闹得最凶的校园走走。把前几天的紧急状态提高一个级别。”陈部长无奈地说。“老陈你”“首长你”“好啦!不就是学校的娃儿嘛,和这群最有激情的人接触,也能活得十年少哦。”陈部长大笑地离开座位,老张紧随着。孤江河畔。f省大学,占地近万亩,校园里有个小山丘,唤做厝山。 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走着三人,领头的是一位老者,哪儿热闹便往哪儿凑。在中文系的阶梯教室,有位学生在慷慨激昂演说,不时有热烈的鼓掌声,这些冲击着陈部长神经,嘀咕道:“你们所说的,客观也存在,但也不能以偏概全啊。”这嘀咕声被旁边的学生听到了,责问道:“这位老先生,请教了。试问,那谢居安既然是a级通缉犯,还多次犯案,为何现在还逍遥在外,至今未受到法律制裁呢?” “未受法律制裁,不等于不制裁。听说公安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是目前未得有结果。”陈部长耐心地解释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如果公安系统存在不力的行为,就有可能让他一直逍遥法外呢?继续为害下去呢?”学生追问道。“这位同学,你可是先入为主。谢居安有没罪?不是说通缉令就定罪了啊,也不是人人传言就有,是要法院判决定罪才算数的。即使他是a级通缉犯,只能说明他的犯罪证据确凿,目前最多只能算是犯罪嫌疑人的范畴吧?” “嗯,这倒是我们未曾想过的。受教了!”学生起身走出了教室。这次辩论触动了陈部长的灵光,陈部长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这种办法了,因势利导嘛,到时看看,会跳出什么角色。”觉得大计已定,陈部长也悄悄地离开。 这是校外附近的出租房,一厅两居室,厅内沙发上,坐躺着三个女人,看样子,谁都没有兴起说话的念头。电视开着,当新闻报道说,要举办全省大学生辩论赛时,三女同时坐起身子,静静地听着这则新闻。王晓婷随口问了一句,“知道娟儿最近忙乎些什么?总神神秘秘的,每天都早出玩归的,有时连晚上”王晓婷与宁娟共居在一室。 王灵玲似乎有些责怪王晓婷,淡淡在说:“我们都是成人了,她自有她的,我们没必要管她太宽。”王晓婷被驳得言语一滞,有些不高兴了。欧雅沁看了看她们俩人,轻轻地说:“最近校园里那么乱的,我们是怕她瞎胡弄。我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谢,嗯小安一离开,有人开始出来无风起浪的,而且我们知道小安那早真的走了,听希云说,为了他强哥的事估计早在a国了。” 王晓婷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沁儿说得没错。小安真要罚我爸爸的话,早在那天已经出手了,不会等到才出手的。”王灵玲自母亲去世后,已心如死缟,冷漠地说:“反正我没有透露谢居安的行踪。”起身走进卧室,重摔关上房门。欧雅沁与王晓婷面面相觑,都往那间卧室看了一眼。“其实定期发作的病多了去,我的病不是定期发作的么?”欧雅沁一心要为心上人辩解。 “沁儿,你别忘了,我爸他们八个人不可能都是同一种病发作吧?”王晓婷切中了欧雅沁辩词的要害。欧雅沁想想确实如此,凝言不语,但眼里尽显忧虑神色。王晓婷坐到欧雅沁身边,握起欧雅沁的双手,温和地说:“沁儿,你的小安在那晚,不是曾交代你去谢家村找希云么?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我担心玲玲儿,还有我爸爸。省城这会儿,龙蛇混杂。连小安离开的消息都知道,一旦被人知道了,你是小安的人,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看你赶紧收拾收拾!”欧雅沁则面露为难的神色,犹豫不决。“沁儿,既然真心相爱,还会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么?你也不想在小安归来时,看到你出事吧。”王晓婷的劝说让欧雅沁动心了。草草地收拾了行李,王晓婷送欧雅沁离开了校园。电视上在如火如荼地宣传着辩论赛的赛程、奖励等,在各大高校里的宣传,可以说铺天盖地。 让学子们关心的不是那一系列的奖励,而是如此有争议的辩论议题,正是数日来大家一想说的话,一下子学子们的情绪仿佛找到了渲泄口,校园内气氛空前的热烈,依然导引在政府可接受的范围。在京城的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里。“八嘎!我们花了这么的心血,居然做了无用功。”小林先生的咆哮声在暗室里回荡着。良久之后,特地进京的由美子伏在地上,颤颤道:“嗨!我有负帝国的栽培!”小林先生幽幽长叹,“华夏果然藏龙卧虎,能人辈出,轻易出了一招将我们数月的布置,付诸一旦。” 第140章 “愈是这样的国家,帝国愈要遏止,否则必将成为心腹大患。”由美子口喊“嗨”,依旧伏在地上。“我知道你们有疑问,为什么帝国要对谢居安出手,又不显身刺杀。这个嘛只能说谢居安能能深潜到,现在世界所不能够的深度,对帝国的所以他必需死。”小林先生意识到由美子还不够格知道这些秘密,连忙改口将目的说出来。“现在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毕竟现在两国间的贸易不断增加,如果因为此事影响帝国的实力增强,必将会受到现届政府和其他党派无端指责。这些,你的明白?”“嗨!”“既然对手已经将棋走出了一步,现在是该叫我们的棋子出手了。”“嗨!”由美子又匆匆地赶回了f省。 欧雅沁经过打听,轻轻地按响大门的门铃。开门的竟然是王希云。“啊!欧雅沁嫂子,你来了。”王希云连忙压低声音,将欧雅沁让入院内后,大喊,“林姨,林姨,有客人来了!”欧雅沁听到王希云的称呼,忐忑不安的心充满了甜蜜,低头跟着王希云,来到了厅内。 “诺!小云啊,这位闺女是谁啊?”林香疑惑地看着欧雅沁,问道。王希云连忙凑到林香耳旁,嘀咕了一阵子。林香边听边张大嘴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欧雅沁的身上,打量着。“来!闺女坐到这边来。小云,去倒杯水来。”林香拉着欧雅沁,坐到木沙发上,手却始终没放开。“阿妈!谁来啦?”尚凝云从楼上奔下来,手里抱着小游艳,后面跟着谢小敏。 “她是”林香倒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王希云反应比较机敏,“师嫂!这是欧雅沁,是师兄的朋友。”“朋友?”尚凝香以女人的直觉,感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还是大方地问候,“你好,欧小姐。”但眼眶不由得红晕了起来。欧雅沁起身,不敢抬头直视着尚凝香,轻声唤道:“香姐,您好!”但尚凝香最关心的还是谢居安,转头问王希云,不理了欧雅沁,“小云,小安在哪儿呢?”王希云也感到头大,左看看右看看,知是无法回避了,“师兄为了强哥的事情,已经去了a国。” “什么?”尚凝香再也憋不住两行清泪,将小游艳交给谢小敏,捂着口,转身跑上楼去。“香儿!”林香连忙打发谢小敏,“小敏你先上楼去。”示意着谢小敏。欧雅沁心里十分的愧疚,顿时也恨起自己来,当时被怪病折磨死算了,也有点欲泫欲滴。待谢小敏走后,林香轻拉着欧雅沁的手,坐了下来,“闺女,你是不是与小安也有了夫妻之实?”看到欧雅沁点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责备起谢居安,“小安,真糊涂啦,这不是害了闺女你。待他回来,我会替闺女你主持公道的。”“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啊。”欧雅沁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滴卟卟落下,“是我得了怪病,小安为了救我,才和我好的。这事,我不怪小安!但我真的爱他,自从读了他那篇文章,我不忍自拔地爱上他。我从小也没了父亲,只有失去父亲的人,才会明白小安的心情。今天来这边不为别的,是小安叫我来希云教我武功的,说是我身子骨先天就弱,只有练起武功后,才能好起来。” 林香叹息一声,轻抚着欧雅沁,母性泛滥了,“闺女啊,既然你愿意来。阿妈我也不是那种留不住人的那种,你就安心住下来,香儿那边,我去说说。”“是,阿妈!”欧雅沁回答的声音若细蚊。王希云在旁边看着,为谢居安暗暗担心,“老大啊,老大。看你回来后怎么办?”说了声有事后,就溜了。 看似局势按照省委和中央派驻同志们想法发展,大学生们的激情在辩论赛中得到渲泄,便得辩论赛精彩纷呈,也转移了全省民众的视线。但八位常委的病因一日未找到,这事像埋藏在谷堆下的火星,只要碰上有效的条件,总会燃烧起来的。林教授做为原来测试谢居安内功的专家小组成员之一,对于八常委的病因迷惑不解,专家小组会议中,不喜欢显山露水的他,居然踊跃发起言。 “做为一位自然科学家,举证来证实自己的论点是必需。但自然界给了我们太多的未解之谜,就我们自己的身体,至今仍然只了解皮毛。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武学内功神奇之处,我曾在中医学院实例的研究报告中一一阐述。对于八位常委中的所谓‘万蚁蚀心’的截脉手法,本人认为表面看似,其实不然。”林教授环视了在座诸位专家,都是国内这一领域的顶尖带头人物,见到谭中铭的导师,点头示意。 继续说道:“俗话说血脉相连,据我及诸位观察和记录了八个病人发病过程,神经弱电流异常,引起体内功能紊乱,而非血脉受阻引发的。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排除了截脉的病因。”这时谭中铭的导师接过话,“当时我的弟子曾中了截脉手法,当时临床表现为,心跳减缓,血液流速减慢。而这八位病人却没有这个临床症状。”会议室内大家轻声交谈议论着。 陈部长敲了敲额头一阵子,停下来后,说道:“各位对以上的两位专家意见有没不同看法?”见众人均摇摇头,“那好,我们现在是否要改变一下研究的方向呢?上午我接待了一位女大学生,告诉我是不是可以从病毒方向着手呢?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嘛,下一步怎么做,还是要靠在座各位的专家学者来确定方向中。”陈部长的话音刚落,省委书记推门而进,眼神示示意着陈部长,没有和在座诸位打招呼,俩人匆匆而出,到了办公室。 第141章 而谭震天早在里边等着。“老陈,有人不让我们舒心了。”省委书记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一个迷你录音机,按下播放后,“这是安全部门从xg的一个电视台录制下来的。”录音机播放出的内容,让陈部长一阵眩晕。“询问过说话的这个人么?”陈部长杀机突现。谭震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过了。那人推说病糊涂了,见是护士装束,以为正常询问病情的。” “好一个病得糊涂,好一个难得糊涂,糊涂得正是时候。”陈部长说完站起身来,来回踱几步后,停住步伐,“马上将原先的警戒提高一个等级,加强医院警备和严格审查出入人员,命令安全部门严密监视大学校园里的动静。”谭震天和省委书记都沉重地点下头。“希望老萧能早些带来好消息。”陈部长仰头看了一眼办公室挂着的“宁静致远”书法,“我想再会会这个王某人。” 船队已经航行了七天,前四天倒行得快,后三天走走停停的,可以说处处惊魂。这里海域遍布了暗礁,而且经常迷雾重重。若不是谢居安经常下水探查,靠海由龙他们,根本找不到一条航道来。众人对谢居安的神奇,已麻木了。越是这样,美琪儿追得越紧,本是住在豪华油轮上的贵宾舱间,却宁愿守住谢居安,一同坐在集装顶。谢居安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想就当这个旅程中一个美好的梦吧。 落日的霞辉,印得深蓝的大海一片火红,预示着今晚和明天将是好天气。从大洋中破波急射而出,谢居安轻巧地落在军舰上,将前面数十公里的海域情况告诉徐鸿民。“亲爱的超人,抱我回油轮吧,我好几天没换衣服了。”美琪儿早在驾驶仓等着,见事情交代好后,用不怎么熟练的华语说道。谢居安的尴尬神情,惹得徐鸿民几人哈哈大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众人对这位随和的奇人,已不再那么疏远了,有时更觉得像自己的邻家小弟一般。 “哎!”谢居安一把抱起美琪儿,闪身飞出航列在第二艘的油轮上。到了油轮上,美琪儿却得寸进尺地要求,“亲爱的,抱我回我的房间吧。”谢居安进退两难,看到自己的不雅穿着,光着臂膀,只穿着一条短裤。待女们都在偷偷地往这边瞟,掩着嘴假装不知地走了,若大的甲板上,瞬间只剩下他俩人。“走嘛。”美琪儿发嗲的声音,正考验着谢居安的神经。 “速战速决!”谢居安快速纵进舱走廊,将美琪儿扔到沙发上,就闪身而退。美琪儿早知道似的,并生气,反而卧躺在沙发上,闪闪她那宝蓝的大眼睛,一个“阴谋”正在脑中形成。美韵儿不知何时,悄然进了房间。“皇妹,看来你的鱼不上你的钩哦。”“哦!女皇陛下!”美琪儿正要翻身见礼,却被美韵儿按住了。“琪儿,以后见到我,不要行见面礼,这跟你讲了多少次呀。父皇仅留下我们姐妹俩,不想因此而疏远。”美韵儿轻抚着美琪儿那波浪型的长发。“皇姐,我想这样”姐妹俩正在窃窃低语,不时传出银铃般笑声。此时,正在军舰浴室里冲澡的谢居安,连打了几个大喷嚏。 烛光晚餐,设在美琪儿的豪华舱间里。谢居安坐在美琪儿对面,看头桌面上摆满了刀刀叉叉的,顿感手足无措,不禁看了美琪儿一眼。西餐,这对谢居安连一丝概念都没,甭谈如何去应付这些刀刀叉叉。美琪儿神色自如,有意放缓操作,左手叉右手刀,切割着盘内的牛扒,轻盈放入小口,咀嚼着。“哎!”谢居安轻叹了一口气。 双指夹住刀,手腕快速转动,只见盘中的牛扒瞬间被切成了均匀的小方块;放下刀后,持起叉,同样轻松地吃了起来。美琪儿停住了咀嚼,初次看到西餐有如此轻松惬意的吃法,赞叹道,“亲爱的超人,你吃西餐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宝蓝色的双眼,熠熠发亮。便端起高脚杯,举杯相敬。对于喝酒,谢居安一向不惧,便举杯一饮见底,发觉这洋酒特有股怪味,“这酒啊,还是国内的白酒喝来有劲。” 美琪儿摇了摇杯子,轻抿了一小口后,放到一旁后,起身到酒柜拿出却是另一瓶酒,同样的轩尼诗,给谢居安斟了满杯。“亲爱的超人,能和我多谈谈神秘的华夏国么?这次皇姐回国后,想与你们国家建交。”美琪儿坐到座位后,轻启皓齿道。谢居安凝言不语,只是端起酒就倒入口中,“你要了解我国,可以找船长、船员吧,他们知道的更多。” 自己抓起酒瓶倒上酒。美琪儿迷惑不解地看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谢居安闷声喝酒,把整整的一瓶轩尼诗喝光了,若是西方人看到如此牛饮,大骂不已,百年珍藏的轩尼诗,在市面上已经有价无市,仅数月前在f国拍卖,一瓶拍到二十万美元。“咦?这酒怎会有如此强的后劲。”谢居安只觉得浑身发烫,从丹田到四肢百骸,真气越是运转,热气的势头越是凶猛。 美琪儿见谢居安的脸变得酡红,低下头,抿嘴轻笑。谢居安觉察到自己异样,急声道,“我先走了!”当闪身到门口时,不知何时舱门已紧关着,连舱窗也闭着,怔住了。美琪儿轻移莲步,从背后抱住谢居安。那一股幽香,让谢居安顿时沉迷,世上哪有如此美的香味呢?这是图安皇室的秘密配方,与酒中的药混合起来,药性更见厉害。若一般人,只要闻到这香味,就产生反应,可惜单独这香味,对于谢居安效果不大,这美琪儿儿多次相试后,都失败了。 第142章 谢居安只觉得自己身处于充满花香的世界中,美琪儿正是这世界中的女神,美琪儿的呢声细语如春风般舒爽。那桌上摇曳的烛光,见证这对男女的疯狂爱是疯狂,恨也疯狂。录音带的事件,如一股久违的空气,点燃了隐藏在谷堆里火星,熊熊燃烧了起来。群情激愤的学子们,对于省委这种避重就轻,转移视线的做法感到无比愤怒,在一只无形的手引导下,纷纷聚集到省委大门前和围住了医院的住院部,口喊着,“我们要知道真相。” 辩论赛被迫中断了。省委书记第一次感到下达命令这么沉重,“老陈,真的要出去驻地总队吗?”陈部长也觉得左右为难,“要不,再等等,等着老萧能带来好消息。”谭震天也一脸凝重,“昨天,我上孤山请来释真大师,证实了林教授所言,肯定不是所谓内家的截脉。”“那为何王某人硬说是有人对动了手法?虽不指明是小安,但这不是明摆着么?”陈部长追问道。 省委书记沉痛地说:“王代省长除了要面子外,其他能力倒是出众的干部。把妻子的意外车祸,归咎于小安身上,这次闹得太过份了。”陈部长懅然一醒,“赶快派人保护他的女儿,怕有人以此为胁,还有把王某人给我严格监控起来。”这时,郑开重匆匆推门而入,敬了个礼,“报告,王代省长击晕医护人员,逃入学生人群中。”“好你个王某人。” 陈部长咬牙切齿道,杀机毕现,“给我以叛国罪通缉,我这就上报高层。”王代省长混入人群后,就被由美子等人护送到省城郊外。在一户不起眼的民居内,王代省长高声狂笑,“我王某人,宁愿身受这份苦楚,也要拉出一大堆人来给我妻子陪葬。”“王大哥,今晚赶紧跟我们走吧,估计你们的人已经采取了行动。”由美子急切地说。“不,我不能离开这里。玲玲还在学校。”王代省长断然道。“王大哥,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着玲玲。”由美子劝道。王代省长上前握住由美子的手,深情地致谢,“小美,谢谢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我也罢,我们一起走吧。”夜幕下,省城的各街道人头攒动,已经有人砸起街边商店玻璃了。市公安局的报警电话响个不停,但哪有警力能顾及到这些。 一伙黑衣人,只砸不抢,砸后登高一呼。先有一个人进去商场拿东西了,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眨眼间变成许许多多的人在哄抢,连藏在暗处的现场记者们、摄像师,看到如此情形,不禁地摇头叹道,“这到底是来抢东西的,还是来参加集会申诉呢?”哄抢的人越来越多,哄抢的对象也越来越广。医院的人越集越多,群情激愤地喊着。 省委书记看到电视直播的这个画面,眼角不住地抽搐着,该是下决心的时候了。“我以军区政委的名义,上报军区委员会,请求部队进驻!”说完后,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挨在墙边。陈部长和谭震天对视了一眼,低下了头。机要秘书快速地记录着,迟疑地看着省委书记,不敢出声要他签字。“且慢!”一声断喝,那声音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一行五人匆匆步入办公室,五号首长走在前面。省委书记转头一看,连忙奔了过来,眼角湿润了,“首长,您来了!”“辛苦了!”五号首长一双宽厚的手,握住省委书记干瘦的双手,突而调侃道,“想当年令敌人疯风丧胆的大刀连长,今天做起事来倒有点婆婆妈妈哦。”众人皆站起身来,高层的态度已经出来了。五号首长环视了众人,挥手致意后,冷声号令,“责f省军区,进入市区戒严,对于现场违法犯罪的,先实行羁押,马上执行!”“小谭、小陈留下来,其他人分头执行任务去吧。” 五号首长率先到沙发落座。省委书记连忙亲自泡上几杯大红袍。“唔!味道还原来尝的一样嘛,可惜我不懂得茶道。”五号首长抿了一口茶,看着三个还站那儿,挥手示意落座。“这次我来了,上面的态度已经很明确,稳定压倒一切。但是我可不是这次f省之行的主角啊,要不是牵涉到数十年的公案,军队那边仍然不肯派这个人支援,毕竟家大业大,国际环境存在许多变数嘛,人家可是在执行非常紧急的任务,被我强拉过来的。” 众人也明白,自己级别不够,听听也就算了。“他人已经去医院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阴谋总归未必得逞嘛。”医院病房里,有一位老者穿着从未见过的军装,戴着墨镜,郑开重却恭敬地跟在后面,巡视了在眠睡的七位病人,经过把脉后探视后,坐在最后一位病人,纪委王书记的床边。王书记经过这些天的非人折磨,全头的头发已变得银白,正弯着身躯侧卧着。 老者从进入医院后到现在未说过一句话,打量着王书记,以一个武者的直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医院突然断电了,病房中一片黑暗。叭!病房的应急灯即时亮起来,一束强光直射向王书记的头部。“咦?怎么会闪过金属的光泽呢?”老者连声喝道,“将应急灯关上,再开一次,灯光照射方向不变!”老者摘下墨镜,郑开重差点脱口喊了出来。 第143章 强光又一次照射。老者急忙俯身,在王书记的玉枕穴上,拔出一根银白色的“头发”来,却比白发微粗些,又连续从其他几人的头上拔出类似的发丝,才吐出一口气,随手从口袋里拿一个文件袋,小心翼翼地送送入袋中。“病因找到了,我先去找出发射器。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忘记,知道么?”“是何不,首长!”郑开重并脚敬礼,只见人影一闪,老者消失在病房,才急切喊道,“快!赶紧汇报,找到病因了!”老者飞身上了屋顶,望了住院楼周围的人,感慨地说:“果然不愧是当代微电子领域里最尖端的国度,若是用之于民,不知可以减轻多少病人的痛苦。 可惜的是,却用来施阴谋。”看到楼底有数位黑衣人,频繁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高呼口号。“哼!跳粱小丑,也敢在我面前逞强!”从楼顶飘身而下,轻松点倒这几个人,每抓到一个,就将他挂到树枝上,然后飞身上了树顶,随手抓来一个拍醒。“告诉我谁指使的?不然就让你尝尝真正的万蚁蚀心。”“我不知道啊。有人给我一千元钱,让我这么做的。” “那人在哪儿?”“他是医生啊。”“嗯。”老者又将其点昏,飘身上了树顶,闭眼感应,感到对面的高楼不妥,便睁眼而望,镜片的反光不时闪现。这栋高楼叫环宇中心,总二十七楼。在第二十五楼的办公室内,两人正悠闲地看着面前的监控器,指指点点着,不时发得意的大笑。“有这么好笑么?”老者从窗口翻进办公室,当即封了两人的穴道,看两人形同木偶,“说吧。” “是那位自称是省长夫人的小妞叫我们做的。”“那你们可以死了!”老者毫无怜悯之意地杀了两人,“别人在受苦,你却在兴灾乐祸,该死!”老者拿出一种新式电话,拨通军区司令员的电话,命令派军围住医院的住院,严格搜查每个人,立即将人群一个个地劝离疏散。收话后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根发丝,放到监控器一旁不管,却操控起镜头往四处探索。 老者等到子时,却再无任何新的发现,便回到医院交代了郑开重,独自到省委;而七位病人突然奇迹般的痊愈,专家们却挠破头皮了,一直想不通病因。省电视台和广播电台不断播着所谓的病因,八位常委是中了一种未知病毒,并藉此告诫医院集会的群众,病毒是否具有传染性,有待证实,希望群众速离医院。由于带头的和不安的分子不断被揪出审查,学子们都被送往校园了,一场风波却让f省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老者进入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除了五号首长外,陈部长和谭震天惊呆了。待众人寒喧坐定后,五号首长严肃地说,“以下谈话内容按特级绝密条例执行,本来你们三个还不够格接触到的,毕竟你们三个也是局中人嘛,具体详情由我们华夏无冕将军何上将谈谈。”陈部长三人神情一震,“何上将?”“这次的事情,本人身在局中,也在局外!”何傲石破天惊的开头语,差点把陈部长三人震晕了。 三人均迷惑地看着何傲,迫不及待地等着进一步解释。“这么说吧。国家最近丢失了一份绝密文件,这个文件”何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它是关于二战末期的一艘沉船资料和后来勘查的水文资料。当时侵略者战败逃亡时,曾携走我国大量的黄金和文物。而运载这些东西的,是一艘由军舰改装成民用船只。这艘船从f省出发,到达东海海域时,刚好遇上了,当时正在巡逻的a国海军。 因为船的动力超出民用的范围,被a国海军识破,确系军舰伪装的,当即被击沉入海底。而这艘船,承载最重要的一件文物,对我们具有非同寻常意义和价值的是,我们祖先的头盖骨;更具有极大价值,就是当时他们所做的生物化学研究详细报告。”三人睁着大眼,直视着何傲。谭震天有些结巴地问,“那,那和f省这次的事有关联?” “f省发生的这些事,和我们追查的失秘重案有着必然联系,其实不仅仅f省,还有牵涉一些古老的武林世家和江湖人士。我本人在数月前,追缉贼踪到了大西北,没想到贼子武功与我相当,虽被我重创,但也被其逃脱,我才能抽身赶到f省。”何傲淡淡地说:“想那沉船在近千米的海底,目前没有人力可及,但并不意味着科技发达后,就想不到办法。f省这件事,我们只是抛砖引玉,通过这件事,我们已经有追查到的大致线索了。”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看似平常的文件袋,从袋里抽出一根发丝。 “这就是他们的病因,小小的一根发丝般的纤维,却集合了诸多领域的尖端科技,也说明人家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通过这个微型的接收器发射电波,在特定的穴位上,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三人都沉默了,正感慨现实中的差距,而陈部长却提出疑问,“那这次事件怎么和小安扯上关系?”“其实很简单。那艘沉船谁也不想被人率先打捞起来,得到资料的人,更想尽办法要消灭一切的可能性。 上次打捞沉车的事件,大家还记忆犹新吧。”五号首长这时却直接了当地说:“更重要的是,何中将需要一个可靠的接班人,所以一直逼着小安成长。”“逼着?那通缉也是”谭震天这时也顾不了上下级间的礼仪,迫切地问。何傲有些伤感地说:“我们在座哪一位不是被逼着,在其位谋其政嘛。我门武学学曾有五行圆满之境,目前只有小安是水属性的,只有他有可能完成探索沉船的任务,时间不等人啊,可惜他太感情用事了。” 第144章 众人皆叹息。在京城的那个不知名的院落里。小林先生大发着脾气,踹了不知多少脚,那正跪伏在地上的属下,属下嘴还在不断喊着“嗨、嗨”。发泄完后,厉声问:“这次是华夏哪个部门出手的,竟能破获了帝国的新一代科技产品。”“据属下揣测,应该是华夏最神秘的组织,‘军刀!’”“军刀?!哈哈哈,正合我意。我所要做的正是分散他们的精力,才好把文件顺利地送回帝国。” “阁下,属下担心”“哼!我们帝国的神照门、静叶派也不是吃素的。等明天文件一到手,我就回国,这次出来已经太久了,得尽快安排好人员去a国,要不惜代价把目标清除了。你们今后谨慎点,不要再差错,否则等着自己切腹以谢天皇。”“嗨!”次日,几名j国的外交官,行色匆匆通过了机场的绿色通道,乘机返回j国d市去了。 当船队驶进了一个天然良港,徐鸿民看到自己描绘的这段弯弯曲曲海图,把这份海图珍藏了起来,因为这分海图太重要了,为以后国家与图安国之间正常的往来,提供了非常重要的通道。深知海图的重要性,刘运升找到了徐鸿民,要求能复制一份给图安王国,却被徐鸿民拒绝了,“要这份海图,只要天罚先生同意,我无二话可说。” 谢居安正划着小皮筏艇,漂游着这片珊瑚浅海,五颜六色的活珊瑚映在海面,把浅兰色的海面染成姹紫嫣红,如置身于油画之中。美琪儿在多日情爱滋养下,原本还有些瘦弱的躯体变得丰腴,穿着游泳衣,一会儿俯身嬉水,一会儿卧入爱人怀中,看着这位和谐地揉合了西方女性的性征和东方女性的娇巧少女,谢居安有些沉醉了,将美琪儿揽入怀里。 “亲爱的,待双国正常邦交后,我要去看看你们那神秘的国度,好么?”美琪儿轻声腻语,伏在怀中,听那男人强壮的心跳声。“嗯。”谢居安含首轻应,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如何帮助美韵儿顺利恢复王国女皇之事,“琪儿,我想让那些华夏的船员暂时不要上岸,为了不给其他国家留下诟病,保护船员们的安全,他们不要插手到你们的争斗中。 我和刘大副去就行了。”美琪儿没有回话,却撑起身体,热吻着谢居安。事后,躺在谢居安怀里絮絮叨叨介绍了王国的情况。图安王国被称为“世界旅游的渡徦圣地”。总共有一百多个大小岛,首都设在最大一座岛,图安岛上,全国的人口十万人,大多数还属于部落时代,分布居住在其他各个岛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王国设立了五部一司,有防务、内政、财政、旅游、发展和执法司。 主要依靠旅游和热带水果销售,让皇室和子民们过上富裕无忧的生活。这里曾被西方占领统治长达两个世纪,所以许多人,包括皇室在内都有着西方的传统和信仰,但各个部落却有着自己的神秘信仰。谢居安摸了摸美琪儿柔顺的长发,“你知道,是谁逼着你们离开王国的么?”“是图科勒叔叔,他看着我们长大,怕我们遭到不幸,才连夜安排我们出走的。” “那还有谁值得你们信任的?”“原来是执法司长官,美韵儿的丈夫,可我现在不知道了。”“好,那我们回去,先找到你的图科勒叔叔再说。倒看看是谁在这个美丽的王国行这个残暴之事!”两人回到油轮上,美韵儿正焦急等着他们,一看到美琪儿,连忙迎了过去,姐妹俩拉到一旁说起悄悄话。刘运升一显痞态,攀着谢居安的肩膀,“天罚先生,怎么说我俩也算是亲威了,我总不能这样一直叫您吧。跟你商量个事,那海图可”谢居安拂掉刘运升的手,厉声斥道:“海图?难道你想把这美丽的国家变成各国的角力场么?”径直回房换衣服去了。刘运升怔立当场,姐妹俩转头看往这边,美韵儿过来扯走了羞愧地刘运升,轻声安慰着。这里没有机场、没有汽车,日常的交通用的是马车;这里入关手续用的是报备形式,来到这里随时应对着执法队的查询,一旦发现二十四小时未办理入境手续,将课以重罚,并驱逐出境。 黄昏。一群待女,引着谢居安四人走下油轮,美韵儿俩姐妹均蒙上面纱。惬意地走在这毫无喧嚣的柏油道上,道旁栽满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热带树木,谢居安长吸了新鲜的空气,搂着美琪儿缓步前行,他可不管美韵儿是这里的女皇。步行一段路程,看似小镇的样子,美琪儿轻声地说,“这是若亚小镇,每年都有很多人来这边潜水。亲爱的,我们今晚在这里过一宿,好么?”谢居安点点头,回过头对刘运升他俩说,“今晚先住这个小镇吧,趁机打探王国的现在局势。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小安。”“小安?”美琪儿轻喃一声,觉得这个名字跟自己王国太有缘了,难道是上天的安排?一行住在这个离首都图安城还有十多公里的小镇上,侍女们早安排好了住宿。在大朵快颐那些海鲜后,谢居安和美琪儿打探消息去了,离酒店不远处有个修饰不错的酒吧。推门而入,一阵音乐轰响声扑面而来,美琪儿毕竟受过皇室正统教育的人,对着这种狂野的音乐十分抵触。 第145章 谢居安找了个吧台边的位置,携着美琪儿坐定。吧台里的一名摆臀搔脑的女待者过来,身上的布少得可怜,“先生、女士,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美琪儿微皱双眉,“来一瓶威士忌加冰块和两杯卡瓦。”谢谢居安转头扫视了酒吧,五十多平米,已坐满各国的游客,在昏暗的角落里,有的正搂着吧女亲热着。喝了这熟悉的饮料,美琪儿定了定神,扔了五十美金小费给那位侍女,开始搭讪起来,问了许多报纸上的新闻以及小道的消息后,欣赏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看着谢居安喝酒的模样,不禁想起那晚掉入自己圈套的情形,甜甜地暗笑着。 明媚的阳光。一队马车急驰在图城的石板街道上,与诺亚小镇自由之氛围相比,首都近期多了份凝重,巡逻队伍三五成队,每隔一段街道,巡查着,不时查问来往过路的游客。当然,游客们不愿徒招麻烦,纷纷离开这多事之都市,使街道变得冷清。马车队直闯入皇宫,皇宫特卫队重重阻拦,不过看到了皇室的权杖后,或下跪,或敬礼,谁能忽视和违背这根传承了上千年的至高象征呢?皇宫,这个典型的西方建筑群落,刻着图安王国曾经历尽殖民的沧桑。 朝堂,皇宫的心脏,在于第二落位置。外表上看,与其说它是图安国的朝堂,不如说是更象西方教堂。朝堂中央的宝座上正坐着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人,就是昨晚谢居安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位,听美琪儿说,这个年青人曾是美韵儿的丈夫,在她们出逃以后,自己向全国宣布断绝与皇室的关系,断绝了与美韵儿夫妻关系,俩位老皇帝的女儿及全部家属亲人,却被说成了叛国。 这时,正静静地听着左右两派的争执,一派意见交好a国、e国,另一派意见交好f国等欧洲国家,同样是世界大国,得罪谁都不好,很难决定啊。忽然,朝堂大门被重重地推开了。年青的国皇正无处发泄,便向执法司大臣咆哮着,“朝堂重地,正在议国大事,随随便便被人打断,你这司长不要当了!”“好大的火气!好大的威风!”美韵儿高举着权杖,对着这位曾熟悉的丈夫讥笑道,眼里的怨恨比南太平洋的海,还要深!凝重!窒息!众大臣惊呆了!看着这根无比眼熟的权杖,头脑一片空白,一次投机的失败将意味着可能断送一切。 防务大臣不愧是狠角色,傲然站起来身来,蔑视着对方四人,大声狂笑,竟然自投罗网,“叛国的人,盗取了权杖,敢来王朝,还不拿下!”刷刷刷,从朝堂外冲进数十荷枪实弹的警卫,举着枪械瞄准四人。谢居安一跺地板,铺在地面的血红石碎成无数的碎块,一扫地趟腿,只见那石块满天飞射向警卫们,急如飞箭。惨叫连连!血花飞溅!人影一闪,呯呯声不断,当谢居安回到原地时,警卫们全死光了,而身着白色套装的谢居安,无一滴红色。 防务大臣的眼角在跳着,其他众臣的双腿在颤抖着。年轻的国皇瘫在宝座上。难以置信!“你!给我滚下来!”谢居安手指着还眷念着宝座的国皇,冷声道。那国皇望了望众臣,又看了看美韵儿,硬是咬着牙,赖在王座上,这个梦想多少年的宝座。“哼!”谢居安人影一闪,回来时,手上拎着国皇,“你是元凶之一吧,我现在代表老天,罚你死无全尸。” 往上一扔,右手一切,人头骨碌碌地滚向众大臣,尸体重摔在地,许久才喷出鲜血来。“啊!”财政大臣看昏了过去,执法司长脚下一片潮湿,防务大臣脸色煞白,其他几个却哭了起来。美韵儿眼圈有些晕红,但一边手却紧握着刘运升。美琪儿双眼不离谢居安,自豪之情不言而喻,自己的爱人是个项天立天的盖世英豪。“除了你是元凶外,还有谁?还有谁是帮凶?说!不然我要灭你们全家!”谢居安厉声地喝道。 防务大臣闻言自知必死,狠下心来,正要拔出腰间的手枪。他快,谢居安比他更快,隔空点穴,定住了防务大臣。“我要让你尝尝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折磨。”人影闪前,挥手疾点几下,只听见防务大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声音在朝堂里回旋飘荡谢居安向美韵儿姐妹招招手,示意到宝座前。美韵儿高举着权杖,美琪儿宣读着父皇的遗书后,美韵儿坐到宝座,此时姐妹俩已泣不成声。 “说者,可免一死;不说者,按图安国法律,以叛国罪论处,诛全族。”美韵儿顿住哭声,森然道。众臣都默不做声。“既然给你们机会不珍惜,别我本皇辣手无情。”美韵儿冷笑了声。“你们和,谁先告诉我图科勒叔叔的境况,我可以请求女皇陛下,饶恕你们的重罪。”美琪儿柔声地说。抛出这个大馅饼,果然几个大臣争先恐后地讲了出来。 图科勒原是内务大臣,因送老国皇的亲眷离开图城,使新国王一批密谋者的一网打尽构思落空了。新国皇上位后,免去其职,将全家关在皇宫大牢中,一待海盗们传来好消息,便要一同处决。“嗯。既然你们参与密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你们终身监禁,罚抄所有家产,三代内不准竟职我国官爵,这样你们可服气。”美韵儿听到谢居安的声音,还要找出幕后主谋,改变了主意。 当天下午,美韵儿手持权杖出现在报纸电视上,并宣布解除图城戒严,和三天后全国性的朝会。次日,图安国的官方报纸全版叙述了宫廷叛国密谋的全过程,为图安国的百姓生活添添下浓彩的一笔。而国际上,已经有某些国家经常以人权为借口,准备向联合国提交制裁的议案。 第146章 在危难之时才显忠奸。命运如此奇妙,保皇一系列的人全被赦放,并给予厚赐;美韵儿在谢居安怂恿之下,无视西方多国的外交照会,以强硬的手段,对该惩戒的人实施惩戒。谢居安劝戒美韵儿女皇对内一定要保持朝堂的平衡,绝不能让一派独大,避免以后重蹈这次事件;暗中成立了监察司,由女皇亲自领导。对外坚持独立自主的外交,与华夏国的建交,通过电话初步接触商谈。 三天的朝政理顺,几人忙得人仰马翻的,才切身体会到治国之难,千头万绪。全国大朝会,设在大会堂。图城外松内紧,特别是刚刚经历清乱之期,就是日常居民也嗅出紧张的气氛。数十个部落首领及皇朝的大臣们济济一堂,没有象以往的朝会那样,人声鼎沸,一片祥和;却显得萧杀。阳岛的部落首领木斯看了台上几个空位,又望向观礼上的外国驻图办事处外交官,脸上正犹豫不决。 阳岛属于图安国数一数二大的岛屿,在全国范围内影响很大,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唱礼声响,皇家乐章奏起,众人站起。美韵儿和刘运升在侍女们引导下,共同入坐皇位,紧接众位大臣鱼贯而出,落座各自位置。会议的议程一项项地经过,最后一项是对新女皇的祝福和拥护。美韵儿手持着权杖,站到台前,接受了所有的大臣和多数部落首领上台祝福。 他们列站到一旁,只剩下瘳瘳数人依然坐在原位不动。谢居安握着美琪儿的手,鄙夷地看着这几人,任何的阴谋在绝对力量前都是徒劳的。木斯在众人睽睽之下,额头汗迹隐现,时不时往观礼台这边瞧,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正要前行。“我们不认为你是合法的图安国之主。”观礼台走出近十位的外交官,恃视无恐地站到美韵儿对面。冷场!大朝会会场一片寂静。 他们的女皇依旧雍容大方,面带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那你们这几位部落首领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是不是代表你们的部落?”女皇威严的声音在大朝会的厅堂中回荡。木斯等人脸色一下子刷白,想到原先叛乱众大臣已石沉大海,无任何音讯,心头在不断地挣扎着。又有三位部落撑不住了,上前跪在女皇脚前,祈求谅解后,列到众大臣之中。 只剩下木斯三人孤零零地站着。外交官们见势不对,抬出最后一个砝码,“我们不承认的政府,是不合法的,图安国将受到我们的各方面制裁。”“哼!不知道你们的话,是你们个人的意见,还是代表你们政府的意见呢?”谢居安携着美琪儿,走到众外交官面前。女皇为众人解释说:“这位是皇妹美琪儿的丈夫,图琪安亲王,是我国的监国亲王。” 众大臣都惊讶和不信地望着眼前这对璧人,显得老成的年轻人。外交官们不顾外交礼仪,鄙夷地笑着,“我们的话自然是代表国家。”“嗯”谢居安微微地颔首,“待我先处理这三个叛国、卖国之人,再找你们理论。”众人只见人影一闪,谢居安又回到原地,手里还提着三颗人头。那边的三具无头尸体,仍直楞楞地站着,许久之后,才轰然倒地。 “这就是叛国者、卖国者的下场!”谢居安冰冷的声音,把人头扔到外交官们身前。“啊呀!我的天!”“我的上帝!”“我的主啊!”外交官们喊着他们各自的神明,没有用的!慌做一团。“给我马上通知三个部落能说话算数的人,问他是不是和他们的首领一样想法?”谢居安大有赶尽杀绝之意。众人只见已谢居安携着美琪儿,飘离地面一米多高,黑色的长发飘飘,就是在数十米外,仍感受到那浓浓的杀意。 杀神?天神?众人早已分不清楚,今天的事超出想象太多了。一人率先下跪,喊着“天神!”众人纷纷下跪,高喊“天神!天神”诺大的大朝会会场,跪满了人,守卫们见状也纷纷下跪。外交官们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幕,表情十分丰富,惊诧?不安?恐惧?这时,那三个部落的祭祀连滚带爬从大朝会大门进来,口喊,“天神,我们部落愿一心一意服从女皇陛下的领导,我们的首领受了外来人的蛊惑才沉迷,请原谅我们的过错。” 谢居安转头看了几个外交官,那眼神如万年玄冰,盯得他们双腿直打哆嗦。“我要是听到图安国经济因你们不良的影响,倒退一点半儿,我就到你们的国家,顺便拜访你们国家总统、女王之类的,要你们十倍偿还!哼”一阵威压,那近十位外交官,扑通地坐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轻微的风声响起,会场里哪还有谢居安和美琪儿的身影?美韵儿见大局已定,才开口大声地说:“天神站在我们这边,正义就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好好完成天神交给我们的使命吧!”一场神话般的大朝会,不知何时,已被传到外面,越传越离奇。 民心思定,天神给予了寄托。 图安国内在皇家有意地推动下,掀起一股造神的运动热潮,也填补了那些人曾经为没有自己国家守护神的缺憾。图城的民众越聚越多,喜翻了食住商家们;数十部落首领没有离开,认为离神太近了,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谢居安深居于皇宫中,刚刚和女皇及众位核心大臣商谈,图安国发展计划。才深深地体味到当初五号首长的话,“治国如小烹”般的艰难,还好图安国的产业比较单一,人口和经济规模不大,但处于南太平洋的交通要道,无疑将成为大国们们外交争端一个热点。 第147章 经过昨晚的商讨,此时只是借着谢居安之口说出。“我本人认为国家过去所做的一切很好,但不完美。现在仅有两大支柱产业,旅游和水果,这些都是上天赐予图安国的宝贵财富,也让民众过上富足的生活。但仅仅现在这些还不够,地处于这热带海洋气候区域,灾难也是十分频繁的,单每年的季风就有十多次,或者更多。”谢居安睃视了各位大臣,只见他们唯唯诺诺地点头,径自接着说道,“这两大产业,特别是旅游产业,有必要更深更广地挖掘潜力,我们数十个部落有自己传统和十分优美的环境。本人建议每年开展图安国文化节,可以推荐一个或多个部落特色文化旅游。寻找多个跨国旅游公司合作,欢迎各大公司来驻点,这点关键在于我们要掌握主动权和控股权利。” “旅游可以延伸另一个行业,把这里变成避税的天堂,统一税率按5%收取;对于来注册的公司,不管是注册资金一分钱还是一亿,除了收取固定手续费外,还必须聘请图国民众一人以上。当然更欢迎各大公司开设办事处,但必须遵守这里的法律和风俗。”“现在游客都要乘机到其他国家,无疑被截留了许多。为了方便游客往来,本人认为应该建设机场,华夏有个典故‘精卫填海’,事在人为”谢居安侃侃而谈,“我是一个华夏人,深爱我的国家,而图安国算是我的第二故乡,但终究归根故土。为了这个美丽的家园,不被居心不良的人破坏,本人每年都会不请自来,至于每年什么时间,诸位不必揣测。只要诸位真心建设自己美丽的家园,天罚自然不会降临到诸位的头上!”一个个议题在所谓的天神宣布后,毫无疑议地通过。会后,皇宫深处。谢居安遥望那远方的华夏,思乡之情油然而生。美琪儿善懂人意地站旁边。“到图安国有一段时间了吧?我想该是离开的时候,对于治国方略,我不如你们。”美琪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滴落着。 轻轻地搂过美琪儿,抱在怀中,谢居安抑住内心难舍之意,淡然地说:“我在华夏已经有了妻子,还有许多亲人,但我会遵守承诺,每年都会来到这个美丽的国度。”“小安,我愿意一起陪同你,回到家乡。在我国,法律允许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我愿意”美琪儿轻轻地说。“不!现在还是回家的时候,我还有去完成一个承诺,短时间内不会回家。” 谢居安回想起强哥的死状,生出莫名的愤怒,“更何况,那些所谓的西方大国,只不过纸老虎。我不想让图安的民众受无端之苦,我想做个他们心中名符其实的守护神。”事牵国家大事,美琪儿也不敢任性,“小安,在离开之前让我们好好地呆在一起吧。之前,琪儿虽然为了国家和皇族用计粘着你,但琪儿是真心的。不要忘记在这南太平洋一个岛上,还有牵挂着你的姑娘。” 俯首亲干眼角边的泪痕,谢居安搂着美琪儿,紧了紧双手,“傻瓜!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你我相遇,总归于命运的安排,华夏有句话,‘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以后相聚。’我每年还会来的,你也可以到华夏找我,可惜”“可惜我是华夏国的通缉犯。”谢居安硬生生地压住后半截的话。美琪儿闻言后,双眼一亮,勾住谢居安的脖子,献上熟悉的热吻。 离别是黯然的,离别是沉醉的两人全身心地投入温存,没了一丝心灵的羁绊,忘了俗世的一切联合国的联席会议,一片吵闹。当那些外交官们将国内当权者汇报时,当权者恼怒了,“一个东方人,居然敢和我国家公器对抗,不威胁”西方诸国连夜出台了对图安国的经济制裁法案,先是提交到安理会审议,结果华夏第一次投出了反对票,使制裁法案初步受阻。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提交到联席会会议上。图安国只是弹丸小国,国际上默默无名。人多势众的西方诸国及其势力集团来势汹汹,大有不通过不罢休,在会轮番大肆攻讦,并宣布了与图安国断交。制裁法案还是被遗憾地通过。法案通过次日,华夏官方和图安国却双双宣布正式与对方建立外交关系,这一石激起千重浪,国际风云变幻着。 该是离去的时候。谢居安临行时,将陈部长和萧部长电话号码抄给了刘运升,吩咐在碰到无法解决难题时,打电话给他们,叫他们安排我的师兄弟过来一趟。当女皇宣布天神将去那神秘的大洋深处,寻找图安国另一件镇国之宝时,图城万人空巷,夹道来欢送和观瞻。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衣裳,谢居安携着美琪儿出现在大街时,款款而行,似缓实快,一跨就是近丈。 民众们神情肃穆,屏住自己的呼吸,无人喧哗,静静地看着由近及远,消失在视野中码头上,女皇与大臣们在这设点送别。“敬爱的天神,上天照顾我图安国,将您带来,是皇朝之幸,是图安之幸”这是昨晚美韵儿与谢居安商议的结果,鉴于谢居安要离开,怕有人受不住阴谋者的诱惑和威迫,为保持威慑作用,才一起编出图安国史上最大的慌言。 美韵儿庄严地读着皇文。谢居安向送行众人,轻轻地颔颔首告别,轻吻了美琪儿后,并不如何做势,缓缓飞身而起,急射向海面。早晨的太阳照得海面波光粼粼。古有达摩渡江而过,今有小安踏波而去。众人眺望着。遥望着那碧波上的一抹白色,犹如轻鸿飞翔,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美琪儿才无力地软倒在美韵儿的怀里,这似乎抽空了最后一丝的力量。 第148章 中远货轮静静停在海上,海由龙站在船舷,看到了谢居安,才精神一振,高喊,“起锚!”这次海盗事件已经向总公司汇报了,将未能按期到达目的港,并如实向货主通报货轮的航行情况,一应的损失自然由保险公司赔付。谢居安站在集装箱顶上,仍转头凝望着轮廓模糊的图安国,想起了美琪儿,不禁叹了口气。当码头送别的人散尽后,在图城的许多角落,通过那一条条电波,将谢居安离开的消息报告回国。 a国岑勒根总统和e国马特女首相正通着电话,听了图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均感到一种来自远方莫名的威胁,再综合华夏国那边暗探得到的情报,这个图安国所谓的“天神”,目的地正是自己的a国,连夜召开联席会议。“马特夫人,最近过得好么?我国准备在塞班岛和夏威夷群岛举行军事演习,你们将派多少海军参加啊。”岑勒根直截了当地说出打电话目的。 “军事演习?难道苏国和华夏有什么大动静,值得总统阁下大动干戈?今年的预算再增加,那些可恶的议员们还不把我的首相府给掀了。”马特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在世界政坛上谁不知道她的强硬,正揣着明白装糊涂。岑勒根知道e国的情报并不比自己差,凭着自己曾过律师的敏锐性,觉得隐瞒事实不是好办法,“是这样的。那个华夏功夫你听说过了吧,这次要来我国,我很担心。当然,贵国正占着他们的xg,你觉得他们能放过么?”“嗯?”马特在电话里沉吟一会儿,“好!我国派海军参加,可能规模方面不会太大。”“那就这么定了,待我国的演习方案通过后,军方可以加强双方磋商和沟通。”“好的,总统阁下。我还事情安排,到时会密特将军访问贵国的,再见!”马特挂断了电话,大骂,“这种事每次总摊到我们,真不是东西”望着桌上的国旗,感慨不已,曾经辉煌一个世纪的强国,正没落了,像没落的贵族一样。 “真是辣味啊!”岑勒根放下电话,不忘轻松幽默一下,总算落定一个。明思克家族的约翰坐在会客室,听到这话,耸耸双肩,“岑勒根总统,这次演习后,是不是考虑修改下国防开支预算,我们家族最近日子不好过?”岑勒根对这些大家族既爱又恨,微笑地说,“亲爱的约翰,我们可是老朋友,自然不会忘记你那一份。我正忙着处理手头上重要的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了。” 约翰闻言起身告辞,“亲爱的总统阁下,那就不打扰了。今年到哪儿渡假,我们来安排。”岑勒根又威压j国首相、动员了一批北药成员国。一天的工作成果,让他高兴万分,军事演习有人出钱,有人出力,旧的炮弹可以借机销毁和推销,一举多得啊。更重要的把潜在的威胁,拒于国门之外。谢家村,一家人其乐融融。“阿妈,前几晚在电视国际台上看到小安了吗?”谢小敏没事找事地问。 林香看着这些日子来一直在闹冷战的准儿媳两人,这会儿又亲密得不得了,熟知人情世故的她,马上觉察到这里头的疙瘩,便瞪了谢小敏一眼,低头自顾着织着毛衣。谢小敏仿佛不识趣一般,“阿妈,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我们家又增加一位了。”林香停下针线活,这事连她头也大了,年轻人的事不管也罢,反正总会有一位儿媳妇,少不了的。 长叹一口气,让自己说什么好了,又低头织着。王希云推门而进,笑嘻嘻瞧了尚凝香二女,便打起招呼。“什么大师嫂、小师嫂,现都有了小小师嫂了。”谢小敏马上接着说。尚凝香终于忍不住了,“臭丫头,这些日子没整治,便开始野了不。”“谁叫你这些天不理我。”谢小敏咯咯地笑起来,心想终于又看到往日香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欧雅沁自免不了受俩人“战火”的牵连,三人闹做一团。 林香看着她们闹着,才摇摇头笑了,看到王希云坐到一旁,“希云啊,别向小安学这些。要好好对待前次来的姑娘,你父母的工作由我做。啊”王希云嘿嘿地笑着,神情有些复杂,这仇恨非一日之寒,不是那么容易解开心结的。 王书记病好后,王晓婷跟着王希云来到谢家村,却被陈善美堵在门外,硬是忍住要滴落的泪水。记得那天傍晚的海滩,王晓婷向王希云表白时,扑到王希云怀里哭了起来。爱的表白捅破了两人间那种暧昧的一层纸,王希云搂紧王晓婷,不知该说什么好?林香看到王希云愣神了,又望望欧雅沁二女,真不知说什么好?喟叹一声,低头做自己手头的事。 “两情若时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王希云不禁喃出声来。三女停下玩闹,均看向还在沉思的王希云。尚凝香与欧雅沁对瞧了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这句话的意味。谢居安在货轮上深居浅出,居住在刘大副的舱间里,看着一些晦暗阴涩管理类的书,偶尔还会拿出美琪儿为他准备的行李,看到美琪儿蹩脚的国文字,脸上露出了笑意。 在一个精致的袋子里,除了一本相册外,还夹着一张银行卡,那是瑞士银行的贵宾专用卡。谢居安将卡塞进相册中,却细细地看起相册后,然后仰躺在狭小的铁床上。叩,叩叩。“进来吧,门没上锁。”谢居安朝门外喊了声。海由龙推开舱门,没有进到舱间,“天罚先生,刚接到消息,想找您商量。”谢居安知道没有重大的事,他们不会随意来打打扰的,便从床上起身,快速地将东西扔进包里,连门也不关,跟海由龙去了驾驶舱。 第149章 徐鸿民、刘运强早在里面等着。“说吧,什么事?”谢居安环视他们仨人,说道。海由龙拿起海事通告的记录,沉声地说,“这是军事演习的通告。”“军事演习?”海由龙点点头,苦涩地说,“a国驻太平洋舰队今天发来通告,将在太平洋几个海域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通告说演习多长时间待定,这些区域将被临时军事管制。”徐鸿民看了下海图,长叹道,“这次被划入演习区,范围之广,属于历史上少见,大家来看看。” 徐鸿民来谢居安面前,将海图平铺在甲板上。几个人都蹲下来,只见海图上已被用铅笔圈起了三个区域。徐鸿民指着地图,解释说:“这红线是我们要航行的路线,正好都要穿过三个区域。这是威克岛这是塞班岛这是夏威夷链岛而夏威夷将是我们补给的中转站。”谢居安眯着眼看着这海图,不禁皱起双眉。徐鸿民又指着几个海域,“这边往北就是我们所说的j国的魔鬼海域,至今无人敢过这个海域,经过的人都没有出来;这边往南,是暗礁林立的海域,还未开辟商航。” 谢居安做为一个武者,自有天生的敏感,隐隐地觉得这事与自己有一定关系,扯上程度怎么样,心里也没底。想了许久,似乎有了决定,“与大自然斗,我还没这么自大!这样吧。我们往塞班岛靠,我听琪儿说,好象从塞班岛有直飞到a国的航班。”海由龙三人会意地点点头。谢居安起身走到大副位置,轻握着方向轮盘,直望着那前面一望无际的海洋,不时轻拍着轮盘。 “你们经过管制区时,要上报的船员名单,不要加我。”海由龙三人均望向谢居安,偶尔吹来轻微的海风,拂着谢居安鬓边的发丝。“天罚先生,这个怎么行,要不是您,我们”海由龙迟疑地说。谢居安朝背后一摆手,“就这么定下吧。到了管制海域之时,通知我一声就行。”说完,飘出驾驶舱。海由龙知道天罚先生这么做的意思,感叹说:“按照先生的吩咐去做吧,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徐鸿民和刘运强点了下头,脸上却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军事演习的总指挥部设在关岛。这次军事演习总共分三大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个航母舰群,在亚太这边,以第七舰队为主力。当a国等多个西方国家宣布,在太平洋举行大规模的海上搜求联合演习,世界舆论哗然,高呼难道冷战时代又来临?华夏发表了紧急声明,希望a国能考虑世界经济的日益紧密联系,不要影响了海上正常运输。 阿隆索将军与密特将军正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咖啡,亲切交谈着。“阿隆索,多年不见,我的老朋友你还好么?没想到我们还有共事的机会。”“是啊,转眼有十多年了吧。这次马特夫人,可是下了大本钱。”“岑勒根总统还不是一样?管那些狗娘养的议员们在议会里叫嚣不停,他们知道个什么。”两人会意地哈哈大笑。 入夜时分,远远望去,那航母像个小岛一般,静静地躺在大洋中。这时,一艘轻型驱逐舰迎了过来,打着警告灯光,电波中不断重复发着告示,“你已经进入军事演习,要么请立刻转头离开,要么接受我们的临时管制。请现在马上回复我们。”谢居安早在前两天收拾好行李,穿着一身黑衣,随身只带着美琪儿准备的物品,站在驾驶舱中。 海由龙听着那电波中的告示,虽然在前几天已经做出决定,但三人还是在静待着谢居安的意见。“和他们说,同意接受临时管制,我们申请临时驻港到塞班岛,看看他们的答复。”徐鸿民连忙到信号台,发出接受管制的信号,降低了货轮的船速。驱逐舰对向靠了过来,待行到近处时,才知道是华夏的货轮。一个肩领四条粗杠的军官正拿着望远镜,望着前面的货轮,只见驾驶台顶插着华夏国的国旗,正迎风飘扬。 “这条船行入重点搜查的范围。做好登船准备,命令舰上进入一级警戒,对方一有动静,即给予击沉。”“是,卡里上校。”一个尉官匆匆出去布置。另外一名肩领三粗一细杠的军官,哈哈大笑,“卡里上校,这艘货轮应该是我们重点搜寻的第十九只吧。华夏的有六艘,前面的那些都没找到目标,还惹来几个国家外交照会一堆。”卡里眨了眨鹰隼般的蓝眼,阴沉的脸色上说明他并不好受,“狗屎!指挥部已经在关注我们的进展,对我们所做虽给予最大的宽容,但我们上船搜找时,叫舰上的那些兔崽子,尽量不要做得太过份。 否则上报的话,不但你我要遭受法庭问讯,可能连及阿隆索将军。”“天!在这茫茫大洋中,要找到目标,很困难啊。情报局那些杂碎,情报摸得准么,别给我们白忙乎,连个毛也捞不到。操,我可不想在这茫茫大海中,呆上几个月,还是夏威夷舒服多,那沙滩的美女,啧啧”中校发着大把的牢骚,原来是在渡假,被紧急召唤回来。卡里上校何尝不是在渡假,家在得州,正和家人团聚,被征召来的,想起自己可爱的女儿,冷峻的脸上才有一丝丝柔和。 “报告!上校。已经集结完毕,各就各位”尉官进来大声报告说。卡里上校回了个军礼,“走吧!”率先走出指挥舱。驱逐舰停在一个安全距离,探照灯全方位照向货轮,照得海面如全昼。光影中,五六只快艇冲破波浪,驰向中远货轮。陆战队陆续攀上货轮,每位战士全副武器装备,,那位尉官最后上来了。海由龙等三人早已严阵已待,这样类似的事件曾遇上几次,可这次,对方要求实在太过份,居然无理索要航海日志。 第150章 “很抱歉,上尉先生。按照《海洋国际公约》,这个不能给你们。”海由龙严正拒绝了无理的要求。“船长阁下,不要骗我,从华夏出发,一个多月时间里,你们还在这个海域。能请你说明,发生了什么事。”尉官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海由龙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不卑不亢地说,“上尉先生,说来你也不会相信,我们原先不是跑这条线路的,主要往大西洋线的,由于公司的原因才到太平洋来,航线不熟悉,才担搁了这么久的。” 尉官见海由龙应答得滴水不露,翻了翻海由龙递给的船员名表,特意删去了刘运升,但还是从蛛丝麻迹找到了疑问,“你们申请的靠岸塞班岛,我要向上级报告。能允许我们,对你们的船舱进行访问么?当然你可以拒绝。”“欢迎之至,请随我们来,上尉先生。”海由龙镇定地引着他们参观货轮各个部位,偶尔还和他们开些玩笑。尉官见没什么发现,便呼叫主舰,携着申请表,回到驱逐舰。 卡里上校边看申请表,边听着尉官的汇报,“情报那些说明是哪艘货轮么?”中校苦笑地摇摇头,“这班狗娘的,累得我们天天收照会,真不知他们的头是不是长在屁股上!”卡里上校蹙着眉头,眼里冷光闪闪,咬牙下令,“狗屎!反正天天收,也不差这艘。所有的华夏商船绝不能漏过一艘,给我搜!”尉官领命复返中远货轮,这次可没上次那样温文尔雅,一上货轮,就全体戒备,部分战士的枪口对着船员们,另一部分携着仪器四处测试,不管海由龙的抗议。 谢居安则飘浮货轮数百米远的海面,与黝暗的海面似融为一体,静静地瞧着、听着a国所做所为,眼里闪现出,如非洲草原猎豹看到猎物般的蓝光。当听到一个个集装箱被打开的声音,和海由龙不断的抗议声时,谢居安如轻鸿一瞥,绕一大圈掠向驱逐舰,无声无息飞了上舰,只要对方的士兵伤害一位船员,就用整舰的军官士兵生命和舰只来偿还。 看着一箱箱的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有的被翻出在甲板上,海由龙的心在滴血,铁青着脸,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不顾士兵的枪顶着阻拦,对着那尉官不停地抗议着。两三个小时的搜索,却一无所获,尉官悻悻地向卡里上校报告。“看来,我们明天又要多收一份照会了,不知上面能顶住吗?”卡里上校头疼地揉着两边太阳穴,“同意他们的申请,允许他们靠入塞班吧,就当整理货物。将这份申请传真至港区。”说完,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递给了中校。中校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去办理中远货轮入港事宜。谢居安在舰台一个角落,眼看着中远货轮缓缓驶远才松下一口气,打量了这艘军舰,待看到那些士兵拿里提着“战利品”,还有那得意的笑声。“先让你们得意一段时间,这些以后一起算帐。”又悄无声息地惊下舰只,追赶货轮去了。 海由龙看到谢居安,一改苦脸,笑呵呵地握上谢居安的双手。 谢居安看了那琳琅满目的货物,杂乱地堆放在甲板上,船员们根据货单正努力地甑别,忙碌着。海由龙面露苦涩地笑容,嘴里还安慰地说,“还好啦,只有人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谢居安斜视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也加入到船员们忙碌的行列。一宿忙到天亮,众船员们已疲惫不堪,谢居安盘坐在舱间里,想起那班士兵的狂笑声,犹如鲠喉之刺,不能入眠,左右权衡着。 “倘若现在出手,必引起对方重视,不仅会加紧封锁海域,更可能对船员暗中下手。如果不出这口气,做为华夏人的尊严何在?”在谢居安出手与不出手两难的选择间,中远货轮已慢慢地驶入港口,海由龙出示了a国海军的审批文件,船员们便可以自由地登岸,进行落地签证,滞留日期不超过三天。港口里已滞满十多艘货轮,海由龙看到六艘的华夏公司货轮,叹了口气,把事情向国内汇报后,回到舱间补睡了。 下午,休息了数个小时的船员小伙子们,静极思动,都想上岸浏览这个奇异的岛屿,看着还在不时巡逻的陆地战队士兵,嗅到那种不同寻常的氛围。位于一望无际的太平洋的塞班岛,阳光明媚之时,海水可透度竟可深达三十米。谢居安一行人,来到了自杀崖,上面还遗留着二战时期留下坦克、大炮,以及那蚀迹斑斑的战争要塞,风中依稀飘来那场战争中,j国士兵绝望跳崖的嘶喊声。 登上最高峰,可以看到那条深不可测的墨兰,就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沟,一万多米深的马利安纳海沟。听着这条海沟的介绍,谢居安不禁眼睛一亮,又借用了望远镜,望着那正在军事演习的舰群,脸上浮现着冷笑。入夜,当海由龙他们去拜访那六艘货轮时,谢居安却收拾细软,悄悄来到一个旅游点,用一千美金租下了潜水设施,不知所踪。华夏国对a国发表强硬的措词,让阿隆索将军感觉到岑勒根总统有了一丝动摇,依稀记得当年那两场战争,感叹着,“在a国的国际战争史上,也只有华夏曾让我们折戟沉沙,而且不只一次。那么多的士兵啊埋骨他乡”密特将军却是事不关已,轻松地喝着他的咖啡。“哎!通知卡里上校,检查没问题的船只,可以放行。”阿隆索将军按下传讯键,不一会儿机要舰员迅速进来,命令道,“另外,给我问那些情报局的废物们,要尽快查明在图安国国逗留的船号。操!叫我们在这太平洋中,捞小鱼,还不知何年何月。”看了密物将军一眼,连忙改口了,“总统还能不能坚持得住。” 第151章 密特将军则无所谓地笑了笑,百言莫如一缄,似乎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密特,贵国可传来消息么?”“我来之前,马特夫人只交代以你为马首是瞻,我的朋友。”密特将军不深不浅地含糊回答。“嗯”阿隆索将军陷入沉思中。谢居安潜入些许温暖的海水中,象一条鱼轻松而悠闲穿梭着,但是游了数百海里,饶是锻骨小成之境,也微微地后气不足。 尤其当经过那条深海沟时,只觉得大自然无形的力量,顺着潮流,扯出数海里远。那深沟特有的阴冷,让谢居安感到不舒服。探出水面,看那舰群以众星捧月般的,以航母为中心,有层次地排列着。谢居安朝它们邪邪一笑!破出水面,随意飞上外围的一艘舰只。卡里上校接到阿隆索将军的命令,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让人退避三舍,一只手正捧着小时候,怔怔地看着那张老旧的相片。 一场本不属于自己国家的战争,在那个战场上,却失去了父亲和哥哥,连骸骨都滞留在那个无比仇视的国家里。“华夏,要不是你们参战的话,父亲和哥哥不会去了,母亲也不会因此郁郁而终。总有一天让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谢居安一掠进这看似戒备森严的走廊,试了其中一个门把,轻松地闪身入内,刚好听到卡里上校那句话,阴冷一笑,正准备施出杀手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就闪身到衣服架后。 “报告上校。”尉官敬礼道。卡里不悦地瞧了尉官一眼,“什么事?”尉官扫视了眼,上校手里的相框,这位上司对华夏仇视,舰上众所周知,便迟疑地说,“将军只叫我们放行,又没说往哪个方向放行。我觉得最后一艘中远号货轮有不少疑点,一个叫刘运升的大副无故失踪,而从对方的离港时却有这个人的名单,并且船期比预期担搁了一个多月。 我认为是不是这艘船曾到过图安国?”“嗯?”卡里上校双眼一亮,“我需要的是证据,知道吗上尉,证据。”“可对方不让我们看航海日志,我们又不能”尉官泄气地说。卡里上校走过来拍拍尉官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如果强行搜查,你可有把握?”尉官咬牙点点头。“不然,我们也学华夏的计谋,以他们的前辈孙先生的‘无中生有’计谋来对付他们。你现在出去造起舆论,我明天亲自向将军报告。”卡里上校精神一振,多年研究华夏军事文化,也有所得。“你们没机会了!”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华夏人。尉官立刻摸向腰间,卡里上校迅速地伸手抓向桌面上的枪。可他们快,谢居安只轻松地动动手指,点住他们的穴位。“你们俩个,一个对我国如此仇视,一个敢带人抢东西,死不足以赎其罪,我要这个舰只的所有当陪葬。” 冷声笑了起来。原来自恃甚高的卡里上校,自认为中国功夫徒有其表,这时,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滴在桌面上。“哦,对不起,先生们。请允许我介绍,本人就是你们所要找的目标。当然,对于你们的报应,这艘军舰只能算收些利息,大的游戏还在后面。不过你们看不到了!”谢居安闪身到那尉官身前,随手一切。人头飞起,随手一送,送到了卡里面前,只见尉官还睁着那惊恐的双眼,直瞧着卡里上校。 “嘿嘿最近对切头,象切西瓜一样,真觉得自己有点上瘾了。”“恶魔!撒旦!”这些邪恶的称呼,在卡里上校脑海里不断闪现,只能缓缓闭上双眼,眼角不停地抽搐着,正等着死神审判。谢居安却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本来我不想这样的,可你们的手伸得太长,居然伸过整个太平洋。就象三十年前那场战争一样,你们在侵略别人,难道别人还要夹道欢迎你们不成?你父亲和兄长的死,我也感到很遗憾。 谁叫你们不好好地呆在西岸,跑到东岸来撒野。华夏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么,‘犯我华夏,虽远必诛!’”“下地狱吧,战争是残酷的。”谢居安起身,对着卡里上校背部重击。卡里上校口愤鲜血,萎在舱间的甲板上,手里还抓着那个相框。“哎!何必呢?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下太平洋的。”谢居安冷眼无视,走出了舱间。天刚濛濛亮,洋面笼罩着浓雾,可浓雾却有一股更浓重的黑烟,没过多久,一声巨响,这艘曾被许八十年代末最先进的驱逐舰,正翘高舰首,缓缓下沉,随着太阳升起,它却永沉入太平洋。 阿隆索将军每日早起,不管是锻炼还是散步,总喜欢看着日出下的航母舰群,这是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那一声巨响!把正在航母甲板上悠闲散步的阿隆索将军,惊吓一跳,连忙循声赶到船舷边,大声疾呼,“怎么回事?快叫指挥中心监测!”一位校官匆匆跑过来报告,“将军,‘代卫’号的信号出事了。”“代卫号?!”阿隆索将军一阵眩晕,勉强地扶在栏杆上,颤抖地说,怅然若失地回望了下那片海域,紧赶回指挥中心。 “卡里上校和舰上的人员,马上命令附近舰只全力搜寻生还者,舰群进入战斗序列状态。”指挥中心里的人员一片忙碌,待到“代卫”舰的信号完全消失后,整个中心变得一片沉静,只有机器的滴滴声。“怎么样?”阿隆索将军甫一进入指挥中心,立刻感受到里面弥漫着异样气氛,“命令附近的潜艇,尽可能地挽回”这时,校官走到阿隆索将军身前,沉痛地说,“代卫号及舰上共共一百二十一位舰员,全部罹难了!其中包括卡里上校”阿隆索将军闻言,差些晕去,还好有那位校官扶了一把,当再次站起来时,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哽咽地喃道,“卡里他们,卡里”卡里上校自从母亲去世后,成了孤儿,后一直寄居在与其父亲战友的阿隆索将军家。 第152章 阿隆索将军则视其为子侄,看着成长,看着晋升,指望能有朝一日接过他手里的指挥棒,继续独霸于海洋。“给我全力追查,找出原因。”阿隆索将军几乎咆哮着下了这道命令,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昏黄的眼睛中渗出泪水。远在a国的岑勒根总统接到阿隆索将军送来的军报,当即离开年度财政审核会议,匆匆回到总统办公室。而办公室中,早有国防部长、总参谋长和情报局几位军情官员在议论着,一见总统进来,便没了声音。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先生们,谁能告诉我!”岑勒根总统手拿着军报,环视着几位同僚,而他们却低下头,不敢正视。“假如你们的孩子莫明其妙失踪或牺牲,你们会怎么想了?天啦,你们说怎么向国民和那些父母交代。不然过了今天,就有那该死的游行示威,还有其他国家的笑话。先生们,现在你们该说说怎么办了?”国防部长提斯,偷视了其他同僚,见他们无动于衷,心里暗叹,做为岑勒根自小到大的玩伴,可不想岑勒根此时被轰下台,“先生,我想国防部来承担这次责任。请给我三天时间,待我们调查清楚后,再向您报告。”岑勒根总统对着这位老友投来感激的一瞥,有些暗示性地说,“提斯,你现在做为我的特使,全权调查这次事件。当然,不要忘了,还要派人查查军舰的制造商和接收人员。”滞留在港的货轮,在昨晚全被准许于次日八时离港。海由龙他们起得特别早,要办理离港手续,正检查着集装箱群。 突然,听到岛外传来的爆炸响声,都一愣神。“不是说今天停止演习,放我们通过海域航道么?”海由龙有些迷惑不解,不管其他了,只是望向谢居安经常站在位置,船头的集装箱顶。“去看看天罚先生起床了么?”海由龙打发刘运强道。刘运强过一会儿便回来,对着海由龙摇摇头。“别说出去!给我嘴巴闭紧点。”海由龙心里猛地一揪,连忙低声示意刘运强道,而后呆望了那岛外的方向一会儿,在心中默默地祝福着。 这三天是阿隆索将军一生最黑暗的日子,不仅失去了卡里,还受到总统特使团的审查,使得这个海域的军事演习一度陷入停滞状态。提斯看着阿隆索将军,已无早日那第七舰队总司令的意气飞扬神态,剩下的只有悲伤和失意,心下虽有所不忍,但更不愿意自己的老友下台,“将军,你有责任告诉我原因,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故。否则,我们将向军事法庭起诉你。” 阿隆索将军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提斯部长,我们一直全方向寻查原因,甚至还派出最先进的潜艇,可惜这片海域旁边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沟,舰上的黑匣子不可能找到了。所以,对不起先生,我无法对您和总统先生做出解释。”“马里亚纳海沟?”提斯小声嘀咕,“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发现?”“不寻常?”阿隆索将军已茫无头绪,摇摇头。 提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惋惜地看了下阿隆索将军,“如果这样的话,我只能向军事法庭提起申诉了,将军。”匆匆地又回到华府。次日,a国下了半旗,岑勒根在全国电视讲话当中,宣布了军舰沉没的事实真相。“众所周知,我们所处的海洋有太多未知,演习过程中,因海底巨章被惊醒,缠住了螺旋桨,致使涡轮过载,引发了一系列的爆炸,这只是一个意外,”当电波传到j国时,龟孙首相及内阁成员们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这帮家伙,净睁眼说瞎话,竟说是灵异事件。 最好能停止这次演习,我们也可以少出一些。”在为他们每次只有出钱的主,愤愤不平,这时寻回报复的快感。龟孙笑后,却认真交代着政府工作,“小村外相,我国要争取第一时间向岑勒根发去唁报,以表示我们一直对a国的善意和友好。”小犬见龟田均布置完毕后,其他幕僚都匆匆去办了,特意独自留了下来,恭敬地说,“阁下,我们是不是在a国和华夏间添一把火,把我们的情报间接透露给a国,来个火上浇油和借刀杀人。” “也好!”龟田深思后,点点头,“不过,我们得加快那份报告研究,尽快找出那沉船的具体位置。告诉下去,在a国那些人要小心行事,不要把火引到我们身上。要么不杀,要么一击必中,绝不能让目标反咬回来。类似这灵异事件,绝不允许在我国发生。”“还有更重要的是,基因方面研究要尽快取得突破。”小犬连嗨了几次,才辞身出去。 而已经回到岛上的谢居安,知道了货轮已经离开港口,独自一人更显得轻松脱洒,已搬住到机场附近的一个不起眼酒店,静待着五天后到洛市的那个航班。待看到a国总统的电视讲话,差点笑岔了气。“a国人果然幽默!这次先算点利息,更多的惊喜还在后头。要不是有事在身,还真想看看那艘航母下沉时的盛况。”可是,岑勒根总统的讲话,引起了《自然》一部杂志的大肆抨击,认为其讲话属于无稽之谈,由此引发了游行集会潮,直到几个重量级的部长引咎辞职后,才稍稍平息,可民调却跌落至新低。 横须贺基地附近的一个小镇。傍晚,走来一群便装的驻地a国士兵。“科林,上一批那些妞真不错啊,今天出去很值得期待。狗屎!在基地里快闷憋死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基地,回到纽市去。还是我们国家的美少女够劲,波大臀大,啧啧,那嘴唇性感啊。哦,我的上帝。”一位二十多岁的金短发男子唠叨着,做出一付陶醉的样子。 第153章 后面一位领头的样子,科林拍了他后脑一下,“操,林顿。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谈基地的事。出去好好放松,别没有了女人,天天就装出个熊样。”那群士兵看到林顿扮着滑稽的鬼脸,放声大笑,偶尔看到路旁的年青女人,吹嘘声、嚎叫声一片,使那些女人连忙害怕地躲开来,因为在这条路上,不知发生了多少起妇女被强奸的案件,但也因为基地在这里,这个小镇变得繁荣,尤其在j国大行其道的色情业。 科林熟门熟路带头来到一家很平常的卖春院,后面的士兵跟着涌了进去。“欢迎光临,请多关照。”一位古典特色打扮的姑娘,向他们俯首喊道,然后踩着小木履,小碎步地在前面引着。在转角的地方,一个骚到骨子的女人,正掩着嘴尖叫,“科林先生,我可真想死了您,没有您的日子真不知怎么过来。”给科林送来一个热吻。科林抱住那女人,重重地在她臀部上捏了一把,捏得女人像母狼发情般的哼嗯着,才放开手,哈哈大笑,“妈妈桑,给我后面的小伙子们好好安排,他们可是男人中的精英哦。” 林顿的眼睛都瞧直了,双眼放出兴奋的蓝光,这时如果问他投票给哪位总统候选人,一定会投上这女人一票,“太骚了!我喜欢!”其他人都安排走了,可林顿居然要定了妈妈桑。妈妈桑没办法,只得亲自上马,待听到林顿才十八周岁时,就离开本土,还在不停吸吮着自己的硕乳,“可怜的孩子,在家里一定缺少母爱,让妈妈桑好好疼爱你。” 一句简单的话,引爆了林顿的全部激情。一个晚上的释放,这群士兵神情不见萎靡,反而更加轻松奋发。科林更是欣喜万分,在这个不起眼的卖春院里,居然得到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便匆匆率人而回。阿隆索将军感觉自己正生活在上帝之光没有照到的地方,而横须贺基地传来的讯息,让他看到一丝亮光,连忙下达堵截中远货轮的命令,便把自己所得到的情报,直接向总统汇报时。 “阿隆索将军,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成为英雄,还是成为失败者,全看你自己的。”岑勒根总统摸棱良可的命令让阿隆索将军,大发光火,关上通讯联络,“去他妈的政客,在这个时候还不敢明确下命令,成为三军总司令,真让我们感到耻辱。”发了一阵子牢骚,一扫几日来的颓废,咕模着,“满载的货轮这三天航程不会超出一千海里,舰载机作战航程达不到”于是下达命令,“命令关岛基地出动三架地基战机,全力拦截华夏的中远号货轮。母舰派出两艘驱逐舰随后赶到,给予强行控制,将其引回关岛。如若对方不听,意图反抗,给我击沉。”中远货轮这三天里开足马力地赶航程,离开塞岛差不多一千海里,已超国内其他六艘许远了,但海由龙仍然不放心,在值机交接时,特意叮嘱了徐鸿民,还要全力赶航程一番话后,去舱间休息。忽然,战机的轰鸣声,从货轮后方传来,瞬间从上方一轰而过,震得驾驶舱的徐鸿民等人暂时失去辩听能力。 海由龙刚入梦被轰醒了,一骨碌从床架上爬起,连衣服也没得及穿,直赶到驾驶舱。“出什么事?”急促地问。徐鸿民脸色有些苍白,“a国海军已经通知我们停下航行,不然估计我们到不了a国j市。”“停下来?!”海由龙知道徐鸿民吞吞吐吐话里的意思,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红着双眼看着面前这两位年轻的副手,迟疑不决。 “我们本已经死在海盗的手里,能多活了这长时间,我海由龙算是赚了。这次航行是我航海生涯最出彩的一次!我不想给天罚先生添上枷锁,假如真的去了,自有人替我们找回公道。先停下船吧。”海由龙的嘶哑声音,已经做出了决定。“嗯!”徐鸿民和刘运相视一眼,同时点头。“我先回去穿上衣服,你们赶紧检查救生设施和召集所有人,包括轮机的人。”海由龙简单交代几句,跑回休息舱。当目及摆在床边的全家照时,只稍稍放缓穿衣后,扣上相框,边穿边跑到甲板,见所有的船员均已站到甲板上。 “我给大家三分钟时间,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随身带来,在这集合。”海由龙见徐鸿民和刘运强站着原地不动,便叱道,“还不快去准备,等下还要检查救生设备。”海由龙迅速跑上驾驶舱,由于资讯不发达,只能匆匆地写下几行字,找个塑料,专注地密封包起来。待要站起来,只觉后脑一疼,不知后事了。刘运强见海由龙萎倒在地,连忙探了下海由龙的心跳,才吁了一口气。 徐鸿民手拿着铁棍,颤抖着,双眼已擎满泪水,转头一擦,那快滴落的泪珠。咬着牙说:“按我们刚才商量的办吧。来,把海船长绑起来,再堵住他的嘴。现在立刻掉转船头。”刘运强无声地点点头。“徐大副,恐怕这次我们做得太太过份了。”徐鸿民边启动货轮,操作着调头,边凄凉一笑,“过份?做为船长助手,在关键时刻,有必要提醒,甚至制止船长不当的行为。这个条例你应该记得吧。我不想拿整条船和船上二十多号船员做赌注,随时冒着被大洋吞没的生命危险,是对是错,还管得了那么多。”“可怎么样向船员们解释?”徐鸿民被问得心烦意燥,厉声地说:“你,还是他们,第一次从事这个行业的么?这个行业的基本准则,难道你们他妈的都忘了么?”伏在方向盘哭起来。刘运强被问得无言以对,深知道徐鸿民肩上的压力,当准则与义气相悖时,何去何从徐鸿民哭了一阵,才擦了眼泪,“叫船员把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汇聚到你的房间里,记住,你要包好,一件不得落下。” 第154章 海船长,他的房间由你去收拾。如果船员们问起海船长的去向,告诉他们海船长生急病,叫他们恪守在自己的岗位,不得多话。”刘运强长唉一声,按照吩咐去做了。 海由龙醒来时,双手被反缚,嘴被堵上,无论如何挣扎,都脱不了,便静下神来,毫无头绪地思索着。舱门打开了,刘运强站在门口,看到海由龙怒目以视,低下了头,迅速地关上舱门,上前撕开了粘住海由龙嘴巴的胶布。“强子,你们他妈地在搞什么?徐鸿民呢,叫那小子来见我!”“海头,您稍安勿燥吧,徐大副他不敢来见您,您好好地听我说。” 面对着海由龙的愤怒,刘运强只能默默地承受,低声说,“海头,不是我们说您,做为船长,您应该知道准则和应急措施,我们不想冒着危险。我想徐大副的方法更适合!”海由龙已气不能言,“你你们”刘运强有些伤感地说:“我们想先把你送出来,顺搭其他过路的船,随便到了哪里,只要把这里的情况通知到国内。我们不能再把天罚先生拖到这个旋涡里,这件事由政府出面比较妥当些。我想,即使我们被秘密抓捕,还有您在但,请您一定要原谅徐大副,我觉得他是对的!”海由龙怔住了,望着这位航海世家的子女,百感交集。 “你们觉得这样可行么?一艘船失去了船长,你以为那班海军都是傻蛋啊?如果名单上没了水手,还可以蒙混得过去。”“不!我们想告诉他们的是,‘这次因您意欲一意孤行,我们在货轮上起了争执。在争执间,您一不小心失足掉入了大海。’反正太平洋这么大,他们能到哪儿去找您。”刘运强将后续的计划说了出来,“但您,一定要把我们受困的消息带出去,还要船员们的物品和那张海图。”“强子,求你去把小徐叫进来,我要和他好好商量些细节。”海由龙恳求道。“不了!”刘运强坚决地摇摇头,转过身来,正想推门出去。“强子!强子!你们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么?”刘运强顿住脚步,仍背对着海由龙,“万一他们没放过我们,望您能请求公司对徐大副家的妻女,多加照顾。我唉!”迅速地推开舱门,呯地一声,关上舱门。“强子!强子”海由龙想挣扎起来,边急切地喊着,可无济于事,颓然地坐着,忍不住垂下双行老泪。战机时不时在空中盘旋着,见到中远货轮能听话地回航,转了几圈,不久便消失在空中。海由龙再一次被敲晕了,当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舱间,手脚的束缚已解开了。连声喊来船员,询问之下,才明白自己已经在这艘台岛的货轮上,昏睡了一天。 这艘货轮是前往马绍国的,预计三天后就可以到达目的地。海由龙不顾身体有些僵硬,跄踉地冲出舱间,爬上了这艘船最高处的瞭望台,向后遥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但哪儿还有中远号货轮的影子?便伏在栏杆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中远货轮上,徐鸿民正式以代理船长职位,再次召集了全体船员。“这次召集大伙儿,我就讲一句话。是汉子的,到那里边就推不知道,或者给我把嘴巴闭得厚厚实实的;如果哪位乱呱噪,我劝他现在跳进这太平洋,死了算,也可以搏个英雄名头。要是哪位扛不过来,都往我身上推,反正就百多近,就摞在这儿了。都听到了么?!”众船员注视着徐鸿民,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书生,却有如此的硬气,便打心底吼出来。“听到了!”“好吧,大家各就各位!不用怕,我们的身后有强大靠山。”徐鸿民很满意船员们目前的状态,便打发他们做事去了。徐鸿民和刘运强双双回到驾驶舱,刻意降低了船速,趁着这个机会,不断商量着各种对策后。 俩人径直来到轮机房,将一台主轮机破坏掉。“拖!”字诀,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静待着海由龙那边的好消息。果然在十多个小时后,a国两艘驱逐船扑过来,舰上的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全面接管了中远号,并羁押了所有船员。阿隆索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后,得意地大笑,可惜他的得意之情无人分享。在他被总统特使团问询时,他的好友密特将军,已经被马特夫人召回国内。 “华夏有句话,‘先礼后兵’。只要他们不反抗,好好与我们合作也就罢了。不然的话,关岛基地里的闲置房子还很多。”想定了这些,便下令,“在途中不要为难他们,一切等到了关岛基地再说。”可中远号航行的船速实在太低了,两艘驱逐舰只能按照命令,绑上货轮在前牵引着,正如公路上两辆豪华的奔驰轿车拉着农用拖拉机一样,才以十节不到的航速前行,想快都难了。 被重点看押的徐鸿民和刘运强,见此情形会意地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浮现出难以觉察的笑意。塞岛国际机场的设计显得纯净而又现代,有深色的石头墙,有贝壳碎片,整个色调以乳白、米白为主,非常干净。谢居安轻松地经停机坪进入候机室,悠闲地逛到去洛市的候机区。目光不断在搜寻着目标,见到一位亚洲的男子,远离众人,独自坐在一旁,便上前找招呼。 “嗨,也是去洛市的么?”那人见到谢居安的装饰打扮,以为也是j国人,站起身来鞠了躬,“您是j国人吗?我是j国d市人。”谢居安哂然一笑,点了头,示意坐下来谈谈。那j国人一坐到排椅上,谢居安只一点,将那人点睡过过去了,搜走了他的护照和机票。“好好休息两天吧。”便起身往另外的地方逛去。不久之后,一架波音757的班机离开了塞岛,而那位j国仁兄还躺在候机室排椅上呼呼大睡着。 第155章 舒坦地坐在头等舱位置上,谢居安想起那次去h城时偷上飞机的情景,不由得微微发笑,“坐在里面,果然舒服多啦。a国,我要来了!” 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班机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谢居安随着下机的人潮,进入到达通道中,眼睛四处瞧瞧。早在飞机看了洛市短片介绍,对这个a国第二大都市、西部城市充满了好奇。那一望无垠的沙滩和明媚的阳光、闻名遐迩的“电影王国”好莱坞、引人入胜的迪斯尼乐园、峰秀地灵的贝佛利山庄还有那湖人队,这一切都预示着,这里才是a国文化中心。 轻易地绕过关卡,把那本j国护照随手扔入垃圾筒,跨出了机楼。那一条条宽直的公路,那立体交叉的立交桥,路上穿梭不停的车,却显得那么安静,没有吵杂的喇叭声这些带给谢居安的是震憾!想想自己的家乡还是颠簸不停的土路,就是到省城也难如此壮观的、有数层楼高的立交桥;车,只有那又破又吵的公交车,立刻将国内的一切和这里一一对比。 “唉!果然反差太大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出来以后,就不想回去。”正想得入神。“哈喽!我能帮上你的忙么?先生。”一辆出租车无声无息地停在谢居安身旁,司机是一位肥壮的黑人。谢居安感到有些不习惯,用不流畅的英语回答,“刚到这个地方,我想去住个酒店,最好离唐人街近些。”“好的,先生。”司机下了车,将谢居安引上后座,一踩油门就走。 车里播放着音乐,是浓郁的西部乡村乐曲,司机边开车边哼着,偶尔还会通过观后镜,瞄了下谢居安,只见谢居安正靠着窗旁,入神地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有着太多感慨。“先生,你是j国人么?”“不,我是华夏人。怎么?我看起来很像j国人么?”这位黑人司机仿佛地天生直肠子,“在我印象里,华夏人不像您这么温文尔雅。我所见到的是唐人街天天打架,在这边做着最脏最苦的活。 而j国人都是来这边旅游、学习或者商务。”谢居安听后,心里隐隐刺痛,“是啊,为了更好生活,只能靠双手去打拼。”沉默不语。“说实在的,我们黑人的处境不比华夏人好多少。但那些白人对华夏很有怨恨,因为他们的亲人或朋友,曾经死在亚洲。再加上每届政府总对华夏不好的宣传,所以大家对华夏人的印象都不好。”“不过,华夏最出名的人是‘李小龙’,中国功夫!”谢居安摇头苦笑。 从国际机场到市区只有二十七公里,一会儿就进入市区。可黑人司机依然谈兴不止,“其实你到我们洛市,来得太对了。这里有太多的地方让你玩,这是我的名片,需要我的帮忙,就打电话给我。”往后递过一张名片。谢居安接过名片,假装好奇地问,“刚才你说这唐人街经常打架,说说是谁最厉害?”“到过洛市的人,谁不知道唐人街有三大黑帮社团。 雷帮的实力最强,占的地盘最大;还有两个不相上下的社团,是长乐帮和东北帮。”“哦?”“听说雷帮什么都做,当然除了竟选州长和总统。长乐帮是专门垄断开办餐馆的社团,东北帮是专门垄断开小超市的社团。至于他们私底下,还有做些什么?只有上帝才知道。哦,不对。他们不信上帝,他们信那个脸红红的,拿把大刀的关家二爷,还有的是阿弥陀佛。” 谢居安看到司机滑稽的扮象,莞尔一笑,只能说a国人真逗。当车缓缓驶进一个非常繁华的街区,映入眼睑的是,那一个个方块字,谢居安心里一阵激动,那是来自血脉深层里的悸动。这两个多月来,看多了豆芽菜似的文字,觉得那一个个方块字是那么亲切。“司机,我就在这里下车,我想慢慢地逛下这个街区。”司机将车往左一靠,下车为谢居安打开车门。 谢居安给了他一百美元,也不找零,说当他小费了,径自往前走,在这干净的街道走走看看,溶入这不同肤色的人群中。随着国内的改革开放,许多国内的东西,这边也有。可是,物品价格竟然是国内的近十倍高。忽然,前方传来警察吹口笛的声音,一位华人小男孩正逆着人流,往谢居安这边冲钻过来,而前后边都已经几位警察围堵起来。小男孩见没办法脱身,急得哭出来。 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只稳定的手将他拉至身边,将他护在了身后,拉着他缓缓往前行。小男孩乖巧地躲在谢居安身后,止住了哭声。前面的两名警察看到小男孩,正准备上前抓捕时。谢居安只稍稍挥动单手,依然故我地往前走。那两名警察木愣地保持着他们的姿式,两眼睁得圆圆的。往来的路人,以为是好莱坞在拍警匪大片,纷纷地围了过来,更有一位金发女郎,在那似雕像般的警察身前,摆弄各种酷态,叫好友拍照。 “我想我说华夏语,你可以听得懂吧?”谢居安柔声地问,没有放开小男孩的手。“我叫陈小杰。”小男孩怯怯地回答。“那好,你现在带我上哪儿找吃的、住的。我是可是第一次到这地头。”小男孩早擦去泪痕,高呼雀跃,反而跑到前面,扯着谢居安,走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叫豪客来宾馆。这是一家典型东方修饰格调的宾馆,大厅里有缕空雕花隔断,墙壁上还挂着巨幅牡丹图画和华夏古诗的书法直轴。 第156章 在一声熟悉欢迎光临的迎叫声中,一位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将俩人引入餐厅。此时的餐厅几坐无虚席,谢谢居安和陈小杰坐在一个餐厅的角落,双人席位上。在谢居安允许下,陈小杰拿起菜谱,点了五道中餐菜。“小杰,我就这样叫你吧。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么?”谢居安直视着这位小男孩,轻声问道。陈小杰被看得低下头,吱吱唔唔地说,“我刚才抢了包,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有意的,但我是逼不得已。”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女包,放到桌面上。谢居安从桌面上拿过那包,找开包,见包里有几千美金和许多张银行卡及其他各类的卡,在里层还有一张清纯女孩的照片,照片后面写着女孩的中文名字-冯默然,和英文签名,和好多张名片。“你去打个电话给这个人,叫她到这领取她的包啊。不用怕,有我在呢。” 谢居安见小男孩说话结巴的样子,知道他或许有难言之隐,不想多说些什么。陈小杰神色复杂地看着谢居安,点点头,拿着名片,去前台打电话。 陈小杰打完电话后,回转到座位,看到桌上的菜肴,不禁咽下几口的口水。“来吧,肚子很饿啦。一起开吃了!”陈小杰闻言食之大动,立刻埋头啃起米饭,又忙夹着菜,那吃相简直像饿鬼投胎似的。谢居安放下碗,为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了陈小杰面前,“慢点吃吧,别呛着了。”只静静地瞧着陈小杰。餐厅外,有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妙龄女子,四处张望,待看到坐在角落的陈小杰,便回头对身后的人喊,“罗叔叔,我找到那个抢东西的人了。” 率先走到谢居安的桌旁,看到包,马上伸手抓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陈小杰见到这个女子,连忙丢下筷子,躲到谢居安的身旁,吓得早忘了口中的咀嚼。“你还想躲?跟我回警局,我可以替你求情!”那女子义正词严地说。谢居安冷笑一声,懒得理她,从桌面纸盒里扯出一张纸巾,转过身替陈小杰擦去满口的油腻。“你!”那女子见谢居安无视于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来,“罗叔叔,快打律师电话,我要告他们。” 后面出来一位看似像弥勒一样的壮汉,但他的脸不像弥勒佛那么和蔼可亲,而是满脸横肉,一条刀疤从鼻粱直延到脖子,像看着死人一样,瞧着谢居安俩人。“我们雷帮的,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给你们二条路,要么我的冯侄女所说,俩人自己到警察自首,等法官审判。”脸色一狠,加重语气,“要么跟我们回雷帮,由我们处置。”“雷帮?”谢居安眼里寒光一闪,冷声道,“如果这两条路都不选呢?”“这是你们选的?别怪疤罗汉狠手了。” 脸上的疤痕因抖动,像一条蜈蚣,变得狰狞可怕。疤罗汉转过身,对着四周正在就餐的人,喊道,“雷帮在此办事,打扰诸位吃饭了,请诸位马上离开。今晚的单,都由雷帮来买。”“罗叔叔,不要啊!”那女子阻拦不及,没料到会这样的。这时,谢居安才仔细打量了这位女子,觉得长相与冯查理有几分相似,不由得怒哼一声。餐厅里的顾客纷纷地离开。 诺大的餐厅,在短短的五分钟内,仅剩下这边几人。谢居安站起身来,将陈小杰护在身后,“本来我还想过几天亲自拜访雷帮,没想到今晚,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疤罗汉身后的四名保镖一见谢居安起身,快速地拔枪在手,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谢居安。“哈哈哈”疤罗汉见大势已定,叉腰狂笑不已,笑声初歇,做了个切头的手势,“给我做了他!”谢居安摄起四根筷子,不见如何作势,仿佛从未动过一般,拍拍双手,又坐椅子。 卟!卟!卟!卟!四声连响,四名保镖仰摔倒地。疤罗汉和冯默然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四名保镖眉心各插着一根筷子,那筷子直透脑后,四人还保持着瞄准、射击的神态。“啊!”冯默然大声尖叫,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疤罗汉的脸色,从铁青转为灰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夏武功么?”久久地不敢回头,怕面对那双死神的眼睛。 “我今晚就不杀你们,所谓‘怨有头,债有主。’你们为我传句话,给一个人。”谢居安淡淡地说,“告诉雷帮的冯查理,在华夏欠下的债,后天我会亲自上门索取!哼”“哥哥?”冯默然呢喃一声,才抬起头,可谢居安俩人已不知去向,又回望着正在发愣的疤罗汉。“罗叔叔!罗叔叔!”冯默然连喊了数声,才唤醒疤罗汉,“我哥哥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呢?不惜从遥远的东方找来。” 疤罗汉摸着自己脸上的那条疤痕,叹息着说,“唉!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当四具保镖尸体被搬回雷帮总堂时,“铁头鹰”蹲在尸体边,仔细端祥地眉心间的筷头,正渗出血水。脸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快叫老三立刻赶到总堂,别整天和好莱坞那些骚娘们厮混。快!”疤罗汉和冯默然迟疑地看着正来回踱步的“铁头鹰”,自从认识他以来,不知经历了多少帮派间的生死争斗,那时总谈笑风声,指挥若定,却没有今天这样逶迤不决,“大哥,您”“你们以为我是人老了,贪生怕死了吧?我确实是怕了!以前我们是光脚好汉,哪怕他们穿鞋的,大不了拼出一条命。” 第157章 哎现在不同了,如今的雷帮可谓家大业大,我们成了穿鞋的了。”疤罗汉凶像一露,“我们有这么多多弟兄,蚁多咬死象,还怕他单枪匹马不成?”“老二啊,经历了这么多咋还这么鲁莽!”铁头鹰教训道,“你知道这次上门的,是什么样的人物么?一个可以万物以器,挥手之间,杀敌无形。在华夏的武功里,已算是顶尖的高手了,对付这样的人,我没有把握。” 冯默然首次来到这个黑帮总堂,听了这席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求铁头鹰,“雷伯伯,您一定要救哥哥!”曾经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帮主,对着这位女孩却破天荒地露出温柔一笑,铁头鹰有些失神地看着冯默然,想起那时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是少年的他牵着一位邻家少女,四处避难;后来因那场谁也说不清的动乱中,他失去了她直到有一次,曾经强占了她的丈夫倒了,只留下她和一双儿女。 于是,带着她们偷渡到这个城市里。而少年的他一直单身到现在。想起曾经的往事,铁头鹰已经决定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护着她们母子周全。”“默然啊!这江湖上的事情,你不要参和了。回去好好地上你的大学,雷伯伯还想看你毕业时,戴着加州理工学院的学士帽呢。放心你哥哥的事还有我们。”铁头鹰示意疤罗汉,护送冯默然回家。 冯默然欲言却止,知道这位不苟言笑的雷伯伯,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只得默默地跟着疤罗汉走了。台轮的船长在海由龙的跪求下,本来这船要直航到马绍国的首都,现在却拐向最近的一个岛上,这个岛却是马绍国的一个省府。海由龙拿出一叠美金给了那通关边检,以最短时间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点。一则消息急送到国内后,海由龙几乎瘫坐在地上,心力交瘁的他,默默地流下泪来。 会议室里坐着八位华夏国最核心人物,何傲赫然在列。一号首长默默地抽着烟,猛吸一口后,就掐灭了。“刚才大家都讨论了,也提出不少的办法。我想说的是,我们不是满清政府,被人打了脸,还要送手帕给对方擦手,虽然改革开放需要稳定的周边环境,但我们不是怕事的。先叫外交部立即去交涉。现在该是拿出我们一点家底来,亮亮相,也人家明白,咱们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 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人感到振奋。“小何啊,你那个徒弟在哪个位置了?前些日子在图安国搞得有声有色嘛,使我们打开太平洋锁链一个缺口。”何傲站起身来,向他敬了个礼,“首长,小安应该在a国了,不然的话,他可不会善罢干休。”“嗯。”一号首长点点头,“就不管他了,让a国总统去头疼吧。我们要把船员们安全地、快速地接回来,还要向他们索赔所遭受的经济损失嘛。” 当天,华夏突然宣布,在东海公海进行核潜艇潜射导弹实验。岑勒根总统一天之内接到两次照会,大骂起阿隆索将军,“怎么会提升一位猪头来负责亚太地区的战略安全,做事情拖泥带水的,留给华夏口实。狗屎,现在华夏正向我们严正抗议这事。”新任的安全事务助理小心地说,“总统,听说他们实验的是,最新型的洲际导弹,射程可达六千公里。这样的话,我国全境范围都处于其射程范围,而且携带目标是可移动的。我们在这方面已经没有太大的优势了!”岑勒根听了这句话,像霜打茄子一般,蔫了。 国务卿斯多弗却低声说:“我们是世界一号强国,在面上,决不能向华夏妥协,可以通过多种手段来胁迫他们,次要的事可以做些让步,比如通过世贸组织、世界银行这些组织,多想些办法。还有将那些无关紧要的船员扣下来,不是要浪费纳税人的钱么?我们借此审查亲华夏的科学家们”岑勒根听后,双眼一亮,“斯多弗,就按你说得办,这事由你主负责。叫阿隆索给我滚回来,去参谋部养老吧,赶紧叫他把那些船员放了,记住一个都不要扣留。这个杂碎,总给我惹麻烦。”阿隆索将军接到总统办公室电话后,知道自己当了替死鬼,怒火直冒,“该死的政客!”一拳砸碎桌面那个航母的模型。 “船员里,谁都可以放过。就那两位带头的,不能放走。他们手里关岛附近的航道情况。”阿隆索将军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在洛市的雷帮总堂。冯查理从温柔乡被揪回来,正战战兢兢地等着挨骂,谁知骂声没有,叹息声却一堆。“雷伯伯,您有什么为难的事么?”“查理啊,你在华夏的事,我以前没有仔细过问。今天我想问你,在华夏惹上什么人物?这个人我也没把握对付。你今天给我老实地说出来。”“厉害人物?”冯查理搜肠刮肚地回想了一遍,沉吟低语,“应该没碰上什么厉害人物。”“真的没有么?”铁头鹰厉声喝道。冯查理又认真想了一遍,迟疑地说,“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得上。我在”在华夏的经历说了一遍。“唉组织里三个顶级的杀手消失了,你却不给我提醒,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早就告诉过你,华夏中比我高得多的人物,大有人在,要小心行事!这些话,你当耳边风了么?”面对铁头鹰地质问,冯查理不服气地低下头。 第158章 疤罗汉回转到总堂,刚好听到铁头鹰的训话,默不作声地站到一旁。铁头鹰觉察到冯查理的不不服之状,便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你罗叔已经会过了,这四位兄弟怎么死法,他也全瞧着。”冯查理闻言,看向疤罗汉。“在这个人面前,生死已不属于自己的。动手时,快得都以为我错觉了,他根本没动过似的。”回想起餐厅的情形,疤罗汉脸上的赘肉不住颤抖着。 “大哥,事情已到了头上,您骂也没用了。我看这样,不如叫老三出去避避风头。”“哎这个人能从国内,毫无声息地来到洛市,你想要冯老三躲哪儿?躲得了一个月?一年?一辈子?你看看他这样,是个闲得住的主么?”铁头鹰历来对冯查理的兄妹眷顾有加,今天却不留情面。“也罢!我先去会会这个人物,给我尽全帮之力,探查这个人的下落。” “雷伯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吧,我不想连累帮里的兄弟。”冯查理不信这个邪,凭自己现有的地位还摆不平这样的事么?铁头鹰冷竣的脸才放缓,走到冯查理的身旁,拍了几下冯查理的肩膀,突然变换手刀直切冯查理的脖子。冯查理一下子昏倒在铁头鹰的臂弯里。“老二,你带老三走吧,公司里的现金,你们带走一半吧。好好地找个地方生活下去!”铁头鹰将冯查理的身躯,如若无物般抛向疤罗汉。“大哥!您”疤罗汉连忙接过冯查理。铁头鹰干脆地一挥手,径直往堂外走去。市郊一个绿树荫荫包围着的农庄。一位华发妇人,正修剪着屋前的花树,旁边的冯默然在帮忙着浇水。一辆黑色加长型的林肯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庄园的树下,铁头鹰从车里钻出来,看到母女俩正忙着,悄悄地站在树荫下,眼里现出热切的向往之意。 “雷伯伯!雷伯伯,您来了!”还是冯默然眼儿尖,早像一小鸟般飞过来,搂住铁头鹰的胳膊,往农园里走。那妇人丢下手中的工具,转过头来,温柔一笑,“你来了”“嗯”铁头鹰轻应了一声,站定在那妇人面前,“我顺路过来看看小丫头,想带她出去逛逛,你要一起去么?”那妇人有些羞怯地摇摇头。“那,我们先走了。”那妇人目送着两人钻进车,轿车缓缓开出庄园。 谢居安携着陈小杰,闪出豪客来宾馆。“这是今晚的饭钱。”只见一张百元版的美钞,如利刃般嵌在红雕木屏风上。没想到老板头脑灵光一闪,保留下了这张美钞,把这付屏风列为了镇店之宝,也成了店里的招牌。两人如一抹浪花,溶入来往的人潮中。陈小杰拉着谢居安,拦下一部出租车,直往市郊开,在一户庄院前下车了。 “爷爷,小杰回来啦!”人未进院里,陈小杰大声喊着。“臭小子,我们约定时间没到回来了?”院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谢居安狐疑地看着陈小杰,有许多疑问。“嗯?有客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只手直摸往谢居安身上的包。谢居安只伸出双指,轻轻在夹住来人的腕脉,让来人无法动弹。“哦爷爷今天吃瘪了,哦爷爷今天丢大脸了。” 陈小杰欢欣地拍手着。“喂!臭小子,还不放开我,这把老骨头快要被你拆断了。”谢居安定眼一看,是一位头发全白的老者,长发还打了两条辫子,正咧牙咧嘴地叫着,才松开手。可一松手,只觉背包一松,那老者闪身急速后退。谢居安捞住一张树叶,手腕一甩。树叶如破空的利箭,直钉入那老者的臂膀,使其半身血脉不通,差点让其摔倒在地。 “又中了又中了!臭小子,你又用到这招,我不玩啦!”隔空摄过正在掉落的小包,那是美琪儿特意为他准备的,谢居安闻言莞一笑。“前辈,刚才多有得罪了。”上前解了截脉。“呸呸呸!我有那么老么?”老者活动着刚才被止住血脉的半身,抗议地说,“走啦,进屋里再说。”又转向笑嘻嘻的陈小杰,“你也进来吧,小杰儿。”待进屋后,只见厅里的博古架上,有序地陈列着各类的瓷瓶、碗、碟,墙壁上还挂着用玻璃保护的书法、国画,还有那套雕刻红木沙发这一切都显得古香古色。 谢居安好奇地打量着老者和陈小杰。“小兄弟,我这里这些怎么样,这些可让我搜集几十年。”老者万分得意地介绍着,“这个瓶子是唐三彩,这个碗是青花瓷”还特意指着柜子里的一个小碗,说是孤品钧窑。可谢居安听得云里雾里,不好打断老者的雅兴,只能微微一笑。老者以为谢居安不在意,便指那个小碗,直观说道:“这是仅存的两只钧窑的小碗,一个估计要一千万美元以上吧。” 谢居安瞪着那只碗,心中在不断计算着能换来多少车的白瓷碗,嘴里啧啧称奇。“爷爷,你别耍宝了。”陈小杰说着,重重地往红木椅上坐去。“哎呀!小祖宗。轻点儿坐啊,别损了我的宝贝。那可是乾隆时皇宫的一套桌椅啊。”老者心疼地叫起来。陈小杰不以为意,“坏了,您再去偷个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省得我每次来,都让我站着。” 老者请了谢居安入座,自己跑到隔壁房间,捎来一个黑忽忽的茶壶和三只小茶杯。可谢居安坐在红木椅上面,总觉得不自在。“哇,大哥哥,我们有口褔。爷爷要把他的珍藏茶具,和今年刚上市的极品观音王,拿出来了。这套茶具也是爷爷的命根子之一哦。”陈小杰兴奋地说。“这套紫砂茶具可是我花了数数十年如一日,用上好的铁观音,来蕴养的。” 第159章 未喝,就先有茶的兰花香了。”老者边泡上茶,边解释说,那手泡茶的功夫,谢居安暗地叹奇。待茶过三泡,老者才悠声介绍,“我是神偷门的陈定南,请小兄弟多多指教了。本人一生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古董字画;二是品茶,如今这两样都齐全了,此生也算无憾!”“前辈!本人忝为玄真派第二十七代弟子,您可以叫我谢居安,平常大家叫我小安。” 谢居安起身向陈定南抱拳说。“原来是玄真派啊,怪不得我老偷儿不抵形意之功,非我之过啊。估计小安你已经达到中阶以上吧?”陈定南示意谢居安落坐,“我在初入师门之时,听我师父说过,玄真派的形意真诀,来自于南宋岳武穆所创,端的是不凡。”“岳武穆?”陈定南面露尊敬之色,点点头说,“岳武穆,就是当时抗金英雄岳飞啊,连自己的祖师爷都不懂,小兄弟你真是有意思哦。” 谢居安脸上一燥,呵呵地笑着。“爷爷,这次我过关了吧?你可知道,我饿了三天啦。”陈小杰不满地说。“这是?”谢居安疑惑地看向陈定南。陈定南却长吸进那杯茶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几次,才咽下去,陶醉地闭上双眼,一会儿后才睁开眼,悠悠地说,“这是我们神偷门的规矩,我刚入门时,不也是饿了好多天。想我们神偷门,原先门派里人丁兴旺,可是这一行,却时刻冒着生命危险。只要有一次失手的话,可能终身翻盘无望。所以才要你平时多练功嘛,‘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现在科技日益发达,防护措施也越来越强了。”“就比方说,你想偷个东西,首先要弄明白,偷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别白忙乎,到手的东西却不是真的,所以要你出去多历练历练,练好自己的眼光和胆量,还有危险时的随机应变。”谢居安这时才了然,点头称是。 陈定南接着说:“还有,平时叫你多练好步法、轻身之类的武功,都是逃命保身的绝手活,关键时刻总发挥作用来。”“爷爷,我想拜小安哥哥为师傅好么?”陈小杰的话,差点把正在喝茶的谢居安呛着了。“前辈,这可不行啊。师傅特意交代,师门的武功不得外传。”谢居安放下茶杯,连声拒绝。陈定南的眼光闪烁不停,直瞧得谢居安心里发毛,“小安,这样吧。只要你答应,这屋里的东西,你可随便选,随便拿。”谢居安耸耸肩,摇头说不行。“那叫小杰拜入你玄真派,这不就行了么?你也不想看到他以后有所损伤吧?”陈定南对谢居安不为财帛所动,心底暗暗赞许,更是死心要孙子拜谢居安为师,嘴里不断变幻着询求的方式。谢居安被陈定南的话倒来倒去的,头有些大了。“我可以传授小杰形意真诀的筑基篇,但我只有两个要求,不得为害华夏,不得将功法外泄。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当我没应承过。小杰,只要通过筑基篇圆满之境,到时再来找我吧。”陈定南喜出望外的样子,连打翻了茶壶,都忘了心疼。” 授武之事已定后,谢居安看着陈小杰,不禁得想起还在那深山里的松儿,还有家里的亲人们,一种道不名的思乡情愫,由然而生。爷孙俩看到谢居安的脸色异样,没去惊扰他。谢居安回过神后,谦意对他们笑了笑,“小杰,我过段日子就回华夏去了,所以你自己要谨记住这功法,勤加练习。松儿在我离开时,他可达到圆满之境了。” “松儿?”陈小杰好奇地看着谢居安。“哦,松儿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可惜我这个师傅”谢居安摇头苦笑,“当得不合格。”一天时间的传授,陈小杰只能勉强地记下口诀。第二天清晨,谢居安在院子里舞起拳诀,轻描淡写,毫无拳劲之风,显得潇洒而惬意,看似杂乱无章,却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之感,仿佛浑然天成。陈定南隔着窗户看来,不住地点头赞许,为自己的孙子找到一位好师傅感到高兴。 “爷爷,师傅的拳头看起来,好像有气无力的。”陈小杰不解地问。“小杰啊,这就是你师傅的高明之处。武功已练至内敛,挥拳之间不浪费一丝内功,可一旦发劲,势必以迅雷不及的力量和速度杀敌。你这臭小子,现在你才初学,一定要全力去打招,才能慢慢掌握好力道。”陈定南耐心地解释着。树叶飘落间,谢居安探手夹住,朝那有些杂乱的树墙射去。 叶过乱枝飞落,七八米长的树墙顶上,出现一条掌面宽而平直的槽。谢居安才收功,淡淡地笑,似乎对武功有所进境感到满意。“小兄弟,大清早起来,帮我修整花墙,我可感激不尽啊。”陈定南说完,哈哈大笑。谢居安则轻摸着陈小杰的头,问道:“昨天教的记住多少了?”“师傅,我才记得一小半。小杰会努力的!”陈小杰惭愧地低下头,眼角偷瞄着谢居安。 “武功进境贵在坚持不懈,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特别是内力修炼,不进则退,在于累积。我允许你将功法记录起来,但记熟后将其销毁。”那边陈定南见机嚷嚷,“好啦,我们吃早餐了。吃完后,一起出去逛逛,我这身子骨快生锈了。”去迪斯尼乐园,这是陈小杰提议的。甫一进乐园的大门,门上布置着全球著名的米奇、米妮、唐老鸭等卡通明星雕像,谢居安立即感受到内外仿佛是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是童话的世界,看着大门边的全园分布图,才知道这个乐园共分为七大主题公园。 第160章 一边有个组团的导游,在介绍着,“喜欢悠闲轻松游玩的游客,可以到美国大街和纽奥良广场,可以感受历史的变迁和西部异样的风味;喜欢刺激冒险的游客,可以选择边界地带和冒险世界,有过山车和丛林冒险;喜欢享受天仑之乐和童话世界的,可选择梦幻王国、卡通城和动物天地”牵着陈小杰的手,谢居安问道,“我们要去哪个主题公园玩呢?”“师傅,我想去卡通城和动物天地玩。” 陈小杰带往一个商铺,专门出售各类纪念品,双眼发亮,叫道,“我也要穿上米奇的外套装。”谢居安转头一看,果然有许多游客,正在穿着卡通外衣,不禁咧着一笑。“小兄弟,在这里永远是小孩们的天地,今天我们也来个老来少狂一把。”陈定南在身后提议说。谢居安也觉得自己童心萌动,点头同意了。没过多久,一只大米奇、一只小米奇和一只大笨狗,慢慢地汇入络绎不绝的人流中。 凭着女人的直觉,冯默然已经带人在乐园大门口守了一天,当见到谢居安三人,连忙打电话通知了铁头鹰,自己却尾随着三人,也买上一套米妮的套装,紧跟着。陈小杰在前面蹦蹦跳跳,时不时跑到谢居安和陈定南身边。“小杰,想不想做个会飞的小米奇。”谢居安童心大动地说。“好啊!好啊”陈小杰穿上装束,有些笨拙地又跳又拍手。谢居安瞧了下身旁的陈定南,见到陈定南示意地点点头后,将陈小杰扛肩膀上,直飞上杉树顶。 于是,乐园里出现了让游客们难忘的一幕。树顶上一大一小的米奇在前面轻飞,一飞则有近十米;后面一段距离跟着一只大笨狗,像在上演狗拿耗子的经典故事。尖叫声此起彼落,游客们纷纷驻足相望,以为是乐园特意安排取悦游客的节目,为着这精彩的节目鼓掌着。冯默然见状,脱下了米妮的盖头,却着急地直跺脚,见是往卡通城的方向,挤开前面的人群,往卡通城跑。 工作人员愕然了,“今天上头可没说过要增加这个节目,得赶紧向主管汇报。”陈小杰觉得自己像超人一样飞行,望着底下的人群,兴奋咔咔咔地笑着。谢居安一瞥陈定南已落后了许远,便有意放缓步伐,等着陈定南。可下面的游客却着急大喊着,“米奇,米奇,快跑!小心后面大笨狗”而“大笨狗”还是如愿追上了前面的大小“米奇”,反而友好地搭着,眨眼间消失在卡通城的方向。 这一幕不知花去了多少胶卷。冯默然狡黠地一皱鼻,掏出电话通知了目标的去向,继续前行。公司的主管也焦头烂耳,因公司的热线电话被打爆了,来电一致要求重演刚才的一幕,特别是没看的游客,居然威胁要对迪斯尼乐园公司上告,原因是出同样的票钱,却没看到公司精心送出的精彩演出,主要责任在于乐园没有公告这次演出。三人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摘下了盖头,哈哈大笑。 “小兄弟,你如果去好莱坞拍戏的话,绝对会大红大紫,不出一年就可成为国际巨星。”陈定南打哈哈道。“是啊,是啊!师傅绝对比那蝙蝠侠还要厉害。”陈小杰附和地拍手道。谢居安轻松一笑,淡淡而言,“演戏么?我练武又不是用来演戏,今日只是率性而为;小杰,你要记住,在人前不要轻易的显示武功,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要道明我与你师徒关系,因为我还要向a国总统找个公道。”陈定南震惊地看着谢居安,眉头隐有忧虑的神色。陈小杰却崇拜地望着师傅,口中答应,心里却异常兴奋,“师傅连总统都不怕!”“没事了。今天我们好好地玩,明天我还要其他事要做,估计要离开一些日子。”谢居安率先走往卡通城入口处。 进入卡通世界里,绿色的草地,卡通造型的黄色小屋,错落有致,这一切显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放开心菲,三个不同年龄段的人,在此重复着孩时的童趣,可后面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嬉闹,充满无限的羡慕。三个小时轻松过去了,谢居安抱起有些累的陈小杰,“累了吧?我们歇歇,等下再到哪儿玩呢?”“师傅,我想玩刺激一点的,去新建的太空城玩玩,好不好啊?”“好!今天小杰最大了,师傅也听你的。” 出口处前方空地,站着一位老者,华发的老者。随意地站着,却散发着似有似无的威压,周围近丈范围内,无人敢靠近。谢居安在三十米开外,就感受那一种战意,强烈的战意锁定自己。便把陈小杰交给了陈定南,随手一挥,米奇的外装如爆花般地裂开,布条像天女散花,飞飞洒洒,散落在周围。迈着轻松的脚步,迎向那华发老者。步伐从缓慢逐渐轻盈,步距越均匀一丈外站定。 华发老者率先开口,“雷帮的帮主雷敬涛!”话语不多,却显出十足的霸气,双眼不离开谢居安的周身。“华夏谢居安!”谢居安声音那么地空洞,仿佛整个人融入空气中,变得空灵。陈定南护着陈小杰站在远处,而他们的身旁却站着一只米尼。“今日来打扰,只想让你放过冯老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放过?”谢居安鄙夷一笑,“别人要他放过时,他放手了么?”“这么说,谢先生决意不放手喽?!”“我想放过他?但九泉之下的兄弟在瞧着,被他祸害过的人在瞧着。” 第161章 “既然这样,那我明日恭候谢先生光临!”铁头鹰转身就走。谢居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离去的方向。这时,新建的太空城方向传来凄厉的警报声,游客们都望向太空城。谢居安展开身影,快速地掠向左前方的太空城。陈定南只见那一溜人影,如飞箭般,刹那间消失视野里,黯然长叹,“唉!想不到自己这些年窝在国外还夜郎自大,今日一见,差距太大了。” 旁边的米尼突然讲起话,吓得爷孙俩一跳,“先生,我觉得这位年轻的功夫不如那位老先生。”陈定南不可置否一笑,“那个雷老头,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他绝对受不住那年轻人的全力一击。其实他们俩孰高孰低,一眼便可以看出,雷老头内气外放,虽然霸气十足,但是刚不能久。拳怕少壮呐!”“小杰,我们得赶紧去寻你师傅了。”陈定南扯着陈小杰就走。 陈小杰却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那只可恶的米尼一眼。“师傅?”拿下盖头,冯默然显然对陈定南的说法,信疑参半,脸上由原来的自信,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机械故障,百多米的铁轨上停着一辆轨道车,在铁轨下方的空地上,早铺着一块蓝球场大的尼龙网,网下还稀落的垫上垫子。这个游乐场已经临时关闭,场内的游客被疏散走了,但游客们仍滞留在太空城周围。 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游客、记者,都在关注着轨道车上的游客安全。一条人影在狭窄的铁轨上奔飞,黑发飘飘,正快速地接近那轨道车。谢居安见太空船上有四名游客,一对夫妇和一双儿女,那名少女已吓得失声哭泣。“不要动!”谢居安轻易地敲碎前方的整面玻璃后,一只手扣住窗沿,一只手伸进窗口,喊道,“慢慢地解开带子,伸过手,一个一个来。” 又重复地喊一遍,才定住他们的神。那小女战战兢地解开安全带,由谢居安带出来,紧紧箍住谢居安的脖子,还在不住地哭着。“要是害怕的话,就闭上双眼。”而那少年虽脸色苍白,比少女镇定多,小心翼翼地爬出窗口,抱住谢居安的胳膊。谢居安左右夹住他们,如履平地般,将他们送到地面后,又返身上去,快靠近轨道车时,或许刚才卡住的轮子松动,缓缓地向谢居安冲来。 “你们不要怕,我和你们一起玩玩这所谓的惊险刺激活动,记住绑好安全带。”大声喊着,却翻身上了轨道车,站在车顶上。轨道车从百多米高,顺着铁轨,向下俯冲,从慢到快。地面上的人群发出惊呼声,人人手里捏了把汗。而谢居安却似乎无视这样的高度和速度,背着双手,如磁铁一般,吸在车顶上,管它如何上冲上爬,急转变。车子终于安全到达了终点,但车顶上已消失了那位黑发飘飘的神秘人。 人群爆发出经久不歇的鼓掌声,洛市的一位记者有幸拍录下这惊险的片段。在陈定南爷孙身旁,突然出现了谢居安,陈小杰马上跳过来搂住谢居安的脖子,像小树熊一般地挂着。“师傅,你太棒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谢居安把陈小杰扛起,躲避人群的搜找。当晚,洛市的电视台在黄金时段重复播放着这仅有数十秒的片段,电视台主持人代表迪斯尼公司向这位神秘人致谢云云。 而远在加国温市的疤罗汉惊喊一声,“这个人就是我们的那个对头!”冯查理才平息一路上的愤愤不平,却深深地担忧,“罗二叔,你说雷伯伯能敌得过么?”疤罗汉长叹一声,并不作答。冯查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闯下了大祸,便深思不得其法,“罗二叔,你说他是从华夏来的?” “哎帮主早你临去华夏之前,就刻意交代过你,只去建立网络。你倒好,挂上了几条人命。华夏奇人,不像a国人这样高调,常隐迹于俗世间,游戏红尘。”“罗二叔,我不能让雷伯伯有闪失。如果万一有闪失,我怕妈妈会伤心的。我一定要回去!”冯查理连忙起身收拾物品。“老三,老三”疤罗汉多番劝阻,可冯查理硬是不听劝,便断喝,“老三!你觉得还够乱么?帮主已经把雷帮的一半现金给我们了,难道你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我从小就当雷伯伯是我父亲一样,可我不能让妈妈再伤心了。如果我去了,妈妈还有雷伯伯照顾;可我活着,便一直像老鼠一样躲着,以后连见亲人一面都难。我还是那句话,祸是我闯下,我自己能扛上的。雷帮没了我,一样可以继续下去,没有了雷伯伯,第二天就会散的。求求你,罗二叔!”冯查理跪在疤罗汉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着。“老三啦,你可是雷帮未来的继承人,但”疤罗汉无法做出决定。 “罗二叔,你如果今天不让我回去,我这辈子只能活在阴影中,还谈什么雷帮继承人。二叔,我求求你啦,你从小就疼我,求你了。”冯查理不住地扯着疤罗汉的裤管。疤罗汉何偿不想回去,记得当年被人辟了一刀,差点丧命,是铁头鹰救了自己一命,从此似兄弟、似属下,相处了数十年,“老三你当真想回去?”“二叔,我要回去!”冯查理站起身来,坚定地说。 疤罗汉无语地拍拍他的肩膀。 铁头鹰坐在林肯轿车里,手心捏了把汗。看着车窗外那星光大道边上的好莱坞影片广告,生起了人生如戏的感慨。刚回到了总堂,砖头手机就响了。“哈喽,哪位啊?”“雷,我的老朋友。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来了么?我来到”“哦是约翰先生啊,请问老朋友找我有事吗?”“是这样的,我有个很好的远方朋友,想和你会会面,怎么样,约个时间?”“好吧,我现在就过去,顺便拜访下老约翰先生。” 第162章 在圣加布里埃尔山的山脚下,有一占地数百亩的庄园,前面数十米就是圣莫尼卡湾的沙滩。每年夏天,约翰总来这个庄园,渡过美妙的假期。在宽大的客厅里,今天破例地迎来两位j国客人,一位显得谦恭有礼,一位显得孤傲自赏,这会儿正看着,电视台播报的迪斯尼乐园英雄救人的奇迹。不多时,铁头鹰的座驾缓缓驶进这个庄园。约翰起身迎向铁头鹰,俩人礼节拥抱了一下。 “亲爱的雷,你可越活越年轻了。”铁头鹰淡然一笑,“约翰先生,可是过奖了。”“来,这边来。雷。”约翰引着铁头鹰走向那两位客人,率先向那两人介绍说,“这位可是我们洛市的教父,雷帮的帮主雷敬涛先生。”铁头鹰向那两个点头作礼。“这位是宫本先生,j国政府官员;这位是”宫本走上前,向铁头鹰点头哈腰,喊道:“雷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然后介绍引荐另一位二十多岁青年,“这位是我国静叶派枫叶大师的二弟子,渡边先生。”可那渡边却傲倨地不作礼,眼睛不离开那电视画面,“在我眼里,只有强者,没有虚礼。”铁头鹰感到那渡边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杀气逼人,便淡淡地说,“强者并不一定是孤傲;孤傲的并不一定是强者。”渡边闻言站起身来,转身逼视着铁头鹰,目光像一双利剑直刺而去。 “听说华夏武学和文化是一流,不知你是第几流的?”“本人仅学到皮毛,三流不到。但对付一些小贼寇,已经足足有余!”铁头鹰相对直视。如果说渡边的眼光像出鞘的利剑,刚硬坚韧;而铁头鹰的目光则像一杆霸王枪,霸气十足,一枪在手,有我无敌。两人在距离不到三米静静对视着,溢出的杀气,可苦了另外俩人。约翰坐倒在沙发上,只觉得空气突然沉闷,像那天上沉积已久的铅云,威压着大地。 宫本只是坐到沙发,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一会儿后,两人均双眼微缩后,各后退了一步,哈哈大笑起来。渡边才上前两步,握住铁头鹰的手,言简意赅地说:“原谅刚才的失礼,但本人希望事后,能和雷先生痛快地切磋技艺。”铁头鹰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却在惊滔骇浪地翻滚,感叹道:“唉!老喽渡边先生不愧为少年英雄!”约翰才如释重负,起身打哈哈,“你们俩个不会一来就想拆我的房子吧?我这房子可费了我的不少钱。” 渡边厌恶地看了约翰一眼,坐到一旁,不去理会其他人了。三人重新落座,品尝着巴西原汁原味的咖啡,看过去相处融洽,谈笑风声。“雷,这位宫本先生很有诚意,想和你谈一笔生意。”约翰直爽地开口说道。铁头鹰闻言,依旧悠然地品着咖啡,没有理会约翰的话。宫本见状,显得很有诚意的样子,说道:“雷先生,恐怕您的处境不像您喝咖啡这么悠闲吧。直说了吧,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就是电视上的那个年轻人,希望我们能携手合作。我方特意请来枫叶大师的天份最高的弟子,应该可以显示我们的诚意吧。”“本人自出山以来,还没怕过谁。某为一位江湖人,过着刀口舔血生活,不是杀别人,就是被人所杀。”铁头鹰冷冷地回答。宫本却不为所怒,依然谦恭有礼,缓缓地说,“雷先生不愧为洛市黑道教父。 本人还是很想和雷先生合作的,很希望能和雷先生交结为朋友。如果合作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出一批钱,帮助改善贵帮的各方面条件。”铁头鹰却起身向约翰告辞,径直地走出庄园。约翰无奈地耸耸肩,摊下双手。宫本的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眼角却闪过凶狠的杀意。“约翰先生,我想我们也该告辞了,多谢您的引荐。前面所谈的合作,我会向我国政府汇报,尽量促成这桩生意。” 铁头鹰阴沉着脸,思想飘往那战火纷飞的年代。整个村子只剩下他和她两人。两人是趴在地上,上面压着父母兄弟亲人们的尸体,那鲜血流成小溪,将他们两人泡成了血人。那死人堆里,回响少年和少女无助的嘶喊,无奈的哭泣想到这些,心中恨意无法释怀,不由得搐紧双手。“我绝不和这些畜牲携手,来对付华夏人!我雷敬涛死就死罢,百年之后,谁人不死呢?”已经有了决定,铁头鹰瞬间感到轻松,便对着司机说道,“我们在洛市兜一圈,回庄园吧!”入夜时分,铁头鹰来到了庄园,今天的打扮和神情仿佛有所不同。 “萍儿!”正在做饭的妇人,已经数十年未曾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惊诧地回头望向门口,看到铁头鹰,脸上似期盼、似幽怨地看着。“萍儿!”妇人失神地落下手中的汤勺,双眼泪汪汪,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为那次阴差阳错绝情离开后,今生今世不可能。铁头鹰上前拉起妇人的双手,轻轻地握在胸前。“涛哥!”妇人啜啜泣泣地哭了起来,扑入怀里,像当年般的少年胸怀,那里才是依靠。 “来,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漂亮。”当年每次哭泣的时候,少年总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妇人像少女般,快速地擦着眼泪,笑了起来。两人静静地拥在沙发上,不管那时间的流逝。可总有俗事打破这样的宁静,铁头鹰脸显厌恶的神色,却不愿接起电话。妇人温柔地说:“涛哥,正事要紧。萍儿在家等你!”“不!今晚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你!”铁头鹰摩撑妇人的手说。 “快接啊!”妇人娇羞地低下头,催促着铁头鹰。无奈接通电话。 第163章 “雷老头,你咋回事啊,找到你的电话真难,打到你的财务公司,只说你不在。”电话那头埋怨不停。“哈!偷老儿,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呢?别埋怨了,有屁快放。”“雷老头,你的死脾气还是不变,我打电话问候你翘辫子没?”“见鬼了,没事我可挂上啊。”“等等,你现在哪儿?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能不能等明天啊,明天在雷帮总堂等你。”“不行,马上要说。急事了!”铁头鹰看着萍儿,见到萍儿点点头,才报出了地址,就挂上了电话。静谧的夏夜,草虫欢快的歌唱,庄园的别墅里飘溢出浓浓的爱意。在别墅不远处那大树的阴影里,一个黑衣的夜行人,仿佛与那阴影融为一体,一双阴骘的眼睛直盯着那别墅,在黑夜里闪着寒光。陈定南与铁头鹰通过话后,快速从车库开出一辆老式的劳斯莱斯,直往外驰去。 门外一条人影,犹豫再三,撬开窗户,爬进去了。陈小杰今天玩得太累了,背完了口诀后,沉沉地睡过去。谢居安见陈小杰睡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窗户,静站了一会儿觉得闷,上床卧着。门咯吱一声,锁头转开了,一条人影闪进门,掩上门后,窸窣地声响一阵,在暗中摸着前行。谢居安暗笑一声,“这个小杰啊,就是娇气。”人影直钻到床上,摸索着谢居安,而后一抱而来,紧紧地抱住。 “小杰你”谢居安后半句话说不出来了,因为有一张柔嫩的香唇,堵住了他的唇。想推开这位突如其来的香艳之客,却推到柔软之处,连忙缩手,自个翻身而起。可惜这位客人却粘住了他,双手双脚紧紧箍着。无奈之下,伸手点了她的穴位,然后轻轻地掰开双手双脚,将其放在床上。“你是谁?”来客从轻声啜泣,变成忽高忽低的哭声。“哎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又用英文重复一遍。 来客依然不听话地哭着。抄起床单为她裹上后,打开灯光,一看。“是你?!”谢居安惊呼出口,瞪着那梨花带雨的冯默然。“我只求你放过雷伯伯和哥哥好么?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冯默然抬起头,一双泪眼瞧着谢居安。“哎”谢居安长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那黑暗中的树影绰绰。“我不明白,冯查理在华夏恶行累累,百死不赎其罪。你们身为他的亲人,为他求情,其情可悯。但被你哥加害过的人,他们亲人呢?不知你想过没有。”冯默然无言以对,双眼也暗淡了下来。“我这个人最恨的是,有人向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下手。但这些人基本去了阴间,就是还没去,我必决意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谢居安淡淡地说,表明了必杀的决心。“我恨你!你要杀哥的话,我会和你拼了。” 冯默然僵着身子呜呜大哭起来。谢居安皱起眉头,上前解开了冯默然的穴位,长叹着想要离开。冯默然却从床上蹦了起来,拉到谢居安的胳膊,狠狠地咬上谢居安的肩膀。谢居安静静地站住,任冯默然咬着。血顺着嘴边流下,渗红了白体裇肩头一片。冯默然猛然地松开口,卷住被单打开房门后,往外跑,连地上的衣服都忘了捡。“喂!你”谢居安目及门后的一堆衣物,连声唤着,想打开门追出去,却看到陈小杰揉着睡眼,口唤师傅,便停住身形。 “救命!”冯默然短促的呼救声传来,显然喊出后,被掩住了口。谢居安连忙抱起正在迷糊的陈小杰,从二楼的窗口直窜出来,只见不远处,一群黑衣人正抬着冯默然,正要往停在不远处的汽车装。“哼!小杰抱紧!”谢居安几个起落,到了那辆汽车旁,伸手一捏司机的喉管,无声无息地将其灭杀后,站在汽车旁看着这伙人搬弄。“头儿,这娘们好大力气,索性把先奸后杀了,简单了事。” “迈克,你这杂碎,还不来帮忙,刚从夏威夷回来,还那一付衰样。快点了,做完一票,你想玩就玩。”领头的黑衣人骂着。“操!上次华夏监狱的事,办得可真险。”迈克发起牢骚,抱怨假期期间被叫来做任务。“可惜,今晚施密德不在,不然我们又是超级三人组,嘿嘿。”“迈克,卡斯特,快点办事,别在吱吱歪歪了。”谢居安热泪盈眶,不禁地望向那繁星满布的天穹,难道冥冥间自有安排?而后轻拍示意陈小杰下来,伏在地下,右手随手捏下一片车窗玻璃,搓着手指,碾成许多小碎块。 “我准备给你们放假,放很长的假。”谢居安冷声地说,一挥手中的玻璃碎片。“危险!”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正准备卧倒拔枪,却玻璃片射得满目疮痍,抱头惨叫,“我的眼睛!”闪身向前,点住了这五人的穴位后,谢居安拍醒被单中的冯默然,示意她躲到车旁。可冯默然一下扑到谢居安怀里哭了起来。“啸!”子弹带着冲破空气的摩擦声。 谢居安一侧身,子弹划颈而过,卟地射中一名黑衣人,冲力带着那名黑衣人往旁摔倒。急展开形意逍遥步法,如一抹人影,消失在原地。“你趴到地上别动!”谢居安摸到冯默然柔滑的背部,才记起她还光着身子,便脱下了体裇交给她,一闪身朝树木方向飞去。狙击手见一击不中,按照守则,早就滑下大树,在林间腾挪纵跃,正朝另一个方向急速奔跑。 第164章 奔跑的脚步声却成为其致命的弱点,一根树枝急速射来,穿胸而过,钉在旁边树干上,树枝振颤不已是…林间的惨叫声、重物摔地声、脚步声乍起而歇,惊扰了正在夜睡的鸟,嘎嘎叫,扑扑飞,折腾了一阵子。谢居安停在稠密的树冠中,闭眼凝听,用武者特有敏锐性,去感应着周围环境中,所潜在的杀机。待到感到安全之时,才飞身返回那群黑衣人被掳之地。 只见四人还直挺挺地站着。谢居安对着东方直跪,叩了个首,哽咽地说:“强哥,杀你之人,我已经找到两个了。我说过‘要用凶手之首,祭你在天之灵’,你在天上看着吧。”起身后,手刀只挥四次,头颅应声落地,四名黑衣人像木桩突然短了一截,许久才倒下。 待料理完这事后,谢居安感到轻松少许,来到车旁,悦然一笑,“小杰,出来喽。地上有虫子,小心咬肿你的小屁屁了。”在车底下,传来陈小杰的声音,“师傅快抱我出来,我最怕的就是虫子和蛇,师傅呀!快来救命啊。”谢居安从车底下拉出那满身土味的陈小杰,就抱起来,走向不远处的草丛。“喂!大小姐,小心草里有蛇!”“蛇啊!”冯默然像受惊的兔子从草丛里窜出来,暗中一抓到谢居安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上身了。 “喂,你是谁啊?怎么也跳上我师傅的怀里?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专利?”陈小杰抗议道。“去,抢钱的小屁孩,还懂什么专利。我看抢钱才是你的专利。”冯默然反驳道。“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本小姐喜欢在哪儿,就到哪儿,你管得着么?”“在哪儿,我当然管不着了,不过别在我的地盘,师傅的身上就是我的地盘!”谢居安对于他俩的争吵,只得摇着头,将他们抱到车上后,问道,“小杰,你爷爷不会睡得这么沉吧?外面的动静这么大,怎么吵不醒呢?”“不会吧!爷爷睡眠很浅的,一有风吹草动都会起来瞧瞧。” 陈小杰有些焦急了,急切地催促着谢居安赶回去。“走吧!”说着,谢居安就抱起陈小杰。这回轮到冯默然着急了,着急中带有哭音,“喂!别丢下我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谢居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来吧,跟我们一起走。”“哎哟,我的脚被草里的刺扎到了。”冯默然哀叫了一声。谢居安想想也是,“光着身子,躲在草丛里,不被扎了才怪!”无奈之下,前面抱着冯默然,后面背着陈小杰,往回急赶。 冯默然光着下身,被谢居安宽厚的手抱着,纵是这个号称“性解放”的国度里,也是忸怩不安,只能默默地将头靠在一边肩膀,闻着特有的男人味道,羞红了脸,反正在黑夜里有没人看得到。回到了别墅,师徒俩找遍了房子里每个角落,却不见陈定南,陈小杰急得快哭出来。冯默然却躲进谢居安的房间,穿着妥当后才出来,“你爷爷不会开车出去夜生活了吧?”“车!”陈小杰急忙又跑向车库,看到那辆老爷车不见了,才舒了口气。 厅里留下了俩人,静静地站着,不知说些什么好。“送我回去好么?刚才眼镜摔破了,晚上看不到路的,再不回家,我妈妈要担心的。”冯默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幽幽地说。“等小杰回来再说吧。”“哼,人家全身上下都被你摸光,华夏的男人不是最讲风度么?连送我回家一次也不行,真是铁石心肠的臭男人”冯默然不断地小声嘀咕着。 谢居安对其刁钻多变,无语了。还好陈小杰返回来,为谢居安解了围,告诉了陈定南外出。谢居安才决定带上陈小杰,一同送冯默然回家。黑衣人看了下腕表,准备下达行动命令的时候。看到庄园外一辆老爷车,直驶庄园方向而来,明亮的车灯直照破黑夜下的树丛,黑衣人对着呼叫器,叫了声隐蔽,然后率先伏到草丛里。车子停在围墙外,陈定南对着庄园里的别墅迥然一笑,心生起捉弄起铁头鹰的念头,施展出神偷门飞墙过壁之术,象狸猫一样,轻纵过墙,无声地飘落在草地上,轻盈地经草地掠至别墅前,纵上二楼,轻易地拨开门窗的插销,飘身而入,这一切看似一气呵气,毫滞之感。 黑衣心里“咯噔”了下,今晚任务比预计的要难,希望b组那边能传来好的消息,琢磨了一会儿,又呼叫带来重武器,增加狙击人手。陈定南在别墅里二楼晃悠了一阵子,才下到一楼,心下正暗想,“这雷老儿躲哪儿去?”刚踏入大厅,只听一件物什直奔面门而来,一矮身躲过了,急叫,“雷老儿,你这种方式欢迎老朋友啊。”客厅灯光亮起,铁头鹰冷哼一声,“偷老头,不问主人,也未敲门而入,是谓贼也。 不拿枪嘣了你,已经算客气了。”“雷老儿,你明知我就是神偷,敲门而入,怎么能显出偷的本义呢?”陈定南理直气壮地说,待看到铁头鹰身旁的萍儿时,才讪讪而笑,“职业习惯嘛,嘿嘿”萍儿温柔一笑,点点头。“偷老头,这么晚找我什么急事?不会是洛市的警察局又挂上你的号了?”陈定南呸呸呸了几声,才望了一下萍儿,在犹豫着是否说出。 “没事!萍儿是我的女人了。”铁头鹰握着萍儿的手,紧了紧,盯着陈定南。陈定南抱拳道了声恭喜,然后郑重地说:“雷老儿,我记得听你曾说过,你的武功源出玄真派,是不是啊?”铁头鹰点点头,傲然地说,“避难当年,恰遇恩师孤木木道人,有幸学得一招半式。哎,可惜战祸一起,与恩师失散了,长期寻找未得,至今仍遗憾在心。听恩师说过,本门确属玄真派!”哈哈哈!陈定南大声笑了起来,铁头鹰和萍儿狐疑地看着陈定南发笑的样子。 第165章 “告诉你吧,谢居安也是玄真派的!”“什么?!”铁头鹰全身一震,惊呼出口,不相信事情竟如此凑巧。陈定南看他的神情,又一字一字地重复,“小安也属于玄真派,练的是形意真诀。对吧?”铁头鹰竟激动得全身颤抖,像孩子般地坐到沙发上哭了出来,这些年除了萍儿的事以外,就剩寻找师门归宗的事,一直卡在心头。萍儿坐在身旁,也不禁得热泪垂下。 陈定南吁了口气,独自打量着客厅里装饰,待看到玻璃框里镶着一副国画,双眼发亮,却上前欣赏,渐渐入迷了。铁头鹰唏嘘了一阵,才稳下神情,看到陈定南入迷那副画,便喊道,“偷老头,这副画不能送你,这可是我恩师留给我的。”陈定南仍盯着那画,对铁头鹰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送画,给我还不要哩。要偷才有意思嘛。” “偷老头,你”陈定南才转身耸耸肩,“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粱上君子也是君子。”这话听得铁头鹰哈哈作笑,萍儿也掩嘴暗笑。突然一阵枪声急响。“不好!”铁头鹰拉着萍儿急伏到地上。而陈定南闪身到那副画前,不知何手段,瞬间取到画夹在腋下,整个人却吸在天花板上。 玻璃唏里哗啦碎落,家俱木屑飞溅,屋里迷漫着昏黄色的尘灰。枪声暂歇。“萍儿?!”铁头鹰低声轻唤,手摸到一片潮湿,有粘稠感,闻有腥味,带着哭音连声急喊,“萍儿!萍儿”唔!萍儿喃了一声,对铁头鹰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雷老儿,我们快撤!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陈定南从天花板上翻身落到楼梯转弯处。 铁头鹰抱起萍儿,也快速闪到陈定南身旁,“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最好到地下室,这么强的火力,恐怕不是一般的黑帮所为。出去后,估计更危险。”陈定南以其职业敏感,这样认为。“嗯,那快跟我来!”铁头鹰急奔到一面墙前,急踹了一个大洞,俯身进入类似一个贮藏室,后面的陈定南如影随行。轰!轰!整栋别墅摇摇欲坠。 贮藏里的三人被震翻在地。“三人一组,进入目标处所,给我杀绝!”黑衣人下达了进攻命令。从草丛里,爬出许多黑衣人,训练有素地散开,潜行向别墅。在公路上奔驶着一辆面包车,车已刮痕斑斑。驾驶座上叠坐着两人,冯默然坐在谢居安的膝盖上,踩着油门,而谢居安把着方向盘,后排座位上坐着陈小杰,紧张地抓着拉手,大呼大叫。 “师傅啊,您知道不?您本来在我的印像里是百分百,居然不会开车,这项要扣掉您的印象分,再加上这位臭大姐坐你怀里,更让印象打了折扣。怎么着,我的师娘应该是温柔娴淑的,这位大姐实在不怎么样!”事情很简单,冯默然会开车,没了眼镜看不清;谢居安不会开车,会看得见路状,事急从权,就变成两人叠坐在驾驶室。冯默然冷哼一声,蓦地猛一踩油门,车子徒然往前冲。 可怜的陈小杰,没做好准备情况下,被甩得四脚朝天,哇哇叫苦。枪声传来。“再快点!”谢居安急促地喊道。冯默然一咬牙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又加快了,简直要成了飞车。陈小杰看着树往后飞速地后退,两只手紧紧地抓在把手上,惊得脸色有些苍白,乖乖地闭上嘴。“b组的车回来了。”领头的黑衣人接到埋伏的眼线汇报后,忍不住嘎嘎大笑,“各队注意了,现在围而不打,撤消前面指令。第七组,你们三人去汇合他们,等下好戏要开场。”第七组三人听令拦在路口,警戒着。谢居安在数百米外,就看到路口三人,急叫,“停车!小杰你到前面来把方向盘,车一直开下去,一个小时后再回来。”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轮胎似乎在要路面划起了火星。车停在离三人数米外,谢居安打开车门,立刻飞身直击那三人,一气呵成,击飞了那三人。 “快走!”纵身上了树顶,只见树叶轻晃,紧贴着树干,眯着眼去直觉感受。面包车忽地沿路前冲,车里飘来陈小杰嘟哝的一句话,“这位大姐身上不臭,身上软软的,坐着挺舒服的。”领头的黑衣人意料不到,六位“猛虎”精菁队员,却绑不上一个弱女子,这时耳边传来汇报,“头儿,估计b组凶多吉少,七组三名队员全死了。”重踢了下树干,暗骂道,“操!明思克家族提供的情报不准,等任务后,回去再他们算帐。” 便重新下令,围剿别墅里的人。已摸进别墅里的队员,又重新行动起来,继续刚才的搜捕。谢居安听到二十多米外,树叶抖动的声音,弹身从树顶上掠过去。“头儿,危险有不明物体从树顶接近,速度太快了,看不清。”信号传到领头的耳机,领头的黑衣人连忙缩到树根下,透红外镜,枪口瞄向树顶。树顶微微一动,黑影一闪而没。惨叫声从树丛下响起,队员们的耳机传来了他们的头儿的惨叫声,都停下了脚步,静待着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谢居安杀了位黑衣人,扛着尸体,又跃上树冠,将肩上的尸体随意往前一抛后,又没入林间,在林间穿梭飞腾。呯!呯!呯!呯!四个不同方向的枪声响起。一枪射往谢居安所出现的树顶,射得枝叶抛落,另三枪却射往那黑衣人的尸体。卟地一声,尸体在不远处的落地。“情况有异,快撤退!快撤退!”队员们的耳机同时传来了命令。顿时,许多处树丛、树顶响声不停和那急促奔跑时踩踩断的树枝声。 第166章 “这么快就不想玩了么?游戏才刚刚开始!”谢居安漠然一笑,循声而追。林间时不时地传来短促的惨叫声。在这片林地的尽头,有两辆面包车,已启动着。从林间逃出三名黑衣人,直钻进停在前面那面包车后,急叫,“快开车,快!”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中。谢居安在林间杀了许多黑衣人后,飘上了树顶,往回飞惊。贮藏室里的三人,铁头鹰和陈定南拿着武器守在墙洞口,萍儿缩在铁头鹰身后,等了许久,却等来外面的惨叫声。 “雷老儿,你在这里,我出去看看风头。”陈定南一闪身出了贮藏室,小心地上了二楼,贴着窗口往外瞧,不见有何动静,听着那惨叫声离这儿越来越远,百思不得其解。便大胆地翻出窗口,攀上屋顶,凝神静听,没有任何声响,却看到数公里外,警灯闪烁。“嗯?刚才我们没有报警啊。”带着这个疑问,陈定南又回到贮藏室。“雷老儿,警察来了。” 陈定南闷声地说。“警察?”铁头鹰沉吟了下,“走,我们先避开这班猎狗,明天找律师向他们抗议。”铁头鹰想扶着萍儿出走,却觉得小腿已麻痹无力,提不劲来,刚才紧张的时刻,还没感觉到,直摔倒在地。“雷老儿,你怎么呢?”“涛哥,你怎么啦?”萍儿带着哭音,问道。“估计小腿中枪了。偷老头,你先带上萍儿走,我就留下吧,看那帮狗娘养的能把我怎么样?”铁头鹰催促说。 “不必了,一起走吧。”从墙洞外传来。“小安,是你吗?”陈定南从洞内跃出来,看到谢居安光着膀子,点点头,站在转弯处,一把抱住了他,哈哈大笑,“就知道是你来了”萍儿扶着铁头鹰钻出来洞口。谢居安扬手阻止欲言的铁头鹰,走上前连点数下,背上了铁头鹰转身往外走。陈定南扶住萍儿在后面跟着。 铁头鹰伏在谢居安的背上,轻声地唤道:“小安你真的是师从玄真派么?”谢居安缓下步伐,走了几步,才点点头说,“我是玄真派的第二十七代弟子。”铁头鹰一阵激动,紧抓着谢居安的双肩,“小安,你知道孤木道人么?他还在世么?”“我只听师傅讲,师祖原居于太行山一处道观,后来在动乱中,不知所向?”谢居安回忆地说,“师傅他也一直在寻找师祖。” “师弟也在找师傅他老人家。”铁头鹰神情有些黯然。“师弟?”谢居安低囔一声。后面的陈定南听到他们的说话,便大声说道,“雷老头是孤木道人的徒弟,学的也是形意真诀,算来应该是小安你的师伯。”谢居安闻言跄踉了几步,停下脚步,想不到一直要寻仇的对象,竟说是自己寻找多时的同门。铁头鹰在背上,朗朗地背出形意真诀的锻络篇来,并说出自己武学的隐秘,大圆满之境是一把剑,竟是五行中非常稀少的金之境。 谢居安越听越是心潮澎湃,颤声地喊道,“师伯!”铁头鹰哈哈大笑,感慨地说:“没想到我雷敬涛,老来竟实现终生两大夙愿,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师伯!师傅在少林闭关,相约一年之期,再过三个月便可到少林相见。”“好啊!流浪在这异土,夜夜总梦魂牵引。听说国内已比以前开明多了,等这边事了,我就和萍儿搬回国内,学学那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颐养天年了。”“师伯,刚才听您的口诀,仿佛只有锻络之篇章,后面的”“我蒙恩师再造,已练了过得去的本事,哪敢得陇望蜀。我停在锻络篇已五年了。”“师伯,您误会我的意思。师父交代过,见到同门,一定将师门的口诀视情倾禳相授,等到个地方,我把锻骨篇的口诀和体悟一并告诉您。”“锻骨篇?小安,你已进阶锻骨之境?”铁头鹰惊呆了。 “数月前,已达锻骨小成之境,如果不是俗事烦身,现在应该能突破到大成之境。其实这一切并非侄儿天赋高,而是另有奇遇。”便把武夷奇遇说了一遍。“人自强,天有强之。好!好好好小安你福缘绵长,受泽我们了。”铁头鹰连声赞叹。陈定南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连忙高呼,“雷老儿,你有了好处,可别了我个牵线人啊。”“好啊,偷老头,不会忘了你一份。” 铁头鹰舒意地大笑。沿着公路走了许久,才见冯默然他们返回。众人因为铁头鹰受了枪伤,没有过多地寒喧,由陈定南开车,直驰向市内。警察们赶到了庄园别墅,已人去楼空,在附近找到三十多具尸体。豪客来宾馆的顶楼高级套房里,铁头鹰脱得仅留着短裤,仰躺在床。谢居安运指如飞,轻拍出弹头后,又为铁头鹰梳理经络。房里众人静静地看着,陈小杰更是嚣张地对头冯默然,咧嘴而笑。 冯默然却不去理会,偎着母亲身旁,只是盯着谢居安的一举一动,这位男人专注的样子,令冯默然入迷。萍儿看了女儿的神情,摇头一笑,不禁想起自己这年纪的时候,也曾如此盯着一位男子,便把眼光瞧向床上的铁头鹰。噼啪地响个不停后,谢居安抵住铁头鹰下丹田处一会儿,才拿开,“咦!师伯您还是童男之身啊?那进阶锻骨篇就更容易了。” 这话说得铁头鹰和萍儿老脸一燥,陈定南哈哈狂笑。“师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弹头射在骨头里,估计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萍儿上前为铁头鹰套上了衣服。铁头鹰轻拉住萍儿,坐在身旁,释然一笑,“小安啦,辛苦了!我仿佛觉得自己的身身体机能年轻了二十岁,精神好得很,体内有一股力量。”“嗯!”谢居安点点头。“我只是将师伯体内郁积的真气给予理顺,自然真气会流转更加通畅。” 第167章 师伯,我想这一两天传您锻骨篇,助你打通生死玄关。您看”铁头鹰哈哈大笑,“小安啦,这事不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国内师门发展情况。”陈定南这时起身要告辞,说要回去看看家里的宝贝们有没损伤,待到门口时,听到铁头鹰的喊声,以为要索回那副画,跑得比兔子还快。铁头鹰感叹道:“这个偷老儿,就那些古董比他的命还重要。可他是我在a国唯一的朋友。”由于牵涉到师门的隐秘,萍儿识趣得扯走冯默然,轻掩上门。谢居安将自己所知的师门状况,向铁头鹰述了一遍。“这么说,师门的其他人还没找到。”铁头鹰沉吟地说。“师伯,您老人家怎么会来到洛市?”“我嘛,说来跟着小杰的爷爷出来。” 铁头鹰微笑看了陈小杰一眼,“那时国内一片混乱时,我看萍儿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才携同他们和罗二弟一起南下gd,从xg转渡而来,因为我们替雷帮做了许多事,才在老帮主过世后,我当上了这个帮主,一当就是几十年啦。说心里话,原本我对国内怀有深深憎恨。”“现在好了,我终于能重回师门,以后好好过着平静的日子。”铁头鹰展颜一笑。谢居安听了这些,郑重地说:“只要师伯回到国内,我相信能过上您想要的日子。师傅就现在也是孤独一人,也好做个伴。”铁头鹰凝语不言了许久,皱着眉头,似乎遇到棘手的事,无法处理。谢居安见状,便言:“师伯,您老人家遇到什么难事吗?” “这小安。师伯今天就厚着脸皮求你了,放过冯老三,好吗?你萍姨就只有这么个儿子,失去他后,该不知道怎么办?”铁头鹰低头不敢直视谢居安。谢居安闻言大惊失色,现在对这事左右为难,委实难以决断。“师伯,我这次出行主要为了他,先前刺杀我的事也就算了。可他居然雇人潜入狱中,杀掉我的一位好友。死时,强哥不能瞑目,我在他坟前发过誓,我不能放过他!请师伯宽宥!”“哎” 铁头鹰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了萍儿,又软下语气求道,“小安,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其实我早将冯老三两兄妹当做自己的子女,只求你不要四处追杀于他。如果恰巧撞到你的手里,那只能怪他歹命。”“师伯,这事容我再考虑,我现在不能对您做出答复。您该好好休息,明天我来传你锻骨篇。”谢居安恭了下身,拉着陈小杰开门出去。铁头鹰躺在床上,摇摇头。 次日,铁头鹰执意要回总堂看看,由谢居安和陈定南陪同前去,临行的时候,要萍儿、冯默然、陈小杰好好呆在宾馆中,目前绝不允许外出。雷帮总堂依然那个样子,看守的帮众遥见铁头鹰回来,不是出去迎接,而是往后堂跑。铁头鹰不愿谢居安和陈定南叉着,自己拄着拐杖,待入总堂门口时,隐隐觉得有所不同。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进去了。“哈哈哈,雷伯伯您来了!”冯查理带着一众帮众站在后堂门口,大声地打个招呼,却没上来。“老三,你!怎么又跑回来?”铁头鹰失声惊呼。谢居安才注意到这位恶名久仰,素未谋面的冯查理,冷冷地盯着他,一股杀意油然而生。铁头鹰感觉了谢居安的杀意,突然从背后疾点了谢居安几处穴位。“师伯,您”“老三快走呀,不然来不及了。” 铁头鹰焦急地喊道。哈哈哈,约翰从后堂大笑着出来,“亲爱的雷,我们又见面了。”还有一位中年a国人,一双眼睛像毒蛇一般,让人瞧一眼,就唯恐避之不及。铁头鹰见冯查理与他们打得火热,心下咯噔一声,连声斥问,“老三,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雷伯伯,昨晚我们回来时,刚一下飞机,约翰先生将我们请到渡假庄园,说你被仇人所杀,我才迫不得已接手雷帮。” 冯查理对铁头鹰还是有些心虚,娓娓说道。“哎,现在我已通报了洛市各帮,我接任的事。”“本来这个位置就打算留给你的,接任倒无所谓。你罗二叔人呢?”铁头鹰冷冷地说。“二叔他”冯查理心下一横,说道,“他反对我当上帮主,被我们暂时绑起来了。”一摆头,示意手下将疤罗汉押出来。谢居安却闭上双眼,不断送着内力冲击被封的穴位。 疤罗汉被反绑着双手,由人抬出来,脸已青一块、紫一块。“二弟!”“大哥!你这个侄儿是只无骨的白眼狼,算我们有眼无珠,这次栽了大跟头。”“哼,老三,你给我个解释!”铁头鹰威势一发,直逼视着冯查理。冯查理被惊得后退一脚。“解释?你们不是俗话说,‘长江后浪推长浪’。亲爱的雷,你该让位了,好好颐养天年。”约翰耸耸双肩,得意地说。 “雷帮内部的事,你们外人插什么嘴!”铁头鹰厉声地说。“外人?不不不,我现在是雷帮的大老板,这个冯帮主是替我打工的。哈哈哈”约翰可谓对雷帮垂涎已久,一朝得偿所愿,得意地无以复加。“好啊!老三。连卖帮的事都得出,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你不可卖的。”铁头鹰怒极反笑,眼角落下两滴清泪。疤罗汉却在旁边大骂其畜生,禽兽不如冯查理被骂得羞愧难当,抽出旁边帮众腰上的枪,转身对着疤罗汉连开了六枪。 第168章 疤罗汉怒视着冯查理,缓缓往后倒下。“二弟!二弟”铁头鹰想往前扑,忘了自己还拄着拐杖,身子向摔,还好陈定南见势快,连忙扶住了。约翰高声大笑,“冯帮主,果然少年英雄雄,做大事,就心狠手辣。本来我还不放心把诺大的雷帮交给你,现在说明你是很称职的,我很欣赏。”冯查理将枪还给帮众,对着约翰欠身一谢。铁头鹰扶着陈定南的肩膀呜呜地哭出声。 那个中年人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此时才站出来,“我来向雷帮索还昨晚三十七条兄弟的命。”眼睛一动不动却望向铁头鹰。“哈哈,葛雷先生,您可找错对象了。雷帮现在属于我的产业,我和您可是好朋友哦。”约翰打哈哈地说。葛雷指着铁头鹰三人道:“他们属于雷帮么?”约翰摇摇头,摊着双手,说道:“他们三个已经不属于雷帮了。葛雷先生,您要怎么处理都行。”陈定南连忙提醒铁头鹰,让他赶紧解开谢居安的穴位。铁头鹰却忽地面如死灰,才发现自己只会点穴,不会解穴,不禁地冷汗直冒,“我,我我不会解穴!”“雷老儿,这次要玩完了!”陈定南真的想暴打铁头鹰一顿,连忙靠向不远处的谢居安。葛雷从腰间拔出半尺过军用匕首,用舌头舔了几下,缓步向前。 约翰手一挥,“他们三人若敢动,就给我打成马蜂窝。”然后拉过一椅子,坐在上面,欣赏着即将上演的杀人挖心一幕。“你们谁敢动他们,我就杀了谁。”声音屋顶上传来,一条人影落下,只见刀光一闪。葛雷丢下匕首,双手抱着自己脖子,鲜血从手指渗流出来,喉里咯咯地想说又说不出来,不久就倒地身亡。渡边从怀里掏一张白色的方巾,擦了刀上血迹后,扔掉方巾,才把刀插入腰间的刀鞘里,转身对着谢居安道,“初次见面,如此薄礼请笑纳。本人渡边,渴望与君一战!”然后退到一旁,抱着双手静站着,不去理会其他人。约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哭笑不得的神情好复杂,勉强上前打招呼,“渡边先生,贵客驾临,蓬壁生辉。”“哼!”渡边连瞧都懒瞧他。“哈哈哈!既然渡边先生出手了,在下若不献丑,有失风仪。”这话居然是一直站着不动的谢居安说出的,右手虚探,那柄搁在地上的匕首,被虚空摄到谢居安手里,人影一闪,后堂口一排持着枪的九位帮众,失去了头颅,连喊声未出,返回时,手里还提着冯查理。 将冯查理往铁头鹰面前一掷,向着渡边抱手致谢。“好!果然未令我失望,与君一战,定于三日后黄昏,圣加尔布埃山之颠。”做了个武士礼,渡边跃上屋顶,眨眼不见人影。谢居安回过头,直视着约翰,冷冷地笑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么?”约翰被看得全身颤抖不已,那微笑简直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笑,点头又摇头。“不说的话,不仅杀了你,还要灭你全家,除非你全家都搬到月球去住。” “不,不不不先生,请听我说,这也是我与宫本合作的一项。”身后的铁头鹰惊呼,“宫本!”“这,雷帮是你的么?”“不,先生。是您的了!”“好!雷帮我就收回。不过好像少了些什么?”约翰直瞧着谢居安,象待宰的羔羊。“这样吧,杀了你,也不见痛快。你就随随便便赔偿二十亿美金,明天日落前就汇到雷帮的户头,我的话就只有说一遍。” “二十亿?!”约翰的脸突然煞白。“看来你不想拿了,那先让尝尝一道小菜。”谢居安闪身到约翰身前,疾点几下。约翰杀猪声地嚎叫,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太吵了!”谢居安以点了约翰的哑穴后,来到铁头鹰身前,蔑视着躺在面无人色的冯查理,冷声地说。“冯查理先生,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手上的血,沾得可够多了。”“雷伯伯,求您再救我一次吧,看在我妈妈的脸上。” 滚身到铁头鹰脚下,冯查理抱住铁头鹰的脚,哀求着。“求师伯也没用,又不是他能救你。去吧,留你个全尸,下辈子记得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脚尖急点着背部心脉的位置。冯查理无一丝挣扎,死去。谢居安后退两步,对着东方磕了个头,却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意。站起身子,冷着脸,来到约翰旁边,提起他,用掌在他的身上揉了几下后,又放到地上。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比死还难受,这道小菜是不是也让你家其他亲人也尝尝。”约翰连忙翻起身,跪在谢居安面前,连连摇头,口中喊道:“先生,我一定做到,一定在明天日落前办到。”“滚!”约翰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出了雷帮的总堂。 铁头鹰抱着已然死去的冯查理,看到其死后脸色还是安祥,眼里有着无尽的悲哀,人似乎老去许多。谢居安上前道:“师伯,您不要担心,萍姨要怪就怪我吧,人是我杀的。我自会向萍姨交代的。”“小安,其实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的。我知道你的苦心,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不让师伯难做。辛苦栽培了几十年的树,却结出恶果来,师伯我心痛啊。” 铁头鹰忍不住又哭出来。谢居安甩了下头,转身来到后堂,抱起血泊中的疤罗汉,回到铁头鹰身前,轻轻地放下。铁头鹰连忙扔下冯查理,爬到疤罗汉身旁,只见疤罗汉死后,仍怒睁着双眼,口鼻溢出的鲜血已经风干了。伸手颤颤的手,轻轻地为其合上双眼,“二弟我知道你死不瞑目,元凶已伏法,可主谋未未死,大哥发誓为你报仇。你安心地去吧!”募地嘶喊,“约翰、明思克家族和那j国人宫本。” 第169章 “师伯,我先拿约翰那些钱,算是收点利息。象他们这些人,要钱有时比要他们的命还要痛苦,我要慢慢地把他的家族,给掏光。”“掏光?”陈定南不可置否地一笑,“小安,在a国有几个大家族,富可敌国。在武器制造商有三大家族,那个约翰的明思克家族是专门为a国生产武器,大至飞弹,小至手枪的子弹。你想你能掏得光吗,武器利润那么高。这世界只要有战争、有演习,还有黑帮争斗,他就有收入。你要他二十亿,只不过让他难受几个月而已。”谢居安听后,有些发怔了,“他有钱就好,那就当他家是银行吧。”如果是平时,陈定南必定哈哈大笑。“这个宫本,曾找过我,要求和我联手来对付小安你。可我怎么能和自己的仇人携手呢?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恨!”铁头鹰恨声地说。 “看来这个宫本不简单啦,小安你可得小心点,尤其三天后与渡边一战。”陈定南若有所思地说。谢居安点点头,沉吟地说,“渡边倒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是这种人,绝对练不出这么孤绝的刀法来。”铁头鹰坐在地上,拍拍自己的腿,说道,“可惜我有伤在身,不然的话,我可以到现场为你摄阵。”“其实我只希望你们能暂避开这个风头,让我去了后顾之忧,我真的不想再有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谢居安低头对着还坐在地的铁头鹰说,“师伯,死者已矣。我看尽早让他们入土为安。这样吧,陈老伯,您去接萍姨她们来吧,我就在这儿陪着师伯您,有的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吧。”陈定南闻言叹了口气,转身快速走出雷帮总堂。总堂的其他帮众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师伯师侄俩,一时无语。堂里死寂一片。天快正午时分,堂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冯默然率先从外堂大门口冲了进来,一看到冯查理和疤罗汉静躺在地上,就扑到冯查理的尸身上,摇晃着,痛唤着,“哥!哥你快醒醒”萍儿在陈定南搀扶下,跌跌撞撞进了总堂,看到地上的冯查理,一时气闭晕了过去。 谢居安却转过身来,背对他们,静静地站着,风吹起他的发丝,纷纷扰扰。陈小杰看着师傅,他的背怎么变得些许佝偻了,便走到谢居安身边,轻唤师傅。谢居安闻言,将陈小杰揽进怀里,擦摸着他的头。冯默然大哭了一阵子,冷眼看到谢居安,想定谢居安必是凶手,便从地上爬起,拾起不远处的那把军刀,直奔刺向谢居安。“小然!”“冯丫头!”陈定南急忙放下萍儿,全力飞身过去,伸手捏住冯默然的手腕,凭是冯默然挣扎,不能再进分毫。 卟哧一声,可军刀已刺入寸许,鲜血直涌而出,染红了腰身周围的衣裳,刀口周边肌肉在不时地抽搐着,谢居安仍一动未动。“是你这个刽子手!你杀了我哥,还杀了罗二叔。我和你拼了!”冯默然状若疯狂,执着匕首奋力前顶无济于事后,抬起脚乱踢一通。“冯查理是我杀的,你的罗二叔不是我杀的。”谢居安冷声说道。“你骗人!我今天要杀了你。” “小然!”暴喝一声,铁头鹰艰难地从地上支起来,拐着拐杖,来到冯默然身后,“你罗二叔是查理杀的,你哥他连整个雷帮都卖给别人了。”冯默然松开握匕首的手,捂住双耳,摇着头,“我不信,雷伯伯你在骗我,你们在骗我!我不相信。”陈定南轻拔出匕首,低声唤,“小兄弟,快止住血,三天后还要武斗呢。”谢居安颔颔首,背过右手,在伤口周围连点了几处穴道,“陈老伯,麻烦您去照顾下萍姨。” “你哥是死在自己手上,死在别人的阴谋之下。”铁头鹰单手将冯默然挽住,扯进怀里,忧伤地说,“听我说,雷伯伯没有儿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兄妹。怪!只怪我平常太宠溺着查理,疏于管教。昨晚我还在和小安谈起你哥的事,本准备放过你哥,可他自己太不争气,连你罗二叔都亲自下了手。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难以相信啦。” 陈定南按住萍儿的人中穴,见萍儿悠悠醒来,回头愤言道,“他还想灭了我们三人!这种人不死,那才当真是老天没长眼。”冯默然自知冯查理那得性,却很相信会杀比父亲还亲的雷伯伯,抬头望向铁头鹰,只见铁头鹰点头后,抱住铁头鹰凄声地哭起来。疤罗汉和冯查理的后事由铁头鹰主持,陈定南在旁帮忙,定于次日下葬。下葬当日,铁头鹰特地召集了洛市黑帮和雷帮分部的其他负责人。 “本人今天特意宣布,本人即刻起退出雷帮,至于雷帮今后的事与我铁头鹰无干。帮里的一应财产均原封不动,至于新进帐的二十亿美金,是明思克家族赔偿给我一位友人,至于是谁,我可以坦然告诉大家,就是电视上传播的那位奇人。本人今天擅自做主了,留下一半给帮里兄弟吧,权当感谢帮里兄弟往日里所做的贡献。”铁头鹰看着群情有些激动,便压压手继续说,“最后一句忠告,这世界上除了华夏外,其他地方你们要怎么折腾,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谁要是敢在华夏范围内犯事,别怪本人事先没有提醒大家同,后果自负。”说完后,毫无留恋之意,携着陈定南离开了雷帮总部。谢居安自回到了豪客来宾馆后,就没出过房间,只有陈小杰偶尔出入他的房间。在洛市市郊的另一处庄园。宫本不发光火,眼看任务就要完成,关键时刻却被渡边搅黄了,还被约翰敲诈了十五亿美元和赔偿了了“猛虎”组织一亿美元。 第170章 “八嘎!如果现在还不是和你静叶派发生冲突的时刻,我就灭你了。既然你不合作,就别怪我不客气。”昂头看着墙上的“忍”字,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陈定南留连地看了看、摸了摸那些“宝贝们”,回到国内了,只能把许多小东西封均存在洛市银行的保险库中,而无法封存的东西则造册通知领事馆,无偿赠给华夏国家博物馆。当谢居安准备护送一行几人到了洛市国际机场,却发现唯独冯默然不在,便瞧向铁头鹰和萍儿。铁头鹰接触到谢居安疑惑的目光,搀着萍儿坐车上后,回头对着谢居安说,又仿佛自我感慨,“儿大不由娘啦!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就俯身钻进车里。一路上陈小杰乖巧地坐在谢居安怀里,没了平日的嬉闹。“师伯!这些钱,您都带回去,让师兄弟们过上好日子吧,记住您自己要多留些。这份书册是锻骨篇功法和我的体悟都写在上面,您到了谢家村,告诉家里人,我在这里很好就行了。”见他们进了安检后,谢居安仍不放心,悄悄地闪进了候机室,直看到他们上了班机,才松了一口气,便返身回到豪客来宾馆。 在宾馆里,一下子闲了下来,心里总感到空荡荡,闷得发慌,决定退了房,先去圣加尔布埃山,以赴明日黄昏之约。莽莽的圣加尔布埃山,最高峰-“疯子峰”海拔约一千五百多米,整条山脉坐卧在莫尼卡海湾旁,绵延而走,成了洛市一道高山屏障。谢居安打车到了山脚,不施展轻功,像寻常人一样,徒步顺着树荫间的青石小道,徐徐往上走,轻松而悠闲。 在山路上竟有许多人,三三两两搭成一伙,扛着帐蓬,往山上去。在半山腰,几栋别墅错落其间,掩在树丛中。谢居安混在人群,一路上不发一语,静听着他们谈笑风声。青石山道尽头是杂草丛生矮树林草丛,随着人群踏入草丛,向最高峰行去。“这人可能是他们说的迪斯尼乐园的超人么?”别墅里那人拿着望远镜,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谢居安一举一动。 “二少爷,我们已经观察了登顶而上的数百人,好像只有这位吻合,最明显的是那一头黑长发。”旁边另一个人也拿着望远镜,恭声回答。“唔”直瞧到谢居安没入矮树丛间,二少爷人放下望远镜,单手捂着下巴沉思。“二少爷,这人如果加入我们阵营的话,你家主之位不是又多了一份把握。”“等他们明天战后再说吧,这个消息可花了我们不少代价。何况还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跟紧就行了。”“二少爷,像他这样身手,在我们家族内已可算一流的高手。”二少爷点点头。“明天我们该上去好好观看这场大戏了。”谢居安已爬上坡的尽头,面前是直矗而立的岩峰,叫“疯子峰”,三面均垂直高约六十米,另一面地势较缓。这个岩峰可是a国攀岩的爱好者必来之处,岩壁上已有着数位攀岩者,贴挂在岩壁上。 谢居安离开人群,坐在崖底下,直到天黑后才飞身上了峰顶,却见峰顶上,搭起许多帐蓬,有人还在帐蓬前听着音乐,摆起舞来。“难道和渡边一战的消息传出去了?”带着疑问,来到帐蓬前询问后,得到了证实,郁闷地飘身返回岩壁底。盘坐至一块岩石上,逐渐入静,仿佛又回到了横沟村那后山。岑勒根总统从老约翰那儿得来的消息,一惊一诧的,更多的是忧虑表情。 “斯多弗,这次我很担忧,你有什么好的提议?”自从中远号货轮的事件后,岑勒根更加倚重于这位国务卿。斯多弗摇摇头说:“总统,这个问题,您应该问中情局他们怎么办?我只负责外交方面的问题。”“中情局?你想让我象上次演习那样?不不不,斯多弗。那次演习可花了不少钱,结果呢?连根毛也没捞着,还让议员们说三道四。现在是在我们的本土,我可不想出什么差池”斯多弗听着总统的唠叨,苦笑了。 “总统有一种办法很冒险,弄得不好的话,将会被国民们的口水所淹没。”岑勒根总统迟疑地问:“会比现在情况更糟糕?”斯多弗点头确实。“那说说。”“华夏有个计谋叫‘围魏救赵’,我们的手中不是还有那两名华夏船员,可以拿他们做文章。”岑勒根总统皱眉沉思一阵子,望向斯多弗,示意他继续说。“总统,我们可以公开宣布要宣判这两名华夏船员,然后关到小岛上,将这个人引至小岛上,借机消灭掉。不过,我怕逼急那人,在我国兴风作浪,让我们的计划落空。当然,还有另一个办法,总统可以将两名华夏人遣送回去,解除了图安国的经济制裁,与华夏修好,也不失稳当些。” “斯多弗,不要再说第二个办法了,这太让我失望。我不想给人留下亲华的印象,留下把柄给那些竟选对手,而且那几个该死的家族,我想这再度连任真大伤脑筋。我们还是来谈谈前面一种办法吧。”岑勒根总统无奈地说道。“我看,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叫上中情局和参谋部他们一起来商量。”岑勒根总统唤来秘书,急召会议。会议间两种不同的意见,截然相反,让岑勒根总统左右无法决定。而在洛市的一个山庄里,宫本对着阴影角落问道:“都准备好了么?”角落里的人回音,“嗨,全准备好了。”宫本满意地点点头,“都下去休息吧,明天按计划行事!”“嗨!”从房屋不同角落的阴影里有人回应着着。 第171章 “明天,明天黄昏”宫本面露狰狞的神色。 夏日黄昏,夕阳依旧高挂。“疯子峰”顶,洋海吹来的热风夹带丝丝的凉意。悬崖边对站着两人,相距三丈远,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拖得长长。在他们的近百米远,人头攒动,人人都目不眨眼地盯着,只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好莱坞梦工厂更架起摄像机,在不间断地拍录着,名导演史蒂时不时对着摄像师附耳轻言。人虽多,却无吵杂之音。 “谢君,今日我必出全力,不计生死。两年前几达刀人合一,刀就是我的手。”渡边的手不由得握住东洋刀柄。“佩服!”“谢君!您的刀?”“刀在自然中,万物皆可为刀。”渡边双眼一眯,瞳孔紧缩了一下,长吸一口气,吐声道,“佩服!”握刀的手背青筯暴现。“渡边先生,你觉得今天这个场面合适么?”谢居安仍双抱着手,平视着渡边。 “谢君之意是?”渡边依然紧握着刀。“你我之战,犹如双方围棋之搏,多一个人插手则显得拥挤。”谢居安微微转头,望了望站在人群里的宫本方向。渡边明白谢居安的意思,“今日之战势在必行!地点可由谢君重新选择。”“那好!我们就选在这岩峰之壁。”谢居安指了向阳之面的悬崖峭壁。渡边双眼一睁,率先跃下了悬崖,待落到半壁高度,在空中快速地抽出一把短刀,直没入岩壁,翻身单足点短刀柄上。 谢居安紧着跃下,单手扣住岩壁上凸出的岩角。“操!赶紧呼叫峰底在拍外景的人,叫他们拍住岩壁。快叫直升机赶来。”史蒂急得直跺。峰顶上的人同史蒂一样,正焦急得团团转。宫本傲然一笑,施施然带身后四人走向悬崖边。双方不断蓄势着。渡边身边周围岩壁的沙粒被激得簌簌地落下涯底,尘土微扬。谢居安似乎与岩壁融为一体,像生长在岩壁上的藤木,随风而摇。 东洋刀缓缓地从腰间拔出,夕照下,刀锋映得通红。刀尖遥指谢居安,杀意直透而出。谢居安面对这杀意,只感到一柄无形的刀直扑面门而来,贴着岩壁翻了个身形。渡边动了,如一抹闪电直刺向正在翻身的谢居安,谢居安倒挂在空中,急忙间拼指搭在刀背上,压得刀微微下沉。两人开始同时往下直落数米。渡边一转手腕,刀锋翻转,刀口往上急速扬起,直切向谢居安的手臂。 谢居安猛一提气,身形在空中稍停顿,急缩回了手臂,另只手一拍岩壁,堪堪避过渡边的封杀。整个人呈抛物线飘落,在空中翻转着,最后停落在壁底的矮树项,微微压弯了树干,此刻已离壁十余米远。渡边则将刀变向,斜划着岩壁。刀锋摩擦着岩壁,火星四溅,刷!待到离地十余米时,脚触到一个凸出的石块,一矮身,稳住了下落之势。腾挪几次,终纵至半山腰的一块巨岩上,与六米外的谢居安相持。 “谢君的轻身之术果然不同凡响,第一回合算我输了。但仍未尽兴!”刀尖仍指向谢居安。谢居安挺胸垂臂,脸色波澜不惊。“岩壁上,在下占了地形的便宜,无所谓输赢。可惜渡边先生仍未是我的对手。”“未必!”“喝!”渡边一喝声,双手持着东洋刀跳起起,遥空直劈向谢居安。一条直线上,劈得矮木丛的枝叶分落,眨眼间直达谢居安面前。 人如陀螺一样转开来,信手拈来几片叶子,甩手直射,叶子以破空之势急射向渡边。渡边连忙舞起东洋刀,舞得面前滴水不漏,他漏掉了,正在飘动的谢居安,如鬼魅般,手持着树枝,树枝已顶在渡边的肩胛上。渡边僵住了动作,全个人都顿住,脸色转为煞白,良久之后才苦涩地说,“我败了!”谢居安将树枝收回,“其实你未必败。”“谢君无须安慰,败了就是败!”“中国有句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渡边先生在峰顶上战意已达颠峰状态,被我所阻;又在岩壁上,不为渡边先生熟悉之地,再次折了锐气;最后在此处,你孤掷一注劈出一刀,虽强却不能久。”渡边转过身,向谢居安深深地鞠了个躬。“谢君果然是光明磊落之人,在下劝谢君速离此地。”“嗯?!”谢居安点点头。“当我达到心中无刀,再来向谢君请教。”渡边正要转身时,从天而降的数十枚炸弹,在他们俩人周围炸响。 同时,原定峰顶的约战之处,炸弹也炸响了,空中飘荡着一声声惨叫。一时,草石纷飞,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峰顶洒落。正搭乘着直升机的史蒂拍摄到如此景象,暗暗地捏了把汗,连声催促直升机操作员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衣裳褴褛的谢居安从一个石缝中钻出来,四处寻找,在迷漫的尘土和炸药烟雾中,见着渡边正仰躺在不远处的草丛,胸口在急促地张缩,便闪到渡边的身旁,手掌抵住其胸口,帮渡边顺过一口气,才仔细打量着渡边,见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渡边先生,你还撑得住么?”渡边微张双眼,每说一句话似拼尽全身之力,“宫本果然心狠手辣,好手段!”颤着手把从不离身的刀交给了谢居安手中,“师傅他会知道我的意思。”然后凝望着天空,急促地呼吸几下,头一歪气绝而亡。谢居安放下渡边,直起身,迷惑不解。“宫本?何时与他结下了仇怨。这已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约战的消息是怎么传开的,看来与那位约翰脱了不了干系。” 便掠下圣加尔布埃山。 第172章 天边吞尽了最后一抹晚霞霞,圣加尔布埃山的山脚警灯闪烁,警笛长鸣,空中的直升机扑扑地飞向山顶。而在莫尼卡海湾边的渡假庄园里。约翰开启了香槟酒欢庆,亲自地为宫本和“猛虎”组织新晋的北美负责人林克斟上酒,然后端起酒杯,对他们说,“这次我们三家完美的合作,终于除去了大家的心腹大患。来,朋友们,干杯!”三人同饮一口。 “宫本先生这次算无遗策,对您来说,可谓一举多得。既完成了任务,又削弱了静叶派的实力,把静叶派的怒火引向华夏。而且,华夏还要面临着a国政府的质问。不得不佩服您的智慧,看来以后我们得好好地合作。”林克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恭维着宫本。宫本不可置否地一笑。“来来来,今晚真是太高兴了。这次是大家共同合作的结果。宫本先生出了好主意,猛虎组织出了人员;我呢,出了武器装备,花了不少钱哟。”约翰高兴地又举起酒杯,敬向宫本俩人。宫本还是堆着笑颜,举起杯;林克却没有这付好脾气,将酒杯放到桌上,哼了一声,准备离开。“现在庆贺,未免太早了些!”冰冷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咣当!大门被人踹开了,谢居安出现大门口,拿着东洋刀,刀口还在滴血,散发浓浓血腥。 原来,在谢居安刚到山脚时,身边驰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内的人瓮声地说,“如果你想找放炸弹的人,就跟我走。”不容谢居安迟疑,轿车已快速驰向前。谢居安连忙拦下出租车,尾随着那出租车来到这栋渡假庄园。“你欠了我一次人情。”车里的人留下这句话,黑色轿车又快速地走了。付了车钱,谢居安一闪而入,见人就杀。听到那特色华夏腔调的声音,约翰打了个冷战,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拿着酒杯的手不住地抖着。 林克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只有宫本还若定地持着酒杯,笑颜已换作冷眼。谢居安欺身向前,直劈林克,只见面前人影一闪。锵锵锵连续地撞击,双方各退了一步。谢居安定眼一看,宫本何时已换成了一付黑衣装扮,双手持着匕首。“原来你才是幕后的真正高手。”宫本一改谦卑伪装,如夜枭般发笑着,“神照门的武学,岂是渡边小儿能懂,对我来说,能杀人的手段就行。今晚来了,就别想离开。”右手一挥,从屋角闪现出四位同样的黑衣人。“给我杀了!”指着谢居安,命令四位黑衣人。“嗨!”四位黑衣人从四个方位攻向谢居安。谢居安挥刀相挡,没想到挡空了,四人在面前忽地消失了。“忍术?!”忍不住惊呼出口。宫本见谢居安分神之际,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谢居安身旁,匕首一挥。谢居安本能地一挡,挪身侧飞。 匕首还是划裂了腰间的衣服。刚停住了身形,那四名黑衣好似早蓄势以待,突然现身,就凶猛地抢攻,逼地谢居安有些忙乱,只能被动地抵挡着。一击不中,又消失了。谢居安皱着眉头,额头隐隐地现出汗迹,趁对方还未进攻之际,仔细打量了这客厅的环境。“既然我看不到你们,不如大家一起暗中来斗。”想定了这些,将目标锁定在大厅里的一盏大灯和两盏壁灯,施展开逍遥步法,主动攻击着所定的目标。 一时间,大厅里刀风大作,劲气四溢。哗啦!乓!乓!大厅里陷入一片黑暗。宫本没想到谢居安来这招,急呼,“二人一组,背靠背,小心戒备。”约翰刚放下心又提起来了,不停地喘着粗气,只觉得脖子一冷,就喊不出声音了,意识渐渐模糊了,软倒在地上。与约翰一组的是林克,感觉背后的约翰消失了,正要出声相唤,只觉胸口一疼,摸到透出的刀尖,才出声惨叫。 磷光粉洒向惨叫声之处,在黑暗中是那么明显。糟了!谢居安急速后退,仍难免沾上磷光粉,直至墙边,不知一路撞倒了厅里什么东西,稀哩哗啦地响。果然,还未停下,多股的刀风追袭而来,连忙踩起步法,可那些刀风如影随行,闪到何处就跟到何处。于是边闪边扯裂身上的衣裤,将衣裤往旁一甩,三股劲风攻向衣裤,两股仍攻向自己。棉帛的破裂声,和两声痛哼声,同时响起,还有匕首落到的声响。 宫本用j国语言,急促地讲了几句后,大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躲在一个角落的谢居安,摸到一把不知什么硬物,便抓到手里,向着四周急撒而出,硬物破空的急射。宫本三人已靠在一起,将手中的刀舞个滴水不进,他们能挡住这些硬物,怎么防得住谢居安虚空点穴呢。卟!卟!卟!躯体仆倒之声。谢居安未敢托大,面对宫本狡猾如厮,不得不打起万分小心。 连续的争斗,加上刚才内气外放,消耗了大量的真气,就靠着墙边戒备边暂歇住。躺在地上动不了的宫本绝望地长笑着,“谢居安,我就不相信,你每次都会这么走运。我们死后,神照门的找你报仇,帝国会为我们报仇!。天照神啊,您的虔诚子民来了!哈哈哈”笑声戛止。另两人高喊一番j国语后,估计也到了天照神处报道。谢居安摇头叹息,黑中摸出了大厅后,踏着柔软的草皮,吸入这清新而潮湿的空气,头脑一时激醒,才记起美琪儿所给那张卡还在那件衣裳里,心想只能呆到天亮后,再返身回到大厅里寻找,天亮后,在大厅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这张卡,可那本相册已经化成了碎片,心头火气陡生,一把火烧了这栋渡假别墅。 第173章 起火后自动报警,引起了洛市警察的注意,警察们到了现场,才发现七具已经烤焦的尸体。当把这个消息通知了远在西雅图的老约翰,老约翰突遭打击,引发心肌梗塞,竟一命呜呼。 “疯子峰”的爆炸案,数十人的伤亡,全世界都把目光集中在a国洛市。在媒体发达如斯的a国,报纸、电视铺天盖地疯炒这个案件,倒把经济不景气、失业率等问题忘却。新闻周刊更出奇招,发起全民投票,搞得轰轰烈烈,九成以上的人都把谢居安称做“恶魔”,因为只要“恶魔”经过的地方,总会有恶梦发生。但“恶魔”是否随爆炸而亡,一时成了所有人臆测焦点。 老约翰的死、约翰的被杀,让明思克家族愤怒,将这一切归咎于“恶魔”身上,再适合不过了。于是明思克家族纠集了三大武器生产商家族向岑勒根总统施加压力。在总统办公室里。年青气盛的小约翰怒拍着总统的办公桌,“总统先生,您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为什么会发生爆炸?为什么我家的渡假庄园里有数十人被杀。这些年我们纳的税,全都扔进太平洋了么?”面对小约翰的质问,岑勒根下意识地挠了挠耳朵,表情十分尴尬,软声细气地安慰,做许多似是而非的承诺后,将小约翰劝离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思考着目前的形势。两次大战均未波及本土,可这次的爆炸却发生在洛市。越来越多的民众聚集在洛市警察局前集会声讨抨击,已经不高的支持率,又跌跌下降。两会议长已经发出最后的通牒,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将启动弹劾程序。看来只有把民众的注意力转移到“恶魔”身上了。“叫斯多弗进来和凯登将军进来。”看到国务卿斯多弗,和a国唯一的陆军将军凯登进来,岑勒根严肃说道,“准备同时启动一、二号方案。” 斯多弗心头一呆,“总统你确定他没死?”岑勒根颔首示意,没有耐心地解释这消息来源,只认真下了命令。“凯登将军,这次要做好特种做战的准备,今天下午就等你的作战方案。斯多弗,你这边要不断向华夏施加压力。必要的时候,可以叫第七舰队到台岛附近游弋。”斯多弗摇头暗叹,只是目前确实没有别的更好办法。还在洛市的谢居安,明显感受到异样的气氛,时不时有直升机的轰鸣声传来,居住在一家不起眼的旅馆中,两天来一直深居简出。 是夜。特战队一行七人,连这个小旅馆也不放过,出示证件后,上门检查。“你这里有没有这个人,或者你曾见过这个人么?”带队的拿出几张照片,交到旅馆老板的手中。旅馆老板看了一眼这照片上的人,手不由得一抖,原来“恶魔”真的住在自家的小店里,吃惊地说,“我想说的是,他住在二楼。”带队的连忙呼叫总部,在十七号区发现了目标,打了个手势,叫队员们分散潜伏。 “我想你现在应该立即疏散你的客人们。给我小心点,不要让‘恶魔’察觉了!”旅馆老板以几种不同的借口,进入那些住客的房子,将住客们一一劝离后,自己带着东西也溜之大吉。还在静坐的谢居安,蓦然感受到杀气,飘至窗旁,拨开窗帘一线间隙,只见远处数架的直升机朝这边飞来。在窗边凝思一会,便闪身到床边,快速地穿着,妥当后,推开后窗,一点窗沿,没入了夜幕中。 在他刚离开两三分钟,那家旅馆被导弹击中,炸得支离破碎。经过了与宫本的生死决战后,谢居安在房内,一直咀嚼着何傲说过的话,曾起疲倦之感,一度萌生去意,但责任呢,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那旅馆炸响时,才有了明悟,“生死一线间,何须刻意执着,当率性而为,到总统府走走又如何!”便哈哈大笑,朝洛市市区驰走。特战队员们听到了笑声,知是任务失败,通报了总部。 十七号区,可称为洛市的贫民区,凯登将军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区的边缘空降了一个团的兵力,将市区与十七号区分割开来。接到导弹轰炸失败后,目标朝市区靠近,凯登下令严守,争取消灭目标。谢居安到达市区边缘时,发现有重兵严守,一改以前的作派,暗中击杀了一位士兵后,换上了一身军装,混在队伍里。“中士,你的岗位在这里,有什么情况,记住紧急呼叫!”谢居安有样学样地敬了个礼,“是的,长官。” 握着枪,装做来回巡视。直到凌晨,不见目标,凯登下令后面增援的队伍进入十七号区搜索。谢居安借着尿遁潜入了市区后,身着士兵的装扮,一路上畅通无阻,晚上偷溜进宾馆的空房中过夜。次日连上到去往华府的列车无人问津。随火车离开,坐在火车的软坐上,品着咖啡,想起那些还在瞎忙乎的士兵们和骂娘的军官们,油然一笑,咪上眼美美地睡上一觉。 两天后的早晨,一位慵懒的士兵从列车上下来,伸伸懒腰,高呼,“华府,我来了!”自从解开心结后,谢居安的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两天未漱洗,身上的酸臭味让路人纷纷躲避,没有在意。在一个商店里,买下一份华府的地图和几份报纸,坐到路旁的长椅上。看着这份标识清楚的地图,在华府的东南方向有个空军基地,双眼一亮,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174章 “初次上门拜访,是该给这位未谋面老朋友,送上一份见面礼。”这时,正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的岑勒根打了个喷涕,才记得该给凯登去个电话。“凯登登将军,进展怎么样啊?”凯登将军将问得在电话那头擦着冷汗,沉默一会儿才说,“总统,我们已经动用了三个团的兵力,几乎搜遍了第十七号区,也拜访了居民,除了那晚出现后,目标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岑勒根明白此时去责备凯登的话,不合时宜,勉励了几句挂上电话。“这人到底躲到哪儿呢?”拿着笔,失神地沉吟着。第七十九不速之客安得鲁空军基地,位于华府的东南方向。基地周围有两三百的隔离带,隔离带上栽满了许多灌木丛,谢居安正想钻进树丛,有东西比他更急。一只田鼠飞快地钻进树丛中,没过多久,一阵吱吱声传来,不远处冒起一缕轻烟,飘来了烤焦味。 “田鼠兄,同路不同命,多谢你探路了。”谢居安自嘲地笑笑,没想到看似寻常的灌木丛,却暗藏着杀机,掉头顺着边缘来到基地大门,大门顶竖着战斗机模型,门外并没有站着守卫士兵。打量一下,一跃而入,突然警报响起。谢居安急速飞驰,随便选了一栋楼,拔身上了三楼。扯开窗户,钻了进去。远处的广场,驰来两部军用吉普车,跳下几名士兵,检查着大门。 待发现大门无一丝损伤,才拿起报话器,说是误报。登上车又走了。“唉送个见面礼,都这么难。”谢居安耸肩道,发现来了a国,习惯了这个肢体动作。屋里飘着淡淡的清香,与谢居安身上浓重的汗臭味,有着天壤之别。谢居安来卫生间里,果然证实了这个宾馆式的房间,其主人是位女士。管不了那么多,脱下了贝雷帽,脱光了衣服,准备舒爽地冲下澡。 门口传来了钥匙的转动声,接着是高跟鞋走路声和一阵窸窣脱衣声又开门走了。谢居安才无所顾忌地冲洗去这两天来的恶臭。当天夜里,空军基地的机库莫名其妙地爆炸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岑勒根总统从入睡中惊醒,得知安得鲁空军基地出事了,再无睡意,拿着电话怔了好久。匆匆穿起衣裳前往办公室,推开门,却见一位空军军官正坐他的位置。 “你是谁?”岑勒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支手把住门框。谢居安将头上的盖帽一摘,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摆摆头让头发松散些,没去理会岑勒根的问话。“我嘛,就是你一直寻找的目标,今晚是不请自来。”岑勒根有点想晕过去的感觉,自己派了几个团的兵力还在洛市找人,这人却跑到总统府来,正想大声疾呼时,却喊不出声音,连身子也动不了。 谢居安来到门口,将岑勒根提进办公室,随手掩上门,扔到沙发。“我想,我们俩该好好谈谈。”岑勒根却闭上双眼,对谢居安无声地抗议。“你不想谈的话,我不介意在这片土地上大开杀戒,当然包括今晚在总统府的所有人。”岑勒根似乎对生死无所谓惧,鼻孔还哼哼哼几声。面对这个固执的老头,谢居安依然不愠不火地说,“如果杀了总统、付总统、国务卿等等,哦,还有国会里的议员,那这是怎么样的情形?真值得期待。哼!我在图安国的时候早警告过你们,不要玩火!本来和你们八杆子打不上,居然敢插手到图安国的内政来,还派人参与了政变。我想是有办法,让你这个国家乱起来,然后经济倒退十年、二十年,只有老天才知道。”每一句话,每个字,如敲击在岑勒根的心坎,嘴里唔唔地叫。“现在应该想谈了吧?”岑勒根又唔唔叫几声。谢居安手指遥点,解开了岑勒根的哑穴。 “你想和我谈什么?”岑勒根硬忍住暴怒,额头上青筯隐现。“要求很简单,解除对图安国的所谓经济制裁,赔偿图安国因此遭受的经济损失五十亿美元。我还听说,你们无礼地扣留了华夏两位船员,明日就将他们安全地送回华夏。这两个要求不算过份吧?”岑勒根似乎松了口气,但言语间仍显强硬,“你的要求,我无法全部答应,要等我和幕僚们商量后,才能决定。你在我国所做所为还不够么?”“不够!远远不够!我只不过弄沉了一艘战舰,只不过对那些登上货轮强掠物品的惩罚”谢居安依旧淡笑,声音却冰冷。“宙斯巡洋舰?!”岑勒根的惊呼声打断了谢居安的话,到现在才知道那艘战舰沉没的真正原因,怒视着谢居安。“巡洋舰算什么?弄沉航母还是一样地容易。” 岑勒根额头冒出冷汗,那航母上有数万的军人,还有那些舰载机不敢想象啊,“你就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图安国?”“不仅仅为了图安国,更为了人间公道,是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还是回到我刚才的两个提议,不知总统先生能做出答复?我不介意你多拖一天两天,因为自明天开始,我要一天杀一个你身边的要员。当然,你们可以躲到那些狗屁基地中。”岑勒根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这些人要躲起来是不可能的,何况连总统府守卫监控这么严,这恶魔依然进来了,一时间在生死、利益、面子间不断权衡着。谢居安站起身,该说的都说了。 “我希望明天在报纸上或是电视上能看到你的亲自告示。对了,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今天兴起,到了安德鲁空军基地逛逛。嘿嘿”推开窗户,跃了出去。岑勒根有想掐死这个恶魔的冲动,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已经将面前这个人杀死千万遍遍。一会儿感觉自己能动了,急忙奔至窗口,已没了谢居安的人影,便颓然地回到沙发上,是该好好考虑了。 第175章 一夜无眠,岑勒根一夜间仿佛衰老许多,当把这些告诉给几个心腹幕僚时,均愤愤想借机找华夏麻烦。斯多弗显得更冷静些。“总统,我想我们答应他,对我们的利益没有根本的损失。至于赔偿金额,还可以通过与图安国双方磋商。只是这个人来去无影,让我国蒙受了不少的损失,是不是想办法借别人的手除去。”“嗯,斯多弗,就这么办。你找个理由,先和其他盟国沟通后,尽早宣布此事,不想让这个恶魔在呆在我们的国土多一刻,那简直是恶梦。”岑勒根无奈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挥退几位幕僚后,心想凭a国条件不可能招安到一些奇人异士,到时再找回场子。又是在这片“南草坪”,a国总统亲自宣布了这两条消息,全世界一片哗然。 俳佪在康涅狄格大街上,换上便装的谢居安,没有到“南草坪”看那些记者吃惊的神情,而是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大使馆前,华夏国旗迎风飘扬。“进去,还是不进去?”谢居安不知问了自己多少次,最后还是转身,耷拉着头顺着大街往北走。“小安!”熟悉的称呼,谢居安止住脚步,回头张望,身后追来的两位气喘吁吁的中年华夏人,直朝谢居安挥挥手。 “小安,终于找到你了。”谢居安疑惑地看着他们。“你看这记性,忘了介绍。这位是秦大使,我叫罗振,是使馆里的武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使馆里再详谈。”“不我觉得有两件事还没做完,等完成后,今晚自会前往。”谢居安拒绝罗武官邀请。“这”秦大使释然一笑,“小安,咱们说定了,今晚不见不散哦。”伸手与谢居安握别。 下午,e国、p国的大使馆闯入一位华夏人,逼着大使打电话回国给他们的国家元首,谢居安对他们只说了一句话,“我是你们所称的‘恶魔’,借华夏的土地该还了吧。否则后果自负!”搁下电话就走。玛特夫人接到女王的投诉电话,以其雷厉风行的性格,越过大西洋教训着大使,当听到全馆的人员被制住,被逼打电话的人是“恶魔”时,联想到岑勒根上午的南坪讲话,一腔热火化为长叹,当晚召开内阁紧急会议,讨论将xg移交的华夏的细节谈判事宜,于次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了这件事。 p国也紧随其后宣布ma市移交华夏进入先期接触。一时间世界各国都把眼光转向这个东方文明古国。谢居安如约来到大使馆,秦大使将其请入会客室,喋喋叨叨地讲着。“小安啦,你现在可是恶名在外,看看那新闻周刊,居然成了封面人物,还有民众调查,九成以上的人认为你是‘恶魔’今天下午使馆可热闹着,e国、p国的大使致电来抗议,我们只能推说这是民间活动,但我们回答很明确的,领土的完整神圣不可侵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谢居安落坐后,哂然一笑,感慨地说:“接待朋友用美酒,对待豺狼用猎枪。能被那些豺狼称为恶魔,我还是不胜荣幸。在初中读过近代史,真想翻过那几页,看了让人揪心啦。”“是啊,我那个年代,曾经有位女同学讲到这段历史,竟哭了起来。”秦大使为谢居安泡上一杯茶。会客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秦大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了吧?”秦大使到了门口睃视了一圈,拿了一封信返回来,压低声音说,“小安,估计你得尽快回国。这是你师傅的信。”“尽快回国?师傅?”谢居安惊呼出口,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拆开师傅的信。看着师傅的信,难以自抑地两眼湿润,哽咽地说,“原来这些全是师傅的苦心。”“小安,都看完了么?”谢居安用手背轻擦着眼角,点点头,真想插上双翅,立刻飞回华夏。“为保密起见,得把信交给我。”秦大使接过信笺,就着谢居安的面,将信当场焚烧掉。 “小安,现在如走正常渠道回国的话,我们怕途中出意外,届时只能采用一些特殊手段了。”“特殊手段?”谢居安还真猜不出,瞧向秦大使,期待着答案。秦大使却不想说出答案,转移到其他话题推搪过去了。由于大使馆住宿条件不宽裕,谢居安被安排到附近的宾馆。三天后,图安国派来了谈判团,由刘运升亲王率队,一行十多人。谢居安身在宾馆中,不闻窗外事,一直在等着秦大使的消息。 叮咚!门铃响了。打开门只见美琪儿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琪儿?!”“小安!”美琪儿如小鸟入林,投入谢居安的怀抱。抱着美琪儿入屋,正想关上房门。美琪儿却轻声地说,“刘运升亲王还在外边,等着消息呢。”“唔!”谢居安亲了下美琪儿,将其轻轻放下,“叫他进来吧。”美琪儿整整衣裳,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谢居安嫣然一笑,才小跑走至廊远处,引来刘运升等人。 “刘大副,哦,我应该叫你刘运升亲王。”谢居安破天荒地开起玩笑,握住刘运升的手,请入房内。本来就是乐天行命之人,刘运升哈哈大笑,“那我该叫你连襟、天神、天罚先生,还有恶魔呢?”谢居安打了个哈哈,看到房里的椅子不够。“我们就坐在地上谈吧,不必拘礼。”自己率先坐到地上。“我在行船时,坐的地方可比这里脏多了。” 第176章 刘运升对身边几人打了招呼,围坐成一圈。那几个人为能和天神平等地坐在一起,激动得有些失态。“小安,我可带来女皇陛下的问候和感谢!这次来a国,主要磋商关赔偿的金额和方式式。所以一到a国,就来请教。”刘运升谈到正事时,严肃和老成的样子,让谢居安暗底地感到惊讶。“请教谈不上,具体细节我不懂。金额就不必谈了,至于名目和方式倒无所谓,只要对图安国有利就行。 但要记住一个原则,不能附加任何条件!如果他们敢做得过份,就跟他们讲,我不介意再次拜访他们的总统。”大事已定,几人谈了许久,交流有关图安国最近发展的状况后,刘运升等人识趣地退走了。“小安,西方人都叫你恶魔。”“可琪儿长得像天使。”“天使和恶魔是对立啊!”“不!恶魔喜欢吃天使。”于是天使在前跑,恶魔在后面追,最终恶魔吃掉了天使。 接下来几天,美琪儿带着谢居安,游遍了华府,国会山、国立书馆、密西克国家公园留下他们的身影。一周后,秦大使上门通知动身回国了。“小安,这几天你可过得舒服啊!”“秦大使,不知”谢居安欲言欲止,看了身旁美琪儿一眼。秦大使会意地笑了,走到美琪儿身前,礼节性地与美琪儿握手,说道:“图安王国美琪儿公主殿下,我代表华夏特来邀请您到我国访问,国书待一个月后,正式发出。” “很荣幸接受大使先生的邀请。”美琪儿高兴地说。华夏使馆的门口,先后驰出三辆除了车牌外不同,外形一模一样的轿车,朝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开行驶。有一部车驶向海滨渡假区,谢居安俩人从车里下来,被接上了一艘游艇,开出二百海里外,见到了潜艇的浮标后,才明白秦大使所说的特殊手段。钻入潜艇内部,已缓缓下潜。谢居安携着美琪儿,受艇内的官兵列队欢迎。 辗转回到了谢家村,在村口下了车,闻到了这熟悉的乡土气息,忍不住热泪盈眶,跪到地上,唏嘘不已。“琪儿,这是我的家乡,虽没有a国那么发达、富足,也没有图安国那么风景宜人,但我仍觉得她是最漂亮的地方。”美琪儿轻拉起谢居安,为谢居安拂去尘土,娇嗔地说:“小安,快点起来嘛,看你身上脏兮兮的。”谢居安点头一笑,拉着美琪儿,一路小跑。 “阿妈!香儿!二姐!我回来啦。”谢居安还未到家门口,就奋声高呼,弄得邻里几户人家探头相望。在信里,何傲也提到已经取消谢居安的a级通缉之事,不过暴怒之下错手杀了几位特警,对谢居安的惩罚是为国家免费服务二十年。一朝枷锁得脱,如拨开云雾见青天,终于可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忍不住地欣奋万分。又呯呯地急敲铁门,“快开门,我回来啦!”美琪儿看到谢居安的表现,摇首抿嘴一笑,这个就是让西方人称“恶魔”,图安国人人敬拜的天神么?不过似乎更喜欢这时的谢居安,因为他真实,不再像高来飞去、无影无踪的武学高手。 “来啦!来啦”谢小敏从二楼上奔了下来,边喊着。早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几个人还在叨嗑着谢居安,均是不信,明明听雷敬涛讲,小安还在a国。“啊小安!”“二姐!”谢居安抱起了谢小敏在院子里转起圈圈,疯闹了一阵子。谢小敏高声喊,“阿妈!香姐!小安回来了。”咯咯地笑着,才注意到谢居安身后还有一位天使般的可人儿。美琪儿大方地上前,用生硬的华语招呼,“二姐,我是美琪儿,小安的妻子。” “妻子?”谢小敏瞪眼向谢居安,只见谢居安点头,才亲昵地拉过美琪儿。“小安、小安。”尚凝香光着脚丫,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谢居安高兴地滴下泪水。谢居安紧紧地抱住尚凝香,在她耳旁轻语,“香儿,我回来了。”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倒逗得尚凝香哇地哭出声来。谢小敏一见母亲出来,拉着美琪儿来身前,悄声介绍,“阿妈,这位也是你的儿媳妇。” 林香早听说谢居安在外面又有了一个,看着这位玉雕似的人儿,怜惜地拉过美琪儿,“闺女,乡下条件不好,委屈你了。”美琪儿一阵错愕,连声辩说:“阿妈,琪儿觉得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谢小敏咔咔地笑起来,知道美琪儿会错了母亲的意思。林香见谢居安俩人缠绵告了一个段落,便出声怪道,“小安,等下找你算帐。”又打发谢小敏,叫她去通知小安回来了,自个儿拉着美琪儿进到大厅里头。 “小安啦,那个是不是公主啊?长得真漂亮,我见犹怜。”尚凝香轻咬着谢居安的耳朵,浓浓的酸味都可以熏倒院里的花草,眼圈又红了起来。谢居安心急着回来,没仔细考虑过这茬子事,等尚凝香问出话来,才意识到自己太猛浪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尚凝香,怔在当场。“香儿,我”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竟是雷敬涛他们,还有王敏德一家子。 谢小英挺着微隆的肚皮,手上抱着小游艳,指着谢居安,“艳儿,快叫舅舅。”“小艳儿乖!”谢居安没有放下尚凝香,只是嘿嘿地直笑,“师伯、萍姨、陈老、王叔叔大家好!来来,到屋里谈。”众人哈哈大笑,拥入了大厅。坐定后,谢居安一边依着尚凝香,一边靠着谢小敏,怀里抱着小游艳,任小游艳拨弄着他的长发,口龄不明地叫着单字,“舅,”。 第177章 美琪儿则被林香拉在身边。待众人一一一见面介绍后。“小安,听说西方人称叫你为恶魔,你可得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雷敬涛率先问道。谢居安把自己出行到归来讲了个遍,讲到危险之处,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更没说出杀冯查理之事。“哎有的人一生之中,还不可能抵上你半年的经历。”雷敬涛感慨地说。谢居安淡然付诸一笑。 “小安,这十张卡你还是收回吧,给了他们全不要,留在我这儿,又没什么大用处。你说我和你萍姨能花得上多少年,留着以后做为创业资本吧,免得我天天带在身上,怕掉了。”雷敬涛从袋里掏出那十张卡,用皮筯打成一捆,抛向谢居安。谢居安接过来,随手交给了谢小敏,却郑重吩咐,“二姐,这十亿钱你来保管吧,记住藏好了。大家要用时支一声就行了。”“十亿?”家人惊呼,原以为雷敬涛给他们时,卡里最多几十万,没想到这么多。 谢小敏惊瞪着这些卡,正算着十亿钱有多少。“是十亿美金。”雷敬涛这句话,让谢小敏差点晕了过去。美琪儿惊讶地看了谢居安一眼,心里在盘算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说,“小安,这些放着是死钱,不如投资到图安国。我正准备修建一座超五星级宾馆,名字叫‘安琪儿假日酒店’,总投资要三亿美元。另外你还可以入股到国际机场建设,拿出五亿美元,可以占股到百分十五。” “好的,琪儿。不过投资人的名字给另外几个人吧,有师傅、师伯、大姐、二姐、香儿总共念了十多个人的名字,还是等下列个名单给你吧。”谢居安说着,便让谢小敏拿出七张卡,给了美琪儿。萍儿听到连冯默然都有名字在上面,感到了欣慰。“陈老,这小杰去哪儿了?”“这小子一到了谢家村没多久,竟然比我还熟络,还纠集了一班孩子,当起头来。” 林香非常喜欢这个经常叫她“师婆婆”的陈小杰,怕受到儿子责备,连声护短道,“陈大哥,您连责骂小杰了。想小安那小时候比小杰还皮。”接着把谢居安小时候的丑事一一抖落出来,弄得谢居安哭笑不得,却逗得众人开怀大笑。“有其师必有其徒啊。”陈定南装做深有感触的样子,感叹着。在众人笑声刚落,院子里传来开门声和陈小杰的喊声。 “师婆婆,师婆婆。小杰回来了,饭熟了吗?小杰快饿扁了。”“哎,小杰乖,我在大厅里,大家都在大厅。”大厅门口跳进浑身脏乎乎的陈小杰,看到厅里的众人,看到坐在一旁的谢居安,咧嘴儿大叫,“师傅,师傅回来啦!”跑谢居安身前,顾不得乌黑的脏手,占据了另一边膝盖。小游艳正玩着头发,被陈小杰惊扰了,便哭了起来,娇嬾的童声骂着,“坏蛋,杰。” 众人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谢小英接过了小游艳,抱在怀里,细语呵护着。 欢宴散去,留下满桌的碗碟、杯子,谢居安将微醉的美琪儿抱去休息后,又回到了大厅,坐到板凳上,默默地看着母亲三人忙碌地收拾清理卫生,不禁看了自己嫩白的双手,这两年来已经疏于农活了。有人说女人专心于事时的神态最美的,谢居安瞧着三人麻利的样子,入神了。谢小敏瞧到谢居安那游离的眼神,轻轻捅了下尚凝香,扮起鬼脸,吃吃地笑着。 尚凝香回头看到谢居安发呆的样子,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下意识加快手里的活。“去洗手吧,急着干不好活。”听到这话,尚凝香脸红了起来,扔下活儿跑了,身后的谢小敏笑出声来。“做完了么?”谢居安听到笑声,没来由问道。“有人因为你在这儿,干活时候心不在焉。”谢小敏点破了阿妈责备的缘由。“哦。”谢居安呵呵地笑。林香瞋了儿子一眼,“小安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去吧,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一句话又把谢居安撵走了。谢居安敲开尚凝香虚按的房门,看到尚凝香和衣向内侧躺在床上,便关上了门。“香儿。”谢居安轻唤,走上前,坐到床沿,扳过尚凝香的肩膀,将她拖进怀里。“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就是那个冯查理,害了你父亲的凶手,在a国被我杀了。可他是萍姨的儿子,对这件事,你不要迁怒到萍姨身上,毕竟她也是受害人,记住以后要好好地与她相处。知道么?”听到谢居安话里的苦涩,尚凝香依言地点点头,了了一桩大事,又在爱郎怀中,伸出纤手弄玩着谢居安的长发,没头没脑冒出话来,“小安,你准备怎么对待我们三人?”“三人?”“不是还有个欧雅沁。”“这”谢居安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面对尚凝香的询问,“香儿,你是我的未婚妻,能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么?”“嗯”尚凝香双手抱住谢居安的脖子,整个人缩进谢居安的怀里。 谢居安内疚地端视着尚凝香,俯头亲吻她的头,她的脸,她的人说小别胜新婚,重逢的爱总是来得那么激情,那么猛烈。天已大亮,陈小杰高声叫喊和那急促不断的敲门声,那还在相拥而睡的俩人吵醒了。“来了来了,小杰,别吵了。”谢居安应了几句,轻抽出手来,“香儿,你再睡会儿,我呆会儿还要找师伯谈些事情。”“嗯。”尚凝香双眼还闭着,却嘟起小嘴。 第178章 谢居安吻住了这张小嘴,一会儿后支起身来,冲澡去了。待冲完澡出来,看到桌上整齐地摆着一套衣裳,不禁感动地看了已经打起小鼾的尚凝香,轻柔地为其拉好被角。穿好好衣裳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轻掩上了门。“小杰,这么早找师傅有事吗?”谢居安拉了陈小杰往楼下走。“师傅,还是吗?都快九点了。”童言总是无忌的,陈小杰继续道出自己的烦恼,“师傅啊,我以后到底叫哪位是师娘?”这话倒是把谢居安问住了,只能默不作声拉着陈小杰走入厨房。 “亲爱的,昨晚过得好么?”美琪儿看得谢居安,主动与谢居安拥吻,毫无顾及其他人在场。林香连忙扯过陈小杰,将他的头抱住,不让他看到这个儿童不宜的片断,连声斥道,“你们俩个可别教坏了小孩。”听到这话,坐在桌旁正在吃饭的谢小敏,口中的饭直喷而出,大声娇笑。美琪儿觉得这是很正常的,迷惑地看着谢居安。谢居安附在她耳解释,才让她会意。 还是这片熟悉的沙滩,谢居安和雷敬涛在后头踱步,前面几人已跑得远远的。“师伯,我想请教您,我该选哪一个呢?”雷敬涛停下脚步,差点暴笑。“小安啦,你问我,就等于问道于盲。我自懂事以来,就确定要把你萍姨娶回家,几十年了,终达成心愿。你这种情况,我没遇上,也没什么好提供你参考的。不过,你可以对我说说,你对她们是什么样的感觉?”“师伯,不瞞您说,我一时想不清楚。将她们比作花的话,琪儿就像红玫瑰;沁儿像兰花;香儿像喇叭花还有一位常霞像剑兰。我真的无所适从。”“小安啦,我觉得你的比喻不好。那些女孩子不是花,你也不是苗圃。你能有那么多时间去呵护么?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只有经过岁月和挫折考验的,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我更喜欢将感情比做酒和酒瓶,有的酒烈口,有的醇厚,有的酒瓶好看却易碎,有的酒瓶平淡却厚实。” 雷敬涛身传言教地说。“可师伯!我阿妈说,如果不行的,就不要去担搁她们。”“哎!反正你们岁数不大,过几年再说吧,到时说不定大家又有新的想法。”谢居安无语地点点头。俩人默默地又走了段距离。“师伯,你最近锻骨篇进境如何?”“刚刚入了门道吧?哎小安,不如今天我们来切磋一下。”“好那就请教了。”谢居安疾退一丈左右,停住了。 雷敬涛体悟金之境,整个人像杆铁枪,钉在沙滩,任凭前方风尖浪顶,仍一往向前的气势,在气势中夹杂着浓浓的霸气,压得沙滩上细沙,向身边周围推开,却要不飞扬。“看来师伯的内力控制又上了一个层次了。”谢居安暂时抛去了情的烦恼,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有任它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似高山,似海洋。雷敬涛双手一扬,一条细辨可见的沙枪模样凝空直奔谢居安面门而来,细沙在源源不断堆积枪柄。 随着枪柄越长,谢居安感到压力越大。谢居安做出推球状,不断磨化来袭的沙尘,慢慢地形成了一个细微可见的盾,随着细尘越多,盾的形状愈是明显。沙沙沙的声音不断,似撞击声,似摩擦声。不多久,枪形崩溃了。雷敬涛翻身倒飞出六丈左右,胸脯起伏不定。谢居安将收集来的细尘,逐渐凝聚成球状,球似乎在急速地旋转不停,朝海面一抛。 轰!啪海水激起了丈许高的水柱。“哈哈哈小安,你的武功果然比我强多了。”雷敬涛爽朗地笑着,没有落败后的沮丧。谢居安朝雷敬涛拱手道:“师伯!师傅曾有借势一说,您是金之境,在这土水之地,自然不如我水土之境,来得优势。可您已经进阶一层了,只要打通玄关,估计就超过我了,毕竟金之境攻击最为犀利。”雷敬涛颔颔首,捋着短须,会意地点头。 不远处,陈小杰高声喊来,“师伯祖、师傅,你们再打一次,我在看着呢。萍婆婆说今晚回去,要收拾师伯祖。”说得雷敬涛尴尬不已。 随着王希云和铁手寒夫妇周末的回归,还带来了王晓婷、欧雅沁一室四女,家里更加热闹了。王希云定看着谢居安,觉得有所不同,比以前多了份沉稳,多了份澹泊,“小安,回来太好了!”谢居安淡然点头,看到王晓婷一直不离王希云身边,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便调侃说,“小云,你俩二王合璧,天下无敌。”王希云闻言瞄向父母那边,王晓婷却抱鸣不平,低声嘟哝:“谁象你一样,满世界播洒爱的种子。” 声音虽低,满屋子里的人却听得明明白白,突然轰声大笑。美琪儿身在皇宫中,自小耳濡目染了父王大臣们一夫多妻的习俗,早见惯不怪了。从人群里站起,袅袅地行到谢居安身边,牵住谢居安的手说,“小安,你有很多爱人?太好了,以后就有好多姐妹一起玩。”雷敬涛憋不住口中的茶水,一喷而出。笑声乍止,众人都惊奇地看这位娇美的公主,简直是魔女,语不惊人死不休。 只有尚凝香和欧雅沁心中暗呸了声,觉得这位公主好无耻。美琪儿见众人的神情,自幼就是皇宫里的掌上明珠,习已为常了,却反问起众人,“你们不信?在我图安王国中,不仅一夫多妻,还可以一妻多夫的,前提双方自愿,在证婚所登记就行。”尚凝香焦急地站起来,喊道:“小安,不许你移民去图安国!”说完嘟着嘴默默坐到一旁。“不管他去不去图安国,他都是我国的亲王。” 第179章 美琪儿不以为意,接着大肆为图安图打起广告,说得妙口生花。谢居安苦着脸,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转眼看到了陈定南,连声找了个借口,“陈老,小杰又跑哪儿去了?我得出去找找。”一闪身没了人影。蹩脚的借口,仓促的身影。众人大笑之余,林香却暗自感叹,“这日子以后可难办,要是多有几个儿子就好了。”谢居安的离开,让美琪儿觉得再讲下去,没什么兴致了,便返回座位,而另一个人也悄悄地随着离开了客厅。 光脚走在这松软的沙滩上,滚烫的沙粒熨着足底,谢居安机械地顺着沙滩走着,海风卷起海丝,散乱地飞舞着,此时的心绪比发丝还乱。“小安!”谢居安驻足回望,见不远处,欧雅沁正吃喘吁吁地跑过来,停在谢居安的身旁,还在不住地娇喘着。谢居安转过来身来,拉起欧雅沁的手,柔声问:“最近还好么?”欧雅沁似乎有诸多话,此时说不出口,只轻轻地点点头。 “小安,你烦了么?”谢居安面带苦笑,牵着欧雅沁继续前走。骄阳下的沙滩,热浪袭人。欧雅沁额头上的汗珠儿,串串下滴,滴落在谢居安的手背上。“沁儿,很热吧?我带你到那边凉快的地方。”错身横抱起欧雅沁,弹足飘向海面,来到数百米外的小岛上,将欧雅沁放下后,脱下上衣垫在树荫处的地上,示意欧雅沁坐下,从裤袋里掏了包纸巾,替她擦着汗。 欧雅沁虽强笑着脸,但眼角的泪珠不住地溢出来,想到在现有三女中,唯独自己是最弱势的,要嫁给他几乎不可能,不如“哎哎哎,沁儿,好好的哭什么呢?”“小安!”欧雅沁伏在谢居安的大腿上,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你没回来时,人家一直担心。可你回来了,我”许久之后,哭声渐止,或许好受些了。“我想,向学校申请去哈佛继续深造。过了今天,我们就继续做个普通的朋友吧,好么?”谢居安茫然地点点头。“但我希望,你今天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不许想其他人。”也许有了决定,欧雅沁没了那患得患失的心态,忽然变得开朗多。“好!现在起是沁儿说了算。”“那你带我去海里游泳,从小生病,就一直怕水。现在练了些气,感觉好多了。”欧雅沁瞧瞧周围无人,脱去了全身的束缚后,轻涉下水,双手拂着水面,口里不断招唤,“小安快来呀,水里好凉快。” 谢居安光着身子,凌空插入海面,只见波纹涟涟,不久后在欧雅沁的脚边出现,突然窜出水面,惊吓了她。“啊坏蛋小安!”欧雅沁娇呼着,手握成小仑锤,敲着谢居安胸膛。揽住纤腰,低头长吻。“沁儿,我们一起潜水去看看这里的海底!”谢居安吻住了欧雅沁,抱紧她没入水下,慢慢潜游。谢居安俩人彻夜未归。但客厅里仍有数人在等着,双眼布满红丝,明显是通宵熬夜。 “小安!”日常慈祥温和的母亲林香此时教训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得让人记挂着。”“对不起,阿妈。”看到谢居安怅然若失的样子,林香试探地问,“雅沁呢?”“她走了。”“走了?”林香有些惊讶,过又后喃喃自语道,“走了也好啊。”坐在一隅的谢小敏与尚凝香闻言相视一眼,均看向谢居安。“小安,快去洗洗吧,闻你的全身咸水味。吃完早餐再去补觉。”林香知道儿子思想一时未转过弯来,便催促道。谢居安在浴室,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堵得慌。“也好!趁自己年龄还小,自己还做许多事要做,感情的事过几年再说吧。”回避了这个问题,整个人变得轻松多了。自此后,谢居安开始沉心于师门的典籍,整天不是关在房里,就是在海边练功,对于美琪儿与尚凝香的态度,依然像钟摆一样,在她们两间摇摆不定。 众人感到谢居安又像以前那样,变飘忽不定,如在天边,如在身旁。美琪儿不舍地离开,应邀到京城进行国事访问,看到谢居安沉浸于武学,不想打扰他,坐上专车毅然离开了谢家村,已经做好向华夏申请留学的准备,对于她来说,一夫多妻算得了什么。尚凝香看着美琪儿的离开,并没有感到自己是胜利者,因为自己的未婚夫小安,没有留出太多的时间,陪着自己说说知心话。 又是一个十五的夜晚,夏天的风仿佛被上天收走似的,一丝不留。院子里围着一家子人,谈谈笑笑。忽然从谢居安房间溢出劲风,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雷敬涛自在谢居安帮助下,打通生死玄关,达到了锻骨小成之境,对于周围劲气变幻十分敏感,惊讶地望向谢居安的房间,“小安他突破了!”谢居安此时体悟着锻骨大成之境,两天后才从房里出来。 众人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终于想通了。” 陈部长的连夜突访,打破了谢居安平静的日子。临行时,尚凝香上前为谢居安整了整衣裳,不舍之情溢于言表。谢居安坐上车后,连夜走了。“陈爷爷,发生什么事了?”“据线报说,j国已经暗中拟好了窃取沉船的全盘计划,不日将进行探取,据说已经与a国联合起来。”陈部长将自己所了解的沉船情况都告诉了谢居安。 谢居安击掌怒喝:“贼子窃我、亡我之心不死,我必与他们周旋到底。待此事一了,让他们尝尝恶魔的真正手段。”“好!”陈部长拍掌叫好,“小安啦,你在外面的经历我们全部知道。现在该对首长的话,有所体会了吧。”谢居安却却淡然一笑,振声说道:“治国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谁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脚。”陈部长听了这避重就轻的话,知道谢居安对以往的事,依然无法释怀,有了一点忧虑。 第180章 “陈爷爷,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咱们对外是一致的,何况出去逛了一圈,也捞了不少好处。”陈部长细微的神情变化,怎么会逃得过谢居安的眼睛?谢居安连声安慰道。“小安,说实在话,我们许多事情仍做得不到位。”陈部长对国内时下之弊,自能口背耳熟,只能隐含地说。谢居安似乎理解地点点头。车到了省城军区后,俩人转换为军用直升机往东北方向飞去,数个小时的飞行,天已亮了。 在茫茫的东海上,已经停着俩艘军舰。直升机定在其中一艘军舰上方,垂下一条软梯,可谢居安却携着陈部长,腾空飘落。陈部长在恍惚间,已经脚踩到甲板上。迎上来的是东海舰队总司令,和本舰的少将舰长,上前一一握手介绍,就带谢居安和陈部长进入作战指挥室。那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只是周围摆着许多仪器。谢居安并没有去注意这些,却直愣愣望着那位正看着海文地图的将军。 “哦,小安来了。”将军仍继续看着地图,没有转过身。“师傅?”谢居安太熟悉不过何傲的声音,心中不断揣测着。何傲转过身来,看到谢居安那急切的神情,严肃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先坐下吧,谈正事要紧。”谢居安激动地落坐到会务人员为他准备的座位。“今天的会议按一级绝密施行备案。先把我们的情况通报一下,在诺大的我国东海的领海内,洋面上已经布署了十多余艘的舰艇,海底里游弋着五只常规潜艇和两只核潜艇。 主要任务在于区域性地封锁了这片水面、水底。”何傲遥指那张海图上已画了一个红圈的地方,“但这种劳民伤财的封锁,不是长久之计。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防不胜防啊!所以才制定出a7方案来。”“这第七套方案,姑且称之‘女娲计划’,这个计划主要是以小安为主。下面请东海舰队的刘司令做具体布署。”何傲向左手边的将领点头示意。 坐在何傲左边的中将司令官离开座位,来到海图前,“我国三大近海域,以东海海域地形最复杂,内海的平均深度在二百米左右,部分达上千米,但外海沿着大陆走向,最深的是两个大陆间的凹槽,据说深达近万米。我们现在所在的区域,是这里。”指着海图上的小红点,接着继续道。“我们汇集了国安部和军情处送来资料,几乎可以确定是在这片海域,这个有数百平方海里。 这个海域处于近海与外海的交接处,潮流复杂多变不说,水下深度据潜艇发来的数据,有的地方达二千米。所以指挥提出的原则是,‘尽最大可能将那两件东西取到手,如果不能到手,存有变数的话,毁了那些东西,坚决不让它们出世,避免落入那些包藏祸心的国家,继续为祸我国。”“计划共分为探查、确定、打捞三个阶段。这次计划还特意请来科考专家学者和目前世界最先进的潜水的设备,对于谢居安同志下潜过程将通过仪器,进行特殊的分析”谢居安一听到仪器两字,便想到省城那次的测试,脸色苦了起来,至于后面所说那一大堆话,倒无心听下去了。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会议室里仅留下师徒俩人。“小安,过来到师傅身边来。”何傲此时似不是一位华夏将军,象温厚的师门长者。“师傅,您瞒得我好苦啦。”谢居安万千的辛苦化成简单一句话。“嗯,功夫没有搁下,已经进阶至锻骨大成了。”何傲满意地点头说,“小安啦,师傅曾对你说过‘借势而为’和‘率性而为’,你应该有了一些体会吧?人生苦短,何必拘泥于一隅,介乎蝇蚊小事,为国为民,方为侠之大者。 实施这个计划,现实使然,这次由你来主导,估计将承受许多不知名的危险。师傅我只想问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谢居安考虑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师傅,我想读书。”“读书?”何傲倒有些惊诧于谢居安的想法。“是的!”谢居安郑重地点点头,“这是对父亲死前的遗愿,就是以后真的飞黄腾达,心中依然缺憾。”“好!只要完成这个计划后,你想到哪所学校,师傅我帮你安排。” “我只想能回到f省的省城一中,那是我凭成绩录取的。”谢居安固执地说。何傲哈哈大笑,亲切地拍拍谢居安的肩膀,“好!好样的!不枉我教你一身武学。”在谢居安正痛苦地接受那些专家学者的仪器测试,做好下水的最后准备时,岑勒根总统接到龟田首相的电话,报说谢居安已经回到华夏了,在电话前怔了许久,对幕僚们这数日来所设计的种种狙击方案,全都白费了。 继续听到谢居安在帮华夏打捞那艘沉船时,已经怒不可恕地摔掉了电话。“快!快叫斯多弗来。”对着门外急喊。斯多弗连忙撇下正在来访的外宾,火速地赶到总统办公室,听了岑勒根发怒的缘由,冷静地说,“总统先生,我记得当时向我们通风报信说那恶魔要来我国。结果呢?演习白费了不说,还沉了一艘舰艇,再到后果在洛市死了数十人。您不觉得这龟田很可恶么?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帮助我们呢?”斯多弗的话,让岑勒根冷静许多。“斯多弗,不然这样。这次让他们出手,他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只要不是核心技术都行。”国务卿斯多弗按照总统的指令,给龟田回了这些话。横须贺基地,顿时消失了两只潜艇。 第181章 海军士兵为谢谢居安套上深海潜水服,一组组数据说明了这件潜水服,价值不菲。到水下二十米深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幽暗,鱼虾慢慢减少,偶尔还会深水鱼,听到这边动静,吓得掉头跑了。呼叫下潜,一直下潜,站在铁栏里,谢居安手持着水下探照灯,四处照照看看,仿佛黑夜里,只剩下一盏灯一样。近两百米,铁栏触到海底了,刚好落在淤沙之处,搅得一片浑浊,亮光所到之处,只见一阵黄濛濛,不久后又恢复清澈。 耳旁听到师傅的关切声音,“小安,身体感觉怎么样?”“师傅,我没事儿。”“记住要尽量节省体力。”“嗯,知道的。”谢居安开始按照舰上的指令,抬手看了指南针,确定方位后,打开铁栏门,矮身钻出去了,朝指定的方向行进。踯躅独行,海底如黑夜,谢居安已不是当初潜z江时的孤独难忍的心态了,现在显得平和许多。海底的地貌并非一马平川,如陆地上一样,盆地、沟壑、丘陵绵延起伏。 身着两百多公的的潜水服,再加上水的浮力,谢居安的行动并不笨拙,想起当时师傅的责罚,让自己水中悟道,才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继续走过这段平地,是一个小沟横在眼前,打量了一下这个横沟,运劲足上一蹬,双手分划,如剑鱼般,轻松地直冲而过,落在对岸,顺跨了两步才停住。“女娲1号,顺着西北六度方向再前行五六十米,就是我们用磁探过的第一标的物。” 耳听到指挥部的指令,谢居安定了方向才前行。舰上的指挥室隔壁,临时筹建了个实验室,何傲一直呆在这里,待听到水下一直正常,才稍吁了一口气。“何将军,你的这个潜水人员选得不错,从生物角度来说,目前的状态与陆地上并无两样,我想待这个计划结束,把这个人借给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位华白头发的科学家这么问何傲。“唔,这个嘛,估计不行啊,他还有其他任务。” 这位科学家不免有点遗憾地摇头。门外报告一声,走进一位上校军官,“首长,女娲1号已经到达第一个标的物,目前正汇报情况。”“走!”何傲不如何做势,闪出实验,进入了指挥室。众人准备行礼,却被何傲按手示止。报话机里清晰地传来谢居安的声音。“呼叫总部,女娲1号报告。这是一艘老式的战船,已经锈迹班班,看了船沿炮洞,装着铁?又长满铜绿的大炮,估计是十九世纪的东西了。需要上去仔细查勘么?请总部指示。”“不用了,告诉1号,如果身体允许情况下,继续向第二个标的物出发。”何傲看了下墙的钟,谢居安下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谢居安又继续向第二个标的物前进,直到第六个标的物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都是要寻找的目标。在返回一个平台的时候,谢居安碰上一只木帆船的残骸,顺道过去看看,竟踩上了一堆被海泥灰覆盖的瓷器。 “咦?”谢居安扇开海泥灰,用探照灯照着,居然还会产生反光,俯身拾起一只小碗,是一只彩色鲜艳的瓷碗。“报告总部,发现一批彩色瓷器。据我个人估计,应该是唐代的吧。”谢居安参观过陈定南那些宝贝,对那些彩色斑斓的东西,还记忆犹新。“1号,首长命令你快速回返,‘不要管那些破玩意儿’。”“不行,今天没找到目标,窝了一肚子气,怎么说也得要带回些礼物吧。” 谢居安固执地坚持已见。何傲没办法,只得命令女娲2号,是一艘临时改造的科考船,将吊栏寻至谢居安所在的方位。在海底里,谢居安把那些瓶瓶罐罐、大碗小碟装满了铁栏,还意犹未绝,才随铁栏上浮。吊起了铁栏,女娲2号的人看到栏里的那些东西,有的还在闪着反光,瞠目结舌了,谢居安攀在铁栏外,一举跳到甲板上。女娲2号才向总部汇报了安全抵达,向总部报在的军舰驶去。 众人登上了那些古董,几位科学家、学者忍不住上前把玩着。何傲却走向已换好一身衣裳的谢居安,佯怒地骂道,“你这臭小子,还真是个见财眼开的,以后不准违抗总部的命令,知道么?”便拉着谢居安登往军舰去了。身后不知哪名科学家暴叫道,“快!快把这些东西放在海水中温养,它们已经适应了海水环境,现在一旦长期暴露在空气中,会被空气氧化的。快!”何傲对着身边的校官命令说,“按他们说的办吧,另外通知博物馆的人马上前来,将这批东西交由他们去处理,叫他们不能透露这是在哪里出土的。”校官得令而去。师徒俩人轻松地跃上了军舰,直往餐厅去了。吃了这些营养餐后,两人依然坐于餐桌旁,有事没事地聊着。 “师傅,您不要担心,象这种深度,不穿上潜水衣,我还是来去自如。穿上后,倒觉得行动不方便。”“嗯。你领悟的是水之境,自然对水有天生的亲切感,在水里如入母亲之怀一般。但水常无形,在于其变幻莫测,所以人说水火无情。万事得小心一些。”何傲对武学的领悟自非现在的谢居安所可比拟。谢居安对这位历来严厉的师傅,敬如天神。“师傅,我在h城深山里,竟得到祖师爷的一份手卷,还会收了一位徒弟,那原件由小云保管着,我等下滕写一份给您。” 第182章 “对了,差点将一件事了,a国遇上了师伯,现在居住谢家村里”谢居安真想把自己遇上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何傲很耐心地听着,直到谢居安讲个痛快快后,才出声。“小安,你知道师傅怎么会出现在益阳么?”谢居安闻言地摇摇头。 “其实华夏传承下来的武学,不仅仅只有我门的玄真派,还有许多门派隐于世间。那次为师其实是从漠北追杀两个武林人士,应该说是出卖国家秘密的败类,至那岭南的益阳,虽击毙一位,但仍逃脱了一位,他们是武林人称‘漠北双鬼’,当时他们武学稍弱为师一筹。那次争斗中,为师也受了内伤,在益阳蛰居了下来,借机在那养伤,没想到竟遇上你,这不得不说人生际遇,竟如此奇妙。”谢居安听到还存在着武林这一词,才觉得自己如井底之蛙,以往自视过高,“那益阳?”“益阳确属为师的家乡。”何傲断然道,“为师所在国家组织的职责,就是不让这些门派,在世间掀起腥风血雨。至于你的师伯归来,也算减轻我们一班老头子的负担,我会派人通知他和小云他们,月后在少林相聚。” “好啊,师傅!师伯他可是领悟金之境。”“金之境!”何傲振衣站起,有些失态在笑起,“哈哈哈太好了。”谢居安又将自己领悟的圆满之境的情况请教了何傲,何傲今晚吃惊的事太多了,没到谢居安居然同时领悟土水之境。当晚,谢居安将祖师的手卷默写了一份,于次日清晨交予了何傲。 第二天,谢居安又寻找了三个标的物,当发现一艘战舰时,舱里有许多的骨髅,以为是所寻找的目标,大家高兴地切割开这个保险箱时,在里面塑料袋中装着却是,当时j国的一些军用文件,让所有人空欢喜了一场。何傲将这些文件往袋里一塞,如垃圾般随手扔到桌面前。可旁边的一位学者却不这样认为,如获重宝,说这些要存到军事博物馆,让子孙重代看看这些的铁证,便做好签领手续,待研究后送还国家。 何傲站在海图前,脸色变得凝重,这两个小区域已经搜查了,确定不是目标所在之处。而这第三个区域近外海交接处,那里有两个大陆架挤压产生的断裂之处,地貌多变,潮汐升降落差大,天知道这儿隐藏着什么样的危机。想到这些犹豫了。“小安,这个海域何不比近海,这个海沟可是直通向魔鬼海的。这明天”谢居安明白师傅所说的危险,人力总有时尽,可大自然的威力,非人力所能敌的。但既然来了,好得也要去探探再说,“师傅,我想明天继续下去,不能让遗憾留在心底。看我门了典籍,多说须注重心性修炼,如果因此退怯了,对于以后进境会有莫大的影响。”何傲哪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象谢居安这种徒弟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只有人活着是最重要的,沉吟了许久才决定。 “唔小安,明天下水的时候千万得记住,一有不对劲,马上返回。记住了么?”“嗯!”谢居安看不到师傅平时总是那一付杀戈绝断的样子,知道师傅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全,算是补偿另类的父辈关怀,低下了头,不敢让何傲看到自己快要落泪的神情。“师傅,那我先回了。”仍低着头,待转过身来,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了。第三天,谢居安下到六百米左右,才落到实地。探照灯照到十多米远,才知道自己刚好站在了山顶上,往四周照了照,前后均划出两条的海沟,一手抓住铁栏,慢慢挪到沟边,只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扯力,将他扯离了海底的地面,整个人斜挂在铁栏边。 这种感觉是熟悉的,在南太平洋过马利安纳海沟时的感觉相似。“这想道就是所谓的海底暗流?”谢居安如此想着,过这个海沟,看来是不行了,只能顺着暗潮流动的方向,扯住栏铁往前走,边呼叫着,“总部,我是女娲1号,请将栏杆慢慢地放下一些。”小心地往山上挪,偶尔借助吊栏,又往下走了数十米,只感到脚步开始有点虚浮了,这可能是水的浮力引起的吗?谢居安只能抱住底部扛着铁栏,稳住了飘浮的脚步,扯住铁栏往下移,经过一段刀削般的山壁,地势变得趋缓了,此时的深度已有近千米了,下海已有两个多小时。 钻入铁栏中休息了一会儿,稳定了自己的气息。“小安,下面没事吧?”“师傅!没事的,两条急流有点麻烦而已。”其实何止是麻烦,如果被这暗潮扯住了,天知道被流往何处。“你小心点。”“知道啦。”谢居安钻出铁栏后,继续下挪,因为山壁的阻挡,暗潮竟硬生生地被挡住了,用探照灯往左上方照,似乎连那光都要被流走,呼呼而去。 看着这上下两层泾渭分明,谢居安无暇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暗暗担忧着这铁栏怎么经过这段距离。“总部,将钢绳再往下放一千米。”“女娲1号,海底怎么回事?”谢居安报了大约的方位后说:“这边有两股急流,怕扯走了铁栏。”上面何傲抢到对话前,命令地喊,“小安,快回来!”谢居安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又似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师傅,最难的一段已经过去了,这下面是个地势平坦的盆地,我去探探就回来。我会小心的!”何傲拗不过谢居安,只得退出身来,挥手示意按照谢居安的意思去办。或拖或抱,走走停停,下到盆地底,尘封的土尘,随着谢居安到来,在水中扬起,突然,上面的钢绳卷入激中…呜呜嘣!钢绳呈圆弧状地绷紧,拉着铁栏往暗潮流去的方向飞起后,又悬空在盆地上方。挂在铁栏边的谢居安疾呼,“放绳!放长来!”随着绳子放长,铁栏渐渐地沉下去,终于着地了。 第183章 谢居安稳了稳情绪,待海里尘埃落定后,探照灯朝四击照望,能见度比上面水层低多了。“总部,查勘这周围是不是有船的反应。”只能呼叫帮忙。“咦?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反射波,说明下面有许多类似铁的东西。”那位探测专家自言自语地说,“问下女娲1号,就离身左前方十度左右不远处,有个金属反应迹像。”谢居安听从总部,挪了二十步,看到有人高的,椭球形的东西,歪斜地摆着。 “深水炸弹!二战遗留下来未引爆的深水炸弹。”总部里的刘司令惊呼出声。谢居安不管总部如何呼叫动员,小心地避过这些炸弹,往海流去向继续前探,终于发现眼前一个庞然大物,反扣在盆上。正想挪步前行时,踩到了一个小砖块,侧着身子捡起来,将探照灯挂到肩上,双手搓着砖块的表面后,搓去海泥,在探照灯下,金灿灿地发亮。“金砖!我在盆地底发现了金砖!前面有一艘铁船”谢居安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军舰总部里的人听了“金砖”,振奋地呼叫着。刘司令用颤抖的声音连忙呼叫,“女娲1号,看看周围是否还散落有金砖!”谢居安探查后的回答,确定了这艘铁船正是目标。已经下水了近十个小时,感到了疲惫,发现了目标,也谢居安的精神一振,誓要一鼓作气地完成任务,便在这艘已变形了不成样子的军舰周围,寻找进入口子。钻到军舰内部,无线的信号已经被屏蔽了,与总部断了联络,看来只能靠自己去寻找了,谢居安小心地爬移着,东西应该在军舰的指挥室,或机要库里。 轻易地找到这些地方,看到三个生锈的保险柜固定在甲板上,倒悬着,还好舱的高度不高。谢居安摸到了保险柜,试着左右拗摆,保险柜居然轻易地脱落了,连甲板脱落了。同样试了第二个,同样的容易。可第三个却固定得纹丝不动。拿起探照灯,找到了一条锈铁棍,用这铁棍硬是将第三个保险柜撬了下来。此时的谢居安已累得有些窒息,大口地喘着气。 累得喘气,这在武功大成之后,少有了事。谢居安顾不了太多了,费力地一个一个往外推挪。在谢居安忙乎的时候,东海边界来了不速之客,两艘常规潜艇悄悄地潜进,看它们的流线设计,应该是a国先进的常规潜艇。蛰伏在一旁的华夏潜艇,怕泄了藏身之处,不敢发电通知总部,静待着随时给予入侵者致命一击。“小田司令官阁下,我们已经了指定的海域,正是华夏的东海,请阁下指令。” “嗯,华夏带回情报资料,和帝国秘密档案中,确定了帝国的‘大川’号,被击沉在这附近海域。现在华夏的军舰在这区域巡游数月了,从侧面证实了我们的揣测。内阁已经制定了这次任务的原则,要找回那些东西;如果找不回,就毁灭掉。你们的,听懂了么?”小田将任务重申了一遍。“嗨!司令官阁下。”众军官弯下腰齐喊。“行动!”小田煞有气势地命令道。 潜艇里的人紧张地忙碌起来。j国为了进行这次偷捞行动,下足了本钱,单一个潜水仓,估计价值不下一艘潜艇,这时从潜艇的鱼道推出。潜水仓的动力发动起来,朝海底方向行进。“妈的,这帮鬼子老不要脸的,给我灭了他们,不需要警告。发射仓注意,锁定目标,两边鱼齐射,力求一举消灭。”蛰伏的潜艇中,司令员下达攻击命令。 已降低航速的a国潜艇,一前一后地警戒着。“不好了,阁下。有鱼雷攻击!”“快!全力下沉规避!”小田的命令还没发完。轰!潜艇中弹了,中了两枚鱼雷,只见潜艇已断成两截后,双下沉了。另一艘a国见势不对,糊乱地朝华夏的潜艇发射数水雷,掉了个圈就跑。在深海底下的谢居安已经两个保险柜推进铁栏里,又钻进沉船中,对于水深两多百米的争斗丝毫不知,继续推着第三个保险柜,只觉得水底海水微微震动两下,以为是地壳的正常运动。 爆炸声响起,海面像水开般翻滚一会儿。“女娲9号汇报,发现两只不名潜艇,被我击沉一艘,另一艘正在往东北方向逃走。”华夏的潜艇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和正在逃跑的敌艇方位,同时规避着射来的鱼雷。“通知女娲1号中止任务!通知7号、8号拦截,给予击沉!”何傲着急了,解开领口的扣子。“女娲1号请回应,女娲1号请回应”任凭报话员急促地呼叫,没有听到谢居安的回应。 何傲只能强忍着焦急,双手撑在桌沿,青筋暴现,不知觉间地已将桌沿的木板捏成粉碎。不久,女娲7号发来电讯,报告已经消灭另一艘潜艇。总部的人员,全部等待着谢居安的回音。谢居安终于将第三保险柜装进铁栏里,却看到前方一束强光,被暗潮冲得正在不断旋转着。“快拉!尽最大速度!”谢居安攀在栏边外急叫道。那只j国潜水仓急速地撞落在盆地上,撞上那粒沉眠已久的深水炸弹上。 轰!轰!一颗炸弹爆炸,引起了链锁反应。海底一片爆炸,炸药碎片在水中,划着清晰的轨道,向四面八方激射。在爆炸海底正上方的谢居安。本已脱力,在这如海底地震的巨大震荡中,没能拉住那铁栏,脱手了!望着那快速上升的吊栏,眨眼间已无影无踪了。本能地拼尽最后一丝力量,除却潜水服后,在水的浮力作用下,直浮而上,整个人被卷入那暗潮中,已不知去向。 第184章 在深海黑暗中,留下了已已被海水冲淡的血。盆地范围海面的水不住翻滚着,还不断冒着水泡,水泡破裂。何傲在总部呆不住了,直飞到数十米远的科考船,此时俯在船舷,注视着海面。一会儿后,铁栏破水而出,三个保险挤在铁栏中。不见了谢居安。“小安!”何傲嘶吼着,这声音传播了好远好远。卟!一股鲜血从何傲口中直喷而出,直射向海面。 静静地靠在舷边,眼泪无声地划落刚硬的脸庞。而刘将军连忙下令在附近洋面搜索。谢家村的众人突然心神一阵不宁,正在做家务的林香忽然感到胸口揪心一痛,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捂着胸口。“阿妈,你怎么啦?你可不能出事呀。”谢小敏和尚凝香连忙扶住,一个帮着揉胸口,一个试着有没发烧,忙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林香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强颜着欢笑说,“没事啦没事,就是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何傲已无心管着后面的事,交给刘将军去处理,自己乘坐直升机直飞往谢家村,经过十多个小时,直升机降落在谢家村外。找至谢家,看到院子里的林香,拉住林香的手,像孩子般哭出声来。“大姐,我对不起你。小安他,为国殉身!他去了”“何师傅,你不要开玩笑啊,小安他怎么?”林香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何傲又咯出血,人已经昏过去。 “快来人啊!来人啊。”林香急地高喊着。喊声引来大院里的所有人。雷敬涛抱起素未谋面的师弟,为其把了脉,叹气地摇摇头,“心脉已伤,要休养一段日子。”抱养何傲走了。林香还在发怔地自语,“何师傅刚才说,小安出事了,小安他真的出事了么?”人已摇摇欲坠。七天,人称回魂日。五艘军舰整齐列队,当林香颤颤地将花束抛入大海时,炮声轰响,舰笛长鸣。 “爹!还没醒么?”一位黑壮的小伙子肩挑着晒好的渔网,走进院子,在围墙边摞下了肩上的担子。余老爹正蹲在屋檐下,叭嗒叭嗒地抽着旱烟,正想得入神,愁着啦。自从一个多月前,儿子余小壮率着乡亲们,到东海上打渔。因为夏季鱼群迴游到北方海域,大小鱼虾倒是收获丰富,但也网到了一个人。捞起来的时候,那人除了胸口有微微跳动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伤口还被海水浸泡得皮开肉绽的,不住往外渗出黄水。 结果鱼也没来得及卖,经过三天日夜赶回,送到了镇医院,一直昏迷至今还未醒来。“哎”余老爹又抽了一口,烟灭了,拿出烟杆头,在鞋底敲敲,抖落了烟烬灰,又装上一筒。“哪有那么容易,单单那天手术,你也看到了,取出的碎铁片,就有两三百片,长短的伤口连医生也记得缝了多少针。不死已经算命大。”余小壮倒了一大海碗的茶水,咕噜咕噜地喝着,一口气喝到碗底,习惯地泼掉剩余碗内还残余的水,看到余老爹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在发愁在什么。 便安慰道:“爹,您也不要净愁着钱。现在打渔活计挺好的,最近又卖了不错的价钱。”钱,余老爹一想到那些钱,心里就发疼,叹道:“小壮啦,这些钱本来存积着,给你和亦莲年底结婚时准备的。玉琳都快二十一了,她家今天还问着结婚的事儿。我们乡下人养女儿,女儿那么大岁数了,还没嫁出去,她村里的人会说闲话的。我们也得为人家多想一想。” “爹,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法定的结婚年龄不也是二十周岁么?这事,我找小莲商量去,您就别瞎担心了。”余壮呵呵一笑说。“你小子,要是大壮还在的话,孙子都可以跑路了。不行,你俩一定得年底结婚。”余老爹固执已见地训斥。余小壮见到余老爹发火了,连声说:“好好好!年底结,行了吧?肚子饿了,我要进去吃饭。”大跨步走入屋里。 “这小子!”余老爹想到今年打渔收获不错,价格也好,嘟哝一句,又抽起旱烟来。在镇医院里,谢居安全身上下几乎绑满绷带,头部只留出嘴唇和眼睛的一线间隙,整个人像包粽子一样,直挺挺地躺着。床头的输液瓶还在缓慢地滴着“九号床的病人,今天有没有异常情况?”主治医生边推进病房门,边问旁边的值班护士。“主任,除了心跳有点低缓外,其他没有异常状况。 病人的外伤基本痊愈了,估计明天就可以拆线。”护士汇报了谢居安的病情。主治医生拿过病人的病历,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按预计应该早醒来,没可能出现这种昏迷的状态?“如果病人有什么异常,立即向我汇报。”把病历交给了护士,走出了病房。护士开始为谢居安做起常规检查,量着血压、脉搏、体温。“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了?”余小壮从病房外推门而进,看到护士正在为谢居安做身体检查。 “病人,病人。你这个月来整天就知道病人。”护士依旧在做着手上的活,嘴里却不高兴地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余小壮难为情地举手搔搔后脑,“是玉琳啊,刚才到你办公室,找不着你。”看着未婚妻呵呵地直笑着。“有口没心,找不找无所谓。”护士眯了下眼,抿嘴暗笑,只是口罩遮住了她的表情。余小壮走到林玉琳身边,轻声问:“玉琳,他的现在情况怎么样?”“死不了!”林玉琳没好气地回答,过一会儿又说,“病人明天拆线。” 第185章 余小壮搓着双手,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玉琳,今晚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么??”“真的?”林玉琳脱下口罩,转过身来,清清秀秀的脸,笑得起来,双眼眯成线,嘴角现出两个小酒窝,“这次可是你提出的啊,别像上次那样中途而退却。”咯咯地笑起来。提起上次的臭事,余小壮脸红了,跟着嘿嘿地笑。原来上一次,那是在一年多前,俩人还在秘密恋爱间,余小壮拉着林玉琳去看电影,结果半路上碰到林玉琳的父母,落荒而逃。 在小店将就吃过了晚餐。俩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余小壮和林玉琳手拉手走在这个小镇大街上,其实这个小镇也就只有这条街,往电影院方向走。“玉琳,年底咱们就去登记结婚?”“呸,谁想嫁给你了。”林玉琳口中虽这么说,纤手却握紧了余小壮的粗手,脸有些羞红。“我和你商量个事,那人出院后,可能也要住在咱家。你会不会介意?”余小壮有些难以启齿。 “住就住呗,说不定不用半年时间就好了。”林玉琳觉得这个不是大问题,满口答应下来。“谢谢你,玉琳。”余小壮竟当街亲了下林玉琳,在这个手拉手的时代里,可是一大突破。街边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喝起倒采。这让俩人再次落荒而逃,今晚电影也没看成,可这次林玉琳竟没有责怪余小壮,只是在无人的角落狠狠咬了他一口,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只有当事人余小壮能体会。 第二天要拆线了,一条条绷带被剪开,由于余小壮的关系,林玉琳做得更为细心。当最后一条绷带退去时,周围几位护士不由地惊呼。纵横交错的划痕,从头部到脚跟,不规则地分布着。谢居安任由摆弄,如睡死了一般。哎!众护士叹息,本来还算英俊的青年,恐怕此生要毁了,如此从头丑到脚底的男人,又有哪位女神能青睐呢?她们几个是肯定不会的。 谢居安在卷入暗潮中,唯一的本能就是运转形意真诀,以至于浮沉于海水中,仍能保持里内息不断,顽强地保存最后的生命机能。只是,那强如海洋的力量卷得他,如一粒尘埃,随时都可能被吞噬。又感觉到自己仿佛坠入时空隧道中,被转送到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濛世界里,而他自己在这世界里不断寻找着,找不到出去的方向。这是意识里的幻境,何时能醒来,只能靠谢居安他自己去勘破。 又过了一个星期,谢居安依然没有醒来迹像,余家父子一合计,决定接回家里照顾,这里面主要是林玉琳的决定性建议,反正媳妇在医院里,经常会来换药的。天气逐渐转冷,可以这南海小村依然觉得热,这里常年温度低于十度,不会有几天的,余小壮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半夜。谢居安仿佛感受到恶臭远方至亲之人的强烈执念,那执念的呼唤!“啊!”奋声嘶喊,那喊声引得村里的狗,连声狂吠,此起彼伏。 叫声从病人的卧室里传来。余小壮一家三口人,同时了有了这个念头,随手披上了衣裳,急匆匆地跑进谢居安的卧室。黑暗中只听到谢居安空荡而虚弱的声音,“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拉开了电灯,余小壮三人只见谢居安,不知何时已半躺起,靠在床头,嘴里在不断低喃着。余小壮上前,叉住谢居安双臂,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欣喜地叫道,“你醒啦,太好了!”“这是哪里?”“这里是hl的南海渔村叫有余村。饿了吧?我给为你煮些粥来。”余小壮示意余母出去办了,自个站床边,简单地将获救的经过说给谢居安听。谢居安静静地听着,恍如隔世。虽有多次想挣扎起来,想感谢救命之恩,可四肢无力,只得作罢,待余小壮说完后,稳下激动的情绪,低哑地说,“谢谢!”千恩万谢均包含在这两字。余母从外端来热腾腾的粥进来,一匙一匙地喂着谢居安。 吃了粥后,谢居安感觉精神好多了,要余小壮帮忙,费劲地盘坐而起,闭上眼,探查体内的经脉情况,除了小周天还在不断地运转外,十二正经已悉数破损严重,缓缓地运功逼去,那内劲如人撞石墙一般,反窜回来。疼得本已虚弱的谢居安差点晕过去,虚汗直冒出来。余老爹夫妇在谢居安凝神盘坐的时候,悄悄地退出房间,留下余小壮坐在一旁,看护着呢。 谢居安压下胸口的翻腾,才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苦笑着说,“我没事儿,你也去休息。”余小壮疑虑地盯着谢居安,待到谢居安强作微笑地点点头,离开了卧室。谢居安如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床上。“手足的经脉几乎尽损,看来今生要恢复武功,难啦”闭起双眼,想到家里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本来已灰心的谢居安,燃起了希望,心想就是没了武功,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活,自我安慰不再去想武功之事了。 次日,谢居安的卧室里又传来惊呼声。余小壮急奔入,看到谢居安正拿着小圆镜,颤颤发抖。“这是我么?这是我么”即使心态再淡然,遭遇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难免心潮汹涌,神情剧变。叭!镜子落地,碎了。谢居安双手扯开衣服,只见一条条如蜈蚣般的愈痕,如此狰狞。摸到床边,怔怔地坐下,脸色苍白。“在大洋中,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 第186章 “多少人葬身于那大洋之中,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余小壮想起了哥哥余大壮,深有感触地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慰得了谢居安。谢居安似乎对余小壮的话不闻不回回,失神地坐着。“原有的武功没了,可以像正常人照样过活;但这如怪物般的容貌”对自己热切归乡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灰心地想着,“还不如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余小壮知道对于这位不知名的人,不是自己一时的三言两语所能劝得住,哎了声,走出卧室。 一连七天,谢居安将自己关在这屋子里。“老头子,你该出面说说了。这个人也真是的,小壮将他救回,还花了一笔医药费。现在倒好,将自己关起来,连饭也不吃,要是饿出个人命来,这可怎么办?小壮的结婚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余母唠叨着。余老爹坐在桌旁,今天的饭也咽不去了,拿出烟丝,又抽了起来。“老头子,我在和你说话了,你听到了么?要是你放不下脸,我来说!”余母看到丈夫的态度还在犹豫,有些恼怒了。 “哎还是我出面去说吧。”余老爹猛抽了口烟,离开桌旁,正往那卧室敲门。吱呀!房门打开了,脸色苍白的谢居安,正单手扶在门框,脚步有些虚愰,但神态有了太大的改变。“大爷、大娘,我饿了!”“来!快坐到那儿。”余老爹扶着谢居安坐到桌旁,看到谢居安实在饿极了,埋头大吃了起来,与老伴对瞧着,夫妇们均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提出让他离开的话。 谢居安吃饱后,居然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大爷、大娘,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今天我想就离开这里,回到我的家乡后,再来报答你们救命之恩。”站起身来朝余老爹夫妇一一鞠了躬,转身走了。“小兄弟!”余老爹却急步追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塞到谢居安手里,“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谢居安接下了钱,揉在手里,缓缓出了院子京城的妇幼医院里。 一位刚做母亲的少妇,正给七八天大的新生儿,试喂着母乳。“霞儿,别坐着受凉了,落下病根以后可难办。”一位老妇人小心地将孩子接手过来,抱在怀里哄着,抱怨地说,“这孩子父亲也真是的,什么事会比老婆生孩子的事更大的。”常霞闻言一呆,不禁凝思沉想,随口回答,“妈,你就别问叨念了。”“姥姥怎么会不叨念,哦,小安哦。你爸爸是位不称职的父亲。”老妇人轻摇着怀着孩子。“妈!你就别从小惯着啦。”常霞对母亲的神态感到哭笑不得。“我就是惯着,又怎么样。那个王八羔子敢说你下不了蛋,你看看生个带把子的。”常霞瞋怪地喊停母亲的话,“妈”过了会儿,常霞终鼓起勇气说:“妈,我想等身体恢复些,带着小安回f省一趟。”老妇人豁达地点点头,“小安,要回去喽,姥姥可想你。” 七天后,常霞出院了,带着半月大的儿子,踏上去f省的路程。 谢居安登上了渡海的客轮,女检票员看了谢居安的相貌,捂着嘴,瞪着眼。觉得自己从没看到过这么丑的男人,想想家里那位,对比之下,心里平衡多了。咔嚓,赶紧剪票了。对于这种情形,一路上屡见不止,见多了,谢居安也就习惯,没有在出村口时第一次被人指指点点的那种难受,心想:至少还有个好处,自己坐的座位,旁边没人挤过来坐;站的地方,周围也空了许多。 真想问问这些人,这丑难道也会传染么?“大姐,我长得很丑吧?”谢居安走进通道几步,转头对着女检票员大声喊道,哈哈大笑,大步走进通道。女检票员莞尔一笑,嘀咕着这个人倒是有趣,便收起刚才薄视之心。进入宽大的舱后,找到自己的座位。一边是位少妇,膝上坐着个小孩,另一边坐着位妙龄女子,靠着窗口。谢居安坦然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妙龄女子见状,皱起眉头,往窗外看着,一会儿后,又站起身来,看到前面还余有空位,挤出了座排,去前面那座位了。“妈妈,妈妈,那位阿姨怎么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啊?”小孩天真地问了母亲。少妇侧瞧了谢居安一眼,不知如何回答儿子的问答。“因为她觉得我很丑。”谢居安自嘲地笑笑,挪过一个座位,要有好处了。“将孩子放到座位吧。” 说完后,自得其乐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少妇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把儿子放到中间座位上。小孩爱动爱问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趴着,没有一刻消停。“妈妈,幼儿园老师给我们讲过丑小鸭变成天鹅的故事,那个丑小鸭没有伙伴一起玩,真的好可怜。”小孩用稚嫩的言语问了母亲,见母亲没作答,转头问谢居安,“叔叔,你说丑小鸭它可怜么?”谢居安尽量保持温和的语气说:“叔叔可不认为它可怜,叔叔认为丑小鸭很勇敢。只有勇敢的小鸭才会变成天鹅!”小孩第一次听到与老师说得答案不同,回头看着母亲,见到母亲赞同地点点头,“我以后也想变天鹅喽,叔叔你想变天鹅吗?”“当然!你看我现在比丑小鸭还要丑吧,以后肯定会变只又白又漂亮的天鹅来!”这话说得那位少妇掩嘴而笑,并不觉得这位丑男人是那么得可恶。那小孩子似乎找到共同语言了,一路上扯着谢居安讲故事。 第187章 船慢慢地行走,谢居安与小孩俩人,不管前后排的无声抗议,一大一小小叽叽哇哇地说个不停。“流氓!”啪地一声。那妙龄女子站起身来,而旁边那个油头奶面的男子,正捂着半边脸,抬头惊讶地看着那女子。乘客们均看了过来,船上工作人员见乘客争吵,连忙过来询问。那女子指着自己的胸部,白色的外套上还留着清晰可辨的手印,又挤出那排走到前面去了,扔下一句骂话,“臭流氓!”那位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忍气吞声地低下头。 “叔叔,那位姐姐为什么骂那位哥哥,还打了他?”“因为他非礼了那位姐姐,那位姐姐不高兴就打他了。”“叔叔,那什么叫做非礼?”这下可把谢居安问住了,只得抬眼示意他的母亲解窘。少妇搂过小孩,低声地解释说,“那哥哥做错事了,那个姐姐自然打他。”小孩听了答案点点头,“幼儿园小朋友做了很大很大的错事,老师会打他屁股的。” “打屁股?”谢居安听了后,放声大笑。舱里其他乘客听到了,轰然大笑。少妇疼爱地将小孩搂到怀里,哄着他睡觉了。两个小时后,客船靠进码头。谢居安轻松地登上码头,顺着出口通道走着,待出了出口处,却见那位男子带着五六个人,似乎是当地痞子一流,正等在一旁。见到那位女子,便围了上去,双方撕扯咒骂着。自从心态悄然转变后,谢居安本不会公然出手去管这份闲事,但那几个痞子又分两人,挡住了那对母子的去路。 谢居安上前不吭不响地,照着围住那母子的两个痞子,猛击了两拳。扑!扑!两个痞子如恶狗扑食一般,直仆倒在地上,在沙粒地面滑了两三米,带起一阵土尘。土尘散尽,两人如死狗一般一动不动地爬着。谢居安无法运用起内劲,但多年的练武和争斗的经验和眼光还在,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小鱼小虾,自是轻松自如。“你们先走吧,他们不敢拦。” 谢居安对着还慌张的少妇和被惊哭的小孩唤道。那边几人见自己的两位兄弟被人摞倒在地,抢了过来。“敢管我们闲事,让你见识死字是怎么写的。”把绑在裤管里的铁棍和砍刀解了出来,直击向谢居安。谢居安探手夺下铁棍,侧身直踹,将这个痞子踹得后面倒去,在地下直滚了圈。迎着后来数位连霹几棍。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痞子们悉数倒处,哀嚎不停。 对于这些人,不去下了重手,只是稍事惩戒。缓缓地向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正在那边恣意非礼那女子,闹得正欢,不管这边痞子们的死活,总认为肯定能摆平谢居安。“贱!贱人!”谢居安指那家伙骂道,“看来不坏掉你那闹事的家伙,你不会安心了。”一把抓过他的一只手,只稍加用力扯来,扯得这个家伙跄跄踉踉,瞧准其下档,鞭了一脚。 “啊”凄厉的惨叫声,那油头粉面的家伙抱着裤档,在沙土地上不停翻滚着,曾经的油头粉面,此时变成了灰头土脸。谢居安拍拍手,嘘了声走了。那女子却整整衣裳,上前又踹了那家伙几脚,也学着谢居安的口气。“贱人!人家是丑了点,但比你有形,有个性!”转头想寻找谢居安。谢居安已搭上回乡的汽车。 在门外徬徨了许久,多次鼓起勇气要敲响那扇铁门,当手触到那冰冷的铁门时,犹豫了。谢居安经过三天两夜的辗转,终于回到了谢家村,此时真怕万一众人已不认得自己了,自己将不知何去何从。“咚!咚咚!”这三声敲得谢居安一阵急促的心跳。“来啦!”这是熟悉的二姐声音,谢居安大气不敢喘,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小敏一边手抱着小游艳,一边手打开门,出现在门里,映入她眼睑是一位陌生而又奇丑的男人,已被冬天的冷风吹簌簌发抖,正泪水汪汪地看着她。手上的小游艳,看到谢居安的丑样,哇地哭了出来,口中不断呼着,“小姨,我怕!怕!怕”“你要找谁?”谢小敏一心哄着小游艳,哪会注意打量这位不塂入目的“陌生人”呢?谢居安正想跨出脚步,顿住了!本想喊出“二姐”,硬生生地卡在喉里。 “小敏是谁呀?”尚凝香从大厅内走出来,看到这位陌生人,觉得有些面熟,便皱着眉头,还在凝思不语。谢居安低下头,摇了摇,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我可能记错了地方。对不起,打扰了。”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单手扶住围墙,转身缓缓离去。呯!身后的大门关上了,谢居安顿了下身形。那关门声,如同那东海炸弹的爆炸声混合着心碎的声音,咬住嘴唇,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到地上。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哈哈哈悲帐的笑声,随着谢居安越行渐远,还不时夹杂着咳嗽声。不知何时起下起雨来,灰濛濛的细雨随风飘洒,雨中的有一佝偻的身影正踯躅独行。回到屋里,尚凝香若有所疑地说:“小敏,刚才那眼神好熟悉,好像小安的眼神。对,就像小安的眼神。”“香姐,我知道你很想小安,可人死不能复生。” 谢小敏幽幽地说,“我倒希望他真的是小安,记住不要在阿妈面前提起。”尚凝香点点头。谢家村的前山,那是谢秋的墓地,如今旁边又增加一座新坟,新坟已经芳草凄凄,显然许久无人来此修砌。谢居安发狂地拔着坟上的杂草,草断根留。拔累后就靠着这座新坟的墓碑上,讥讽地笑着,此时哭笑均已无声。“既然过去的谢居安已已死,那我就过活着自己以后的新生。” 第188章 我总不能去找出每位亲朋好友来指对吧。”已经受了一次打击的谢居安,没有信心去承受第二次的冲击,起身后直往北走,绕过了谢家村的村子。几家忧伤,几家欢欣。谢居安死于东海的消息,从华夏国内眼线传来,j国的龟田首相止不住激动之情,通过首脑热线的电话打往a国。“岑勒根总统先生,我是j国的龟田,我们的人已证实了那个恶魔数月前葬身于东海。” “真的吗?首相先生。上帝啊,你终于将恶魔收走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哈哈哈”龟田在电话旁小心地陪笑着,待电话那头笑声停歇后,才出声,“岑勒根阁下,这是我们为了消灭这个恶魔,可损失不小。单人员就损失了三百多人,这些人可都是我国的精英。您看”龟田的话还没讲完,却对方打断,“不不不,龟田先生。那两艘潜艇可是我国最先进的潜艇,是去年刚试验合格后,到横须贺基地服役的。我们可是每艘花了八十亿美元。你们将潜艇用没了,关岛那边还在查问这事。你们可得赔偿我国的这些损失!”岑勒根那边竹杆敲得绑绑响,龟田恨不得杀死这位老奸巨滑的a国总统,可只敢想不敢做罢了。 嘴里倒对着电话嗯嗯,“总统先生,这样的话,我国损失太大了,怕对国民不好交代。”“要不这样,我代表a国政府允许你们对军制进行适当扩充。当然,武器配备方面,你们可以列出清单来,我们可以好好地坐下谈谈。”龟田听到j国历来梦寐以求拥有强大的军队,今天电话里虽然损失了一些钱,但在这方面却取得突破,不禁喜上眉梢,“总统先生,我想能有个适当的时间访问a国,就细节问题好好地谈谈,到时会带上扩充装备的清单。”“很乐意欢迎龟田先生来总统府做客,具体日期让双方外交部去商定。我还有其他客人,期待您的届时到来。拜拜!”电话那头挂断了,龟田随之放下电话,对着电话骂着“八嘎”,然后吩咐唤来所有的内阁成员,开起内阁紧急会议,商讨着如何扩军装备的事来。在会后,特意留下了小犬和女外相宁次子,要他们安排赴a国访问之事。少林寺,达摩院首座的禅房里。何傲神色黯然在坐着,已无当日顾盼神威之态,半年多了,对谢居安的罹难仍无法释怀。 若非雷敬涛等人将他及时送往少林寺,以寺里的秘药医治,恐怕不会这么早痊愈心脉之损伤。释通大师打了个佛礼,唱道:“阿弥陀佛!何施主仍日日呵责于己,至今未能脱得心中魔障。老纳虽日日诵经、布道开解,奈何难渡顽石,心病非药石能至,如今却也无能为力了。” 雷敬涛皱起眉头,沉声地说:“师弟,如此自责却无济于事,想你们该查清那两艘潜艇来历吧。与其在此自哀自叹,不如寻出凶手,为小安报仇雪恨,以慰其在天之灵。大丈夫行身立命,当如青红皂白,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又恢复了几分雷帮头子的作派。何傲闻言,死灰双眼仿佛燃起熊熊的烈火。释通不忍地口呼佛号,这两人如果联手,估计当今武林无人匹敌,又是一场生灵涂碳。“二位施主,请听老纳一言。”“释通老和尚,如果你想劝我不去报仇,就免开你的佛口吧。” 何傲断然地说,话里含着浓厚的杀意。释通深知何傲脾性,不以为意地说:“老纳虽不才,却偶有涉猎星占之术。谢居安生于六月,属热命,火也。东方属木,旺火之地。若是飘往南方,火地,当有旺命,故可留下一线生机。俗称有‘浴火凤凰,涅磐重生。”之意。”雷敬涛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历来不以为然,在多年的黑帮争斗,万事凭的是实力,反驳道:“大师,我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相信的是人定胜天。” 何傲与释通有着数十年的交往,对释通之能每每颇为惊叹,便振声地说:“一年之期,走遍南方。若无消息,到时定让其加倍偿还。”说完就走出了禅房。“哼!”雷敬涛冷哼了声,跟着出去了。“阿弥陀佛!”释通只能做到如此,上面的命令也让方外之人,感到为难。 横沟村来一位衣衫褴褛,形如乞丐的外乡人。这个人拐过村口,顺着去后山的小路,走走跄跄,随时都可能倒下。离开谢家村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横沟村吧。”踩着泥泞的山道,不顾摔倒后的疼痛,爬起来再走,一路不知摔了多少次。终于到达后山的山谷,这里是蛇王的地头。山谷与山外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今年的天气特别的冷,在这南方,那山顶上居然有积雪。 山谷下却草木盎然,浓烟迷漫,汩汩流着的小溪水,小溪边飘着淡淡的硫磺味。谢居安俯身将冰冻的双手泡在水中,暖意顺着手臂流向全身。这山谷第一次深入谷底,没想到是如此绝佳之地。“葬身于此,倒也死得其所。”谢居安如此想着。直起身,溯着小溪流而上,前方的水雾更浓了,谢居安不管这些,直走进浓雾里。扑通!栽入一方大水潭中,从水里钻出水面,看到水面在不断地冒出泡沫,谢居安冰凉的身体,感觉到暖和,不一会儿开始觉得烫,直后来烫得受不了,连忙划水到岸边,额头已经冒出汗来,这时才感觉到累。 第189章 手脚并用爬上潭边的岩石上,趴着石上,连动都不想动,在热潮气升腾笼罩下,闻着清香的草木味,迷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脚跟一疼,谢居居安才醒了过来,连忙坐起身,扳过脚板,只见脚跟处不知被何物划了一口子,渗出血丝来。“蛇王老兄?”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刷!刷!刷!从潭中扬起三只蛇头,不是那三只“山龙王”,还有谁?“蛇王老兄!”谢居安惊喜地喊着。 在这寒冬的季节,本该已经冬眠将息去了的蛇,居然在此出现,谢居安才不管这种反自然的现象。从岩石上一跃而起,直插向水潭。在降落的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回岸上的草丛里,压得草丛倒下一片。“蛇王老兄,你们?”谢居安话音刚落,大腿传来巨疼,一瞬间,感到麻痹从疼处快速漫延至全身,整个人昏昏欲睡。不!不能睡!舌搭鹊桥,强意识地运着小周天,每运转一周,人就变得越清醒。 这时,从谢居安的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盘龙奇参味道。三条蛇王,刷地游向谢居安,盘坐在他的周围,蛇头均伏在地上。良久之后,谢居安睁眼看到三条蛇王,不知何时围在身旁,象守护者一样,守护着重要的东西一般,伸手摸摸蛇头,如摸着温驯的小狗一般。呼呼呼咕咕咕嘘嘘嘘三条蛇王发着不同的呼声。刚才一刹那,心似乎沉到了潭底,现在终于松了口气,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禁得百感交集。 “蛇王老兄,我还以为我长得丑了,就不认得我。我可是无家不敢再归的人,以后估计长住这里了。”谢居安知道自己能和蛇王相熟,主要在于奇参的味道。人以貌取人,蛇却以味识人,它们才不管你长得丑、长得美,哭笑不得了。哎谢居安长叹了声,捏住被蛇王咬过的四个牙印,流出浅红色的血水,伤口已慢慢凝固。“老兄啊,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蛇王们伏在地上,似乎睡着了一般,对谢居安不理不问。 “对牛谈情。”谢居安拖蹒跚的步伐,拨开人高的草丛,找吃的去,回头望望那蛇王们,只是抬头转了下,又伏下头。这是一个凹型的山谷,三面环着高山,阻拦住了寒风逆流。谷内之所以保持着如此高的温潮度,与这里的卡斯喀丹霞地貌有关,有这儿的大量温泉群有关。山谷里依然水雾笼罩,水雾在一棵棵青翠的参天大树间,填满了;枝叶间充满了。 水雾升腾到一定高度,遇上冬天的冷空气,化成滴滴水珠,洒落在叶片上、草尖上。谢居安离开水潭一段距离后,光线虽然被水雾遮得暗淡,但靠近地面,视野还能看到两三丈左右。卟哧!踩到一颗软软的东西,俯身捡了起来,是一颗已经被踩烂的野山柿,不管上面草屑、泥巴,不去搓干净,就迫不及待地放到嘴边吸食起来。涩涩甜甜的果汁顺喉而下,谢居安反而觉得更饿了。 拨开草丛,俯身急找,再找不到可以吃的果实,不是烂了就是臭了。这时,在前方飘来了浓浓的水果腐酸味,循香而找,在二十多米处,又找到一个空地,空地里近丈方圆丑水潭,潭里堆满了大小不同、颜色不同的果子。天啦,那可是自己的粮库啊!谢居安急奔到水潭旁,正想往前迈的时候,脚已经陷下去,一会儿就到腰间。挣扎一下,又沉至胸口,便放松身体,大声呼叫。 “蛇王老兄,快来救命啊!”不断地呼叫着,可不见回应。“哎!上次在东海没被炸死,这次要栽在深山沟里,被水果淤泥闷死。不管了,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谢居安伸手触到果子,张口就吃,管它是否有毒、是否有害,能撑饱肚子就行。已经沉至脖子位置,胸口沉闷,呼吸感到困难,闭上双眼这时想到了师傅、阿妈、二姐那些人。丹田的热气开始散发,直透周身,谢居安连忙摒弃纷陈杂念,凝神专心地运起锻骨篇,如上次一般被反噬得疼晕了过去。 在谢家村,铁手寒夫妇引来两位特殊的客人,常霞抱着儿子来了。那些日子里,徐娅蕾一直和常霞保持着联系,但不敢透露出谢居安已经出事的消息,怕这对有孕在身的常霞有不利的影响。当铁手寒把常霞的母子介绍给谢母等人,一家子人愣住。林香颤颤地抱过这位新的生命,端祥着正在熟睡的幼儿,本来愁苦的脸笑开了,“快到楼上去,别受凉了。” 自己率先抱着孩子上楼去。铁手寒三人暗松了口气,跟着上楼。大厅里留下谢小敏和尚凝香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回事?谢小敏拉着正在发愣的尚凝香上楼。林香叨叨絮絮地问了一些话,才知道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谢思安!这名字好,林香这么想着。小小安的到来,带来谢家新活力和生气,众人欣喜地忙着,唯有尚凝香有着深深的失落感,但依然和常霞相处融洽,心想人都走了,还争个什么劲。 小思安除了喂奶外,其他时间都被奶奶霸占着,林香可是抱在怀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这种隔代的溺爱方式,让众人暗呼阿妈偏心。林香只是亲亲小思安的嫩脸,不管谢小敏等人异议。常霞见到他奶奶如此,深感欣慰,空余的时间多了,就经常拉住尚凝香或谢小敏聊天。眼看着春节就来临,常霞悄悄地溜去那个小店里,小店已经租出去,只能沮丧而回,对谢居安的想念之情日益浓厚和急切。 第190章 回到谢家里,又拉住尚凝香,几天来,不知第几次问谢居安身在何何处,众人听了左右而言及其他。曾做为h省刑侦处的处长,今年到了京城公安大学任教,常霞对自己的直觉依然非常自信。“小香,你今天得把小安的事给我说清楚。”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付不问清楚势不罢休的样子。尚凝香低下头,柳叶眉双蹙,长长的睫毛挂泪珠,“小安他去了。” “去哪儿呢?”常霞追问道。尚凝香平常不敢哭着,怕引起家里其他人伤心,躲在暗处中偷偷掉泪。今天与常霞同是沦落人,竟哭出声来,将谢居安遇难的经过诉了出来。常霞的心抽搐了一下,身为人母和从事警察职业的她显得更坚强,抿着润厚的双唇,凤眼里擎满泪水,硬是不让它滴下来。“就这么走了?!曾经嚣张的‘贼’,不仅偷走追捕他的那个‘女兵’的一切,还摇身一变成为烈士。世事无常啊!”想到这些,才明白为什么谢母几乎倾全身的爱集于自己孩儿身上。“这次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小思安能得到双亲无缺的爱,以后快快乐乐的成长,不是和你争什么世俗的名份。说实在,我和他之间只是一种巧合的误会。” 尚凝香听着这个似平淡的言语,摇摇头说:“霞姐,你别在自欺欺人。你若不爱,为什么还要生下小思安。思安、思安,你的思念只不过深藏心底而已。美丽的误会也好,真心相爱也好,如今人已不在,还争个什么呢?”常霞的泪水落了下来,“小香,我想趁年前去他的墓前拜祭他。一起去,好么?”尚凝香点点头不语。“香姐、霞姐,阿妈在叫吃饭了。”门外传来谢小敏的声音。二女连忙擦拭泪迹,对着镜子瞧看,见是不露痕迹后,才拉开门出去。 下午,谢家村前山,常霞和尚凝香来拜祭时,看到新坟上被弄得一团糟。尚凝香见状,怒极了,站在一边破口大骂着;常霞则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一切,似乎有了发现,只是不敢确定。两人用自己的纤纤双手,修整了一个下午。正要陷入灭顶之灾的谢居安,蓦然被一股力量从淤泥里抽出来,满身散发着水果酸味,蛇王见谢居安安全了,便又游回了水潭边,去享受那份温暖。 留下正坐在空地上的谢居安,正掏着自己的两边耳朵,连打了几个喷涕,不断腹诽,“人都死了,还不让自己省心。”抬头看了水雾,上厚下薄,在厚薄相间之处的山涯边,隐隐约约有一棵树横伸而出,上面似乎还挂黄灿灿的果实。绕过了水潭,站在崖底下仰望,突兀的山崖上,十多米高真的有一棵野果树,挂着个小黄瓜的果实,十分诱人。 谢居安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看到潭中的水果泥堆里也有。自言自语地说:“上面的,咱是没办法。潭里的还怕没办法么?”学起原始人,敲了许多块碎石块,割了许久才割下几条树藤,一端系在大树干上,一端绕住腰身,扯着试试,觉得还结实。助跑,到了潭边,像滑翔机一样趴身直滑,终于到了中间的果堆,一手抓住大如西瓜的红色果子,表皮软软的,一抓就破皮,谢居安连忙仰起头吸食。 甜甜的,滑滑的,落在肚中又如一团火在烧着。此时人已慢慢地开始陷下去了。连忙背着手直拉着树藤,扯回到潭边。这个办法可行!谢居安终于安心了,这以后三餐有着落。肚子的热气还在不断地膨胀,谢居安暗想这个红色的果子不简单,立刻就地盘坐下来,可心里犯愁了,“以前的功法估计不能继续练下去了。那该怎么办?”正在踌躇间,体内的热气愈散发得厉害,撑着胸口,突然头脑闪现出自己早已熟背祖师的遗稿。 “内功之传,脉络甚真。不知脉络,勉强行之,则无益而有损。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劲循循。千变万化,不离乎本。得其奥妙,方叹无艰。电尾升气,丹田炼神,气下於海,光聚天心紧攫穀道内中提,尾间一起縐节骨,玉枕难过目视鼎,来到丹田存消息。悉心搭通鹊桥路,十二时中降地池。镇住心猿拴意马,要立丹田海底基。一时快乐无穷尽,返本还元心自己。久练自成全刚体,百病皆除如童予。”连忙凝神,舌搭鹊桥,对着这一知半解的要诀,意念引气。烫热的气流顺着背脊流经大脑后,通过胸口进入不腹。可拥挤的通路,挤不出这么多“外来之客”。那股热气如开疆拓土的工兵,开拓着挡住它们前进的障碍,如小溪汇成一股洪流,最后聚入小荷塘中,小荷塘满了、漫了。 体外。噼啪如炒豆之音不断。每轻响一声,谢居安的身体微微一颤,汗珠从纵横勾错的脏脸不断冒出,那种如被撕裂的感觉那么清晰,却又偏偏晕不过去了,只能默默地承受。“炼神炼气,返本还元,天地交泰,水升火降,头足上下,交接如神。静生光芒,动则飞腾。气腾形随,意,劲,神同。神帅气,气帅形,形随气腾”腹中的“小荷塘”漫了,又转移了阵地,向胸口聚集。 只见谢居安的胸口充气般,鼓了起来。障碍被工兵们清除了,带走了淤积的废气,行军的速度更加快。胸口越是胀得难受,又满了、漫了!谢居安咬住双齿,舌顶上颚,维持运功的姿态不变,下定决心冒这个险,往脑门里冲。如若不慎或不成,谢居安以后只能像化石一样,坐守在这水潭边。轰!脑门里如一声大爆炸。世界清静了!世界清晰了!!而体内的气,仍源源不断地走着,谢居安体外的水雾,从鼻里呼出,又被吸进去了,如此循环不停。 第191章 三条蛇王居然离开了那边温暖舒服的温池边,扬起头默默地瞧着谢居安,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静等了许久,见谢居安没有动静,又回到温池享受它们的温暖。 j国京都,这里有繁华的银座。只要有钱,在银座可以享受到天上人间般的服务,又能感受到幕府时代的帝王高官般生活。高楼上的人正在莺歌燕舞、醉生梦死。龟田在未当首相前,经常流连于此,今晚有人相召,与小犬等人矫装后,进入银座的幕府院里。立刻就有女伎上前引路,几人身在这女伎身后,没了餐色轻佻的模样,反显庄严肃穆的神情,脚步匆匆,来到一扇格子门前。 “是龟田啊,你们都进来吧。”浑厚的声音直透格子门而出,龟田等人听后,习惯性地向里面那位,躬身俯首喊嗨。格子门无人自开,见榻榻米正中央端坐着一位双眉华白,颧骨高突,浓眉冷眼的老者,身后挂着华文瘦金体“忍”字,字的下方挂着一长一短的东洋刀。老者平眼直视着龟田等人。龟田只觉得那目光灼灼,令众人不敢逼视。“依照阁下!”众人喊了声,然后脱下鞋子,踩上榻榻米,他列于依照的面前两旁。 这时,外面的女伎端着盘子的上茶,上完后便退出去了,仍不忘掩上格子门。“宫本算是我的得意门生之一,这次为帝国大业丧身a国,我感到很悲痛,更多的是愤怒。数十年过去了,我帝国虽有雄厚的经济和优秀的人才,却是一直充当别人的马前卒,随时可能成为他人的弃子。宫本的仇,有他自己去报,今天召你们来,是因为那项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 哗!龟田等人惊叹出声,目存敬意地望着依照。依照似乎很满意这种场面,端起清茶喝了起来。“依照阁下,您和神照门将为帝国带来不可抹灭的贡献,从此,我们可以挺起腰了。”龟田唏嘘地说。小犬等人更为夸张地在依照面前哭出声来。众人都知道,没有神照门的支持,谁也别想登上首相之位;就是坐上首相位置,估计也是短命的首相。 神照门的弟子遍布j国得个角落,信奉的天照神更深入人心,神照门的门主超然于j国政府之上,门主是谁,一直没人见识过。“你们的苦心,我也了解,过了今晚,我们的世界将变得不一样。明天开始,我们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民族是世界最优秀的民族,我们要重拾共荣圈的事业”依照煽动性的言论,引起了龟田等人的共鸣。“阁下,我觉得我们先不忙着宣布,先暗底里做几件轰动的事再说,特别是a国和华夏。” 龟田头脑发热了一阵子后,冷静下来,向依照建议道。“哈哈哈,好好好!就先拿华夏开刀,继承祖先的遗志。”在高楼下,有一群神出鬼没的黑衣人,抬着长箱子,匆匆步进地下室一个房间里。按下电梯,悉数进去了。“阁下,宫本君的尸体已经抬来了。”“鸠丸,把抬进去吧。”小林先生知道他们来了,头也不抬地说。那个叫鸠丸黑衣人嗨了声,朝小林先生躬下身,一扬手,示意后面四人抬着箱子,跟他走。 又坐着电梯往地底下落,开起门,是一条十米长的通道,通道在红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出很诡异。鸠丸伸出五指,手掌覆在门边的一颗金属球上,滋滋地响着,红灯灭了,换之为白色的灯光。“快点,跟我来!”鸠丸向前疾跑,后面四位抬着箱子跑,丝毫不见缓慢。待五人快速到达通道的对面时,通道里又滋滋地响,白灯又换成了红灯。“你们将箱子放下!”鸠丸如此命令道,等四人放下箱子后,突施出杀招,将四人强逼入通道中。 “啊!”不约而同的惨呼声,闷在这狭长的通道中,显得那么地刺耳。鸠丸无动于衷,只是俯身轻松提起箱子推门而进。“哼!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就得死。”通道后面是宽敞的实验室,灯火通明,里面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紧张忙碌着。鸠丸走进其中一间,房间中央摆着手术台,破开箱子,将冷藏的宫本尸体放在手术台上。手术台上立即围满许多穿兰衣褂的人,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凌晨时分,一阵夜枭般的笑声,传向从银座的许多角落。 何傲和雷敬涛师兄弟俩离开了少林,直接呼来直升机飞往京城。一日后,华夏的南方三省公安厅、武警总队以及南海舰队同时接到上面的命令,重点在沿海一带,寻找谢居安的踪迹。刚刚婚后的余小壮夫妇,听到了这个消息,以为所救之人是国家通缉要犯,这窝藏要犯的罪名,那可担当不起,便一直秘而不宣。不过,无孔不入的安全部门,不久之后,从镇里的医院医护档案中一份不同寻常的手术报告中看出了端倪,直接汇报到上面。 接到报告后,从白雪皑皑的北方赶来这依然温暖如春的hn,何傲和雷敬涛直接找到这个南方小村。余小壮见这两老者来头很大,本已惴惴不安,现更是悔青了肠子,不该一时心软,救回了个大麻烦。面对何傲的问话,了出来。“没想到还活着,没想到啊!”何傲几乎可以确定谢居安奇迹般活了下来,望着雷敬涛喃喃自语,上前抓着余小壮的手,不知说了多少的感谢话。 这让嗫榆不安的余小壮一家人,如坠迷雾。雷敬涛爽朗一笑,“你们不要怕了,这位小哥立了大功。一点心意请收下。”从袋中掏出一张存折,交给了余老爹。余老爹还在发怔中,机械地接过存折,,打开一数,“1”的后面有九个圈圈和一个小点,嚅嚅地说,“这是”便将存折交给了媳妇。“一千万?”林玉琳拿着这本存折,瞪着眼,望着雷敬涛。 第192章 雷敬涛对她点点头,对着何傲说,“师弟,既然已经确切了。我们不必再找了,小安想现身时,自会来寻我们。”何傲闻言点点头,低声对着身边的人交代着,然后和雷敬涛离开了。 一架国际航班在sh虹桥机场着陆,这次班机带来j国商务访问团,规格之高,领头竟是j国宁次子外相,身后的工作人员随着她步出了绿色通道。接机的有华夏外交部和领事馆的一行官员们。当夜。在宾主觥筹交错间,从j国的领事馆飞出一位身着白色套装的年轻人,黑色长发飘飘,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不觉得任何冷意,死鱼般的眼睛,漠视着街灯下的过往行人。 长发一甩,顺着淮海路溜走着。距离不远的是,a国总领事馆。馆的大门被人踹开了,刺耳的警报呜呜的叫起。正在和妻女享受天伦之乐的总领事肯特,听到警报,连忙拉开窗帘,往下看。一个东方男子正被武官和守卫们围住。那男子如无视守卫们的枪,直挺挺地往里闯。武官见警告无效后,示意开枪击毙入侵者。呯一梭子弹过后,弹烟散尽,这个男子被击得直摇晃地身子,依然跨步向前。 呯!咯嚓!近前的一位守卫被击飞了,撞在房前的大树干上,鲜血直喷,瞬时毙了命。“拉开距离射击!”武官见状,急喊道,瞄准了这位男子的头部,就是一枪。男子一侧头,子弹划脸而过,划痕并没带出鲜血。“狗屎!这是什么怪物?”武官又举枪连射了五发子弹,仍无法打倒这位男子,着急了,“快叫肯特先生离开领事馆!”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重击将他打飞了,武官唯一听到的是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落到地上时生死不明。 这位男子连杀了几个守卫,站在馆门前嚣张大笑后,退出领事馆,消失在夜幕中。本想领着妻女潜出领事馆的肯特总领事,见这位杀人狂魔自行离开后,返回馆中,向京城的大使馆汇报这个事件。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被杀的案件,让a国岑勒根总统开始挥起了大棒,两月前派兵到索国帮助平叛,结果陷了进去,“水门”案已经让岑勒根的总统位置岌岌可危,参议院启动了弹劾总统的程序。 在这个当口,a国的政治家们善于转移视线,这不,岑勒根的口水全泼往华夏。“斯多弗,给我打电话给龟田那狗杂碎,问他不是证实恶魔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领事馆,杀了多名我国公民。”斯多弗领会了总统话里的意思,估计又要向j国敲竹杆了,领命出了办公室。岑勒根却在办公室里暗声大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sh市公安局邱鸣局长却如霜打茄子般,蔫了!上级要求限时破案,公安部连夜派来了谭震天,督办这个案件。 这案从哪儿破起?坐不住了。邱鸣再次看完现场后回来,不断重复翻着a国领事馆的监控录像。“咦?这不是谢居安么?”谭震天的这句话,给邱鸣带来了天外福音,邱鸣激动得连问话声音都颤抖着,“谭部长,你你认识这个人?”“认识。”谭震天郑重地点点头。“那太好了!”邱鸣高声叫着,从椅子跳了起来,“请您下达抓捕命令,我马上去布置布置。” 自从经历了f省的几个案件后,特别对于牵涉到谢居安的案件,谭震天小心了再留意,捂着下巴沉吟不决。“上次联合了军委和几个部委,刚发了寻人的命令,结果草草收场。这次呢我看这事,赶紧通知何傲吧。”想定这些,便说:“邱局长啊,这事等我上报后,再做定夺。”说完后,便急匆匆地往外走。邱鸣不解地望着谭震天离去的背影,心中微有不满,不解气重拍了下桌子,又坐回椅子。 谭震天通过内线电话,辗转找到了何傲,“何首长,我在sh发现小安的踪迹,可是他牵扯到领事馆的那个案件。”“嗯?”何傲还有囫囵的声音猛然一醒,“小谭,你说什么?”谭震天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何傲在电话那头连声说,“小谭,我连夜赶来,叫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是!”谭震天带着这意思,传达给邱鸣时,邱鸣无奈地叹口气,只能干着急。 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杀人狂魔似乎没有就此罢手,又连挑了e国、p国的领事馆后,逍遥而去。上面又接到这两国的最严正外交抗议和威胁。邱鸣接到报案后,连忙奔赴现场,意味深长地瞥了谭震天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谭震天却镇定自如,只有等何傲到来,说不定一切终会真相大白,不去理会邱鸣的眼神。两个案发现场如出一辙,差别的是死的人数和国籍不同。 “谭付部长,现在总可以下令了吧?市里已督促了多次。”邱鸣带着讥讽的口气说,“破不了案,反正我都快到点,无所谓。”“邱局长,请稍安勿燥。实施抓捕目前不宜进行,倒是可以加强未遭难的领馆外围保卫,适当的时候,可派出武警队伍。”谭震天心中何尝不急,眼睁睁地看着犯罪份子在眼皮底下,大肆杀人。“为什么?”邱鸣几乎吼了起来,“难道这些监控录像还不足以抓捕一个犯罪嫌疑人么?你在维护着什么?”谭震天虽被质问,但神情依然镇定,“我认为,如果真的是这个人,我觉你的警力不够,就是加上武警总队,根本抓不到他的。” 第193章 “你难道认为你们的火力和警力会比领事馆的更强?好好地与我等着一个人到来。”“不可能。”邱鸣怎么会相信呢?以为是谭震天的托词,哼了一声,头别别过一边。谭震天摇头苦笑。在j国领事馆中一个房间里,亮如白昼。那些所谓的商务团的成员们,正忙着替“谢居安”拔取身上的子弹头,修补着皮肤上的弹孔,检测着身体状况。“谢居安”如一具木偶般躺在简易手术台上,任由他们摆弄。 “要是能恢复思维能力的话,我们的研究又突破到新的层面了。”“看来芯片组明天还得重新设置目标。”“这次只是来试验,目前标本的各方面性能都很好。”众成员们还在窃窃私语,商讨着明天的行动目标。宁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和听着,想起陪她的一干华夏官员,那付苦脸,忍不住笑着。 何傲乘坐军用的专机来军区中,急匆匆直到sh市公安局时,邱鸣正和谭震天顶牛着。“首长!”谭震天起身敬了个礼,打量着何傲,觉得他虽苍老多了,多眼里已带些笑意。“算啦,小谭。这次出行公私兼顾,别‘首长,首长’地叫,还是称我何大哥舒坦些。”何傲握住谭震天的手,握了握说。“我们翻过来研究案情,其他等等再提。” 何傲率先做到会议桌旁,没有要求邱鸣做案件汇报,直接看起监控录像。看到录像里的“谢居安”,何傲若不是南海一行,估计也会认定是谢居安所为,忍下心思静静地看着录像。谭震天诸人一直在观察着何傲的神情变化,如坠入迷雾一般。何傲看完录像后,道了声,“给我现场侦查的第一手资料。”邱鸣见来人的气势,虽身穿便装,但谭震天还要口呼首长,直觉得估计是上面的人,正好可以向他汇报诉苦,连忙亲手送过案卷,“首长,这里有a、e、p三国的领事馆发生杀人案的所有记录资料。” 何傲欣赏地瞧了这位老公安,点头接过来,默默地翻阅着。“嗯?这个凶手不怕枪弹吗?”谭震天迷惑地看着何傲,“何大哥,你们不是不怕子弹么?”何傲闻言哈哈大笑,笑后正言道:“我还没见过不怕子弹的人。只不过,我们能料敌先机,尽可能躲避向射来子弹。我这里也带来了一份医院的报告,是小安受伤的报告。”示意身边的人将报告递给了谭震天等人传阅。 何傲肯定地说:“这三个案子,不是小安所为。我提供几个疑点给大家参考。”“疑点最大的是这个人不怕子弹,在现场侦查报告中,这个凶手没有留下一滴血在现场。那这个人不是穿着刀枪不入的装备,那就是此人就是死人。”“死人?”众人惊哗一声。不理诸人惊讶的神情,何傲接着说下去,“从凶犯的身手来看,除了不怕死、不怕痛外,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动作。罔论我门的武学,就是在座诸位的军体拳、擒拿手都比他高明的多。学会武功的人,如会游水,一旦入水本能地划水,总会使用出自己熟悉的招式。”众人同意地点点头。 “这个凶犯,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三个国家的领事馆呢?不是其他国家,或是其他市政公众的地方呢?因为这三个国家,与我国不是从经济上交集,还是存在领土上交葛,这么做可以让我国在一系列问题上,变很非常被动。其心可诛啊!目前,如此敌视和看衰我国的国家和集团,张开双掌都可以数得出来。”何傲的眼界自然不是这一部一局的领导,所可比拟。“他们敢假以小安的面目,说明他们已经确认了,小安葬身于东海之中。这个凶犯的幕后黑手,也是东海伺机夺宝杀人的黑手。所以我想采用引蛇出洞,外松内紧,撤出正在明面上巡逻的警力,等待着凶犯再次出手。” 何傲不管于公于私,都想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心中不是没想过,像上次f省一样,谢居安受了伤,为人所制;而是不敢想,只能等着凶犯再次出手时,出击。上面知道何傲已坐镇于sh市,对这个案件不逼不问,只是派出三个外交团赴那三个国家,进行外交斡旋,象扯牛皮糖一样,双方不知进行了几个回合的商谈,雷声大雨点小。一连七天过去了,凶犯还是静悄悄的。 j国的商务团访问了数个省市后,回到sh市,此次最后一个访问地。宁次子对这次华夏之行很满意,一路上不停地关照随团的神照门门徒。“后天要回国了。按照依照阁下的吩咐,还得进行一些性能测试。可此时华夏对那三个案件非常重视了,高层还派人来了,恐怕”宁次子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宁君,测试是势在必行的。我们可以进行详细计划,运用声东击西的手段,将他们的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把目标定在华夏那个高层身上,一旦死了,你说会不会大乱?”神照门徒自鸣得意地笑起来。宁次子陪笑着,四十多岁的人了,余韵犹存,不时地抛出了媚眼。“嗨!我叫他们马上去安排了。”可惜她引不起那些人的兴趣。gz市,a国的领事馆在大白天又被袭击了,虽无人员损伤,但事件的恶劣影响波及了其他国家驻华人员,纷纷致电和上门询问外交部。 还在a国谈判的外交使团,正承受着对方的怒火,对方要求三天内交出凶手,不然将撤回全部的外事人员。何傲静静地听着上面来人的汇报,脸上表情水波不兴,心里却暴怒无比。伏案写一张条子,交给了来人,“你去通知f省找到这个人,就说我请请他帮忙。你们到gz汇合吧。”来人匆匆地走了,何傲暗叹,“分身乏术啊!”几人研究了一天的案情,现已是深夜了。 第194章 专车驶出市公安局大楼,开往军区招待所。坐在后座的何傲突然说道,“往淮海路走走。”司机通知了前面开路的车,拐弯驰向淮海路。路边大树仅剩下光秃秃枝丫,在路灯照射下,显得无精打采,路上几乎没车和人来往。突然,从一个支路窜出一辆面包车,直撞向第一辆开路车。轰!撞得开路车侧移三米,翻了个底朝天。面包车的挡风玻璃,碎落一地,伴随着一个人抛摔了出来,落地后立即翻身爬起,向着中间这部车走来。 “不要冲过去,我来会会他。”何傲制止了司机想冲撞这人打算,找开车门后,站在车旁,望着来人。对面走来的这个人,相貌太熟悉了。何傲心里明白这个人估计不是谢居安,口中忍不住地唤道:“小安?小安!”来人一下子就将目标锁定在何傲身上,快速冲过来,照何傲的胸膛一个直拳。何傲侧身抓住其手腕,往身后顺势一引,人如转陀螺似的,在其后添上一脚。 卟嗞咣当!那人摔仆在地,在柏油路面上滑了十多米远,撞上路边的护栏。“这手居然带有金属的手感。”何傲边思着,身影如鬼魅般紧随其后,在其撞上护栏后的一刹那,右手相切其颈部。咔嚓!颈骨全断,头耷拉着,手还能准确地攻向何傲。何傲选准了其关节部位,击碎其双肩胛骨、双足胫骨后,见其在地上还不断翻腾扭曲着。“叫谭震天他们来,快叫救护车来。” 回头叫着还发懵的护卫们。何傲蹲下身子,眯着眼,找量着这个怪物,轻轻扯摸脸上的皮,找到了一破绽处,慢慢地撕扯开,现出一个陌生人的面孔。手上拿着这个精致的面具,长吁了口气。谭震天带着公安干警赶来了,看到何傲身前的一个怪物,身子还在挣扎不停,连忙取证拍摄,正准备将其抬往警车上。“这个标本留下吧,对我们非常有用。” 何傲突兀喊了声。谭震天连忙下令制止,冷竣地说:“今晚的事不许私自议论,否则按泄密罪论处,案件的情况自有我来高上面汇报。”何傲将谭震天拉到一旁,拿出那张人皮面具,交给了谭震天,“小谭,看来以后有你的忙了。”谭震天小心地撑开这东西,叹道:“现在科技日新月异,令人防不胜防。如果我们不紧跟上,能否守得住,估计难啦!”何傲接过面具,小心地藏起。 “小谭,我得马上把这东西送到那些专业人手里,算是废物利用吧。”“行!何大哥,没想到在太行山时,我们在同一个战壕中并肩作战,以后还将为守护华夏一起战斗。”两位战友紧紧握着对方的双手,何傲上了部队的专车离去。谭震天还在原地挥着手。轰地一声,真气冲击着大脑果腺体处,由于冲击过猛,差点精神失守,那种从精神处的疼痛,与的痛感完全不同。 额头的汗珠直冒而出,咧着嘴本想休息一会儿。但体内的真气不断堆积着,逼着谢居安。谢居安连忙稳了下精神,按照祖师的形意丹诀,缓缓地引气入上丹田处,从一丝至一丛,耐心聚集着。两天了,谢居安一直盘坐在潭边,在不停地吐纳呼吸。这两天对祖师的手稿体悟越来越深了。形意真诀是配合五行拳谱,由外到内地修炼,从锻体入手,最终达到天人境界。 而祖师的形意丹诀是从里及表地修炼,可谓殊途同归。但丹诀也有着莫大的限制,聚气于体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人可能终其一生却未能冲破生死玄关。谢居安却跨过了这个门槛,加上那个未知名的果实效果,似乎与上次蛇王所给有所不同,颗粒更大,味道更浓些。想起前两天,按照不熟悉功诀,咬牙一拼,没想到误打误撞间,竟奇迹般渡过了危机。 引气到大脑果腺体处,真气激荡,轰然冲击炸开后,只觉得耳清目明,仿佛有了过目不忘之能。闭上眼,竟感应到周身数十数的动静,哪怕那细微的声音,如此清晰。得到好处越多,越练得起劲。谢居安守住了心神,沉于形意丹道中,而体外的雾气凝而不散,随着谢居安的吐纳膨胀、收缩。 一连十多天的打坐,谢居安才悠悠地醒来,听到自己的肚子又在抗议声,支起身起,腿脚被压得麻木了,冷不防地往潭里摔下去,双手腾空乱舞,摔到淤泥上。泥水四溅!“哎哎又掉进这臭水潭里,蛇王老兄救命啊!”侧倒在淤泥上,半个身子已没入泥中,不敢乱动,急切地喊着。三条蛇王刷地游过来,却瞧着谢居安往下沉,呼地尾巴扫过果子堆。 那果子劈头劈脸直击谢居安,散落在谢居安的周围。头脸溅满了果子泥汁,谢居安嗷嗷大叫。蛇王们叫了一阵,扔下谢居安,游走了。谢居安叫苦不迭,暗叹这次完了,身子慢慢地下沉,双手在泥水面乱抓乱舞着,可那些熟透的水果哪禁得住,手指的重力抓压,谢居安手抓过的地方,浑浊的泥水就被果汁染红色、黄色、青色、绿色。身子沉至口鼻处时,慌了神的谢居安想再次高呼蛇王们,泥水和着果桨,灌入谢居安口中,甜的、苦的、酸的、涩的,五味杂陈,还有那腐味。 当泥水漫过那布满疤痕的光头时,谢居安与泥同尘之心顿生,俗话说人死万念休。谢居安也不催动真气,反而突然灵悟了一般,放松身体,万念不起。肚子里却折腾起来,一会儿凉如坚冰,一会儿热如烧碳,从腹内漫延向全身。“随它吧!”一念不生。痛苦还在继续,体表至休内,逐渐蚁痒起来,如无无数的蚂蚁爬行、撕咬。蛇王们对谢居安不管不问,依旧享受着它们的温度。 第195章 一个月后,冬去春来,树木抽出新芽。谢居安泥潭中破土而出,轻巧地落至潭边,状如土人,忍不住放声大笑。“蛇王老兄,多谢你们了。”三条蛇王游至谢居安身边,如邀功般地围着谢居安跳起蛇舞。谢居安轻揽过蛇头,抱在胸口。蛇王们仿佛不习惯似的,呼呼嘘嘘地挣扎个不停。放过蛇王们之后,谢居安才打量着全身上下,那衣服们早烂掉,已经和泥同尘了,讶然一笑。 飘身而起,投到数十米远的温池中。蛇王们也急游而来,一头扎到温水中。谢居安浮出头来,划水泼向蛇王们,蛇头被水花泼得左右躲避,均悄悄地伸出蛇尾,在谢居安身前的水面打起水花,谢居安被捣鼓个措手不及,双手掩着脸,哈哈大笑,偶尔被泼入口中,咳咳个不停。嬉戏了一会儿,谢居安泡在温泉中,全身上下无不舒服,突然觉后有些痒痒,伸手一抓,居然扯一片巴掌大的旧皮。 “嗯?这是怎么回事?”无须借劲,直飘上岩石,只见那些旧皮被热水泡得胀起,用手轻轻一擦,像身上的一层污垢脱落了,显出滑嫩皮肤,皮肤上有些伤疤已经淡成眼睛看不出的细线,明显的倒成了无须刻意的刺青。谢居安又跃身入水,双手捧起热水,轻轻擦着,果如其他地方一样,旧皮脱去。摸了摸头,头发已长到齐眉覆耳了。这时,谢居安想自己的武功不仅恢复了,还突破到一个自己未知的层次,容貌估计也恢复了,激动得飞跃到正打瞌睡的蛇王们身边,动情地唤道:“蛇王老兄,谢谢你们。” 一把跪在三蛇面前,落下泪水。当晚,谢居安挤在蛇群里,头枕蛇身,睡得迷迷糊糊。也许是人的身上有温度的缘故,早上起来的时候,三只蛇头错落靠在谢居安的身上。新的一天开始了。谢居安轻轻地搬开来蛇头,看着还在慵睡的蛇王们,摇头轻笑。轻松踩着草尖,掠到那潭边,透过浓雾,清晰看到那松树,挂着九粒黄橙橙的果实,不禁食味大动。 拔身而起,踩着山壁的凸石,轻松来到半山腰的树旁,勾住树身,连枝带果摘了四颗,飘回地面。“蛇王老兄,起床吃早餐了。”呼呼呼扔过三颗果实。只见蛇头一伸,将果实含在嘴里后,又放在岩石上,缩头闭眼又睡了,仿佛此时睡觉才是第一大事。谢居安可不管它们,自个儿坐到一边,大口啃吃着,一阵舒爽顺喉而落。正在吃得津津有味之时,天空中传来巨鹰鸣叫声。 蛇王们忽地昂起头,静静地望向天空,聆听着鸣叫声从远及近。“蛇王老兄,我上去看看。”谢居安展开身影,到达半山腰时,看到三只巨鹰,一大两小,在山谷上空盘旋,不久后落到山顶的一棵大树顶上,顾盼神威,啾啾个不已。谢居安想到那年鹰蛇之战,暗讨道,“这几位不速之客,今天不会是来寻衅滋事的吧?”该来总是要来的。大巨鹰挥起巨翅,从山顶上掠下来,掠过谢居安头顶。 头上如一片黑云飘过,谢居安只觉得劲风扑面而来,不由得眯上了眼睛,只见巨鹰扑向离温池不远的地方,那地方雾濛濛的。“这是什么地方?”谢居安没不及仔细思量,急冲而下。轰哗啦啦浓雾间,传来搏斗的声音,估计又砸到那些树树草草。忽!忽!两只小鹰从山顶上俯冲进雾里,如离弦之箭,冲破了重重浓雾。那雾里打斗声顿时大作,树叶、杂草乱飞。 蛇吟声、鹰啼声不断。谢居安毫无犹豫地冲入雾中战场。眼角扫到一条蛇王被巨鹰抓个正着,身体不断扭曲盘圈,却一时拿巨鹰没办法。另位两条蛇王正张口喷射出毒液,洒向那三只鹰。鹰不见示弱,扇起大翅,将毒液扇去一边。挑起地上的树枝,一招飞鸟入林,直刺向大巨鹰。这是谢居安武功突破后,第一次全力施为。大巨鹰鄙视这个如猿猴一般的东西,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鹰嘴向谢居安点来。 咔嚓!树枝断了。谢居安顺势直拳挥进,正击在大巨鹰头部。卟!大巨鹰的两边眼球直飞出,带出一线鲜血。嘎!大巨鹰哀嚎一声,引荡山谷。谢居安乘势上了鹰背,双手横切大巨鹰的脖子,咔嚓一声,鹰头落地,鹰身轰然倒地。谢居安借机飘到那受伤的蛇王身旁,守护着它。两只小巨鹰见大巨鹰已死,不由得同仇敌忾,齐齐攻向谢居安。伺机在旁的另二条蛇王,双双挥起蛇尾,如急电般地挥向小巨鹰,打得小巨鹰直飞,撞到岩壁上,刹时殒命。 岩壁突然塌了一片,坠落的岩土将两只小巨鹰掩埋了,山壁现出一个黑乌乌的溶洞,洞里飘溢出那熟悉的香味,那是盘龙奇参的香味。受伤的蛇王匍匐在地,闻到香味,双眼一亮,但任是如何扭动,身体无法前进一步,口中焦急呼呼地叫。另外两条蛇王停住向前的身形,回头望着它,口中呼唤着。谢居安蹲下身,一手捧着蛇头,一手摸娑,安慰着它。 然后轻轻将其举起,放到脖子上,率先走入洞口。 高约四、五米的洞口,黝暗并不影响谢居安的视线,仍然可以看清洞内的一切,这倒出乎谢居安的意外。身后的二条蛇王,循香刷地从身旁穿向前头。深入二十多米,地势渐行渐高,谢居安看到前方一束光亮,抬头看到,阳光从上方的一个洞口照射下来,刚好照在一个土堆平台上,台的正中央插着那株熟悉的奇参,正抖擞精神似的,吸收那短暂的阳光,旁边还升腾起缕缕轻雾。 第196章 谢居安后发先至,扛着受受伤的蛇王,一跃而过那环形小池,将蛇王轻轻地放下来后。才转眼扫视四周,看到这高约二十多米的洞窟,竟是钟乳岩洞。在温潮的洞窟有各个缝隙和每个角落,竟塞满和堆满的各种各类的蛇,在奇参的浓味熏陶下,正在甜睡着。咕咕咕,蛇王叫了三声。谢居安低头看着正在痉挛颤抖的蛇王,正在忍受伤痛的折磨。弯下腰,运劲在掌心,顺着蛇脊方向走了一遍,可惜蛇王的精神变萎靡不振,嘴里呼声开始变得虚弱。 “蛇王老兄,你要挺住啊!”谢居安有点慌乱了,虽然熟读了许多师门的医学典籍,但那些都是善于人体的,对于蛇类、对于动物只提到其药用的价值,没有身体构造及状况。对着蛇王受伤之处,企图运劲止血,依然无效,猛然间想起那果子泥潭,便抱起受伤的蛇王,尽速飞驰。待到潭边,腾出单手在泥潭一划,分开一道裂痕。将蛇王受伤之处的身体放入泥缝中,蛇头靠在潭边后,对着果子堆一阵乱轰,果子破碎,果酱乱溅,这时的整个泥潭,像油彩画一般,姹紫嫣红,层层尽染。 蛇王的尾巴还在不住地抖动,蛇头靠在潭边,似乎是昏迷了么?谢居安坐到潭边,将蛇头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说,“蛇王老兄,你一定会挺得过去!”春天的天气变幻无常,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中午已铅云密布,下起滛滛细雨,这对于谢居安来说,却无所谓的,习惯了这山谷里潮湿的水雾。七天后,惊蛰之雷一声响,虫豸苏醒。谢居安期待着蛇王醒来,见到蛇王只微微地动了下眼皮,这已经让谢居安高兴得快蹦起来了。 “清明快到了,该上强哥夫妻的坟前拜祭拜祭。”谢居安如此想着。“清明时节雨纷纷”,常霞和尚凝香抑郁地点起元宝蜡烛。“小安,我要回京城了,希望你能保佑着小思安快乐地成长。”常霞默默地祈祷着,过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我这两天要回京城了,带着小思安一起走。在小思安未成长懂事前,我可能不会回来。”“霞姐”谢小敏欲要请求。 “在京城,小敏你们也可以到京城看看,出去见见世面,不要老呆在这一隅小村。”常霞知道谢小敏想说的话,便断然地说。谢小敏无奈地叹口气。“霞姐,我想和你一起去京城。你上班了,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小思安。”尚凝香突然开口说。这话让谢小敏感到突然,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落寞地说,“你们放心地走吧。家里由我来照顾,旁边还有我大姐和王叔叔他们呢。” 回到家里,常霞说出这事。“哎”林香知道常霞说得有道理,心里仍无法接受,轻轻亲着小思安嫩脸,只说声,“小宝贝,要乖乖的哦。”然后又转头对谢小敏说,“二丫头,不如你也去京城,一起照顾小宝贝。”谢小敏毅然摇头,说道:“阿妈,我已经学了一些医典,还要继续学下去。只想以后能在村里开家诊所,替乡亲们看病,去了城里反而会不习惯。” 常霞诧异地看着谢小敏,心里不是滋味,这位看似柔弱的乡村女子,却有着如此坚定的志向。尚凝香抿抿唇,低下头。“二丫头,你去拿两张卡来。”林香打发走谢小敏。原来在常霞母子到来后,一家人商量后,将那两亿的钱分成二十份。“香儿,我们对不住你了。到京城后,你要多振作起来,人活着往前看啊。阿妈今天在这儿就讲明了,就解除了你与小安的婚约吧。” 尚凝香闻言,簌簌地滴下泪水。谢小敏拿来两张银行卡,一人一张交给了她们,道了说保重,转身走出客厅。“这丫头!你们路上小心了,可要照顾好我的小宝贝。”林香瞋怪了句谢小敏,连忙敦促她们启程,充满沧桑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小思安的离开,仿佛带走了家里的欢乐和生机,好长一段时间内,家里总是静悄悄的。雷敬涛从gz市归来时,常霞她们已离开了一周。 “老大姐,我今天回来,可大家带来天大的好消息。师弟和我亲赴南海,确认小安他没死。他没死啊!”雷敬涛兴奋地说。母女俩决难相信这是事实。“真的?”“雷伯伯,你说的是真的吗?”雷敬涛哈哈大笑,点头说,“千真万确!”“太好了!”谢小敏紧紧地抱着母亲,差点跳起来“阿妈,小安他还活着!”林香唏嘘地擦着眼泪。“雷伯伯,那小安他怎么不回来呀?”谢小敏急切地问。 雷敬涛沉了下神情,将谢居安受伤的讯息说了一遍。谢小敏突然拍腿惊呼,说出了年前有个长得奇丑的人寻上门,以为是乞丐,被自己赶走了。雷敬涛和林香皆惊瞪着谢小敏,那急得快要哭出的谢小敏,愣住了。“哎!”雷敬涛长叹一声,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讨了声借口辞出。谢小敏已经在扑扑落泪,扑在林香怀里,歉声道:“阿妈,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小安。 对不起啊,阿妈。”“傻丫头,小安他最疼你了。我们只要知道小安还活着,他总会回来的。等他想通了以后,总会回来的。”林香忧喜不一,神情复杂,抚摸着谢小敏的长发,柔声道,“丫头,咱们先不忙着把这个消息说出去,你快去告诉雷伯伯一声。”林香的眼里闪着透悉世故的眼光。谢小敏从母亲怀里挣起身,边跑出客厅,边拭着眼泪。 第197章 蛇王依然在沉睡。谢居安撕下一棵大树的皮,用藤条绑住在腰身,活脱脱象一个原始野人,可原始野人人有他那娇嫩光滑的皮肤么?默默地站在强哥的坟前,看着那坟上已经有人拜祭的痕迹,嘴角扯起欣慰的微笑。忽然,闻听百米开外有人急跑来的脚步,听那脚步虚浮跄踉,就闪身飞入坟旁的竹林间,抬眼望,看到小三跌跌撞撞跑来。 心中暗自思量,“小三出了什么事?” 小三跪在强哥坟前,嚎哭着,“大哥啊,小三对不起你,没办法保下倩姐留下的茶山了”谢居安咯登一下,蹙眉静瞧着小三,“这小三,怎么不找小云他们帮忙呢?反而来这里做无用的忏悔?”便传出渺渺之音,故做神秘地粗声说:“吾乃此地山神,不知小子有何难处?”小三闻言止住哭声,单脚跪着,惊愕地四周寻找,并无一个人影。 “不必找寻,吾在汝足下矣。”小三吓得马上从地上跳了出来,心儿扑通扑通地跳,被山里的冷风一吹,不禁地打了个冷战。“小子无状!要事快快道来,别搅了吾清梦。”“山山神大人,我有苦处啊。橦县政府要征用这整个横沟村的土地,说要这个地方建设什么疗养渡假区。可我们的采茶区都在这里,这不是断我们的活路吗?”小三见久久不闻回音,事急自然逼得胆壮,“山神大人,人家可将在你头上动土啊!”谢居安闻言暗忖,要进行如此大的动作,估计不是橦县政府就能说了算,假装暴怒地说:“孰为大胆!与吾贴一张告示,‘欲动此地,山神不允;强行入村,后果自负。’快快办来!”小三果然领命速速去办了。竹林一晃,谢居安飘然落地,若有所思地望着小三离去的方向,“本来我不想再杀人,可偏偏有许多豺狼之人,要撞上我的枪口。也罢,杀便杀了,何须诸多可怜。”当晚子时,横沟村后山顶传来那句告示,本来还在惊吠的狗,突然静下来了。小三白天回家,将此事告诉武家众人,众人都以为小三在诳人,此时听到与小三所说的一般无二,便如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一块木板,有了新的希望。 各家各户携妇带幼的,纷纷齐聚在山龙王庙前,看到武老爹一家人到来,让开了一条道。武老爹对着龙王庙伏了三首后,转身面对众乡亲,自从山龙王光临他家,隐隐间成为村里带言人,“诸位叔伯兄弟们,今晚山神显灵,大家还需一条心,不要冷了山神一片好心,明天就贴告示。若是有人做出对不住大家的事,自然有山神和山龙王找他。散了吧,大家都累了,回去睡觉吧。” 双手挥动,劝离众乡亲。次日,在横沟村村外,突然间多了各式各类的毒蛇,有的盘缠在树间,有的嬉游于水间,吞吐信子,好不吓人。听到了这个风传,镇里、县里都派出了一批又一批人马,连县委书记都亲临现场。如此奇事,自是越传越神乎,越来越多的人向横沟村口聚集,世人观得痛快。那些毒蛇自是你不来惹我,我依然如故,捕鼠食蛙的,照旧。 自从省委老书记退下来、王代省长失踪,f省九常委中换上一半以上的新面孔,上面空降了一位新的省委书记,从其他省调任一位省长。省长手里拿出这份报告,皱起眉头了,打电话给林业厅。“你们不是说这片是荒山么?我查了下以前档案,这个横沟村却属于国家待定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圈定范围内。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刚放下电话,秘书带着王书记来了。 “老王啊,什么风把你从政法委那边吹来。”省长打哈哈示意秘书准备茶水。“不用了,说完几句话就走。”王书记制止地说。那秘书识趣地退出办公室,带上了门。“老赵啊,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建立这个劳什子的渡假区?我看你和任书记商量下,趁早将这个计划搁了,或者改到新村这边。这是本人的肺腑之言,政府这边的事,我不会横插一手的。” 王书记郑重地说。赵省长却谦虚起来地说:“老王啊,哪儿的话。欢迎常来政府这边提醒我们啊,这不是刚来上任不久,各方面不熟悉啊。”王书记不管赵省长是真心的还假意,交代了这些,说走就走。“这批人怎么办事,这可怎么办?方案已经上报了。”赵省长呼来秘书,叫他赶紧通知机要处,就说文件还有些文字需要推敲。政府正想斟酌其事,可投资商凯旋集团却不干了。 总部设在京城的凯旋集团,算是近来鹊起的民营大企业,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因其独到的眼光,和凭借着过硬的关系,从建筑承建商发展成为融承建、开发为一体的集团公司。公司的董事长莫名状成为行业领军人物,时刻关注f省那边的事态发展,这时听眼线说,f省政府对该项目申报,立场动摇了,即刻动身乘机来到f省。刚下飞机时,便接到bp机发送的信息,在机场挤占了一部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莫名状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道,“司徒先生,我已经到了f省,项目可能有新的变卦。”“唔,我也听说了。政府方面工作你出面解决,剩下的其他事,由我们来办。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个项目一定得拿下来。只要你动工,我们的订金就汇到你公司户头。”莫名状听了笑开花了,连声答应,“一定一定!”挂上电话后,双眼发亮,似乎看到那一堆一堆的钱推来。 第198章 夜晚的横沟村显得那么静谧,连狗儿们们安份多了,那是由于这连日来,来到村口的生人太多,吠干了喉咙,见了大世面,乖乖地伏在地上歇息。谢居安带领着两条蛇王,象是横沟村的保安队长一样,在村的外围四处巡逻着。蓦然从村口飘来雄黄味和汽油味,便虚呼一声,两条蛇王似乎会意接着呼出蛇语,只听见草丛水里,刷刷地不停,草丛颤动,水面荡漾,群蛇游往后山。 “哼,看谁敢如此不长眼。”夜幕一道黑影急划村口,谢居安只见村口数十人,个个穿着黑衣,遮盖着脸,明显正要做见不得人之事。黑衣人忙得有条不紊,个个训练有素的样子,第一批人喷洒着雄黄酒,第二批人在浇泼着汽油,还有人守在各个路口,手中的武器在黑夜,暗光晃动。“看来,不是不长眼的人,而是胆大妄为的家伙。”谢居安随手扯了一把树叶,数张数张地射出,只听到躯体倒地声,未闻惨叫声,数十个黑衣人在无声无息间减少着。 “怎么回事,前方怎么突然”看似领头的黑衣人低喝道。话到一半,意识摸糊,倒地不动了。有人感到不对劲,急喊,“扯乎!风紧!”谢居安面露嘲意,“果然是当强盗的料,想走能走得了么?”脑里想着这些,嘴里仍一声不吭,闷声清除着这些垃圾。才一会儿,确定无人逃脱后,刚才边杀人边点数,一点人数,四十四个。“看来这杀人也是一种艺术,特别是清除垃圾,爽快啊痛快。” 淡笑着折返村里。 春雨润物无声,将昨夜的汽油味和雄黄味消弥于无形间。经济搞活后,做买卖的人总起早贪黑的,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乡亲们挑着担子,成群结队地往镇上去了。谨慎地走过那滑溜的而又摇晃索桥,一段林间小道后,就出了横沟村口。“啊!”尖叫声,让喜欢爱瞧闲事的人,加快步伐往前凑,村口散落的尸体边慢慢围集了许多人,没人敢碰这些尸体,爱看并不等于爱管闲事,议论一阵后,该做买卖的人陆续离开,只留下了稀疏的十数人。 镇派出所接到村民报案后,出人命案了,自然向上级汇报后,马上赶赴案发的现场,发现案子比自己预料的大得多,连忙划出警戒线,保护起现场。所长早派人回镇里向县局紧急汇报,干了十多年的警察,还是头次碰上这个大案。因不敢破坏现场,只在警戒线边上,远看着这些躺卧姿式不一的黑衣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眉间插着一片叶子,有的叶尖上还挂着露珠。 一片带梗的叶子!绿的、青的、浅黄的,那是一片在山里随处可见、探手可摘的树叶,如今会成为死者要命的凶器?所长不敢相信,不敢确定,跨过警戒线,走向路旁的树林,就近扯下一把同样的叶子,双手一搓,有的皱了,有的碎了,碎片从指间中掉落,“应该不可能,叶子仅是一个嘑头罢了,估计是其他途径致人于死地。”想定了这些,便来到围观的乡亲们中间。 “老乡们,大家近日来有没看到和听到不寻常的事?”所长从袋中掏出一包烟,分发给在座村民,连哄带吓地说,“我能担保,大家说的话不要负担责任。如果知道情况不说的话,那问题可要严重了,知情不报,那可是要犯法的,严重的还要蹲大狱。”没想到旁观会出这档子事,有人开始不安了。所长瞧在眼里,暗想有戏了,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动员说,“案子破了,你们提供线索,也有一份功劳。 上级部门以后发下嘉奖时,你们说的人兴许还有一份。大家来说说,您这位老乡先来。”指着那位被吓得颤颤发抖的村民。“政府,咱不知道啊,刚刚吹山风,得马上回去焖被窝了。”说完了,那村民转身便跑。乡亲们一见有人带头溜,借机一哄而散。所长哪容得那位村民逃脱,瞅住目标便追了上去,一直到了村口才拦下那位村民,一把铐住他的手,喘着大气说道,“现在再不说的话,我要把你带回所里。” “我,我不能说出;说了山神会惩罚的。求求你放过我!”那村民被唬得几乎要向所长跪下,慌不择言地求道。所长听了一乐,还能扯出了一个神秘组织,那可是立大功,早就这在山沟沟里呆腻了,趁此机会挪个好地方。正在他臆想走神的时候,脚脖子突然一疼,感觉心跳加速,转头一看。一条绿色的尺长小蛇咬透他的裤管后,掉落到地面,溜进林中,不见了。 “竹叶青?!”所长松开手,连忙卷起裤管,只见咬痕止不住流出血,伤口周围的皮肤现出紫黑色,慢慢隆起硬块。急叫道,“老乡,求你救救我!”“哎!叫你不要去惹山神,看!现在报应来了吧。”那村民口中念念有词,边解开皮带,在所长的膝盖上方扎得紧紧的,把他的脚吊起,“现在快给打开手铐,我背你进村找药去。”所长不及思量,从腰间摸出钥匙,递给那村民后,就躺到地上了。 谢居安一整天端坐于泥潭边,手轻摸着大腿上蛇头,在想着昨晚杀人之事,似乎对于这种杀人不留痕的手法,很满意。这时,手背传来一阵酥酥痒痒,那蛇王不知何时醒来,正伸出信子舔着谢居安的手。“哈哈哈,蛇王老兄你醒了!”谢居安欣喜抱住蛇头。蛇身弓起,蛇王泥中脱了出来,只见那受伤一段蛇身镶上了金黄色外皮,显得格外分明。 第199章 蓦然,谷口处惊起宿归的鸟儿,啾啾扑扑了一阵,复复归平静。“看来有客来访!”谢居安放下蛇头,起身直望向谷口,旁边也有一颗三角尖的头,同时望着,一付警惕的模样。“没事儿!找你那两位伙伴去吧。”谢居安轻摸着蛇头,轻声说道。蛇王似乎听话地滑走了。进入谷内,一行七人。“二少爷,你确定那是武学高手所为么?”那青年人轻摇慢步地行在人群中央,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在暗中思量着每件事情,只嗯了一声。 山路到此已尽头,前面俩人正欲挥刀劈砍大树间的灌木丛,开出一条道来。“你们不必如此,我们此次是来拜访此间主人,谨记住不可伤毁此处一草一木。”二少爷制止了部下,仰头对着前方高喊道,“明月楼前来拜访,希望不会打扰前辈高人的清静。”“哼!口是心非。你们已经打扰了,要无其他事,请回吧!”这声音如耳边响起。“前辈,别误会了。此次前来想问,那村口数十人是不是”二少爷虽然停住下半截话,但意思已明明白白。“那些人是我杀的。敢在这个地盘,无视我的警告,上门想烧山,百死不恕其罪。”这话说得一行七人大惊失色,前面俩人忍不下这口气,“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明月楼做对。死了吧,你!”齐齐纵身扑去。“回来!”二少爷阻止不及,连跟着跃身而起,一路点着灌木顶,追赶那俩人,“前辈手下留情!”只见一个人背向地站着,俩位部下被定在那人面前不到三尺的地方,挥出的短刀遥指着那人。 二少爷连声唤道,“五号、六号,你们怎么样呢?”来到两人身旁,轻触一下,那两人直挺挺仆倒了,眉间各插着一根细草。“哼”谢居安不想有人惊扰了这方静土,重下杀手,转过身来。那二少爷突觉杀意来袭,如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自己象海中一叶小舟,随时都会被吞没,抬眼急喊,“是你?!你是谢”还没说出,就被谢居安点住,不能言语。 “叫后面几人退出,不然杀无赦!我在树顶等你。”谢居安又拂开穴位,自个儿飘身上了大树顶。二少爷连声喊道,“登叔,你们快快退出,吩咐楼里的人不可再来这地方范围内滋事!”“二少爷!”二少爷又喊道:“我没事,这里的主人邀我一谈,此事只能和爷爷说,不可泄露一丝半点。你们听到了么!”便纵身上了树顶,压得树枝一坠,稳住身形。 后面的四人道声遵命,一顿点树掠草的声音,快速远去了。 “我知道你认得我,说起来还欠你一个人情。”谢居安率先开口道。二少爷见谢居安还活着,与原来得到消息相悖,不由得喜出望外,“我以为你已经去了,没想到”“没想到我还活下来吧。过去的我已经死去,现在活在你面前的是,新生的我。”谢居安自嘲地笑笑,“名字就叫谢芜芯吧。”“谢芜芯?”二少爷重复地倒一句,迷惑地打量谢居安,发现与过去确有许多的不同,显得有些出尘,武功更达到自己未知的程度。 “心若荒芜,情何以堪?人在天涯,心在流浪!”谢居安喃喃自语,眼里抹过一丝伤感。二少爷叹了口气,虽不明谢居安此时心境,但对于谢居安的所有经历是明明白白,“我叫司徒亮,大家都称我小亮。以后该称你是?”“芜芯吧!”“芜芯大哥,这样叫不介意吧。”司徒亮瞧向谢居安,见他嘴角一笑,便放下心来,此时注意到谢居安穿着如原始之人,冰冷惯的脸上居然牵出笑意。 这时,天色暗了下来。“走吧,明天再进山来祥谈,此处不方便留你过夜。明天给我带套衣裳来,这个样子倒是失礼了。”谢居安与蛇王们相处数月,对于穿着倒一时忘却。司徒亮终于哈哈笑起来,朝谢居安抱拳告退,压下树枝,籍力弹身纵向谷口。目视着司徒亮离去后,谢居安如浮云一般,轻飘到那温池边,见三条蛇王正舒服地泡着热水澡,一头扎进水里,曾经烫得让自己无法忍受,此时变得温和。 这夜,谢居安仍挤进蛇群中,却一夜无眠。明天将是离开这个地方的日子。司徒亮一大早进了这山谷,虽扛一大包东西,步履却显得轻快,到了昨天会面的树顶,便喊道:“芜芯大哥!”“小亮,你稍等一会。我和几位兄弟告别一下。”谢居安相继抱了三条蛇王,尤其那条受伤的蛇王,“老兄,我暂时离开,以后还会回来的,你们也要保重!”然后飞身射去,不敢回过头来。 那蛇王们齐齐昂着首,目送着谢居安,蛇吟着“呼呼嘘嘘”换上一身白衣套装,现在司徒亮面前,丰朗俊俏的男子,脸上那一划的伤痕,不仅没破坏它的美感,还增加无穷的魅力,那忧郁而明亮的眼睛,不知又有多少人迷失在其中,司徒亮瞧呆了。谢居安轻咳一声,才把司徒亮唤回神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走吧。”携起司徒亮的手,从悬崖登上了山顶。 “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忙?”谢居安站在崖边的岩石上,如飘飘欲仙。听到这似缥缈的声音,司徒亮心安下来了,“芜芯大哥!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登上家主的位置。”“家主?”谢居安听了,皱皱眉头。司徒亮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决定要把家族的一些秘密告诉谢居安。“司徒家族是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世家,家族从来都是都是以杀为生,因此我们的分部都称为‘楼’,总部称为‘杀楼’,我们的分分楼已经遍布全世界,在杀手界处于前三甲的之内。” 第200章 因为杀手不能浮于水面,所以同行们戏称为‘暗界’。当今世界,科技日益发达,暗界的杀手们已经很难如约完成任务,这不得不说暗界在衰退。但只要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存在。”司徒亮看到谢居安并没有感到震惊,便放心地接着说,“这暗界里最出名的是一杀、二风电。一杀指是我们的杀楼,二暴为r国‘暴风’和欧洲的‘闪电’;还有近数十新兴的‘猛虎’。其他大小的组织,有数百个之多。我们杀楼接单的原则,秉承着祖制,除非特殊时期,很少接国内的单。暗界里近十年来最出名的杀手,华夏的‘暗手’已五年不见踪影,j国的一照久未出手,目前风头最劲莫过于r联国的‘冰魇’”司徒亮将暗界大约情况介绍了一遍。“那你邀我去当杀手?”谢居安淡淡地说。“不!芜芯大哥。”司徒亮摸不准谢居安的想法,“我只想在今年家族试考中,到时你能来帮忙。” “试考?”“嗯。”司徒亮点点头,“试考就是家族接到几个大单,由选派的家族继承人去完成,不管拿出什么手段,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今年我爷爷想退隐下来,选了包括我在内的七个子弟,安排了试考任务。只要任务完成好,我一定能被选中的,继承世家的家主位置。我一定要当上这个家主!”说到后来,声音渐高,双手握紧拳头,几乎要吼了起来。 谢居安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平静看着这位刚才还是沉稳的人,此时象位倔强的孩子。什么原因让他变得如此疯狂执着,虽有疑问,却懒得问,倒觉整日里混身蛇群间,过得很快乐。“柔儿,你是我的。我不会让其他人夺走!”“小亮!”谢居安暴喝一声,待司徒亮情绪稍稍平静后,叹道:“我帮你就是了。”司徒亮听了,居然哭了起来。“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头,你们刺杀的目标,是我所不认同的,我不但不会帮你,还要阻止你,找出幕后黑手。小亮,你可听明白了!”谢居安郑重地说。司徒亮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了,事情已谈好,我们下山吧。”谢居安走了两步停住,似乎感到自己这身装扮不妥,“小亮,我既然改了名字,就是暂时不想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们杀楼里有面具么?”“芜芯大哥,你可问对人了,这面具是杀手必备的东西,可以假乱真。我身边带着好多付。” 司徒亮从衣服袖层中,扯出四张面具来,递给谢居安。谢居安接过来仔细端祥后,摇摇头说:“这些面具长像太好,我要的是越丑越好。”“越丑?”司徒亮不理解地看着谢居安,“其实要变丑很容易,在贴面具时,可以稍行多加些手法。不信,我可以帮你试试。”接过谢居安手中的面具,选了一张,开始忙弄着。一小时后,一张全新的脸,一张比谢居安受伤时的脸,丑得不惶多让。 这一俊一丑的两人走在横沟村中,对比之下,司徒亮顿时成了村民们目光的聚焦点。“芜芯大哥,这时我才明白你的苦心,被人盯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特别是那位老大爷。”司徒亮深有感触地说。谢居安丑脸一笑。令人村民们感到惊奇的是,丑的人走得趾高气昂,俊的却垂头丧气,议论纷纷。“芜芯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去f省的省城一中上学,别告诉我,你们没办法?”“哎,那我们就去那儿上学吧,我们叫登叔去安排了。” 重踏阔别两年的校园,谢居安真想高喊几声。俩人并肩走在层层阶梯的校园大道上,恰逢课间休息,这俊丑之间极端矛盾摆在一起的时候,数百双的眼睛都盯着这奇异的俩人组,女生们正围在走廊上,指指点点,窃语而笑,就是这种效果。俩人早习惯了这种有声无声的洗礼,依然故我地跟着司徒登走进了校长室。这位微胖稍矮的校长,几缕杨柳似的发丝覆在光秃秃的头顶,热情地迎向司徒登,“腾隆集团的司徒付总上门,篷墙生辉啊,来来,这边坐。” 握着司徒登的手往办公室一角沙发上迎。“上门总要麻烦林校长了,这两位,一个是我的侄子,一个是我的表亲,劳烦您关照了。”司徒登将谢居安俩人引荐给林校长。林校长打哈哈地笑朝俩人点了个头。“你们俩人现在只能做为插班生,问一下,你们有没在学证明,我也好安排年级和班级。”司徒登递过俩人的在学资料,林校长看了一呆,“这你们两位都已在国外修满大学,怎么还回到我们这中学来。” “他们也是混个文凭,基础不扎实啊,所以这次回到国内夯实一下基础。我们公司可要的是真材实料的。”司徒登傲然地说。司徒亮小声嘀咕,“我可是真材实料的,旁边这位家伙是混徦的。”谢居安听到,淡然一笑。“这样就好安排了。你们想从几年级开始补起呢?”林校长问道。“高二年级,要求同王希云一个班。为了向公司证明我们不是混出来的,我要参加高考。” 谢居安断然地说。司徒亮指着谢居安,说道:“我和他一样。”“好好!我会叫教务主任安排好你们。”林校长瞧瞧办公室四周,对着司徒登感慨地说,“司徒先生,这我们的办公条件不怎么好啊?”“哦哈哈,我们公司愿意为教育事业尽点绵力。”司徒登取出一张支票,恍然大悟地笑道。林校长见支票上写着一百万,暗吸一口气,双眉翘起,脸上堆满笑容,口中连说,“多谢司徒先生慷慨。 第201章 “这这俩位学生,我会妥善安排好,您放心就是了。”接着又是唤来教务主任,又是指导填表格,忙到下课时间,谢居安和司徒亮摇身成为f省一中的在校生。辞去饭局,仨人来到校园口的小饭馆,碰上熟人了,谢居安倒愣了一下。“彤彤,将菜端到六号桌。”“哎,就来了。”从厨房走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端着菜盘走到店面一个角落,那儿的六号桌。 司徒亮看到如此简陋的饭馆,微皱下眉头,还是跟着谢居安进去了。“欢迎光临!”女孩发出银玲般的声音招呼来客,对奇异二人组倒不是太在意。谢居安点下头,坐到另一个角落的一号桌上,不征另两人的意见就说,“老板,来三碗清汤面。”袁彤彤认真打量了谢居安一眼,摇摇头倒了三杯开水,就进了厨房。司徒亮屈就地坐下来,看那玻璃杯沿,喝的念头早没了,却向谢居安发起牢骚,“芜芯,我严正向你抗议。原来你今年才十八周岁,害我白叫你这么天的大哥了。不行,现在起你得叫我大哥。”“行啊,叫你大爷都没问题。只是你说的帮忙,你是大哥,当然可以自己摆平。我嘛”谢居安无所谓地说。司徒亮一阵语塞,焦急喊停,沮丧地说,“还是你当大哥,我怎么就是千年老二的命啊。在家是老二,出来明明比你大,还要当老二,我的命真苦啊。” 谢居安喝着水,见司徒亮那熊样,差点喷出来,“老二?在我这里,你最多是老四。老二还轮不上你!”“老四?唉又得降两级了,上面可压三座大山。”司徒亮可怜兮兮地诉苦。司徒登看到司徒亮自懂事以来,总板着脸,难得有今天的孩提之状,老怀大开,惊讶地看着谢居安,看来二少爷找到自己的凭借,不知道这谢芜芯的真实功夫如何?“面来了!”谢居安拿了三双一次性筷子,分给两人后,率先掰开。 果然,从厨房出来母女俩,端上三碗清汤面。司徒登双眼一亮,预敌先机?谢居安旁若无人般大呼大嚼起来,看得司徒亮二人食味大发。母女端上面后,没有走开,静静盯着谢居安那有些熟悉的吃相,对视了眼,不禁莞尔一笑。“老板,是不是我的吃相不雅?无所谓啦,人长得丑,吃相丑点才能相配吧。”谢居安似乎坦然面对自己的丑相,这话听得司徒亮俩人,差点被面条呛住。 “要不要再来一碗?”女老板问道。“好!再来一碗,这面做得太好吃。”谢居安拍拍肚皮回答道。母女俩听了似乎非常高兴,女老板地走了,留下袁彤彤还在瞧着谢居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也在一中里念书?”“我们俩个是插班生。”谢居安指着自己和司徒亮,说道,“我叫谢芜芯,他叫”“司亮,我们在高二年四班。”司徒亮拿出湿纸巾,擦着嘴里的汤迹,“没想到你家面食的味道做得这么好。” “哇,太好了。我在初二年一班,以后学习的难题可以找你们。”少女的笑声是最活力的声音,倒让司徒亮另眼相观,引来许多顾客侧目。“来缴月费了,五百元。”从店外走进三个戴着墨镜的家伙,径直占据门口的那一桌,大声喊道。袁彤彤本来还在欣喜的神情,马上暗了下来,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道声‘我去帮妈妈的忙’进了厨房。 司徒亮对着登叔示了个眼神,司徒登会意先走了。谢居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令人不敢恭维,令人夜生梦魇。“人啦?全死光了么?”那三个家伙站起来,怒掀了那张桌子,桌上碟子、筷子散落一地。“你死了,别人也不会死。”门外传来冰冷的声音,“你们三个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放你妈的臭屁,老子会欠你的钱。”三个家伙冲门外后,许久就不见回转。 “查下这帮人是什么样的东西?”谢居安压低声音问。司徒亮对谢居安的交代不敢丝毫轻慢,便起身走出小店。在一个小巷子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对着司徒亮躬喊,“二少爷!”司徒亮漠视着那三个已经气绝的家伙,“给查出这三个人的祥细资料和帮派总部所在!”“是!”那杀手领令后,纵过墙不见。结帐的时候,女老板说啥也不要饭钱,袁彤彤还特地吩咐谢居安,“大哥哥,以后要经常来。彤彤也学会了做面条。”直愣愣地看着谢居安离去的背影。“妈妈,你说他就是那位好心的谢大哥么?好像与以前不一样。”女老板肯定地回答,“他那个背影,我记得最清楚。你妈妈还没老眼昏花哩,去掉你爸爸病逝后,我们一直仗着他资助,闯了过来。彤彤,咱们可不能忘本。”袁彤彤点点头。下午,高二年四班来了两位插班生,当班主任要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谢居安站到讲台上,全班一片惊哗。 “本人谢芜芯,当同学们在上课时,昏昏欲睡的事,请看看我,这样你们会惊醒过来。”同学们暴笑起来。“我是司亮,忝为本校最帅的帅哥,欢迎女同学们找我帮忙解决难题。”司徒亮一付我是色狼我怕谁的样子,引发男同学嘘声和女同学呸声一片。班主任对这两个活宝无可奈何,中午林校长找到他,做了一个中午的思想工作,思想不通也得通。 这两人自然被安排到班级最后一排。当谢居安经过王希云身边时,不自觉地顿了下身形,后面紧跟的司徒亮差点撞上。坐到位置上,谢居安打开书本,看得一脑子桨糊,傻愣了。 第202章 课间,谢居安来到教室边的一株松树下,单手挨着树干,低头沉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是司徒亮来了。“小亮!”头也不回地唤道。司徒亮朝着谢居安簇眉挤眼地笑笑,“老兄,你又发什么愣?”“快两年,没摸到书了。今天乍一看,脑里一片空白。”谢居安感慨地说道,“小亮,我得赶紧把这两年的时间给追回来!你们帮忙一下,帮我找来初一到高三年全部的书本来,我需要重新温一遍。” 司徒亮对谢居安左右上下瞧了遍后,上前拍拍谢居安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行啊,温故而知新,孺子可教也。不过嘛你得把武功教我,一本书一招。”说完就跑。“你小子讨打!”谢居安追了过去。“不好啦,怪物要吃人”俩人一跑一追,闹进教室里,把沉闷郁积的教室,折腾个书本乱飞,女同学惊叫,男同学助威,好不热闹。“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班主任脸色铁青地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吼道。 谢居安默默地走出门口,司徒亮却笑嘻嘻地挥手喊,“课间娱乐,同学们不要见怪。”被班主任教训了一顿,俩人走进教室时,却神情自若回到座位,暗道:“这才是学校的感觉。”晚上回到学校专门为他们俩准备的宿舍,居然是老师的宿舍,两室一厅,家俱什么的一应俱有,还按了部电话。刚坐下不久,电话就响了,司徒亮接通后,听着属下的汇报后,只说声“给我清了他们”,就挂上电话。 谢居安静坐一旁,专心地看着登叔送来的书籍,对司徒亮的事不管不问。当晚省城一中附近的大小黑帮全部被一批神秘人绞杀干净,顿时省城警笛长鸣,而始作俑者却躲在学校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新闻播报。五天时间,谢居安都复习着初中课程。看着谢居安那翻书和阅读的速度,司徒亮不得不佩服,“老兄,你不是在看书,你在翻书啊。凭你这样的速度,康熙大字典,也要不了几天。” 谢居安淡淡一笑,自那次冒险地炼气入神,对记忆东西似乎毫不费力。接下来的高中课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不懂得经常问司徒亮,俩人在上课时经常小声嘀咕,因此多次被老师点名批评。不知不觉间,半期考到了。高二(四)班,出了两个第一。司徒亮考了个年级第一,谢居安却是倒数第一。班主任又喜又悲。这天第三节是班会,班主任把谢居安调到前面座位,与一个叫林蕊的女同学同桌,而司徒亮则被调到女同学同桌,看着旁边向他媚笑肥胖的女同学,打了个啰嗦,急忙站起来对班主任抗议道,“主任,我有不同意见。我的位置应该与芜芯同学对调,你不认为这样是很不协调么?我很怀疑您的审美观点。您这样安排,不是摆明了,要在我们班上演‘美女与野兽’的剧情。”全班同学轰然大笑,班主任哭笑不得,待笑声落定后,才轻咳一声,“你的成绩好,应该多帮帮旁边的何梅同学;芜芯呢,成绩不好,林芯同学可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那我的成绩好,也可以帮助芜芯同学,还是恢复原样比较好。” 司徒亮提议道,林蕊感激似的向司徒亮投去一瞥。“就这么定了!”班主任的话,否决了司徒亮的提议。谢居安无所谓地笑笑,埋头继续他的课程学习。林蕊无奈地叹气,便用眼角扫视这位同桌,看到他正专心地看着书,瞧到那双白晰的手,不禁地与自己的手对比,“怎么回事?手长那么娇嬾,脸长得那么难看,奇怪”下课铃响了,同学们正收拾起书本,谢居安却看得入神。 “芜芯哥哥!”教室窗门传来袁彤彤那黄莺般的声音,连唤了好多声。谢居安循声望向窗口,见到袁彤彤在外面挥手。同学们都停下手的事,惊愕看着谢居安,王希云沉吟着望了窗口,又看向谢居安,似乎不理解这俩人怎么会联到一块呢?谢居安收起书本,放到桌屉中,步出了教室后门。袁彤彤在门边亲呢地搂上谢居安的胳膊,拖着他走。“哎!你们等我。” 司徒亮在后面大呼着,小跑追上,“彤彤,以后也要招呼我‘小亮哥哥’哈。”“小亮哥哥!”袁彤彤转头甜甜地唤了声,笑起微皱鼻子,眼睛眯成下弯月,露出的牙齿,晶莹剔透。司徒亮愣一下,嘻嘻笑说,“彤彤真乖!”“小亮哥哥,彤彤已经长大了。”袁彤彤不高兴地说道,小嘴儿嘟起老高。谢居安轻按着袁彤彤的小手,柔声地说:“彤彤,叫我们有事么?”“我要到你的宿舍参观,走啦!”司徒亮看得直摇头,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理解自己堂堂的一个杀楼的二少爷,居然会有被人忽略的一天,跟着俩人后面直感叹。 到了宿舍以后,袁彤彤轻快地忙里忙外,宛如女主人一样,留下厅里的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彤彤,别忙乎了。我们出去吃饭,晚上还得自习。”谢居安喊道。“快好嘞!”这天以后,宿舍里常见到袁彤彤忙碌的身影。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地过,高二年级后要分文、理科班级,经过两三个月的埋头学习,谢居安的成绩像坐火箭一样,直线上窜,各科成绩很平衡,这令班主任左右为难。 “老兄啊,我不得不佩服你,两个多月的学习效率比寻常人两年还要高,说你是天才不为过啊。”司徒亮赞叹地说。谢居安淡淡地说:“师傅说过,我的天份并不高,有时运气不错。”“你准备入哪门?也就选文还是理?”“无所谓文理,随遇而安吧。我在在等小云他的选择。”司徒亮理解地说:“人虽新生,情却依旧。我看你趁这个假期,回家看看。” 第203章 “我暂时不想回去。”谢居安断然说道,强压住回家的冲动,“我怕一旦现身,可能给家里人带来无妄灾祸,这样隐藏在暗处不是更好么?对于东海那件事,并不是偶然发生的。等你的事办完后,我要去j国一趟。”司徒亮深有同感,“与其当靶子,不如做枪炮!”谢居安随着王希云报了理科班,高二(四)班绝大多数都报上理科,插进班来的,只有几位往届复读生。 林校长吃过饭后,边看报,边剔着牙,看到孙女回来,便放下报纸招呼,“蕊蕊回来啦。”林蕊不理他径直往自己房间去了。“今天怎么回事?”这个问号挂在家里每个人的脸上,林老太赶紧跟了进去,看到林蕊正蹂躏宝宝熊,坐到她身边,轻声问,“蕊蕊今天受了谁的气,奶奶替你出气去。”“那个丑八怪太可恶了。”林蕊气鼓鼓地说。 “哪个呀?说给奶奶听听。”“还有谁,就是我那个同桌。我劝他上课时别看课外书,倒被他呛几句,真是好心没好报。”林老太总算知道自己孙女为啥生气,“走!跟奶奶出去,先找你爷爷算帐。”拉着林蕊出了房间,对着林校长眨眼示意,然后假装大声呵责道,“林老头,你学校从哪儿招来的丑八怪,竟惹上我们的宝贝生气呢?赶明儿把他开除了。” 林校长很配合地说:“嗯,我明天就去把他开除,为我们的蕊蕊报仇雪恨。”林蕊破涕为笑,没好气地说,“好啦好啦,你们别老来这一套,谁不知道你们在演戏。”那边林母已经在唤吃饭。“怎么回事?”林校长低声问。待听老伴将这事说了一遍,沉吟了许久,才悄声说,“那两个学生不简单呐,一个稳居年段第一,另一个就目前设置课目来说,很全面,知识面非常广。偷偷告诉你吧,这两人在国外念完大学的。”“老头子,你哪儿捞来这对活宝,听蕊蕊说,一个长得俊美异常,另一个奇丑无比。”林老太好奇地问。林校长神秘一笑,“老婆子,这你就别管了,我明天得云看看。”暑假,高二年级学生还在补习。已经自学完高中的课程,谢居安如往常一样,伏在桌上看着书,偶尔做些笔记。林校长趁着课间,悄悄地站在谢居安的身后,问道:“好看么,借我一观。” 以为是小说,伸手将书抢过来一看封面,居然是《本草纲木》,尴尬地嘿嘿直笑。“哦,原来是校长啊。”“小谢同学,课间也要休息一下哦。”林校长将书还给谢居安,看了旁边的林蕊一眼,走出了教室。司徒亮马上凑过来,“老大呀,这可是孤本,可别它弄没了,不然我爷爷可要扒了我的皮。哎,这位林蕊同学,对你好像苦大怨深的,你是不是怎么了人家?”“来来,换个位置,别有事没事往这儿凑。” 谢居安果然拿着那本,刚坐到司徒亮座位,司徒亮的同桌即发出惊叫声。“有这么可怕么?哼!”谢居安专心地看起书来,好一副书中自有黄金屋,一股幽香飘来,转头一看,林蕊什么时候赌气地跟过来,又瞧瞧司徒亮,正夸张地哭丧脸,不禁摇头哑然一笑,继续自己的看书大业。美女最恨被忽视,更何况是校长的掌上明珠呢?林蕊憋不住这口气,霍地站起来,当着全班同学喊道:“我今天宣布,这位谢芜芯同学,是我的男朋友了。” 扑通!不知听到多少摔落声和叹息声,叹息着,“年段中以才貌出名、品种稀少的美女,居然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谢居安从板凳上摔落到地,起身后卷起书,立马冲出教室。“老大啊,你真是我的偶像,我好恨啦”司徒亮高声嚎叫。全班同学才如梦初醒,一片哗然。而林蕊看到谢居安落荒而逃,为自己的恶作剧洋洋得意起来。这时老师进来上课,看到空着个位置,询问了在座同学,同学们皆不回答。 司徒亮举手发言,“老师,谢芜芯同学刚刚被一支奇异的箭射中,正在某个角落舔着伤口。”同学们又是齐声大笑,林蕊闻言却晕红了脸,这估计是她最心不在焉的一节课。谢居安正坐在校园花圃的一个偏僻角落,吁了口气,静下心神看书。下课后,这个偏僻的角落来了一对亲亲我我的恋人,谢居安一听是王希云和王晓婷的声音。王晓婷轻声地说:“小云,你抽个时间,去我家一趟好好嘛?我妈想看你。” “嗯,可以。等补习后再说吧。”“真的,太好了。”接着俩人依依嗯嗯,谢居安本想出声,听到下面的话又屏住。“晓婷,要是小安还在,该多好!上次回家一趟,才知道霞姐带着小思安走了,香姐也跟着去京城。我知道大妈真的好伤心,可是我又代替不了小安。唉”“小云,雅沁已经去a国留学,估计她还不知道小安的事。”“她不知道也好。” 谢居安听了这席话,想起那远在谢家村的母亲,手捧着书不住地颤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谁?!”王希云暴喝,拉着王晓婷走来,只见树叶微荡着,哪有人影。谢居安却飘身上了树顶,一瞬即逝,一路向着钟山狂奔,登上山顶后,高声发泄。啊!啊手从细微的缝隙处一抹,现出一张俊美而有男性魅力的脸来,一双清澈深似海的眼。 此时,双眼擎满泪水,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滴落下来。谢居安就这样静静地枯坐在崖顶,如千年的岩石。次日,谢家村的大队接到一个电话,广播通知了林香和谢小敏的,约十分钟后再打。十分钟后,电话铃再次响响起,林香迟疑地接起电话。电话筒传来梦魂牵萦的声音,“阿妈!我是小安。”小安!林香听后差些背过气,高兴地擦着泪眼,待稳住哽咽的声音后才说,“你在哪里?阿妈想你!”“阿妈,对不起。” 第204章 我目前还不能回去,要等办完一些事后,就回家。”林香虽然不知儿子在忙什么,但仍宽厚地说,“嗯,那阿妈等着你回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儿。”“知道了,阿妈,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我挂了!”林香把电话交给了大队的人,拉着满腹疑问的谢小敏回到家里。“二丫头,刚才是小安的电话。”“小安!”谢小敏大声惊呼,紧紧地拖住母亲的胳膊,高兴得哭出来声,“真太好了!太好了,阿妈。” 母女渲泄一会儿后。“嘘小声点,小安在执行任务,不想让人知道。记住了!连你姐那边也不要露出口风。”林香细心交代着。谢小敏笑着,擦起眼泪,“知道的啦,阿妈。” 司徒亮下课回到宿舍,见谢居安正翻看那本古书的最后几页。“咦?老兄你,你脱下面具,想重新做人了?该不会受了林美女刺激,想入非非了吧?这失踪一天一夜,不知林美女会不会为伊消得人憔悴?”谢居安放下,笑骂道,“你今天是不是刚看了十万个为什么?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来吧,快帮我弄回原状,下午还要上课。” 司徒亮苦着脸,叹道:“老兄你知不知道,你打扮成怪物很影响我的形象。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装了野兽,我呢,长得这么俊,野兽是成不了,估计会被人暗认为是禽兽。真是交友不慎啊。”边叹边替谢居安贴起面具。“要不,你来扮野兽,让林美女粘上你。”司徒亮倒一愣,很少开玩笑的谢居安,平常都板棺材脸,今天这是怎么呢,弄妥了面具后道,“爱情的魔力真不可思议,这可以让千年铁树开花,万年玄冰融化。唉,不得不说,现在这世界真疯狂。”谢居安给家里报了个信,如卸下重担,为了通这个电话,差点叫上话务员小姐为姑奶奶。“小亮,这书快看完了,再要几本来。”司徒亮听了差点跳起来,“老兄,还几本?你别站着说话不知腰疼,这书可是孤本耶。要了一本,可等于要了我爷爷的老命。我建议你去兼职图书馆管理员算了,那里的书多得可以用火车皮拉。” “那你想不想提升武功?争取回你的柔儿?”谢居安循循以问。司徒亮象小鸡吃米一样,除了点头外,还能做什么?这些问题太震憾。“这不就结了。要古书线装本,别拿仿古的来糊弄我。”谢居安淡淡地说。“拼了!”司徒亮拍了下手,“刚才说的话,老兄你别不算数。不然,我剩下半条命也要找你拼了。”“那明天拿来吧。”正聊得起劲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司徒亮开门一看,“登叔,你来了?”“咱们进去再说。” 司徒登瞧了四周,跟在司徒亮后头进门,看到谢居安,停住准备说的话。“登叔,有什么事你直说吧,芜芯老兄是自己人。”司徒亮一改校内形骸放荡的样子,俨然变成了杀楼二少爷。司徒登闻言点点头,才来意说出来,“杀楼总部急召世家子弟,参加家族任务,要求三天内赶回总部。二少爷,您要立刻启程么?”司徒亮心里在估摸着,想定后说道:“登叔,我和芜芯老兄明天启程,你去准备好行程。” 司徒登迟疑不语,为难之色显于脸上。“小亮,我去不合适,别为难登叔了。”谢居安蓦然开口道。“不!”司徒亮固执已见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与一个世家外的人相处得下来。芜芯老兄,你是唯一的一个。”谢居安淡然一笑。“行!二少爷,我马上去安排了。”司徒登知道不能回转二少爷的决定,暗叹着离开了。 司徒亮赶到窗边,感伤地说:“身在世家之中,特别是杀楼,人伦之情对我们来说是奢侈的。在杀与被杀中,杀手要求无情无欲,就是我们世家里的兄弟,彼此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这个家族的任务,只是很平常的考核,杀楼每五年就要进行一次任务考核。考核好的,可以晋升;考核不好的,自是为家族惩罚,弄不好的,可能在任务中丧身。我父亲就是在一次考核任务中,没有回来。”“小亮,你难道没想过离开杀楼,去过平常人的生活么?现在的世道已经不同往日。” 谢居安试探地问。“想离开又怎么样呢?我们从小学到的,就是这些东西。我真的没有信心,当我离开杀楼后,自己怎么面对新的生活。更何况,离开杀楼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然的话,杀楼早就散了。”对于杀楼内的一些规矩,司徒亮只能含糊其辞。“其实,我爷爷这么做,我也理解他的苦处,撑起这么大的世家,肩上的担子可想而知。在暗界中,不是繁延就是湮灭,家族忍心地督促子弟,只为了整个家族能够生存下去。” “唉看来,人人都脱不开的套绳,莫如我在山谷里逍遥自在,只看日升月沉,风起云落。”“去!”司徒亮嗤之以鼻,“老兄,别以为你在避世,有的事情回避不了的,倒不如勇敢面对,别做那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你跟我一起到杀楼,我不要求你加入杀楼,帮我总可以了吧?”“帮你不是不可以,但也得让我看看你那个柔儿,值不值得我去帮你。” 谢居安低着头,沉吟道。司徒亮闻言,突然转身就是一拳,但拳头快到时,谢居安向后飘开了。“老兄,我警告你啊。你嘴里不准提到柔儿,心里更是别想。天晓得那门子邪,一个个向飞蛾扑火似的,围着你。象你这丑样,竟然让林美女愤然宣爱。”口里说着,手中的拳头却没停下,可连谢谢居安的衣襟都不到。“你以为我想啊,没看到我跑得比受伤的兔子还快么?”谢居安边闪,边做出无辜状地说着,“连静静看书都犯了别人的忌,看来以后的日子难过呐。” 第205章 司徒亮停下拳脚,想那谢居安窘样,不禁笑起。滴铃铃三声铃声。“哎呀!上课时间到了,快跑!”俩人不敢施展轻功,在校园小道上急速穿梭奔跑,在一个墙角的转弯处,跑在前面的司徒亮撞到人了。“呯!哎呀!”谢居安急跨两步,拉住正要摔倒的林蕊。司徒亮停住一看,特意大声叫痛,“慧星撞地球了!”谢居安放下林蕊,“喂,没事吧?”“老兄啦,你怎么不问我有没事?我总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司徒亮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气愤地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值此风和日丽,花前树下,你们俩个共谱一曲美女与野兽的浪漫故事,嘿嘿祝你们春梦了无痕!哈哈哈”溜了。“小亮,你浑蛋!”谢居安对着司徒亮溜走的方向吼着。林蕊红着脸,芮芮地说:“下午是考试,老师叫我去找你们,怕是午休过了头。”转身便走。三人一前一后地进入教室,同学们均停下考试,抬头瞧向他们,那瞧人的眼神要有多暧昧,就多暧昧! 匆匆离开校园,谢居安和司徒亮钻进一部黑色轿车,飞跑到机场。刚刚去校长室请假时,对于请假之事,无须赘言,林校长大笔一挥就批下来。谢居安却被林校长单独留下来了。“小谢,你和我家的蕊蕊相处的怎样啊?”谢居安心想,象校长有学问的人问话总拐弯抹角,便直接了当地回答:“林校长,您放心。本人有自知之明,美女与野兽只存在于舞台上,不可能在您的校园里上演。” 林校长听了哈哈笑,握着谢居安,连声说‘年轻人有前途,够爽快’。坐在车上,司徒亮又摆出少爷的气派,不苟言笑,一时车内陷入沉闷中。当天下午一点五分,航班在京城着陆。仨人一行刚出机楼,便有人迎上来,长得与司徒亮有几分想像,“二哥,你可回来了。”与司徒亮拥抱了下,独自拉着他来到车旁。“四弟,等下。”司徒亮按住他四弟的手,对着还晃悠看机场景象的谢居安喊道,“我说老兄,等我闲下来再带你慢慢地看,现在有急事,快点上车啊!”打开了车门,让身谢居安先上车。 “四弟你坐前边。”司徒亮顺着车转了个圈,坐上另一边后座。“二哥,你得给我引荐下,你的这位仁兄。”四弟从前座转过来头,说道。“我老兄谢芜芯,这是我四弟司徒兴,我三叔的儿子。”谢居安朝司徒兴点了点头。三辆车进了京城一栋大厦后,又换了一部车,驰出京城,到达郊县的一个寻常的小村庄。下车后,司徒兴早跑进村口传报,谢居安与司徒亮在后慢慢地踱着。 “老兄啊,还是在学校里轻松多了,想笑就笑,想喊就喊。这个村庄只是杀楼的外围,我们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司徒亮感慨地说。“嗯,看你那摆谱,有没必要那么累啊,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谢居安平常本不喜多语,只是对司徒亮的神情变来变去,有感而发。司徒亮尴尬地嘿嘿笑着。“老兄,到时你可不要漏了底,武功能隐藏多藏些。” 在进入一座古老的房子大门时,司徒亮郑重地交代。谢居安仔细打量着这座房子,说是房子,有许多层层叠叠的房檐,看起来其规模可比拟城堡,随着司徒亮进入大门后,却在门亭处双双被拦下了。“你们敢拦下我?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想是你们吃了豹子胆,还是有人给你们撑腰壮胆呢?敢是反了!”司徒亮暴喝,准备施开手脚,被谢居安制止,与那仍默不作声的十多守卫僵持着。 “后面有人来了。”谢居安附在司徒亮耳边,悄声说道。司徒亮冷哼一声,抱着双手,悠然地站在那些人面前。后面传来清晰的骂声,“你们怎么把二少爷拦下门外呢?”白影飘落他们身前,是一位气宇昂扬的佳公子,双眼多了些阴狠,此时正乒乒乓乓打起身边的几个守卫。“大哥,别演戏了。兄弟我一回来,给我又是闭门羹,又是下马威的,不知在唱哪一出啊?在杀楼里,敢下令拦住我的,伸出单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司徒亮讥笑地说。那男子不怒反笑,“我说二弟,别给了脸不要脸。我可是亲自到大门口恭候大驾,当哥哥的礼数也全了吧?”“哼,司徒明,别装做一付谦谦君子的样子,咱楼里谁不知道你比谁更狠、更横。伪君子!”司徒亮针对大哥的批驳,那是尖酸至极。谢居安站在一旁看戏。司徒明平时最恨被骂做伪君子,闻声面色狰狞,猝然欺身击向司徒亮。 早在戒备的司徒亮反手相击。俩人如有生死大仇地对搏着,招招要命,劲风四作。那些守卫早退到一旁,唯有谢居安假装抱头蹲在地上,似乎吓呆了,扫那墙角一眼,手里暗地揉着一把草屑。“你们觉得还不够乱么?”一条人影凭空出现,轻轻一挡拨,将兄弟俩各自震退数步,“刚才拦下二少爷的,自己回去领二十罚棍。”威严的语气容不得那几人狡辩。 司徒亮知道这二十罚棍下去,估计要打残了几人,便急忙阻止道,“二叔,还是算了,离开三年,他们或许早不认得我了。”“嗯,还不退下去!”二叔喝退了守卫,才缓了声音责备司徒明道,“小明,这次你做得过份。来,小亮!我们进去吧。”便要携着司徒亮进入院子。“二叔,那边还有位我的好兄弟。”司徒亮转头看向谢居安。二叔跟着看过来,见谢居安不雅地蹲在一旁,不禁皱起剑眉,才松开司徒亮的手,转身对着谢居安抱抱拳,朗声道:“这位小兄弟,本人司徒刚奇,刚才的事让你见笑了。” 第206章 谢居安抱拳还礼,“前辈说得哪儿话,冒昧叨唠!”司徒刚奇特意施出杀气,见谢居安被逼浑身发抖的模样,眼里多了几分鄙夷,待看到谢居安坐到地上,才收回。“小兄弟,楼规定外人不能入楼,我派人安排小兄弟到村外安顿一个晚上,明天自行离开吧。”眼里闪过一丝杀机,瞬间不见了。谢居安佯装不知,从地上站起身,“多谢前辈!”便跟着一个守卫缓步离开门亭。 “二叔,您”司徒亮焦急起来,追谢居安却了,边喊着,“我等明天回来。”司徒刚奇待司徒亮走远后,才训斥司徒明道,“你这样沉不住气,以后怎么敢把杀楼交给你。哼!”转身进了院里。司徒明被训得呆立当场,跺足跟着走了。在离楼不远处的墙角有一双弯月般的笑眼,在黑夜都得那么明亮,笑起来时,旁边的花儿也醉了。司徒亮跟上了谢居安,不住地向谢居安致歉着,谢居安只是拍拍司徒亮的肩膀,笑笑不语。 守卫带到庄外的一栋别苑,就回去复命了。谢居安环视着这里环境清雅,比起自己住过的五星宾馆,过犹无不及,进入所安排的房间后,推开窗门,一股浓郁的鲜花香味扑鼻而来。“大隐隐于市,诚不欺我。”谢居安感叹着,耳边传来敲门声,知是司徒亮来了,随声喊道,“门没上锁!”司徒亮推门而进后,掩上门,看谢居安似灯下赏花,便调侃地说:“没想到老兄还有如此的闲情意致,某人深感佩服之至。 敢问所赏何花?”“去你小子,别给我穷酸耍贫嘴,我的牙齿都被你酸掉了。”谢居安笑骂几句,然后郑重地说,“该是有话告诉我吧?”司徒亮一改轻佻松垮的样子,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司徒亮先是在房间四处搜索,找到几个探头后,才沉声说道:“老兄,三年未归,杀楼竟太多改变,如百年老人,日暮迟迟。三年前,爷爷亲自送我离开杀楼;三年后今天归来,却未见他人,我有种不祥预感,怕爷爷他”说到这里,忍不住身形一震。“怕他被人暗施毒手。”说完后低着头。“小亮,你看着我!”谢居安指自己说,“半年前,大家都认为我葬身海底,可现在还站在你面前。事情未经证实,不要轻下断言;明天回去打听后再说。这次回去,我倒是劝你一定忍耐住,不要手足相残,祸起萧墙,让他人渔翁得利。”“手足?我没有这样的兄弟。”一提出司徒明,司徒亮就神情激动,恨恨地说,“我和他虽属同父异母,但父亲五年前的失踪,大娘、叔叔他们全怪在我妈身上,整天逼着我妈。 记得那个冰雪皑皑的夜晚,天特别的冷,妈妈喝碗莲子汤后,突然倒地,五孔溢血。我慌了,当时抱着妈妈,感觉她的躯体慢慢变得和冰雪一样的冷,任我怎么呼唤她都不醒来。从那天起,我才开始暗下决心地练武,我要报复他们!”说了这些事,司徒亮如抽去全身的力量,软坐墙边,头伏在膝盖上,嘘嘘落泪。谢居安走过来,与司徒亮并排坐下,柔声地说道:“小亮,小亮!只要查出谁害了你妈妈,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好么?”“我爷爷见我每天都仇视着家里的每个人,便在三年前将我送出了杀楼,到了a国留学,并派登叔照顾我。三年了,我无法忘记我妈妈死去的那一幕。所以这次回来,我一定要当杀楼的楼主,才查明当年的真相。”“那个柔儿,你不是为了她”谢居安皱眉问道。“柔儿,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象大姐姐一样来安慰我,陪我说话。更何况司徒明要的,我都把它争到手里,就不信争不过他。”司徒亮谈起柔儿的时候,嘴角露出了微微笑意。谢居安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深吸着窗外飘来的花香,“嗯?这花香倒是奇怪。” 不知何时,司徒亮已走到谢居安的身后,歉疚地说:“老兄,这次把你拖下水,我”“你小子,有口无心!这次上了你这只贼船,我只能一路捧陪到底了。”谢居安笑骂道,“真想见见你的柔儿,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的。”“喂,喂喂!求你不要沾污我心目中的女神,好不好啊,老兄。算我求你了!”“哎!你以为我想啊。有道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世上没了‘牛粪’,那‘鲜花’咋活哩?”谢居安说完闪身出了窗口,窗内的司徒亮恨得牙痒痒的。 “小亮,快把房里的灯关上,有人来拜访我们了。”谢居安闪进窗口,静静地站到司徒亮的身边。夏夜草虫轻吟,突然中断了一会儿,又喝叫起来。谢居安夜视着从窗口溜进几条,如果不是硬憋着,差点笑出声,悄悄对司徒亮说,“蛇来了,你等着看好戏。”便运劲逼出一丝内气,只见五条眼镜蛇无声地游了过来,缠住谢居安的胳膊、大腿就伏着不想动了。 “哎哟!有蛇啊”谢居安乍声叫起后,沉静下来。窗外的人,听到屋里没了动静,便翻身进窗,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站在窗边。“老九,快收了你的蛇,别误伤我们。”嘘老九轻吹口哨,许久不见蛇回来。“老九,快点儿。不要被司徒亮知道了,那样就不好。”“知道了又怎么样,照杀不误!”谢居安捏住了蛇头,一条条抛了过去,那老九见是蛇来了,开起粗布袋直装,“好了,你们快把死人扛回去,交上任务。” 第207章 便率先跃窗而出,其他俩人找着谢居安,一齐跳出窗口。司徒亮听对方不仅有杀谢居安之意,还会伺机向自己下下手,等俩人出了窗口,也尾随出去。谢居安硬着身体,仰躺在俩个夜行人的肩上,倒觉惬意,看着他们越行越高,进了一个小山顶上,有一座古庙,残桓断墙,看是废弃多年了。那俩人将谢居安往地上一抛,一人钻进佛像前香案下,摆弄几下,一阵滑动的声音,地面裂开一个洞口;一人正擦着汗,拿手电照着。 谢居安闭眼正在权衡间,俩人扛着他进到洞口里。跟在后面的司徒亮洞口还留有一个侧身的缝隙,扑了进去。拐拐转转,下行了一段距离,推开一个小铁门,里面昏暗的灯光,还汩汩的流水声。“办妥了么?”谢居安听这不是司徒刚奇的声音,便有些迷惑了,睁眼看到一个身体硕长的人,正站在中央的椅子前。“回主人,办妥了!”那俩人扔下谢居安。 “好!让小亮明天找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来当居间人。”那人哈哈笑起来,“记得把尸体处理也好,这个嫁祸的手法,你们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司徒亮在门外听得气炸满腔,猛地踹开铁门,闯了进来,怒喝道:“三叔,好一招嫁祸手法!”里面的三人怔住了。“杀楼里尽出了象你们这些窝里反的子弟,不衰败才怪。想我刚回来不到一日,便有这么多的圈圈套套等着我,我小亮受宠若惊了。” 司徒亮骂得那三叔无地自容。“哼,乳臭未干的小儿,今晚就送你下去和你母亲相见。”那硕长的人影如急箭般地攻向司徒亮,可他攻到司徒身数米的时候,从空中直摔下来,摔到司徒亮的身前。谢居安如鬼魅般,先是点住三叔后,又扑杀了他的两名部下,悠悠然走到司徒亮的身旁。“今晚阁下使出了好手段,我个人认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唱独角戏的习惯可不好。” “三叔,你说这是为什么?”司徒亮蹲下身来,急切地问,“你有钱、有地位,难道你还缺什么东西吗?”“不说的话,我有许多手段,曾经有一种手段让人真气逆行,生不如死。”谢居安望向司徒亮,看着他神情变化,见司徒亮摇摇头,便作罢转到一旁。司徒亮运起锁喉功,捏碎了他三叔的喉骨,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你三叔只是线上的傀儡,找上幕后指使人才是正事。” 谢居安的声音从墙壁那边飘来。司徒亮红着双眼,咬牙挺起身来。 “今晚入楼,我现在倒要看看他们能使什么招来。”这是司徒亮沉默了近个小时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不,不行。”谢居安正查看着这山洞的布置,听到司徒亮的话,就断然否决。“为什么?”司徒亮几乎吼起来,对于亲手杀死自己的三叔,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我一定要回去,其他人死了就死,只要我爷爷他不要出事。” “你以为你进去能怎么样,也不想想你三叔的武功多高。刚才若不是以诈死突然施袭,象他这样的武功,想逃走还是容易的。对入楼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如今的楼内,我们没有一个可值得信任的人,每走一步都预防着别人的陷阱。”谢居安冷竣地说。司徒亮仍固执地说:“今晚一定得入楼!”哎!谢居安叹了口气,目光连连闪动,“现在入楼可以,不过我们不能如此进去,还得有一些安排。 我问你,在面具外面可以再贴上面具么?”“可以。不过这手法只有家族最核心成员才会,恰好我会了一些。”司徒亮终于明白谢居安的意思了,“此时明不如暗。”谢居安看了眼那两具尸体后,指其中一具说,“我来扮这位。你呢,就不要换了。你我一明一暗,方可便宜行事。”司徒亮二话不说,拿出面具,施起了独特手法后。俩人将那三具尸体掩埋后,谢居安矫装成那名杀手,赶向杀楼。 在杀楼的门亭处,俩人对守卫做了些暗号,轻松地进入楼院内。谢居安只见院内与寻常百姓之家无所两样,通道两旁立着古柱灯厢,透出昏黄的光来。楼与楼间多了些亭台雕石,其间点缀着花和小树,此时正是花草树木繁盛时期。那外庄熟悉的花香,迷漫院内,让人闻后精神一振。谢居安边跟走,边思索着这是什么植物?早有人通报了司徒刚奇,穿戴整齐地站檐下,见俩人来了,亲切地唤道,“小亮啊,回来就好。” “二叔,我那个朋友自行离开了,一个人觉得无甚意思,便思着进楼来了,在路上刚好遇上他,结伴一同回来。”司徒亮指了下谢居安,对着司徒刚奇说道。“十七号,你先退下吧。”司徒刚奇摒退矫装后的谢居安。司徒亮阻止道:“二叔,十七号就跟着我吧,刚回来没有熟悉的,恰巧遇上了也是缘份吧,明天我和三叔通气就行。”司徒刚奇目光闪烁地盯着司徒亮一会儿,尔后哈哈两声,准许了。 谢居安向司徒亮躬身作揖,装似感恩戴德样子,口呼,“多谢二少爷,小的一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司徒亮满意地点点头。从这晚起,谢居安装成了司徒亮的亲随。杀楼的二少爷游学三年归来,自然是一件大事,楼内紧张地筹备酒宴。还是住在原先的庭院,司徒亮一夜无法入睡,向谢居安到介绍了楼内的规矩和人员情况,直到天亮的时候,开始昏错欲睡。 第208章 谢居安只打坐一会儿,精神奕奕。洗涮后,在庭院里四处瞧瞧看看,由于没有人常住,加上不及时清理,院内花花树长得参差不齐,一些花已经枯烂,熟读过了《本草纲木》,过这些花花草草倒起了兴趣。“这里怎么没了那花香呢?”谢居安边思索着,边整理花墙。这时,一阵熟悉香味飘来,娇润得如百灵之声,“小亮,小亮”咯咯的高跟鞋声音,从庭院门口传来。 谢居安眼角扫过去,黑色的高跟凉鞋内的白藕脚趾,匀称皎白的小腿,纯白色的连衣裙之下,修长的大腿、平坦的小腹,还有那高耸的双胸,随着呼吸正起伏着谢居安不自觉转头正视她,长发披肩,蛾眉眇眼,领如蝤蛴,一双葇夷,右手正轻拨着落在脸边的发丝,小嘴儿正鼓着,娇瞋着谢居安无礼注视。“好一朵出水芙蓉!”谢居安脱口而赞,浑然不知的失礼之处,“若说美琪儿的美是混着和谐,这位女子当是典型的东方之美,清纯之美,那一种如花儿一般娇弱柔美,容貌风韵有着云泥之别。” 那女子看到谢居安浑浑噩噩之状,不禁嫣然一笑。佳人一笑百媚生,卟的一声,花剪从谢居安手中无声的滑落,正砸在脚背上,谢居安骤然回神,借机假意抱着脚背呼疼。那女子掩嘴而笑,笑起来双眼如弯月,让人如沐春风,在杀楼内,还没人敢如此正视着这个女子。曾经一人正视了这女子一眼,当晚被人剜去双目。“我是上官柔儿,想进去看看小亮,行么?”这样燕语呢声,谁能拒绝?哪位男人能拒绝得了?谢居安躬身作揖,“原来是柔儿小姐,请原谅小的刚才无礼。二少爷一晚没睡,天亮后刚刚入睡,还请下午再来。”“你这人真讨厌!人家想急着见他嘛。”上官柔儿蛾眉轻蹙,一付娇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要上前呵护。“好厉害的媚术。”谢居安暗道声,仍摇摇头说,“还请小姐见谅!不行”上官柔儿哪想会碰上这样一个木鱼脑袋、花钢岩心的小厮,便急声唤着,“小亮,小亮”“柔儿小姐,您”谢居安假装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该好时,司徒亮奔出房门,高兴地大喊,“柔儿!”上前想抱住上官柔儿,谁知上官柔儿轻巧地躲开了,那司徒亮只能呆在原地傻笑着。 “瞧你个傻样子!”上官柔儿上前拉着司徒亮的手,娇嗔地说,“你这个亲随真好玩,能不能送给我。”双眼盯着司徒亮。“不行!”谢居安喝道,看出了司徒亮就要着了道,喝醒了他,“我可是发过誓的,非二少爷不跟。”司徒亮回神后,连忙向上官柔儿陪着笑脸,“柔儿,等我们结婚了,我的亲随不也是你的亲随么?”一把将上官柔儿揉到怀里。 “小亮好讨厌哦。”上官柔儿擂起小粉拳,敲着司徒亮的胸膛和肩膀。俩人正如漆似胶般地走入房内,口中下说着自己风花雪月之事。谢居安却冷眼瞧了庭院门外上眼,便转身继续自己修理花墙。墙外的司徒明却正在糟蹋花墙,几乎将身前的花树摧残得一干二净后,还不解气。“哎,美人在云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莫如乡野小花呐。百年之后皆为一抔黄土!”谢居安边修着花墙边摆头感叹道,接着又诵起《洛神赋》来。 墙外的司徒明听到这句感叹,才从失态中静了下来,恨恨地朝院墙内望了一眼,转身即走。 在一个庭院大堂里,宽敞得能容下数百人,堂里已摆起十二桌。五年一度的试考,各个分楼的精英,都汇聚到这个大堂中,已坐满了十一桌的座位,位上的众成员都危襟正坐,无任何嘈杂之音。上首正中一桌空无一人,这桌是总楼的核心成员所坐之位,每个成员看到那一桌,总现出炽热的目光。当司徒刚奇带着总楼核心成员从大门外走进时,众成员从位置站起身来,齐呼,“杀!”司徒刚奇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司徒亮携着上官柔儿昂首缓缓而行,不时视着前方早已气得满脸铁青的司徒明,可谓志满意得。 谢居安跟在后面,目睹于杀楼的这种规模,暗窥了许多成员,已达到杀气收敛之地步,不禁暗暗砸舌。当前面的核心成员到了位置落座后,司徒明突然反身站住,双眼怒瞪着司徒亮,转视着上官柔儿,冷森地说,“老二,还不放开柔儿!她都快是你大嫂了,难道你想违背祖训?”司徒亮见司徒明骤然发难,闻言倒是一怔,看着一脸委曲的上官柔儿,便回击说,“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么?”“不信你可以问问柔儿,问问二叔,问问在座的兄弟。” 司徒明帷筹在握地说。“柔儿,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司徒亮放开上官柔儿手,扳过她的双肩,直问着已低下头的上官柔儿。而见到上官柔儿仍默不作声,壮着气道,“柔儿还没答应呢,敢是你用强的吧?哼!只要柔儿没点头,我劝你不要糊乱造谣,沾污了人家的名节。”“你!你们!”司徒明气极,准备动起手。“你们俩兄弟闹够了吗?不怕在座的兄弟笑话,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手足相残。还不快给坐到自己的位置。”司徒刚奇冷着脸骂道。司徒明冷哼一声,转身步到司徒刚奇身旁位置坐下。座位安排得如此奇怪,司徒亮俩兄弟与上官柔儿位置坐成了三角顶点。谢居安身为亲随,自无法上桌,而是站到一旁,见到首席桌,仍空出正中的三个位置。这时,司徒刚奇站起身来,沉声道:“各位兄弟,总楼主因有事羁留,今天不能出席这次五年年一度的试考。” 第209章 “但规矩不能因事而改,这次的试考由我和三弟主持,所记的成绩仍然有效,与往年一样,半年后论赏罚。诸位兄弟可有异议?”声音虽低沉,但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谢居安不由得对司徒刚奇高看了一眼。“杀!”众人喊道。“这次参加试考的人员,有一百零八分楼的精英成员,和总楼的两位,共有一百一十人。现在宣布试考开始!每人上前领走一个任务。你们俩位先来!”司徒刚奇指着司徒亮俩兄弟。司徒亮慎重地从箱子里抽到包封住的信封,来到谢居安身前,随手交给他,道了句“帮我拆来看看”,随意站着。谢居安轻易地拆开信封,看到内容,浑身一震,只见上面写着,“盗取华夏国绝密文件,一份!”便冷眼射向司徒刚奇,暗思着还不知其他成员,是否也是相似的任务?交给司徒亮时,小声说出,司徒亮愣住了,锁着眉头,望向司徒刚奇。 正当其他成员默看时,司徒明突然高声得意发笑。“大家都看到了吧?自己上来领取相应的任务牌。”司徒刚奇一脸公正无私地喊道。“二叔,我对此次任务有疑议!”司徒亮高声急道,众人皆看往他,脸露轻视之色。司徒亮却不在乎众人的脸色,胸有成竹地继续说,“我杀楼祖训之一,不得危害华夏国,违反者,当逐出杀楼,遭杀楼追杀。不知可有这么一条?这次任务竟然叫我去盗取华夏绝密文件。我怀疑这次试考课题,被人动了手脚。”“不可能被人动了手脚,这次课题我一直随身带着。你这是在怀疑二叔我?”司徒刚奇冰冷表情,直可把周围的空气冻住,厉声逼问。司徒亮被问一时无语,仍讪讪地道,“难道二叔你认为,我这次任务可妥当?”“有什么不妥吗?我们暗界讲究的是一诺千金,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必须得完成!”司徒刚奇无可置辩地说道。 司徒亮闻言沉思,咬着牙说:“我宁愿放弃这次试考课题!”“今次与往年不同,为了防止往次泄密,接了就不能退,否则将遭杀楼追杀!”司徒刚奇狠声道。司徒亮闻声,顿时方寸大乱。一只稳定的手,轻按住司徒亮的肩膀,谢居安挺身走到司徒亮身前,指着司徒刚奇哈哈大笑,“完成任务将被逐出杀楼,不完成任务将遭到追杀。你明言一句,叫二少爷不要回来即可,何须费这么多周折呢?”“放肆!你这等下人敢在这里咆哮。来人,将此人击杀了!”司徒刚奇一声令下,周围便有十多名杀手扑向他。司徒亮闪身挡在谢居安前面,手里高举着一块乌黑的令牌,“谁敢,总杀令在此!”十多人连忙收住去势,顿在当场,均扔掉手中武器,齐伏在地上。“司徒刚奇,你莫非不是司徒家族之人,为何不来接令?”司徒亮冷言举着令牌,对着司徒刚奇。司徒刚奇顿时脸色煞白,没想到司徒亮有这么一招,看到谢居安时,双眼一眯,仍是不屈地强辩道,“好你个司徒亮,竟然勾结外人,私入杀楼,该当何罪!”“哼,此人为司徒世家总护法,监管家法。” 司徒亮着急中,随意给谢居安编排了一个职责,以图唬过司徒刚奇。司徒刚奇闻言一呆,见大势已去,额头隐现汗迹,正欲前往拜见。司徒亮乘胜之势,振声道,“我之所以请出总杀令,是因为这次试考课题违背了祖训,别无他意。各位若接到相似任务的人,交还总护法手中,既往不究。”谢居安运气猛然一喝,“还不交来!”如一声天雷,惊炸着诸人的耳听。 一百零八人的任务有序地汇集到谢居安的手中,谢居安看了这些任务条,一脸凝重之色,对着司徒亮点点头。司徒亮会意地开口说道:“三天后,杀楼将会再给各位新的任务。告辞了!”率先转身走往大门,不管今晚宴会。“且慢!”司徒明面对今晚瞬息变幻的局势,一时无法理过头绪,待见到司徒亮已掌控了大局,才缓过神来。 “我怀疑,爷爷被你所害!”这话如捍雷般震憾着司徒明的心,顿如脑里一片空白,脸色苍悴的司徒亮,缓缓转过身来,嘶吼道,“爷爷!你说爷爷他已经”“爷爷他怎么样,你还来问我?司徒世家总共仅有两枚总杀令,一枚随父亲失踪;另一枚则一直保藏在爷爷身边。你走的当晚,爷爷就失踪了,房间内还残留着血迹。若不是你趁着爷爷毫无防备,如何能偷袭得了爷爷。”司徒明对司徒亮可谓恨之入骨。“我没有,这块令牌是爷爷悄悄放进我的行李中,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司徒亮乍闻噩讯,已方寸大乱,在做着空洞地辩解。谢居安一见势头不对,忽然点倒司徒亮,趁众人惊愣之际,扛起司徒亮闪出了宴会大堂,飞上楼顶,消失在夜幕中。大堂内乱哄哄了一阵,在司徒刚奇维持下,终于又回复平静。 “各位兄弟,司徒亮灭祖兽行,罪大恶极。本人代表总楼宣布,司徒亮为杀楼的叛徒,即时起逐出杀楼,并追杀其至天涯海角。总楼公布悬赏,哪位击杀了司徒亮,夺回总杀令,总楼将无条件答应其一个条件,赏金一亿。”司徒刚奇的话音刚落,上官柔儿忽然站起,转过身来,娇声说道,“如果哪位英雄能追回了总杀令,若不嫌弃柔儿的蒲柳之姿,柔儿愿委身相嫁!”地位、金钱、美女!得到一枚总杀令,就等于拥有这一切。 第210章 没有人不疯狂,只因没有疯狂的条件,上官柔儿的一席话,点燃了疯狂的引信。一百零零八楼的精英们看了上官柔儿那绝代风姿,已跃跃欲试,忘乎所以地畅声高呼,“杀!杀!杀!”谢居安扛着司徒亮回到了那个洞窟,放下了司徒亮,拍开其穴位。司徒亮已神情恍惚,嘴里不住嚷嚷,“爷爷出事了,爷爷出事”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那盏灯竟然还亮着。看到司徒亮失魂落魄的样子,谢居安蹲在司徒亮面前,严肃地说:“小亮,你听我说!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你想想为什么他们不在你刚回去的时候,就告诉你,你爷爷失踪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起这事更大的?”司徒亮默默地听着。“其实这一切,在你未到家前,这局都安排好了,只是没想到你还留有后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至于你爷爷失踪之事,在未得到证实时,你更应该振作精神,将这些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谢居安见司徒亮双眼燃起战意,便继续说道,“我们目前只能从三个人身上着手。”谢居安站起来,来回踱步,摸着下巴,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司徒亮抬着头,目光随着谢居安移动。“按理说,你三叔、二叔,手握杀楼重权,金钱更是充裕,那他们为了什么呢?为什么呢”谢居安喃喃自语着,蓦地一拍额头,言之确确地道,“能打动他们的,能让他们沉迷的,只有女人,绝代红颜!”司徒亮听得浑身一震,差点躺倒到地上,“老兄啊,这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柔儿。” “小亮不管你信与不信,某些事情你是绕不过的。想这个上官柔儿不简单啦,居然会媚术,今天连我都差点着了她的道。哼哼,罔论那些急色如饿汉之人?倘若是她,这个阴谋不仅要控制你那杀楼,还要为祸整个华夏国家,看那试考的一百多项任务中,全部与我国有关的。她是什么人呢,怎会对华夏有如此深的仇恨。你现在得静下心来,给我说说,她怎么来到你们杀楼的。” 司徒亮依然摇头不信,“柔儿是我爷爷带回来的,听爷爷说当时她家被人灭杀,只留下她一人。带回来时,当时她只有十岁,后来被妈妈收留下来,便一直在杀楼中住了下来,很少出过杀楼大门的。”“这就奇怪了!那她会武学么?”“她不会的。有一次,和我一起到后山玩的时候,看到一只兔子受伤都心疼落泪,求我抱回来絭养,治好伤后,我们又一起把它送回,所以她对打打杀杀很排斥的。” 司徒亮想起与上官柔儿的以前趣事,嘴角不觉带着一丝柔笑。“这次与她重逢,有没感觉到她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吗?”这话问得司徒亮脸色一红,连忙掩饰自己的窘样,咳了几声后才说,“应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变得更漂亮更迷人,体态稍丰腴些。”“哦?”谢居安正暗想,“何止是迷人,应该是迷死人不尝命。”对于这个女人,觉得问了还沉在迷恋中的司徒亮,也是白搭,便不作声地思索着,觉得似乎自己遗漏什么,却又一时抓不住。 司徒亮见未被谢居安取笑,便松口气,“还有花香更浓了些。说起这花香,她以前最讨厌浓香味,五年前得了那一场怪病,就渐渐喜欢上这种味道的花香。于是,爷爷便特允许她在楼里种花树,几年下来,竟将许多空地种满了,说来奇怪,这花树很容易成活,从未枯萎过。”“这是什么花?什么树呢?《本草纲木》中却未有记载呢?”谢居安自问着,答不出所以然。 “你当然在那本书中查不到,这是我爷爷那年从南洋带回来特殊物种。”司徒亮插了一句,然后抗议道,“老兄,别再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都大了。”谢居安停下脚步,蹲在司徒亮面前,急声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说你晃得我头晕!”司徒亮一字一顿地说。“幻?”谢居安终于想到了,杀楼的乔装打扮最擅长,连忙扯起还坐在地上的司徒亮,“走!小亮。我们去看看这个上官柔儿是否别人所扮的,你们杀楼的变脸技术可称得上一绝。不可能因为一场病,她将不喜爱的东西突然变成喜欢,甚至成为习惯。这种转变你不觉得变得太急太快了么?事出反常,其中必妖。”“好!我们再潜回去探探,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在杀楼里兴风作浪。”夜已深了,两条黑影飞入杀楼的外门亭。 有了司徒亮的带路,省去许多麻烦,谢居安跟在后面,却没有轻闲,哪懂得仓促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俩人此时站在一座庭院屋顶的阴影处。司徒亮停住身形,出神地望着还隔着层层叠叠的一栋孤楼,见那楼还亮着灯光,在夜里显得那么孤独,脸上显露出似悲似喜。“但愿猜测是错了!”俩人同一心思,谢居安轻压了压司徒亮的肩膀,感受那手里所表示的意思,司徒亮无语地点点头,展开身影又绕过了楼里一处暗桩,如夜蝠一般,飞掠过那一重重的屋顶,带起细微的风声。 谢居安更如一片云,轻飘而过。目标正是那栋孤楼,进入庭院时,那婷婷玉立的倩影映在玻璃窗格上,纤纤细手正拨弄着云鬓,似站于窗前凝思,似盼望。司徒亮未有多想,纵身上了窗台,透窗往里看,静静地看着。庭院里的谢居安却靠住墙角,信手拈来一片树叶,放在鼻前一闻后,手指轻轻搓旋着叶梗,脸露苦笑,“无情的杀手,多情的人!”还在苦笑中,那那窗台上的司徒亮已拨开门拴,拉窗而入。 第211章 “柔儿!”司徒亮深情地呼唤。那上官柔儿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喜出望外地娇呼,“小亮,你回来了?!”正要跑了两步顿住了,急喊着,“小亮,快走,这里危险!”正在惊喜而又迷惑中的司徒亮,哪会顾及这么多,上前拥住了上官柔儿,那曾朝夕厮鬓的人儿,“柔儿,我来了。”蓦然人影闪动,机关滑动一时响动,那乌黑的铁栏瞬间关住了俩人。 哈哈哈司徒刚奇得意的笑声在房内响起,刹那间铁栏边围满了杀楼里的人,“柔儿,此次立了大功啊。”在铁栏中的俩人闻言均一震,司徒亮的人仿佛冰住了,轻轻地放开还拥在怀里的上官柔儿,退了一步,“柔儿,你你在骗我!”上官柔儿跌坐到地上,低着头双肩微微耸动,摇摇头悲切道,“小亮,我是我是骗你的。”“司徒亮,交出总杀令。我可以酌情放过你一马,将你逐出杀楼。至于柔儿嘛,你带不带走,随你了。”司徒刚奇宽宏大量地说道,“这个铁栏,你应该清楚,它是什么。”司徒亮此时心若死灰,能带着背叛自己的女人一起走。 笑话,天大的笑话,便突然狂笑,“二叔啊二叔,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暗害爷爷,如此禽兽行为,只有你司徒刚奇这样的人,才会做得出。试问,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爷爷并没有死,只不过他老人家可能觉得累了,我这做儿子的,算尽了最大孝心,让他好好养老而已。”司徒刚奇说得振振有词。“是啊!有你这样的儿子,爷爷他老怀宽慰了。”司徒亮讥讽一笑,蔑视着这位日常彬彬有礼的二叔,从怀里拿出总杀令,“行!要这个令牌不难,但我要见到爷爷一面,不知道你有否脸面见他?”“笑话!杀了你,我照样可以夺得总杀令。” 司徒刚奇正举起手,正挥下去时,听到了司徒亮的话,“强夺总杀令,你就永远别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了,来杀呀!”才颓然地放下手,对着身边的人嘀咕几声,那人匆匆领命而去。谢居安隐到一个角落,见三人匆匆走出庭院,遂决定跟上这三个人。在楼后的一座山丘,裂开一个人高的洞口。三人匆匆进入,门随即关上。谢居安侧身闪入,如壁虎般贴在洞的上方,游爬而行。 在近十米前,有人说道,“我们奉楼主之命,将老楼主暂请出暗狱,这是他的暗令。”门声开启传来,一阵怒骂声,“滚!司徒家出了这样的不肖子弟啦,算我司徒纵横老眼昏花,栽到头了”那三人,一人走在前,两人着叉着白发篷乱,面目清瘦,手脚均铐着那乌黑发亮的铁链,拖在当当作响。谢居安一直稳着,不急于动手,试图找出幕后的黑手,到目前只看到的是楼内的倾轧夺权,“那为什么会下这样的试考任务呢?”这才是心病,不慌不急地又跟到了孤楼旁。 此时孤楼外已布着许多守卫,庭院里还站着分楼的精英成员们,谢居安潜伏在不远处,准备伺机而动,只听孤楼内突然一阵刀剑声大作。庭院内人人均急着涌入楼内,谢居安如惊鸿一瞥,混入人群中,哪个还会管身边多了位不相识之人,跟着挤上二楼时,便听到司徒刚奇得意的笑声。谢居安见其手持着总杀令,而司徒亮面如死灰,脖子上架着一把刀,持刀人正是从监狱里提出的那位老人,此时已缓缓地撕下面具,竟是司徒明。 “你们赢了,只求一件事,否则死不瞑目。”司徒亮求死之心昭然若见,指着还在地上的上官柔儿,“让她来杀我!”“不,不”上官柔儿哭着喊着。“失败之人,妄谈条件,看在和我还有血脉关系的份上,应了你!”司徒明看到上官柔儿难舍的表现,妒火中烧,猛喝,“贱货,害了心上人,还腥腥作态。”司徒刚奇那边的笑声突止,手中的总杀令不见了,双手掩住自己的咽喉,咯咯作声,此时手指缝还渗流鲜血来,砰然倒地。 刷!人群让开丈方的空地来。这边惊呼声未出,那边惨叫响起,司徒明那只拿刀的手已离体,掉落在地上,人正倒在身后的人墙。“老兄!”司徒亮双手紧握住谢居安的手,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守卫及成员们团团地围着,纷纷现出自己的武器。啪!啪!啪!清晰的拍掌声从楼梯口响起,众人让开一条道来。“精彩!阁下好身手!”又一个司徒刚奇稳步走来,“这招以徦乱真的戏,还不错吧?阁下杀了我楼里的弟兄,该给我们交代吧。” “司徒世家易容幻变之术果然奇妙,‘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好好一个世家窝里斗不说。身为华夏人,却做出窃国之事来,令人好生失望啦。”谢居安感慨地说,“本人区区匪号嘛,华夏一点红,杀人不留痕!”“好一个华夏一点红,今天敢入杀楼,就不要走了。”司徒刚奇气势陡升,锁定谢居安,直压而来,如洪流之势,微漏的气息让其周围的人冒汗撑着,撑不住的已口吐鲜血,萎倒到地上。 谢居安放开司徒亮的手,神情自若地直面着司徒刚奇,却悄声对司徒亮地说,“你等下先走,我们在老地方会面。”俩人气势僵持着,突然火花闪现,人影一触即分,司徒刚奇微晃一下身体,脸色铁青。叮叮叮几乎连音,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谢居安飘回原地,冷酷地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司徒刚奇闻言一滞。那谢居安早蓄力以发,轰开一条路,拽上司徒亮跃窗而出。 第212章 只听那偶尔响起的惨叫声,,由近及远地传来。孤楼内一片死静,还有那司徒明低哼的疼叫声。 小山上,怪石嶙峋。司徒亮坐在那高达五丈的岩石边,已经数个小时不语不动。不远处,谢居安头枕着双手,仰躺在石上,似乎睡得很安稳,没有去劝说司徒亮,让他自己静静舔着伤口。太阳初升,染黄眼前的一切。“我要酒!”司徒亮突然抛出一句话。“哎,要喝酒早说,现在不是喝酒时间,拜托不要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 懒懒地说,谢居安依旧躺着。“你不去,我去!”司徒亮纵身跃到旁边岩石上,往山下急跑。“哎哎可怜的孩子,喝了一个晚上西北风,该去安抚一下肚子老兄。”不见如何任势,谢居安轻飘而飞,眨眼间追上司徒亮,“喂!还是不是兄弟啊,喝酒这件事,怎么能单人独酌呢?真不知道老师怎么教你那一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司徒亮不理会,仍急飞着,不一会儿来这个尘土漫漫的小镇,找来找去就一个小饭馆。 还好有酒,一瓶七元,全店只有五瓶。俩人象渴酒多年的老酒鬼,一句话不说,一人连灌下两瓶,剩下一瓶自然被谢居安抢得快,一拔开瓶盖便往口里倒。司徒亮急喊着,“喂喂,老兄,给我留点啊,求你了。”双手抓着酒瓶,全力拽着,可见那酒咕噜在瓶里一冒出泡,就少一截,直到空空荡荡。“喂,你太份了,没见到我很伤心么?”谢居安放下酒瓶,近距离从头到脚打量着司徒亮,点点头肯定,“嗯,从头到脚都可以看出伤心。” 指指额头,“伤心都挂到额头上了。”“你!”司徒亮已忍无可忍,一拳直击,没想到击个正着。“你敢偷袭我。”谢居安也手脚相加。俩人都没有运走武功,象寻常人打架一般,你一拳我一脚,最后扭在一起,撞翻了小桌子,不小点踩到酒瓶子,同时滑倒在地,就在地上,翻滚扭打,好不热闹。小店老板见俩人打碎压散店里,不敢上前劝架,只得在一旁着急地大喊,“小兄弟,别打了,小兄弟”劝说许久,见俩人越打越激烈,才哭丧地说,“喝酒误事,这不是,还要不要让人做生意啊。” 打了一阵,俩人垢头污面,浑身满尘,坐在地上看着对方的狼狈相,圴哈哈大笑。“老板,刚才我们俩打坏的东西,这些钱你拿着,不知够不够?”司徒亮拿了两三千元的样子,递给了小店的老板。老板一捏那钱的厚度,双眼发亮,在这个小镇,一个月也收不了这么多,便呵呵直嚷,“够了,够了。”“走,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酒。” 司徒亮拉起谢居安直出小店。“小兄弟,你们可以坐车到县城,离这儿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小店老板在后面喊道,或许是心里过意不去,连忙抽出两张伍拾元版的钱,唤来两部摩托车,吩咐送着谢居安俩人。一个小时后,县城来两位奇特的年轻人,脏乎乎的衣裳,沾满灰尘,据一位洗浴间老板说,这次亏大本钱,俩人洗去许多香皂不说,还换了一大池的水。 这人靠衣装,当俩人从百货便衣出来后,竟让售货员盯了好久,原因是俩人面具装得太“靓”了,爽笑离去。大众酒楼。俩人要了一间包厢,当服务员问点什么菜时,司徒亮大声喊,“先来二十瓶白酒,越烈越好。快点!”服务员对其呼喝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欣欣然道了声,“好嘞!”出门后马上吩咐人搬来白酒。半个小时后,包厢里又传来呼喝声,“再来二十瓶!”服务员听到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连忙进门看,吓了一跳,俩位客人面不改色,一个面前放着十个空瓶,其中一个人已经站起来,正拍桌子喊酒,连声应道,“来了,马上送来!”带上门又吩咐去了。 “老兄,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学生,在那学校的日子真令人怀念啊。”司徒亮喝了一大口酒,舌头有些直了。“去,还以为你是七老八十的吗?这里事了之后,跟我回学校,身边没了个跟班,不习惯啊。”谢居安也跟着灌了一大口,只见酒气从手掌中被逼出来,慢慢地浓郁都可以醉人。 “我也想回去,可我要去找爷爷。你不必去了,因为时间可能要找得好长好长。”“不是请了半年的假么,我也想趁机跟你去玩玩,你可得对我的食住负责。”“哈哈,好蹩脚的借口,不过我喜欢,没有你在,我也很不习惯。”俩人对瞧了许久,尔后哈哈大笑。此时,门外传来嘈杂声,直往这包厢方向来。“什么人在吵!”司徒亮忽然被打扰了喝酒兴致,借着酒劲猛吼,震得外面的服务员们都吓了一跳,拉开门,只见一群服务员,正推赶着一位老乞丐,不禁想起自己的爷爷,动了恻隐之心,“停!让他进来吧。” 服务员们均松开手,怪异地看向司徒亮,看着他返入包厢。老乞丐巍巍颤颤地走进包厢,歉然地说,“打扰二位兴致了,老头儿很多天没吃饭了,赏些什么顺利吃的吧,二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司徒亮柔声对老乞丐说,又对着门外喊,“来人啦,点菜了。”服务员忙不迭地跑进来,等候吩咐。“由他来点菜,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第213章 司徒亮转过身来,找谢居安喝酒了。谢居安却眯眼盯着老乞丐的一举一动,感受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杀意,转视着他的双手,指甲修得得整整齐齐的,便不动声色地挤到司徒亮和老乞丐之间,暗中戒备。那老乞丐点了许久的菜,服务员越听越心惊,点的这些菜,对这个酒楼来说,要费了一天的采购量,便迟疑地看了那俩个漂亮的年轻人,确定是不是有这么多钱来付帐。 “还不快去!不会少了你的钱。”司徒亮酒喝到一半,见到服务员点完菜,依然逗留在包厢,没来由地发起火来。“老人家,来喝些酒。”谢居安试探地问。“酒,好!”老乞丐一把抓了瓶,拨开瓶盖,猛灌几口后,大呼爽啊!似有他意瞧了谢居安一眼。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来,摆得一桌满满,那老乞丐如饿鬼缠身,伸出脏手直接抓着,不断地放到嘴,吃得泡沫乱溅,只一会儿扫了一大半。 司徒亮又喝了五瓶,开始犯困了,靠在椅子上,慢慢打起呼噜,口中不知又在喃喃些什么。老乞丐停下吃喝,打了饱隔,满意拍拍自己的肚子,又倒了杯酒,在嘴里咕噜咕噜着,咽下了。谢居安静静地瞧着这个所谓老乞丐的一举一动,见诸事皆了,向他抱拳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今日龙游凡尘,晚辈有幸得见,还望前辈见示。”老乞丐畏缩的身子突然拔高了起来,大声笑道,“后生可畏啊!” “自你们踏入京城以后,我就注意到你们了。”老者的话让谢居安无比震惊,一直以来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却落入别人的眼底。“前辈,您”“无须担心,我只不过想见识下这暗界里的新秀,哈哈,‘华夏一点红,杀人不留痕’。”老者双目闪着睿智之光,“不过,你的所行并非无懈可击。若我是司徒刚奇,必一举击杀掉司徒亮。那总杀令是死物,人才是决定的根本;没了人,总杀令也是空的。可惜刚奇太注重于物欲,杀戈绝断还是差上一筹,根本未入顶尖杀手之流。哎,要是无恨在的话,何须我这老头子劳神。”“您是司徒纵横,司徒爷爷么?”谢居安大胆地问道。司徒纵横点点头后,来到司徒亮的身前,溺爱之态彰显无遗。“司徒爷爷,您为何?”“为何放手让他们去乱,是么?” 司徒纵横没有转身,看那挺拔的身材已有些佝偻,感慨地说,“盛极必衰乃自然界的规律,司徒家族自入暗界已有近千年,如今更稳居暗界第一把交椅,但它如千年老树,若不忍痛斩些枝叶,必因遗留下来的过多沉坷,不堪重负,而垂垂老死。当今世界,主流已变,所谓乱世出英豪,司徒家族该是到了转型的时候。”“更主要原因,当是新一代负起责任了。假若我这老头子翘辫子了,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是否也要来挖坟请示?”谢居安细细琢磨着这些话,一时竟着了神。“要成为杀楼,乃至司徒家族的领头人,不是那么容易的。站在那个顶尖,要比其他人看得更远,想得更多,有时甚至绝情寡义,所想所做一切为了家族。可惜现存的子孙辈,避于长辈余荫,安逸日久啦。”司徒纵横暗叹着自己的家业后继无人,“小亮,这次的试考失大过得,能顶着压力守住祖训,但为情所扰,行事鲁莽,以至陷到如今这种被动的地步。俗话说,‘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你们没有好好计划,面对着对方的杀招,只能见招拆招,不思如何反制,未免过于消极。唉”谢居安被说得大汗涔涔,脸臊地低下头,想起自己杀了司徒家族的人,抬头说道,“司徒爷爷,我杀了小亮的三叔,需报仇的话,来找我就是。” “你杀了刚心?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他已经被我支开去做其他事。这么跟你说吧,司徒家族的核心弟子,除了本人死后和楼主才辩认出真身,甚至连妻子都无法识其原本面目。”谢居安不可思议地望着司徒纵横。“爷爷,爷爷您别走。”司徒亮在说着糊话,司徒纵横唉了口气,将司徒亮抱起,“走吧,你们将有得忙了。记住,我不会出手帮助你们,一切得靠你们自己。” 司徒纵横从兜里掏钱交给谢居安,结了帐,一同走出大众酒楼,便坐上一部黑色轿车,驰出县城,在郊外下了车。打发车走后,步行到一个鸡犬相闻的平和小村。一踏入这个小村,村民们和善地与司徒纵横掎招呼,看来人缘很好。推开这扇不上锁的院门,跟着进去,谢居安看到院里四处收拾得干净而整齐,生活起居一应用品,显得简单而朴素,到了这里,如同回到谢家村的农家一般。 “来,抱着小亮。”司徒纵横将烂醉如泥的司徒亮交给谢居安,独自忙了起来。在院子里,搭起一个不知何物所制的大铁锅,铁锅上架起一个腰高的蒸笼,往里倒入井水,撒入不知名的药粉。锅底下的柴火已烧起来。“将小亮盘扶在笼中。”谢居安放下疑问,按着司徒纵横的话做了,静立一旁,见到司徒亮除了头露在蒸笼盖外面,身子都在盖蒸笼内,铁锅底的柴火越来越旺。 活象清蒸鱼一样。谢居安这样想着,有些怪异地看着还在扇火的司徒纵横。一会儿后,蒸笼冒出缕缕的炊烟,司徒亮仍闭眼沉睡,随着炊烟愈多愈浓,笼得司徒亮的时隐时现,锅里的水扑扑地开了。“啊,老兄!我的屁股着火了!”司徒亮不禁大叫,想要挣起身,却被司徒纵横搂住笼盖。“还不过来帮忙,去去扇火!”谢居安闻言照做,仰着头看那司徒亮在不住挣扎。 第214章 司徒亮汗从额头不断冒出,艰难地睁开醉眼,只见烟雾袅袅,那烟雾外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遐思时,听到无法忘记在声音,“亮儿,你支持得住么?若支持不了,就和爷爷说一声。”“爷爷?”司徒亮顿时酒醒了一半,口中欣喜地喊着,“爷爷,真是你吗?爷爷,亮儿好想你。”“加大火!”司徒纵横如未听见喊声,对谢居安喝道。谢居安连忙添进木柴,加快扇火的速度,底下的柴火越来越猛,蒸笼内温度几让苦苦支撑的司徒亮无法忍受。 司徒纵横见司徒亮如此状况,急忙说道,“这是家族的蒸笼考验,爷爷想看你能撑得了多久?”司徒亮精神一振,竭力让自己凝神一处,试图平复那被湿烤得抽搐的肌肉,大约半个小时,再受不了,从蒸笼中站起来,“爷爷,我撑不住了!”“嗯,出来吧。”司徒纵横不咸不淡地说,率先转入屋里。谢居安扔了手中的扇子,将司徒亮扶了下来,只见其衣服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脚步还有些虚浮。 一到屋门,就听见司徒纵横的声音,“小兄弟辛苦你了,小亮将那碗汤给喝了吧。”扶着司徒亮坐在板凳上,看着司徒亮颤颤地端起那一大海碗的黄汤喝了下去,脸露苦色,谢居安望着淡漠的司徒纵横,才体会到司徒亮原来所说的,人伦之情在这个世家里难于体味。“家族的家主需经过四大考验,‘仁、智、勇、信’这四个大关,小亮的父亲通过了三关,却在‘仁’字上,未能通过考验,失踪五年啦。 他在蒸笼呆的是一个时辰时间,这关便是勇气的试考,考的是在极端的自然环境中,做为一个杀手的能耐性有多久。从目前看,小亮你的成绩只能勉强及格,距离那个目标相去太远了。”司徒亮听了爷爷的话,却高兴地问,“爷爷,有我爸爸的消息?”“无恨已经消失五年,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司徒纵横目光中闪过一缕悲伤,“你们去洗洗,我有一些事要交代后,你们立刻离开。” “你们俩个跟我进来。”司徒纵横见俩人穿着妥当后,走到大厅,说着便起身走入自己的卧室。谢居安俩人听着屋里一声响动后,对视了眼,并肩跟着进去,见那墙壁何时移开一个暗门,里面已透出光,便毫无犹豫地鱼贯而入,身后的门自动关闭。司徒纵横拿持着总杀令,在轻柔抚摸着,头也不抬地说,“其实家族里总共有五枚总杀令,除了家主外,其他四枚均为世家的护法之类。亮儿手里一枚,另外两枚在你二叔和三叔手里。这里还有一枚,就给了你,小安。”一支硬物袭面而来,谢居安只觉得避无可避,单手抄住,上身被震晃了几下,急声道,“司徒爷爷,这不妥!”司徒纵横扬手制止了谢居安的推脱,震声道,“我知道你是玄真派的门徒,这事我已经和何傲老弟说好了。你且慢推辞吧,待我将事情说完。”司徒亮走到谢居安身旁,搂上他的肩膀,高兴地说,“老兄,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了。” “杀楼并非指那栋古楼,那古楼也并非是杀楼总部。”司徒纵横道出让俩人震惊的话来,“现在总共一百零八楼,但原先仅有三十六楼。在清末时,随着国门被人轰开,便发展到海外,才发展成如今的规模。但随着规模庞大,原先楼内的规矩出现诸多漏洞。这次,何傲老弟在sh市处理几桩袭击驻外使馆的案件时,发现行凶者居然矫扮成小安的模样,那个面具正是来自杀楼,装扮手法也是来自杀楼的‘幻形’手法,我们怀疑杀楼中渗入不知多少的奸细。” “我”谢居安目惊口呆地望着司徒纵横,没想到自己在深山里,外面发生了许多事。“老兄啊,看来不少人在关注你哦。”司徒亮玩味地看着谢居安,嘻嘻笑道。谢居安摇头苦笑,这种被人关注的滋味可不好受。“杀楼自南宋时期成立以来,原先针对的贪官污吏,后来又与官方合作,抵御外侮。在明朝的时候,还专门成立了‘杀倭楼’。这就是我们的祖先成立杀楼的用意,虽在暗界中,却不允许外寇辱我。在那时参加义和团中,杀楼的兄弟死伤残重,一直到现在才刚刚恢复元气。表明上风光无限,暗底里已蛀虫滋生,何时坍塌未可知数。”司徒纵横朗朗道。“杀楼所面临的问题,其他世家、其他门派也同样遇到,政府对我们很警惕。我们杀楼现在与军刀组织既合作,又独立,但我还不能由国家指派某个人来控制这个组织,以后也不行。所以配合军刀演了这场戏,算是抛砖引玉吧。” “爷爷,难怪我回去,杀楼的一切都不对劲。乱啊,只用乱来形容!”司徒亮恍然大悟地说。“只有乱,才有人浑水摸鱼,伸出手来。国外由你三叔去处理,国内有你二叔主持。你们俩个差点坏了你二叔的大事了,不然,真的以为杀楼会让你们如此轻易地来去自如么?”司徒纵横目光闪动,折射出令人生畏的杀意,一收即逝。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事,最主要的是家主那枚,随着你父亲的失踪,而去向不明。这五枚总杀令关系着我们司徒世家的将来命运!说来‘移影幻形’只是杀楼的其中一项秘技,这处秘密之地需要五枚总杀令才能开启。”“司徒爷爷,这个总杀令太珍贵了,还请您收回。”谢居安上前,将总杀令双手奉还给司徒纵横。“给世家的其他核心子弟吧。”司徒纵横不接反笑,似乎对谢居安这种处事的态度度很欣赏,“小安呐,按理说你该称一声师伯,杀楼与玄真派历来唇齿相依。” 第215章 你师傅更是兼着司徒世家的总护法,你刚好接过他的责任。”“爷爷,小安不能叫你师伯。”司徒亮眼见要矮了一辈,急忙道。“都是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弯弯道道的。”司徒纵横瞧到司徒亮小儿女之态,放声大笑。谢居安哪不明白司徒亮的心思,也跟着嘿嘿地直笑。“你们俩人以后的任务就是务必找到那枚总杀令,先回那校园吧。”司徒亮似乎有话又不敢说出口。 谢居安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会意地问道,“司徒爷爷,那个上官柔儿也是在配合演这场戏么?”司徒亮感激地瞧了谢居安一眼,望着司徒纵横,急待答案。“我本来安排她去上学的,可她自己请求留下来。在杀楼里也好,由你二叔在,可以确保她的安全。”司徒纵横幽幽地说。“司徒爷爷,我们现在不想走,既然知道了这事。我们想回去帮助二叔他们。” 谢居安提议道。“是啊,爷爷。”司徒亮附和地说。“也好!你们要听从刚奇的安排。小安,你过来,这篇东西,你只能瞧一遍,十分钟内,能记的上多少是多少。”司徒纵横从柜子拿出一本古书来。谢居安接过来一看,书页面上行楷写着《移影幻形》,迟疑不决着未打开。“十分钟时间,看不看由你。”听到司徒纵横的话,不及多想,翻开书页,凝神阅看,越看越快,几乎相当于在翻书,十分钟后,合上书本交还。 “晚辈多谢司徒爷爷垂青,大约记了七成。”“七成?”司徒纵横哈哈笑着,欣赏地点点头说,“嗯,你可比你师傅厉害,他只记得五成。”“老兄,你真是我的偶像啊。”司徒亮揰了谢居安一拳。“好啦,你们走吧。”司徒纵横便挥挥手下了逐客令。司徒亮似乎不愿意走,被谢居安硬拽出密室,当天他俩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村庄,动身前往杀楼。 挤在公共汽车上,俩人如暑假出来游玩的学生。“老兄,不知柔儿现在怎么样呢?那天我还大骂着她,她会不会生气呢?”司徒亮患得患失地说,“怎么才一夜未见,她像换了个人似的。”“你现在才感觉到啊?一会儿柔美清纯,一会儿娇媚热情。你不是都抱过她们了么?该不会辨别不出来的吧?”谢居安的话点醒了司徒亮,也让他如坠入雾中。 谢居安见他迷惑,轻声地追了一句,“一个会媚术,一个不会。”“你说是两个人!”司徒亮惊呼出声,惹得周围乘客,都盯着俩人。谢居安点点头,转向窗外,那司徒亮还在回味着相见时的情形。 杀楼内,新试考任务在司徒刚奇的主持下,一百零八名的精英成员,都交换了任务牌,并宣布那天所下寻总杀令的任务依然有效。试考的成员纷纷退离杀楼,一下子,大厅里变得空空荡荡。司徒刚奇摒退了所有子弟,仅留下这位绝代红颜,见倚坐在一旁。“仙儿姑娘,清理行动从现在开始。你得尽快通知何师叔那边的人,做好准备哦,这些人疯走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娇吟一声,“那边已严阵以待,我们就等收网。我还是去看看妹妹吧!”上官仙儿站了起来。大堂内却来两位不速之客。司徒亮瞬间即到了司徒刚奇面前,眼睛却直盯着上官仙儿,“柔儿?”“你们两个臭小子还敢回来,我可已经下了追杀令的。”司徒刚奇冷竣地说。“二叔,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您就别在装了。我们见过了爷爷,所以回杀楼帮你来了。” 司徒亮才转过头,笑呵呵地说道。“真拿你们这两只小皮猴没办法。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官仙儿,柔儿的孪生姐姐。你小子,下次可别认错了人!”司徒刚奇调侃地说。上官仙儿咯各地娇笑,“那天,我只是一时兴起,去捉弄一下。结果可令我大失望啦,我可有点儿替我妹妹担心了。”这话说得司徒亮脸色一红,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地里。 谢居安笑着朝他们抱抱拳,“多有得罪了。”“你们俩人回来得正好,免得我再派人保护她们俩姐妹,就一同搬进那栋孤楼吧,也好相互照应。”司徒刚奇说完后,率先走了。“老兄!”司徒亮促狭地朝谢居安眨眨眼,嘻嘻直笑,谢居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朝上官仙儿说道,“仙儿姑娘,我们走吧。”跟在那轻盈而行的上官仙儿后面,俩人俨然成了哼哈二将,闻着飘来的香风,谢居安倒没什么不妥,只是上官仙儿那投手举足间的魅力,让司徒亮连连失态。 “小亮啊,你看起来真像猪哥,要不拿镜子看看你自己。”谢居安重拍了下,还在失神的司徒亮。司徒亮也是有苦难言,擦去嘴边的口水,轻唤道,“仙儿姐姐,我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啊?”上官仙儿掩嘴轻笑着。一进孤楼庭院,司徒亮就冲入孤楼内,急唤着,“柔儿!柔儿!”一条白色的丽影直扑司徒亮的怀中,俩人紧紧相拥。 谢居安肆无忌惮地不断打量着孪生姐妹俩,上官柔儿一袭白衣套装,上官仙儿一身粉装,仔细发现上官仙儿眉间却隐隐间带着刚强。“喂!你看够了没有。”上官仙儿娇喝道,那边俩人才不好意思地分开,诧异地瞧着谢居安和上官仙儿。“绝色当前,倘若视而不见,那人不是呆子就是瞎子。古人有云,‘美人如花隔云端’。今日近观,在下可是三生有幸啦。” 第216章 谢居安摇头晃脑地捉弄说。“你!”上官仙儿杏眼怒瞋,盈步轻纵,粉拳直击,带起阵阵香风。谢居安拔地地而起,人如陀螺般上了屋檐,坐在檐角,垂下单足,前后摆荡,风吹着垂肩的发丝,不去理会底下的娇呼声。“喂,你有种就下来。”上官仙儿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谢居安,气鼓满腮,“再不下来,就不是男人!”司徒亮牵着上官柔儿的手,俩人在一旁看热闹。 “不是男人嘛,这问题可大了。不过我也不下去,上面的这边风景独好!”谢居安悠哉的样子,让司徒亮嘻嘻大笑,咧嘴喊道,“老兄啊,小心冤家变爱人!”谢居安听到打了个哆嗦,差点从檐角掉下来,还好单足勾住了,摇荡着。上官仙儿气得直跺足,指着谢居安,突然嫣然一笑。“哎哟,中计了。”谢居安落了下来,下面的粉拳早在一边候着,在空中翻了个身,飘落到一旁。 上官仙儿见拳击空,待揉身而上时,被上官柔儿抱住了。那边司徒亮用肩膀轻撞了下谢居安,竖起大拇指,眨眼示意见好就收,俩人一起步入楼内。那晚没有细细打量这里布置,处处精心摆置,显得清新典雅,书香气十足,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匠心独具。厅里摆着四张红木坐椅,谢居安和司徒亮占据两张了。但两人的坐姿实在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个斜靠翘起小腿;另一个则坐一张,双足又占了一张,整一付痞相。“小亮,你这个二少爷,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坐相了?”听了这种清清淡淡、柔柔弱弱的声音,司徒亮连忙坐直身来。“还不是有人带坏的,所以啊,你的小亮,以后要离某个人远些。他身上的坏毛病多如牛毛,小心被传染!”谢居安还是无动于衷地躺着,悠悠地说,“咱是一个守卫,自然不用象小亮摆少爷形象,哪样舒服就哪样坐。” “哼,堂堂的‘华夏一点红’,见面不如闻名。我看叫‘一塌糊涂’算了。”谢居安沉默不语了,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冷声道,“阁下看戏也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尊容。”眯眼望着楼阁的方向。“桀桀杀楼不愧是杀楼,一个小厮竟如此身手。今日一来,目睹杀楼绝代佳人,果然倾国倾城。某人改日再来拜访!”冰冷得连三伏天都可结下霜,衣袂之声一瞬即逝,飘远了。 “冰魇!”谢居安追出孤楼,见那人影已出五重屋顶,不久从屋顶上消失。司徒刚奇已率着几个守卫,到了孤楼的门口,见谢居安若有所思地站在院内的亭台上,便轻咳一声,挥退了左右。“是二叔来了。”司徒亮迎了出来,“刚才是‘冰魇’!”“看来这次是越来越热闹了!”谢居安从亭台跃回地面,苦笑地说。“热闹才好,这样水才会更浑,我们可以借机一网打尽。 要让他们知道,华夏不是想来就来,想去即去的地方。”司徒刚奇松开微皱的双眉,不禁豪气地说。“看来二叔你们有了全盘的安排,我嘛来充当马前卒。”“不,你是我们的暗手,当做一支奇兵。从今天起,若没有重大的事,你们四个最好不要出这个孤楼。”司徒刚奇细声交代。谢居安看了这孤楼中的其他三人,无奈地耸起双肩。 在孤楼的日子,司徒亮过得幸福而尴尬。上官仙儿偶尔兴致来时,穿上妹妹的衣服,让司徒亮辩认不清;或是偶施媚术,让杀楼的二少爷变成了‘猪哥’模样,随着次数多,竟然有了些免疫力。谢居安则深居浅出,锁在房里在参悟着《移影幻形》之法,甭管外头一龙二凤瞎折腾,随着天气变得凉爽,渐渐有些小成。月黑风清之夜,忽闻轻微的衣袂之声,谢居安推窗而出,尾随着前面纤细的黑影,闻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香味,便了然黑影是谁,只是如此偷偷摸摸潜出楼,所为何事呢?前面黑影攸地加快速度,隐入一座楼中。 谢居安淡淡地笑着,古人闻香识人,今夜循香追人,不急不慢地跟着。出了杀楼,踩过一片杨柳树林,越行越远,竟来到一个水库边,见着黑影登上了船。船已缓缓撑离岸边,向数百米远中心划去。“咦?”谢居安勾起了一时兴趣,“什么事如此隐秘?”,脱下衣裳,轻涉下水,潜游而往,竟如八爪鱼般贴在船侧边。船到中央,已有另一只船静浮在水面上,只感船体轻晃,那黑影跃上了那另一只船,娇声问道,“你们都查到了么?十三年前那事,还有谁参与了?”“二小姐,没有什么进展啊,只查到与杀楼有关,可惜牵连到什么程度还未查清,毕竟时间都过了十余年。” “杀楼?我从十岁就一直隐藏在杀楼中,至今仍一无所获。我只看见父亲临死时,抓破了那人的衣服,他胳膊后有个梅花印记。这些年在杀楼里打听到一点讯息,杀楼的人虽有千幻之术,但自一出生落地,便打上了独特的家族印记,这个印记已确定是杀楼的核心成员才有的,听说只有司徒世家的家主才能知道这个印记的秘密。辽叔,我想趁杀楼大乱之际,我们也来个浑水摸鱼,明有姐姐,暗有我们,把司徒亮扶上家主位置。” “二小姐,大小姐真的答应了‘冰魇’,事成之后要嫁给他?”那黑影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说,“这事你不用管,只希望‘冰魇’到时不要徒有虚名。为了父母和家人的仇,这些算得了什么?你们到时还须小心。”“谢谢二小姐关心,没事那我们先走了。”黑影点点头,又跃跃回来时的小船。谢居安无意间撞到这秘密,看到另一只船正缓缓地摇开,便又潜下水跟去。 第217章 船在水库的另一边靠岸,那个辽叔带着亲随登岸急急而走,谢居安只能光着膀子尾随。不远的山丘上,枫树林中隐有一栋别苑式的庭院。那俩人习惯性地回头望了四周,见是无人,才叩响大门。谢居安却早已翻墙入内,静伏一边。“古君,小林先生已经等候多时。”虽不是地道的华夏语言,却说得流利。古辽满意地点点头,“小林先生深夜还在啊,我们这就来。” 在二楼,小林先生见古辽进房,客气地躬身问候,“古君,辛苦了。我们神照门派了少人来,表示我方合作的诚意。”“小林先生,请您放心。我们只向杀楼讨回公道,至于你们,还有‘暴风’、‘闪电’、‘猛虎’能争到多少利益,算你们自个儿本事,我们不会插手你们几个的利益分割。”古辽和稀泥地说。小林先生虽恭维,话中藏着不满,“听说,你们的大小姐要嫁给‘冰魇’,我想古君是偏向‘暴风’了。” 古辽对大小姐抛出橄榄枝所起的作用,得意地笑起,正言道,“小林先生,只要您先达成大小姐的意愿,拿到那枚总杀令,我想大小姐会改变初衷的。”小林先生脸色一滞,马上回转,“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好!一言为定。”古辽与小林先生握握手,就辞出房间。谢居安挂在窗下,听得明白,深感到这次杀楼将面临着数个组织的联手绞杀,明的暗的将交错一起。 便悄悄弹身出了围墙,刚出围墙,一股冷森杀气透背而来,冷得毛孔直竖,急速下坠,狼狈地在地面翻了几周身,斜冲向前方。那人想不得这一剑刺空,咦了一声,顿住身形,持剑望着谢居安消失在眼前。“想不到这地方还隐藏着如此的高人。”谢居安跑出了数里,背靠一根大树,摸了肩上的小裂口,血丝已凝固了。理了理思路后,朝杀楼行进。 孤楼,没想到三人都在大厅。司徒亮看到谢居安光着上身的狼狈相,不禁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口中啧啧称奇,“老兄,你不会搞得这么狼狈吧?”谢居安淡淡一笑,“没什么!这几天练气闷了,想敞开胸襟,更好吸收大自然的精华,出了一身臭汗,不过泡了澡,谁知衣服却被夜猫子叼走了。唉,真是出师不利啦。”有意无意朝上官柔儿瞄,径直上楼换衣服。 司徒亮边跟着上楼,边说着,“老兄,你不会用这个理由来糊弄我们吧?”“那你需要什么理由?比如说,我看见一位绝色美女,迷上了她,失神间掉到水里。这总行了吧?”谢居安推开了房门,将司徒堵在门外,“我说小亮,这么晚不睡,不会为了问这个吧?有话直说得了。”司徒亮尴尬地嘿嘿直笑,神秘地问道:“你是不是该有什么发现了?”“发现什么?”谢居安揣着明白装糊涂,对着司徒亮样子直皱眉。 司徒亮挤挤眼,悄声说:“我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大姨子看上你了。”谢居安仿佛被电了一下,连忙闪身门内,呯地一声关上门,在门后嘀咕着,“还想一女多嫁,这样的人该去图安国部落,那边还保留着母系氏族的习俗。有没搞错!真是报应来得快。”门外的司徒亮哈哈大笑,“老兄,你以后有难了。我们在楼下等你!”冲完澡后,谢居安悠闲地踱下楼,直往上官仙儿身前,盯着她说道,“听说你看上我了。” 愣!愣住了。司徒亮张着大口看着谢居安,仿佛看着一只怪兽。谢居安拍拍两掌,手一招,“小亮,你过来。让她们看看我的真面目,我可不想被人当做呆子一样,随人摆弄。”当司徒亮揭下谢居安脸上第一层面具时,一张奇丑无比的脸现于两位佳人面前。“啊!”上官仙儿不禁尖叫起来。“你说!你不会武功吧?”谢居安指着上官柔儿,冷声说道。 上官柔儿被指着,娇躯一颤,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切着银牙说,“我又没有说自己不会武功,是别人自己这样认为,我难道还要告诉每个人我会武之事?”“好一个一明一暗的绝代双姝!”谢居安嗤笑了一声,厉声喝道,“不要以为每个男人都像‘冰魇’一样,联合了‘暴风’、‘闪电’、‘猛虎’,还个神照门,是不是还觉得不够啊?!”“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如果你觉得我们姐妹拖累的话,我们今晚就走!”上官柔儿扑扑落泪,要起身冲出楼时,却被司徒亮抱住了。 “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谢居安不住赞叹,然后指着上官仙儿斥道,“还有你,不要打着军刀的旗号,行那无耻卖国之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到时别怪我辣手无情。哼!”谢居安气呼呼地上楼,客厅留下两位面色苍白的姐妹花,还有那一头雾水的司徒亮。 谢居安静思到天亮,悄然离开了孤楼,在司徒刚奇的庭院内逗留一会儿,便出了杀楼。几天后的早晨,一个少年人,手持着一柄破剑,抱着双臂站在杀楼的大门口前,简单地说了句,“我要挑战杀楼!”杀楼的守卫已团团地将他围住,看着这位乳臭未干的少年,寸长的短发,未脱幼稚的脸,还有那把剑。守卫们指着那把剑哈哈大笑,这算剑么?尺长的铁片,夹着两片木块,是小孩的玩具还差不多。 可他们马上笑不出来,因为那铁片已经割断几个人的喉咙,正指着那铁片,咯咯地叫不声来,然后颓然倒地。侥幸活着的守卫根本没看清楚少年是如何出剑的,看那剑尖还在滴血,才明白那玩具是多么危险,几人早飞跑进楼禀报。司徒徒刚奇率着众人,不久后出现在楼门外,已乔装成亲随的司徒亮还以为这少年是谢居安所扮,可看那神情已经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第218章 “小兄弟,你对杀楼有仇么?”司徒刚奇对少年抱拳说道。“无仇无恨!挑战杀楼!”那少年似乎懒得多说一个字,盯上司徒刚奇,双眼发亮,似乎发现了一个可值得出手的人,撤出剑来,遥指着司徒刚奇,“就你。”司徒刚奇摆头苦笑,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今天与这位小兄弟一战,不牵涉到杀楼的仇怨,若是我不幸中招,大家不得寻他报仇。 都听到了么?”洒脱地走出人群,与少年相恃一丈站住,拿出一根乌黑的铁棍。那少年不予多话,那平凡的铁片化作一条蛟龙,急刺向司徒刚奇,剑尖化出朵朵梅花。司徒刚奇那乌黑的铁棍舞做一团黑幕。只听见一串连声,铁片断飞,而司徒刚奇倒飞跌落,那根棍已经抓在少年手里。卟!少年口吐鲜血,擦着嘴角的血迹,转身缓缓而行,不理身后呼天抢地的声喊。 司徒刚奇的卧室里,神情萎靡不振,一条臂膀无力地垂着,在胳膊内侧有一只鲜红的蛇。司徒亮哽咽地说:“二叔,你怎么样呢?”司徒刚奇摇摇头,眼角渗出泪珠,“估计是废了,废了!小亮,杀楼这时候需要你撑出来啊。”司徒亮禁不住哭出来,“不,二叔。你现在这样,芜芯老兄也走了,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啊。要不赶紧叫三叔回来,侄儿心里没底。” 司徒刚奇训斥道:“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大丈夫死则死矣,怕这怕那还成什么大器。”司徒亮被训得惭愧不已,勉强答应下来。上官姐妹见叔侄俩谈些楼内机密,便主动退出卧室,在门外静待着司徒亮。司徒亮从卧室出来,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杀楼初遇劫难,我先去接手要务,”瞧都不瞧那姐妹一眼,匆匆前往那司徒刚奇日常办公的那栋楼。 上官柔儿发怔地看那司徒亮,眼里似喜似悲。“一个少年重创杀楼的司徒刚奇,不知这事是否真实?”古辽望了问话的小林先生一眼,“确认被重创的人是司徒刚奇,至于是不是苦肉计,还要等消息传来再说。”“古君果然精明,如果确系司徒刚奇受创,对我们的计划是百利而无一害。”小林先生对于古辽的小心,赞赏道。他们所谈的少年正倚在一棵树下,似乎睡觉着,前边的溪流声,叮叮咚咚作响,似催眠曲一般。 少年已经眯眼一天了,身旁的石头上还隐现着腥红的血迹。黄昏,突然一阵香风飘来,上官仙儿站在小溪的对面,静瞧着还在昏睡的少年,真看不到这样的少年却拥有奇高的武功。“哟,小弟弟,姐姐看你来了。”少年睁开眼,冷漠地看着上官仙儿,眼神逐渐燃烧走来。上官仙儿脱下高跟凉鞋,卷起裤管,那白藕的嬾腿,正轻趟过溪水,走到一半时,脚底滑溜一下,往后摔坐在水中,站起来时,身上的玲珑曲线已隐隐欲现,口中娇嗔着少年,“小色鬼!”少年站起身来,眼睛直盯那高耸的双胸。 “小弟弟,快过来扶姐姐一把。”这似乎无法抗拒的请求,少年快涉下水,牵起上官仙儿的手,移步上岸。上官仙儿妙目含春,轻呵香语,“小弟弟真乖!”轻戳了下少年的额头,“姐姐给你奖励了!”亲了一口。少年摸着被亲过的脸,开心地笑了。“小弟弟师从何人?”少年摇头不答。“小弟弟从哪里来?”少年摇头不答。上官仙儿问了十多个问题,见少年均头不答,“小弟弟,再不说姐姐可生气了;说了,姐姐奖励哦。” 少年认真地说:“不能说,坏人多。”依然惜字如金,可把上官仙儿笑得群花失色。“你看姐姐象坏人么?”“漂亮的人更坏,妈妈说的。”童言无忌,少年的话让上官仙儿惊诧,讪讪地笑,双眼上眨,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说姐姐长得美么?”“嗯,比师傅长得好看。”上官仙儿还是没能从少年口中套到所要的消息,暗呼人小鬼大。北方的天气,秋天夜晚有些凉,两人围着在火堆旁,上官仙儿毫不顾忌地脱云外衣裤,交给少年烤干,低着自己抱膝蹲在一旁。 少年瞧向树端,嘴角泛起令人费解的笑意,把烤干的衣服交给了上官仙儿。伸起懒腰,突然飞身而起,手中的短棍刺向那树叶间,树叶一阵乱动,发出急促的惨叫,掉下来一具尸体,黑衣人额头已凹陷,少年才飘然落地。“看戏,死!”便躺到火烧旁的树叶上,嘴里含着一片树叶,听那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上官仙儿没想到少年刚杀了人,还能如常一般,对少年的兴趣越来越浓,便轻掂着脚过去翻转黑衣人尸体,是忍者!退回火堆旁,假装害怕的样子,依着少年身边坐下。 早上树间的小鸟轻鸣,一夜的落叶撒落在俩人的身上,上官仙儿像小猫一样,倦伏在少年的怀中,吐香如兰。 少年轻离开上官仙儿,顺着小溪居然找回一串大小不一的鱼,对鱼肚、鱼鳍处理得干净利落,正放在火上烤着,不时溢出香味。香味引着正在甜睡的上官仙儿,从枫叶中慵懒坐起,第一眼打量自己的装束没有不妥后,伸着小蛮腰,口中还打呵欠。凤目一眨不眨,入神地盯着那正在专注烤鱼的少年,不时地咽着口水。“洗涮,早餐,等你!”少年头不回地说道,那火上的鱼已滋滋地渗出油水,不断地翻转着鱼串。 第219章 上官仙儿没来由地晕红眼圈,听话地来到小溪旁,看到水里,映出一脸勿施粉脂,红里透白的双颊。纤手划过水面,荡起涟渏,捧起水漱口,然后用水水轻拍着脸颊。那脸上带着水滴,如花朵上的露珠。袅袅行到火堆旁,托着双腮,看着少年那娴熟的动作,竟是痴了。“给!”一串烤得焦黄的鱼,送到面前,上官仙儿毫无迟疑地接过来,刚要放到嘴边时,听到少年的提醒,“热!”边吃着边扑扑落下泪来。 “不好吃?”感受到少年关心的眼神,上官仙儿摇摇首,撕下烤鱼块,放入口中,虽带着土味却鲜美,一口气吃完了整串烤鱼,又瞧向正在烤的鱼串。少年扯出一条,又把鱼串递过去。吃完后,少年站起身来,道了声“我走”,真的不理上官仙儿,踩着满地的枫叶。桀桀前方朝阳把一条人影拖得长长的。一个高有两米多的怪人,穿的长袍垂地,头身不成比例,那脸孔是典型的高加索地区脸型,高高的鼻梁,凹着的眼眶,闪着令人一望而知凶险的双眼,同样少语,“冰魇,你死!”少年静下脚步,郑重地平视着对面怪人。 一边冷意扑人,如玄冰;一边暖意指面,如正欲暴发的活火山。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他们之间的枫叶,象被人扫开一条道来,纷散到两旁。火山爆发了!乌黑的棍影,化成一条线,直剌向冰魇的胸口,如急电。冰魇不可思议地像突然断了双截,两截合起来后,又弹直身躯,躲过这招直袭,脸上鄙视之意已荡然无存,解开绑在身上的粗铁链,硬成直棍,追击少年的背后。 背后的劲风袭来,蹬住面前的树干,翻身踩在铁链上。轰!铁链击在枫树,树断了,断枝飞出十余米远,枫叶如粉蝶乱舞。踩在铁链,如燕子抄水,少年的棍头依然直指冰魇的胸口。冰魇抖起铁链,如波浪,圈圈套套,连绵不绝。少年未到冰魇身前,已被铁链荡开了,手中的铁棍急甩而去,随手抄起那纷落的枫叶,连连射去。冰魇依然急舞着铁链,哗啦作响,碰上铁棍,只是手上一滞,露出了面门的破绽,枫叶乘虚而入,钉在冰魇的脸上,满天星似的,红色、黄色、绿色花团紧簇!冰魇二米多高的身材,轰然倒地。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上官仙儿,象小女孩一样,蹦跳着,喝彩着。少年汗透背部,朝冰魇缓步走去,“没人,敢对我说死!你不能!”上官仙儿拖着少年的胳膊,毫不介意双峰在人家的手臂上蹭磨,少年手臂变得僵硬。“让我看看这人死透了没有,我才不嫁这样的人。”欢声地呼道,上前拔开那一片片枫叶,看到还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突然,冰魇的尸体分了两截,下半截挥一道白光,直劈向上官仙儿。 “小心!”少年抱住上官仙儿的娇躯,后背挡住那道白光。刷!短刀砍入肩胛,鲜血直喷得上官仙儿的满脸都是。与此同时,少年后蹬足,咔嚓一声,下半截倒飞,撞上枫树,死于非命。少年快速点住那伤口周围的穴位,另一手夹住刀片,甩刀又插入已死于非命的下半截。“冰魇!冰和魇俩人。”少年说完这句话,人已摇摇欲坠,跌坐在地,倒到地上,昏了过去。 整个人压在少年身上,见到少年出了状况,连忙坐到一旁,将少年拉进怀里,口中不断呼着,“弟弟,你不要吓唬姐姐啊。”脸蹭磨着少年的脸颊,双目已泪水涟涟。面具在泪水和摩擦作用下,竟然在接缝处起了个小口,上官仙儿止住哭声,犹豫着要不要揭开。“弟弟,你是让姐姐感受到温暖的第一个人,让姐姐记住你。”缓缓揭开,露出曾令她可憎的臭脸来,上官仙儿又哭又笑,柔声地说,“长得丑,我不介意,只希望以后天天能跟着你,吃上你亲手烤的鱼,你是十多年来第一个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就知道也许只有你,才没把我当成工具,我们俩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那儿没有阴谋和仇恨。”上官仙儿抱起谢居安,踯躅往山林走,避开了那有人的地方。在离开这个树林不久,枫树边闪出一位老者,望着他们离去方向,喃喃道,“能放下仇恨,不亏是奇女子。可惜你错了,虽然我的印记是梅花,你的家人却不是我杀的。这下就等着好戏开演喽,我老人家勉为其难,把戏演下去。” 接着一个月来,要问谁的风头最劲,暗界的人会说,“一位无名少年,佩着那把要命的玩具。”“玩具?居然还有人把它称做玩具。那少年不仅挑战暗界,还挑上少林、武当等派,只知道那少年目前还活得好好的。”水似乎越来越浑。在一个山谷,今年的第一场雪,把山谷堆砌得银装素裹,也压这栋小木屋。“弟弟,来尝尝姐姐煮的鱼汤。” 声音依然娇媚,让人听了只会觉得舒爽,不会起一丝的心猿意马。“能不能提出个意见,鱼汤是越来越味道,吃久了也会怕。”“哦,姐姐明天再找些其他的东西。下雪了,兔子不知躲哪儿去?”“过来!我明天就痊愈了,今天摸摸你的手,多了许多茧。我可舍不得这双手变粗了,不然会被全天下的男人口水淹死。”柔和而俏皮的话语,“还有拜托你了,不要再叫我弟弟,实在要叫就叫哥哥。” “那我可叫你哥哥了,你答应过会照顾我的,我要一生一世。”“那是当然。当哥哥总要有哥哥的样子,喂,你不会说真的吧?还要一生一世,完啦完啦,我老妈又要揪我耳朵了。”“不答应的话,我现现在就揪你耳朵。”“救命啊!我老命苦,总碰上女霸王龙!”小屋里,穿着平淡的上官仙儿正揪住谢居安的耳朵。 第220章 倚在门边的上官仙儿,远远地看到谢居安肩上扛着一头熊,轻快地迎过去,“小安,你回来了。”“嗯,运气不错,今晚有熊掌吃了,剥下的熊皮后,做成披风也可以让你暖和暖和。”谢居安踩得雪地咯吱咯吱响,上官仙儿幸福一笑,伴在身旁走着。回到小木屋前,斩下四只熊掌,点燃柴堆,先把熊掌上的毛烧去,然后放到雪水中清洗了遍,再用刀割出几道裂痕,洒上食盐,开始烤起来了。 上官仙儿坐在对面,双手不断搓着,又不时放到火旁,眼睛总不离谢居安。谢居安看了这种眼神,微微一笑,“仙儿,你别坐在我对面,等下光顾着看你,把熊掌烤焦了。”上官仙儿闻言,啐了一声,“我看熊瞎子,是看到你这样子,被吓晕了,才被你捉个正着。”起身坐到谢居安身旁。谢居安见她冷得直打哆嗦,便将上官仙儿拉进怀中。上官仙儿将头靠在谢居安臂弯里,整个人缩进谢居安的怀里。 那火光将俩人的脸映成火红色。“仙儿,你想想看看我原来的样子么?”谢居安轻声道。上官仙儿连忙转过身来,纤手在谢居安脸上摸到面具的接缝处,轻轻地揭开来。一张陌生的脸显出面前,一张足以令让少女们着迷的脸,上官仙儿不禁吸了口气,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眼神,还以为是另一个人,便环抱着谢居安的脖子,小嘴儿凑了上来。谢居安轻轻含住那柔软的小嘴。 过了一会儿,熊掌的焦味飘来,俩人两唇才分开,均悦心一笑。“小安,我不想离开你。”上官仙儿将头埋进谢居安胸膛,听那男人特有雄壮的心跳声。谢居安嗯了一声,急忙旋转那只熊掌,不久后一股肉香味传来,溢出多余的油脂滴落在火中。谢居安又在熊掌上多割了几道裂口,再洒些食盐,只闻香气越来越浓,勾动了人的食欲。“仙儿,我们开始就餐了。” 切下几片没有焦的嫩肉,串上小竹条,交给了她,“慢点儿吃,小馋鬼,有点烫口的。”离数百米外的光秃秃树林中,站着两位老者,将谢居安俩人的亲呢尽收眼底。“何老弟,你这个徒弟可不一般呐,你看看他们俩人浓情蜜意的样子。呵呵,人不风流枉少年啦。”何傲微笑着说:“他们可好,可苦了司徒老哥你陪我一起喝西北风。”“谁说要喝西北风。” 司徒纵横从背包掏出两瓶茅台酒,和两包烤鸡,分了一份给何傲。俩人席地而坐,就瓶对饮。小木屋前的柴火已烧成灰烬,还冒着淡淡的烟。天快亮的时候,柴火被重点起来了,火堆旁赫然坐着司徒纵横和何傲,俩人饶有兴趣地烤起熊掌。小木屋主人许是还沉浸在温暖的被窝中,对于外面的动静毫无所觉。“天亮啦!快起床喽!”司徒纵横的唤声在山谷中回荡,不仅惊醒树林中的鸦雀,还有那正在甜梦中的鸳鸯。 谢居安第一个念头是有人来了,飞速套上衣裳,冲到门边,打开门一股清新空气夹着肉香飘来,看那火堆旁熟悉的背影。“师父?”谢居安轻掩上门喃着,跑上前,见何傲正微笑望着自己,激动地叫道,“师父!真的是您来了。”“知徒莫若师。我们可是在这荒山雪地里,喝了一个晚上的西北风。”司徒纵横的戏笑,让谢居安顿感手足无措,脸上臊红,低声说道,“司徒爷爷,对不起。我”“来,坐下再说。”何傲亲眼见到徒弟无恙,极力抑制住住自己激动的神情,指着一块空地,待谢居安坐定后,说出来由,“这次杀楼的危机,也是华夏的隐忧,仙儿应该将双方合作之事告诉你了吧。我国从来不乏为国为民之士,却也有一些卖国窃国之徒。杀楼做出了许多牺牲,就是把自己当作这趟水里的鱼,准确地说,一条被拔掉牙齿的鲨鱼,来诱导潜隐的手跳出来捕杀。 少年挑战,这场戏经过我和司徒老哥接着唱后,表面上乱了起来,实际正是我们所想要的把水搅得更混。过两天,上面正式宣布公审这次所谓的窃密行凶等案件,也就是我们伺机反攻的开始。”“大的局面由我们几个老头子去负责掌控,杀楼就由你们几个小子去闹吧。在侦查内奸过程中,不管是谁,都要将其擒杀。小安,你记住了,不管是谁!”这位清癯的老人用手中的刀干脆利落地剥下一片熊掌肉来,刀一点穿过那片肉。 “司徒爷爷,我们”“你们在傍晚之时启程。告诉仙儿,这次事了之后,如果不想回来,我会帮她安排好。现在我和司徒老哥也得去布置布置了。”何傲站起身来,从袋里拿出一叠纸,递给谢居安后,就和司徒纵横一起离去。谢居安翻看那叠纸,竟是《锻髓篇》,便迅速地浏览数遍后,放到火堆中焚烧。“髓者,神也。”原来自己误打误撞地按祖师手稿,竟不知觉地已经在修炼《锻髓篇》,似乎更多更广。 正在思考间,“小安!”一声娇唤。谢居安回头看那上官仙儿正卷着棉被,瑟瑟地靠在门边,便责备说,“别着凉了!快回床上躺着,待我弄好早餐后再唤你不迟。”傍晚,锁上木扉,俩人在小木屋前驻足了许久。“仙儿,来!我抱着你。”谢居安抱起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官仙儿,踏雪而行,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向山谷外不断延伸。“小安啦,如果我那妹妹有错的话,你放过她,好么?”上官仙儿将头靠在谢居安的肩膀上,幽幽地说。 第221章 谢居安沉吟不语。“小安,我求你了!我就只有这么个亲人了。”“唉唉仙儿,你家的事,我自会向司徒爷爷禀明。如果确系杀楼做那惨无人道之事,想来他还不致于那么护短。当然,我不会放弃追查此事的。只希望你那妹妹能及时收手,不要再越陷越深。”“嗯。”上官仙儿亲了谢居安一口,又伏下头。 死气沉沉的杀楼,司徒刚奇已经可以起床踱步了,见到司徒亮进来,喊道:“二叔,外面怎么样?柔儿真的”“小亮,你我今天改装回来,这些苦了你,整天闷在屋子里。对了,前些日子取消了对你和小安的追杀令,但追查总杀令的悬赏不变。”“嘿嘿,我这些天真想柔儿,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俩人别头改换了面具后,司徒亮急奔出门,司徒刚奇见他如此,不禁长叹一口气。 司徒亮在路上突起念想,要给上官柔儿一份惊喜,便偷偷地潜回孤楼,在贴近上官柔儿的窗口时,那一浪浪的娇喘啭啼的声音,隐约透出来。那曾熟悉的叫唤声,司徒亮几乎失神地要掉下楼去,听那一阵床第之音后,上官柔儿娇柔声还带着喘息,“刚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么?”“安排好了,我的小美人。我们的人已经潜伏准备着。”“人家一切都给了你,答应我的事,你可要做到。” 那声音突然变得娇媚。司徒亮摇摇头,若是上官仙儿在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啊地一声叫起来,落在庭院中,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谁!”上官柔儿从窗口探出头,双颊还带着**后的红晕,看到是司徒亮,一时间也呆住了。司徒亮静静地仰望着她,右手扯撕下左袖,那声音如心撕裂声。“从今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司徒亮嘶喊道,然后仰天狂笑,跄跄踉踉冲出庭院。 “拦住他!”潜伏在庭院外的七、八个守卫,已经团团围住了司徒亮。司徒亮缓缓转过身来,怒视着司徒刚心,冷笑说道,“原来是三叔回来了,你可给侄儿带来天大的惊喜啊!给杀楼带回好大的惊喜!”说得司徒刚心老脸一红,轻哼一声。“小子,如今凭你一人能敌得过我从海外带回的兄弟们。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们也不必掩掩藏藏,大家都出来吧!”从孤楼中涌出一大班人,估计近百人。 司徒刚心手一挥,下令道,“给我杀了!”守卫们得令,拿出自己独门武器往司徒亮身上招呼。司徒亮见自己的退路已被封死,拼着身受轻伤,连续击杀了三个,身上的衣服已划得道道裂痕,但依然得面对五个守卫的攻击。“废物!”司徒刚心跃出人群,从空中直击向司徒亮头部。“哼!好你个老三。”司徒刚奇舞起一抹棍形,直击司徒刚心,身在空中的司徒刚心无处借力,摸出两把短刀架住棍子,锵!人被击得后退五六步才拿住身形,嘴角已渗出鲜血。 “看来这几年,你一直在海外积蓄了不少力量。世家的内奸就是你吧?”“二哥,没想到你是装伤来了。哼哼,就是你没伤又怎样,能抵得过我们这些人么?”司徒刚心阴狠道,“凭什么你来当总楼主!从小你什么都比我强,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你能得到父亲的青睐?”“老三,你竟然将家族中的幻形秘密,透露出去。你真是令人失望,还要斩杀大哥的余脉,我想你到底是人还是禽兽!”司徒刚奇暴喝道,“原以为是谁暗杀了明儿和两位大嫂,没想到是你!你以为那些西贝货能瞒住我,做梦!” 司徒刚心狂笑道:“知道又怎么样?现在就要杀了你们,从此杀楼和总杀令就归我一人了。给我上!”身后的那群人瞬间将俩人围起,闷声朝俩人逼过来。司徒亮俯身捡起一把钢刀,遥指着司徒刚心,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司徒刚奇搓转手中的棍子,射出一束烟花,在杀楼上空绽放开来,这是杀楼数十年来,第一次动用的总召令。只见孤楼四周从暗道中涌出上千人,风声闪动,肃杀一片,看那训练有素的身手,岂非司徒刚心带来之人所可比拟。 不到十分钟,司徒刚心那边已经有二、三十人被杀。“哎!老三,收手吧,我会肯求父亲饶过你一命。”司徒刚奇有些伤感地劝道。“要我投降,别做梦。”司徒刚心恨声道,转向身后的上官柔儿,“是不是该你们出手了。”上官柔儿已无日常那冰清玉洁形象,此时却象发情的母狼,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得百媚丛生,闻听到的人为笑声所引,手上一滞,反被司徒刚心带来的人所杀。 “二叔,听小安说,这是媚术。”司徒亮急喊道。司徒刚奇听了,便奋声长啸,啸声如冲破云端,直压住上官柔儿的笑声。上官柔儿被压得胸口闷极了,鲜血直喷出口,神色有些萎靡,面容苍白,双目圆睁,如那母夜叉一样狰狞。眨眼间,司徒刚心带来的人所剩廖廖数人。“没想到你竟会神照门的媚术,藏得够深的。看来你便是来华的卧底吧?”司徒刚奇盯住上官柔儿,冷声道,“此事一了,杀楼将向神照门讨回公道!”“你以为你们能活过今晚么?”上官柔儿从袋中掏出多粒乒乓球大的药丸,往四周撒去,药丸碰碎,溢出一股甜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咯咯这香味,混上花香,就会很好玩的,好玩得要命。” 第222章 已经有人惨叫起来,在地上翻滚不已,气绝而亡。司徒亮记得母亲死时的症状,与此如出一辙,便对四周高声呼喊,“大家快上屋顶,这两种香味混合一起就变成剧毒!!”一时间人影飞动,脱了那香味的范围,近千人已死了一大半。“贱人!是你毒死我母亲的,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持着钢刀,直冲向上官柔儿。锵!锵!面前突现出黑衣人,手持着东洋刀,连击着司徒亮来袭的钢刀后,翻身狐伏在地上,又一跳而起,直刺向还在蹬蹬后退的司徒亮。 轰!杀楼门亭处爆炸声传来,火光爆闪,一栋栋庭院倒塌,偶尔夹杂着零星的枪声,枪声越来越近,直到清晰可闻的跑步声。冬天天干物燥,火借着风势,杀楼的一大半房屋在燃烧着。司徒亮的心也在燃烧,宁愿受了一刀,已将忍者击杀了,那人头被司徒亮一脚踢向上官柔儿,然后缓慢拔出还插在腹部的东洋刀一扔,似乎忘记了那疼痛,脱下衣裳绑在腰间,紧了紧后打成死结。 轰!杀楼的人所站的楼屋轰然倒塌,屋顶上的人已被炸飞,惨叫声连成一片!“杀楼,自今晚开始,不复存在!”小林先生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袭黑衣立在孤楼亭台处。 哼!还在得意大笑的小林先生突然失声,如咽喉被扼住一般,双手糊乱地向前抓,可惜不能抓到什么,便如稻草人一样栽下亭台,“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伤害了我身边的人。”短短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停住了手,四处在寻视人影。诡异!来袭的每个人三五成群警戒着,面对看不见的危险,总是充满恐惧。 上官柔儿知道是谁来了,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僵住的身躯,才感受到来自冬天的冷意,无论如何努力做不出日常那绝代风姿。一双如地狱之火在烧的眼睛,总一刻不离锁住她。骤然间,朔风突起一阵,吹起满天的树叶、花枝,带着那些来袭者没痛苦地倒下,一些见机快的,伏倒在地才躲过一劫,见风吹过后,连忙起身全速向楼外跑,喊道,“撤退!”五花八门的语言。 “杀!”司徒刚奇暴喝一声,剩余两、三百的杀楼振声齐喝,“杀!”象一群饿狼扑向正在溃逃的来袭者。杀人者与被杀者在这一瞬间转换了,那一声声地惨叫不时响起,杀楼如同吃人的魔兽,吃下那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孤楼前只剩下形影的俩人,欲逃不能。司徒刚心只感到两股无可匹敌的杀意锁定了他,不论从何处逃跑,均会受到那惊天一杀。 从孤楼顶的屋顶飘来两条人影,谢居安和上官仙儿携手,如同天外飞仙。上官仙儿看到上官柔儿,正想上前招呼,却被谢居安硬拉走,哪怕瞧上一眼,都觉得会被沾污。无言地点点头。谢居安站在司徒亮身旁,转过身来,面对着司徒刚心。“数小时前,司徒爷爷交代我,不管谁是内奸,绝不放过!”司徒刚心闻言一震,摆出誓死一斗的架式。 “所以你得死!”谢居安缓步走过去,每跨一步,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司徒刚心见谢居安逼过来,虽然松松跨跨,全身上下都是空门,但偏偏看不出一丝破绽,在他均匀地踏出三步后,一股突如泰山压顶般威势的拳头直奔而来,连忙急身后退。谢居安拳劲一束,直冲而去。司徒刚心双刀一格,人如大转圆一般不住地旋转,忽地往谢居安拳头剥来。 谢居安化拳为抓,捏住刀尖,人随着转飞,压得刀势不住下沉。咔嚓!司徒刚心按下刀柄的按扭,短刀如脱下刀鞘,现出幽兰色的薄如纸的刀片来,依然旋转着劈过去。谢居安被甩出后,贴地面倒飞,那刀片如影随形,甩出手里的刀片,被击飞,劈得地面叮叮作响。退至一棵大树,挡住了退路,背贴着树干。司徒刚心见谢居安已无退路,决心一招必杀,两把刀的刀柄各系着的一条丝线,突然一长,去势如电。 扑哧!鲜血直溅。咔嚓!人影倒飞。刀切入腰部一寸,卡在身后的树干中,谢居安挪开身体,并指疾点伤口周围的穴位,扶树挺站起来。“哈哈哈就算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此刀浸于蛇毒,入体见血即散。”司徒刚心仰躺在地上,口里不断地涌出鲜血,疯狂地笑着。“如果是其他毒,我还可能有所顾忌。蛇毒嘛,就是我不怕的一种。”谢居安单手按住伤口,无所谓地说。 “你”司徒刚心没想到必杀一招,只是重创了对方,急怒攻心,狂喷数口鲜血,气绝而亡。上官仙儿急奔到来,抱住谢居安,急得哭起来。“我没事。”谢居安在上官仙儿香背轻拍了几下,安慰道,“来,咱们一起去验明真身。”谢居安正要捡起刀割裂司徒刚心的袖子,听到背后的喝止声,司徒纵横从树后转了出来,“你们要找的梅花印记,不在刚心的手臂上,是在我的手臂上。” 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了。上官柔儿怒瞪着他,拔出藏在袖子着的短刀,手上的青筋暴现。“司徒爷爷”谢居安急唤道,紧抱住脸色复杂的上官仙儿。司徒纵横唏嘘地道出这桩往事。“你父亲属于杀楼的一个分楼主,与无恨结成异姓兄弟。一次j国任务,俩人联刺杀了当时神照门的门主,也就是‘一照’的师傅,在返回的途中,遇上了绝代红颜静子姑娘。” 第223章 “我想你们姐妹的媚术正是来自于她吧。”看了她们姐妹俩一眼,继续说着,“那时她的媚术已大成,俩人奖其绑回国,不用说你你父亲,就连无恨也在朝思暮想,俩位异姓兄弟从此闹得不欢而散。最后你父亲决意退出暗界,携同静子姑娘择地隐居起来。无恨却失意得每日借酒消愁,记得那个中秋的夜晚,刚心带着未婚妻来到杀楼,没想到无恨借着酒意做出那糊涂事,酒醒后追悔不及,日日祈求刚心俩人原谅。哎这人就是亮儿的娘。”“既然我父亲退出暗界,你为何还杀他,灭了我全家。” 上官柔儿厉声责问。“你父亲中了神照门一种毒药,叫做失魂引。他不仅曝露了杀楼许多秘密,使杀楼在j国分部被连根拔起,从此没了这个分部,还盗取了多份的国家机密文件,甚至参与刺杀的行动,当年一时成了华夏一颗大毒瘤。按照暗界的规矩,他是必死无疑。至于说灭你全家,我没有做过,查问了军刀,也不是他们做的,至于谁做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查证,仍无所获。”司徒纵横痛心地说,“你们俩姐妹,一个为我所救,另一个却军刀收留下来。”“我不信!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要杀了你!”上官柔儿持着短刀直刺向司徒纵横。“信不信由你,时光再倒流一次,我还会照杀不误。”司徒纵横不屑于与小辈做无所的争执,“这是你父亲的遗体的检验报告。” 一份老旧的资料,缓缓地飞向上官柔儿。司徒亮无力地坐在地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不信!这不是事实。”上官柔儿看完了那些资料,发疯地撕得纸片碎碎纷飞,在那边又哭又笑着。“据军刀内部资料,你母亲静子估计还在人世,只是不知去向。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这些。”司徒纵横叹道。“我娘还活着?!”上官仙儿娇呼一声,原本梨花带雨的脸,泛起惊喜的笑容。 “你走吧!”司徒纵横叹道,“从此,这儿杀楼不复存在。”司徒亮看到上官柔儿要离开,急喊道,“你不能走。”喊得上官柔儿顿住脚步。“亮儿!”司徒纵横喝道,走到司徒亮身旁,又和声说,“让她走吧,爷爷知道你是无辜的。”“爷爷!”司徒亮抱住司徒纵横失声痛哭着。静养多日,本不严重的刀伤,谢居安踱出卧室,听到司徒纵横正和上官仙儿谈论着一些变幻之术,便静待一旁。 “是小安呐。”“司徒爷爷,这杀楼没了,以后”“呵呵,杀楼并在于那古楼,在于人心;只要一帮兄弟们人心不散,在哪儿都会有杀楼。”“司徒爷爷,今天我们想向辞行。”“好啊年轻人多走走看看,别辜负了年轻一回啊。”谢居安点头说:“仙儿,那我们收拾一下就走。”司徒亮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老兄,你可别想扔下我。就算当你们的电灯泡,我是跟定了。”谢居安见到司徒纵横点头示意,便满口答应下来,“也好!我想带你和仙儿去那个地方住住。” 仨人走在这鸡犬相闻的乡间小道上,一路笑笑闹闹,对数日前杀楼之事,似乎忘得一干二净。田里正在劳作的大叔,听他们的笑语,停下手中的活,翘首相望。“大叔,季节还早呢,不等开春后再忙么?”谢居安喊道。大叔却不作回答,直愣愣地看着柔笑的上官仙儿,在大腿上蹭磨手上的泥巴,揉起双眼,喃喃说:“天啦,这女娃儿长得真靓!”“是啊,绝色再加上自信而幸福的笑容,谁能挡住那一笑的风情。” 司徒亮对这位曾经的大姨子,避而远之,此时细细打量,不禁感叹说。“大叔,这位是我家的媳妇。雪还要下几场,您咋忙起来了?”谢居安又喊了一声,才唤得他回神,憨厚地笑起来,“地承包到户许多年了,正琢磨着该种上啥东西呐。”“好!你忙着,我们先走了。”谢居安携着上官仙儿悠闲而行。村口的树旁,倚着另一位绝色佳人,只是发丝有点蓬乱,容颜有些枯蒿。 还是上官仙儿眼尖,拖着谢居安跑上前,欣喜地叫唤道:“妹妹!妹妹,你来啦。”司徒亮见是上官柔儿,哼地一声别过头来。“什么叫做冤家路窄,现在这”谢居安静静看着上官柔儿,说不上喜悲,淡然地说:“要不你们姐妹谈谈,我和小亮回避一下。”“不嘛,我也要你在这,不准走开。”上官仙儿娇声说,那边的司徒亮却掉头走开数十米。 上官柔儿怔望着司徒亮走开的身影,然后低下头,芮声说道:“姐姐,我想去找妈妈,你和我一同去么?”上官仙儿望着妹妹,又望向谢居安,一时不知如何决定。谢居安搂住她的肩膀,紧了紧,说道:“寻找失散的母亲,是为子女的本份。杀楼事后,仙儿估计也回不了原来的机构,单凭你们俩人的力量,在人海茫茫中,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们。不过,但请忍耐几个月,等我考完试,我们约在武夷玉女峰相见。如何?”“嗯,嗯”上官仙儿不住地点头,一直期待着妹妹给予答复。“七月十五日,到时我再来找你们。”上官柔儿说完后,形影孤单地走了。“偏偏是一只狐狸,却披上兔子的外衣。”司徒亮恨恨地说,不知何时回到谢居安俩人的身后,说得谢居安惊诧地回过头,看着他。 第224章 上官仙儿一阵难受。“小亮,如果说她是狐狸,你就是老虎哦。”谢居安调笑说,“一只陷入情网的老虎。”“哦??那老兄你呢?你该是什么?”司徒亮转到他们身前,笑笑地说。“我嘛,是一只货真阶实的、表里如一的狐狸!”谢居安说得他俩一怔,尔后暴声大笑。司徒亮指着谢居安,笑弯了腰,“老兄如果是只狐狸,估计已经修炼千年,幻化翩翩美男的狐狸精。” 谢居安淡然一笑,暗道,“笑一笑好啊,笑一笑十年少!”“安啦,你们都比作动物,那我呢?”上官仙儿不依地问道。“你嘛”谢居安见他们俩人都看着,便说道,“兔子,一只披着狐狸外表的兔子。”“为什么啊?”上官仙儿讶然地问。“因为我是狐狸,最近改了口味,喜欢吃兔子了。”谢居安说出后,司徒亮都笑出眼泪来,抱着肚子说,“老兄啊!好一个狐狸与兔子的故事,我今天可受教了。” 上官仙儿碎了声,将脸埋进谢居安的咯吱窝里,双手抱住虎腰,甜得像麦芽糖一样,粘上了。谢居安抚着她的娇背,柔声继续说:“你是一只从蟾宫下了尘凡的玉兔,等我以后修炼升天后,好好地去感谢嫦娥仙子,因为她不学王母娘娘那样,硬要把你抓回天上。”“喂!喂!老兄。你别在折磨我这颗脆弱的心灵了,你们俩人要亲亲我我的,也得找个无人的角落。” 司徒亮抗议着。谢居安说道:“要不这次回校,你来扮野兽,我那同桌的女生,怎么说也是一只原汁原味的兔子。”“老兄啊,你真是我的知音啦,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学校时,我就是芜芯,你却是司亮。”司徒亮拍掌大笑,忽然发现这是很好玩的事。“喂前面三个,快让让,别站在路中间说说笑笑。”乡野粗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中年人推着板车,渐渐行进。 仨人见状,连声高呼,“走喽”走了许远的上官柔儿,听到身后的欢笑声和欢呼声,不由地顿住脚步,默默地垂下泪滴,咬牙继续前行。横沟村的后山谷,来了两男一女。因为学校已经放假了,谢居安便决定前往蛇谷,在经过县城的一个公用电话处时,犹豫了许久,还是给家里报了个平安。山谷里温暖如春,上官仙儿和司徒亮已脱去厚厚的外套。 “我回来啦!”谢居安走在前面,难得现出孩提的行为,高声唤道,让另俩人面面相觑。听到了声音温池那边水花溅起,一路草木摇动,现在三只硕大的蛇头,扬起来。“蛇啊!”上官仙儿吓得尖叫起来,从背后抱住谢居安,脸贴在他的背上,簌簌发抖。司徒亮倒吸了一口气,像被施了定身法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蛇王老兄,我回来了。” 拖着怕极了的上官仙儿,谢居安上前分别三只蛇王抱抱,“不用怕,它们很乖的!乖得象家里的小狗一样。是吧?”听到一阵蛇语,上官仙儿才颤颤伸起头,从谢居安的肩膀看那三只眼镜王蛇,虽然面目狰狞,却也透出一丝可爱。“走嘞!”谢居安背起上官仙儿,回头过司徒亮说道,然后往温池纵去。“果然像小狗耶!”背上的上官仙儿看到蛇王前呼后拥着谢居安。 “如果是小狗,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狗,比獒藏还危险,”司徒亮背着一大包行李紧跟在后,说话声中还带着颤音。“我们就住在这里,我等等去搭要屋。”谢居安坐在岩石上,悠悠地说,手摸着靠在腿边的蛇头。上官仙儿好奇地也伸手去摸,蛇王惊吓地一缩,见是没有威胁,又伏下头随她去。“好好玩也!”上官仙儿欢叫着。司徒亮宁愿站在那草丛中,摇头苦笑说,“仙儿嫂子,这样不小心会玩出人命啊。” 木屋搭建在崖壁上,离地两丈高,所砍伐的木头均是来自从谷外,日常以果充饥,泡泡果泥,泡泡温池。司徒亮渐渐发觉谷里的生活如此有趣,特别体验到那果泥的功效后,每日必泡。 “老兄,过了山野的生活,突然来到这都市,咋就不习惯?”司徒亮如是说的。“我看你是泡果泥泡上瘾了吧。真不明白,你这么努力地泡是为了什么?在蛇王眼里,你就是潘安再世,与那熊瞎子没什么两样。”谢居安道。身边的上官仙儿,咔咔地笑起来。这次矫装,谢居安一张大众脸,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容,估计身在人群,无人关注。 司徒亮嘀咕着说:“这倒是,我这老虎要进都市叼兔子了。”“别兔子没叼着,撞上了猎人的枪口哈。”上官仙儿娇声说,随着谢居安踏入这个陌生的校园,那看门的大爷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从门里伸出头来看看究竟,见是三个寻常的学生,便缩回去了。司徒亮自嘲地说:“这年头当老虎安全着呢,国家已经出台了野生动物保护法。”“别贫了。我们还得赶去上课,谁知山中无岁月,居然旷课了一周。”谢居安催促地说。三人匆匆地将东西放到宿舍,没想到宿舍里依然保持着干净整洁。谢居安和司徒亮夹起一大堆书本,跑往教室。报告一声,坐入各自的位置后,听那化学科老师在复习高一年的知识了。林蕊发现这位同桌顺眼多了,低声搭讪说,“你这么长时间去哪儿呢?”谢居安神秘地说:“为保持良好的形象,整容去了。” 第225章 “整容?”林蕊一时转不过弯来,顺口说道:“你们男人也整容?”俩人在窃窃私语时,那化学科老师已停下讲课,盯着他们,一个粉笔丢了过来,正扔扔到谢居安的头上,“你们俩给我起立,什么问题下课再交流,别影响了其他同学。”“老师,我们俩个在讨论化学上的问题。”谢居安粗声说,说得旁边的林蕊不好意思地脸了起来。“哦?那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让其他同学共同探讨。” 化学科老师松了严肃的脸色说。“是这样的。”谢居安指指自己的脸说,“花去几个月时间整容,往里面垫进有机胶片,林蕊说会产生不良的化学反应,我说不会,所以俩人就争执起来。”同学们这时才惊奇发现,原来班里的丑八怪,虽然相貌平凡些,但也算得上平易近人,安静的课堂,哗起声来。老师大叫安静后,才平息了哗声。一位女同学举手站起来问,“请问芜芯同学,既然整容了,为什么整个像齐秦一样,那可成了我们的偶像。” 一位男同学站起表示反对说,“我看整个像《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帅得一塌糊涂。”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却把当事人撇到一旁。老师气得大眼瞪小眼,搁了手中的课本,径自出了教室。谢居安朝后面的司徒亮眨眨眼后,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司徒亮会意地大声喊:“班主任来了!”教室顿时一片安静,乌鸦嘴居然真的将班主任喊来了。 只见班主任神情严肃地走上讲台,说道:“谢芜芯同学,我要批评你!既然整了容也不整个象秦汉的样子,就是你的不对。”正等着挨训的全班同学,微微一愣后,皆放声大笑。班主任待同学们笑定,才笑着说,“既然定了也就算啦,大家还是收回神来,全心应对高考。”说完后飘然出了教室。同学们不由得鼓起掌!“高考!又是高考!”下课后司徒亮发起牢骚说,“今天刚到学校,就听了数十次,要把人逼疯的。” 谢居安淡道:“有个短期目标也好。”俩人可不像其他同学那样脚步匆匆,在校园里慢慢地踱着,回到宿舍,见到上官仙儿正和袁彤彤聊得正欢。袁彤彤见到谢居安回来,只点点头,有些勉强地笑道:“大哥哥,彤彤先走了。”掩门而出。谢居安有些迷惑地看着上官仙儿,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安啦,你不会连小妹妹都来个愿者上钩。” 上官仙儿拉着谢居安坐到身旁,开起了玩笑说。谢居安认真地说:“狐狸是吃荤的,不吃树上的青苹果。”“那如果苹果砸到你头上,你说怎么办呢?”上官仙儿莞尔一笑说。谢居安皱起眉头,苦着脸说,“那我把苹果保护在一旁,等它熟了,她就知道狐狸不吃素的。”“老兄,据我所知,有一异种的狐狸,也有吃素的。”司徒亮早拉过一张椅子坐着,插进话来。 谢居安笑骂道:“赶明儿我去问下动物园的饲养员,问问他,‘老虎有没配上素菜?’”司徒亮郑重地说:“我现在可没那个耐心,就是要吃素的,也是吃现成的。一定是熟透的!”“好啦好啦,光嘴上讲。我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上官仙儿知道司徒亮话里的意思,连忙转移话题。“走!吃面去。”谢居安和司徒亮异口同声地说。三人走到那个熟悉的小店,小店门前贴着有些泛白的红纸告示。 “拆迁停业!”谢居安喃喃道。司徒亮早到周围打听完消息,转回来说:“老兄,已经关了三个多月。”“走吧!填饱肚子后,随我去彤彤的班上问问。”三人匆匆将吃些,到初中部查询袁彤彤的情况,才知道因母亲生病,袁彤彤已经辍学两个多月了,便开始一家家医院查问。省立医院的门口,坐着纤弱的身影,袁彤彤正埋头苦愁。“彤彤,出了什么事?”谢居安问道。 三人已经找了十家医院,终于在省立医院碰上。“小安哥!”袁彤彤抬头看见谢居安三人,惊喜地叫道,这个叫法,把谢居安叫愣了。上官仙儿将袁彤彤拉起,柔声问:“彤彤,啥事了?”袁彤彤扑进上官仙儿怀中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出缘由。原来有一个叫冠城的房地产商,征用了这块地,对一些拒不搬迁的人,暗中采用了一些手段。袁母因为是租用房,未得到一分半厘的补偿,正想搬走小店时,冲来一批蒙面的人,见人就打,见物就砸。 “冠城!”谢居安的杀意一闪即逝,温和说:“彤彤,你继续回去读书,有什么事还有我们扛着。”“嗯!”袁彤彤乖巧地点点头。“彤彤,你是怎么认出我老兄啊?”司徒亮惊奇地问。袁彤彤轻咬嘴唇,轻声说:“我们是从他的背影认出的。彤彤永远不会忘记小安哥的背影,不管他变得什么模样!”上官仙儿转头看了谢居安一眼,意思不言自明。 “咱们先去看看女老板再说。”谢居安沉声说。在拥挤的病房里,护士们正围站在袁母的病床旁,吵着快补缴医药费,不然得停药了。站在门口的谢居安冷笑一声,懒得与她们多话:“你们办理出院吧。医了这么多天,病人可有起色。”挤到袁母床边,见她的手腿还绑着石膏,人还虚弱地躺着,便运气疾点,待袁母嘴边渗出暗色的血,才收手。 “小亮,马上催她们办理出院手续,女老板只要带回去,好好将养着就成了。”谢居安的话让那些护士如梦初醒,她们悄悄地退出病房。 第226章 冠城公司一翻开报纸,入眼就是整版的的精美广告,下面还附着招聘,其中保安急需五百名。司徒亮嘀咕说:“五百名,可以组建一个营了,要这么多人干什么?”谢居安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好大的手笔!”司徒亮哂然一笑说:“老兄,你不会是想”“没错,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可我们真的不是一位好学生,又得请你出马为我请假了。” “老兄,不仅是‘我’,而是我们俩,每次跟着你总会有惊喜。”司徒亮不同意地说,“何况,我也想尝尝当保安的滋味。”“你的借口并不好,可我偏偏没办法拒绝你。”谢居安淡淡地说。一栋外表装修极尽豪华,外墙的钢化镀膜玻璃在落日余辉显得金光闪闪,楼顶一面两层楼多高灯厢广告,此时已亮起。让人感到这公司实力超强,加入这个公司准没错。 推开门一看,洁白的如镜面般大理石,在那一盏大而亮的主吊灯照耀下,竟可以倒映出模糊的人影,踢脚线和隔离线用纯黑色大理石镶着,提醒人们不要碰墙了,谢居安俩人一进门就被迎宾拦住了,客气地问询来意。当迎宾听说是来应聘保安时,不由地多端视俩人几眼,正要往里迎。一个妇女的哭闹声传来,打破了大厅里的幽静。“求求你们告诉我,我的丈夫在半年前来应聘,三个月后被你们派往国外,至今仍无音讯。你们不告诉我,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走。”妇女已被三名保安抬着,仍奋力地挣扎着。俗话说,一人拼命,三人莫挡。三个保安已大汗淋漓,身上的服装被扯得乱糟糟。迎宾尴尬地朝谢居安俩人一笑,遂道:“二位请跟我来吧。”看到俩人仍在观望,便追了句,“公司的人事部快下班了。”进入人事部,那个人事经理倒爽快,将两份合同往谢居安俩人面前一送,说:“填好表格,签上大名,包吃包住一个月薪三千元;若被选派往国外,工资翻倍,出国的一切手续由我公司出面办理,你们只要提供近照五张。” “哇!这么高工资,我签了。”司徒亮假装夸张地呼出声来,拿出笔刷刷刷地签上‘司亮’两字。人事经理对司徒亮的这种表情早已司空见惯,只是绅士地一笑。“刚才我们在大厅里碰上”谢居安提出了自己疑问。“哎,在国外有时生活不便利,几个月打不了一次电话也是正常的事。看这女的闹啊。”人事经理感叹地说。“嗯”谢居安轻应一声,大致浏览了合同上的条款,也签上了大名。 与人事经理握手而别,道是明天来报到。俩人从人事部出来时,见那妇女还在闹着。此时,一阵警笛鸣叫,急奔来四位警察,不由妇女分说,便铐上了她,见她还在挣扎着,其中一位警察从腰间拔出电击棍,叫声‘放开她’,对着倒地的妇女一捅。电弧闪现,妇女一声惨叫,昏了过去,被拖上了警车。警车呼啸而去。谢居安俩人拦下的士,跟着那辆警车。 孤山分局,那四名干警将妇女送到拘留室,有人不断骂骂咧咧,说是被抓伤了手,便有人出来安慰说,“今晚,林少安排大家去‘凯撒’放松放松。”其他三位哈哈笑着。谢居安眯着眼,盯着这四位,如若死人,等他们走后,潜入拘留室。拘留室对于谢居安俩人如自家院子,里面关着十多位违法之人,那位妇女已被水浇醒,躲在一角,哭哭啼啼。 “这位大嫂,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么?”谢居安柔声说。妇女迟疑了好大一会儿,以为谢居安也是被关之人,便娓娓说出实情。原来她的丈夫是特种兵退役,因军阶未提干,回到家里后便失业了,才前往冠城公司应聘保安,谢居安记下了她丈夫的名字--张保祯,便带着她出了拘留室,让她自个儿回家。凯撒皇宫,虽说夸张之词,但它是省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 据说了有关部门暗许的唯一一家不受市级部门检查的地方,在这里的消费让人放心,费用却高得吓人,一个晚上万儿八千的只算庸客。曾有一位鳗场老板,为搏佳人一笑,与人赌气送花蓝,单这项费用竟花去了三十万元整,可惜好景不长,当年鳗鱼得了虫病,竟死光了,欠银行的贷款无力偿还,正蹲着大狱。晚上十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凯撒来了二位翩翩不凡的公子爷,其相貌、神态让女服务们掩嘴尖叫,那淡淡的笑容,能让渴爱的心田注入一股源泉。 “有没上好的座位,或者好玩的地方?”司徒亮轻声地问,就是那边唱歌的客人在高歌,仍能让上前的女服务员听得清楚。“有,有有”女服务员忙不迭地颤声说,在前面像快乐的花蝴蝶,将他们引上二楼。“这二楼可不是寻常客人能来的地方。”女服务如是说。这二楼完全与下面的歌厅用一扇实红木大门隔断,走廊还放着轻快的钢琴曲,与下面的喧哗有天然之别,幽静而典雅。 “这是歌厅么?”服务员看穿他们俩的心思,甜甜一笑说:“这是隔音效果好!”带到一个“至尊”的豪华包厢,欠身让谢居安俩人进去后,介绍说:“这里消费,每小时8888元,你们在这里好了。”“我们可是穷光蛋,等下剥光衣服,再兼做这里服务员的十年工资也不够还。”谢居安有些调皮地说。“俩位说笑了。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可够我们赚上一辈子的钱。” 第227章 长时间迎来送往的女服务员,眼光不可谓不毒。“好啦!在这个优雅的地方,谈钱多俗气。我们兄弟俩就就点你,为我们包厢服务了。”司徒亮绅士地说,“这里有轩尼诗xo么,最好是1870至1875年间的。”谢居安对洋酒不甚兴趣,淡淡地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华夏产的白洒,越烈越好。”女服务员惊讶地望着俩人,入神地想着,为何同是浊佳美男,兴趣差别却如此地大!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工作,而不是在相亲。 回神后谦意地笑笑,红着脸说:“我这就去问问,二位请稍等一会儿。”退出包厢,还在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小亮,只要你不喝醉,就尽情喝,反正有人给我们买单;等下借机佯醉,咱哥俩去其他包厢串串门。”谢居安轻声说,目光却四处扫视,像这种地方有探头是正常不过的事。那瓶洋酒惊动了凯撒的现场经理,说尽了好话,拿出本店最好的五五年的,司徒亮只得勉强接受。 至尊!俩人此时感受到“至尊!”宽大的包厢里,瞬时多出许多莺歌燕呢,有的轻妙缦舞,有的清脆歌唱,自然还有左拥右抱,在胭脂堆里的谢居安和司徒亮,酒越喝越好豪气,凭着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要上厕所,出了厢间,后面竟然跟上俩位八分醉意的女子。扶美串了一间又一间,不知自己打扰了多少人的艳事。司徒亮得胜而归,窃窃说了情况,谢居安点头示意。 司徒亮端起两杯酒,来到女服务员面前,邀她灌起酒,直到她面色酡红,醉状可掬时。谢居安才拨开缠在满身的玉臂,站起身来,望着那满屋的玉体横陈,如狸猫般窜出包厢,随着他每进入一个包厢里,哪个包厢便沉寂了。在“帝皇”包厢中,几位银行行长正喝到豪言壮语时,口中不住喊着:“林少,有什么事找我们。你们林氏集团要多少款,老哥给你多少!”“这么说,银行是你们家开的?”谢居安靠在门后,鄙夷地说。 马上有人接着说:“谁说不是,只要给个项目,钱来得还不容易?”谢居安摇摇头,走上前,重重地甩他一个巴掌,送他到喝酒最后阶段--无声无语。谢居安指着林少,喝道:“冠城公司是你做主的吧?”“你是什么人敢到这儿,给我到楼下叫分局几位上来。”林少似有所依仗,气壮地说,边打发身边的女郎。谢居安也不阻拦她,搬来一张圆椅坐到林少对面。 “林氏集团当年收购了供销系统的事,曾动了不少手脚,让多少人失业下岗;今天冠城公司,估计又要让多少人家毁屋毁,还有呢,当年开办的地下赌场,竟能逃之夭夭,摇身一变回国,却成了外商。不得不佩服你们的神通广大!”谢居安缓缓地说,这话说得林少一惊一诧,他指着谢居安,颤声说,“你,你”包厢冲进那四位分局警察,乘着酒意,含糊喊道:“林少,哪个开眼的家伙,敢来惹你。 我抓了他!”“本来你们罪不致死,但”谢居安化作一抹人影,闪动后回到原位,冷声说,“今晚必须死!”那四人愣站了一会儿,四叉八躺地软倒在地。静!众人连呼叫的声音,都不敢喊出口,女孩们用手指塞住嘴巴,看着这位美男顿间变成索命阎罗。“说说那些被送往国外的保安去哪儿呢?”谢居安盯着林少说。林少何曾遇到这种场面,便说了出来,“是是送往j国一家公司,叫亚洲荣光公司。” “已经送去多少人?”谢居安接着问道。“才第一批,三十七人。”林少据实回答了。“好了。你可以死!”谢居安只挥手带起桌面上的牙签,直没入林少的眉间,然后转头看了那已经吓得小便不禁的行长们,一一送给他们一根牙签,才缓步走出“帝皇”包厢。结帐的时候,现场经理已经被二楼上的命案吓晕,两人则施施然走出凯撒皇宫。 俩人在一个无人角落,又幻化回原样。谢居安与司徒亮边走边谈起这事,在校门口,只见校园围墙上人影一闪,便紧跟过去。王希云跑到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开来,似乎有紧急的事。谢居安锁着眉头,看着那正在消散的尾烟,一旁的司徒亮站到路中央,硬是将还有坐客的士拦下,恶声逼走坐客,俩人坐上后,要司机追赶前面的那部已驰出上百米的那部车。 车在f省大学附近停住,王希云将钱递给司机后,已不管会不会惊世骇俗,顺着校园围墙飞纵,谢居安和司徒亮则显得镇定些,遥遥跟在后面,只见王希云跃上围墙边的一栋民房的三楼阳台,进入屋里。“玲玲,晓婷出什么事了?”王希云急切地问道。落得消瘦的王玲玲茫然地看着那电话,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说已经绑了晓婷和宁娟,要要交换你的武功秘籍。” “绑架武功秘籍”王希云迟疑地盯了电话一眼,切齿说,“我已经按小安说的够低调,居然还是找上门来。也罢,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王玲玲看着愤怒的王希云,弱弱地说:“那人还会打电话来的,可我不敢报案,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了。”处于愤怒边缘的王希云,闻言冷静了下来,点点头说:“谢谢玲玲,我守着电话。你困的话,先回屋睡去吧。” 王玲玲倔强地摇摇头。阳台外的谢居安皱眉沉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做的?为何独留下王玲玲,而不直接打电话到一中呢?仍茫无头绪,喟然一叹。“谁?”王希云暴喝一声,滑行出了阳台,对着着人影施出杀着,只见拳影一片。谢居安轻松闪避,拉着司徒亮翻下阳台退走。王希云凝重地望着那沉沉夜色,疑惑说:“此人似乎对我的武功套路很熟悉。” 第228章 躲在门边的王玲玲,探出头来,望向夜幕,提醒说:“会不会是你师门长辈?”王希云摇头说:“不可能。雷师伯还在谢家村,师父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铁师弟嘛,没有这么高的武功”这时,屋内的电话铃响起。王希云闪身入内,急速地抓起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桀桀桀的笑声,粗声说:“限你天亮前,将秘籍送到造船厂这边,否则你等着替两位美人儿收尸。当然,收尸前,我会先享一番。嘿嘿”挂断了电话。王希云木然地站在电话旁,手里拿着电话机似乎忘了放上。王玲玲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电话机,轻轻放到座上,轻柔地问:“他他说什么了?”沉思中的王希云,为难地朝她笑笑,可惜那笑比哭还难看。王玲玲却着急了,大声地说:“哎呀!到底怎么决定?快说啊。” “师门的秘籍,没有师傅的允许,我不敢做主。更何况师门有‘三不授’,此人绑了婷婷俩人,已经入了‘三不授’之列。我好为难啦”王希云长叹了一口气说。王玲玲却不满地说:“武功秘籍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就是像小安那样有了高深武功,还不是还不是葬身那茫茫的东海。没了人,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稀奇的!”“哎这秘籍落入这样的人手里,不知以后掀起多少风浪。”王希云沉重地说。 “难道你就不能给他假的么?先去看看再说,在这里想这么多,有何用处?”王玲玲教训说。王玲玲的这句话让王希云精神一振。王希云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道:“你看这会儿进入了死胡同,谢谢玲玲儿。我这就走!”转身抬脚便走。“等等,我同你一起去。”王玲玲拖住王希云的手臂,急喊道。王希云停住脚步,回头说:“玲玲儿,那里危险,你就在这里等着她们归来。” “不!沁儿离开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们,这里留下我一个人好孤单,我好怕!”王玲玲抿着嘴,低声说。王希云轻拍了抓在手臂上的纤手,叹道:“走吧!一起去吧!”大学的门口驻立着一男一女,拦了许多部车,司机均推说出城不安全,便开走了。这时,不远处一部车缓缓行过来。司徒在后座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对着王希云打招呼,“希云同学,这么晚了还在亲亲我我,我老羡慕啊!怎么样,不介意我们当电灯泡,上来载你们一程。” 看到王希云犹豫着,又催促道:“走不走啊,不然我们可要溜了。”谢居安见王希云优柔寡断的样子,摇摇头。“你这样人怎么像娘们一样。”王玲玲骂了声,倒率先钻进车里。王希云只得跟着进来。“师傅去造船厂。”谢居安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司机畏畏缩缩地看着谢居安,记得刚才前面一部车因为不去,被一掌轰得估计不大修不成了。“稳着点,不会少你的车费。” 谢居安说完后,便眯上眼。“你们也去造船厂?”王玲玲欣喜地问。“我家就在那附近。倒是你们俩,花前树下的,这校园多的是,怎么眼巴巴地跑那么远去呢?”司徒亮反问道。“呸!”王玲玲啐了声,说:“只许你家在那边,就不许我家在那儿。”“哦?那这可苦了你希云同学。送你回家,又得赶回来。”司徒亮同情地说。王玲玲急道:“他干嘛赶回来,住在我家不行么?”司徒亮心里早笑翻天,表面长声“哦”一声,点点头说:“明白明白。” 王希云这时出声了,“司亮啊,你别在乱点鸳鸯谱了,我帮王玲玲学姐修水管。”“哎,这曾是我以前最常用的借口,想不到今晚出自云兄之口,我难不理解都难。”王玲玲情急之下,竟然一手拉起司徒亮的耳朵,一手掩住他的嘴,俩人暧昧的姿态,让司机卟哧笑起来,感慨地说:“年轻真好啊!”王玲玲发觉自己失态,讪讪地收回手,低着头。 司徒亮却不依不饶地说:“学姐芳名为何?芳龄几少?可有男朋友?”一口气竟问出二、三十个问题来。王希云莞尔一笑,刚才那种的压力轻松了不少。王玲玲却在嘀咕,“这男人咋这么多话?”到了造船厂,王希云俩人下了车,谢居安和司徒亮在数百米远的一个拐弯,才下了车。造船厂设在孤江下游的岸边,再出去五海里左右,便是大海,在晴天的时候,可以看到孤江入海时的情景,在蔚蓝的海面上,有一带几海里长的淡蓝的玉带。 这里也是f省最繁忙的码头之一,此时却静悄悄的。王希云往前行进,王玲玲跟在身后两、三步。到了大吊机底下,王希云朗声喊道:“我来了,请道上的朋友现身相见!”桀桀桀如夜枭的笑声,让人感到恐怖,从那边的船胚纵来一条黑影。王希云见来者的武功,超出了自己,便低声对王玲玲说:“玲玲儿,你现在快走!我怕敌不过他。”在说话间,那黑影已来到王希云身前近丈左右,探手抓来。 王希云嘿地一声,挥拳迎了上去。“小鬼,你比你师傅差远了。当年杀弟之仇,今晚先收些利息。”黑影双手舞爪更快,激出劲气如刀剑。听到是师傅的仇人,王希云只能施出逍遥步法,不住地躲闪,偶尔还了一拳半式。俩人战成一团,在吊机的残白灯光照射下,人影交缠,翻飞腾挪,这是王玲玲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一时竟忘了王希云刚才交代的话。 第229章 突然,啪地一声,双掌相击,王希云被击得倒飞而退,直退了七、八步才拿住桩,哇地喷了口鲜血,双腿有些颤抖。见王玲玲还呆在一旁,喊道:“玲玲,还还不快走!”“太迟了!跑不了了!”黑影飞扑过来,笑声如索命之音。一根铁棍如急箭,迎面射向那黑影。传来司徒亮不满的声音,“你的笑声太难听了,吵得我睡不着!”司徒亮从阴影里缓缓走出。 那黑影缩身避开这根铁棍,翻到一旁,狼狈地从地上翻滚着。铁棍竟钉入那黑影面前的铁板,尾端还在嗡嗡嗡地振动着。“你除了笑声难听外,翻跟斗的功夫倒挺好看的。”司徒亮笑嘻嘻走到王希云的身旁,那王玲玲竟高兴地抓着他的手。“小子,敢插手‘漠北双雄’的事,找死么?”黑影见这么少年毫无出奇之处,高声喝道,揉身又攻了过来。 “喂!这就是你不对啦,在我的地盘敢教训我,‘死’字怎么写你该知道。”司徒亮辩驳道,扬出一根铁片,刺了过去。“杀楼!你是杀楼的人?”黑影的眼界倒是不低,看出了移影的步法。司徒亮才不管那么多,闷声地强攻,见无法取得效果,改为游身缠斗。谢居安与司徒亮分开,在造船厂附近搜索着,终于在船胚的仓里找到王晓婷,黑暗中见她被粘住嘴,双手双脚被反绑住,倦伏在地,便轻声唤道,“婷婷,婷婷你没事吧?”先是撕开胶布。 “小心!”王晓婷急促地喊。身后破空的一把刀,凌厉地劈向谢居安的后背。谢居安往前一扑,刀吹空了,人如却翻转而立,迎向那黑影就是一拳。那黑影用刀一格,反撩向谢居安面门。谢居安往后一仰,踢出穿心腿。咔嚓一声,那黑影倒摔在地,旋即跃起来,腾空出了船仓。谢居安身如急电,在其背后点了数下,黑影重摔回船仓板,不再动了。 谢居安用脚挑起那刀,“东洋刀?”忍不住地喝了声,挥刀削断了王晓婷手脚上的绳索。“别杀她,她是娟儿。”王晓婷搓着已发麻的双足,喊道。谢居安提刀顿住了,此时心底才恍然,“原来身边隐藏着危险人物,将自己的行踪,源源不断地透露出去。”用刀挑起那蒙面黑巾,那付曾经圆得像月亮的脸,笑起来总有两个酒窝的青春女孩。谢居安提着她一跃而出船仓。 那边的司徒亮和王希云绕着“漠北双鬼”战得正欢,但当对方拿起兵器时,俩人已经破绽百出,各自中了一招。谢居安飞纵而来,将宁娟放到王玲玲的身边,道了声“看住她”,闪到“漠北双雄”面前,双手持刀奋力劈下,这招带起的威势,如乌云盖顶。“漠北双雄”只得举起双截棍一挡。叮!迸出火星,刀断,棍断。司徒亮手中的锈铁片如毒蛇一般,刺进了“漠北双雄”的腰部。 另一边,王希云一拳暗劲,打得他倒飞。谢居安甩去手中的断刀,插在其眉间。“漠北双雄”的鲜血飞溅,摔在地上,即气绝而亡,从此“漠北双雄”真的成为“漠北双鬼”。三人缓过劲后,谢居安转头对着王希云说,“你要找的人在船仓。”王希云带着伤,快速奔去。谢居安来到王玲玲身前,俯身探查宁娟鼻息,已然死去,便直起身,叹道:“卿为佳人,奈何做贼!走喽小亮,再不回去,有人该报警了。” 司徒亮嘻嘻道:“老兄,我看你越来越有诗人的潜质,不如去考个秀才。”跟着而行,身后传来王玲玲的喊声,“喂!小亮,我叫王玲玲,大家都叫我玲玲儿。”“玲玲儿,挺好听的。”司徒亮喃喃道。 回到宿舍,天已亮,俩人并无困倦之态,上官仙儿气鼓鼓地望着俩人。司徒亮道声“困了”,躲进房间;谢居安上前将上官仙儿拦腰抱起,匆匆进了卧室。司徒亮静耳凝听,以为俩人将会是一场争战,可惜他听错了,摇摇头暗觉奇怪,待到中午时,见到上官仙儿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用肘捅着谢居安,问道:“怎么回事?”“没什么啊,我只不过答应她一起去当保安。” 谢居安看着上官仙儿像花蝴蝶一样,在面前转来舞去。敲门声传来,上官仙儿上门打开门,见到一男二女,待证实谢居安的同学,便让了进来。王希云看着上官仙儿,不禁失神了一下,但又马上回神,回神的原因是一只还带着淤痕的纤手正掐痛了他。进屋后,王希云朝俩人抱拳,说道:“想不到在学校里能见识到杀楼里的高人,昨夜得到救助,今日特来”“谢就不必了,还请保密则个。” 谢居安淡淡地说,“不过有件事还需要希云同学帮忙。我们要出趟远差,小妹彤彤还请多多照看。”司徒亮看出王希云尴尬,嘻皮笑脸地说:“玄真派的高徒果然不同凡响,为了爱,什么都豁出去。啧啧,本人想不佩服不行啊!是吧,玲玲儿。”王玲玲则欣然一笑。上官仙儿玩味地看着谢居安,听到又有人敲门了,找开门惊呆了,喃喃说:“妹妹?”消瘦的上官柔儿,风尘仆仆的样子,激动地喊,“姐姐,我得到妈妈的消息了!”“妈妈?妈妈的消息!太好了!”上官仙儿尖喊道,跨出门抱住了上官柔儿。 姐妹俩在门外唏嘘了起来。“仙儿,你们进屋再说吧!”谢居安朝门口喊道。见上官仙儿手拉着上官柔儿,径自去漱洗了,司徒亮脸色陡然间变得铁青。“小亮!”谢居安温和地说,“你陪着希云同学他们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仙儿,我可以进来么?”谢居安叩响房房门,待得里面答应后,才推门而入。上官仙儿高兴跳进谢居安的怀里,咯咯大笑。 第230章 是啊,还有什么消息能让她如此激动成分,谢居安捏了下上官仙儿的鼻子,说:“你母亲现在身在何处?”“在j国,你不是一直想去的么?”上官仙儿皱了皱鼻子说。“嗯,也好。我们顺路去走访。”谢居安点头说。转头看到上官柔儿,不知何时竟出了浴间,便说:“你们姐妹俩先走,我办些私事,随后就来。”上官柔儿优雅地点点头,上官仙儿却不依地说,“安啦,我们要和你一起走!”谢居安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望着上官柔儿说:“你们要跟我一起走,但必须听我安排,不得泄露行踪。” 上官柔儿听了一怔,勉强笑着点头答应。王希云见主人正忙着,便告辞了。在校门口,刚好碰上袁彤彤,把司徒亮交托的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她。“希云哥哥,你们是不是刚从小安哥那儿出来。”袁彤彤将卡小心地收藏着,笑着说。“小安?哪个小安?”王希云一把拉住袁彤彤的手腕,急促地问。“希云哥哥,你抓疼我了。这世上我所认的,只有一个叫‘小安’的哥哥,还有哪个?”袁彤彤责备地说。 可王希云已听不到,他已经飞跑出数十米远,跃上楼层时,看到谢居安四人已钻进出租车,眨眼间,这部车即融入车流,不见踪影。悻悻然回到地面,叹道:“原来你瞒过了所有人。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我还是错过了。也罢,既然你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兄弟记着就好。”于是对着几女反复叮嘱。袁彤彤这时才听到,自己的小安哥哥有如此曲折的经历,暗恨自己差点坏了大事。 冠城公司的大厅还是平常那样优雅宁静,却迷漫着沉沉的死气。上官仙儿姐妹俩同样乔装成男子,同样的那位人事经理,今天不一样的神情,签字后,四人便被人带出这栋大楼,专车送到机场附近的一家新建的化工厂。进入厂房后,谢居安看到已经有三、四百人聚集在里面,每四十人列成一个方队,正接受着训练。“你们刚来的四个,入列到第十个方队。” 一位教官的模样,指着谢居安四人,喝道,“看!看什么,耳朵聋了么?还不快入列。”司徒亮却不听话地,愰悠愰悠朝他走过去,抬手一个巴掌,将这位教官甩出了十多米,骂道:“在家里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好胆!”刷!数百双眼睛齐看向司徒亮。司徒亮像斗胜的公鸡一样,得意地挺起胸膛,吼道:“本人司亮!听清楚了,谁都别来惹我!就是教官也不行!”这时,有些虚胖的经理模样带着数人匆匆跑过来,高兴地同司徒亮握手说,“恭喜你,明天起正式调转海外部,后天将送往in国总部听从调派。” 转头对人群高喊道,“谁要是有这位兄弟本事,和他享受同样待遇。”完全不管那教官伏在地上哀声哼叫。“不!我们四位兄弟同时来的,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司徒亮摇头说。经理听了为难住,思考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吧,你们可以不参加训练,到时只要其他三人的成绩,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了。”连忙打发身边的人,要给四人安排住宿。 “我不服!”方队中有一人喝起,便有其他跟着喊。那胖经理乐呵了,见十多人已经出列,挡在谢居安四人前面。“给我下点重手,小亮!最好能让他们一个月无法着地。”谢居安沉声说,走在前面的司徒亮点点头会意,摆酷出一付李小龙的常用架式,对着来人点点,又招招手,示意放马过来。看得上官仙儿卟哧笑了出来,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均被司徒亮所吸引,哪有人去关注这笑声,谢居安连忙将她拉至身后,细声吩咐着,不去关心这场已注定结果的争斗。 一阵砰砰呯地响,十多人躺在地上起不来,不是手折就是腿扭。胖经理乐呵的脸,此时变成了苦瓜脸,连忙喊道:“这位兄弟下手轻些。”司徒亮佯叹说:“这个李氏‘截拳道’,一出招后非死即伤,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胖经理心疼地快哭了出来,如送瘟神一样,催促着手下快快带走谢居安四人。谢居安转头深看了胖经理一眼,便跟着走出厂房。 四个人霸占了四间宿舍,却没人敢出面干涉。子夜时分,胖经理依然睡不成眠,窗外四双眼睛,却正盯着他多时。轻微地开门声音,有人进屋说,“经理,我们去查了,这四个人是省城一中的学生,据说经常请假。估计家里困难,想出来打工。”“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真想砰了那四人。连伤了十多人,这得少赚了多少钱,而且那边催得紧,一直催着要货,可有武功底子的人哪那么好找!”胖经理发起牢骚,可谓没完没了。 “经理,捡几个力气大的,凑成二十人,给他们发过去。”胖经理无奈说:“目前也只能这样。”“哼哼哼!这冠城公司的生意倒涉猎很广呀,什么时候做起,这卖人的事儿?”司徒亮恨恨地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给他们一个惊喜!”谢居安冷静地摇摇头说:“不急,等着瞧好戏!”第二天,包括谢居安四个等二十人,被圈定为调派往国外的人员。 二十个人组成一个旅游团,上午从省城乘机到xg国际机场,到南洋in国兜了一圈后,摇身一变成为in国籍的居民,到次日下午才着陆在j国的成田机场。走在通道中,司徒亮跺了跺通道上的地板说:“终于着陆了,脚踩到实地的感觉真好!”。谢居安自从出那工厂,就一直暗地打量着团里的其他人,看到那些人均带带着兴奋和渴望的神情。 第231章 这一路上的一环扣一环,安排如此细致,谢居安感到对此感到沉重。虽非贵宾,却走的是绿色通道,一行人走出机楼后,即有一辆大巴车候着。“老兄,保安如果都有这个待遇,估计世界上没有比这个职业更热门的了。”司徒亮对着坐在身旁的谢居安嘀咕说。谢居安沉吟说:“小亮,你不觉得这种安排太周到了么?似乎让我想起我国的大熊猫保护。 这一路上都是让人牵着鼻子走!”前面一个矮壮精瘦的人,用英语吼道:“闭嘴!不得私自交谈!”司徒亮正要起身,却被谢居安按住,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谢居安悠悠地说:“好戏还没开演,你不要心急。到时候小亮你不要告诉我说,‘我的手软了!’”司徒亮闻言嘿嘿直笑。到达市区,密密麻麻的灯光,处处高楼矗立,告诉来人,“这里已经很拥挤。” 大巴车拐下高速公路,到了一栋大楼的地下室。司徒亮悄声说:“不会再安排个五星级宾馆吧?如果这样的话,我以后情愿当保安。”可等他下了车,迎接他们的却是荷枪实弹,蒙住脸、身着迷彩服的士兵,若不然还以为劫匪。那个矮小的家伙朝司徒亮这边多看了几眼,和旁边一位带头的嘀咕着。二十个人被分押到五部车,那是押囚车。“哎,本以为要住上豪华宾馆,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还好我们的心脏功能正常!”司徒亮钻进车厢中,嘟哝地说。谢居安扶上俩姐妹后,最后一个钻入。或许是司徒亮在国内的训练场表现得太强势,跟着他们后面,还跟进来四个持枪的士兵,坐上后便转向枪口对着谢居安四人。车又从地下室驶上街道,车窗外透来五彩斑澜的灯光,照得车厢内光怪迷离。车一个急拐弯,众人惯性地往一边倒,唯一一人是例外的,谢居安籍此出手,点住了四个士兵。 惊骇地盯着谢居安,原来上级交待重点关注的司徒亮这人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机却是这位,看似人畜无伤的人。“快换上他们的服装,快点!”谢居安催促说,几下就扒了四位士兵的外衣。一阵衣袂窸窣声响后,四个变成了看押者,那四名士兵反被司徒亮乔装成四人的模样。谢居安看向上官柔儿说:“柔儿!接下来就看你的呢,我三个说不了这国语言,只能缄默不语。” 上官柔儿会意地点点头。司徒亮却冷哼着,“说这个鸟语有什么好自豪的!”“小亮,国内的恩怨不要带到这里来!”谢居安低声斥道,然后缓了语气说,“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不精诚合作的话,就有人可能要永远沉眠在这里。”司徒亮沉着脸低下头,谢居安想了一会儿又说,“等下到点后,你们三人乘机先走,我想混进去探探,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上官仙儿脸色一急,说道:“安啦,我们要和你一起去!”“不!”谢居安摇摇头说,“你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后再说。” 接着四人商量下一步行动的细节。宁次子自上次华夏归来后,便一直惴惴不安,今晚同样的屋子,跪坐在同样的地方,却不敢抬头面对着依照。这位神照门主对现任的内阁可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抿了一口清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能看到帝国日益强大,二是有两个才智武学上上之选的徒弟,可他们都追随天照大神去了。” 而后狠声说,“华夏,我依照不让你付出血的代价,就自谢于天照面前。”那狠意让宁次子打了个冷战。“嗨!”内阁成员伏头喊道,宁次子毅然鼓起勇气向依照进言,说:“阁下,宁次子没有将宫本君的尸体带回来,还请降罪!”伏着头如待宰的羔羊。依照扫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恨声说:“我说过宫本的仇由他自己报!你们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让帝国的研究成果白白送人?今晚就开了吧。” 端起清茶又喝上一口,润了润喉说:“在宫本的身体里,不仅装有无线电发射器,能时时让我国知道华夏的研究进度,更能使我们的目前研究工作突破瓶颈,提供了有益的情报;还藏着一种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的可怕之处,甚于艾滋病,它能通过空气和水传播,只要没了这些研究者,华夏对人体的研究就出现了断代,那时再想追上帝国,难上加难!”龟田等人齐声歌功颂德喊道:“阁下乃帝国的柱石,我们深感佩服。” “嗯”依照很满意众人的态度,傲然说:“二徒小林一光的死,却让华夏的杀楼一蹶不振,祸及了‘暴风’‘闪电’等组织,也为我们的‘一照’组织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死得有价值啊!”“嗨!”众内阁成员齐声应道。依照悠悠地说:“为帝国献身的人,当然不止我的两位徒弟。宁次子的女儿也可以算上一份吧。”“阁下”宁次子颤声地说。 “你那私人女,当初被我收入神照门,用钱买通华夏一对夫妇,以他们的养女名义,一直藏身于华夏。可惜数日前,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已经殉国了。希望你能节哀!”依照看着宁次子说。“嗨!阁下”宁次子不悲反喜,对于年轻风流时产下的累赘,已忘了一干二净,此时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又添加一个筹码。其他内阁成员都嫉妒地瞄了宁次子一眼,或许自今晚起,不知又会产生几多私生之子女。 第232章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好自为之!送客”依照挥退了内阁成员后,仍坐着,似乎还在等着客人。格子门无风风自开,一条黑影窜了进来,只恭站在一旁,后面紧接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颦一笑,举手顿足间,散发无可抗拒的媚力,瞬间即能虏获男人的眼球和思维。依照一改先前傲倨,伏身喊道:“恭迎神使阁下!”“咯咯”未言先笑,笑得依照运功抗拒,已出现隐隐汗迹,绵声说道:“依照师兄,最近的定力可是越来越强,难道师妹我就那么不堪入目?不入师兄法眼,未何不敢抬头看我?”“神使阁下,依照不敢目睹仙颜。 还请神使示下,主上有何指示?”依照仍伏着头,恭声说道。“没什么指示呀,就是樱花时节快到了,顺路来看看依照师兄,有没有帮我安排?”这女人说话的韵调,如豆寇年华那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清纯得如富士山上的积雪。“依照会遵照阁下的指令,赏花的最佳时间当在五天后,不知主上他”依照隐含地问道。那女人突然变得满脸幽怨,如深闺中的怨妇,恨声说:“他呀!除了满脑子的国家大事,哪会有空暇做这些闲情意致之事。算了!到时我带着这位木头人去,至少他是听话的。”袅袅走出房间。依照才抬起头,见格子门已无声地关上,才忘情地喃喃说,“师妹,我何偿不想看你一眼,可惜你是主上看中的女子。我好恨”乒乒乓乓地扫飞了身旁的茶杯、茶具。待女闻声拉门而进,见到主人神情狰狞地跪着,拿不定退出,还是进去之间,一双手无法抵抗的手,轻易地将她的和服剥光。 待女顺从地奉迎着,或许过了今晚,等待她的不是天堂,就是地狱,这是待女经常耳闻目睹之事,便极尽全力的曲迎着。可惜的是,她的命不够好,在依照射出精华后,一掌将其送下了地狱。“我要报复”这个沉闷的如困兽般吼声,从格子间里透了出来。 看着车在高速公路上兜了大半个dj市,除了高楼就是广告牌,车厢内突然一阵清香飘来。“闭息!凝神静气!”谢居安喝道,将上官仙儿拉到怀里,嘴对嘴地渡息过去。一会儿后,车内的香味越来越浓了,这下可苦了司徒亮和上官柔儿,俩人已憋得脸色发青。谢居安撕下座位一张皮革,卷成圆筒状,连续为上官柔儿、司徒亮渡气,解得一时之困。 车子驰进了银座那大厦的地下室。鸠丸早带着一批人等着,见到车子来时,便戴上口罩挥手示意几个人围了上去,车厢打开后,两人一组扛上就走。谢居安累得渗出汗滴,车停下时,便示意其他歪倒装晕,车厢打开,空气一清,四人被人抬下去,然后脸部一阵冰凉,趁机睁眼醒转过来。“你们四个今晚辛苦了,可以先去休息。”鸠丸闷声说。 四人见自己抬坐在一边,口喊“嗨”,甩甩头后,假装费力地挺起身来,但仍扶靠在大柱。鸠丸一皱眉,连指四名黑衣人,对他们说道:“你们扶他们回去休息。”谢居安四人在四名黑衣人的搀扶下,从另一部电梯上五楼,进入一间上百平方的房间,里面铺着一个宽大的拼木地板,地铺上已经睡着人。上官柔儿连忙开口,含糊着声音向他们致谢,那四名黑衣人便退走了。 谢居安急速闪身,袭击了十多位正在睡觉的人,让他们永远不醒。“这地方估计是很重要的据点,你们现在想办法混出去,找个地方先隐着,三天后在迪斯尼乐园门口碰面。”谢居安无可辩驳地说,见到三人正欲言语时,又催促说,“快走吧!”然后快速闪身出了房间,躲到一边,直看到三人出了这栋大楼,才乘电梯下到地下室。刚才的车和人已消失不见,谢居安朝着另一部电梯缓缓走去,手刚触到电梯的按钮,背后有人喊道,“小川君,等等我!”便回头疑惑地看着。 一位同样穿着迷彩服装的跑过来,扬扬手中的单子,近前后急拖着谢居安往地下室的一个房间走,掏出卡片刷开了门锁,边走边说着,可谢居安只是摇摇头或点点头,倒让这人感到迷惑。俩人进入电梯后,缓缓下降,刚出电梯口,即被黑衣人拦住了。“请问阁下,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毫无表情地问。谢居安不答,身旁那人出示证件说,“我们是军部的人,送急件过来。” “就是军部的人也不允许进来!”鸠丸不知何时已出现,冷声说,“把文件交给我吧,我知道这是华夏那边传回来的情报。”然后做了个手势。身旁的人大惊失色,连忙递过急件,低头喊道,“是的,阁下!”然后扯着谢居安退回电梯里,在电梯门合到仅半个身位时,一条人影闪了出来,直击向正埋头前行的鸠丸和黑衣人。两人毫无声息地软倒。 “哼!既然现身了,不如直捣黄龙。”谢居安冷哼道,夺过那份急件,看也不看,双手一拍一搓,化成碎碎纸片,沿通道走向前方一扇小门,刚推开厚实的铁门,那门内的红色通道电弧偶闪,还有时有时无的嗡嗡声。扫视四周,看到门边有个金属球,“这仪器是否机场里见识过手纹识别器?”谢居安转头看向那两具黑衣的尸体,弹回鸠丸身旁,像老鹰抓小鸡般,又进入通道口,将鸠丸的手压在金属球上。 第233章 咔嚓一声,通道的红色变绿,谢居安仍抓着鸠丸,一纵而过。通道这边的门缓缓打开了,数秒后,通道又恢复了红色。迈步进入,见四米宽的走道,明明亮的灯光照射下,看不到一点尘埃。走道两旁有数十个房门,不知贴在什么标识。谢居安透过干净的玻璃,看到有三人穿着兰色的胶衣,几乎全身都密封着,俩人拿着刀,正解剖着手术台上的一个活标本,双手、胸前溅满了鲜血;另一人在观察仪器上的数据,不时记录着。 “那标本是是活人!还在微微挣扎的活人!”谢居安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直冲脑门,重重推开那玻璃门,钢化玻璃碎成无数的小片,洒落满地。两指夹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眨眼间切下了三人的头颅。“畜生!”谢居安垂着还在滴血的小刀,转出门外。每踹开一扇门,却有不同的人体研究课题,有高低温极限的,有超失重极限的,有声波辐射几乎攘括了人体的所有研究项目。 杀光了这些研究人员,被研究的人种竟然各类都有。谢居安突然感到悲愤,“这个疯狂而残无人道的国度,我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研究室的报警一直响着,依照接到报告后,几乎失去了控制,在监控里看到那些从各国被秘密抓来的科学家,一个个死在研究室里,心在滴血,怒吼道:“给我杀了这个士兵!”一把轰碎了面前的电视。走道的尽头上扇封闭密实的铁门,谢居安试着运劲推动,那铁门如扎根于大地中,无法撼动。 抬头看那标识,只认识一个似是而非的华夏文字--“菌”。走道的另一头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位黑衣人持着明晃晃的东洋刀冲杀过来。谢居安卓然而立。黑衣人冲到身前近丈距离,凭空消失了。“忍术!一年前或许我还有忌惮。”谢居安闪身挥刀,每挥一次,总带有惨叫声,黑衣人仆身倒地。刚才那洁净走道,现已洒满、流满鲜血。 惨叫声还在继续不断地响起,血还在不断飞溅,断肢、头颅纷飞从走道的那头到这头,地板无一处是干净了,墙面喷着血红的壁画,血腥味充斥着这条走道的空间。谢居安站在走道的尽头,仰头长笑“恶魔!我要剐了你!”依照双手利爪已插进身旁黑衣人的胸膛,然后双手吐劲将其震飞,而旁边早有人送上白色的棉巾。“关闭研究区所有的通道,打开b区的闸口。” 依照擦了擦手中的血,将手中的白巾一扔,缓缓地说道。身后的数人闻言然骇然一抖,领命闪走了。地下室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走道及各间的应急灯闪起来,那扇厚重的铁门缓缓拉开了。一群蚊子率先飞了出来,闻到新鲜的血腥味,兴奋地叮在尸体上,越积越多,像那些尸体瞬间长满黑毛一样。谢居安眼看着这一幕,暗叫不好,这些细菌病毒的研究,j国一直处于遥遥领先地位。 情急之下,冲进门边的更衣室,从柜子找到全密封的胶衣套上,包得严严实实。透过玻璃看到,不仅蚊子,还有苍蝇和许多不知名的小虫,仿佛d市的所有蚊子、苍蝇、老鼠等都被收集到这里,虫子经过的地方,那些尸体已经腐烂了,有的露出血淋淋的骨骼。可是没过一会儿,一股不知的空气吹过来,虫子纷纷落地;刚才还活蹦乱窜的老鼠,吱吱叫了几声,死在地上。 不多时,地板上已蒙着黑茸茸一层。“好可怕的细菌!能在毫知觉情况下杀人于无形。”谢居安用一堆的胶衣堵各个缝细,瞧那柜子里的蟑螂已经在蹬腿了。既然守不住,不如过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所在?谢居安抱着这个想法,拉开更衣室的门,踩过那满是蚊虫尸体的走道,进入铁门后的研究区。说是研究区,不如说是培殖饲养区,各类衍生的毒虫数不胜数。 谢居安顺着一个架子的玻璃缸瞧过,不禁毛骨悚然。但里面的各类毒虫全死光了。饲养区四个方向均有同样的大门,夹在墙中的,厚有二十公分以上铁板,看来连炸弹都爆破不开,空旷高达十米的房顶,那股正源源不断从中央那个口吹进来。谢居安恼怒地拍了身边的铁架,一阵乱响,玻璃缸碎,其中一个盛水的缸子,水流到地面,瞬间不见了。 “水?这水流到哪儿了?”谢居安连忙搬到那些铁架,露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口,有些失望地仰起头,那屋顶上的圆形管道,纵横交错,若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轻松跃起,手搭在管道的口子边缘,便钻进去了。依照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牺牲了诺大的的ab两区,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消失无踪,脸色比青石板还要青,比青石板还呆板。 顺着管道一直往爬,捅开了数处隔断,继续爬了一长段距离,便听到了说话声,谢居安便压脱出口,如游鱼般穿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地上。这是一个通间的办公室,上班的人正埋头做着自己的事,随着一位女同事的尖叫,其他同事才转头想望,一个全身包得密密的怪物立于走道中间,身上发着一股异样的气味,人闻即倒。 “没想到自己成了名符其实的毒人?!”谢居安邪邪地笑着,打开门,悠哉地走出办公室,经电梯到了地下室,见到许多士兵正在警戒隔离,个个戴着防毒面具。谢居安又退电梯中,直往顶楼,嘿嘿地笑着说:“如果在水塔中加点料,会不会感觉更好一些?”依照赤红着双眼,看着这个神秘人在电梯里自由出入,便下了追杀的命令,可惜不久久又看到电梯里躺了一堆人,才惊醒地说:“病毒!病毒扩散,叫楼里所有人立即撤离本楼!赶快通知军部对本楼进行彻底的清洗。” 第234章 说完已摒息,冲出房间。谢居安则在楼顶这个圆形的水塔中漂洗着,对着这种不知名的病菌警惕万分,亲眼看到沾闻均死。楼下的警报拉响,在银座的上空回荡,一股股人流直涌而出,可惜等待他们的却是军部的特种囚车,一车车地装满后,呼啸而去。谢居安正为自己脱去浑身上下的胶衣伤尽脑袋,司徒亮三人住进一家的豪华宾馆,与谢居安仅有数条街之隔,正享用丰盛的早餐。 上官柔儿盯着电视上新闻直播的病毒扩散事件,知事宣布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全市休假半个月,并告诫所有市民呆在家里不要外出,或者马上离开。“姐姐,我们昨晚的那栋楼出事了,那儿可怕的病毒泄露。”上官柔儿看着没有胃口的上官仙儿,轻轻地说。上官仙儿忽地站起来,马上撒腿跑出餐厅,在大堂门口却被司徒亮堵住了。司徒亮低声说:“嫂子,你别心急嘛,难道你还不相信老兄的能耐么?老兄既然叫我们等他三日,我们还是按照他说的做,别到时候碰不着。” 上官柔儿紧紧拉住上官仙儿的手,硬是将她直拉回房间。司徒亮见她们俩走后,重坐回餐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画面,苦笑着说:“老兄啊,你到哪儿,那儿便会发生不同寻常的事,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谢居安已经从水塔里出来了,懒懒地坐着,对于如何脱去这个可恶的胶衣,大伤脑筋;若不是达到内息的境界,早已经被闷死了。望着那山顶还白雪皑皑的富士山,山下一片片花红,自由呼吸空气倒成了一种奢望。 楼下的人去楼空,蟑螂、老鼠四处乱窜,楼顶上也来几只逃亡者,谢居安轻松地闪过去,提起老鼠尾巴,见它不住地乱动着,挣断了尾巴后,快速溜跑走了,便快速脱下来后将胶衣甩下楼,眉开眼笑地跳着,打量了与对面的楼之间距离,一跃而过。对面的五星宾馆原是宾客满座,但电视播放的消息吓跑了所有客人,无论如何保命要紧,纷纷退房离去。 谢居安却趁机躲在客房里,美美地泡上热水澡,穿着睡袍进到已经关闭的商场,随意选了一身的装束,走上这银座的街道。曾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商业红火的黄金宝地,现在除了军人、警察,没有一个路人,商店也随之关门大吉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谢居安选准一个方向直走,大约十多分钟后,才出了警戒区。警戒区外依然生意红火,大批的记者围在警戒线边,架起那摄像头拍摄,当看到谢居安从区内过来,那些競业的记者们一下子围了上来,操着各国语言问出各种疑问。 谢居安用英语说道:“那栋楼底下是生化研究室,毒菌发生泄露,已经死数百人。这种毒菌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只要皮肤裸露就会被感染。大家不想死的,赶紧逃吧。”然后钻进人群不见了。顿时人群大乱,那些摄像师们可哭丧着脸,扛着这些大家伙,如何能跑得过别人。刚才还人头攒动的街头,竟一下子没了人影。谢居安混着人流一直朝前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只能先离开这危险之地再说。 司徒亮在电视中看到了谢居安,连忙冲出宾馆,确定了谢居安位置,逆着人流寻找。“小亮,是不是在找女优啊?”一支稳定而有劲的手扶上司徒亮的肩膀,司徒亮感到这话里的轻松而调皮,便笑呵呵地回应说:“老兄啊,我的兴趣改变了,在找男优!”俩人勾肩搭背边走边说。“老兄,有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严重?你以为我在和他们讲笑林故事?我在地下室见到比这个严重,连生命超强的蟑螂、老鼠、苍蝇都可以触之毙命,你说这毒菌强不强?”谢居安郑重地说。 “那你”“我?”谢居安苦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比那些蟑螂幸运些,从头到脚包成粽子,然后在当‘老鼠’钻钻换气通道,不过闭气了数个小时而已。”司徒亮愣了下,“这些经历,自己哪怕其中的一个环节也禁受不了。”停住脚步,转头打量还在微笑的谢居安,然后摇着头说:“请问老兄,你是从哪个星球降到地球来,觉得你不该是地球人。” “别贫了!怕仙儿她们等急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谢居安拍拍司徒亮的肩膀,却催促说。俩人叩响门铃,上官仙儿紧紧搂住谢居安的脖子,献上热切的湿吻。司徒亮对还在愣神的上官柔儿,嗯嗯呀呀示意出去,让俩人单独相处。待司徒亮俩人离开后,室内的热度越来越高,谢居安与上官仙儿身上的衣裳却越来越少俩人一阵过后,上官仙儿慵懒在靠着谢居安怀中,伸手轻轻揭开谢居安脸上的面具,不去问那地下室如何经历,只要人无恙地回来,一切是那么满足、幸福。 听到谢居安的肚子在咕噜抗议着,上官仙儿吃吃地笑起来。谢居安莞尔一笑说:“刚刚吃了你,肚子可是越吃越饿。”上官仙儿转身反抱着,仿佛要把自己揉进谢居安身体,紧贴着他,甜声说:“安啊,我真想回到那个山谷里,过着清清净净的日子。然后再生小宝宝,你说好不好啦?”“好!等我填饱肚子,咱们就进行这项伟大的事业!”谢居安刮了下上官仙儿的小隆鼻,疼溺地说。 俩人收拾妥当后,来到餐厅,四人围成一桌。谢居安连吃两大碗千味拉面,还意犹味绝。“老兄,你肚子里藏有老虎?”司徒亮故意说道。谢居安一本正经地说:“老虎不吃面条,只吃荤。”“不!老虎有时也吃素,那那是饿极的时候。”从餐厅门口走进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前面一位接过谢居安的话头说。依照仓惶逃离银座据点,正跪在一栋别苑的大门前,如一只人畜无伤的小狗,额贴着地板,已经好多个小时了。 第235章 “千代惠!叫那个无用的东西回去,在我眼前看着心烦。”男人以无上威严的声音说道。“嗨,主上!”千代惠踩着小步,风情万种在倚在门框,娇声说道:“师兄,你也听到了。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补救。”依照额头触地叩着,口喊:“谢主上!谢神使!属下必定揪出凶手,给帝国一个交代!”然后起身后退,直到庭院门口才转身出去。“千代惠,你说这次是谁在针对帝国出手呢?”男人的极尽温和地说,“能叫你的人出手么?”千代惠惨然一笑,埋怨地说:“你心中除了帝国霸业外,还有什么吗?这些年除了求我做事的时候,才如此极尽委曲吧?”似乎对男人有诸多不满。 那男人长叹一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错过了那个时节”“我眼巴巴从华夏回来,就听你的哎叹么?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你去哪儿了?”千代惠没了那端庄的风姿,却像深闺中的怨妇,他们之间早忘了彼此应该的礼节,嘶喊道:“我不会让它过去的!”那男人不知用什么手段,堵住了千代惠的嘴,使她的嘶喊声化作呻吟声。“呯!”一声,门户碎裂,黑衣人持着一把剑,剑尖在那男人的咽喉,咽喉渗出血丝来。 那男人僵住了,剑的冰冷让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大气。“无恨乖放下你手下的剑,他是我的朋友。”千代惠的媚音让黑衣人缓缓收回剑,然后立在一旁。千代惠望了那男人铁青的脸,无声地笑了起来,似嘲笑,似欢欣,似报复无人能知道千代惠的想法,轻轻地转身走出别怨。黑衣人如影随形,一步一脚印地跟着,如这世界上除了她一人,无处可去。 神照门的总部位于千代田的神社中,是全华夏人最痛恨的地方。依照落寞地走入这个宫廷式的寺院,径直前往偏殿中沐浴更衣后,前往中央大殿,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这时,旁边已陪跪许多人。起身后,依照率先走到后殿,坐在中间位置上,对着分坐两旁的门人说道,“今次银座据点毁了,主上震怒,务必查出肇事者,拜托各位了。” “嗨!”众人齐应。“去吧!”依照挥挥手说道。一应人均退出后殿,依照却打开机关,墙壁现出一扇门,推开门,拾级而下。墙壁又缓缓合上。在富士山山脚,几栋家舍,虽无栅栏,但没人敢到这里撒野,哪怕一点喧哗,因为这里是静叶派所在。十年前,当时曾喧嚣一时的神照门率领数十高手入侵这里,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树下只坐着一位老人,拈起一朵樱花,只一招,败了所有入侵者,因为每个入侵者的鬓边被同时插上一朵花。 大男人头上被人插花,煞是有趣!但这些入侵者无一不是神照门的精英,没有人笑得出来,只得默默地退出樱花林,退得干干净净。从此,这里成为喧闹都市中,难得的宁静一角,就是皇室、内阁不敢打扰这儿的宁静。静叶大师静静地坐在樱花树下,似与大自然呼吸与共,忽然喟叹一声。“想不到渡边竟成了政客们的牺牲品,可叹如今能沉心于剑道的人太少了!”“师傅!”这时竟传来童音,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拔腿奔跑向静叶大师,虽奔跑迅急,却不见丝毫气喘,见到静叶大师,坐到他的腿上。 静叶大师对其并未呵责,反而枯瘦的脸上绽开慈祥笑颜,温和说道:“小川岛,今天练剑的任务完成了么?”“师傅,我早练好了,不信你看看。”少年说着,顺手捡起地上的树枝,比划了起来,令人惊奇的是,演练的是华夏剑术招数。静叶大师瞧着,不时满意地点点头。少年舞完剑招后,席地坐于静叶大师一旁,一双机灵的眼睛瞧着静叶大师,好奇地问,“师傅,电视上说得那个神秘人的武功很高,我练好剑术后,一定向他发起挑战,但可惜我不知他是谁?”“嗯?小川岛有志气,但你必需学好剑术,以后才有机会向他挑战。” 静叶大师蹭摸着川岛的小脑袋,轻声说道,说得川岛双目发亮。“过来吧。”静叶大师对着数十米外的门人说道,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如此清晰。那门人见到静叶大师便下跪道,“那个神秘人如石沉大海,杳无信讯。”静叶大师似早猜到这个结果,轻嗯一声,悠声说道:“只要人还在,迟早就会见面的。”“我们是何老派来请几位上门作客。” 另一位连忙解释说。谢居安才松开手中的竹筷,会意地点点头。退了房,四人坐上车后,车子缓缓转上高速公路。“我说俩位大哥,现在你们该说说如何认出我们来?”司徒亮好奇地问。坐在付驾驶位的人,摘下眼镜,现出谢居安熟悉的面孔,乐呵说道:“小安,你该认出我林浩然吧?”“你你是林叔叔!”谢居安惊呼道。林浩然自嘲地一笑,说:“你还能叫我林叔叔,我深感到欣慰,还以为会被你暴揍一顿呢。” “怎么回事?”谢居安急促地问。“还不是为了几位科学家失踪的事。当时追查到蛛丝蚂迹,刚好我侄儿从东洋留学回国,动员我移居到j国来,没想到他竟是神照门里的人。在何上将安排下,演出一付苦肉计,携家带眷的,又带上几份文件算见面礼,才算取得了神照门的信任。”林浩然廖廖数言将误解化释。“至于我们怎么认出你们,其实自你们离开国门那一刻起,我们的人都在跟踪着。” 第236章 众人才恍然大悟。林浩然拿出一部新款的手机,拨通电话话后交给了谢居安。“小安,银座那件事具体细节怎么样?你得马上和我说说。”谢居安瞧了林浩然一眼,意识到国内发生紧急的事情,便把研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后,问:“师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我们的研究室里已经发现类似的病菌,已经有数位专家被感染了,目前还没找到解决办法,只得重重隔离。” 听到何傲严肃的语气,谢居安知道事态已不容乐观了。“小安,林浩然手上的资料,你切记要把它带回来。在那边自己小心点!你把电话交给林浩然。”谢居安将电话递给了林浩然,见林浩然嗯嗯地点点回应,良久后才合上电话。林浩然撕开身上的西装夹层,拿出一张光碟,交给谢居安时,郑重地吩咐说,“小安,这可是同志们几年来的工作成果,一定要把它带回国内。” “林叔叔,这是”“哦,这是新科技的产物,我们叫它光碟,可别小看它,里面可以存上数百张的纸内容。”林浩然解释说。谢居安惊奇地端祥着手中的这个见所未见的物品,“它还不怕水浸湿,但不能有划痕。”谢居安将它谨慎地收藏起来,说道:“林叔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林浩然脸色一黯,旋即恢复起来,叹道:“小安啦,到时候再说。 不过你现在可得小心点,不论j国的官方,还是门徒遍布全国的神照门,都在找你,只要不显露出武功,就不会有大问题。我们安排你换个地方住住。”车子驰进一个渡假区。林浩然与谢居安重重地拥抱了下,没有送他们下车,一待他们下车后,车子就迅速地溜走了。富士山下豪华温泉渡假区里,上有白雪,下有温泉,尤其春冬季节,这种反差让渡假区每每客满,可现在门可罗雀。 谢居安和司徒亮正舒服地泡着温泉,烟雾在不断蒸腾着,隔着一层布的另一边,就是女浴池,上官仙儿姐妹,在窃窃私语着,不时发出的娇笑,传到这边来。“老兄,你们昨晚折腾到天亮,今天还是那么精神焕发。都他娘的这小木屋隔音效果太差了,害我一夜未曾睡得舒坦。”司徒亮发着牢骚,郁闷的表情一览无余。谢居安看着他精神有些萎靡,只是笑笑不语,因为看到布幔抖动,从布幔底下露出一个美女头来,上官仙儿眨眨双眼,唤道:“安啦,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大嫂,你不要再这样刺激我了,好不?求求你啦!”司徒亮哀嚎地说,然后没入温泉中。谢居安不忤为意,涉水走到池边。“明天是观赏樱花的日子,我们也去看看,好么?”上官仙儿呢声说。“这”谢居安沉吟着,看到上官仙儿那眼神,叹了口气说,“去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看也好。”上官仙儿“叭唧”亲了口谢居安,缩了布幔那头,咯咯地开心笑着。 司徒亮无语地摇摇头说:“老兄,你就这么惯着她呀!”谢居安宽厚地笑笑说:“一位美女不介意形如丑八怪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值得宠她呢?”“哎人说爱情有时是盲目的,希望你不要过于片面断定。”司徒亮深有感触地叹道,“我可不希望你把兔子养成狐狸哦。”“可惜你这只老虎,现在快养成了兔子。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可不想整天面对一张苦瓜脸。” 谢居安调侃说。“去,我可不象爷爷那样宽宏大量。人生在世,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绝不拖泥带水,反受其累。”司徒亮仰躺在水中,大声地说。说话的声音传到隔壁浴房,原本还在欢声笑语的姐妹俩,突然陷入一片沉静。晚上,谢居安房内的气氛依然热情似火。司徒亮轻轻走出房间,站在一棵树樱花树底。旁边的香风飘来,熟悉的香味,可两颗心之间隔着如太平洋宽的鸿沟。 “你还在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在那样柔弱的声音,上官柔儿静静地站在身后,见司徒亮沉默不语,继续说道,“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没有机会改正么?”“好一句轻描淡写的‘犯错’,数百兄弟和杀楼的这笔债,一个犯错就行了么?何况你也没错,你为父母报仇,谁敢说你错了?”司徒亮嗤声一笑,淡淡地说,“只有一件是错的,错的是我,奢求一份纯真爱情。” 上官柔儿咯咯地笑起来,眼泪却滴下来,恨声说:“那时你来追求我,是在和你那个假大哥争强好胜吧。纯真的爱情,你敢说你当初不是这么想的吗?”司徒亮一阵语塞。“我不求你原谅我,原本我就是怀着复仇之心进入杀楼。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信不信由你!”上官柔儿说完后,掩着脸转身就跑。司徒亮怔怔地看着上官柔儿消失的方向。 昨夜一场风雨,樱花飘落满地。上官仙儿起了个大早,随意披着柔软的睡袍,拉开窗帘,见昨天还挂满枝头的樱花,只留下廖廖数朵,掩藏下那绿叶丛中,颤颤抖抖。“哎呀!樱花没了,都落光了。”上官仙儿惊呼着,拉开阳台门,一股冷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在阳台上团团转转着。一双手强有力的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谢居安轻轻地说,“别着急,这边没有,其他地方总会有的。” 上官仙儿反转过身来,头轻轻贴在谢居安的肩膀,芮声说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总觉得有一种莫明的悸动,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盼。”“嗯,别太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会和你一起去面面对的!”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上官仙儿听了自己男人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好幸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门铃打破了暂时的宁静,俩人拥着回到房里。 第237章 门外的上官柔儿,淡淡的黑眼圈,表明昨晚没有睡得安妥。上官仙儿打开门后,让上官柔儿进来,没想到妹妹扑到怀中伤心地抽泣,此时还还能说些什么。谢居安躲进浴室里,泡他的热水澡。四人用过早餐,踩着泥泞的小道,寻找赏花之地。富士山的山谷,樱花正艳,可没人踏迹这里。静叶大师迎来了第一批客人,风情万千的女人,紧跟着神色呆然的黑衣人。 千代惠在花间奔跑着,如少女般的轻盈,穿着和服,如花蝴蝶般翩翩穿梭不停。黑衣人默默地注视着她,这世界就算天翻地覆,不影响他的目光。可此时,却警惕地瞧向樱树林外。小道还残余着冬天的雪,谢居安携着上官仙儿,他们的脚底如白雪一样的干净。上官仙儿忘情地跑入樱树林间,娇声阵阵,人在花间,比花还娇。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樱树林。 “不知贵客降临,在下不胜欣喜!”樱树林忽地响起古韵而平和的声音,竟是华夏语言。谢居安淡然一笑,回复道,“打搅主人了!”飘起身形,携着上官仙儿,循音而往。樱树下,茶香飘溢。静叶大师稳稳地斟了七杯茶,那是熟悉的武夷岩茶的风味。谢居安与上官仙儿双席地而坐。“好茶!好一杯涤去凡尘的茶!”谢居安抿了一小口,不禁赞叹说。 司徒亮与上官柔儿也先后来到。“铭茶招雅客,静叶不胜欣慰。”静叶大师谦虚地说。“见教了!”谢居安闭眼品着这杯入口返酣的茶,恭敬地说道。一会儿后,千代惠也来到这棵树下,谦让地坐下来,端起茶杯默默地喝起来。“能品其中三味,雅客果然不同凡响,数十年终觅得知音。”静叶开怀笑着说。“今日偶见,渡边兄之约今日终能践得,晚辈深感荣幸!”谢居安谦道。 静叶从紫砂壳倒出的茶水,如青龙入海,凝而不散,抖动他那雪白的长眉,谢居安陡然觉得压力倍生,仍端着小茶杯直到茶水斟满为止。“佩服,前辈已达‘万物为剑,我为万物’的境界,可惜前辈心中有所牵挂,未能达‘无我无相,无剑无我’之境。”谢居安只吸了一口气,茶水如鲸长吸,凝空摄入口中。司徒亮等人惊奇地望着静叶,没想到这位老者竟是闻名遐迩的静叶大师。 “你懂?很好。”静叶赞许点点头,拈起一枝樱花,说道:“此花六瓣,雅客何解?”“非六瓣,是为千千万万剑。”谢居安额头渗出冷汗,郑重地说,“花有形,招无影。”“好一个无招、有招,没想到雅客年纪轻轻,居然领悟如此之深。佩服!”静叶从来没有如此重视一个对手,就是当年神照门入侵时,依然挥洒自如。手上的樱花,花瓣飘落,而林间的樱花无风起舞,围着谢居安纷飞,在谢居安周身一尺外形成了花墙,绕转不停。 谢居安如老僧入定,任凭外面风吹雨打,我如磐石若定,紧守住自己的念想,眼观鼻,鼻观心,融与樱树间,融于山谷里。劲气带起的劲风,司徒亮等人感到压力重重,黑衣人则不禁地持着剑,在树间飞舞了起来,舞得很急,那白亮的剑编成光幕,依然有数片的花瓣,沾在衣襟上。千代惠饶有兴趣望着数人,见那两位女子有非常熟悉的感觉,不由地多瞧两眼。 花瓣如剑。谢居安夹住三片花瓣,躲不过两片沾于两肩,向后疾退近丈,才拿定身形,喟然一叹说:“晚辈抵挡不了前辈无孔不入的一击,所以我败了!”“好!好”静叶站起身来,连喊了几声,“只有心地磊落之人,才能坦言失败。说出失败,并非人人都能说得出口。”“有,令徒渡边确为大师高足,可惜”谢居安诚心地抱了个拳礼说,在这位绝世高手面前,似乎一切的阴谋都徒然的。 静叶点头后坐下,脸上无喜无悲,淡淡地说:“我要与雅客共讨剑道,还望诸位能离此百丈之外,免累及无辜。”上官姐妹令人惊奇的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千代惠去了山谷那边赏花。司徒亮却咬牙坐了下来,默默直盯着这位大师,与爷爷同时代的顶尖人物。静叶不忤为意,感慨地说:“想不到杀楼还能有如此年轻一代,司徒纵横该老怀宽慰了。” “谢前辈夸奖,杀楼绝不出现畏战而退之人。绝不!”司徒亮坚定地说。“好!”静叶击掌喝呼,“你有资格在此论剑。”“乎剑,百兵之首。想问你们二位,何为剑?”静叶重新温泡的茶叶,头不抬地问。“剑者,取敌之首,杀人利器,贵于飘逸轻忽莫定,以刺为主,割为辅。”司徒亮立即回答。静叶不可置否地笑笑,说道:“此为剑下乘之术,沦为杀人利器,殊为可叹。” 谢居安思考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剑,术也。秉承自然而生,故万物均为剑;剑道,万物万事之道,故可籍万物入道,融于自然。道无所不在,剑即无处不有。”静叶为两人斟满两杯茶,对于谢居安的答案依然不甚满意,端起面前的小茶杯抿上一口,沉声说道:“此有剑道中乘之术。”谢居安两人均迷惑地看着他,静待聆听剑道大乘之术。 “剑道拟于万物之道。君不闻,法律为剑,规则为剑,剑道为法则之道,有影、无形融于社会方方面面中。说起武功乃小道,亦可称诡道,虽可出奇制胜,却非长久之道,非正道。真正的剑道,肩负万民之托,引导奋发图强,虽非利剑在手,胜过雄兵百万。所以,我认为真正剑道之大乘,在于治国之道。”静叶侃侃而谈。谢居安二人闻言,如醍醐灌灌顶,同时立起身,朝静叶纳头便拜。 第238章 静叶安生坐着,生受他们的跪拜。“剑道小乘之道,于个人当自强不息,不断突破人生的桎梏,故有仁、智、勇三才之说。可惜人总有俗事烦身,迷于、执着于眼前的一事一物,就我个人而言,依然未达剑道小乘圆满之境,妄论大乘之道。我本玄真派门徒,三十年前来到这东瀛之地,寻找自强之道。”静叶的话,让谢居安怔在当场。“前辈,不知是我派的哪代前人,小安未能识荆,还望恕罪!”谢居安仍跪着说。 “孤木静叶,师兄他已远逝,三十年呐。”静叶感叹说。“师叔祖?”谢居安忍不住惊呼出口,连忙稳了神情,唤道:“多谢师叔祖教诲!”“玄真一派,共有两大奇术。‘真’为医学武技之术;‘玄’为本派精粹,玄又之玄,谓之玄术。三十年前,不仅来此求道,更主要的原因,以我玄之术,竭力测出华夏之乱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数十年的侦察,已有所得了,在那鬼社的地方,总藏着诡奇阴森。” 静叶竟突然提出这样的话题,谢居安和司徒亮感到震惊万分。“看那鬼社布局,暗合这带山脉水纹走向,称之为‘引龙过海归穴局’。大手笔啊!据我观察,每年八月十五日总阴气郁结,子时盛极,午时衰极,故需招魂之术辅之。”“前辈,您既然发现了这事,以您的武学造诣,破这魍魉之术,不是轻而易举么?”司徒亮忍不住地问道。静叶摇摇头,面露为难之色,说道:“要破此术,非一日之功。 静叶驻派于此,仅能起缓和作用。为大局计,目前我不宜出面。这些事就交给你了。”谢居安点点头,不想问静叶为难缘由,静静地听完这个局的破解之道。末了,静叶见交谈时久,便慎重交代说:“今日之论,还须你多多体悟,有言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华夏振兴方艾,一切当在自强,行正道,辅以诡道,可不要主次不分。”谢居安与司徒亮连忙称是。 “你们去吧。”静叶转身踱入樱树林深处。可不远处,上官仙儿的娇呼声隐约传来,谢居安急忙奔去。 上官仙儿姐妹俩各抱着千代惠的胳膊,唏嘘抽泣着。“十三年了,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上官柔儿动情地呼唤。谢居安只是默默地立在一旁,别过头来,从树枝上摘下了一朵樱花,放在鼻尖,浓郁的甜香味沁入鼻间,但闻多了,忍不住打了个喷涕,震飞花雨一片。上官仙儿转头看向谢居安,唤道:“安啦,快过来和妈妈认识。” 谢居安只是向着千代惠点点头,打了声招呼,不禁多打量几眼,若不是上官仙儿言明,真认不出这位十多年前曾让暗界第一杀手神魂颠倒的绝代红颜。千代惠端庄而妩媚地对着谢居安一笑,如百花绽放,语如莺声,说道:“我不明白,你凭什么让我宝贝女儿,对你青睐有加呢?”谢居安瞧了上官仙儿一眼,正言说:“凭的是对仙儿的爱!”“爱?”千代惠柔美一笑说:“那她叫你去做任何事,你都会答应喽?”谢居安淡淡地应道:“只要仙儿开口,我会尽力去做。” 上官仙儿紧张地看着千代惠,又望望谢居安,不知如何是好。“我们骨肉分享十多年了,我准备叫她们留在我身边,你该不会拒绝吧?”千代惠见自己施展的媚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竟不起作用,暗自凛然,表面显出长者一惯的温柔笑容。“自是不会拒绝。”“我想你该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要她们入籍我国,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千代惠振振有词地说出这番话,却让上官仙儿脸色一苦,欲要开口,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十多年后重逢的母亲。 “不知您所指的‘我国’是哪个国家?”谢居安依然沉着地反问,扔去手上的樱花。千代惠倒被问了一愣,这是平生当中所遇到的第二次。记得第一次那时,杀楼的总楼主问她的时候,她被问愣了。心中不禁地怒气陡生,面上依然那样柔和地微笑,说道:“生我的国家,育我的国家。”“好一个口口声声生你育你的国家,那她们姐妹俩又是哪个国家生她们、育她们呢?”司徒亮反问道,“上官家的公案,有人说被灭门,却不知上官夫人为何独活了下来,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司徒亮对这位女人有着深深的敌意,特地将“上官夫人”一词加重语声。 这话问得上官俩姐妹带祈求的眼神,均望向千代惠,希望母亲能和盘说出当年的真相。“你是什么人,居然知道这段公案?”千代惠不答反问道。司徒亮站到谢居安身旁,朗声说道:“本人正是杀楼里的人。”千代惠闻言惊色,冷言道:“想不到杀楼的人竟敢来我国,想必银座的事,是你们所为吧。”“对我们来说,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你们以活人为标本,培植毒菌,无时无刻不在华夏祸乱,拆我杀楼总部。 此仇此恨将以血的代价来偿还!”司徒亮直截了当说了出来。“好一个血的代价!你们不用回华夏,葬身这樱花树下,算是死得其所!”千代惠咯咯地笑着说,但没人看出她是在笑,从笑声中透出无比的恨意,然后遥指谢居安俩人,喝道,“杀了这两人!”“妈妈不可!”上官姐妹异口同声地急声劝道。黑衣人从千代惠身后飘出来,手中的利剑直指谢居安俩人,缓缓而前。 第239章 谢居安跨出一步,挡在司徒亮身前,见黑衣人虽缓,全身上下无一处破绽,等待的将是惊雷一击。剑气平淡如风,一一剑刺来并未有任何劲气和风声,风则无孔不入。剑已递到谢居安身前两尺,谢居安不禁收缩瞳孔,左手向下虚按,只见地上的樱花的花瓣正谢居安的掌心汇聚,快结成一粒花球,顺手推出。剑光一闪,花球破裂,如急电直奔谢居安。 谢居安两指拾剑尖上,整个人腾空倒立在剑尖。剑的去势未停,直刺向身后的司徒亮。谢居安手指一弹,弹得剑嗡嗡鸣叫,另一手单掌直击向黑衣人的面门。啪!清脆的两掌相击的声音,劲风四荡,樱花纷飞。谢居安倒飞而退,单足踩在树枝上,上下震荡不已。钉!剑直驱而入,刺在司徒亮衣内的总杀令上,司徒亮被震得倒摔,但仍躲避不了这剑之危,黑衣人顺势斜刺,直取司徒亮的咽喉。 那冰冷的剑气,司徒亮感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咬着牙双手直抓着那利刃。上官姐妹此时惊呼而起,同时甩开千代惠的手,不顾一切地奔向他们俩人。千代惠优雅地冷眼旁观,如在欣赏一场相扑之赛。谢居安一压树枝,人如急箭射来,所带起的衣袂之声,霍霍作响,所袭的并非是黑衣人要害,是他的持剑之手。剑尖鲜血直滴,卟哧一声,刺入司徒亮的肩胛,穿肩而过,带出的鲜血,直射地上的残雪,化作腥红点点。 黑衣人的单手迎向谢居安,俩人交手数招,黑衣想抽剑而退,可惜被司徒亮抱住另一边手,另一边手黑衣袖被震得支离破碎。嫣红的一把小剑,在白色的手臂上是如此明显,司徒亮失神间,大声唤着,“爸爸!爸爸”黑衣人闻所未闻,趁着司徒亮失神之际,抽走了剑,疾退近丈,嘴边也溢出鲜血来。谢居安看到司徒亮的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连忙上前疾点几下,暂止住了出血。 可司徒亮却想跄踉向前,上官姐妹一左一右地急忙扶住了他。千代惠此时娇声狂笑,疯狂地喊道,“好一场父子相残的大戏!无恨,你上前杀他。”黑衣唯令是从,扬起手上的剑,飞身直刺向司徒亮。“好厉害的失魂引,今天我可是见识了。”谢居安口喊道,摸出总杀令针锋相对,迎向无恨。一连串的撞击声,俩人时而纠缠,时而分开。无恨背部硬受了谢居安一掌,借用一掌之力,连人带剑直刺向虚弱的司徒亮。 用力推开司徒亮,一条纤弱的身影却迎剑而上,那剑刺穿了她的身躯,将她钉在地上。“柔儿!”司徒亮挣脱上官仙儿的手,扑在上官柔儿的身边,凄厉哭嚎。无恨的剑上官柔儿的双手死死抱着,谢居安趁其背后空门之际,连点其背后重穴,见其软倒后,才吁了一口气。“小亮,对不起。”上官柔儿弱声地说,“如果重来一次,柔儿愿意只做一个单纯的姑娘,好好地爱”“不,柔儿。 你不能死呀,我们还要重建孤楼,好好地生活下去,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司徒亮的眼泪如雨水般滴落上官柔儿的脸上。上官柔儿温柔一笑,拼尽全身力气,伸出纤手轻轻地为司徒亮擦去泪水。司徒亮用手抚住她的手,只觉得纤手里一松。只见上官柔儿面露幸福无憾的微笑,眼角的两滴晶莹的泪花,已经凝结。“柔儿”司徒亮哭着说,“柔儿,我错了”天已下起濛濛细雨。 谢居安拥着已哭得梨花带雨的上官仙儿,扫眼千代惠之处,不知何时她已悄悄地离开,眉头紧锁,沉思着,一会儿后振声说:“小亮,我们得赶紧离开。仙儿,你抱起柔儿;我带走无恨大叔。”“不!我要和柔儿呆在这里。”司徒亮抱着上官柔儿,凄声嘶喊。“你难道想让柔儿死得毫无价值,她以身挡剑,便是要你好好地活下去。给我起来!”谢居安暴喝道,提起还坐在地上的司徒亮。 司徒亮俯身亲了上官柔儿,轻柔地拔出那柄剑,仿佛怕是弄疼了她,然后重重地跪在地上,举剑向天吼道:“我以剑发誓,杀尽日寇!”然后以剑撑起身来。一行人已步入樱花林深处,那些樱树的残枝断叶,表明了这里曾有过的激战。 这是一家农舍,干净的木房,点着檀香,让人感到格外宁静。屋里的人,没人吭一声,哪怕弄出小小的响动。司徒亮带着伤,已经跪在那儿两天两夜了,谢居安和上官仙儿俩人紧紧地握着双手,坐在上旁,不去劝他,因为他们根本不知说什么好,百言不如一缄。哎!谢居安叹了一口气,拉起上官仙儿,轻轻地推开双拉门,走了出去。 湿雨的天气,虽是四月份了,仍带着阴冷。冷意让谢居安感到神情一醒,站在屋檐之下,默默地看着那铅云低垂的天空。也许感觉到身旁的上官仙儿在发抖,伸出猿臂将其揽入怀中,将那双有些冰冷的纤手夹在腋窝里,暖和着。“能这样平平静静相拥着,也是一种幸福。”谢居安轻喃道。吱--只听见打门声,却未听见脚步声。那脚步声太轻,如落叶无声无息地飘着,静叶站在谢居安的身旁,两天的相处,对这位师门后辈有着剑道知己的感觉,对谢居安并未进行三叩九拜的虚礼,感到介怀,整个人更显得平淡,平淡如山后的雪水。 第240章 “当年暗界的双骄,一个已殁,另一个如行尸走肉。失魂引果然名不虚传!”静叶感叹。谢居安低吸了口气,向静叶点点头算是敬礼,想那无恨被暗界尊称为“暗手”,一身的武学技艺自不必说,但其其心性之坚韧应异乎常人,对这“失魂引”愈加担忧,“这失魂引”“时间的流逝,许多技艺随之消失。这‘失魂引’在百多年前已算是江湖的一种密技而已,但欲此功之大成,如今倒未听闻,因为此功修炼的条件非常苛刻,其一必需元阴完璧之躯,其二必意志坚定之人,其三辅之秘药,均为罕见之物。 我看那千代惠不过小成而已,如若大成者,举手顿足让人心性迷失。”谢居安骇然失色,惊叹:“小成而已!”静叶不喜不悲地点点头,说:“小成者施展此术,便许多局限,但必以身为引。无恨对千代惠无一丝防范,中了此术犹未所觉,情之一字,谨之慎之啊。”“师叔祖,若要解此术,该如何才好?”“杀了千代惠,失魂引自解。”静叶干脆地回答,无一丝转圆余地。 “杀了她!要杀妈妈?”上官仙儿忍不住惊呼。刷!那是用边拉门的声音,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司徒亮苍白的脸,却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嘲笑扯动已僵硬的脸部肌肉,“妈妈?不要污辱了这么神圣的称呼!在她心里只有她自己,其他的任何一切都只能是她的工具。”对于司徒亮的极端,三人没有介意,只是默默地站着。上官仙儿被了抢白几句,委曲地将头埋进谢居安的胸膛。 “我会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必须杀了她”司徒亮喊到最后,几乎在咆哮,然后刷地一声,又一人关回屋里。次日,难得的放晴,司徒亮横抱着上官柔儿那已经僵硬的尸体,走出房门。木柴已经堆好了,上面铺着一层柔软的纯白色棉毯,这是司徒亮昨晚主动提出的。将她放在棉毯上,拔出随身的剑,割下两辔青丝,小心地珍藏,毅然点燃柴火。 或许由于汽油的缘故,火迅速地蔓延,熊熊燃烧。火堆旁,司徒亮仗剑单脚跪着,双眼也像那火一样燃烧着,口中不知在低喃什么从这天后,司徒亮的伤好得出奇得快,每天早出晚归,除了练武就是时常轻摸着那柄剑发呆。看那他那模样,谢居安不闻不问,而身边的上官仙儿,眼里笼着深深的忧虑。山谷的日子如流水一般的平淡,山谷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反差如两个世界一般。 空中的直升机在嗡鸣,盘旋在山谷外。地面上的樱树林,已被连根推倒,在谷口形成了三十米宽的空旷地带。橄榄绿的军营,散布在这地带的边缘,营边架起各类探测仪器的天线。时而驰来的军用车辆,带来一批的士兵,被命令驻守在指定区域。谷口的小溪水依然静静流淌,没人敢越过这条不起眼的小溪,没人敢下达这样的命令,就是那探测电波似乎也不敢探入一丝一毫。 帐篷中,依照望着那条小溪,脸色说不出的铁青阴森,如铸铁又覆上一层薄薄的绿色。内阁成员如畏之蛇蝎,都避得远远的,各有各的借口,均不奉陪在左右。宁次子向华夏发出外交抗议,说是华夏纵容有人在j国杀害国民。但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招数,却遭碰壁了。华夏回复说,只要j国将行凶者抓住,交还华夏,才得有个说法,闹到最后都懒得理她。 外交的言辞徒为他国增添了兴趣,它的盟友a国,岑勒根因索马里的水门事件连任失败,换任的是年轻的科林总统,对着美丽的第一夫人说道,“因此事对华夏制裁,只有“患上老年痴呆症”龟田才会有如此想法。”第一夫人优雅而高贵地笑笑,“亲爱的,你年轻而富有朝气,当然不会。”外交无果,自然加强兵事,弹丸之地已驻进一个团的兵力,还在有计划地增加中。 依照烦闷地在帐中打着转转圈圈,思量无策。前几天深夜,曾派门内数位高手,潜入谷中,结果遇上了一位年轻人,持着一把剑,一剑一剑洞穿神照门徒的咽喉,最后一位潜行者连忙退出谷外,在跃过那条小溪时,想是认为安全,松了一口气后转头回望,一片寻常的樱树叶子随风而来,钉在他的眉间,然后他就摔落到小溪中。这下谷外的人安份多了!依照想到这些事,便喝了声,“给我小心戒备!”然后趁着夜色走了。 夜色下的别苑,一对男女在酣战着,在主上的身下,千代惠如一只发了情的母狼,发出的浪声如猫叫一样。依照刚进入别苑,听到这声音,脚步僵住了,沉默了许久,转身离去。“仁,我终于得到你了。若不是当时被人劫持,今天我已经在那皇宫中,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千代惠脸上还带着激情后的红晕,幽幽地说,然后释然一笑,“不过现在也好,只要你还想着我,我随时都在等你。挡在我们之间的那个可恶家伙,已经被我撵走了。”“惠,我想恢复幕府时代的皇者权威,不要做现在这个虚有其名的皇者。这些!只有你能帮我。”仁亲吻着全身裸白如羔羊的千代惠,动情地说,“只要我掌到实权,必立你为妃。”千代惠媚眼迷离,反抱住仁,殷勤地亲遍他的全身各个部位,这就是她的答复。俩人的躯体又纠缠在一起,别苑闪进黑影。 第241章 黑影在俩人床旁伫立一下,快速出手敲晕了仁和千代惠,然后携起千代惠,消失在别苑的房内。樱树底下,杂草颤动,依照如愿以偿将数十年的愤懑爆发了,就在他迸发的一刹那,一柄柄带着无比杀意的剑,直袭向他。依照立即将千代惠躯体反转,以体挡剑。刺骨的冰冷,让还处在春梦中的千代惠醒转过来,就是在临死时刻,也要扯下面前黑影的面罩,“师兄?!”一声娇呼,便死死地抱住依照。 谢居安顺势一带,剑锋堪堪划过千代惠腋下,直没入依照的心窝中。“你!”依照奋力推开千代惠,指着已跄踉摔倒在地的千代惠。谢居安脱下身上的衣裳,扔给千代惠,淡淡地说:“暗界大名鼎鼎的‘一照’不过如此!”依照一张口,鲜血直涌,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胸膛急胀了数下,萎然倒地。千代惠没有捡起衣裳,仍坐在草丛中疯狂地笑着,此时她没那绝代风姿,只像躺在地上的落水狗,或许感受到谢居安怜悯的目光,“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千代惠早在被劫往华夏的时候,就死了。 这十多年来,有那么多人与我陪葬,我也足够了。”“死吧!”司徒亮抬手挥剑,一颗头颅直飞而起,顺手抄在手里,俩人没有望那地上两具赤条条的尸体,头也不回进到山谷。在木屋里的无恨如做了个恶梦,突然惊醒了过来,发现面前的世界是那么的陌生。静叶解开他的穴位后,就悄悄地退出房内。 无恨在房内舒展了筋骨,推门而出,黝暗的夜色中,只农舍檐下的电灯洒出淡淡黄光,院子里走进两位年轻人。一位如宝剑出鞘,锋芒毕露,那剑势一往无前,若不伤敌便伤自己的决心,曾那么得熟悉;另一位如宝剑归匣,微微泄露危险的气息。“爸爸!您醒来了。”司徒亮激动地唤道,见无恨迷惑的神情,又重复了一句,“我是小亮,司徒亮。” “小亮?司徒亮”无恨似乎一时转不过弯来,口中喃喃自语。“爸爸,这把剑,这个女人,你该熟悉吧!”司徒亮举起手中的剑和头颅。无恨定目端祥,失声叫起,“千代惠!”伸手接过那头颅,捧在面前,双手不住地颤抖,脸色似甜蜜,似苦涩没想到身后窜出一条纤影,上官仙儿夺去无恨手中的头颅,赫然正是千代惠的,呀地尖叫一声,昏倒过去。 见到无恨不接过剑,反看起那女人的头,不禁怒火中烧。“一个害你失魂五年的女人,值得你如此吗?”司徒亮对着无恨吼道,“为了这个女人,抛弃了家人,抛弃了杀楼,背弃了自己的国家!你还是以前的‘暗手’么?你是司徒刚强!”司徒亮转过身,冲出了院子。谢居安闪身横抱住上官仙儿,便回房了,此时只留下院子里无恨正蹲在头颅旁。 “仙儿,仙儿,你没事吧?”谢居安过上官仙儿推宫过血后,见她悠悠醒来,轻声问道。上官仙儿置若罔闻,神情呆滞,许久才抛出一句话来,“小亮杀妈妈的时候,你也在旁边吗?”“嗯”谢居安不知该如何作答,拉起她的柔荑,此时已那么冰凉。上官仙儿抽手坐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妈妈虽然做了许多错事,但她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原来你日常所说的爱我,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上官仙儿哭着喊着,“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呀!”伏头痛哭。“仙儿,我和陪着你的。”谢居安苦涩而坚定地说。“不!我不再相信你。”上官仙儿摇摇头,指着门口,“你走!我说过‘你走啊’!”“仙儿,你冷静点!一切等回国之后再说,好么?”“好,你不走,我走!”上官仙儿从床上一骨碌起来,就往门外跑。谢居安伸出手顿在半空中,他没有尾追出去,静静坐在床沿。 “心结没有解开,追回来又如何。”许久之后,谷外的枪声忽然大作。“仙儿!”谢居安懅然惊醒,如急电般奔向谷外。谷外,警报声响彻夜空。警报声中,夹杂着惨叫声和狂笑声。哈哈哈司徒亮仗剑穿梭于营帐间,营帐外已经围满了倭兵,里三层外三层。但他们不敢随意射出乱枪,这营帐中还有他们的长官,只是步步为营地紧逼着。神照门的门徒早扑帐中,一时黑影幢幢闪闪,时而传来刀剑碰击声。 听到这笑声,谢居安倒松了口气,藏身在樱树后,游视着那些士兵,如一匹独狼在探视着羊群,伺机而扑。天空传来扑扑的声音,直升机低空飞来,离地近二十米的距离。待靠近正上空,谢居安如夜蝠飞身而上,搭在降落架上,荡起身躯,左手扣住门框,右手掌击玻璃窗,玻璃碎飞。“遇袭!”里面的人急喊,喊声戛然而止,那玻璃碎片如已将机仓内射得满目仓夷。 直升机失控了,在空中摇摇晃晃朝营帐方向坠落。轰--,在士兵们周围爆炸。火光暴闪,碎片乱飞,天空中腾起一团蘑菇状的黑烟。那被j国士兵们围得满满的地方,此时被炸出一个近十米宽的缺口,硝烟正迷漫着。余火将营帐烧起,固定在地的拉绳烧断,纷纷歪倒。谢居安趁着直升机坠落之势,从空中滑翔至营帐群,循着刀剑相击之声赶去。 在一个绿色的帐中,司徒亮正被十多人围攻着,身上的血,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方的。巨大的爆炸声,曾让人失听了一会儿,也让司徒亮趁机得到歇息。“小亮!”“我在!”谢居安闪进营帐中,突施狠招地击杀了六个,“快走,往市区跑,我来断后。”探手抢抢过来袭者手中的刀,鞭腿踢得他飞往围攻司徒亮的身旁几人。虽经过三个月的养伤和休整,司徒亮仍感到体力透支得厉害。 第242章 谢居安抢身到司徒亮身旁,迎着围攻者,手中的刀,乌光闪闪,如死神的镰刀正收割着人命。看着地上散落着的尸体和残肢,司徒亮才觉得刀伤的痛。“还不快走!”谢居安喝了声,率先出了营帐,遥望那缺口又填满了士兵,锁起眉头,“来不及了。”司徒亮跟着出了营帐。外面的营帐已开始一个个被推倒,倭兵在缓缓地逼进,每清理一个营帐,不知多少支枪在瞄准着。 “好一招步步为营,看来想出这个包围圈,不太容易。”谢居安感叹地说。司徒亮狠声说:“就是今夜丧命于此,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谢居安拉住了。“你想死的话,过个数十年后再考虑不迟,跟我来!”谢居安拉着司徒亮又进营帐中。一会儿后,这营帐门口赫然出现俩个神照门的门徒,各扛着一具尸体,腰挎着武士刀,摇晃地朝着警戒的倭兵们走去,不去理会他们的警告,那神照门一贯的嚣张气势压得倭兵们不敢轻举妄动,待离倭兵人群近丈之距,将肩头的尸体朝他们面前的地面一扔,傲然地站着。 倭兵们人头攒动,让出一条道来。三名军官快速走来,都俯身查看了那两尸首,三人低声嘀咕了一会儿,皆点点头后,朝俩位敬礼,说了一堆恭维的话,然后命令倭兵们收枪。在欢呼声中,俩人如英雄般缓缓地走过通道,其中一位军官朝他们挥挥手,用华夏语喊了声,“再见!”“再见!”司徒亮无意识地回了声。倭兵们怔住了!在他们怔住刹那,谢居安已携起司徒亮没入樱树林中。 听到军官的恼怒的咆哮声,倭兵们才如梦初醒,子弹如雨一样,射往俩人消失的方向。不远处,俩人贴在地面卧倒,一梭梭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司徒亮在苦笑,谢居安在冷笑。“老兄啦,我一句话可害苦了咱们。”“不是害苦咱们,而是你在害他们。”枪声暂歇,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倭兵们如潮水般向樱树林冲锋。一名倭兵无声的倒下,一根草插穿了他的咽喉;一柄剑刺另一名倭兵下颚,一时间身体摔地仆仆声不断,樱树林间弹药味中夹杂着血腥味,血腥味越来越浓。 “集合!树林外集合!”军官拿着喇叭狂喊着。“老兄,我的手快拿不住剑了。”这是司徒亮三个月来的第一次说出的轻松话。谢居安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该去泡泡温泉。”“泡温泉,我喜欢,就差没人给我捏捏手。”司徒亮走在谢居安的身旁,脚步有些虚浮。谢居安笑笑,“要人捏手还不容易,只要你看中哪位歌伎,我会亲手把她捉来。” “老兄,你说我这手臂上挂满那么多手,我想该会是什么样情景。”“你想自己为什么不多长几双手。”“老兄,明天来赏樱花,估计只能在谷内了。”“不!明年这片樱树的花,将长得更加娇艳,因为今晚进了大补。”俩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出这片樱树林。在樱树林另一边,倭兵们列阵报告,点了人数,失踪了三百多人。在天亮的时候,指挥官率人进来察看,那樱树林间一大片血红。 华夏京城公安大学的教职工宿舍楼。尚凝香怀抱熟睡的小思安,看着他那可鞠的睡态,不时把弄着小思安的小手,“霞姐,你说小思安像不像他。”常霞靠着尚凝香坐在一旁,瞧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小香,这几天那人的鲜花攻势该消停了吧?”尚凝香啐了一声,没有说话。“小香,不是我说你。你既然离开了谢家村,现在也在一家公司上班了,就是想重新过上日子。 你的心思若一直停留于过去,那倒不如留在谢家村,反正我们的钱也用不完,更何况他阿妈也说过,已经还你个自由身。”常霞换了个坐姿。尚凝香低下头,手还托着小思安柔嫩的脚底,轻声问,“霞姐,那你呢?”“我?”常霞摇头苦笑,“我对男人已失去了信心。我觉得现在挺好啊,有这个小宝贝陪我就够了。若不是不想让小思安处于单亲家庭中,还真不想去谢家村一趟。” “我忘不了他!”尚凝香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低沉地说,“就是他以前没有给我送花,我依然感受到他的关心,仍感到心满意足。”“哎--”常霞叹了口气,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随你吧。”尚凝香突然抬头看向常霞,说道:“霞姐,转眼间两年了。以前我经常梦见小安,可最近几乎没有,是不是我在淡忘了他。”“时间能抚平过去一切的创伤。 我这个当姐姐的,还是希望你一切向前看,劝你不要老活在过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常霞拍手示意接过小思安,站起身来,想抱着小思安回房,“你可以试着交往,改天将他带回来,我帮你参考参考。”常霞母子回了房,尚凝香一个人打开电视,不断换着各台的电视节目,觉得没意思,关了电视回房。和衣扑在床上,尚凝香用枕头压住自己的头,如何也静不下自己的心,便起身钻进浴室里,一件件的睡衣除去,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的身材。 依然坚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嫩滑而有弹性的皮肤,这一切表明了自己还年轻。束起长发,用凉水冲洗着,以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能有一个清晰的思考。离银座不远的千代田区,一家寻常的酒店里,司徒亮身上许多地方绑着绷带,手臂上没有挂满纤手,而是缠满的绷带,绷带还渗着血,正坐在一旁看着谢居安坐在大木桶肆意洗着身上的污迹… 第243章 木桶热气蒸蒸,溢出香油的味道,涤荡浑身的血腥。“老兄啊,你洗得轻声点。你水声一动,我身上总痒痒的。”司徒亮不满地说。谢居安将头靠在木桶沿,湿漉漉的黑发甩到桶外,水顺着发梢滴落,悠声说:“谁叫你身上那么多皮外伤,给好好地憋着,等伤好后,你就是搓去一层皮,我也不会去管你。”“真想回到山谷里泡果泥,然后再泡温泉。” 司徒亮感叹着,又忽然问,“老兄,现在是八月份了,看来你错过了高考的日期。”“错过就错过了,大不了回炉一年,明年再考。”谢居安低沉地说,“小亮,你总不会也跟着我去上大学吧?”“跟,为什么不跟。跟着你总会遇上这些事,是别人一生所难碰上的。”谢居安思索了一会儿,翻转身子,双手搭在桶沿,盯着司徒亮说,“我想我们该好好地计划。” “计划?”谢居安点点头,“我想入军界,你回暗界,希云经营商界。十年内,你率着杀楼,统一国内的黑道,不让他们为祸就行。你觉得这计划如何?”司徒亮听呆了。“在与师叔祖论剑之后,让我获益非浅。这些年也曾到过许多国家,我们与他们相差很大啊。你说说看,我们的双手,除了杀人外,难道不能再做其他的事么?”谢居安缓缓地说。 “不,我们还能做很多的事。要让华夏腾飞,单靠你、我还有希云,还是势单力薄。不管那些官老爷们称我们另类,或者鲶鱼,我们也要尽力做到去浊留清,不枉一身所学。”司徒亮张大嘴巴,看了谢居安,慎重地说:“老兄,你该不会受了刺激的吧。给我十年的时间,想统一华夏大的帮派也不是不可能,主要问题在于两方面,其一是在他们背后的撑腰武林门派,其二是与他们利益共同的官员们。 至于国外伸进来的手,来一只斩断一只,来两只斩断一双,就容易多了。”“至于要进入军界,有何师叔在,估计会比较容易些。但从杀楼的事看来,记住不可树敌过多,树大招风。”司徒亮又告诫了一句。谢居安面色凝重,锁起眉头,狠狠地说:“看来真正着手进行,还有诸多难事。我已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能活多久,算我赚了。如果不强势,什么事也别想做成。” “你不怕威胁,但你的家人呢?每个人都被一条无形的牵着。我不是怕死,但不想留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遗恨。待回国后,我们可以多找几个靠谱的人商量妥当后,再付之实施不迟。”司徒亮冷静地说。“也好!”谢居安转身沉入木桶的热水中,许久后,从木桶中凌空飞出,带起桶边的浴巾围了起来,直接走出浴室。司徒亮因被绷带绑着,行动显得有些笨拙,看到谢居安并未穿上衣服,站在窗边入神。 “老兄,你是不是想嫂子了。但不知你想得是哪位嫂子?”谢居安回头惨然一笑,并不回答。“哎,在武功的进境,老兄你百尺竿头;杀人时候,干脆利落。唯独这感情嘛,用一句话概括,一团糟!”司徒亮踱到窗边,接着说道,“就当自己是重生一次,不要老挂着过去。不知你这样,会不会觉得累。”“我在担心仙儿,怕她遇上危险。说实话,她的离开让我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谢居安坦言道。司徒亮点点会意,看来他已经做出选择,便调侃说,“这世界真奇妙,狐狸会被兔子迷上了。”谢居安咧嘴一笑。这时,房间电视新闻播出,华夏民众抗议j国首相计划首次以首相的身份参拜鬼社。俩人同时盯向电视画面,冷笑连连。“就等招魂之日,我们该去这鬼社逛逛。”司徒亮正咬牙切齿。“咱们这样现身进去逛逛有什么好玩,你得赶紧养好伤,不然你要错过这场好戏喽!我可是给你留了个角色哦。” 谢居安轻松地说,上前关掉电视。 千代田是j国政治中心,这里有皇宫、总理府、议会,也是j国知名企业的总部所在。首相要参拜的消息传开后,这里每日聚集着许多抗议示威的人群,因此戒备格外森严。龟田这些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从军部得来的消息,那两名未知的来客,极度危险。八月十四日这天,内阁最终确定了只有龟田和小犬要去参拜的,宁次子本来也决意去的,但如果外相也去的话,以后还有谁和华夏等国进行外交协调?内阁反而要求她公开散布反对参拜的言论。 夜幕降临时,总理府的守卫比以往的更加严密,全方位布署着最先进的微电子探测器,按照警卫队长讲的话,就是苍蝇飞进一只,都能立刻警觉,第一时间将其消灭。龟田在榻榻米的软垫上,并不舒心,因为宁次子转来华夏严正声明,拒绝本次回访,中断两年一度的政府首脑会晤机制,咬了咬牙对小犬说,“我的突破,为了后来任者能有更广阔空间。我看可以通过此次事件,借机减少援助货款。小犬君,你可要多多努力。”“嗨!”小犬满心欢喜点头答应。外面的警卫长匆匆进来报告,说是主上来访,正在府外车上候着。龟田警觉地问了许多细节,才降低警觉,打发走了警卫长,起身整了整衣裳,猜疑地说:“都已经改制几十年了,还来插手总理府的事情么?”“阁下,我们去看看他耍什么把戏,别让有心人说我们失礼了。” 第244章 小犬轻声建言。俩人迎出大厅,见到仁携着端庄秀丽的皇妃,步入大厅,便上前行礼。仁阻止他们说:“今夜突然来访,打扰了了,不必那么多正礼。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么?”“吾皇,这还请里面详谈。请!”龟田会意地引着仁的夫妇进入会客室,小犬跟在三人后面。会客室里,仁率先入座中间位置,四处张望观赏,龟田、小犬跟着坐定下首,待侍应为每人端上一杯清茶,退出后。 龟田恭敬地问,“吾皇夙夜来访,不知有什么需要总理府处理。”仁似乎未觉察到龟田话中的不悦之意,坦率地说出目的,“我也想在明日去神社参拜,还请龟田阁下是否可以给予安排。”“不行啊,吾皇。此次我以总理大臣身份参拜,已经得罪了华夏等国,倘若再加上您,怕会做得过火”龟田非常为难地说,心里恨不得上前掐死他。“唉!我早知道这个结果了,但还请阁下明白皇家的心意为荷。” 仁落寞地说,“年年都是如此。”“还请吾皇原谅!”龟田伏首道歉。仁突然从嘴里说出华夏语,“原谅?叫我们怎么原谅你们。”挥手点住龟田、小犬俩人的穴位。旁边的皇妃突然没有风度地笑起,说出男音来,“老兄,你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比拟张良哦,只苦了我,还要装起女人样子。”龟田与小犬已骇得满头大汗。“没什么啊,只从皇宫偷了部车,雇几个人装装门面,这几天学这个鸟语,倒苦了我们。” 仁比照着龟田,施展出幻变之法,一盏茶后,居然模仿得十之,“龟田嘛,我们哥俩就借你们的身份几天,办点事。”然后嘿嘿直笑,笑得龟田与小犬俩人,毛骨悚然,面如死灰。“老兄啊,这个内阁里又是乌龟,又狗的,咋变成动物园了。”皇妃的脸上厚粉簌簌落下,一会儿将面具幻化成小犬的样子,然后把粉头假发脱了下来。“我看咱们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你看龟田像龟背一样光秃秃,不会也叫我剃光头吧?还好你有办法,快帮我弄来。” “嘿嘿这只狗,还是卷毛的,人也长得帅,这叫一报换一报。老兄,我先把这些剃下来。”“嗯,果然是西方纯种的宠物!你手头快,还要把他们俩人送出总理府,外面自有人招呼他俩人。”龟田听到,顿时闭气晕了过去。小犬被剃成了光头,司徒亮不解气地在他头吐了口口水,随后又将他们俩人乔装成仁和皇妃。谢居安击掌唤来待应,“吾皇和皇妃,今晚太兴奋了,出了些毛病,得赶紧将他们送回皇宫。 小犬君,这事你去办吧。”“嗨!”司徒亮高声应道,然后对着守卫们指手划脚,直将真龟田和小犬抬回到车上,才回转。俩人在会客室里月十五日上午。一行车队从总理府出发,径直开往神社。已经有数千人围在神社的门口,举着抗议的横幅、旗帜,不断呼号抗议,当见到车队来时,许多抗议者冲击着军警搭成的人墙。乔装换面后的谢居安和司徒亮坦坦然钻出防弹车,在神社的神官引导下步入大门口。 闪光灯不断,记者们似乎这些胶卷不要钱似的,拼命地拍摄照着,可他们仅照到“龟田”的背影。诺大的青石广场前,高大的石板“开”字型门亭矗立,两旁各立着一座石塔,中间是宽大花岗岩的通道,此时通道两旁站立一排的身穿麻衣黑帽的神官,手持着白色大纸伞。谢居安随着神官,被众人拥在中间甬道,与司徒亮对视一眼,嘀咕着,“这倒像乡下里,哪家人办丧事的样子。” 面前是一幢古寺院大殿的建筑,谢居安跨足步入门槛时,一股无可匹敌的剑气从房顶上直射向后背,正要思索如何应对。锵!刷--从殿内飞出一位麻衣人,以东洋刀正架住从屋顶刺来的一剑,俩人落到殿前的台阶上。谢居安佯装揩着额头的汗,缓缓转过身来。“暗手!”“一照!”谢居安与司徒亮均迷惑地对瞧了眼,均想依照难道不是一照么?从殿内又奔出数十位麻衣神照门人,将俩人围了起来。 “不知失魂五年的暗手,是不是还如以往那样身手,占着暗界第一杀手的位置。今天不只要夺下你的位置,还要以你的血祭奠我那师弟、师妹。”一照喝道。此时谢居安心里终于了然,拉住司徒亮的手捏了两下,示意他沉住气,不可露出破绽。剑闪,剑招飘忽诡奇;刀快,刀招凶狠毒辣。暗界的顶尖高手,俩人以快打快,却无刀剑相碰的声音,众人只听见剑吟刀啸,剑气刀气激得那些神照门人,麻衣飘飘。 大约二十分钟,俩人招式变得沉稳缓慢,但比刚才以快打快更见凶险。“呔!”一声,响彻广场,一照突然娈招,刀柄瞬间拉长,直刺入暗手的腹部。在刺入的一刹那,暗手的剑尖已抵住一照的胸口,只剑顶到一块硬物,剑身弯曲,顺势弹划过一照的右肩胛,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照刀柄一转将暗手挑飞。鲜血飞溅,带起一长串的鲜血,暗手翻身倒落在树顶,压断了数根树枝后,站在树冠间,吼道:“原来是你杀了上官兄弟全家,还谋取了我的总杀令。” 一照得意地仰天大笑,“到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可惜暗界第一杀手,最后还在栽在女人手里,可笑啊可叹!”“千代惠,是你刻意安排的?我错了,上官兄弟你也错,我们都错了!”暗手是哭是笑无人能知。蛰伏在四周的狙击手,朝着那树冠间射去。“我们要完成师叔祖嘱托托的任务,还要夺回总杀令!”谢居安悄声对司徒亮说着,手指扣住其脉门,拉住正处暴发边缘的司徒亮,闭上眼,缓缓转身进入大殿中。 第245章 司徒亮脸上肌肉在抽搐,心在滴血,若非被谢居安扣得不能动弹,宁死也要拼出去。听到枪声时,那树上的笑声嘎然而止,谢居安闭了一会儿眼,才睁眼扫视大殿的情形,中央桌台上摆满了灵牌。殿外人声欢动,一照以出其不意,获得惨胜,握剑的右手已然转动不灵便,医官上前紧急处理后,绑上绷带,换上新的麻衣,径直走向俩人佯装的“龟田”和“小犬”身前,“对于龟田君能以总理大臣的职务参拜,深感佩服。” “谢阁下夸奖!”谢居安谦虚地回道,而司徒亮不言不语地瞪着一照。“这小犬君”一照直觉到司徒亮的敌意,狐疑地打量着。“小犬君!”谢居安暴喝一声,提醒了司徒亮,转头向一照致歉,“小犬君负责防务,今天出现有人来扰场,感到脸上无光,还请阁下能原谅则个。”一照释然一笑,点点头。旁边的神官已引着一照出前,安排谢居安与司徒亮列于第二排,按照参拜的仪式进行仪式结束后,一照主动地延请俩人往后殿叙事,宾主坐定后。 “阁下有什么事,请吩咐。”谢居安谦逊地问。一照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神照门全力支持吾皇帝制复辟,你们内阁是怎么想的?”“这”谢居安假意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其他国家,尤其是a国和华夏,都不会同意的。”一照哇哈哈大笑,笑得谢居安和司徒亮感到诧异。“你们觉得底气不足吧,来!我带你们见识,怎么才算是强大!别说话都直不起腰来。” 便不顾着身上的伤,带着俩人来到正厅,打开机关,率先步入地道。谢居安与司徒亮会意地跟进,还跟着八位黑衣人。顺阶而下,居然是一间小庙的样式,香案上还燃着袅袅绕绕的烟,谢居安定睛一看,尊位上供奉着天照神的牌子,左边是一面古朴的镜子,右边是一把似剑非剑的尺子,令谢居安惊讶和迷惑的是,在离香案三尺左右的距离,有个水池。 一个四方的池子,四个方位摆着式神鬼,池中央新立起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骷髅头,只是年代久远,灰白的似乎被空气氧化成暗灰色,不时有红色的水雾从式神鬼手喷向骷髅头。“阁下,请问这是”谢居安好奇地问。“龟田君多怪了吧?”一照得意之形溢于言表,“五十多年前,我们占领了华夏,把华夏祖先的头盖骨夺来,并抓来几位玄学高人,筑成‘引龙过海归穴’之术。 哈哈哈,虽说无稽之谈,但这数十年来,让我国飞速发展,便笃信其有。”谢居安点点头,心里却震憾不已,回头望了池中的头盖骨,便跟随着一照来到小庙前,只见他虔诚地跪在香案前,念念有词,起身后摸到香案下,在小庙的右手边墙壁,裂开一个门户,玻璃门透出明亮的强光,与这间密室对比,似乎那边是天堂一样明亮,这里象地狱般的昏暗。 一照通过手纹识别,这个厚达十公分的类似玻璃门,缓缓拉开,里面布置与银座地底研究,如出一辙。谢居安对着身旁的司徒亮点头示意,准备动手了。一照一脚刚跨入门框时,谢居安猝然单手直点其背后数穴。司徒亮同时突然反身掌击贴近的两名黑衣人,厚厚实实击中他们的胸膛。咔嚓两声,那两名黑衣人倒飞撞倒三名黑衣人。司徒亮趁势拉出其身上的刀,劈向他们。 一照不愧是暗界成名高手,当指风逼近其背后时,拼着受伤的右臂残废,侧过身来,人已滑入玻璃门内。谢居安哪容得他逃脱,欺身而上,挥拳直击向一照的胸口。一照踢起双足对迎,左手已摸出总杀令。谢居安化拳为指,似鹤嘴直啄其足上诸穴。一照只觉得右手一麻,人摔倒在地上。谢居安并未与其多言,脚踩逍遥步,双手成蛇形,或戳或绕,直扑向地上的一照。 那边的司徒亮瞬间格杀了五位未做防范的黑衣人,将刚才大殿上所蕴藏的怒意,全部迸发出来,虽然现成了一对三的局面,仍落得下风,倒退得剩余的三位黑衣人纷纷防守。蛇形鹤步,谢居安逐杀着在地上不住左腾右滚的一照,逼得他缓不过气来。一照骤然将手中的总杀令直掷向谢居安,如此之近的距离,谢居安只得向后仰倒在地,总杀令从腹部直擦而过,直钉在通道的墙壁上,没入近半。 一照趁机长吸了口气,从地上暴跳而起,左手肘直撞向谢居安。“哼!”谢居安如蛇圈八卦,双手蛇信子,快速的出击,搭住一照的手肘,若太极卸力,反拨转身在空中的一照,转了起来,呯地一声摔落在地,顺手连点住其周身数穴,提着他冲回暗室。司徒亮宁愿在手臂上受了一刀,又杀了一名黑衣人。还有两名黑衣人见司徒亮已受伤,手中的刀狠招连连,相互呼应,逼得司徒亮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谢居安在行进过程中,捏碎了一照琵琶骨,随手弃于地上。喝道,“小亮,我来!你去收拾一照,还有通道上总杀令。”踢飞地上一把东洋刀直射向一位黑衣人,闪身接过两位黑衣人的杀招。司徒亮退出战圈,直往通道取下总杀令。数招间,谢居安将最后两名的黑衣人毙于掌下,却飞身向那口池子,刚靠近池子栏杆时,式神鬼狂喷出血色的雾气来,谢居安一踢栏杆疾退,双手不住地运气推向雾气,让它们延缓往这边扩散。 第246章 “小亮!快点,这雾气很诡异!”司徒亮手持那枚曾失落的总杀令,喊道:“爸爸,小亮替您报仇雪恨了!”全力一挥总杀令,切下了一照照的头,然后跪地痛哭了起来。谢居安落下身子,游目四扫,只有那间小庙存着奇特之处,又赶紧纵到香案前,看那小庙中除了那三样东西外,并无其他,但还是不敢轻易地进入小庙中,便在香案前,运劲双手虚空摄物,吸摄着那面古镜和玉尺子,虽移动了一些,但感到一股无形的扯力,阻止着那两样东西移动。 “咦难道真如师叔祖所说的那样,要等至正午时分才行?”司徒亮已缓缓地走到谢居安身旁,看到谢居安神色凝重,“老兄,这世上真有如此玄妙之事。”谢居安缓劲收功,点点头说:“这世上无奇不有,我们身上的内功,至今不也是很玄妙么?小亮,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司徒亮抬起手腕,看了下从小犬那儿脱来的腕表,“还差一刻钟,就十二点了。” “嗯”谢居安依然盯着小庙中的那两样东西,断然地说,“你等下记得抢住其中一样东西,我们一定要破了这个局!然后你先带着这两样东西冲出地面,他们撞见时就说,‘神照门的内奸想刺杀首相和内阁大臣’,带着这些东西尽快地赶回国内。”“老兄”“不要多说了,大事为重!”说完后,谢居安又开始运功,摄取那两样物事,只觉得扯力在渐渐地减弱。 那两样东西已缓缓飞离小庙,待到香案上方时,司徒亮单手抄起那把玉尺,只见小庙震动了下。镜子终于落入谢居安手中。小庙晃动更厉害了,那边池边式神鬼的雕神开始裂开。谢居安抢身飞向池边,探手抓住那颗头盖骨,可惜一离开池子,化为粉末,笼罩住谢居安浑身,直至消失。这间室顶上的水泥块开始掉落,谢居安才如梦方醒,“小亮,藏着这两样东西,快走!”便将手中的古镜扔向司徒亮,又催促地喊,“快走!”人已向玻璃门那边窜过去。 “是什么力量,让一照笃信,自己不用看a国的颜色呢?”谢居安带着这个疑问,窜入通道中。身后的密室已经震动得很厉害,尤其在池子那边,已有地气滋滋地喷出来。地下的震动,带来地面的晃动,殿顶上偶尔有琉璃瓦掉落。这里的人对这种低级别的“地震”早习已为常,但“小犬”冲出地道,让后殿中的神照门人感到事非寻常,也没拦着“小犬”纷纷涌入地道中。 司徒亮走到大殿中,见那供台上那些灵牌,跃上供台乱扫乱砸后,“让老子下跪,你们还不够格,先从你们这些破玩意头上收回点利息。”然后扬长而去,扔下那些还在目瞪口呆的神官们。司徒亮边走边扯伪装打扮,到广场时,一把跃入外面抗议人群中,喊了声“大家快退!这里危险!”一时混在人群散去。警报响彻通道,在地底下回荡。在通道中急跑了大约四十分钟,前方已响起脚步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至前方尽头上百米,三米多宽的通道,涌来一群统一军装的士兵,每人手持着冲锋枪,见到谢居安就无差别地射击。谢居安见他们举枪的架式,连忙跳起,盘吸在通道顶上,象壁虎一样游向通道尽头。子弹精准地打中刚刚所在之处,如马蜂窝一样,射穿了地板、墙壁、天花板,射爆了日光灯,也射杀了刚刚涌进通道的神照门许多门徒。谢居安扫眼处,后面的士兵有时射中前面的士兵,感到奇怪的是,前面的士兵居然无所知觉,也并未倒下。 士兵整齐划一快速换上弹匣,似要举枪向着天花板。谢居迅快速地从侧墙滑落至地面,伏在一位士兵的脚边,只见这位士兵依然举枪射向天花板,对谢居安并未做出正常人那种反应。灯被打灭,一时通道陷入黑暗中,嗒嗒嗒,应急灯亮起来。谢居安瞧准这位士兵别在脚边的军刀,抢在手中,挥刀斩其胫骨,咔嚓一声,这士兵并没有惨叫,向着墙壁倒。 谢居安一招穿心腿,将其蹬向一边,压倒了数位士兵。“没有血?”谢居安不由惊呼,通道中刷刷刷声音不断。估摸是拔刀的声音,见那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可到尽头,便翻身腾起,踩着这群士兵的头,冲向尽头,不管尽头隐藏有多少危险,如归燕入巢地穿过通道尽头的那扇门。一个五层楼深的大厅,有近万平米,底下黑压压一片,数万士兵整齐地列着纵队,此时正纹丝不动地立着。 谢居安在空中翻了身,扣在栏杆上。原来在这通道尽头是一部敞开式的电梯,听那身后通道里的扑扑扑声不断,如刀入木的声音“怪不得一照这么硬气!单这里就有数个师的编制,数个师不怕的怪物。”谢居安脸色顿时异常凝重,“无论如何要毁了这里。”便扫眼向四周。四个方位,有着同样的出入口,上方各标识编号阿拉伯数字。谢居安抬头看了本个通道编为“1”通道,然后一蹬栏杆,如惊鸿一瞥,飞向落到底下士兵头上,又跃上了左边那个“2”号入口。 入口后是同样的通道,已经匆匆走来几个品阶不低的军官,正在说着要查看是否已消失了入侵者。谢居安如猎豹一样,微不可闻的踩步声,猛扑着猎物,瞬间击杀了这几人。看了其中一位似乎是领头,军衔不低,挥刀切下其双手,拿着还在滴血的手掌,自嘲地说,“终于有几个活人了。”人冲向这个通道的另一头。尽头是一部密闭式的电梯,通过指纹识别后,电梯门门打开,缓缓下降五十秒的样子,电梯门自动打开。 第247章 第一间竟是更衣室,更衣室一排排的衣架上,整齐地挂着白衣大褂,又与医院寻常的白大褂不同,竟然还配备口罩、头罩、手套等其他防护配件。谢居安随意挑了一套,穿上后,才推门而入。见这个数百平方的房间,摆满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仪器和设备,只留出一米宽的人行道。谢居安顺着人行道轻悠地走,看到人人在投入地工作着,他们才不管身边人和事。 随意走到一人工作的地方,拿起桌面的一些纪录,纪录上弯弯曲曲的鸟字,没什么一个字能识,更不用说这些句子的意思,细细往下看,倒认识了几个英文字母。“钚!记得元素表中,这个是放射性元素!放射性!”谢居安双眼一亮,嘴角浮现出冷笑。这位研究人猝然夺过谢居安手中的资料,吼道:“滚!滚回自己的位置。”“对不住了。”谢居安只是轻易捏断他的脖子,连看也不看他在垂死挣扎的样子,“原来还有这么个筹码,看来‘胖子’、‘瘦子’让你们又恨又爱,更加疯狂了。” 嘿嘿地狞笑着,如地狱来客,正索取着这个研究室中所有研究员的命,本想爆了这个研究室,可惜这儿管理太严格了,谢居安竟在这儿找不到可燃和助燃之物,便又回到那个大厅。警报还在呼叫着,在大厅中显得分外刺耳。刚出通道时,只听见“1”号通道对面的“4”号通道,隐约传来华夏语言,眨眼间遥不可闻,谢居安便赶往“4”号通道的入口,没想到这个通道与前面两个不同,微微地向上斜走,比其他通道长得多,也多了许多道转弯。 这“4”号通道后面,居然一个美轮美奂的海底世界。厅的顶部纯玻璃、钢架构架而成,上方的水,在灯光映射下,变化多端、瑰丽奇幻。谢居安只是稍稍打量周围环境,无暇观赏这样的奇观,只看到刚才那两人已步入电梯中。谢居安虽急速冲过去,电梯关紧门。谢居安手压着电梯门边,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个通道明显是另一个出口。“不!一定要毁掉这个地下研究所,不然后患无穷!但手头没有重武器,如何能毁掉这里呢。” 通道里传来一片整齐的脚步声,惊醒了谢居安。谢居安恨恨望了一眼,还是按下了电梯的按钮,进入电梯中随着缓缓上升,又是一段通道,通道出口竟有重兵把守着。谢居安脱去白衣褂,现出一付首相的作派。守卫士兵们现时没有比这个人更熟悉的,便纷纷敬礼。“嗯,你们辛苦了。”谢居安随口说着,“这里安全么?带我看看,先不要惊动那些军官。” “嗨!长官。”从队列中走出四名守卫,以为来突击检查的,引着这位假首相出了通道口,参观他们的安全防卫设施,边对谢居安详尽解说着。谢居安边听边欣慰地点点头,看着这里原来是海上一座孤岛,离dj大约数十里的样子。“阁下,这里是人工填起来的人工岛,所有的建筑均伪装成岛上的岩石。”其中一守卫士兵介绍说。“你们难道不知刚才的发出的警报么?”“知道,但我们的职责就是守着入口,相信基地下面的人能处理好警报的事。阁下!”谢居安佯装很满意与四位士兵握手,“难道单凭你们这几个人,能守住这个孤岛?”遥望那东南方向,只舰影卓卓。“我们会尽力的,阁下。那边就是横须贺基地。”这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位校官高声呼道,“他不是龟田首相,开枪射死他!”率先拔出朝谢居安射击。谢居安见乔装已败露,便哈哈大笑,跃身跳下这座孤岛,直插入海水中。 孤岛裂开一个大洞,冲出五只摩托艇,在海面漫无目的寻找着谢居安的身影。谢居安在海底,如游鱼般潜向横须贺基地。位于三浦半岛南端的横须贺港依山傍海,风景绮丽,是屈指可数的天然良港。港内水域开阔,地势隐蔽,具有很强的驻泊能力,可同时停泊包括航母在内的各种舰艇三百余艘。同时,又因其扼守这片港湾而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谢居安破水而出,飞上一艘军舰。即使是泊港休整,舰员依然悉数呆在舰上。林顿正为今天轮值发着牢骚,在他牢骚间,一位神秘之客闪进他的船仓间里。“你既然不喜欢在这里,我送你到一个没烦恼的地方去。”未等他反抗呼叫,谢居安轻而易切断他的颈椎,脱下其军装,又装扮起林顿的模样,却暗骂了一声,“妈的,居然有狐臭。”“林顿,你小子还在闷头睡觉啊。” 仓外传来教训声。谢居安将林顿塞衣柜中,才打开门,只是一名少将,便郑重地敬了个礼。这个礼倒把这位少将敬得一愣,“你小子,也知道敬礼了,我可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郑重其事地敬礼,有长进!”搂着谢居安的肩膀便往走。这是指挥官的单独舱间,比其他显得宽敞多。“林顿你小子,一直在申请回国。我希望你好好地干下去!”见到“林顿”不做回答,便转头看,却看到一个陌生人,吃了一惊。 谢居安松懒地靠在舱门,淡然地说:“将军,本人就是你们所称道的‘恶魔’。”见到桌面的合家欢照片,“如果你配合的话,就让你活着回国见你妻女。”少将颓然地坐到床沿,还能沉稳地问,“你需要什么?”“我只要你炸沉那边一个孤岛,你知道么?”谢居安停顿了下,接着说,“那座孤岛下,j国人在研究大规模的杀伤力武器,比如原子弹。” 第248章 我想他们对你们国家比我的祖国更加仇仇恨吧?毕竟你们的那两颗弹头炸到他们的国土。”“他们在研究核武器?”少将不敢相信地问道。“他们不止在研究核武器,还在研究生化武器。前几天的毒菌泄露的事,你也应该知道吧,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空气传播!”少将忍不住惊呼出声。“我想你这些舰群,他们若想让你灭绝,还有什么比这个办法更好的了?”谢居安无所谓地说,“当然,我也有办法让这艘军舰,象南太洋那样沉入海底,不知这里的水深是不是足够呢?” 少将的额头渗出汗珠,顺着脸庞滑落,忘了去擦,紧了紧喉咙,干咳着说,“好,我合作。让你死吧!”瞬间摸到枕头下,正拔出枪,可背后一只手让他僵住了。谢居安摇摇头说:“你的行为让我感到遗憾,去见撒旦吧。”一戳他的椎骨,少将软倒了。伪装成了少将的模样,拿走那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一出船舱,就到了指挥室,便发召集令,召集舰上剩余舰员,立刻下令启锚。军舰缓缓地启动,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好,前面的数十公里的海域情况显示在指挥电脑上,只要舰长的一把钥匙,就能打开一切权限。 传声器传来了基地质询的声音,谢居安一把按掉;又传来驾驶室确认航程的目标,谢居安下令全速的马力,便来到驾驶室,瞬间杀掉驾驶他,亲自操纵起来。三十节的速度,冲向孤岛,一些吃水浅的岩石擦着舰底板嘎嘎作响。轰!一声巨响,舰首锥入孤岛十多米,船舱下的轮机率先爆炸,引起孤岛内的炸弹、舰的弹药库连锁爆炸。一时间爆炸声波及方圆数百里,火光、浓烟冲天。 连接着海底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激得海水翻滚不已,小岛周围数百米的海水往各个缺口猛灌,缺口越来越大,形成了几个大旋涡。谢居安在撞岛的刹那,如利箭般直射向海面,瞬间已飞出数百米,然后沉入水下。这时还是被那股海水的扯力,直往缺口处扯,便死死地扣住海底岩石,身子海带一样,在海水摇荡着。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海水慢慢地回复,谢居安借机快速游离这个不速之地,等他游出数公里时。 巨响!剧震!不下于七级的地震,数公里外海底还能感应到那种震颤。孤岛沉没了,但那处突然飞起巨大的水柱,那水柱有数十米高,如海水向天空倒灌,周围的海水如烧开一般,滋滋作响,瞬间形成了数十米高的海啸潮,向四周冲出。横须港中停泊的舰船,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除那宠然大物的航母波荡起伏外,有的舰只被抛上岸,有的舰只成了叠罗汉,有的沉入水底。 水潮推向dj市,靠近在海滨大楼,刚才被震动得正摇晃,再经过巨潮推力,有的拆腰而倒,有歪在一边。巨潮席卷着地面可动之物,向远方推去,一时间成了水泽之国。谢居安浮出水面,见远处巨潮卷来,却破出水面,上到潮顶,俨然成了一位弄潮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鬼海三角波!该算是对你们别样的惩罚!”快意大笑。 损失是惨重的,一脸衰相的龟田向全世界宣布,“在dj港发生78级地震,海底地震引起了海啸席卷了港湾的几个县府,地铁全部停运”a国总统也紧接宣布了横须贺基地的损失。谢家村里,司徒亮向何傲、司徒纵横、雷敬涛等说了这次j国之行,当说到暗手殉身于一依之手时,众人不禁黯然;可当听到龟田讲话时,司徒纵横振奋地说:“好个小安!好一个‘华夏一点红’!这次总可以让他们消停一阵子了。” 何傲却看到谢母林香一脸担忧的样子,开解她说,“嫂子,你不要太担心了。小安估计在这几天就会回来,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林香勉强地笑笑。静叶派那山谷,因地势较高,并没有遭受海潮的肆虐,樱树林还是那么的苍翠。樱树林间,漫步一老一少。静叶大师走在前头,听了谢居安所说,如释重负,喃喃道:“数十年未踏出这么个小地方了,不知外界变得怎么样?”谢居安说:“师叔祖,您也该回华夏看看,这边的静叶派,我叫杀楼来接手好了。” 静叶听了倒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说道,“也好!我想回到华夏大地,要游遍那名山大川,去寻龙找穴,过着闲云野鹤生活,足以快慰余生。”静叶周边的空气突然凝聚,吹来的风似乎被阻挡着,过一会儿后又回复正常。谢居安见状,欣喜道:“恭喜师叔祖突破牢笼,武功又上臻一层。”“这叫有所失,必有所得。得失之间,在考验着人的心性。” 静叶呵呵大笑,“走,收拾一下,我们可要回去了。”静叶派暂时交托给林浩然接手。三日后,一架波音767降落在sh虹桥机场,一老二小,甫从班机下来,没有办理任何手续,就被一部专车直接从机场上接走了。“师傅,这个地方好旧呀?”谢居安闻言,神情凝重。静叶宽厚笑着说,“小川岛,你以后就叫静川吧,以后跟着小安,他可比你渡边师兄厉害多。” 小川岛不信地瞧向谢居安。谢居安可哭笑不得,想起以后得叫这个小孩为师叔,不禁头大,便诱拐地说:“小师叔,我们这里可有许多地方好玩的,比起那个山谷多得多。”“真的?”小川岛惊喜地问。“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你呢?”谢居安瞧了静叶一眼,说道。车子驶进国宾馆中,三人一下车,马上就有人引着他们到了了一个豪华的会客厅里,厅里站着一位老人,个头虽不高,但无人能小视他的威严,他听到身边人员耳语后,转身大踏步走向厅的中央。 第249章 静叶一见那人,便放开脚步上前,俩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哈哈大笑,“长亭外,古道边。没想到当年在轮船一别,当年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都鳌鳌老矣。”“你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现在是无官一轻身,把主要的责任移交给那些年轻人,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喽。”那老者松开静叶手,走到谢居安面前,主动伸出手说,“小伙子,不错嘛。两次海外之行,都给我们争了口气。”谢居安激动地双手握上他那宽厚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主宾分坐后,工作人员全部退出大厅。半个小时后,只有谢居安一人离开了国宾馆,在两名警卫陪同下,回到了f省。轻按着门铃,一位少年打开门,探出头。“小杰,你又皮到哪儿去?”陈小杰一听是师傅的声音,从门内跳出来,一把抱住谢居安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都长高了,咋还像小孩一样哭鼻子呢?”谢居安抱着陈小杰,拍拍他的屁股,径直走进院子里。“师傅回来啦!师傅回来”陈小杰高兴地大叫道。大厅里奔一位小年,比谢居安肩膀高些,站谢居安身前,口唤着师傅。“松儿?是松儿。”谢居安讶然地打量这位少年。陈小杰当面告起状,“师傅啊,自从师兄来了以后,我的日子可难过啦,不是叫我做作业,就是叫我练功。” 谢居安闻言哈哈笑起,说道,“松儿,来!长高了。”放下陈小杰,两边手牵着两位徒弟进了一楼大厅。“奶奶和姑姑去哪儿呢?”“奶奶她在姑姑的医疗站里,这两天病人特多,姑姑一个人忙不过来。”陈小杰连声说道。这时,大门外传来唤声,“小杰,小杰,你姑姑在家么?”“陈小杰不在家!”陈小杰大声应道,然后小声嘀咕,“这一个老头、一个青年人真是讨厌,经常来麻烦姑姑,都被我赶走了好多次,还一直来。烦死了!”“师傅,姑姑医术好,天天找她的人多了去,许多疑难的病症到她手里都能治好,所以远近乡里的人,都称她为女神医。那两个人是省医学院里的老师,一些问题想和姑姑交流。”松儿看到师傅疑惑的神情,接着解释说。“那个年青的,准是看上姑姑了,不然总找我问姑姑的生日什么的,我懒得理他。”陈小杰厌烦地说。谢居安释然一笑,“松儿,你先带着那两位叔叔去安顿,在家陪着他们,我和小杰去医疗站看看。” 便拉着陈小杰出了大厅。谢家村的医疗站,盖在村的北面,三层的建筑规模可比得上镇里的医院。医疗站牌子的旁边,还挂着许多共建单位。陈小杰边走边说,“这医疗站刚开业半年多。记得刚开业的时候,有几个村里的痞子总上门找楂,被我和师兄扁了几次,便从此不敢惹上门。”陈小杰率先跑进大门,大声喊道,“师傅回来拉!”正在诊病的何傲、谢晓敏等人均望向陈小杰,以为是哄他们开心。 这时,谢居安已除下面具,缓缓步入,见他们都在,说了声,“我回来了!”朝师傅和师伯点点头。却有一个人抢在谢小敏前头,就拥抱住谢居安,“小安兄弟,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你盼来了。”谢居安定睛一看是谭中铭,失声叫道:“谭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陈小杰轻拉着谢居安的衣角,小声地说:“师傅,就是他一直打听姑姑的事。” 说得谭中铭尴尬不已,谢居安则讶然失笑,“原来是谭大哥你呀。”陈小杰见谢小敏还站在身后,便一把将谭中铭推开,教训他道:“师傅的怀抱只留给我、师兄、奶奶、姑姑”说了一大串的称呼,就是没有谭中铭的份。“二姐!”“小安!我”谢小敏扑进谢居安怀中,抽泣着。“别说啦,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谢居安轻拍着谢小敏的肩膀,“听说你成了女神医了,我今天想看看这女神医是怎么个神法?”搂住谢小敏的肩膀,与师傅、师伯几位打招呼了。 谢居安的归来,谢母每天笑得合不拢嘴,这三天来,儿子总不离自己的左右,一转头就可以看到谢居安的身影,没有比这个更满足的。除了陈小杰和松儿常在左右闹以外,没人想去打破这种宁静。何傲和雷敬涛夫妇离开了谢家村,在谢居安回来当晚,告诉他们静叶大师已经回来,在半路上被人接走了,便于次日赶往京城。 在临行的时候,何傲交给谢居安一份大学保送通知书,是华夏国防大学的。在第三天的时候,谭中铭终于鼓起勇气,向谢母提亲,没想到谢小敏却当面提出要求,只要他能守得住这种乡村的简单生活,她才同意,否则就是家里人允许,她也不会答应。谁知谭中铭竟一口承应下来,于是双方家长择日订婚,谢家村的医疗站从此多了位男医师。司徒亮于第四日早晨到来,一进门便大呼大叫,便给陈小杰和松儿缠住,原因是他们俩个想学那“移影幻形”之术,“老兄啊,你尽给我出难题!我真是交友不慎。” “你以为师叔是那么好当的?”谢居安从厨房中转了出来。“好了好了,你们俩个调皮鬼,我把功法抄出来,只能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我便功法毁去。不能私下抄录,记住了!”司徒亮总算打发俩人,“老兄啦,我们又成了校友。”便嘿嘿直笑,拿出一张国防大学的保送通知书。谢居安接过来一看,便疑问道,“你不去打理杀楼,瞎掺合什么?”“哇哇老兄你说什么呢,咱杀楼也要军事化管理,什么叫瞎瞎掺合呢,天地良心呐。” 第250章 司徒亮抗议地说。“你们倒好,师傅他人家偏心,把你们都送入同所大学。我可是通过那个独木桥,独自一个到了京城大学。”王希云从门口走了进来,“小亮师兄,你的那个幻形之术,可别漏了我哦。”司徒亮一时无语地歪倒在椅子上。谢居安笑骂道:“还说师傅偏心,师傅他给你们创造良好的环境,我可听说王晓婷也考上京城大学的研究生。不是说你啊,小云你们下次亲热的时候,该找个隐蔽的地方。”王希云才恍然大悟,指着谢居安结结巴巴地说,“原来那天是你躲在草丛中!”后面的王晓婷面色如红纸,狠狠地瞪着谢居安,“只允许你州官放火,不允许咱老百姓点灯么?”司徒亮从椅上站了起来,高声笑道:“夫妻合璧,天下无敌!”陈小杰好奇地问:“师婶,什么时候给我们添个小师弟呀?”王晓婷啐了一声,躲到王希云背后去。 “希云,这次你去大学里,多找几个信得过人才来,最好上学时,就要着手创办自己的公司,搭个平台来。”谢居安正言道,“公司经营一定遵纪守法,逐步做大,争取十年后,成为跨国企业。”这时,那两个警卫径直进来,向谢居安敬礼道,“将军,这是急件!”谢居安接过一份已经译好的加密电报,看完后,双手地搓化为纸末,“我知道了,明天就出发。” 那两名警卫退出大厅。“老兄,你太过份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啦!”司徒亮不满地说道。“我这只是刚刚开始呐!”谢居安感叹地说,“按我们原来所说的那样,小亮你可得给我们提供可靠的情报,稳住水底下的那一半社会,大家都是任重而道远。”“老兄,咱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要你出面的时候,可别给我推三阻四,否则我我就摞担子了。” 王希云看着谢居安简直无语了。门外又一阵门铃,陈小杰开门后,是一位邮递员一封信件,接过来就关上门,进到大厅便交给谢居安。信里是三份请柬,谢居安打开看了以后,脸色铁青,不久又释然狂笑,将请柬往桌面一丢,“这样也好!”谢母从厨房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眼看到了请柬,问道:“小安,这是谁的请柬啊?”谢居安端坐不语,王希云拿过看了请柬,芮芮地说,“是香姐结婚的请柬。” 谢母疑虑地看着谢居安,坦言说:“是我那时叫她离开的,小安你有什么怨气冲阿妈来,可不要责怪凝香。”“阿妈,你说哪里话。东海劫后余生,便是我的新生。既然是新生,就与过去做个了断。我以后不会去惊扰她生活的。”谢居安稳了自己的神情,苦涩地说,“更何况这件事的错不在于她。我明天要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个婚宴就不去了吧。” 说完,起身走出了大厅。“哎老兄,你又想撇下我。”司徒亮紧跟出去。已非年青气盛的少年时,谢居安脱下鞋子,赤着脚沿沙滩,慢慢地走,司徒亮默默地跟在旁边。艳阳高照下的沙滩那么滚烫,俩人最后坐在一处沙滩上。“老兄,现在该问问你到底喜欢哪一位?也是该时候决定了。”谢居安躺到沙滩上,悠悠地说,“以前不知选择,现在呢?我很挂念仙儿,可不知道她在何方,真怕她那时还在dj市里,那个海潮几乎席卷了一切。” “这不简单,我们回蛇谷看一看。如果她回国的话,一定会在蛇谷中。”司徒亮用手挡了挡被太阳直照的眼睛。谢居安立刻坐起,推了司徒亮一下,说道:“小亮,咋早不提醒我?咱们明天就动身前往蛇谷。”“你的任务呢?”“哦,那是份通报,南亚这下热闹了,两个死对头都在进行核实验。只不过一个形势讨论会而已,对我和他们来说,参不参加都一个样。” “哼!你可谓急死人不偿命,和嫂子迷死人不偿命,刚好配成一对。”司徒亮恨声说。俩人回去后,谢居安动员了母亲和二姐都去京城,带上铁手寒夫妇和王希云一家子,医疗站里留下谭中铭。次日一早,自己则带着两位徒弟、两名警卫,和司徒亮一起出发到蛇谷。六人在中午时分到达了横沟村,谢居安将两名警卫留在横沟村中,自己四人进谷。 还在谷口,便听到谷里娇呼声,谢居安循声急飞,只见温池边岩石上立着那熟悉的倩影,深情呼唤道,“仙儿,是你么?”一把从背后搂住她。冷不防她往后推了一掌,打得谢居安鲜血直喷,飞摔在草丛中。 只见她慢慢转过身来,若非水雾,若非情急,定能发现青丝中夹杂着华发,听她娇声喝道:“你这个小辈,好生无礼,刚才一掌算对你惩戒。你弑我的爱鹰、杀我徒儿,本想以命抵命,若非我徒孙女以死相胁,我更杀了你,毁了这处山谷。”谢居安翻身站起,见她虽怒,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妩媚,连忙吸气定神后,问道,“请问前辈是何处高人?请恕在下刚才猛浪。” “怎么?还想报复么?告诉你也无妨,本人忝为鹰谷百媚门掌令秋无色。”“前辈,我那仙儿呢?”“年轻人,我劝你不要望陇得蜀,她已经与你誓断情丝,削去三千烦恼丝。也罢,她这束青丝与你,断了你的念想。”秋无色扔来一束黑色头发,呼来两只巨鹰,飞身上到鹰背上,带着鹰群,朝西北方向飞离。谢居安接过那束头发,闻着那熟悉的香味,闭上眼一时竟呆住了,喃喃道,“不,无论鹰谷在哪儿?我总会找到的。” 第251章 司徒亮和和谢居安两位徒弟无不被秋无色那无形的媚力怔了神,直至三只蛇王从洞里游出时,才回过神。“天啦,这也太厉害了吧?男女老少通杀。”司徒亮瞧向三只蛇王浑身是伤,惊呼道,“老兄,你看三位蛇王兄弟受伤不轻啊。”谢居安才打量了那只断了尾巴的蛇王,身上抓痕累累,心疼蹲下抚摸着它们,连忙收拾起伤感,“走!三位老兄,赶紧去泡泥。小亮你们三个也来。”三人三蛇挤在果泥塘中,谢居安独坐温池边的岩石上,如老僧入定,感伤地摸着那束青丝,“你还是无法释怀呐。”第三天中午,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喇叭叫来,“谢将军,有紧急状况,请马上出谷。”谢居安马上立身,仰头望向空中,快速从岩壁揉身而上,直至山顶挥挥手。那直升飞机的飞行员见状,将飞机靠向山顶。 谢居安见机关开敞着,只轻松一跃,便上了直升机,钻进后,警卫替他关上机门。“什么事?”“往最近的机场飞。”警卫对着飞行员,转头向谢居安报告说,“首长,京城西城区的一个婚礼车队发生炸弹爆炸,目前已有数人死伤。新郎与司机当场死亡,新娘与一个小孩重伤正在抢救,其他还有多位轻伤。”“赶快!”谢居安短促地喝声。一个小时后到达省城机场,直接登上往京城的班机,三个小时后到达京城机场,到达医院时,已是下午五点。 警卫推开人群,领着谢居安来到抢救室,见母亲与二姐,还有王希云等人无恙后,倒放下心来。“小安,终于把你盼来了,快去抽血验验,小思安需要o型血。”谢小敏急拉着谢居安,进了护士站。“小思安?”谢居安伸出左手让护士抽血,一面疑惑地望向谢小敏。“哎呀,别问那么多了,是你和常霞的儿子。”谢小敏不耐烦地说。谢居安突然双手一握,还好护士已抽完了血,说道:“在哪个抢救室,我要进去看看。” 撇开腿就跑,人影闪动,瞬间来到抢救室前,轻松推开那个扇门。五十多平米的抢救室里一位浓妆的新娘和一个小男孩,正分躺在两边的手术台,手术台边各围着几位医生。“闪开!”谢居安闪身到了小孩手术台边,将医生的手术刀拍落。几位医生正要骂出来,却见谢居安双手如蜻蜓点水般,拂过小思安的周身要穴,双手一吸竟将小思安身子吸起,另一手转贴在其命门后,缓缓输气。 门外的王希云和谢小敏进入抢救室,谢居安喝道,“还不快护住凝香的心脉及周身要穴。”又闭上眼,先顺着小思安的督任二脉要穴急点,然后又顺着十二正经,如此往复循环了十分钟左右,只听见小思安“嗯”了一声哼出来,才在其小腹揉了几下后收手。“病人伤及内脏,现在不宜搬动。”又来到尚凝香的手术台边,见口鼻在溢血,便骂道,“在师门学了这么多年,都学到哪儿去了,让开!”一支手虚按着尚凝香左胸口位置,另一支手疾点胸前诸穴后,对着口鼻处,轻缓吸劲,那些血还带着点点血块被吸到掌心,如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直至无一丝内血为止。 指风划过,婚纱纷纷碎裂,只体玉体横陈,身上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正渗血,有的小伤口已凝固了。谢居安神情严肃,先护住五脏六腑之官,后顺着任督二脉,试图循环一次,以气带血,可当内气经过头部要穴时,无论如何通不过,多次努力均无功而返。此时谢居安已脸色苍白,拼尽最后一拼的劲力,终于在尚凝香头部打通了一丝通道,形成微弱的循环,谢居安本人却脱力地坐到地上。 “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颅内已经积血了。”王希云背起谢居安往手术室外走,谢居安强顶着困意,对谢小敏说,“他们目前不宜搬动,否则容易内出血的。”便昏睡了过去。在警卫的斡旋下,谢居安住进了一个单间病房。谢母坐床边,疼爱抚摸着谢居安的长发,此时睡相像孩子一般,突然停住手说,“二丫头,你过来看看,是不是阿妈老眼花了,你来看看小安他的鬓边是不是白发。” 坐在床尾的谢小敏闻言站起来,走上前不用细瞧,一眼便可看出,说道:“阿妈,我看是你眼花了,小安比我还小,怎么会长白发呢?阿妈我看你是累着,先去歇息一会儿,小安有我看着。”谢母迟疑地摇摇头,坚持守在床头。谢小敏无法只得转出病房,到前面门诊大楼的抢救室看看,在抢救室门口碰到常霞,柔声问候,“霞姐,你的伤怎么样了?小思安经过小安施救后,已经脱离危险,只是香姐她估计比较严重。” 常霞抱住失声痛哭,“小敏,我做错了么?你刚才说什么,小安!”“小安在东海没有死,我们也是去年九月份才知道的。阿妈是怕扰了你们的生活,所以没有告诉你们,谁知道会发生这事。”谢小敏轻声地说。常霞顿住哭声,幽幽地问,“那他现在哪儿?”“因为倾力施救而导致昏迷,住在后面的病房中。”常霞拉起谢小敏的手,拖了几步说,“我想去问问他,他可以不要顾念我,难道不顾念着小思安?”“霞姐!别在自以为是了。” 谢小敏恼怒地喊道,“两年前是你硬要带走了小思安和香姐,你知道么?当时你狠心带走小思安时,说不再回到谢家村,阿妈和我有拦过你么?阿妈因此病了半年。就算小安当年果真在东海出事,那是为国捐躯,难道辱了你和小思安么?”常霞被问得怔住了…谢小敏几乎哭声接着说,“你知道么,小安比你我都年轻,我却看到他鬓边有了许多白发。 第252章 我这么说,只求你别再责怪小安了。”常霞还是坚持到病房探望,站在床边默默这位一夕之缘、阔别三年多的男子,神情异常复杂,那段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陪同在西部古城的何傲几个人,听到京城发生炸弹爆炸的事件,而且与自己的徒弟扯上关系,连忙赶回,已是次日中午的事。何傲先是探察了小思安和尚凝香两人,静叶看了小思安露出惊讶的眼光,而后神秘地笑笑。出了抢救室后,雷敬涛问道,“师叔,你刚才的神情?”静叶摇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在前头引路的何傲,回过头来,问道:“师叔,您老就不要吊我们胃口了,有什么不对劲快讲出来,会急死人的。”“我只能说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仅此而已。”静叶不再多说一句。何傲叹了口气说:“师叔,您怎么和那释通老和尚一个样,句句都在打谜语似的。”“何施主,在背后说人的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在门口赫然站立一位老和尚,然后向静叶打了个佛礼。 何傲惊诧地望着释通,这个久不在世俗中的高僧,今日为何突然来到京城,“老和尚,你可舍得出来呀。”释通古波不兴地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为收佳徒而来。”“你不是说过一生不收徒了么?你的佳徒在这么医院里?”何傲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到底不甚精湛。静叶却哈哈大笑,“佳徒已缘定,一起移步另外所在。”和释通俩人并行前头,直往谢居安的病房去,把何傲和雷敬涛弄得迷糊。 一进病房,只见谢居安已盘坐床,满屋飘溢着淡淡的果香,何傲这时才恍然大悟,暗道了声,“关心则乱啦。”谢家母女和常霞直愣愣看着谢居安飘离病床一尺高,闻着那些果香,让人精神一爽,都注意到屋子里多了四人。大约半个小时后,谢居安从虚空直飘下地,欣喜叫道:“师叔祖、师伯、师傅你们来了!呃,还有这位大师,刚才失礼了。” 静叶与释通同时哈哈大笑。谢母连忙招呼着,让出四张椅子。四人落座后,静叶问道:“和尚,此子运相何如?”“天煞孤星!”释通称了个佛号。“天煞孤星?”何傲惊呼而起,仔细打量了谢居安,“不仅刑克身边的亲人、朋友,还刑克着敌人,注定一生孤独终老。无论到哪儿,注定给那儿带来杀戮和死亡。”谢居安听到师傅的解释,不禁神情一黯。 静叶淡淡一笑,“有何解法?”“世生万物相生相克,无所不彼此制衡管制。故老相传,任何星宿均无法逃脱紫徽斗数,除非四方帝星降临。”释通据经以答,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恭喜和尚得佳徒。”静叶拂须而笑,“当然还有一种办法,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星显星弱,生死幻灭,亦为万物之道。可采取‘七星伴月’的方法,以达克制之用。” 释通点下头,说道:“受教了。”“‘七星伴月’这是什么方法?师叔快点讲明,听得我头都晕沉沉的。”雷敬涛不满地囔囔,屋里数人都望向静叶。何傲望了自己的这位徒弟,没好气地说,“就是找七个有缘的女子,结为连理。”谢居安一听,扑通一声坐到病床上。谢母嚅嚅地说:“何兄弟,两三个都差点把家里吵翻了,多了话还把房子给拆散。” 静叶淡淡地说:“还有一个办法,让小安旅居孤岛十六年也成。”“十六年?为什么要十六年。”常霞急问道。“因为要等这颗南方帝星成长起来,一十八年之数。”静叶解释道。雷敬涛才记起师叔刚才的神情,失声喊道:“你说抢救室里的孩子是南方帝星?”“小思安?”静叶瞪了雷敬涛一眼,闭起眼不说话。释通叹了口气,低称佛号。“师叔祖,你也不必为难雷师伯的无心之失,我大不了终生去守卫华夏边疆就是,男儿横刀跨马,纵横疆场,不枉活一回。” 谢居安振奋地说,“师傅,我明天就申请到西北高原戊边,择日启程。”“好!”何傲击掌赞道。静叶的一句话却泼上冷水,“我敢赌小安去了三年必回。”“静叶大师,别为难他们了,我还是先将我的徒儿带走。势随时转,谢施主可不能自暴自弃,当逆势而上,定能扭转乾坤。言尽于此。”释通飘然而去。“他不能带走小思安啊。”常霞想追出来,却被谢居安抱住了。 “霞儿,有少林寺的高僧在,你不要担心小思安的生命危险。”谢居安柔声道,“你也希望我们的儿子,以后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成长。我要是走了,你有空常回去看看阿妈。”“小安你不必过于伤感,从势来说,三年后七星必定齐聚,不管你想不想、避不避,事实总会如此的。”静叶不知何时睁开眼说,然后转头教训雷敬涛,“有些事知而不言,言而不透。你的一句话,要让和尚多耗心血了,功成之时,估计便是他圆寂之日。”“师叔祖,有什么破解之道?”静叶长叹一声,摇摇头,独自一人走出病房。这时,警卫跑来报告说小孩被一个和尚抱走了,谢居安吩咐下去,不必去追查这件事了,然后转头对何傲说,“师傅,在武夷山后有一蛇谷,到时可以叫小杰或者松儿带去,那里有三只蛇王是我的好兄弟。” 第253章 只要不动洞里盘龙奇参,谷中有许多不知名的果实都可采,我这原本一身弹痕,浸了果泥后,才消弥无形。希望能派人代送些到少林寺,算尽些心意吧。”“嗯。”何何傲拍拍谢居安肩膀,拉着正在愧疚中的雷敬涛走了。“二姐,你将香儿带回谢家村吧,她的积重在颅内。师门医典中有‘金针渡厄’之法,记得每日均要以金针刺激周身要穴,不然经脉肌肉日久后会萎缩的。 希云在家的时候,叫他以内劲导引。”“小安啦,你不走行不行啊?”常霞恳求道。“对于玄学,我也说不清。但我宁可信其有,我不想再有身边的亲人受到伤害了。阿妈就交给你们照顾了。”两天后,一列从京城往西北的火车,缓缓驰离。一位特殊旅客坐在拥挤的硬座车厢中,没有向窗外月台上送别的人挥手道别。 列车从繁华的京城驰向西北那有些荒凉之地,特别进入华夏最西北的省份,许多地方已经荒漠化。在乌市下车后,已经有人西北军区的人接待,谢居安在招待所住了一晚,次日清晨五点,又搭乘着支线列车到巴市,同行的还有一位新兵曲辰邦,两人相互自我介绍后,便聊了起来。“小安,你怎么看,怎么不象战士,倒象吟游诗人。” 曲辰邦诙谐地说。“哦?辰邦你说说,我怎么个不象法?”谢居安却认真地问。“你那一头长发,还白嫩的皮肤,再加上不穿上军装。所说我一眼看过,你不象个士兵。”曲辰邦捧起谢居安散落在肩膀上的黑发,羡慕说,“这头发比女孩的发质还要好。”谢居安从包里拿出一束黑发,又拿出一张照片,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便收回到包里。 曲辰邦眼尖看到相片中的一对母子,便啧啧地叫,“小安你结过婚了?这下可苦了你老婆,那个高山哨所,可是被人称为‘生命的禁区’里,估计非得几年才能回来。”“辰邦,你好像不愿意去的样子?”谢居安随意地问。“说实在话,我确实不想去,可我吃不了我老爹的火暴脾气,只能躲得远远的。”曲辰邦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神情表露出对家的依恋,“他是南方军区的一位师级干部,见我没好好念书,就让我去锻炼来了。” “还是干部的子弟哦。”谢居安噌了句,正言道,“听说部队最能锻炼人,他可希望你以后回去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曲辰邦无言地点点头,反问说:“那你呢?”“我嘛,和你一样去到西北高原进行身心试炼。”谢居安莞尔一笑,开玩笑地说,“我从书上看,那儿可是王母娘娘的属地,到那儿沾沾仙气,说不定可以见到天上仙女下到凡尘。 我可是没机会了,决定将这个机会让给你。”“觑!仙女下来的时候,肯定是先看到你,因为你长得漂。”曲辰邦苦笑说,“到时怕没有仙女,就一大堆的雪和冰雹。”“长得剽,你以为我是马儿么?你这小子。”谢居安啐了声。两天后,火车到达了巴市,谢居安俩人下车后,就被接上了一辆军用的吉普车,身后跟着一辆大卡车。经过介绍后,谢居安才知道,大卡车是专程来采购的车,吉普车是来接他们俩人的,本想捎上几箱白酒上去,才知道在上面不允喝酒的,便作罢。 两天后,车子进入昆仑山,海拔越行越高,曲辰邦因高原反应,已昏昏沉沉睡着。谢居安则透过车窗,一睹这传说中的神山,是由二或三条平行的山岭构成的,而不是仅有一条山脊,该山尽管海拔很高,却由于气候极端干燥而几乎没有冰川作用;外表积雪只存在于最高山峰的深隙之中了,远处高耸顶天的几座山峰,遥遥可见,那可都是超过七千米的高峰,还一座华夏的次高峰。 车队在山脊间的盘山公路颠波着,深涧悬崖随处可见,由于降雨量少,山上只有稀落高山草甸,或是高寒植丛和寒冻风化带。谢居安慢慢合上眼,并非高原反应,只是如此单调的高原,让视觉有些疲乏,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到达天湾边防连时,已是入夜时分,夜风夹着冰冷,吹到脸上如刀割般的痛,曲辰邦一下车就惨叫,可还没他惨叫出声,人已昏软。 谢居安眼疾手快地将其接住,虚按着他的胸口,帮他顺过气后,已有二名边防连的战士接过手,抬进营部中。听到车队到来,祈连长和盛指导员带着未值勤的战士们,带头搬着那一箱箱的物资,谢居安混在士兵们里,帮忙搬着这些物品,对着些许的重量,对他而言如若无物。大家一直忙到深夜才将物资悉数入库,这时祈连长才记起还有两位新兵,来替换两名退伍的老兵。 谢居安提着行李站在营房前,长发在夜风飘舞乱飞,见到祈连长和盛指导员走来,上前敬礼,“新兵谢居安前来报到!”祈连长见他留着长发,不悦地喝道,“限你今晚将长发除掉!”转身就走。盛指导员却上前握住谢居安的手,温和地说:“欢迎小谢同志,我是连队的指导员盛中华。在这里的高山酷寒,日常要洗发等,很不方便,这可是纪律哦。 来,我带你去营房里安顿。”见到谢居安还能轻松地提着行李走,不由得感到奇怪。四位战士住在一个房间,曲辰邦已包着棉子在昏睡着,其他三床的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谢居安随意找了床铺,将行李放到架子上,然后稍稍活动了下手脚,摸了把长发,指风如刀,长发飘落,只留下寸的劲发。次日清晨六时,军号响起,一一夜打坐的谢居安从床上一跃而起,拍醒还打呼噜的曲辰邦,“起床,要集合了。” 第254章 便走出宿舍,来营房前,只见整整齐齐站着方列的士兵。祈连长和盛指导员见到谢居安已笔挺地站在方队外,有些意外。盛指导员宏声喊:“现在欢迎我们的新战友谢居安同志入队,三排的排长郑敬出列。”“有!”郑敬步出队列。这时曲辰邦冲到谢居安身边,气喘吁吁的,报到一声后,不住地咳嗽着。盛指导员说道:“以后这两名的新兵交你手里,希望将他们训练出合格的士兵来,上午内办好新兵入伍的一切手续,下午开始适应性的训练。” “是!”郑敬敬礼后,带着谢居安俩人入列。祈连长开口道:“首先欢迎两位新兵入队。”大家一阵鼓掌后,简短讲起每日必修的政治课题,还有今天的巡逻任务安排,然后开始训练。上午办理完一切手续,下午俩人开始在郑排长亲自安排下的适应性训练课题,这些训练与谢居安原来的水中训练,算是小巫见大巫。此时,营外响起急促的刹车声,从营外就喊了进来,“祈连长、盛指导员,车队的一部车要出事了。” 在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连队自有一套应急措施,三分钟内集合完毕。祈连长三十秒内布置完任务,三排配合工程兵前住营救。集合解散时,郑排长交代谢居安和曲辰邦,“你们两个继续训练,不要跟去。”说完吆喝着登上卡车。“辰邦,继续训练,我去看看。”谢居安人已跟上郑排长,攀上卡车。“谢居安,还不快下车!你敢不听从命令!”郑排长吼道。 “排长,我是连队的一份子,也是三排的一份子。三排的任务,我也有份。快叫开车吧,救人如救火!”谢居安理直气壮喊道。郑排长顾不了那么多,高喊声开车,随着车缓缓开动,才温和地说:“谢居安,一不为例!以后要服从命令,我们在这里不仅要与不法份子和敌对份子做斗争,更要与自然环境做斗争,记住了啊。”“是!排长。”谢居安应道,敬了个礼,可车急甩弯,假装顺势倒入两旁的其他战士身上。 郑排长眼疾手快一把地抓住谢居安的胳膊,“你这小子,敬礼也要看情况,如果在敌后总不可能也像你那样大声吼叫吧,那还不把敌人吼醒。”说得其他战士轰然大笑。谢居安嘿嘿笑着说:“排长说得好,排长好得妙”“你小子省点力气好不,记住在这高原中尽量少讲话,要讲话也得轻声交谈,特别靠近是雪天里,一不小心,会引起雪崩的。” 郑排长阻止道。“这么严重?”谢居安轻声说。四部车在山道驰着,那声音吵得郑排长哪会听得到。郑排长高喊道:“你刚才说什么啊?”“排长,你刚才教育我要轻声交谈的。”谢居安调侃说。“这小子,我真拿你没办法。”郑排长无奈地说。那无奈的样子惹得战士们大笑,一时倒忘了灼急。“排长,这车出啥事了?”谢居安问道。郑排长叹了口气,说:“前轮车胎爆了,车子滑下几十米长的斜坡,斜坡下面是几百米深的山涧。 若不是一棵树卡着,可能会这条路上,不知多少的战士长眠在这里。”排里的战士们都沉默地望着排长。谢居安却转头看向那蛮蛮群山,岁月在上面镌刻着一道道裂痕,虽是风光无限,对守边战士来说,却埋藏着困难艰险。车在下午三点多到达事故现场。谢居安远望着这道斜坡,长度有九十多米,垂直高度有十多米,看那卡车滚落的痕迹,说明车速不是太快,不然如何都卡不住。 事故卡车已压弯了涧边两株大树,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两辆工兵车已开始救护行动,一个个简单命令发出,郑排长等六位战士被分配为下坡绑住那车,救出伤员。谢居安悄悄闪车无人的地方,变幻了脸,脱下帽子,摘下肩章,从车后飞出,“你们六个给我站住!”抢走郑排长和另外一位战士手中的扣环,然后对着工兵车命令道,“将钢丝绳全部放出。” 如兀鹰一般掠下斜坡,带起两条钢丝绳。路上的战士们一时呆住了,祈连长高声喝道,“还不快按他的指令做!”众位战士才各就各位,有条不紊地忙起来。谢居安掠至涧边,一瞧卡车的底盘是朝外,大半个车身已悬空在深涧的上方,车头已经塌陷,寻常人要想绳用钢绳套住卡车几乎不可能。便跃出深涧,将其中一条绳叩穿过前拉扛后,人却落下十多米,手一扯已绷紧的另一条钢绳反弹上来,将绳叩扣住后,又落下去了,又反弹上来落在涧边。 这时郑排长带着六位战士下到坡底,喊道,“同志,另一条钢绳叩到车斗这边来。”带着谢居安指着位置,把手中的多出一条细绳交给了谢居安。谢居安俯身看了过车斗下果然有个铁框架,挥手一射手中的叩头,笔直穿过那个框架,然后从车尾跃身而上拿住叩头后,反弹回来,将叩头扣住后,便喊,“好了!”又弹身上到涧边。工兵车的钢绳缓缓收回,紧绷的钢绳将车子拉回,或许由于受不均匀,前面的树突然断掉,车头往下栽,坐驾驶室付位的护送员虽抓紧把手,但冷不防人被甩出挡风玻璃框,往深涧中落去,驾驶员被卡在驾驶室倒无事。 谢居安闪出涧边,急冲而下十多米,揽住下坠的护送员一同下落,往下扫眼处,以下十米一个可以借力的凸出岩石,还未到那岩石,因绳尽,只缓了他俩人下坠的趋势,绳中间绷断了。谢居安踩上那块岩石,止住下坠之势,弓膝上跃至距离二米位置涧边,将手中的护送员往斜坡坡一抛,自己向离涧壁外方急速落下。斜坡上的郑排长见地面在快速滑行的断索,快速捡起来,圈在自己的小手臂上,另外两名战士也帮忙紧抓住那断索,只见断索一沉后一轻,仨人同时往后倒坐斜坡上,郑排长疾呼,“同志!”那悲壮的声音在高原山群中传送回荡。 第255章 谢居安借绳子之力,靠向涧壁和缓和下坠之势,一手扣住岩缝,为了不泄露形迹,一手切断绳索,施展壁虎功远离事故点,攀上涧顶,改变了行装后,潜行回到公路上的停车点。“谢居安,你刚才上哪儿去?”三排一位战士问道。谢居安附在他耳旁,悄悄地说,“刚来这个地方,肚子不舒服,方便一会儿。”那名战士感叹,“刚才有位奇人,救了护送员,自己却”哽咽得说不下去。 谢居安拍拍他的肩膀,转出卡车边,看事故的卡车已拉上斜坡,驾驶员和护送员只擦破皮,并无大碍。而郑排长却伏在涧边,望着那深涧,旁边俩位战士扯着他的两边胳膊。谢居安缓缓走下斜坡,朝刘排长走去。“谢居安,你不许下去,我命令你站住。”祈连长在身后怒吼道,看到有人员伤亡,自是心情落得不好。“报告连长,我去劝我们的排长。” 谢居安转身喊道。祈连长见谢居安去意已决,怒喊,“你,你给我小心点儿,回去到我那儿领处分。”“是,连长同志!”谢居安敬了个礼,转过身朝斜坡底走。“排长!排长!”谢居安站在涧边,连唤了两声,捡起地上的断索,分析道,“那人没死,若是绳子断的话,断口不会这么整齐吧。我想是那人不用露名,悄悄地走了。”郑排长闻言马上比较起两处断痕,果然不同,便抱住谢居安,放声大笑,“谢居安,你立了大功,我会向连部请功的。” 搀住谢居安向坡顶爬去。谢居安边爬边低声嘀咕,“连长要处分我,你又要给我请功,真搞不懂你们。”郑排长喊道:“谢居安,你在嘀咕什么呢?”“我在说轻声讲话。”谢居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喊了声。“这小子!”郑排长重拍了下谢居安的肩膀。在三排的其他战士帮忙下,车子拉到公路上,但已经报废了。连队还是决定将这部废车拉回天湾处理。 “你们俩个,回到天湾连部后,给我做出深刻检讨。”郑排长和谢居安刚踏上公路,便听到祈连长的咆哮,俩人对瞧了眼,均苦笑地眨眨眼。 深夜回天湾连部,郑排长和谢居安俩人还是被祈连长叫去,足足训话半个小时,口头警告后才被放回。“排长,我想明天跟你一起去巡逻边界。”谢居安刚才听到祈连长无意中提到明天任务,向郑敬提议说。郑敬与谢居安刚刚共同经受祈连长严厉的批评,无形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由于个头比谢居安矮些,一只手搭到谢居安的肩膀上,“小安,我看你还得适应这高原反应一段时间后再说,以后还没了你机会?”谢居安淡淡一笑,说起善意的谎言,“我只是想看看边界牌的那一边,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 “你小子倒崇洋媚外,上面还不是同样的冰雪。因海拔比这里高上三百多米,所以常年结冰堆雪的。”郑敬压了下谢居安的肩膀,黝黑的脸露出笑脸,笑骂道,“你可别小看这三四百米,你若累得虚脱,我们不是还得抬着你回来。”“排长!我一定要去的,咱俩可说好了。”谢居安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成为我们三排的累赘。”“哟嗬,你小子还当真了不是。 我可跟你说好了,到山口有一段距离是坐着巡逻,那时你若有不良反应就立刻返回这里。”郑敬倒被谢居安郑重的神情,临时改变了这里新兵入伍时的适应性训练计划,还是关切地说。“是!”谢居安敬礼,喊道。“快去休息吧,明天七点三十分准时出发。”郑敬掏出钥匙,进了自己的宿舍。当谢居安回到自己宿舍时,听曲辰帮已鼾声如雷,轻关上门,看那另外两张床铺依然是整齐的折被,似乎几天来未有人动过,便留了意,盘坐在床上入定。 高原对于平常人来说是生命不堪的负,但对于已沟通天地二桥,内气形成小周天的武者,是试练的捷径,氧气的减少能不断挑战人体的极限,达到冲破桎梏目的。谢居安早超过大周天圆满之境,高原这种缺氧的环境对他来说无丝毫的影响,影响的只是对大自然更多的感悟。凌晨时刻,谢居安从入定中醒转,暗自想道:“若是将筑基篇和一些基础拳诀授于战士们,以增强他们的体质,倒是一件美事。” 遂决定明天巡逻时与郑敬商量,先从三排开始。想好了这些,谢居安轻飘到地面,套上鞋后,出了房间。来到连部训练场上,开始练起五形拳来,越舞越快。连部后有一个瞭望塔,高达二百米,直耸入云端,可与那周围那高高山峰相比,如它们腰间一块巨岩,这个塔也成了天湾连部的标志性建筑物。值班的战士,无意间通过望远镜,看到训练场上有人在打拳,便起了兴趣,一看便入了迷,直到谢居安收拳回到宿舍,才叫了出来,“刚才看到连部训练场上有人在打拳。” “小廖,我看你是对武术着迷了,你应该去少林当和尚,或者到武当山当道士也行。”一同值班的战士调侃说。小廖煞有其事说:“我知道你们不信,明晚我刚好不值班就去守着,兴许还能拜上师傅。”班长没去管住他们,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高原上。新兵刚来一个月在适应,又一个月的新鲜,接下来便是枯燥而简单的部队生活,适当对对嘴皮子,权当娱乐。 第256章 早晨的训练课如期进行,便下雪也从未间断过。训练过后是三十分钟洗涮和早饭的时间,坐在餐桌旁,谢居安看到曲辰邦神色萎靡的样子,便神秘地说:“辰邦,我有一个个方法,可以让你尽快地适应这里的环境。”曲辰邦嘴里还塞满馒头,双腮鼓鼓的,直看着谢居安。“我有份练秘法,只要你坚持三个月到半年,保证你到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谢居安低声说。曲辰邦一听,差点被馒头塞住了咽喉,强咽下来后,连喝了几口米粥,“小安,我太佩服了你这种秘法,应该叫马后炮秘法。新兵在这里适应期只要一个月时间,你的秘法却需要三个月到半年。你的秘法灵不灵验不说,反正三个月后,咱早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呃!”谢居安被说得一阵语塞。“小安,快点了。”郑排长在不远处催促地喊道。 “小安,排长在给你加料?”曲辰邦误解地问。“哦,我今天跟排长去巡逻边界,你继续适应性训练。”谢居安结束早餐后,便开始了首次随队巡逻。车轮上缠着铁链,车行驶时发出哗啦哗的响声。车厢里的巡逻战士包上厚厚棉袄,穿上特制的保暖靴子,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昆仑山口的哨所前,每个人都纷纷戴上棉帽后,背着枪钻出车厢。 谢居安因还属新兵,没有配枪,倒是在胸前挂了望远镜,下了车。山口的气温,就是这个夏天的季节,仍是那样的低。哨所里一名战士迎了出来,将郑敬引进去,谢居安却在旁边的冰地上溜达,只见哨所旁的一方空地上,立着十多面石碑,上面镌刻着长眠于斯的战士简易履历,不觉间摘下棉帽,向他们敬礼!“走吧!”郑敬低沉地喊,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戴上棉帽率先转身走。 谢居安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便追上去,“排长,这是也有三排的先辈。”郑敬率着包括谢居安在内的五名战士,巡逻右岔口那条路线,边走边对谢居安说,“那里有一位我最亲密的战友,记得三年前,我和他在这哨所里一起值守,突来冷寒空气,气温骤降,才一会儿把暖气机冻坏了。他把棉袍让我,所以我存活下来,他却走了。他只说了句,‘因为他是班长。’” 谢居安听了郑敬嘶哑的声音,默默地跟着走。“排长本来在去年就退役了,因为他的班长,自己申请继续留下来,为了是继续他的班长未完成的任务。”后面一名战士大声道。谢居安有些想哭的冲动。走到第一个界碑时,郑排长拿起望远镜朝四周望了望,觉得正常后,便放松下来。“排长,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谢居安决心要把一些初级的内功练法传授给守边的战士们,看过郑敬在倾听,继续说,“我修炼了一些内功秘法,已初有小成,对这高原缺氧对一定的免疫。我想在三排的战士们率先推广,如果有效的话,可以在全连,甚至在我国沿线守边的战士们修炼。”“好啊,只要对战士们有益的东西,我就举双手赞成。何况这班兔崽子平日里有许多时间,修炼内功也可以暂忘了他们想家思乡的念头。一举两得!”郑敬一口承应下来,不忘开了句玩笑,“不过,你的内功安全不安全,可别学得像西毒欧阳锋那样就成。” 其他战士哈哈地笑起来,谢居安神秘一笑说:“别人怎么样我不说,排长你若学得像那样,一溜烟就巡完边了。”“哎,我若真个有昨天那位无名英雄的身手就行,翻腾深涧如同儿戏,真羡慕啦。”郑排长感叹道,见大家休息差不多,喊了走又徒行到下一站。巡到这条路线上的最后一块界碑,已过了中午时分,七人便着歇息。谢居安趁机将筑基口诀念说他们听,并细致地解释和回答各人的疑问。 “小安啦,你现在说了也白说,等一不小心摔倒后,我们又忘记了,最好抄写在纸上,等我们有空闲的时候慢慢琢磨,那时不懂再来问你。”郑敬提议道,“要不,你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服服贴贴地学起。”“也好!”谢居安将身上棉袄等一一脱去,特意将形意五行拳打得虎虎有风,轻松跃起丈余后收拳,仍无喘息之状。郑敬等人热烈地鼓掌着,喊道:“小安,我决意学了,全排的人都要学。 今晚除了值班的,全部聚集到我宿舍。” 三个月时间,排里有一大半的战士达到筑基大成之境。谢居安将军体拳与五行拳揉合,成了形意军体拳,打起拳来刚中有柔,柔中带刚,也一并传给三排的士兵们。看着三排战士们的晨练,竟是打拳,三排顿时成了香饽饽,许多战士都向连部提出申请,要么将新的军体拳推广,要么加入三排。祈连长和盛指导员亲眼目睹三排的战士登上近两百米瞭望塔,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而且多数没有气喘吁吁的,俩人便决定对这个形意军体拳推广至全连,便找到郑敬,盛指导员呵呵笑道,“郑敬啊,你的三排可成炙手可热了。 不要捂着宝贝不放手,有成果给其他人分享嘛。”郑敬哪不懂连部领导的意思,嘿嘿直笑,“我又不是教官,连长和指导员你们找不到对着人啊,知道我们三排威望最高的人是谁么?你们找他就是了。”“还反了你郑敬,尽给我马虎眼,我以连部命令你推广这套新的军体拳。”祈连长敲敲桌面道。“连长,咱们还是找小安商量,他应该乐意推广的。 第257章 你们都知道,这事的始作甬者就是小安。”郑敬吃不准祈连长是否在生气气,在连部的人都知道,惹上祈连长火爆的脾气可不好玩。“老祈,我看我们一起去找谢居安吧,古时候拜师还得三请六顾的,怎么说咱们也得找他谈谈嘛。”盛指导员提议。“老盛,你代表连部去吧,我和那小子不对头,一见他就想发火。”连长不曾隐瞒自己对谢居安的不良印象。 盛指导员了解这位多年搭档的脾气,唤上郑敬找谢居安去了。敲门进入谢居安的宿舍,两人见谢居安正伏案读书做着笔记。这三个月来,从京城寄来一箱箱书籍,谢居安有空暇时间总在学习,看的书多了,做得笔记也有厚厚几大本,因此车队来的时候,带书来的同时总也带走了一箱的书。两人刚走到身后,看到是国防大学的一些实战的案例,见谢居安正入神地思索着。 “国防大学?”盛指导员瞧了郑敬一眼,眼里充满了惊讶。郑敬会错意,以为是要提醒谢居安,便出声警示。谢居安转头看是盛指导员和郑敬,桌上的教材一卷,转身向他们敬礼后,对着盛指导员说,“指导员来咱们排视察了,欢迎欢迎。”盛指导员啐了一声,开起玩笑说:“你小子在三排里呼风唤雨,连郑敬都听你的话,不知你是排长,还是他是排长?”“三排的排长自然是郑,而不是姓谢。” 谢居安笑呵呵地回答,然后请他们坐下。“小安,连部的意思将新的军体拳推广到全连。”郑敬说出来意。“军体拳是外功手段,给战士们提供的是新型晨训手段,关键是形意内家筑基篇。至于推广是没问题。”谢居安分析道。“指导员,小安说的是实情。”郑敬附和说。盛指导员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面露思索之色。谢居安见状,连忙动员说:“三排的战士已全部都修习,一大半的人初有小成,连部领导看看效果不就知道了么?只要对战士们有益的我们都会帮忙,不会敝帚自珍的。” 盛指导员爽朗一笑,说道:“既然你们如此有心,咱也不能小家子气,有什么责任由连部担着,你们放手干就是。”“是!”郑敬和谢居安站起敬礼道。昆仑山几乎完全不受印度洋和太平洋季风的气候影响。相反地,其却处于大陆气团的持续影响之下,引起年气温和日气温的巨大波动。山中气候干燥,现在是深冬季节,今年才下起第一场雪。 雪把昆仑山装扮得银装素裹,却给天湾的战士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雪也覆盖了巡边的道路,一不小心,一些浅沟可以威胁到战士的生命安全。昨夜运输车带来保鲜的蔬菜瓜果和一些年货,也带来战士们的书信。谢居安的东西最多,整整一大包,除了书还有几封信,先是看完了几封信。在这数月里,杀楼配合公安部将大江以北的几个大黑帮铲除,看似简单,而司徒亮大吐苦水,“这种拨乱容易,治理却难多了”;王希云拉起一班人成立了投资公司,在股市里大有斩获。 谢小敏还寄来了全家福的照片,看了这照片,才知道美琪儿也到了谢家村,她说要在华夏留学了。看了这些照片,谢居安心头里忽然涌起想家的念头,一时觉得烦闷,便走出宿舍,在那不算宽广的训练场来回踱步,踩得积雪咯吱咯吱地响,在训练场的角落站住脚步,突然身影一动,外放的劲气将地上积雪推往一处,累积成一个人多高的雪堆,然后对着雪堆掌击。 雪在融化,瞬间又结成了冰,一会儿后竟成了近两米高,上窄下宽圆柱形的冰柱。指风如刀,冰屑纷飞,冰柱现出模糊的轮廓,是一位女人的模样。谢居安忘情地雕划着,浑然不觉刚才动静太大,引来许多战士围观。战士们静静下围站,无人发出响声,默默地看着谢居安雕作。微弱的灯光下,雕像的头部显现出来了。微俯着头,瓜子形的脸蛋,细细的柳叶眉,双眉微蹙,双眼俯视着前方;小巧的隆鼻,紧抿的双唇,耳旁还垂下几辔发梢;穿着宫纱模样,衬出窈窕的身材,一双横握放在小腹前,足踩着云朵。 似如云端的仙子在俯看这里凡世的一切,又似带着无尽的眷念和不舍。雕完后,谢居安静静地仰视着她。身后咯吱走前来两人,祈连长站住了,盛指导员继续前行站在谢居安的身旁,轻声道:“想家了吧?”谢居安下意识地点点头,而后摇摇头,才发觉自己的身后站满了许多战士,苦涩地说:“盛指导员,惊扰大家了。”盛指导员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对众战士喊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赶明儿在雕像上方搭起架来,以防到时被太阳直射,将冰雪融了。” 众战士齐声鼓起掌。“谢谢!”谢居安动情地说。盛指导员温和一笑,再次催促大家道,“都散了吧。”郑敬拉走了谢居安,众人纷纷散去。次日,当排里的战士问谢居安她是何人时,谢居安摇头不应。从此天湾的连部里多了一个人,大家都称她“冰雪女神”,寄托思家念乡的情怀,有的战士编起纸花,点缀在周围。因天湾的夏季气温十多度,怕雕像融化了,连部特意将她送往山口的哨所边,与值守的战士一同守卫着边疆。 冬去春来,山上仍感觉不到春的气息,依然是白茫茫一片。山口南边的边界线上,谢居安正带着五名的战士巡逻。“小安我知道郑排长为何生病?”排里一位战士往前趟了一步,低声说。“哦?为啥呢?”谢居安仍没停留脚脚步。“还不是为了他原来的老班长家事,那一班黑心官员。亏我们辛辛苦苦地守卫边疆,他们却在乱搞。 第258章 你说把农民的农地都征去盖钢铁厂,那以后人家怎么过活?”另一位战士大声骂道。“我得批评你呀,守边是我们的责任,他们乱搞自有人去找他们,别混在一块了。”谢居安严肃地教训说,“不过,这事会向郑排长了解情况的,绝不会寒了大家的心。”这时,天空传来兀鹰的鸣叫声。谢居安停住脚步,仰望着远处雪白世界中几个快速移动的黑点,然后向南边消失在群山中,沉吟说:“兀鹰?”“小安,你可少见多怪。每年夏天的时候,这些鸟便会飞过喜马拉雅山脉,来到我们这西北之处;冬天后,又飞回南方去了。”“南方?南方哪个地方?”谢居安急问。“基本说来西南这边,靠近山脉的无人区,毕竟人多的地方,断不会有这些猛禽。”谢居安激动地抱住这位战士,口中囔囔,“太好了,我还以为鹰谷会在这西北边陲之地。来了这些日子,连个鹰影都没见到,今天终于让我找到兀鹰。” 战士们均感到莫名其妙,迷惑看着他。巡逻归来后,谢居安敲开郑敬的房门,一进门便问,“排长,你有事就说出来吧。你若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不过那可能要死许多人。希望你把实情讲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解决。”郑敬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直接交给谢居安。谢居安打开信后,便看了起来,越读眉头锁越紧,浑身散发着杀意,直压郑爽悚悚发抖,在他眼里,面前站着不是一位战士,而是杀人的魔鬼。 “唉郑排长,郑排长!”谢居安又唤了声,才让郑敬回过神,“这事你向连部反映了么?”“年前就收到这信,我也通过连部向上反映。谁知不反映还好,这一反映人倒被动了。”郑敬沮丧说。谢居安责备道:“有什么困难就要跟大家摊明,不要一个人窝着,人多力量大嘛。你将这封信再抄写一遍,我就不信不给个满意答复。你快快办来,我就在这等着。” 将信交给郑敬,自己坐一旁。郑敬闻言将信将疑坐到桌前,将整整的五张信纸抄了一遍。谢居安在原件上签明“请查!”,发往华夏军委;在抄写的那一份上签着“速查!”,寄往华夏国防大学司徒亮收。“好了,一定要按我说的办。你将这两封信按急件寄出。”谢居安扔下笔,径直出了郑敬的宿舍。郑敬拿出被谢居安签注的信件,哭笑不得地立在当场,“还是再找连长或者指导员签上名字更稳妥些。” 想到这个,便戴上军帽,往连部办公室跑。在连部办公室,祈连长一看书信上签着谢居安的名字,黑脸顿时一拉,训道:“郑敬,你开什么玩笑啊你,居然找个新兵签上这么霸道意见,这些年的兵都当到哪儿去了,还寄往军委,你想顶破天么。”盛指导员听到祈连长的训话声,便过来看个究竟,见到桌面上那两封信,连忙对着郑敬道,”你先回去,这事由连部来处理。” 待郑敬走后,和声道,“老祈啊,我们也签上名字,怎么说战士们辛辛苦苦在这高山上站岗,何况还是烈士家属?我们连也算表达一种心意。”“老盛啊,你糊涂。”“要不国防大学这封先寄出,另外一封先寄往师部,毕竟师长是我们的老领导。”盛指导员建议说,便率先签上自己的意见。祈连长想想这样也好,签注了自己的意见,仍恨恨地说,“谢居安这小子太浑,不整治整治,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谢居安回到自己宿舍,正想着鹰谷估计在喜马拉雅山南部,准备在今年快过冬的季节去跟踪它们。郑敬闯了进来,沮丧地坐到一旁,“小安,这次可被你害惨了,到连部被连长批了一顿。”“他们敢把书信扣下来不寄,到时候没他们好果子吃。”谢居安冷哼道,“难道战士连向上反映这点权利也没有么?”“那也得逐级反映啊!”郑敬没好气地说。 谢居安正想俯身拉出那个皮箱,想想又顿住手,吞了口气说,“算啦,只要把信寄到我那同学,事情同样也会得到解决,郑排长你就放宽心。如果还不能得到妥善解决,我就带着你回去解决。”郑敬摇摇头叹了口气。次日,谢居安接到连部通知,去值守山口南端的山垭哨所,便二话不说带上生活用品坐车到山口,独自一人从山口向南行一百多公里外的哨所行进。 山道上只见一抹人影轻烟,一个多小时后到达这里荒无人烟的哨所,替换了原来的哨兵。“一个人也好,省得耳根清静,可以趁机静修。”谢居安嘟哝一句,便打量起这个哨所的周围环境。这个哨所建在群山最高的山峰一个山坳里,三面都是不知多深的悬崖峭壁,终年积雪,真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真实写照。于是每日便开始打坐吐纳,兴致时在哨所前打拳,日子过得惬意自在。 随着日子过去,山下已经可见山花绽放。打坐中的谢居安,忽然觉得丹田之气如云蒸霞蔚,急速地冲向神府中,轰地一声,如惊蛰之雷破顶而击,突然觉得世界如此清晰,细微可辨。只见谢居安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雾气,随着他的呼吸,雾气一胀一缩。几天过去了,雾气逐渐变浓了,浓得看不清谢居安的面目。忽地,雾气如长鲸吸虹,一下子全部吸入身体,似乎连毛孔都在呼吸。 一声长啸,飞出哨所,谢居安闭眼静停在空中一丈多高,双手按不知的指诀,飞速直划着,指风划过那冰面,冰屑飞溅,在冰面刻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裂痕,半个时辰后,才飘落至地面。“终于又突突破了,只要再进一步,便可达到祖师所说的先天境界。”正思索着,听到山道上传来冰靴走路声。“小安哥哥!”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弱声地呼唤着。 第259章 谢居安回头望见一个穿着鼓鼓的防寒衣,步履虚浮,一只手依在一位战士的肩上,只是凭这声音断定,“彤彤?彤彤你怎么来了?”一步跨出十多米,将袁彤彤接手过来。“小安哥哥”袁彤彤因高原缺氧,又步行这长的路,见谢居安后便精神一松,晕厥过去了。谢居安抱起她闪进了哨所中,拉开防寒衣的拉链,一手虚按在胸前,缓缓输入真气,为她理顺呼吸,直到袁彤彤回醒才放手。 袁彤彤醒来却反抱住谢居安的脖子,哭啼了起来。“彤彤乖,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大哥哥这就叫人去收拾他。”谢居安柔声说,“来,别哭了。再哭的话,眼泪结成冰就难办了。”为她拭去眼泪。“大哥哥,那个雕像是不是仙儿姐姐,彤彤也好想她。”袁彤彤窝在谢居安的怀中,轻声说。“彤彤,你妈妈的病好了么?”“早好啦,在小云哥哥安排下,我们也住到谢家村。 现在家里可热闹,霞姐、琪儿姐姐都来了,前次我们不是寄来全家照,就知道你不记得彤彤了。”袁彤彤不高兴嘟起嘴巴,少女的心像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我怎么敢忘记你这位乖巧的小妹妹呢?”谢居安捏起袁彤彤的小鼻子。“不要做你的小妹妹,我要做小安哥哥的妻子。”袁彤彤的话,让谢居安的手僵住了,“彤彤知道自己不如仙儿姐姐那么美,不如霞姐那么刚强,不如琪儿姐姐那么艳,彤彤不做众香园里的一朵花,只做园里一根小草,默默地守着小安哥哥。” “小傻瓜!”谢居安苦涩一笑,“谁说我们的彤彤是根小草,我们的彤彤是天上的仙女,以后还有许多白马王子找上门来。”“不,我不要白马王子,我只要静静地站在小安哥哥的身旁。自彤彤懂事,明白小安哥哥帮助我的那一天起,彤彤便下定决心,长大以后要嫁给小安哥哥,便是不嫁给小安哥哥,也要守望着小安哥哥幸福。”谢居安知道一时无法说服袁彤彤,便转换话题,“彤彤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肚子肯定是饿了,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野味,咱们今天来个高山上烧烤怎么样?”“小安哥哥骗人,谁不知道高原煮东西,是不会熟透的。” 袁彤彤皱起鼻子,哼哼道。谢居安没有办法,只得往门外喊,“你们几个躲在外面喝西北风啊,快进到哨所里来。”五名战士听到喊声,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陆续进了哨所。“郑排长的事解决了吗?”五个人均沮丧地摇摇头,一名战士大声说,“小安,郑排长等了三个月,那事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便找到连长和指导员申请退伍,可以连部也同意,送到上面却卡住了,最近一段时间他还在闹情绪呢。” 谢居安闻言皱住眉头,正想起身赶往连部,听到袁彤彤均匀的呼吸声,已睡熟了,悄声对五名战士说,“你们先回去,告诉郑排长,我明天亲自回去解决他的事,叫他暂忍耐一个晚上。”五位战士走了。谢居安抱着袁彤彤坐到床上,拉过棉被替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低头倾视着这位瘦弱的少女,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闭目坐定。半夜里,哨所里传来袁彤彤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堆的梦呓,还有那谢居安的叹息声。 或许是太累了,还是怀抱暖和,袁彤彤竟睡到次日上午九点,才悠然醒来,睁开一缝即见到谢居安那双深遂的眼睛,又闭上眼假寐。“小懒猪起床喽,太阳快晒到小屁股了。”谢居安拍拍棉被喊道,“我们今天要回连部去喽。”“哎呀!小安哥哥真讨厌,人家还没睡够呢。”袁彤彤从棉被伸出手来,伸了伸懒腰,然后钻出来,冷得打啰嗦。谢居安又将军大衣为她披上,将她包得像粽子一样。 “来!我背着你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午饭。”谢居安拍拍后背说。一路上,袁彤彤像快乐的精灵一样,伏在谢居安宽阔的后背上,不感到一丝颠簸,时而低哼着歌,时而讲起笑话,若不是高原缺氧,她准会一路说笑到连部。郑敬自昨天战士回来时告诉他,谢居安今天会回来时,便一直站在连部门口等着他,不知为何,在绝望中竟对谢居安寄以莫大期望。 没有听见巡逻车回来的声音,却看见远方山路上一个身影缓缓行来,迎了过去。待走近时,听见少女的碎语,激动地喊,“小安,你回来了。”“哦,郑排长。咱们边走边说。”谢居安道。“后来村民们与钢铁厂施工队伍发生了冲突,当地政府部门竟将带头几个村民给拘留起来,村民们多次组织上访省市有关部门,还是一直没有回音。”郑敬将那事后来发生的情况,急速地说出来。 “走,一起到连部再说。”谢居安背着袁彤彤,加快了步伐。到了连部,直奔自己的宿舍,从床架下拉起那个皮箱,上面还积着微尘。轻吹一下,放到书桌上,打开后赫然是一套军装,便对着身后的郑敬和袁彤彤说,“你们先到门外等我,我换下身上的服装。”一会儿,宿舍门打开,郑敬见谢居安身着将军的服装,连忙敬礼,“首长好!”谢居安回了个礼,率先走向连部办公室。 祈连长最近一直为郑敬的事烦心,那封信越级上报到师部,还被师长狠批了一顿,无处出气,在办公室暴燥地直骂娘。“祈连长,你这种工作作风可是不好啊。”谢居安在楼下便听到祈连长的声音,刚到门口便说。听到这个冷峻的声音,祈连长先是一愣,见到谢居安肩上的军衔,愣住得都忘了敬礼。“我以军刀少将名名义,问询祈连长同志,那封信传到哪个部门呢?”谢居安盯着他,朗声问道。 第260章 “军刀?!”祈连长一个激醒,敬礼报告说,“报告首长!因越级上报,信件被扣留在师部。”“嗯,你并没有做错。给我安排一辆车,我想亲自到师部过问被扣留的信件,问他们准备怎么处理?”谢居安命令道,“郑排长,你跟着我到师部走一趟,限你二十分钟内将手上的工作移交完毕。”说完了便下楼,在连部门口拉着袁彤彤来到雕像处,却听她说雕像已搬往山口的哨所。 安排好车辆后,祈连长急忙地跑到盛指导员的办公室,“老盛,今天我这小虾可撞上大鱼了,三排的谢居安竟是军刀少将!”盛指导员却平静地说:“我在他宿舍看到华夏国防大学的高级学习班时就知道了,后来去查了他的一些众人周知的资料,他可是你的偶像--天罚哦。”“那你也不给我通气一声,忍心让我难堪啦!”祈连长真的想骂娘,但一想刚才被谢居安训过了,硬生生止住,直拍着自己的额头。 “不管将军,还是士兵,都一样肩负守卫国家的任务,都一样神圣。”盛指导员温和而耐心地说,“走吧,他已经为我们连部带来宝贵的财富,那部功法不是一般人所能学到的,我们一起去送送他。”在连部的大门口,谢居安与祈连长、盛指导员一一握手时说,“以后连部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然后钻进吉普车中。祈连长看着那车子越行越远,懊悔地说:“老盛啦,早知道偶像藏在我的连部里,我半夜里都会笑醒的。 你可恁不地道,让我错过许多相处的机会。”“知道干什么,这样才显出我们连部真汉子的情怀嘛。再说了,你可以自豪地对你的子女说,‘你瞧,老爹当年都可以罚少将去哨所站岗。’”两人在连部门口忽然放声大笑。 谢居安走的时候,已带走了所有的行李,流连地回望着远处皑皑雪峰,路旁偶有山花烂漫的山坡,还有坚韧的棘草,“郑敬你现在想退伍么?”郑敬从前座探头过来,“首长,我不想了,我还想回到昆仑山顶。”谢居安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道,“我认为你应该退伍,华夏有句俗语,‘忠孝两难全。’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该是回去侍奉家中的父母的时候。在找工作有困难时,可以到京城大学找王希云,就说是我叫来的。回到地方也是一种挑战哦,那可不比高原缺氧差多少。”抽出本子,写上王希云的地址,交给郑敬。车子颠簸了一天一夜终于到达了师部,令谢居安意外的是,西北军区的司令员和政委竟也来了,后面率着师部的一干军官。谢居安上前敬礼道:“天湾连三排战士谢居安报到!”司令员和政委回礼后,司令员笑骂道:“小安啊,你这樽大神悄悄混进这西北部队里,我可是日夜不安呐。 哪天你火气上来,我这部队可不能少了数十个指战员。”政委马上接过话来,“我刚才批评了师部,你可不能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哦。”搭起谢居安往师部会客室走。“就知道你们俩个护牍子,爱护军官可是像保护眼睛一样。若不是牵涉到部队,我直接找上陈部长或萧部长,问他们凭什么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谢居安恨恨地说。“哟嗬,思想觉悟提高了呀。 人家也有困难嘛,地方经济不发展,就没财税收入,没钱想搞啥都困难。”政委边笑边引导说。“那也不能牺牲农民利益,给自己撑政绩,一生劳作的田地没了,叫人家喝西北风去;话说得好听,可以学习培训上岗,那些人连自己还不会写,政委你说该给他们什么活计?”谢居安的话倒问得政委无言以对,“你们不出面,就让我出面。我这个恶人当到底,直接到京城找首长去,看它解不解决。” 走在前面的司令员回过头来,笑呵呵地说:“你还想学孙猴子大闹天宫哩。还是我们来出面协调,让你一插手,哪个地方不风声鹤唳的,搞得人人都在怕天上的雷,哪天落到自个头上也未可知。”“司令员同志,你这话把我说得像什么似的。不过我还真想拉他们到昆仑山上,让天湾祈连长来培训培训。”谢居安道。政委连忙摇头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可别尽给我们添乱。” 这话说得众人笑了起来。路上说笑归说笑,但在会议室里气氛可严肃多了。师部的师长等几位军官都做了检讨,谢居安只在会上提出建议,建议把天湾当做军区的培训基地之一,师级以下的军官要升迁,到天湾体味当值守的滋味,以后坐在办公室里就会为一线战士多想多考虑;另外建议在军区里设立信访箱,专门处理一线战士一些困扰的问题。 会后自然按例聚餐,在师部的大食堂里,摆上十多桌。坐在首席的谢居安自然成为军官们敬酒的对象,可令他们想不到,谢居安喝白酒如喝白开水,越喝越精神。反而师部的人歪的歪、倒的倒,师级军官喝倒了,团级军官上,最后闹得众人皆醉,唯四人独醒。“司令、政委,你们今天想灌醉我没门哦,就是你们拉上整个军区的人来也休想。你们瞧!”谢居安伸出右手,掌心朝天,酒雾从劳宫穴升腾而来。 “小安啦,你连喝酒都想耍懒,真拿你没办法。反正我是记住了,打死我也不和你喝酒。”政委无奈地说。“你们拉上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不采取些手段,我就是酒缸都要被你们灌满。”谢居安耸肩无辜说。听到那边已经有人呕吐满地,司令员便提议说,“小安,要不今天到军军区走走,手下的那些战士可是仰慕你的很。”“司令员、政委,人家说我可是瘟神,请神容易送神难哦。 第261章 为了不招你们的忌,我选择自动消失喽。”谢居安笑笑地说,过会儿又发出感叹,“哎,一年时间过得真快,打算先回国防大学一趟,顺便探望一下师傅,一年不见怪想他的。”“那我们可要送送你这樽瘟神了!郑敬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们会通过那省里领导出面解决的。我们若协调不了,那只能说明那些人该死,活该落到你手上。”司令员站起身来,握别谢居安时道。 谢居安又与政委握别后,带着袁彤彤直奔乌市,从乌市乘飞机返回京城。俩人坐车到了国防大学交了论文后,查问司徒亮去向时,才知道他在半年前已离开。听到何傲又不在京城,谢居安顿时发觉无事可做,隐隐间生起回家的念头。“小安哥,你是不是想家了。”袁彤彤敏感地发觉谢居安脸色有些不对。“是啊,自打离家读书以来,我可很少呆在家里。” 谢居安顺着街道溜达着,袁彤彤像小鸟依人般挎着谢居安的胳膊。看着京城一天变一个样,四处工地喧闹多了。“彤彤,要不带你去长城、故宫看看?”“不了。要不今天去小云哥哥的公司看看,明天我们一起回去,霞姐和琪儿姐姐还在家等你呢。”谢居安听了头都大,连忙掩饰地说,“你看看我这记性,突然倒把这茬给忘了。”扯着袁彤彤,上了出租车。 谢居安俩人进到这栋崭新的办公楼,坐电梯上到七楼后,便见到公司指示牌,通道右拐进入了公司大门,正面屏风贴着京城安云投资有限公司,许是迎宾忙别的了,便直闯入总经理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王希云不在。脱下军帽放到一旁,然后在办公室里四处走走看看,等了许久不见王希云回来,谢居安坐到总经理转椅上,靠在椅背闭上双眼,凝神静听。 袁彤彤站在椅后,伸出灵巧的纤手替谢居安揉起太阳穴。却隐约听到一个男音,“庞总,公司截止今日仓位在百分六十左右,主要集中原先那几只股票上。嗯,嗯嗯,到时咱们好好配合,好的等下京城大酒店见。”又听到一女音,“爸,公司决定在昨天的那只股票投入资金,嗯,应该在这一两天的事。”又听到几个不是饭局,就是约会的电话。 谢居安嘴角浮现令人难以觉察的冷笑,一双厚手按住了袁彤彤的小手,和声说:“彤彤,今晚我们去京城大酒店潇洒一把,来这些天可没替你洗尘呢。”“不等小云哥哥么?”“我写个留言在桌面,到时他看到后便会赶来。咱们走!”写了留言后,谢居安戴上军帽,便走出总经理室,看到门口的迎宾还没回来,不禁嘀咕着“小云是怎么管理这间公司的?” 京城大酒店,这家五星级的老牌宾馆。大厅门口走进一对情侣,男的干劲洒脱,女的青春亮丽,行过大厅时,引得大厅内的宿客们纷纷侧目想望。迎宾穿着短袖旗袍,在前面引着。“先生、小姐,两位住宿还用餐?”“听说这里鲍翅酒楼的菜挺出名,今个儿来尝尝。如果有包厢的话,就订在墨云阁隔壁或就近。”“好的,请跟我来,我们尽量安排。” 迎宾等电梯来后,引两人直上五楼。安排在墨云阁的隔壁包厢海天阁,谢居安优雅地请袁彤彤坐下,可把袁彤彤高兴得脸上开花,满脸红晕,这个地方是平生第一次到过的最高档之所,难免有些拘束。“暂定为四位吧,另两位如果能来的话,再给他们上即位的菜。”谢居安点了几份价格昂贵的菜和两瓶茅台,交代服务员若有人询问起就带来这个包厢来。 隔壁墨云轩的客人陆续到来,开始高谈阔论起最近的财经和股情,谢居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袁彤彤托起双腮,直盯着谢居安的表情,那是少女沉醉的目光。待听到有位冯先生有意要收购安云投资公司时,谢居安不禁沉吟,“冯先生?这位是何方人物呢?”王希云携着王晓婷进入包厢时,准备大喊时,却看到谢居安噤声手势,便坐到身旁。 王晓婷坐在袁彤彤旁边,两人在低声嘀咕,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过一会儿,谢居安率先开口说,“小云,你们两人撑着公司不容易啊。”示意服务员开酒,为俩人斟上酒。“小安,过去一年利润好翻了好多倍。我们按你说那样按时交税,税后利润也达到三倍,现在公司的总资产达十五亿了。打算等这次行情过后,着手收购些实业,然后申请上市。” 王希云一古脑儿将公司的经营情况和发展计划说了出来。“嗯,”谢居安端起酒杯,敬了王希云俩人,一口喝尽后说,“我希望你办起实业,但也要熟悉金融操作。不要局限于一城一池之失,放开眼界,你肩上的任务可不轻。现在国家正处于经济转型期,许多老企业举步维艰,在收购企业的时候,希望你能多考虑利用旧企业的人员,特别基层的工人和技术人员,至于原有的管理人员能多淘汰就多淘去些。” “知道了。我们俩兄弟好像有快五年了,没有在一起好好地聊。”王希云也学谢居安当时,凭空将酒瓶摄到手里,为两人的酒杯满上后,举起杯就敬,“你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连家都少得回,你阿妈可整天叨念着你。”谢居安喝下酒,短暂沉默着。“小云,你在生意场上交往有没有被称呼冯先生的人?”“冯先生?”王希云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疑惑地望着谢居安。 第262章 “哦”谢居安低声沉吟,见到服务员已端菜上来,便停住要说的话,,待她走后才说,“好,公司的事你以后悠着点就是。小亮这小子最近躲哪儿去了。”“最近和玲玲儿打得火热。”王晓婷嘟哝一句,低头吃起菜。“这小子,”谢居安啐他一句,转头看王希云还是望着,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小云,你怎么啦?”经过一年的商海锻炼,察言观声已非单纯的少年时代那样转不弯来,王希云问道:“你是不是在公司里发现了什么?”问得二女都惊讶地抬头望向谢居安。 “只是听到公司里股票操作的情况被泄漏出去了。古人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不知这些你们知道么?”王希云听了脸色忽变,谢居安则继续说道,“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小云你该最清楚,我只能点到为止。”“丫的!这群人。去年单工资奖金的开支不下两千万,什么概念,分摊到每位员工身上,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了。” 王希云气愤地自斟起酒,一口焖进。“这很正常,一山望着一山高,谁叫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的。公司已经上了规模,部门间设置科学些,授权最好相互制约,给他们绝对的权利会出问题的。现在还是小公司,以后如果长成了集团公司的话,你不是要忙昏了头,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机制来,以制度去管人就好了。”谢居安还是提议道。突然门外进来两位老者和一位军官。 陈部长爽朗笑道,“小安啊,回到京城也不来找我们,看你可是将我们两老家伙忘了。”萧部长接着说,“谁说不是啊,人家可是堂堂的少将哦。”“两位爷爷老当益壮,愈发年轻。来来来,快请坐!”谢居安站起身来,请萧、陈三人入座。一轮敬酒后,谢居安开口问道,“你们两位不会是专程来陪我们喝酒,有事快讲。”萧部长道:“我们就是来喝酒,小安你长大了,疑心病可是越重哦。” “你们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着闲聊。说吧!不说的话,等下酒喝得迷糊,可别说我误事了。”“首长!”那位校官敬礼道,“我们找不到你,只能请陈部长出面。”“现在可信了吧,我和老萧就是来作陪的。”谢居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道了声告罪,离席出了海天阁,那校官跟随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急电,让谢居安签字后,自己匆匆先走了。 谢居安浏览了急电的内容,边喃喃道,“这a国倒是在世界各瞎折腾,此次敢来虎背拔毛,看来该给这位新总统些许颜色,免得尾巴翘上天上去。”便销毁了这份急电,返回海天阁。“小安,听说你一个人西北军区的一个师部数十干部喝倒了,他们给你起了个外号--酒缸,有的人到现在还未醒酒。你还夸下海口准备一人对一个军区,所以我们俩人还看看这酒缸倒底有多大。” 陈部长调侃道。“今年年底部里开大会时,我可是准备请你来做的酒保。人说百闻不如一见,倒想看看你怎么把那帮小子灌倒。”萧部长道。“两位爷爷,当时我可是在小安哥的身旁,亲眼看到那司令和政委目瞪口呆的样子,到时我真想再来看看,那几十个人醉倒的样子哦,还有你们的样子。”袁彤彤兴奋地说。“哈哈这丫头,到时记得要把你小安哥拉来,我们也想瞧瞧那种盛况。” 萧部长对于谢居安身边有不同的女人,似乎不忤以为意。 没等饭吃完,军委已经派人来催了。“小安哥,你小心点儿,彤彤和霞姐他们都在家等你。”袁不舍拉着谢居安的手。“小丫头,安心地读好书。”谢居安揪揪袁的鼻子,然后朝在座几位点头,转身出了海天阁,就立即被接往军用飞机场,乘着一架运输机飞向西南军区,到达西南军区时已是深夜。“小安啦,欢迎你来到西南军区。” 司令员握手说,“我们军区可不怕你这樽大神哦。”政委上前开玩笑说:“小安,你可不能太偏心,在昆仑山上呆了一年,怎么说也该呆在我们喜马拉雅山一年半载的。”说得众人哈哈大笑。会议临时设在机场边,一进入会议室没了外面的谈笑风声,众人均严肃神情听着参谋部介绍。谢居安看着那华夏地图,那漫长的国界线,接壤的有数十国家,再看看参谋部在地图上标识的蓝旗,竟成了包围之势,“曾经最放心的西北、西南沿线,随着科技日益发达,超越这些自然天险已不成问题,看来只有把虚拟的边界线扩张他国,至少能起个缓冲作用。” 听了参谋部介绍,“目前得到准确消息,a国已经这这这几个国家活动频繁,至少程度建立雷达站,有的可能租借机场等等。”谢居安站起来率先说,“说吧,需要军刀执行什么任务?”“摧毁这个正在建设的雷达站,拔掉这些背上芒刺,顺便让他们乖点。”司令员隐含地说。政委接着说,“最好来个地震海啸之类的,自然灾难是无法避免的吧!等你回来时,我们给你准备庆功宴。” “庆功宴就免了吧,你们又来个车轮战,没意思。”谢居安准备起身告辞。“你别急嘛,我们成立了兀鹰小组,给你安排了三个特战队员,他们地点熟悉,全力配合你的行动。”政委笑呵呵地说。会议室走进两男一女,敬礼同时道。“兀鹰2号!”“兀鹰3号!”“兀鹰4号!”“向首长报到,请批示!”“只要你们十秒内,不管用什么方式从地面上到这栋楼屋顶,就算合格格。” 第263章 谢居安严厉说,来到会议室外的空地,掐着手表,一见三人出了会议室即喊开始,没有给他们时间准备。三人娴熟地配合起来,仅用了八秒时间上了五层楼屋顶,然后快速地回到地面,谢居安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首长,为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们请求兀鹰1号也能在十秒内上到屋顶,不然我们请求撤换人选。”队员同时提出这个要求,谢居安转头看向司令员、政委,俩人却佯装没看见,苦笑地摇摇头,纵身跃上楼顶又飘下来,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三名队员可算开了眼界,崇拜地盯着谢居安。“你们三人可是吃了豹子胆,敢叫板堂堂的天罚先生。”政委啐骂道。“政委你别给我装蒜了,看我回来怎么整治你,不把你喝趴了,我就替你们守一年的珠峰。”谢居安说得政委瞬间成了苦瓜脸,然后转头向三人喊道,“出发!”直升机飞到海拔四千米左右的高原,悬空在一块平地的上方,抛落绳索。 见离地二十来米,谢居安只带了一把匕首和一捆登山绳,率先跳下直升机,轻飘落地。三位队员顺绳滑落,均在地上一滚才卸去下坠之力,均靠到谢居安身前,掏出一张军用地图,指说着行进的路线。“你们将身上的重武器全卸了,带上绳索、轻武器和一些必要用品。”谢居安命令道,“我们首要面对的是翻越这些高峰雪顶,懂了么?”“是!”三名队员卸去了多余的弹匣,还有一支阻止步枪,轻装上阵。 走了一天,到达海拔五千米左右,开始出现了雪峰冰川,特制的羽绒服还是不能挡住这份冰冷,队员们只能通过不断地走动,来加快血液循环。谢居安见状,只能逐个替他们推宫过血,为节省队员们的体力。晴天,高山的黑夜总来得特别迟。“在天黑前一定得到达那个哨所。”谢居安喝道,然后转身轻松上行,前面一段四十五度的百米长陡坡,“我先上顶,你们的绳子都给我。” 接过队员们的绳子后,如飞一般到了坡顶,结牢绳索后,抛了下来。“套紧了!”声音从坡顶传来,三人套在一边手臂上,由谢居安牵着,竟轻松上到坡顶,过了这个坡,便可以看到中间还隔着个山头,到这个山头有个冰川裂缝,宽约二十米,用粗铁链连起来。从冰川吹来的寒风,竟能吹动铁链微微颤动,底下三根铁链许是被泼上雪水,凝结成两尺宽的冰桥。 “照样我先过,你们将绳索套在腰上,一个个来。”谢居安带着一端绳索如履平地,一闪过了冰桥,两头牵扯下前面两名队员顺利通过冰桥。兀鹰2号绳索扣检查了下,举手示意可以进行了,整个人趴于冰桥上,谢居安缓缓地扯过来,裂缝中突然刮起劲风,听那风声知道坏了,在这冰川地带又不敢高声叫喊,怕引起雪崩冰裂。冰桥居然被吹得摇荡起来,兀鹰2号见机得快,机敏抱住旁边还有一根铁链上,那冰桥上的冰被吹断了数米。 “老办法是不行了。”谢居安连忙将绳索穿过铁链环打死结后,带着绳端飞了过来,风一吹居然偏离了冰桥,向裂缝上空落下。兀鹰3、4号紧张得心快要跳胸膛,待绳紧时一条人影翻飞了上来,稳稳地落在裂缝边。谢居安吸收经过经验,朝向吹来的方向飞过去,被风一吹果然落在冰桥上,然后提着兀鹰2号,带回裂缝对面。虽然挂在铁链上只有短短数十秒,但兀鹰2号的手明显被冻伤,仍呈抓状地僵着。 谢居安赶紧运气为其逼出寒气后,手指才活动起来。“快走吧!还有二十里平坦的路就到了我们今晚歇脚的地方。”谢居安拍拍他的肩膀道,见其他两位队员已将绳索收拾好,一舞手示意大家赶路。赶到这个废弃不久的哨所时,夕阳依然高照,谢居安看了手表,竟然晚上八点多。队员们搜出炊事用具和煤油炉,烧起热水。兀鹰2号捧着一杯热水来到谢居安背后,轻唤道:“首长,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谢居安接过杯子,问道:“要在这高原冰川上搭起这些建筑不容易啊,不知对方的如何建设的?”兀鹰4号答道:“他们通过卫星定位空投材料,电力采用最先进的风力和太阳能供应。建设的话,只要肯花本钱,就有人做。”“哦?既然科技发达到这个程度,为何还建设这个雷达站呢?”“首长,卫星不能时时拍摄着,雷达站却可以时时监控。” 谢居安闻言,皱眉沉吟不语。 山脊的另一侧,依然是雪峰耸立,借着夕阳之光,谢居安举着望远镜细细搜寻着那一个个冰川雪顶。“首长,我们估计唯有在此守株待兔了,得到的情报只指这大致方位,可这个方位可广了。看来只能等到他们运输材料时,我们才能凭此发现。”兀鹰2号走到谢居安的身边,低声道。谢居安转头看了他,又看看其他两名队员,在这高原苦寒之地,他们能否坚持到行动那一天还是个问题。 谢居安捏着下巴思索着,然后道出初步方案,“你们留下在此守着,我要主动出去找找。我们暂约定为三天时间,不论我有没按时返回,你们三人立即返回。”兀鹰小组三位成员都明白,现在不论主动出击还是坚守等候,对他们都是一种超极限地考验,深懂得谢居安做出无奈的选择,均异口同声道,“首长,我去!”“我去!”“我也要去!”谢居安欣慰地点点头,扫视兀鹰小组三名队员,见他们焦急欲言的样子,便决然道,“七十二小时后撤离,这是是命令。 第264章 现在核对时间,开始倒计时了。”“是,首长。”三名队员无奈道。谢居安提起地上绳索,闪身出了口气,没入刚刚夜幕的雪山群峰中。冰雪在星光下,呈现出异样的惨白,冷风依旧呼号,或许是印度洋的气流都得受到高山的冰冷抯挡,山顶上风显得大些。谢居安逆风而行,似慢实快,无声跨行这里的冰川雪顶,待到那山脊的边界时,默默地站于边界碑前,一会儿后,毅然跨过边界,进入b国的国界中。 因为相信这样的高原对寻常人是个极限,谢居安如雪狼一样,在未发现猎物前,尽量节省气力,在冰川上悠闲而行。同样是复杂多变的冰川,有的裂缝宽达数百米,有的仅数米。谢居安一闪而过那个十多米的裂缝,站在一个千余米的刀削般的悬崖边,对面又是一座高峰,距离这个悬崖有近千米。拿起望远镜望了望,又向周围眺望。“看来只有登上那个顶峰,才能进一步确实。” 小心打量了脚边悬崖,在大自然面前感到自己多么渺小,任何轻视自然的行为均有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谢居安拔出两把匕首,均系于绳索两端,见一把匕首直没入柄,稍微试了试牢固后,贴壁垂下。这是一个倒悬的冰川峭壁,绳尽时已下去百多米,冷风吹刮在冰壁上回旋着,谢居安施出壁虎功,竭力紧贴在冰壁,若一旦被风刮离冰壁,将有可能是未卜之途,另一把匕首直刺入冰壁中,手抓住匕首,运功小心地倒扯崖顶那匕首。 如此一番用功,已下到冰壁的一半距离。由于有前面高峰的阻挡,正面的山风倒小了许多,也出现了许多裂缝,将冰壁分割许多部分,有的裂缝深遂无比,那种似曾相识的深遂感觉,谢居安只有经过马里亚纳海沟时才有的。夏季的冰川正在融化蒸发,再下去时裂缝越来越大,该是选择从哪面冰壁下去的时候,谢居安拿着望远镜瞧了一会儿,才选中左边的那面。 又下滑了两百米左右,才发现快到崖底时,冰川变得不再那么坚硬了,谢居安找了多次才固定匕首的位置,正倒扯去上方的匕首时,正吊着自己的匕首也开始松落,人开始往急落,匕首将冰壁划出一条线,冰屑四处溅落。谢居安已经偏离了冰壁,腾空落下。咻!谢居安一边全力甩出匕首,一边虚握着绳索。匕首带着绳索直没入冰壁中两米多,钉住了冰川里的岩石。 随着绳索绷紧,将谢居安下落之势缓解了,向冰壁靠了过去。谢居安吁了一口气,突然绳索又一松,数亩大的冰块随之掉落。谢居安骇然,连忙足踢向冰壁倒纵向外射出,落地后急速跑开,待出了数百米后,才听后轰地一声,接着轰隆隆一阵。谢居安站定回头见那冰壁坍塌了一大片,模糊间感觉到底下有些震动后,又仰望了那高峭突兀的冰壁,不禁有些惊悚,看了手表才知单这段路耗去两个多小时,便就地盘坐休息。 高原的天亮特别早,旭日照着那高峰雪顶,蔚蓝的天空下竟说不出得瑰丽奇幻。在冰谷中依然是光线黯淡,谢居安经过数小时的调息,遥望着那高高的雪峰,在一片白里透红朦胧间,竟发现那一抹瞬间的反光。“镜面反光?是高峰冰壁还是”谢居安带着这个疑问,迅速向着那座高峰进发。上山容易下山难,随着太阳光影的移动,谢居安已经奔赴到这高峰的半山腰,碰上了一段陡峭的冰壁,只得绕了个方向,发现这斜背面却是绵延的缓坡,在距离顶峰还有两百米左右距离,天空远方传来飞机的马达声,谢居安当即贴到附近的小冰岩上,望远镜溯声仰望,两架的f型战机领先掠过,后面跟着一架运输机,到了定点投送范围。 数朵伞花从运输机后面飘下,随着风向缓缓地飘落谢居安所在的高峰另一山面,三架飞机掉头就走。谢居安跟着那那降落伞飘落的方向奔去。高峰的另一面有一个缓坡,露出了黑色的岩石,俨然经过人工修葺成了一个数百平米的平台。那降落伞有的准确落在平台上,有的偏离落到高峰斜坡上,正卷着降落伞滚落着。不知从何处长出数十人,正忙碌着搬运那些物资。 谢居安仍伏在一个隐蔽处,默默地看着那些忙碌的人,身着银白色,若非移动着,却难发现他们。看着他们的步伐依然那么僵硬,毫无歇气喘息地搬运着物资,谢居安骤然想起在j国地下洞穴的那些发现,登时脸色变得铁青,“是啊,只有非同寻常的人才能在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超负荷地劳作。”想到这,便潜往那个平台。在平台的附近,冰雪里还冻着断肢,谢居安俯身近距离观察,见那断肢伤口无一丝鲜血的迹象,“技术果然传到了a国,怪不得敢如此有恃无恐。” 平台上的人懵然莫知忙着,谢居安一飘落到那平台上,那些人都扔下手中的活,端起枪对准谢居安。 如此娴熟的动作,如此敏锐的感应,子弹已呼啸而来,没有响亮的枪声。谢居安不及想得太多,如急速腾动身形,逍遥步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子弹如影随形,阳光下冰雪溅飞,弹壳落到坚硬的冰上,竟发出叮叮当当作响。一团黑影在坡上翻滚而至,竟是刚刚的物资。这一个外包铁皮的半个高的木箱,谢居安连忙躲于其后,卷起裤管,见小腿肚上刚刚被子弹射穿的伤口,一溢出的血快被冻住,在伤口周围疾点数下,运气试后并无大碍。 第265章 咯嚓,咯嚓皮靴擦着冰面的声音,从远及近。谢居居安静静凝听着,嘴中却在轻轻地喊数,“三十八,三十九个。”摸摸匕首套却是空的,才想起在冰壁时已埋入冰雪之下,无奈地重锤了下溜滑的冰面,手触到物资砸下时的浅窟窿,便计上心来。一边听着哪个方向脚步声的多寡,一边弓腿用脚跟抵住那窟窿,呔地一声,木箱如失控的雪橇,一路撞飞许多人,然后滑出平台,滚下了长长的斜坡,里面的东西沿途散落。 谢居安借着箱子冲出平台刹那,已顺势侧飘开来,掉在高十多米的冰凹里。平台上的那些人见目标已经消失,继续物品的搬作。只是有七个已残肢断缺,或是掉去胳膊,或断了腿脚,有的正匍伏于冰上爬行着。没有惨叫声,只有脚步声和摩擦声。谢居安抱在一冰柱上,静听着上方的动静,对于那些人不赶往追杀有些费解,缓缓地顺着冰柱滑落到底,静思良策。 雪峰上的天气突变,刚刚蓝色如洗的天空,此时刮起西风,风带来天边的灰云,不断朝这边堆积着,山谷、雪峰慢慢笼罩起冷雾。在风雾中,视听受到严重的影响,谢居安跃出这冰凹,因为他不想被封冰在里边,头一出口子,强风推扯他朝一边山谷去。谢居安双手抠住口子边缘,身子尽量贴于坡面,那冷风从脖子钻了进来,不一样的冰冷。待风势稍缓,谢居安再次起身侧顶着风,冲往那平台。 这时,天上洒下雪米,噼噼啪啪在冰面乱弹乱跳。伏在平台边的谢居安不多时便被雪覆盖了,看着平台上已无一人,两箱搁置的物资被风吹得有些轻微挪动,透过漫天的雪,才发觉山壁的一个洞口不现。“以为当乌龟缩在里面就行了么?今天我要借天地之势,活埋了你们。”想定了这个主意,谢居安伏行到平台的风头之处,跳上平台,借着风势再双掌的全身之劲,力推于那物资箱上。 刷,物资急速滑行,轰地一声撞在冰岩山壁上。山壁只轻微的晃动,撞击声在四周回响着。渐渐的,坡上数百米高的冰雪在滑落,一会儿后,竟坍塌了一大片,引它们所支撑的冰雪倒塌。如此链锁,轰隆隆之声从小变大,竟成了雷霆之音,响彻群山万谷。斜坡上滚落的雪球越大、越多,成了万马奔腾之势。雪崩!平台瞬间被冰雪淹没填满,也淹没了这座雪峰的周围一切。 近百里远的哨所中的三名兀鹰队员,听到这震撼之音,脸色变得煞白。在世界屋脊上,如自然界的雷声可以引起雪崩,但今日却无雷声,否定了许多的偶然,心中默认那是人为的。三人抑住自己流泪的冲动,流泪在这里是奢侈的,泪珠容易被冻成冰,连带冻伤脸颊。雪崩自是a国和华夏最先发现的,这里是两国最关心的焦点地区之一。年轻的科林总统接到军方送来的消息,心里在滴泪,在这个地方投入的预算不比探索南级的费用来得低,还有那些的“人”,真想狠狠批评低首站于面前的参谋总长,但转而一想自己才刚刚接任不久,国内外许多事情千头万绪,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谢居安孤注一掷推开那箱物资刹那,风卷起他,吹向山谷。整个人宛如鸿毛一般,吹过一个又一个山谷,重重地摔在曲折回转的冰壁上,顺着冰壁斜滑下去,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缝中。不知多久,冰冷而刺痛,谢居安发觉自己正漂于一条雪水溪流中,不管是膝盖还是胳膊,已被扯去了皮肉,肋骨断了五条见自己的状况并不是太糟,谢居安静静地躺在水中运功,任由漂流。 醒来的时候,正躺于一坑上,入眼是一位打着辫子儿,身穿藏族衣袍的眨着黑白大眼的小男孩。看到谢居安醒转,小男孩迅速跑到小窗口喊着,醒了醒过来了。一阵木梯响动,一位同样打着长辫子的老者,身上有着浓重的药味,后面跟着一对藏族夫妇,想是小男孩的父母。“达瓦过来,让洛扎爷爷看看病人。”妇女将小男孩搂进怀中男人训斥道,小男孩很好奇地转过脖子看着。 男人搬来一张木橙置于坑前,老者径直坐了上去,从被褥中拉出谢居安的手,静静地把起脉,原来皮开肉绽的手臂已包着重重的白纱纺,不知是对谢居安恢复还是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满意,欣慰笑了,却说了一大堆的藏语。谢居安无法听懂,道了声谢谢后,挣扎着想坐起。“普通话,达瓦知道这是普通话。”小男孩高兴叫道。谢居安一听回到了国内,点头期许说,“达瓦?你真聪明,能和我说说这是什么地方么?”可惜小男孩所知普通话不多,三位大人却对谢居安有戒心似的,不愿透露太多话底。 “老师会知道很多普通话的,每隔一段日子都会来村子讲课的。”小男孩得到谢居安的鼓励,不顾父母的示意说了出来。谢居安知道有些隔阂,还是真诚地说,“谢谢你们的照顾。”老者走了,小达瓦也被父母拉走了。谢居安坐直身体,闭目运起形意真诀,渐渐地入定。在夯墙边上,老者忧心肿肿地小达瓦父母说道,“自从前几年来了外人,每年来的人越来越多,山上的野牦牛在日益减少,附近的五灵脂、雪莲花被采得一干二净,这些都是前山女神的恩赐,却被掠夺走了。 这些可恶的外来人!”“洛扎爷爷,去年的那帮人还来么?他们把扎桑、拉巴打伤后,就逃走。若是今年再来,我们要和他们拼命。”老者叹了气,说:“我们对付不了的,他们有厉害的火铳子。实在在没办法,就到乡里找政府。不知道楼上的这个人是不是探子,我会派人帮忙看守,小达瓦先跟我回家,不要和那外人接触。”小达瓦父母感激连连。 第266章 小达瓦被老者拉走时,一步三回头望往自家的二楼。 谢居安入定中醒来,已是两天时间,却见木梯伏着一个矮小的身影,似乎已经睡着了,只一闪身将其抱至坑上来,其脸上还涂着泥巴灰,不禁莞尔一笑,轻轻为其擦去灰土,然后放到坑上,慢慢踱至土框窗。这个村落顺山势而建,小达瓦的家刚好建于村落的高处,家家单门独院,院前竖一杆幡旗,都各有晒场、畜圈,房屋的基层是土夯,二楼有的才用木材架起。 一阵风吹进窗口,风还带着青稞酒的味道,谢居安笑了笑。“你醒啦?”这是小达瓦特有的腔调,他正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向谢居安,“是不是睡得太多了?”“小达瓦,跟我说说,你说的老师来过了么?”“你知道我的名字!”小达瓦兴奋地叫起来,然后缓缓地说,“早来过,你看天都快黑了。可惜你还在坐着睡觉,真太奇怪了。要不是阿爸阿妈不让我叫醒你,你早遇上了老师。” 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边说边打量着谢居安,对他能两天不吃不喝地打坐,好奇到极点。谢居安蹲下身来,双手轻按着小达瓦的双肩,“小达瓦真棒,带我出去走走,你看我都快闷坏了。”小达瓦听后,摆动着头端祥谢居安的神情,“好吧,可你不能走得太远了,出了寨子,常常有虎豹出现的。”俩人悠闲走在村落的土路上,在高坡上望见一伙十余人,个个骑着马,背挎着枪,空余的马匹还驮着一些物品,遇上村落外围的土夯墙,没有下马而是缓缓骑马而过,他们的目标就土道不远的一栋土夯屋。 小达瓦气愤地骂道:“又是这帮恶魔,他们要去找洛扎爷爷了。”“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来这里取野牛骨、羚羊角,杀了好多好多的动物。洛扎爷爷说它们是我们的好朋友。”小达瓦指着那伙人又骂出许多谢居安无法听懂的话。谢居安牵着小达瓦来到老洛扎家的围墙大门前,此时已围着数十个村民,手里拿着不同的农具。挤在人群中,小达瓦也从怀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带鞘匕首,怕一旦争执会遭到大人们踩踏,谢居安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围墙内站着八位持枪的汉子,有的嘴里叼着烟,松松挎挎靠于一旁;有的俩人在嘻笑交谈,均不把围墙外的村民放在眼里。“老东西,给你脸还不要脸。”一位光头壮汉提着老洛扎出了土屋,然后一把将他扔出大门外,几位村民急忙接住。咣当一声,串上了大门。老洛扎一边脸肿得老高,明显的巴掌痕,嘴角还带着血迹,挣扎下到地,要去撞自家大门,若是撞实非死即伤,谢居安闪身上前拉住了,当即把怀里的小达瓦塞给老洛扎,自己轻跃过大门顶。 原先八人守岗的,现在只留下两人。谢居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的身旁,“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哪来的胆子敢进村伤人、霸占民居、盗猎偷猎。”两人乍一听,正想用肘端了后面的人,却发现用不力,全身还动不了了。谢居安嗯了一声,“果然够狠,不知你们听过天罚之名吗,那个喜欢把别人脑袋当西瓜的怪人。”“罚你妈个头!”一位刚有言语能力的,就骂了出来。 骂声刚落,却扑通一声,一颗人头在土埕上滚落了好远。“我的心情并不好,你们敢惹我火上浇油,死算是最便宜他了。”另一位见谢居安轻描淡写杀了自己的同伙,全身如雨筛子,脚底边潮湿了一片土地。“现在总可以说了吧?”谢居安拂开他的哑穴。“我也是受雇而来,只知道他们每月给出工资一万。”“那就是象一把被掌握的刀,死不足惜喽。” 谢居安冷声道。“救你别杀我,我知道他们其他秘密,比如”呯的一声枪响,那人话未说完,头却轰去了一半。谢居安蓦觉后面杀意,预早顺地一滚,抄起晒在埕上的干柴枝儿,双掌一搓,枝儿化作一把细片儿。从地面突然飞起,满天花雨般地朝土屋方向甩去,上了土屋的屋顶。又传来三声惨叫,三名盗猎者仆在牲圈中,另两名正背靠土墩,不时小心地探头探脑。 谢居安摇头一笑,拾起屋顶瓦片,将俩人射杀。看到围墙外的村民听到里面又是惨叫,又是枪声,群情汹涌正准备冲进来,有的已经爬上土围墙。谢居安见事态紧急,再拖延的话便可能出现村民伤亡,搭在屋檐穿进了二楼的土窗,运步急走,将二楼中五个人截脉定在当场,又顺要梯下去拿住了四个,从里外搜了个遍,还缺少一个。谢居安不管村民们涌进来,又跃上屋顶,却见一人慌慌张张夺路向村外逃跑。 那人刚爬过土夯墙时,却听到让他不得不止步的话。“你若再跑,我会把你绑在野牦牛尾巴上,看你跑得快,还是牦牛跑得快。”回头见谢居安正坐于土墙上,没有胆量拔出腰间的手枪。“我想听你的解释,没有的话,就送你尘归尘、土归土。”“不,不要。我,有话说。”三十出头模样的人,看着装束举止象似富家子弟,被谢居安吓得面如土色坐于地上,因为他亲眼看到几位手下是如何被杀死的。 “我也是被他们胁持来的,偷猎只是他们的表面引子,伺机挑动部族矛盾,制造起混乱才是真的。我的妻儿全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我不得不从啊。”“暂时相信你,把枪和身上的垃圾给我掏出来,别让我找到灭你的借口。”谢居安依然不动地坐着。那人见是有了一线生机,连忙将自认为凶器的都掏出来,放到地地上。“嗯,表现还不错嘛,跟我到那些人面前,给我一一指认出来。” 第267章 那人连忙跪到地上不住哀求,“他们会杀了我的,会杀了我的家人的,求求您放过我”“不行,这是给最后一个机会,也是给你的家人一个机会。”谢居安将地上的那些东西摄到手中。那人见了这种前所未见的异术,“若能救回家人,我也拼了。”二人回到老洛扎家里,天已黑了下来。因为这个边远地区未通上电,老洛扎破例地点起的煤油汽罐灯,挂在院子里。 小达瓦见到谢居安跨进院子里,从父母的身旁迎过来,兴奋说道,“坏蛋终于抓住了,洛扎爷爷已派人到乡里报案。”“那今晚咱们先来审审,小达瓦可要当好翻译哦。” 众村民们拥着谢居安走进土屋中。这个村子的人口就三百多人,几乎塞到老洛扎家里,若说刚才有的村民还害怕这儿死人会受到牵连,现在事情由谢居安出头扛着,自是要发泄和凑和热闹的。象藏边的古代公堂一般,前头的村民已经摆好。谢居安见了讶然失笑,把小达瓦放在正中的桌子上,对着逃跑那人问道,“你可知道。这里还有谁,是象你一样受胁迫的,谁又是他们派来监督你的?一个一个来。”那人两边脸肿胖起来,双手不时轻揉着脸颊,吱吱唔唔地口齿不清,每当村民搬来一个,他瞄了一眼,便快速地低下头。谢居安又把受胁的人重审了一遍后,老洛扎带着乡里的边防支队人员来了。谢居安当即遣散了村民,对着边防支队官兵说,“人是我杀的,与老洛扎及这个村子的人没有关系,我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铐上!连夜带走!”谢居安连同那些盗猎者,随着边防支队的马队向乡里走,回头望了望那黑乎乎的小山村。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一个有集镇的规模大村落,边防支队驻地是一个碉楼。谢居安自是他们严防的杀人重犯,待与盗猎者分开后,对着身后四名战士道,“叫你们队长来见我,我有紧急的事要说。”见四名战士将信将疑,严肃地催了句,“紧急军情!”迈入了关押房中。 不多时,支队长和指导员到来,听了谢居安的话后,连忙向上汇报。当逐级报告到军刀总部时,已是次日下午,何傲深知谢居安禀性,若没有重大之事,不会蛰伏于藏边之地,亲自与西部三大军区去电,要求全力配合军刀行动。这座碉楼又在一晚,不觉间多了许多人,做出一付在押重刑犯的外象,碉楼的支队长办公室的门外,支队长和指导员在门外站岗,划出隔离带。 两张办公桌临时拼凑起会议桌,谢居安虽然坐于下首,但三大军区出席的不是司令员,就是政委,谈完了正事,敲定行动的细节后。“小安,在雪崩中怎么逃了出来?”西南军区的政委好奇地问道。“运气好啊,若不是忽来一阵西风,我还真得拿他们没则。雪崩刹那就被刮走了,免费做了次高原过山车,最后掉进了暗河,就漂到涂司令的地界了,伤养了几天。” 谢居安轻松地说。“你呀,也不给我们回个信,你看他们四人回去可闹了几天情绪哦。”谢居安呵呵地笑了一会儿,郑重地说,“这次行动第一期的九个人准备好了么,要会说他们的语言,代号依然是‘拔刺’。逐步渗透、连根拔起!”“拔刺!好啊!”西部军区涂司令和声叫道,“叫他们进来。”十七名军人陆续进来,站成一排。谢居安一一扫过诸人,见其中一人倒是一怔,嘴角勾起了笑意,“小亮,你什么到我军卧底了?”司徒亮一抹脸,相视而笑,“就知道逃不过你这只‘狐狸’眼睛。” “你来了,可是及时雨啊。”谢居安与司徒亮熊抱了下,狠道,“先将九人给装扮起来,让‘正版’的九人逐步退出人生舞台,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顺着这条大瓜藤把他们一个个给揪出来。”九个人选定后,原兀鹰4号没被选上就有意见了,“首长,你是不是男女没有一碗水端平呀?”谢居安倒被问得一愣,苦笑说:“你不必心急,我准备筹建‘军刺’,只要你到时通过考试,就会成了‘军刺’一员。 你看这九位都是大男人,你该不会学花木兰吧?”“首长,我可听过你在a国时的杰作,将两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变成了男人。”众人忍不住大笑,谢居安和司徒亮脸色均一黯,干笑了几声,谢居安决断地说:“就这么定了。”九名盗猎者因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对于杀人行凶的“外来人”正被进一步审问。边防支队是这样向前来的众村民耐心解释着。 谢居安和司徒亮却率队尾随着盗猎者。十多天后来到了江县,九名盗猎者已不知不觉间被“调包”了七个,由于这伙人的实际头目当时已被谢居安击毙,九人只能临时在以往经常集会的地点,一直等候着。一天后才出现接头人,一位络缌胡的壮汉,带着九人径直出了县城。在一处土垛里。“多巴呢?”接头人冷声问道,从脚底摸出手枪,指着九个人。 “他被人杀了,还另外五位兄弟,杀人犯已经被关起来了,我们也被了三天。”“被人杀了?”接头人狐疑地打量了众人,掉头走了两步,回头哼道,“看你们怎么向上头交代。你们给我老实在这等着,我去联系上头,请示他怎么处置你们,还有你们几位的家人。”接头人果然又返回到县城,进了离刚才集会点不远的旅社中。谢居安遥遥尾随,“小亮,剩下两位用处不大,你带着他们去替换了。” 第268章 也大摇大摆地跟进旅社社中,一身暴发户模样的打扮,见接头人已从二楼下来,经过他身边时假意撞上。“哎哎,你这人撞上了我,就这么走啊。”谢居安囔囔叫道,揉起自己的胸部。接头人一听不是本地人,而且不是本族人,咧起嘴凶狠道,“小子,你是在找死。担搁了我的大事,我要你大卸八块。”“撞上人还有理了,大家来评评。”谢居安却缠上接头人,刚抓上他的手,他却迅速地从藏袍中掏出枪,指着谢居安。 谢居安假装害怕,大声喊道,“你,你你有枪!”旅社大厅廖廖数人登时惊呆了。“旺巴!不要拿出假东西来吓唬人,你先去做事吧!这位远方的朋友由我来向他道歉。”一位中年人身着白色镶金边的袍衣,头发扎成两把辫子,白嫩的手正抚着修葺整齐的胡子。旺巴趁机甩开了谢居安,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转头吐了口痰,匆匆出了旅社的大门。 “朋友,刚才让你受惊了,本人向你道歉。”中年来到谢居安面前,和善而认真地说。谢居安却装作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嘴里蹦不出多少话来。 中年人道完歉后,径自返回二楼,刚踏上楼梯时,谢居安冲着他喊道,“这位老板,本人初到贵地,想做些买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向您多多请教。”中年人迟疑了一下,谨慎地打量着谢居安,谦逊说道:“那,请到我的住处,好好谈谈。”二楼的204房间,中年人打开房门,佯作先请谢居安入内。门找开一缝,谢居安先是闻到一股浓重的香水味,不由得在门口停顿了下,突感背后一硬物顶着,被强行推入房内。 中年人跟着进房,反锁住门后,对着谢居安扬扬手中的枪。“老板,您真会开玩笑,又拿出这假东西来唬人。谁都知道,在这年头玩这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谢居安道,眼睛却瞄向洗浴间,那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冲水声。中年人一脸严肃,咔嚓一声,拉了下手枪保险,又从口袋中拿出消声器,旋了上去,向着谢居安身边的墙壁开了一枪。 意思很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谢居安惊慌叫道,被吓得坐于地板上,怵然地望着还冒着轻烟的枪口。“穆巴,别吓着他了。”这么生硬的华夏语,估计不会是华夏人。谢居安转头一看,这女郎背着他,高挑的身材裸露着白色的双肩,白色的浴巾似乎裹不住她浑圆微翘的臀部,纤细的腿上长满微微的黄绒毛,瀑布般的黄发,发梢还挂着水珠。 那女郎转过头来,瞧着正惊瑟的谢居安,像一只母狼看见绵羊似的,双眼一亮,嫣然一笑。“穆巴,这只绵羊可比你这头骆驼好多了。你给我审查一下,最好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野狼。”中年人连忙阿谀地笑道:“是,弗妮珍小姐。”然后冷着脸,将谢居安押往另外一个房间。一会儿穆巴回到这个房间,对着黄发女郎喜呼,“弗妮珍小姐,好消息啊。刚才那个人叫张啸林,在京城有好多家公司,这下我们所缺口的资金就可以解决了。我们要,哦当然是他自愿捐赠五千万出来。”弗妮珍却不在意,倒了杯干邑葡萄酒,“他的背景了查清了么?”“哦~~亲爱的小姐,只要他钱汇了进来,到时就由不得他了。为我们提供资金,一旦被发现,您说华夏政府会饶得过他么?”穆巴邪异一笑,双眼直盯黄发女郎的高耸的胸部不放。 弗妮珍见状啐了声,正言道:“我暂时对你这只骆驼不感兴趣,你去召集好主要人马,我们要连络这几个地区,你们不是有句话叫‘遍地开花’,先把西北和西南几个省的组织联合起来,同时行动。至于那五千万嘛,可以送给他们当做见面礼。”“五千万当做见面礼?!”穆巴显然感到吃惊,心里在不住地暗骂,这个臭娘们,以为钱得这么容易么?真不把别人的钱当钱。 嘴巴说得大方,到现在也不过赞助二百万f币,便有点儿愤愤然。“穆巴,”弗妮珍嗲声叫道,一只手轻搭在他的肩膀,“可不要忘了我们赞助的钱,有一大半落到谁的口袋里,你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哦,何况你这只骆驼,人高体壮的,我还挺喜欢的。你现在去把这那个绣花枕头给我叫来,我得好好问问。”穆巴有些生气扯去肩上的玉手,转身就走,用藏语嘀咕,“杂交的母狗,操!”咣当一声,摔门而出。 弗妮珍脸色阴冷了下来,一改f国人优雅轻抿的饮酒习惯,竟一口闷进,对着门出腿如风,端的是不弱身手。谢居安又被带来时,旺巴刚好回来,手捂着一边脸,显然有人将气撒在他身上了,一进门见谢居安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对着弗妮珍恭敬道,“都办好了,弗妮珍小姐。”然后以特有的身姿离开了房间,谢居安嘴角泛起笑意,“请问小姐,钱我已经捐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回京城了。” 弗妮珍玩味一笑,小红帽终于露出它的真面目,“自从你答应汇钱进来,就已经离不开这里。”“为啥?”“华夏有句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因为我们要征用你的所有公司,将那些公司变成了洗钱的通道之一,这可是为你的公司增加外汇收入,当然是义务哦,咯咯”弗妮珍的话让谢居安窃喜,这不等于送肥羊入虎口么?谢居安却哭丧着脸,还表现出落入陷阱后大祸临头的神情,他不禁激动地站起来,愤然道:“这里是华夏的土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这这些公司凝结了我父亲的一生心血,不能毁在我手里。” 第269章 “它们已经毁在你手里了,张先生。”弗妮珍已经扯去浴巾,毫无顾忌地谢居安面前换上衣服。房间里除了窸窣的穿衣声,还有谢居安粗重的呼吸声,那是落入陷阱后的挣扎。谢居安似乎有了决定,蓦然开口道,“小姐,我要求入你们国家的国籍,这是征用我公司的必需条件。”“没问题的,张先生。哦,过来帮我一个忙。”弗妮珍挂着宽松的胸罩,叫谢居安帮她扣上。 这是在勾引么?船已经靠在岸边,就看你上不上了。谢居安从她匀称而坚实腰腿,看出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帮她搭上带子后,又退回椅子边。弗妮珍诧异地回头,没想到自己百试不爽的招式,竟在这个平凡的男人面前失灵了。越是无法得到的东西,越诱人,这说法应该不分男女老幼的。弗妮珍在想,这个张啸林是不是与众不同,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不就可以试出。 当一套蓝色的套装裹住了她丰腴躯体后,弗妮珍又装扮了一会儿后,拿起小挎包,率直开门而出。没想到门口站着三名警察,其中一人礼貌地招呼,“请问小姐,有人举报你的房间内窝藏个在逃犯,请允许我们进去搜查。”拿出一张在照片,给弗妮珍面前晃了下,三人就冲进了房间,不顾弗妮珍抗议。“警察先生,你们搞错了吧,他是我的男朋友,怎么会是在逃犯呢?”三名警察没有审问一句话,就将谢居安铐上,急匆匆带走了。 弗妮珍紧追在后头,气急败坏地喊,“你们不能带走他,我们有外交豁免权的,我们会通过领事馆,向你们提出抗议的。”直追到了门口,看着谢居安被带上了警车,无奈回转大厅,刚好碰上穆巴,他在大厅一隅,悠闲地喝着咖啡。 弗妮珍铁青着脸,坐到穆巴对面的椅子上。穆巴释笑了下,冲着大厅喊,“给这位尊贵而美丽的小姐来杯咖啡。”“穆巴先生,你是不是给个合理解释?”做为训练有素的她,自然很快收拾好负面情绪,悠然地问。“在这个地方,谁也不能在我头上动土!”穆巴的态度比楼上时平和多了,端起咖啡,随意饮啜一口,努力做出一付绅士的样子,“我已经派旺巴去打点,这次只是吓唬一下这小子,让他以后识相些,多送些钱来,我穆巴什么都好说。” “你!”弗妮珍冷哼了声,气愤地离座,回房去了。警车呼啸,急速驰入江县公安局,车上的犯人被带进一间审讯室,只是审讯室周围全部被隔离了。“小安啦,只能用这种办法将你请过来。”谢居安一听是涂司令的声音,苦着脸叹道:“唉,我还以为是穆巴那个人搞的鬼,一路上正在琢磨着,想个合理脱身的办法哩,没料到涂司令想到我的心坎里,为我送来藏边的及时雨,莫非您是我肚里的蛔虫?”手指一捏精钢手铐,它就断成了几截。 涂司令爽朗笑着,拍拍谢居安的肩膀,“你小子就是嘴贫,还好我们乔装的同志没有撞破你的好事,也没有以**的借口将你带来,不然惹毛你,只需指头一动,那可有苦头吃了。”谢居安苦笑了,咋遇上这批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的司令政委们,他除了苦笑,只能苦笑。其他的同志却轻松放声大笑,审讯室里传出笑声,估计这也是江县公安局的首例吧。 “不知有什么新情况?”谢居安认真地问道。一谈起正事,周围五、六人都严肃了起来,涂司令郑重地点点头,示意身旁的参谋长汇报。“这次的事件性质,上头高度重视,已经定性为危及国家安全的暴乱。谢将军,您以前所发现的这些,只是这众多雪峰中的一个小山丘。以往这些分裂势力只是各自为战,不过这次略有所不同,从西北到东南,似乎被外来无形的手簇成一团,连成一个面,以首尾呼应之势,准备乱了我们的稳定局面”谢居安听后,静思了一下,问道:“当老鼠躲在洞里,如何才能将它们引出窝呢?”面对这样的比喻,众人没有感到好笑,它们确确实实正在危及或将要威胁着华夏这棵大树的生长,最典型的手段不外乎利诱、色诱、胁迫,这些案例并不少见。 谢居安目光凛利地扫视了众人,缓缓说道:“老鼠首先让它自己觉得很安全,或者说抓它的猫,注意力不在它身上,让它有了侥幸冒险之心;其次必需有了让它无法抗拒的香饵。有了这两种条件,老鼠肯定会跑出洞。所以以单一战役角度来讲,我建议从这两方面着手。”谢居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粗步的想法,佯装注意力全放到东南,声东击西。 在东南可以搞个轰轰烈烈的练兵演习嘛,再来个西部三大军区某些大的变动等等。在这个大背景下,我们在西北来个外松内紧,蛰伏以待。到时只要香饵一出,它们必会蜂涌而至,我们再择机聚歼之。”涂司令脸色发苦,说道:“小安啦,你不当家不知道油盐酱醋贵,我们原来的家底太薄了。单说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演习,不知得花多少钱,我想上头不用多想,估计就把这个方案否决了。 你知道么?我西部军区曾申请了多次实战演练,规模是一缩再缩,经费太短缺了。”听了涂司令之言,谢居安沉默了下,陡然道:“不就是钱么?你和上头说,这次演习的所有费用,以后由我来想办法补上。我的意思当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哦。”“你?!”几个人睁大眼同时看向他,涂司令惊讶后,调侃道:“没想到我们的小安将军,还是个亿万富翁,我我西部军区这回可请来一位财神爷了。” 第270章 “这钱不是我出的。”“不是你的!”众人更为惊讶了,不知他葫芦里装得什么药。“为了养这些老鼠,国外某势力想通过我的公司来洗钱,到时我就来个卷款潜逃,何况受胁持的公司,被逼着洗钱的公司,又不是仅有我这一家,说不定会扯出一串,这就要靠国安的部门去深度发掘。但我希望在执行过程中,能甄别出受胁迫或是主动的,尽量不要把这个范围扩大化,搞得人人自危,那可得不偿失。” 涂司令晃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来小安你想黑吃黑啊!不过我喜欢。到那时我真想看看,看那些人见钱打水漂时的神情。”参谋长在一旁兴奋地附和,“有了这批钱,这次‘拔刺’行动初步方案就容易通过了。”“唉,看来我只有捞钱的、没有花钱的命,这次黑窝背定了。”谢居安嘟哝一句。众人笑状更欢,不时有人嘀咕道,“谁不知小安将军在西方眼中是个‘恶魔’,反正也不差这一茬。” “是啊,将军到a国一趟,捞回了十亿美金补偿费。”“哦?那可是名符其实的富翁呀。”“涂司令啦,我看我还是趁早离开吧,再留下来就要浑身沾满铜臭味了,而且是被刮去了一层,又被你们涂上了一层。”谢居安苦着脸,因为他刚被涂司令讹了一亿华夏币的演习经费。涂司令还是大方地表态,“小安,等这个任务完结,我们西部军区扫榻相迎,怎么也得好好喝上一顿啊,试试我们西部军区的战斗力。” “你的酒恁贵,咱不喝。”谢居安与众人一一握别后,率先出了审讯室。在审讯室通道上,旺巴见到谢居安走上前,连忙敬礼,“西部军区特别行动营班多向首长报到。”“嗯,你跟着的那个穆巴可不简单,自己谨慎些,估计他是这个地区的牵头人,传信给小亮,伺机将这个人给替换了。”“是!首长。”“我们走吧。”当旺巴带着谢居安返回旅社204房间时,弗妮珍毫无胃口地摆弄着面前一盘牛排,可穆巴如斗胜的公鸡,雄纠纠气昂昂,故意大声喊道主,“哟,这不是张先生回来了么?”弗妮珍横了他一眼,看到谢居安沮丧地低着头,安慰道:“张先生不要泄气,因为明天,我将带着你去拉市,在那里可没有令人恶心的苍蝇。” 穆巴丝毫不在意她的含沙射影,提醒道:“记得将你说过的那个数目,三天内打进我的户头里,尊贵的弗妮珍小姐,您说话可要算话哦。”弗妮珍生气地扔去手中的刀叉。谢居安却悄悄地抄起玻璃杯,趁穆巴还在得意之时,重重砸到他的头部,“公司没了,家也没了,你他妈的还要耍弄我。杀人不过点头地,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玻璃杯碎了,谢居安手持着碎片,搁在穆巴的脖子边。 穆巴懵了,弗妮珍也懵了,没想到看似孱弱的谢居安,也会暴起反抗。谢居安不仅在穆巴头上动土,而且动得厉害地。穆巴头皮破了,血顺着额头,蜒流到讶然的脸颊,谢居安佯装手在颤抖,玻璃片又在穆巴的脖子上割了几个口子。穆巴艰难地吞着口水,恫吓道:“小子,你以为杀了我就完事么?恐怕你的家人也要跟着做我穆巴的陪葬。”“张先生,请冷静一些,他说的不是假话。” 弗妮珍也在一旁劝道。“我不是被吓大的,就不相信我家远在京城,你们凭什么能伸手到京城之中。”谢居安一付不信而惊慌的样子。“哼哼,小子。别说在京城,就算更远的东南沿海省份,也有我们藏青帮的人。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珍妮弗趁着谢居安愣神思索之际,突施出格斗手法,锁住了谢居安的手臂,将他甩至墙边。穆巴狠相毕露,要从口袋中摸出手枪时,被弗妮珍按住了。 “旺巴,给我砰了这小子!”“穆巴,敢将这事情闹大,别怪我们出手了。”弗妮珍喝道,望着正倚墙急促呼吸的谢居安,接着又道,“我们下午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在我的地盘上被袭击,想就这样轻易地离开,没门!”穆巴捂着头,冲旺巴喊道,“给我看住了!”然后急匆匆出了房间。旺巴正左右为难间,刚好借着弗妮珍驱赶之机,急急出门,跟踪穆巴去了。 江县的闻名不仅有她的高原雪峰自然风光,更因为它的的历史。一部以描述当地军民抗击侵略者为素材的电影《红河谷》,让这座海拔4000多米的古城闻名遐迩。在历史上曾经做为西部商贸中转站,江县的以她的古城规模来见证。穆巴拐进一条青石条铺就的巷道,藏青帮的总堂就在前方不远的两层青石屋,不禁加快了步伐。 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一只绵羊给触倒了,而且还见红,越想越窝火,穆巴来到房门前,一脚重踹,没想到平日严守紧闭的外门,竟是虚掩着,冷不防差些摔了一跤,向前跌跌撞撞了几步,正要大呼人都死哪儿去了?他抬头望见总堂正中位置。那位置本是他平时坐的地方,现在已经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他”自己,旁边站着旺巴手下的一帮弟兄,穆巴一时感到混乱,把呼三喝四的声音哽在喉头,他重重地按了下头顶的伤口,是疼痛加晕厥的感觉,这不是在做梦。 第271章 “把这个假冒的人拿下。”那人发话了,旁边几个自是毫不客气地将正在愣神的穆巴,轻易地架住,搜出他身上的凶器。穆巴到现在还糊涂着,已经肯定自己没有孪生兄弟,那怎么会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呢?不免吃惊地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敢冒充我穆巴?”那人懒得与他废话,“杀楼!你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总该听说过吧?”“杀楼!”穆巴听了,面色惊变,在前几年里,那个已经席卷了许多省市黑帮的杀楼,今天又将手伸到这边远的地方,既是黑道上争地盘,倒让他安下心来,仍免不了忿忿地说道,“我藏青帮没有惹上你们吧?何况我们已经扎根在这里几代人,已深入当地人的心,就算我穆巴一人今天遭你们毒手,藏青帮也不会这样轻易散掉。” “藏青帮会不会散掉,这你就不必挂在心上,因为从现在起,我将代替你行使权利,而且做得比你更深入人心哦。”司徒亮轻描淡写说道,“这付尊容,你说还有谁,会辩认得出来?”穆巴被说得额头冒出清汗,头顶的伤口破裂,还在流着淡淡血水,但他此时已感不到痛,而在急思着对策,暗想反正钱有人出,出了事由f国佬去担待。想定这些后,口头服软道,“我愿意将藏青帮归属杀楼管辖,而且每年向杀楼交上钱税,不少于这个数。” 努力伸出一边手掌。司徒亮却视而不见,缓缓说道:“说实在话,我们也不想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处缺氧得连男人正常反应都没了。”这样的抱怨话,正让穆巴感到这事有转机时,司徒亮尔后切齿扬言道,“可你们,捞到我们的地界,在h市让我们损失了不少人马呐。你说,这事该怎么交代呢?你该知道我们的原则。”穆巴被这么一晃一兜,早听说杀楼是什么样的主,那帮是“仗剑走千里,杀人不留行”的伙,心早凉了半截,但对方似乎仍留一线生机,哀求道:“千错万错在于我藏青帮,求求您指给一条活路。” “我知道你心存幻想,存思来个缓兵之计,求借国外的势力以图日后反击。可是你错了,我这人最见不得那些外人插手,所以你,只能怪自己成了他们的弃子,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司徒亮双手叉在胸前,温言和语,神态比绅士还优雅。若在以往,穆巴打死也不相信这番话,宁愿相信杀楼在挑拨离间,但自从来了那个该死的张啸林,真后悔当初为啥不让旺巴一枪给砰了,是他让自己失去了一切,眼见自己的命和藏青帮的命运捏在别人手里,心里不禁又怨恨起弗妮珍那帮人,“操,我做鬼也饶不了那,你们给我个痛快的就行了。” 竟真地闭上双眼,等死。“唉~~~~”司徒亮在高座上自艾自叹了起来,“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现在么给我先砍了两只胳膊,然后绑到雪崖上,或许秃鹰对他有兴趣。”“你这!我”穆巴一时急了,语无伦次喊道,“那帮人,你可以问呀,我全说了。”“希望你所说的话,能让我满意。”司徒亮施施然离座,径直朝门外走。弗妮珍在发飙,她和谢居安被堵在204房里,门口站着三名藏青帮的人,每人手持着微型冲锋枪,让俩人不得不屈就。 经过数次交涉无果后,她只能抱着双臂,在房里来回地走动,嘴里不住地咒骂着穆巴。谢居安却闲坐在一旁,无聊地看着电视,他一眼就看出那枪支,不是区区黑帮所能搜罗得到。穆巴姗姗来迟,头上盖阿三式的帽子,有些不伦不类,冲着谢居安咧嘴笑,“钱!我是收到了。有了钱,我穆巴什么都好说,刚才的事情当然可以大事化小,只是得赔偿我的损失,是不是啊?弗妮珍小姐。” 弗妮珍被穆巴前后截然不同表现,弄得满头雾水,疑惑道:“穆巴,你在搞什么鬼?”“头上缝了十针嘛,我只提出一个小小的赔偿,一千万的医疗费,一分不能少。”“一千万?你的脑袋在做外科手术么?上帝啦,你的脑袋在镶钻石么?请告诉我,穆巴先生。”穆巴回头望了三名手下,冷冷地说,“是不是镶钻,就不劳弗妮珍小姐多虑。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失陪了。” 转身而走,冲着三名手下喊,“来啊,将这位张先生请到我们藏青帮里做客。”有两名手下如虎狼般出击,一下将谢居安扣住,准备将他押出204房。“等等,穆巴。哦,我答应了,给你增加见鬼的一千万。”弗妮珍急忙出声阻止。她知道,有了钱可以招募更多的人,甚至雇佣兵,但洗钱的工具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特别在华夏这个对外汇管制非常严格的国家里。 穆巴打了个响指,示意手下放开谢居安,出人意料地,与谢居安来个熊抱式的热情拥抱,附在他耳朵悄声道,“老大,这竹杠可敲得邦邦响。”弗妮珍在一旁不住地摇头,没想到穆巴比那些政客们更奸诈多变。“欢迎弗妮珍小姐常来这个美丽的高原古城,可别忘了多带些钱来,我们这里的医药很贵滴。”穆巴促黠地大笑。“张,帮我搬走所有的行李,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逗留。” 弗妮珍简直气疯了,催着谢居安在前方走,自己殿在后面,以防穆巴突然发难,在她心里,穆巴早不是个可信赖的人,像高原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自然把信任转移到谢居安身上。弗妮珍带着谢居安,逃似离开江县的城区,驱车沿着糟糕的盘山公路,向拉市驶去。 第272章 车在盘山公路上喘息,不时带起尘土。随着夜幕降临,车外的温度一下子降低,车内的弗妮珍火气还在上蹿,已经脱去束缚的上衣。主人被自己养了多年的爱犬咬了一口,不生气就不是正常的人。新月如钩,仿佛伸手可揽,不愧是经过了特殊训练,在这复杂的路状,车子还在风驰电掣。“能不能不将气撒在开车上?这儿够高的,再高点,就要去见上帝。” 坐在副驾位的谢居安苦着脸,揉着紧绷的右手臂。弗妮珍卟哧笑了出来,换来个急刹车,冷不防把谢居安甩向挡风玻璃,像只青蛙一样趴贴在玻璃上,停住车后,又被反弹回座位。“弗妮珍小姐,在旅馆时,你没必要对我威逼呀,只要将我押上车,在这公路上兜一圈就行了。”谢居安无奈道,摸着生疼的额头。“你不告诉我这个方法,我怎么知道哩?”弗妮珍反驳道。 看来不分肤色,女人若不讲理的时候,都一样。谢居安惊奇瞧她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张,你要做什么?”“人有三急嘛,我还算比较坚强,不然不用下车,估计早被吓得尿裤子了。”嘭地甩上车门,在这无人高原留下他的痕迹。无人么?咔嚓、咔嚓,哗简单而重复的声音,在宁静月夜特别清晰,谢居安一听,几乎是千篇一律,好奇地探首前望。 此时高原无雾,车灯显得特别亮。在车灯照射下,前方二十余米处有一黑影,依稀见他顺着公路三步一拜。车灯的照射没有令那人回头,他继续他的三步一拜,拜下时,手足伸展、额头触地,真的是五体投地,做得一丝不苟。“开慢点,前方有人。”谢居安上车交代一句。一个人生闷气时,自然要拿手边的东西出气,弗妮珍被逗笑后,这口气好像被扔到路边的山涧里,开起车子平稳多了。 “上帝啊,狂热的朝圣者。”弗妮珍惊叹,缓缓地驰过那人的身旁。“他们不信上帝,是个虔诚的佛徒。”谢居安做出和尚合什的模样,口念阿弥陀佛。“张,你是佛教徒么?”“不是!你们政府所支持的那个喇嘛,也不是真和尚。”弗妮珍瞟来一眼,谢居安接着说。“真正和尚不在红尘之中,或是游戏于红尘间。有人打着救世的旗号,给这里的人造成混乱和不安,早违背‘慈悲为怀’、‘日行一善’的佛理。 所以他们的信仰是自己。”“那么,张,你的是什么?”随着车子颠簸,弗妮珍的胸部象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也许感受到谢居安的目光,胸部居然挺了挺。“羊肉泡膜!从中午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可惜这一路上没有夜摊,这个到了次日清晨,在一处加油站得到满足。饿极的人,反而吃得不多,谢居安喝了一小碗,就搁下碗。 这一路不停地搭话,只为了减轻弗妮珍的疲劳,一停到加油站,她伏在方向盘上呼呼睡去。谢居安还是那么精神奕奕,他就是几天不睡,也不会感到疲倦,所以他只好用安全带,将弗妮珍绑到副驾驶位上,开始摸索起如何开车。还好这车的钢板足够硬,把加油站出口的牌子撞翻后,左甩右晃地上路,又一只路上的“猛虎”出笼了。当车到达拉市饭店时,已经面目全非。 弗妮珍下了车,环视一圈后,啧啧摇头,因为她在车上,已将上帝呼唤了数百遍,估计上帝烦了,用棉花团塞住耳朵。“张,你看这就是你开的车?!”“比第一次好多了,那次只不过将车开到京城的北淀河中。”谢居安强扒开行李箱,拿出行李就走。“第一次?第二次!”弗妮珍望着他背影,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十个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她的确无话可说。 在拉市召开贸易洽谈会,地点设在拉市饭店,此时已宾客云集,客满为患,这与俩人无关,早有人安排好一切。弗妮珍刚进到大堂时,便有一堆男士迎了上来,一个比一个绅士。红花也要绿叶衬,可何必多我这一片。谢居安听到弗妮珍的唤声,心里暗自嘀咕,挤入“绿叶”群中,被隆重推出介绍。“张啸林,我的男朋友。”然后恭维声和咦声四起,谢居安哀叹自己有难了,在大厅不到半个小时,被人熊抱了十七次,握手五十七次,再加时刻保持绅士的笑脸,嘴角的肌肉快要僵硬,让他不停地在揉。 最主要的那些恭维话语,让他早上吃的羊肉泡膜,差点呕了出来,所以他一进入豪华套房中,在冒火。“我抗议,没要征得我同意,不许说是你男朋友。”“抗议无效,张!”脱去套装的弗妮珍,典型的西方女性的身材,得意地向谢居安行来。“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果然是驼峰!”谢居安狼狈从她腋下钻走,冲到卫生间门口,“我不想英年早逝,被那些人咒死!”弗妮珍回眸一笑,“36c的,张。” 谢居安砸舌,呯地一声,关上门。“唉~~~发情的母骆驼!你还是找穆巴这只公的去配对吧。”经贸会议还未开幕,一些私人外交活动已经进行了,但弗妮珍还是忙中偷闲,拉着谢居安游逛拉市。到过拉市的人,不去布达拉宫,就等于没去过。蓝的天,绿的草,巍巍重重楼宇,北广场上人头攒动,现在是旅游旺季。人群中,弗妮珍挎着谢居安的胳膊,随人潮而行,在她眼里,这个“张啸林”的地位已经上升或在质变,从单纯洗钱的工具,升级到其他某种工具。 第273章 在这浓厚的崇佛气氛中,平常大嗓门的人也不知不觉压压低说话的声音,连导游小姐也守矩关闭了她的小喇叭。红檐白墙,精致壁画,这里是佛寺,也曾是宫殿。谢居安在回廊中,被两位红衣喇嘛拦下了。“这位施主,活佛有请。”顿时人群一阵骚动,谢居安还之以礼。在两位喇嘛的引导下,俩人来到了白宫左边殿房内,弗妮珍在这儿被留下了。 红宫是宫内最神圣、珍贵的地方,在油灯塔的照耀下,空气中迷漫着酥油的味道,一扇厚实的红木大门将外面的颂念声,和世间的一切都隔在门外。伴晨钟而来、踏暮鼓而去。待谢居安出去时,夕阳仍正高挂,这里与京城时差正好两个小时。“张,老和尚找你干什么?”弗妮珍细细打量,发现谢居安似有所不同。“大师找我灌顶。”“你要当和尚?哦,上阿弥陀佛啊,你怎么能当和尚?”看来这个弗妮珍听了一整天的梵音佛语,求助的神都变了。 “这世上只要是男的,他自己愿意都可以当和尚,谁说不行?不过,我当不了和尚。”弗妮珍欣然而笑,于公于私,她绝不允许这个“张啸林”脱离掌控,要把他紧紧绑在这只“沙漠之舟”上。经贸洽谈会三天的议程,谢居安和他莫须有的五湖四海集团公司成了会议的焦点,也是最大的赢家。这是当然是幕后几支手,共同作用的结果,都在推着他走向台前,其实这次大会是策划好的洗钱会议。 谢居安也乐于接受这样结果,顺着资金的流向追查,确实既省事又方便。庆贺洽谈会圆满闭幕的酒会还在进行,谢居安是酒会主角,繁忙穿梭其间。在悠扬的舞曲乐声中,一名侍者俟曲子结束时,找上谢居安,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他,上面写着:“家中有事。”这是司徒亮的笔迹,谢居安寻了借口,匆匆离开酒会现场,找涂司令去了。 在拉市饭店门口,已有人接走了谢居安,至于安排接替他的人,已毋须他操心了。车子在市区内急速而稳定地奔驰着,谢居安坐于后座,对于突如其来的纸条,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若没有紧急和重大的事情,决不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被中断。带着这份念想,车子已停在军区办公楼前,军区参谋长一见谢居安下车,便迎了上来,相互敬礼之后,便匆匆引着谢居安上楼。 五楼的小会议室里,军区的要员已到齐了,唯一的例外是司徒亮,他坐于会议室后排的一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均带着严峻的神色。谢居安一踏进会议室里,就感到气氛异常,与涂司令草草打个招呼,径直坐到他身旁的一个空位上。今晚坐在中央的位置,是军委张副主席,这位不苟言笑的上将,见与会人到齐,就率先宣读军委决定。“本人代表军委宣布,谢居安同志,男晋升为中将,暂时接任‘军刀’工作,现有手头中工作暂时移交给司徒亮同志。司徒亮同志,晋升为准将,全面主持这次‘拔刺’行动。现在散会!”这项任命来得如此突然,敏感的谢居安冷静地留下来,司徒亮也坐着不动。片刻间,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首长,何傲上将出什么事?”谢居安站起来敬礼,问道。张副主席沉重地点点头。司徒亮从旁解释道:“昨晚,京城基因科研某基地受到不名袭击,科研基地的全部人员被杀,所有的资料被毁。 安全部门迅速赶至现场,与三名歹徒发生激战,十二名国安成员被当场击杀。何师叔和我爷爷虽将三名歹徒格杀,却染上了不知名的病毒,与j国的那次毒菌事件如出一辙。”把手中三张照片弹至谢居安的面前,“其实这三名歹徒只能算是活死人。”谢居安看了三张照片后,失声叫道,“雅沁,她!”“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这三人本就是毒菌人。” 司徒亮空泛地说。谢居安的心在下沉,眼角肌肉在不停跳动,手一抹面具,现出那张哀伤的脸庞。想起那天她象快乐的美人鱼,一起在大海里自由的翱游,而那次的离去竟成永诀。与活佛谈禅以后,让谢居安有了新的感悟,可惜世事如棋,终究棋差一步。“立即赶回京城!”专机早在机坪上候着。京城的西山,研究所大楼如择人而噬的巨兽,矗立在夜幕下,它外围警防的武警们都戴上防毒面具,里面已成为了生命的禁区,大楼的空气、水源全部隔绝。 谢居安望着这栋大楼,没有接过士兵手上的防毒器具,缓缓地闯入内,如黑暗中的守夜人,一隐而入大楼。走廊里散发着浓重的药水味,扫眼处,残余的玻璃碎片和血迹随处可见。电梯门口守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对谢居安未采取防护一点措施,显然高度警戒,枪口齐对着他,其中一人打起手势询问。“我是谢居安中将,曾自称是天罚。”谢居安对于守候在最危险一线的士兵,骨子里总有一股深厚的情感,用最简短的语言做自我介绍。 中将也许不知,但天罚的事迹已人人尽知。士兵们均抬手敬礼,却依然阻止着谢居安入内,越是这样的人,越不想让其身临险地。“得罪了!等出来后,我自向上级请罚。”谢居安何尝不明白士兵们职责所在,瞬间点了他们,闪身进入电梯中。令谢居安意外的是,在这生命禁区里,却人影幢幢。透过隔离玻璃,见到何傲和司徒纵横盘坐在床上,身上都牵满各式各样的管子,另一端连着各类科研仪器,这种被当作标本的经历,谢居安感同身受… 第274章 基地里的警报响起,也许是感应到谢居安的气息,何傲和司徒纵横双双望向他。“让他进来吧。”何傲深知自己徒弟的心性,若让他进来,说不定会砸了防护玻璃。对于这位骤然出现的年轻军官,未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屋内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事,均惊讶地望着他。林教授做为专家组成员之一,对着谢居安到来,惊喜地向他点点头。“是小安啊。” 司徒纵横声音中带着虚弱,似乎真气不继。“师傅!司徒爷爷!小安来了。”谢居安百感交集地唤道。“这个毒菌果然非同寻常,竟然能吞噬和同化血气,然后进一步破坏呼吸系统。小安你快离开这儿吧,外面许多事还要由你去负责。”何傲本想训斥他不该以身犯险,但转而一想,简短地讲出病毒症状。“师傅,您可尝试祖师遗留下来的龟吸,以延缓血气运转,等他们找出破解之法。” 谢居安也不多话,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司徒纵横点头示意,扶他躺下,然后点了司徒纵横心脉周围诸穴,以图延缓周身血气流转。林教授连忙对着科研小组成员打出手势,只见心电图仪器上显示,司徒纵横的心跳速度骤缓了下来。“你们做过这种毒菌耐温度的试验分析了么?”谢居安问道。林教授上前,对着谢居安打出手势,刷刷写着,“这种毒菌,我们暂命名为hv-1号,可耐温零下30度至100度,有类似青环海蛇的蛇毒机理,却更迅猛、更复杂,能通过空气传播,感染呼吸道,最快在三秒内,致人于死地。” 谢居安暗道,此毒菌比眼镜王蛇的毒过之而无不及,原先在j国时,似乎此毒稀释到一定程度,对人体可能无害,但此事关乎自己的两位长辈生命,不得不慎重其事。“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赶紧出去,稳住这股暗涌。”何傲淡定道。谢居安转头看向何傲,见他脸色颓败,呼吸有些急促,闪身到床边,搭上手脉,其脉象已紊乱,忽急忽缓。 暗呼这是气竭表征,遂道:“师傅,我要向天索命!”竟准备输入真气。“小安,这没用的,气愈盛,毒愈猛。除了鹰谷的紫曼陀能解百毒,可姑且一试。”何傲道。“鹰谷?”谢居安急切问道。“苗疆之北的鹰谷,具体不知在何处。”何傲有些虚弱地点点头。“师傅你们能撑住多长时间?”谢居安苦涩地问。“至多五天。”“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留下了这句话,谢居安已离开。 当谢居安再度来到西南军区时,依然是黑夜,原来兀鹰的队员,整齐地站着迎接。“队长,我们等您来了。”兀鹰4号哽咽道。兀鹰2号、3号激动不已,能与自己崇拜的人共事,能不激动么?这次事件不单是谢居安个人的事,关系到华夏国家的战略,所以他还没到达,许多指令已经下达了。伊下专机,谢居安又登上直升机,当然还有兀鹰队员。 “我们综合了多年的资料,鹰谷只能在青藏高原和云贵高原的结合部。”兀鹰2号摸摸上次任务中,被冰雪冻坏切除的两根手指。“只是方圆数百公里,有数百座海拔超过四千米的雪峰护卫着,最深的山涧落差超过四千米,横贯着多条大的河流,那里也是人类的禁区之一。”兀鹰4号道。谢居安自是了解。“空中之王,自然非同凡响。若无恶劣的自然环境,如何能造就猛禽之王呢?”“据我们资料所知,有三个地方是最大的可能。” 兀鹰4号道。她接着说道,“太阳山脉、宁朗山脉、贡嘎山脉,应在江边,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之畔。”“可惜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不!我们三天之内必须返回。”“三天?”三人异口同声。“所以我们只能先选一个地方。”谢居安点头道。其实在生死边缘,除了做好充分的准备,还需要一定运气,这些兀鹰队员们深有体会。“这个地方不可能终年积雪,所以排除了喜马拉雅山的深处,更能排除高海拔的雪峰垭口,但必须人迹罕之处,食物相对丰富。” 谢居安道。因为鹰鹫也需要传宗接代,这是物种传承的必然。“这样的话,最有可能的是木里和香格里拉。”兀鹰4号几乎笃定道。“香格里拉素称高山大花园,地处青藏高原东南边缘、横断山脉南段北端,“三江并流”之腹地,形成独特的融雪山、峡谷、草原、高山湖泊、原始森林为一体的地理环境。那里雪峰连绵,附近就达近五百座,最高峰是巍峨壮丽的卡瓦格博峰;那里峡谷纵横深切,最著名的有金沙江虎跳峡、澜沧江峡谷等大峡谷,再有辽阔的高山草原牧场、莽莽的原始森林以及星罗棋布的高山湖泊。” 谢居安静静地听着。“木里有人称最后的世外桃源和最后的香格里拉。除了地方的名称不同,几乎拥有了香格里拉地理环境的所有特征,那里是未开发的处女地。更重要的是,在这两个地方可看见鹰群的出没。”兀鹰4号道。其他两名的队员正等着谢居安最后的决定。“木里吧。”谢居安道出目的地,就闭眼小寐。而三名队员在悄声地商量着,直升飞机应在哪儿降落。 直升飞机嗡嗡地叫,掩不出断谷吹来的风声,飞机在唐央乡停降。当四人下机时,一抹朝阳照耀,谢居安看了看腕手的倒计时。唐央乡下辖四个村,总人口不过四千人,仍保留着最原始的母系氏族制度。乡里的干部们对这只突如其来的铁鸟,怀着浓厚的兴趣,骑着马不停地观摩摩着。“宁犸族长!宁犸族长!”兀鹰4号脱下贝雷帽,拿在手中飞舞着,她竟然会讲这带方言,令谢居安深感意外。 第275章 宁犸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迎了过来,单手贴胸做礼,牵着马在前引路。当兀鹰4号问及鹰谷时,阿希打了个冷战,叽咕一堆话。“山那边是天神的住处,去过的人,从不见回来,应该被天神惩罚了。我不去,也不允许你们去。”兀鹰4号转头翻译道。谢居安望着那莽莽群山,连绵不绝,只能望山兴叹。“宁犸族长,我们不要您带路,只求您指个方向。” 兀鹰4号不死心地求道。宁犸摇摇头,牵着马径自前走,却是不理四人。天空此时传来激扬的鹰鸣声,回荡着这个山谷,一个矫健的鹰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兀鹰3号急了,真想举起枪将她毙了,被兀鹰2号制止。“入乡随俗,我们尊重这里的习俗。其实要找到鹰群,还可以通过其他办法嘛。”谢居安顿住脚步,凝望着天空道。“要不,我们重上直升机,跟踪这只鹰。” 兀鹰2号道。谢居安摇摇头,道:“记得,这里的死者应该举行的是‘天葬’吧?”“天葬!”兀鹰4号会意向谢居安点了下头,紧跑着追上宁犸。“我不会透露圣地的任何消息。”宁犸头也不回地说。“宁犸族长,我们尊重你们的习俗,不介意谈谈这里美丽的风景吧?这里确实太漂亮了。”兀鹰4号的话让宁犸放低了戒心,宁犸侃侃而谈着,慢慢地被引到天葬场这话题上。 天葬场中央高竖着的褪色经幡,旗杆上隽刻着的骷髅画。接近中午时分,冒起了浓浓的桑烟,谢居安盘坐于石台上,正等着鹰们上门来,颇有悉达多王子的当年风范,以身饲鹰。宁犸看着兀鹰队员匆匆而去的身影,又望望石台上的谢居安,她在一旁跺足不已,嘴里叽咕地说着。没有喇嘛的诵颂,鹰鹫们还是望烟而至,盘旋在石台的高空上,啾鸣不停。 对于鹰鹫,谢居安并不熟悉,与蛇王们共同抗击过巨鹰,仅此而已。羽风扑至,只是一只未成年的鹰儿,谢居安仰身避过鹰儿一啄,掌风送它重回上空。个头太小了,又是小个头谢居安不厌其烦地击退了小鹰们轮番来袭,等的就是巨鹰到来。宁犸早远远躲开了,望着鹰鹫一次次下扑而空,又重飞回天空,倒是热闹非凡。天空此时已盘旋着数十只鹰儿,桑烟依然燃着,引来的鹰鹫越来越多。 嘎唧唧!浑厚的声音响彻山谷,王者而至,原先引来的数十只的鹰儿,闻声纷纷散去。谢居安兴奋地弹身站起,望向天上正滑翔的巨鹰,暗道正主儿来了。巨鹰扑至,双爪齐抓,双翅扇动,羽风阵阵。宁犸看呆了,这么大的鹰鹫还没看到过,十分担心看着那根旗杆。谢居安翻飞上了鹰背,而巨鹰利爪抓起那块竖石,振翅飞起。嘎!做为王者,巨鹰如何能忍受,在空中左俯冲、右盘转,以图将背上之人甩下,多番尝试下,仍未得逞,悻悻朝西北飞去。 “快跟上那只巨鹰!”兀鹰4号喊醒了,正在愣神的飞行员。 昔人已乘黄鹤去。想起在蛇谷遭遇的那位百媚门秋无色,还有离别三年多的上官仙儿,谢居安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区雅沁的突然罹难,让他还来不及收拾起伤感,便要匆匆踏上西来的征途,此时任巨鹰如何俯冲、盘旋,紧紧抱住巨鹰的脖子,贴在鹰背上。群山连绵,深壑纵横,见证着世间的沧桑变迁。巨鹰在空中飞掠,缓缓降低高度,只见一座青色高峰挡去路,如挡在面前的一堵无比巨大的高墙。 眼看就要撞上了,谢居安已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哪知巨鹰如滑翔机一般,来个急速转弯,顺着石壁横飞。巨石壁尽头有一裂缝,其实是两座高峰之间的深涧,只是背着阳光,让人不易觉察而已。果然,巨鹰穿涧而飞,阴冷的山涧里,温度骤然下降,吹来的冷风,连谢居安这样修为的人,也不禁地打个哆嗦。嘎唧,巨鹰发出浑厚的叫声,在山涧中回荡。 冲出深涧后,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大山谷,高山险峰围绕的山谷,如“护卫”一样,忠实地守护着这片土地。难怪当地人会说,这里是天神居住的地方,因为这大山谷本来就如仙境一般。清澈无比的海子,倒映着山谷边尽染的层林,红的、黄的、绿的五彩缤纷,亦真亦幻。难怪人说,看水请到川北,因为雪化的水太纯、太净了。这里是鹰的天堂,随处可见这天空中猛禽地身影,或直击长空。 或盘桓谷中。巨鹰滑翔向山谷一边的峭壁悬崖上边,然后倒飞而起。谢居安借势跃至崖上的一处凸石上,“鹰谷。终于找到鹰谷了!”他无暇去观赏这人间奇境,当务之急要寻到紫蔓陀,可这么大地山谷,到哪儿去找到它呢?“紫蔓陀。性坚,经冬不凋,原是一种含有剧毒的草,叶象茄子叶。花象牵牛花,早开夜合,全株有毒。”这便是医典里所做的全部介绍。 太简单了,太简单啦,谢居安只能望崖下的莽莽林海长叹。正当他彷徨无计时,又一群巨鹰从对面地雪峰上。滑翔而来。待近处,定目一看,鹰背上竟坐着人。“是你欺负我的鹰儿么?”声如风中的风铃,清音亮丽。谢居安知是百媚门人,但还是愣住,讪讪答道,“在下是秋掌门的方外之交,因不识来路。特招去鹰鹫引路。还请不要见怪。”“你跟师傅会相识?”白衣女子蒙住了脸,对此显然臆想不到。 第276章 若非百媚门特别门规,谢居安地话早被戳穿。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请问驾临我门所为何事?“请问姑娘,贵门可有紫蔓蔓陀一物,乃在下用于救人之物,还请姑娘施以援手。”谢居安急切道。“紫蔓陀是本门的禁物,都掌握在掌门师尊手中,您告诉我名号,我回去禀报师尊。”“就说蛇谷匆匆一面,故人有要事来访。”谢居安拱手道,已经知道紫蔓陀的下落,现在目标很明确了。 鹰上的女子朝他点点头,催着座下的鹰,喊了声“小安,我们走,找师姐她们去。”率着鹰群朝雪峰飞去。谢居安听了,却差点从悬崖栽了下去,不禁又喜又悲,要么是上官仙儿还记挂自己,要么就是秋无色太痛恨自己了,但不管怎么样,还得耐着性子等着,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秋无色来了,上官仙儿也来了,还带着门下地众弟子,落至崖顶上。 谢居安一攀上崖顶,只见秋无色身着灰袍在前,后面站着均是同样身着白衣、蒙着白纱地女子,情急地喊道:“仙儿,你来了么?”“三年不见,修为又有所上臻了。”秋无色说出的话,如海子里的水,无喜无。“秋前辈”“你不必多说了,”秋无色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给你个选择,只能二选其一,这是紫蔓陀碎片。”扬了扬了手中的白色袋子,“选了它,就不要来打扰断尘的清修。” “断尘?断尘。”谢居安紧握着拳头,指节紧得发白。“难道断三千烦恼丝,就能真的斩断一切么?仙儿,你说说话呀。”说到后面,几乎嘶喊了起来。站在秋无色身边的一位女子,闻言娇躯一震。“你还要怎样去做,一边是恋人,一边是弑母帮凶,你叫她怎么去面对?你若是为她好,就该让她放下一切,开开心心地活着。”秋无色威喝道。 谢居安怔住了。常霞曾经骂过他是个自私地人,一切总以自己地想法为中心,难道自己真的是这样地么?谢居安在扪心自问,痛苦地抱着头,蹲下身来。“安啦,”上官仙儿无声地从秋无色身边走了过来,三年时间已让她的声音变得平和多了,没有过去那样的俏皮,“这袋紫蔓陀,你拿走吧!它既是剧烈的毒药,又是上好的解药。”这就是她让我这样选择的么?谢居安抬头,机械地接过那袋子,想握住那双柔荑。 可上官仙儿已缓缓抽手,却毫无征兆地冲出悬崖,这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仙儿谢居安如疯一般追至崖边,却只抓着了,那还在风中飘荡的蒙纱。望,崖下瞬间已无上官仙儿的踪影,谢居安呆住了。过了许久,如痴如地哭笑,向着谷外驰跃。“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说什么天煞孤星,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是活佛那天谈禅的一断话,此时被谢居安念来。却有些愤世的感觉。秋无色望着谢居安越行越远,摇头叹息,“倒让断尘多费一番苦心。既然他无法选择,断尘就替他做出了选择。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啊。”跑至山顶另一侧绝壁边,谢居安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不对呀。以秋无色地修为,对仙儿跳崖不可能无动于衷,而静立当场,谢居安重重拍着自己的额头。 没想到一见到上官仙儿,竟然方寸大乱。回头望那一群的鹰鹫消失在雪峰中,谢居安暗道,“我还会再回来地!谢谢你仙儿!我知道了你的选择,若你从此心中无我,也不必跳崖。”研究所里的科研人员依然紧张忙碌。在没有研制出制效药品。他们是不可能松下这口气。眼看司徒纵横的心跳开始紊乱,恐怕是大限将至,林教授愁眉看着这几天记录,在这种寻常人一闻就死地毒菌面前,还能坚持这么多天,不得不说是生命的坚强和奇迹,只希望紫蔓陀能带来一个新的奇迹。 进谷时挟巨鹰而进,出去时。下起雨。只能顺着木里河,花了两天的时间。漂出这鹰谷地群山“护卫”,谢居安回到京城时,已是三天后的傍晚,又马不停蹄地赶至研究所。“小安,能赶回来太好了。”林教授通过对话喊道。“他们怎么样?”“估计司徒先生坚持不下去了。”谢居安走至司徒纵横的床边,见他脸色已经死灰,脉象弱而紊乱不堪,生命随时都消失可能,拿出那袋紫蔓陀粉,“林教授,将这些管子都拿开吧,现在只能与死神搏命了。” “这是紫蔓陀?”“这东西,毒药是肯定,至于能不能克制住这毒菌,我也没把握。”谢居安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片紫色藤块。这块小东西在灯光下有些妖异,谢居安顾及不了许多,将它放在掌中,双掌重搓了又搓,直至藤块化为粉末。围在他身旁的科研人员默默地看着一切,这一切都在违背着日常工作严谨的原则,却是让人无可辩驳,又无法解释。 “能否拿张白纸来?”谢居安将紫色的粉末轻拍落在白纸上,又轻擦着双手,“果然是剧毒,手心已经有些麻痹感了。”然后棉签挑了一丁点,放到司徒纵横鼻孔前,一边手虚按着他胸部位置,使胸部有规律地张缩,以助其加强呼吸。棉签上地紫粉变少了,但司徒纵横死灰的脸色并没回转,心跳间歇在加长。谢居安喊道,“司徒爷爷,你一定要顶住!”急忙扔去了棉签,用真气护住其心脉。 第277章 “小安,你好糊涂啊。还不快进行静脉注射!”何傲虚弱道。“林教授,按我师傅说的办,快!”“多少药量?”“量可少些无妨,,以后待视情况而定。”何傲道,“这毒菌已经由外及内地入侵,随血气已进入五脏六腑。你却以外法,如何能内疾?若在平时,可以外法徐徐图之,但此危急关头,只能用猛药,你只要护住他的心脉即可。”当药液注射进了司徒纵横的身体后,十多分钟,对于寻常不过一会儿,在这个时候,众人感到时间太长、太慢了,都在观察着司徒纵横的每个细微的变化。 谢居安感到其心脏猛然跳动了下,不敢再生大意,这样持续地内气外放,饶是修为日深,也感到有些不继。“尾指动了下!”“睫毛在颤动了!”众人在欢呼奇迹到来时,谢居安不敢一刻放松,待感到司徒纵横心脉的跳动逐渐恢复,才收回因脱力而颤抖地双手,“交给你们了,还有我师傅地治疗。”自己挨着床沿,趟着虚浮着脚步,到角落恢复去了。 “嘘!”林教授做出噤声的手势,指指盘坐在角落地谢居安,众人会意地点点头。 何傲与司徒纵横暂时脱险,让谢居安松了口气。以毒攻毒,虽收到了奇效,但也带来了未明的后遗症,这个紫蔓陀不能用量过大,否则反成其害。后续的研究和治疗,就是林教授他们的事情了,谢居安对他们俩人成为研究对象,感到惊怵外,还有苦笑。林教授还极力想把谢居安留下来,研究他为什么对这种毒菌具有一定抵抗能力。 谢居安只得推说有事,让他们抽了一针筒血做为样本,才算免去纠缠,再次经过消毒后,匆匆离开了研究所。“首长,少校苏荃向您报道。”一位女军官敬了礼,为谢居安打开车门。谢居安在疑惑中,钻进轿车,待她上车想问问怎么回事?经过苏荃解释,原来她是机要秘书,负责安排每日行程和工作内容,接着开始念了一大堆的行程安排,三天内的行程已被安排得满满,正要说出第四天安排时,被谢居安喊停了,但苏荃还要嘀咕了声,这些日程已经被担搁了许久。 “什么预算会议,什么接待活动,我看就不要参加了。安排行程时,你给把握三个原则,一要与军方活动有关,二要尽量与基层部队有关,三与国家重大安全防卫有关。军刀平时要雪藏的,关键时刻给予迅雷一击,不是时时用来亮刀,摆个样子的。把这些日程重新安排来,上午就去总部,怎么得熟悉熟悉手头工作,下午再去拜访主席,趁机把组建军刺的事,提上议事日程。” 谢居安的头都大了。自己何时成了木偶一样。“首长,这些都是安排好了呀。”苏荃见谢居安不出声,知是再劝言也没用,无奈地将这情况上报给办公厅。军刀的总部办公场所,比起她地名声,建筑的外表实在够寒碜,门口还挂着京城刀具厂的牌子,还有破旧的厂房,外人一看。这是家濒临倒闭的企业。轿车驰进了围墙,谢居安下车后,扫了几眼周围环境,暗道:自己估计要成了代理厂长,军刀组织成了刀具厂,确实最恰当不过了。 一时按下心,默不作声地跟着苏荃后面,进了大厂房。外表如一啊。还以为厂房内有一番新天地。苏荃转头看了谢居安的愣样,咬住嘴唇,不让笑出声来。可当他看到了三个人,谢居安连忙收起他不满的嘀咕。一僧、一道,还有一位是谢居安数日前刚刚见过的活佛,哪一位不是重量级的人物。“三位前辈。小子失礼了。”谢居安上前对他们一一作揖。 “小安,你以往所做所为,我们几个老骨头都听说,痛快啊,痛快!可惜我青松,恨不年少二十年,与你同游一番。”道士拍拍谢居安地肩膀,爽直地笑。原来是武当掌门。谢居安尴尬一笑,过去的陈年旧事,毕竟那时有些过于冲动。“小安,你不必拘紧。若没有听说何施主和司徒施主出了岔,我们也不会赶到京城来。”释信大师道。“多谢三位大师介怀,师傅与司徒爷爷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这种毒菌,晚辈曾在j国见识过。非常歹毒。连号称生命力顽强的耗子和蟑螂,都无法幸免。”谢居安跟着三人后面。步入“厂长办公室”。苏荃止步于门外,替他们掩上了门。厂长室又是另一番天地,古香古色,透出优雅。中央是一个香案,香案后供着一把青龙偃月大刀;香案两边分列着八张红木椅,每张木椅前均摆着红要茶几。下首位置已经分坐着四人,其中一人还是谢居安的旧识,见到三位高人进来,皆从座位上站起。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再谈。”青松道长率先道,邀请活佛和释信大师坐于上位,待诸人坐定后,拂须又道,“今日可是我们军刀新老交替的好日子,从此我们几个老古董,才称得上闲云野鹤,来去如浮云,怡然自得天地间。”“你们也许对这个组织感到迷惑不解,有僧、有道,还有藏宗参与,其实军刀原来不叫军刀,她的原名叫大刀会,是为了纪念一代豪侠王五,弘扬他无畏不屈、坚抵外侮、为国为民之精神。原本是江湖中一个松散的组织,直到鬼子入侵我华夏,为抗击侵略者,加强组织纪律性,才转变成为准军事组织。今天的军刀,自有她不同地内涵你们五个人,即日起成为军刀地核心成员,我们几个老头子只要求得一句话:俯仰间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国家与人民。”谢居安到到了此时才知道,军刀与其说是军队里最神秘的组织,不如说是军民合作的组织,其宗旨既不参与军队管理,也不参与任何政治生活,主要针对外来威胁到国家安全,做到料敌先机、御敌于国门外。 第278章 但国家并没有把这个组织忘记,军刀的核心成员,历来都被授予很高的军衔和职权,所以军刀有着非常苛刻的准则,限制着每个成员地行为。当青松道长宣布谢居安为军刀的把手时,谢居安站起来向在座的人抱拳做礼,然后高声道:“我的话只有一句: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好!”“好!”诸人皆喝起采,青松道长与释信大师、活佛对视一眼,拂须而笑。 “今日恰好三位前辈在此,小安斗胆请求,谨将各门派的基础武学公开于社会,我玄真一脉,将公布形意内心功法筑基篇、锻络篇和一些基本拳诀、步法。晚辈考虑基于此,冷兵器时代,面对的是刀枪剑;近代出现的火枪、火炮,随着现代科技的日益发达,已出现可毁天灭地地武器,对于我辈新一代武者来说,固守着原有门户的观念已不可取,只有取其所长,才能突破。 晚辈坚信,不管武器如何推陈出新,人还是第一要素。”谢居安凛然道。“小安啦,你比何老头更干脆、更有魄力啊。不过,这些武学万一流入别有用心的人手中,会产生什么后果,不知你考虑过没有?”青松道长提出众人的疑问。“因此我才提出,让各门派提供一些基础武学,既能使国人强身健体,又能让各门派发现一些弟子,经过各门考验后,如果合适,可招录进门墙,再传高深武学,一举两得。 前辈,您认为这样可行否?”谢居安见青松道长正与两位高僧低声交谈着,便静候他们回话。三人交流完意见后,青松道长道,“小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没有说完啊?”“前辈果然目光如炬呀,晚辈正准备近期向军委提出筹建军刺的想法。”谢居安如实回答,接着道:“三年了,晚辈曾到昆仑仙湾当一名新兵,体验到那里环境恶劣,最大障碍是高原缺氧,当时晚辈就把筑基篇传授于一线的士兵,收到很好效果。而经历了雪峰与非人的遭遇战,侥幸完成任务,就盟生了这个想法:进一步提高特种兵的战斗力,估叫军刺吧。”“非人?”谢居安凝重着神情,点点头。“在sh地领事馆案件,还有这次研究所地案件。知道么?当时我和小亮潜入j国鬼社下的地穴,却发现地穴中,已经有不下万人地这种非人军队。古时候,诸葛有流牛木马,用于蜀军之中,可这些非人比之流牛木马,厉害程序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在科技领域已落后他们许多了,可以假以时日、竭力赶上,但我们还有老祖宗遗留下来许多精华,也需要我们去发扬光大,此正所谓扬长避短、纳古今用。”在场诸人都知道谢居安不是在危言耸听,这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经历。青松道长陡然发笑,“你们五人既代表五个门派,自有你们去折腾。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该闲下心,所以这件事嘛,小安你该多想想,是不是先划一个地方,搞一下实验,如果成功的话,再继续推广。” 谢居安总觉得这话似乎很熟悉,觉得如此也好,便点点头坐下。下位的一位小道士站起来,对着青松道长口唤师傅,“徒儿昨日与正德师兄、冈仁师兄切磋过。正德师兄的金钟罩之功很厉害,徒儿堪堪与他战成平手;冈仁师兄的密宗印咒很厉害,徒儿是抵不过了。所以我想,我想。”话到嘴边却不好意思出青松道长拂须指着他大笑,“天润,你可是想找小安比试切磋?”天润瞧向谢居安,向着青松道长点头,却招来青松道长一顿笑骂,“想我青松是直肠子,没料到收了位关门弟子,却扭扭捏捏象娘们,武学切磋乃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好忌讳的。你说是吧?小安。”释信大师呵呵直笑,“其实军刀是没有固定场所,这里不过是临时选定的地方,这正适合你们武学印证。”谢居安应言站了起来,向着天润道,“天润师兄,我形意拳诀与贵派的太极拳,有异曲同工之理,今日正好借此机会相互印证。”“小安,我,我不用太极拳,我想用剑!”天润道。 在破旧的厂房内,唯一的好处便是空间大,废旧的机器已被挪至一个角落。刚才还是忸怩如小女生的天润小道士,此时刷地抽出一方青泓宝剑,却不拖泥带水,整个人的气势因这把宝剑而变,那是将自己的潜意识与宝剑融合的结果。随意站在他对面的谢居安,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而且天润的气势还在不断攀升,暗想如若不是在切磋武学,早乘其不备,瞬攻而上。 青松道长与释信大师见天润年纪不大,却有如此领悟力,均笑着颔颔首,释信大师道:“青松,你这位弟子可是外柔内刚,看他发出一往无前的气势,比你当年在乱军中连取十余个鬼子头颅,丝毫不逊。” “大和尚,你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恭维话。天润的情势,在气势稍占上风,来得快,估计败得也快。你看天润周围的尘土都被他剑气所卷起,说明了什么。反观小安,静如泰山,周围尘土不扬。孰高孰低,你我皆知。能通过这样的切磋,对天润来说,可大有裨益啊。”青松道长指着两人道。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苏荃睁着大眼,左瞧瞧谢居安,右瞧瞧天润,听了青松道长的话,才有所知晓。她也曾听说自己这位年轻的首长是位奇人,总认为捕风捉影,言过其实罢了。当她看到,谢居安已飘离地面一尺左右,并漂立于虚空中,这可以违反常理,苏荃此时张大嘴,估计可以塞下一颗鸭蛋。 第279章 活佛微笑地点着头,可青松道长却咝地吸了口气。一方青泓掠起,如骤来的一匹白练。令透进来的阳光黯然失色。天润连续刺了七剑,可他剑剑刺空了。当他退回原地时,谢居安如从未移动似的。还漂于原地。“唉,小安师兄,我不是你的对手。”天润有些沮丧道。“以气驭剑,讲求气的收发自如。天润师兄您这剑势徒俱其形罢了。却使气杂而散,孰不知滴水穿石,讲究的是将攻击集中于一点。 所谓一往无前地剑势,应将自己置于死地地决心。才能刺出惊天的一剑。”谢居安缓缓降于地面。“小友数日不见,又有新领悟了。”活佛出声道。“多谢活佛教导之功。”谢居安向活佛谦逊行了个佛礼。“可,刚才面对你,如对着一座山,让我无从着手,无迹可寻,使得我不得不出剑。”天润已走到谢居安身前,将刚才的感受说了出来。谢居安拍拍他地肩膀,不无幽默地说,“因你想切磋的出发点不同。 没了用剑的杀意,也没了那份耐心,而且你的潜意识,觉得自己持着兵器,而我是赤手空拳,便有复杂地心情在里面。”这话说得天润目瞪口呆,在场诸人却呵呵直笑。“京城现在既有小安在,我们可以放心走了。天润。在运剑方面。你要多请教于小安,他可是身受静叶大师的点拨。”青松道长向释真与活佛点头示意。三人连袂走了。天润见长辈们走了,接着正德与冈仁到一旁,手指不断比划着,又重复说着刚才切磋的情况。 “二叔,您似乎有心事?”谢居安见司徒刚奇面带忧色,站立于厂房门口,便上前低声问道。“小安,这事叫我怎么说?”司徒刚奇少有这样地优柔寡断,沉默了一会儿后,消沉地说道:“数日前,有人私下向我索要一些资料。不过,我没给。唉如若在以前,我决饶不了他。”一个杀手世家,从暗转向明,如鱼离开水一般,哪能自如?谢居安闻言阴下了脸,狠道:“以后谁若想拿资料的,叫他们来军刀找我,办理好手续,如果不是国家所需,就等着吃闭门羹吧。 二叔,请您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决不叫杀楼跨了。”“小安,你们原先地本意是好的,可杀楼的网络依旧那么庞大,谁能不动吞并的心思?我想为了保护好自己,决定暗藏好自己的一部份实力。”司徒刚奇如实道。“二叔,也许您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真的希望你们不要再过从前那种日子。至于如何解决,我目前也没什么头绪。”司徒刚奇长叹一口气,理解地点点头,见天润他们过来了,转而笑道:“小亮快当上父亲了,我今天至此,咱可说好了,是代替小亮来报道的。” “这小子不在身边,我还挺掂念他了。”谢居安囔囔道。本来还想与几位成员多交流,无奈苏荃在一旁催促,说是主席下午没办法安排出时间,只能挤出中午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谢居安离开这个刀具厂,与几人约好今晚京城大饭店相聚。坐在轿车里,望着动迁的旧建筑,这个历史悠久地古城正一天一个新变化,谢居安有些禁叹,在这个变迁的时代里,不知象军刀、杀楼这些古老的组织和家族,如何去适应着新时代的变革?他感到同样的困惑。 在他静静的沉思中,轿车已驶进了华夏国的心脏地带。谢居安被引坐于小客厅,好奇地打量这位一号首长的办公场所,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一阵爽朗地笑声传进来了,主席从内屋里沉稳地走出来。“首长!”谢居安起身敬了军礼。“唷,小安将军来啦,坐坐。”主席诙谐道,径直做到正位地沙发上,接着调侃道,“我上午可接到有人告你的状哦,说你想搁担子。 不过,我替你挡了,怎么说也不能让我们这位屡立奇功地将军受委屈。”不就是行程的事么?谢居安无奈一笑,然后坦诚道,“首长,今天找上您,两件公事、一件私事。”“哦?说来听听。”主席被谢居安的话引来兴趣,抚着他那光滑的额头。谢居安将组建军刺特种部队的想法做了简要汇报,并递上了自己抽空之余所写的专题报告。主席边翻阅着报告,边听着谢居安汇报,不时点头,待听到选一个西部军区做为试验时,对着秘书唤道,“去请张付主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转头对谢居安道,“小安啦,精兵强军,是我们这十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提出的以人为本,兼蓄并收这想法很好嘛,也符合我军建设的一贯原则。我看这次的毒菌事件,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主席的话点到即止。俩人聊了一会儿,张付主席匆匆来了,瞪了谢居安一眼,道:“你这个小同志,经过部队三年的锻炼,组织纪律还是不够,我可要严肃批评你。” “来,老张,看看小安的这份报告,有关方面你可要多提出一些意见。”主席将报告交给了张付主席,转头向谢居安问起第二件事。“第二件请军委派人常驻军“这个我可要批评你啊,你是军方,司徒亮也属于军方,还要派些什么人?”主席严肃道。“话是这么说,我和小亮同时也属军刀核心成员,叫我们既当球员、又当裁判,难免授人以话柄。之所以叫人派驻,这样既起到监督作用,又能起沟通作用。我个人认为,任何绝对权利对军刀这个组织平稳运转,没有好处的。更何况我下一步着手,转变和规范军刀运转模式,当然,这一切至少在主席你们面前是透明的。”谢居安还是秉承着江湖作风,有话直说出来,,不像官场那样绕绕道道。张付主席惊讶地抬头望了谢居安一眼,主席还是沉着脸思索着。 第280章 谢居安尽瞧在眼里,还是继续道来,“军刀的为国为民主旨,与国家要求并没有丝毫冲突,隐藏于暗处,更利于实行诡道。而主席你们手上的利剑,才是正道、王道之剑。”这话连一向严肃的张付主席都莞尔一笑,主席长吁了一口气,道:“其实不止军刀对我们公开、透明,我们政府部门也要进一步对民公开政务。老张,你看看小安,一来这儿就将难题摊给我了。” “你们军刀可以搬到军委大楼办公嘛。”张付主席嘟哝地说。“既然有个免费的地方办公,不去才是傻子。谢了啊,两位首长。不过有一句话我得讲在前头,以后需要什么资料,得按照正规手续来办。你们首长批示,自然可以例外。”谢居安倒显得轻松起来。“怎么?有人私下向你们索要资料。”主席敏感地问,但事实不言而喻的,手重拍了沙发的椅把,大手一挥,“老张你看,凡以后到军刀调阅资料的,一律需经过军委审批。 他们以为军刀是什么地方,它可是军方手里的一把利刃。”“军刀的资料,参照军委有关密级方案执行。就这么办!”张付主席点头同意,见谢居安在一旁乐呵,生硬道,“哪个不开眼的,敢到你那儿去虎口夺食,不是糊涂就是疯了。下午,我就派人在大楼中腾出个地方,明天就搬来上班。”谢居安闻言脸上一苦。 这时,主席办公室的秘书走了进来,责备地看了谢居安一眼,在主席面前轻声道,“主席,您得赶紧用午餐,不然半小时后,又有得忙了。”谢居安才明白自己担搁了主席用餐的时间了,便将私事说了出来,“主席,我想见见区雅沁,希望能得到特准。”“区雅沁?”主席疑惑地望着张付主席,而他所询之人也是一脸茫然。 “就是袭击研究所的三个携菌人之一。”谢居安淡淡的声音,不免夹杂着哀伤。当他离开的时候,谢居安郁闷地坐在轿车后座发呆,这事没有得到主席的批准,说是为了安全考虑。但谢居安相信,通过杀楼去查的话,或许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可他突然觉得很迫切。车子在公路上平稳地驰行着,却没有目的地,苏荃在前面副驾位上,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悄声问道。 “首长,下午有什么行程安排?”“到海淀区安云投资公司看一看吧。你们将我送到了地头,可以先回去,明天早上准时到京城大饭店来接我就成了。”“不,做为机要秘书,随时都可能接到上级的紧急通知,这是我们职业守则,所以我们可以在车里等。”苏荃坚持道。既然是规定,谢居安也不好说些什么,“你们都没用过午餐吧?”见俩人都不出声,“古代的皇帝都懂不差饿兵,反正我也饿了,苏荃你们看看附近有没有填肚子的地方?”“首长,京城有好多小吃,这附近的灌肠和炸酱面还不错。” 司机提议道。“嗯。来京城这么多次,都是匆匆而过,这京城的风味小吃倒没尝过,今次算我请你们了。”谢居安道。苏荃卟哧地笑了出来,“首长,您好大方呀,怎么得请我们去全聚德搓一顿。”“全聚德烤鸭挺出名的,待办公地点稳定后,咱们再去搓一顿,到时看你们地肚皮能塞下几只鸭子。”谢居安干脆地承应下来。三人下了车后,在司机带领下,拐进了一个胡同。 在胡同口便闻到味道。这难道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谢居安走在最后,跟着进了一家铺子,原来是家四合院改成店铺子,听司机说也算是家百年老店,生意非常火爆。看着攒动的人头,司机回头歉意道,“要不。我们换一家?”“这儿气氛好呵,说不定还能多吃两碗。”谢居安很喜欢这里的气氛,有人端着碗在呼呼吃面,仿佛又回到童年那个时代,村里每个大人总单手捧着大碗、夹着小碗。 围在一起的场景。“先生,我们快吃了,要不给你们仨先让座。”一位白领打扮地女子抬起头道,还带着家乡特色的腔调。谢居安仔细打量这位女青年,似乎有些熟识,便试探问道,“林蕊?”“您是我不认识您呀。”林蕊感到诧异,她的另外三个同伴也好奇地抬起头,有的嘴里含着面条。“你真的是林蕊啊,我可是你的同桌。你这位美女不会把我这个野兽忘记了吧?”同学相逢纯属意外,谢居安连当年丑事都搬了出来。 “原来是谢芜芯同学!忘记了别人,我也不敢将你忘记。没了你这位野兽,我这位美女也突显不出来。啧啧,现在比原来帅多了,今天怎么到这儿来?”林蕊抽出纸巾,擦了嘴边的汤渍,显露出职场的干练。谢居安指指苏荃。道:“跟着领导出来蹭饭。下午如果有空的话,咱们聊聊。” “若前几天。我们估计忙得要命,但现在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失业啦!”林蕊地话透出一些无奈。苏荃没想到身在高位的谢居安,毫无顾及领导的风范,扯出来的话,让她听得晕乎乎。不仅只有她,在场的食客们都对俩人的话,侧耳倾听。太旁若无人了吧!这俩人太逗了吧!也许是感受到众人灼灼的目光,林蕊停了话头,转到店外。“首长,我对你地话很意见。”苏荃悄声道,司机在一旁直笑。“为了保密身份,你来客串一下有什么,这可是崇高事业所需。” 第281章 谢居安很严肃道。苏荃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不由自主红起脸,还好炸酱面送上来了,三人便呼呼地吃了起来。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在谢居安提议下下,一行人顺道来到附近的颐和园,因为在车上听林蕊提起安云投资公司的事,他想仔细了解情况。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万寿山上林木蓊郁,昆明湖畔柳绿花红,湖上的十七孔桥如白玉带般,东连廓如亭,西接南湖岛。 在长廊中,谢居安望着廊外地这片湖光山色,无心这一派北国江南风光,却在皱眉凝思。林蕊因走累了,斜靠在廊柱边,打量着谢居安,“丑八怪”也会变成了宋玉潘安再世,一想到公司的总裁也是姓潘,忍不住呸了一声。“这么说,王希云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这不是明摆?安云公司原来总资产不过二十亿,而且百份九十的投资都集中高风险领域,如证券、期货方面。而对方却拿出五倍于公司总资产入股,只要求百份五十一的控股权,想来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所谓商人无利不起早,安云公司没有特营什么实业,这样的公司在我国,没几千也有几百家,为何偏偏选中了安云。不过当时,我若换成王希云,也会这么做,毕竟这个诱惑太大了。”林蕊分析道。“王希云为何不及时抽身而退呢?那可是不小的数目。” 谢居安问道。“说起来,王希云那时有些偏执狂,以为搭上了这艘大船,可以借机扬帆大海,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也不想想,与国外那些人相比,我们的金融、证券业才刚刚起步而已,还是个雏儿。上个月,他和投资小组竟然动用公司一半的现金流,投入国际原油期货中,只一个月时间净亏了十五亿美金。那时,我就劝过他,大资金运做,以稳为主,乘着资金雄厚,转型到实业。可惜啊,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林蕊感叹道。或许林蕊没办法了解王希云地偏执狂,但谢居安知道。他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难道动用这么大笔的资金,没有经过董事会审议,或者说控股方能允许他这么做?”“据说,董事会的会议纪录没有,他有没得到控股方的授权,目前没有证据。要不然怎么会被控股方告上法庭,失去了钱财还可以再赚回,损失了如此巨大数额,还不知他要判上什么刑?”谢居安冷然一笑,待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问道:“这个控股方是何方神圣?”“鳄鱼基金,原来还是名不见经传的a国财务公司,自去年以来名声鹊起,做成了几笔大的交易,曾轰动一时。” 林蕊道。“好一棵大树!好一只吃人不吐骨头地鳄鱼!不知这支基金地掌舵人,是否姓冯,人称冯先生?”“嗯?你知道冯先生?不过这位冯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未驾临过安云,只派来一位代表,叫潘享斯的a籍华裔,可这个人”林蕊厌恶地摇摇头。“潘享斯回a国了么?”谢居安见她地神情,也猜得一知半解。“这个王八蛋能早一天滚回a国,我们这片土地也少了一个祸害,整天在公司中,宣扬a国的性解放那一套,换女秘书像翻日历一样。真想有朝一日,让他变成太监。”林蕊气鼓鼓道。谢居安咧嘴一笑,长叹道,“确实是个王八蛋!”林蕊闷了一会儿,幽幽问道:“芜芯,你结婚了么?”“嗯,有一位小孩了,像这样的丑八怪,见着一个就要逮住不放,不然谁要。”谢居安洒脱道。林蕊叹息了。“不过,我想创办一个公司,聘请你当总经理,你该不会推脱吧?我的同桌美女。” 谢居安道。“你想办公司?不会又是投资公司?”林蕊惊奇地看着谢居安,本来懒洋洋地斜靠在廊柱上,站直了身体。“没错,就是投资公司。想放手由你去管理,可以给全体高管人员百份十的鸿股。”谢居安耸耸肩道。林蕊没想到谢居安的这两句话,一句比一句震撼,她倒一时转不弯来,“这个“丑八怪”搞什么鬼?不会看我刚失业,来糊弄我。” “怎么?你不相信同桌的话?人虽长得丑,但说出的话比金子还真。”林蕊被逗笑了起来,“行!这次就算把我卖了,我林大美女也认了。”“卖?倒不会,拐才是事实,希望你多帮我拐来一些真才实干的人。今天就算正式聘用你,公司的原始资本金一亿吧。这样,你明天能给份企划报告么?”谢居安开玩笑道。“一亿?”林蕊狐疑看着谢居安,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嘛。 “这事就定了!我们击掌为誓,明天中午还到那家炸酱面馆碰头。”谢居安扬起右掌,微笑着与林蕊击了掌。眼看着夕阳西挂,晚霞染红半天,估计明天又是个好天气。俩人沿着颐和园的昆明湖畔慢慢朝外走,在分别的时刻,谢居安嘟哝了句,“今晚,我去会会那蛋,看看他有多浑蛋?” 越到高处看得越多,从西部拔刺行动至京城毒菌事件,从区雅沁遇害至王希云被骗,这些如一个接一个金箍,套向谢居安。海淀区到长安路,还有许长路程,谢居安在轿车后座,闭目揉着自己太阳双穴,将最近的事过滤了一遍,“既然有人来套的,我就解套,一个个地解,一口气吃不了大胖子。”想了许久,才振作地坐直。 第282章 “苏荃,你等下给我查一下,王希云人关在哪里?这件事明天提醒我一下,还有记得查出司徒亮将军的电话号码。”苏荃迅速拿出笔记,记录下来。“这是我家乡的电话号码,替拨个吧,不不知全村只有这么一部电话,能不能拨得通。”谢居安叹道。做为子女,深觉自己做得太差太少了,这三年来,很少打电话回家,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能面对?“首长,电话拨通了!”黄荃将电话机递给了谢居安。 “谢家村么?嗯,我是小安是啊,从京城打回的哦?我家里也按上电话了好的,什么号码,我抄下来嗯嗯。”谢居安念出家中的电话号码,让苏荃记下来,又重复一遍确认没错后,才挂上电话。又让苏荃拨通家里的电话,说实在对于专用的移动电话机,在这个年代还属于稀缺产品,谢居安觉得用起来太麻烦了些。电话重新拨通了。“喂你是谁呀?”电话里传来了嗲声的童音。 谢居安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外甥女游艳,嘴角笑了下。“小游艳么?我是舅舅。乖。叫外婆来接电话。嗯”谢居安持着电话,静待着,却从电话里传来一阵抽噎声,“小安。你在哪里啊?三年了,我好想好想小思安。”“是霞姐么?”谢居安倒想不到,“别哭别哭啦待我在京城安定后,会回家一趟。嗯,保证回家!对啦,香儿现在怎么样?”谢居安静静听着。 双眉皱得越来越紧,“这样吧,我近期抽空回去一趟,叫二姐帮香儿多做恢复性治疗。”自责地捶了下身边地皮座。本来想叫听到母亲不愿接电话了,说电话费贵,有话等回家再说,谢居安悻悻地合上电话后,拿着电话愣了许久。“首长,还有什么事要交办的么?”苏荃轻声询问。谢居安摇摇头,有的事情不能通过正式渠道来解决地。“苏荃。明天军委那边有什么安排吗?”苏荃回答道:“张付主席说了,破例给您半个月的假期,权当作这三年的补休假。不过他说了,叫您随时待命。”“这老头也算面冷心热。”谢居安嘀咕了声,望着车外的人流如潮,因道路正实施改造工程,恰逢下班地高峰期。所以特堵。按下车窗,听到自行车铃声此起彼落。蔚为壮观。苏荃的电话铃响了,可能太嘈的缘故,她听不见。 “电话响了。”谢居安摇上车窗,顿时将嘈杂音隔在车外。苏荃顿时回神,接通电话,汇报道:“是司徒先生打来的。”司徒刚奇告诉说,天润仨人去了白云观,不来京城大饭店了。谢居安才恍然他们三个是吃素菜,仍吩咐司徒刚奇在那儿等他,有要事相商。地点还是京城大饭店的海天阁,诺大的酒桌旁只有谢居安和司徒刚奇两人。桌上摆着几样精致而诱人地菜肴,看那盘子边上,还贴着菜名:清蒸蟹粉狮子头、调酱烂熊掌、松鼠厥鱼、平板豆腐等。 在桌子的那端,还摆着十瓶顶级的杜康。服务员被俩人赶出去,而且赶得远远,象开酒这些小事,还是自已动手。“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二叔你我二人,比李太白先生独酌好多了,来!我敬您一杯。”谢居安举杯敬酒。司徒刚奇却不动杯,“自比太白?你的喝酒太不地道了,如若动用内力,白白糟蹋了这等美酒佳酿,还不如喝白开水。” “也好,不用内力就不用内力,不过谋得一醉罢了。”谢居安放下酒杯,兀自辩解道,“那趁咱们清醒之时,先将一些事交流个看法?”“今日听您说起杀楼的远忧,其实也是军刀的远忧,想来其他古老世家同样要面临的局面。军刀做为桥梁作用,若引导得好,可以让军刀这把刀,变成了关帝爷手上的月偃宝刀,纵横宇内,威震四方;引导不好的话,恐怕会但不管怎么样,穷由变,变则通,只希望这些老古板们能与时代共进。” 司徒刚奇长叹着端起酒杯自饮,道:“其他世家还好说,有着自己传统的产业,但如我杀楼这样地世家,转型就难多了,别忘了我们以何为生?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一步,有你军刀在前面顶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不管父亲、还是我,不久前都打算将杀楼地总部迁往国外,毕竟我们在各地都有各部。”谢居安点头理解,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但!杀楼的宗旨不会变,我们的心依然是华夏心,只是报国的方式不同而已。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司徒刚奇凛然道。谢居安为他斟满酒,然后碰杯相饮。“二叔,小云的事您听说了吧?这小子竟然中了别人的套,三年地努力算白搭。”谢居安事情说了个遍,“更麻烦地是,若不能将事解决妥当,恐怕他这一辈子难以出头露脸了。我想借助杀楼的力量,帮我查出a国地鳄鱼基金和它地幕后掌舵人,特别是那位称做冯先生的人。” “你们三人的计划。我也曾听小亮谈及,我对这事极不赞同。”司徒刚奇瞄了谢居安一眼,见谢居安闻言震动。仍装作没看到,接着道,“不知是你过于自信,还是小瞧了天下人。俗话说,天下是天下人地天下,不是你们三人的天下。这世界没有人是救世主的,你小安不是,我也不是!”抿了口酒后,司徒刚奇慢文斯理道:“咱们就以统一黑道这构思来说吧。 第283章 抛开各地帮会与某些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就算果真被你们一统了,还不是造就了更加庞大地军刀、杀楼,现在或者今后同样面临着杀楼如今的境况,不知你深思没?”““二叔,我”谢居安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暗想:如果王希云这次没有中套,有朝一日真打造成了巨无霸的商业帝国的话,他是不是也要面对这样问题。因为任何危胁到大局稳定的因素。 都可能会被剔除。“怀有济世报国之心则可,但你们三人之行未免太狂妄。对付黑道,雷霆手段只能剪其首恶、极恶,但这个帮今天灭了,明天那个会产生了,你们就不想究其根本原因?这些都要靠长期治理,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么说你们有些越俎代庖之嫌。”司徒刚奇有些玩味一笑。沉声道:“其实人人有责,人人若能自强。何必你们来逞强;人人若能自救,何须你们去扶持?”“二叔,我对您的话。” 谢居安话到一半,被司徒刚奇打断了。“不同看法是吧?”司徒刚奇道,“当然,你们可以顺应着大势,站在这个时代大浪潮地最前沿,当个勇敢的弄潮儿,去引领着一批批人前行。独行,不如率众行嘛!这些我都不反对。”“二叔您所说的,让我有些混乱,看来我还得花些时间消化。”谢居安手里夹着小白酒杯,在桌面上左右轻转着。司徒刚奇看他一付思量的样子,和声说道:“二叔说的是现实,现给你们浇冷水也好,别到头来,办事反惹上恶名,却违了你们的初衷。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可好好调整原先计划,还犹未为晚。”“哈哈,在生死边缘都俳了几回,还有什么好怕的。恶名?我原本就恶名远扬,也不差这一桩。”谢居安爽然笑起,一付我本是恶魔我怕谁。“我说你倒一付坦然的样子,”司徒刚奇直皱眉,估计扭不过谢居安的想法,有些不耐烦道:“不想想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是军刀的把子,言行举止自不同地意义了。 时位之移人,懂了吧?”“好啦好啦,我今晚受领多多了。另有一事也得麻烦您老了,帮我查区雅沁在a国地所有资料。”谢居安赶紧转移了话题,因为现实这样,才需要有人带去做,至于方式、方法可以再调整和完善嘛。“当父亲中毒时,我就已经派人过去查了。这三人的所有记录都被人有意销毁,看是早预谋好了,所以我想亲自到a国一趟。” 司徒刚奇恨声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将三人的痕迹通通抹去?看来只能先从政府的层面去交涉,看看能从对方那里逼出什么花样来?谢居安想定后,说道:“二叔先不忙着过去,待我先将前面的开场戏演足了,您过去时就可以水到渠成。”“这样也好,我借机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干净。我不在时,小亮若不及时赶回,杀楼就暂由你接手代管。” “二叔!”“你别推辞了!如果我没记错地话,还有一枚总杀令在你手中。”拥有总杀令地人,就是杀楼的执掌者之一。谢居安哭丧着脸,又扛上了这么个大摊啊!司徒刚奇将他神情瞧在眼底,笑在心里,神情自若地独自喝起酒,还酷着脸道,“别人想沾上都没这个门呢。”刺激,裸地刺激!谢居安端起酒,开始频频敬向司徒刚奇,俩人一来二往,将十瓶杜康喝了个底朝天。 在没有运用内力地情况下,自然喝得一人滑到桌底,脚朝天了;一人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天子呼来不上船”。这醉酒的俩人,今晚已成为京城大饭店的烫手山竽。 滴铃铃电话铃声响起,大厅里那个角落传来……晚上快十点钟,大厅里灯光依旧明亮,但人开始少了,除了值夜的保安和前台服务员,还有餐饮部经理。他正背靠在前台,双手抱胸,不时转头与前台小姐说笑,发着牢骚。是啊,本该下班了,约了女朋友逛街,看来现在要泡汤。苏荃从公文包中摸出电话,看了坐在对面的王晓婷一眼,尽管她说是首长的亲属,还是不能让她打扰了首长。 王晓婷从家里得到谢居安的联系电话,当听说他在京城大饭店时,便急匆匆地赶来,却被女秘书挡在这里。“喂”“您好,我是京城大饭店前台,海天阁的两位先生醉倒了。”这彬彬有礼的说词,苏荃没有继续听下去,说句“我就来”,“啪”地挂了电话。她从沙发跳起,整整上衣,抱着公文包,踩着咯咯的脚步声,向前台走去。王晓婷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餐饮部经理听到脚步声,看到一位女子径直走向他,她迈得的步伐与模特的猫步迥然不同,还没仔细瞧个够时,佳人已到跟前。“我是海天阁两位先生的朋友。”话是对着前台小姐讲的,餐馆部经理夸张地喜呼,老天,终于解脱了。他带着苏荃俩人来到五楼,刚踏出电梯,便听高低、长短相和的呼噜声,雷动了整个走廊。倒相映成趣。苏荃苦笑着摇摇头,若不是临时接到上级通知,也不会逗留在这。 估计俩人今晚只能睡在这儿。可现在人都醉了,请示地只能等明天再说。“这俩位先生的呼噜声,可真是龙吟虎啸、惊天动地。”谢居安和司徒刚奇各躺靠在沙发上,这里是餐厅日常迎客或等客之所。苏荃看着谢居安仰着头。闭着双眼熟睡,嘴里呵出的酒味,变成异样地酒精味,充斥着这方走廊。苏荃皱了皱眉,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鼻,嗡声地问。 第284章 “这都喝了多少酒,醉成这这样?”“俩人十瓶窖藏的杜康,五十二度的,差不多一人五斤吧。”餐饮部经理对这俩位“酒国英雄”特敬佩,因为他也经常“光荣”地喝躺下了。苏荃不对领导随意置评,这是当秘书地基本原则之一。她不发表意见,不代表别人不说,王晓婷气呼呼地冲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叫你喝。叫你喝。都喝死最好。”眼泪漱漱滴落着。 看了这样的情形,苏荃很为难,上前阻拦不是,一旁冷观也不是,连忙转头对餐饮部经理道,“经理,帮帮忙好么?一人一个。扶他们回楼上的客房。这是他们的房牌。”“小安,我求求你快醒。”话里带着哭音。王晓婷竟扯上谢居安两边的耳朵,重甩了几下。苏荃实在看不下了,在后面喝止,“这位夫人,请冷静些。”“冷静?”王晓婷抬起头,充满血丝地双眼望了下苏荃,手中的动作倒停止了,却瞄扫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当看到一旁的饮水机时,如获重宝似的,王晓婷拿走一个棕色的玻璃烟灰缸,跑过去;只短短一会儿,又回来了,那只烟灰缸装满了水,泼得谢居安的满头满脸。苏荃呆了。这就是冷静?水确实是冷,却不是干净的。水顺着谢居安的脖子流进衣领,黑色的上衣已湿漉漉一片,头发、眉毛上还挂着水珠,有的正在滴落。京城入秋时地天气,有些凉意。 受冷水激醒地谢居安微开醉眼,见着面前的苏荃和王晓婷在晃动,因为在他看来,连同地板、墙壁都在晃动,歉意道,“喝高了”“小安!快醒醒,希云的事在后天就要进入司法程序,我爸那边顶不住了。”王晓婷焦急道。“希云后天就要进入司法程序。”谢居安以闭上眼,重复喃着这句话,直至无声,似没明白怎么回事,又将沉沉睡去。王晓婷几乎要抓狂,握着烟灰缸的双手在颤抖,那是气得发抖,真想用烟灰缸砸了下去。 “小云,要进入司法程序了?”回魂了?!苏荃和王晓婷均是这样想法,心情却完全不同,王晓婷激动地点头。谢居安挣扎着坐起身,捏住自己的额头,“苏荃,你帮我买套衣服来。半小时后,我得出去一趟。”说的时候依然结舌,他支起身后,在俩人讶然的目光中,走着醉八仙地步法,摇摇晃晃摸向电梯。半个小时后,苏荃和王晓婷匆匆走出京城大饭店,招上一部出租车,朝东城区去了。 这是典型地四合院,透过树林下隐约的月光,这四合院圈地地不小,附近有公园,更显得这个地段弥足珍贵,所以更像庄园。从公园里无声无息飘出一黑一白的人影,在树林里如御风飞翔。“二叔,这个浑蛋今晚是不是住在这儿?”“你在怀疑杀楼的能力?”本熟睡得好好,被硬逼着半夜起床,还带着醉后的酒精刺激,任谁的口气都不会很好。 谢居安笑了,能让暗界老谋深算的司徒刚奇憋火,这样的人确实不多。“呀!一声女音尖叫,从公园草丛里传出,嘎然而止;紧接着又传出一声男的惊呼声,草丛忽然扑扑地响,脚步串向公园,重摔在地的声音,喊了声“黑白无常”,估计是昏了过去。俩人这样一黑一白的穿着,而且空中飘飞,午夜时分任谁见了,都会这么想:见鬼了。“没想到搅了一对野鸳鸯。” “你怎知道?”“因为若不是,那个男的慌张跑开干嘛,这叫做贼心虚。”“二叔,你真是观察入微呐。那咱们今晚就扮一回黑白无常!”“来,她们在那边等着。”谢居安率行跃出树林。苏荃、王晓婷和杀楼几位弟兄早已等在那儿,苏荃的好奇心和王晓婷的报复心,足够驱使俩人缠里前来,司徒刚奇只好安排了杀楼的弟兄,以保护俩人的安全。 “我们先进去清除路障,你们后面跟着来,苏荃你要录下他所说的话,希望对希云能有所帮助。记住好好地演一出戏,包拯智审潘仁美。”四合院传来沉闷的音乐声,不时从门缝中透出彩色灯光。这样的门,在谢居安面前如若无物。屋里,重击音乐在喧嚣着,那昏暗的彩灯下,数十男女扭摆着**的身躯,口中狂叫着,有的已经抱成一团,有的单独在摆着撩人的姿态,有的已经横卧一旁狂野!靡乱!谢居安和司徒刚奇,如一阵风飘进了屋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就是这样的感受。 可没有人去理会这俩个不速之客,因为他们在尽情发泄,吸了迷幻药,正充满遐想,随着音乐摇摆。音乐突然停了,这些男女仍然在不由自主地摇摆。喝!这一声暴喝,也没办法喝醒屋里全部的人。有的人清醒了,有的人却软倒,还在地上扭曲肢体。“黑白无常今夜至此公干!”屋里一片沉静,尔后爆发出笑声、嘘声。笑话,没比这个更可笑的笑话,这都什么年代了,许多人高高地竖起中指,其中有两人趁着酒劲,不知从哪儿摸来的棒子,手持着棒子,走向谢居安和司徒刚奇。 可不知怎么的,这两人突然在众人跟前栽倒了,抛落的棒子象被无形的线拉着,到了那位穿白色套装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人的手一擦额头,整张脸变样了。一张没有五官、平削如镜的脸,苍苍白白地显现在众人面前。嘘声静了,笑声静了,人群中开始传出打牙战的声音,还有被吓哭而强憋着的怪声。司徒刚奇很配合地阴森道:“这两人冲撞了本使,已经传唤他们到冥府审问,看他们的阴德损完了没有?当然我们二使记下你们今晚的这一笔。” 第285章 “我不怕,我是信仰万能的主。”一位外国人手持着十字架挤上前,口中念念有词,可他也突然栽倒了。谢居安飘身到他跟前,扯下他的十字架项链,双手一搓,变成了一团金属,随意丢到一旁,带来了对面人群的一阵吸气声。意思很明显,这儿我的地盘,这一套是对我没用的。蓦然,门外传来悲切的啜泣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王晓婷袅袅走进,跪在司徒刚奇身旁。 “亡魂既有冤情,慢慢道来。”王晓婷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因她参与这个计划中,所知道的内幕比林蕊多了太多。原来公司动用资金的事,是通过董事会决议的,王希云只是受了董事会委托,全权执行这个计划而已。“主事人潘享斯,上前来!其他各人等,听到名号,皆上前受审、对质。”谢居安闷声喊道,又手一摆,“没念到名号之人,退却一旁。” 潘享斯因吸了过量的药,正搂着两名年青女郎,在角落的皮沙发上,沉沉睡着。这么大的动静,都影响不到他的睡眠,自是听不到谢居安的传唤,而清醒着的人,均乖乖一个个上前,将该说和不该说的,和盘抖落出来。 第一位女职员,颤颤地跪在“黑无常”司徒刚奇面前,深刻地反省自己的过错,如拉开闸门的水,滔滔不绝……小至自己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偷了邻桌的橡皮檫;中学时,暗恋某位男同学进入安云公司后,任办公室文秘工作,对公司的总经理,年少多金,人又长得帅,曾多次坦言自己的爱意,遭拒后依然不肯放弃。 终于在公司聚会的那个晚上,鼓动将王希云灌醉后,泡上了他,云云。听到这人与期货风波无关,只是起了透露王希云行踪的作用,被谢居安直接放走。王晓婷站在司徒刚奇身后,初次证实王希云的在公司里的种种传闻,特别是桃色传闻,几乎要暴走,准备上前扁她时,被司徒刚奇拦住了。有了那位女职员自我剖白到底的榜样,接着后面人的态度一个比一个恳切,坦说的事几无巨细。 单这些安云公司的职员说完后,天色已近拂晓。有人为利、有人为名、有人因妒嫉,各有各的借口,各有各的说辞,但各人揣着的心思和行为都在侵蚀着安云公司,但这些所说的都涉及到这次他们都是小鱼或小虾米,只能给公司添加一些花边新闻,还动不了公司的基本。即使是小事、小细节,王晓婷都没放过,两年前曾被谢居安警示过,公司的员工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按理说公司的工资待遇和福利水平很不错,伴随着正在高速成长的公司,公司应该成为员工们依附的大树。 但事实?今晚的审问,给了王晓婷一种挫败感,原来还激愤有加,渐渐地麻木了。谢居安指向角落的十余人,这帮人不是公司的员工。是潘享斯地“特邀佳宾”。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与潘享斯的关系,比公司员工的关系更特殊一些。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整暇以待,这帮人已经从最初的慌乱,慢慢地冷静下来。有些人已经找上衣服。也许不是自己地,张冠李戴,也许穿得有些乱,但至少可以遮羞。 这种“无遮”审问,坦诚相见,给他们自己蒙羞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那是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鸡叫五更天,鬼魂入冥乡。”这个民间彦语,他们还是懂得,前面的闹剧已经收场了,所以没有人再主动上前主动坦白。于是,双方似乎就此僵持住,但总会有人忍不住。“我父亲是京城市的常务副市长艾生。朋友,你们今晚做得太过了吧?在京城这块田地上。 咱兄弟还没这样被人耍过。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京城的马路宽敞着,大家彼此好路过。”说得多有底气,只有有所自恃的人,才会有如此地底气。原来是京城的一位大少,谢居安瞄了他一眼,干瘦的脸带着一脸傲气,抬出的身份,的确有让他骄傲的资本。“原来是市长的公子。失敬失敬。”谢居安的语气却没有一丝失敬意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什么总统、首相地大场面早见识过,还在乎京城市长?谢居安悠悠地说:“京城的马路再大,按理我不是和你扛上的,可惜你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和安云公司有关的事就由你先说起!”杀鸡给猴看,谢居安却反行其道,杀大王给小鬼看。“你!你你”这位京城大少的脸色由傲气变成了愤怒,太岁头被动土了。若是平常,只要一声呼喝,为他卖命的人多了去。 若不让这人卷起铺盖滚出京城,他就不罢休。随之又哈哈大笑,“就算我说了,到时可以矢口不认;就算我不想说,你能拿我怎么样?”他的豪气足以让身边地美眉崇拜。足以让跟随他的人放心。事实上他也不得不豪气。“王希云嘛,是天罚的师弟;而我嘛。刚好也是天罚的师兄弟。天罚所会的,我全部会,所以师兄弟们爱称在下为死神。但他们不了解,其实我是很善良的。” 谢居安掰了这些话,却挑明了王希云的另一重身份。“天罚?死神?”京城大少的脸色由铁青变成了苍白,人群开始了小小的骚动。“如果不相信,可以在你身上试一试,在下是不是如假包换?”京城大少不是傻子,自小耳濡目染官场潜规则长大的,反而心思比别人活络多了,而那个该死地天罚,多次破坏这种潜规则。他在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同时也在权衡着风险、利弊得失,在众众人注视下,他弯着腰,匆匆地来到谢居安跟前,跪了下去。 第286章 “大侠,我承认我在这件事上,起了个小小的作用。是我出面督促西城区的有关司法部门,让他们尽快查明这件事的真相。我有罪啊,大侠!我不该这么热心,都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尽早查明事实真相,你倒用心良苦了。这么说,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我还得感谢您。你说,我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呀?”这种老滑头,在谢居安面前,还觉得嫩些,“听说我师兄地万蚁蚀心能让人说出真话,我总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很不人道地,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呐。” 谢居安身影闪动,回到原处时,这位京城大小发出杀猪的嚎叫声。这就是谢居安所要地效果!“你!来谈谈吧。”谢居安又指向人群中的那位女士。她已经被吓得全身发抖,咬着嘴唇低声地哭着,看到那只指着正着自己,更是吓得小便失禁,摊坐在地上,便晕了过去。真是好福气呀,她旁边的人僵硬着脖子,目光瞟向她。“你,你是什么人,竟然闯进我的庄园闹事?谁给报警去!”愤怒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潘享斯一夜好眠,醒来是却听见、看见了这一幕,便赤条着身子。 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他是性解放言论的传播者和执行者,自然不觉有什么不雅,只是虚胖的身躯,挂着了颤抖的赘肉,让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美感。“来啊。将这个王八蛋押过来,我想掏出他地五脏六俯,看看是不是与人有何不同?”门外的杀楼弟兄,看了一整个晚上的戏,不但不感到疲倦,反而精神抖擞。眼见正餐来了,有两人应声。兴冲冲地进来,上前锁拿潘享斯,见他如小儿般地反抗,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后,叩住他的两边胳膊,押到谢居安面前。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没有人权的行为。不!我会向大使馆反映你们地恶行,我会向全世界发布你们的残暴。我会”潘享斯的手足被制住了,嘴巴却在不停地嘶喊、抗议着。“给你最后一次生机,把事情交代了吧。”“不,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是王希云总经理工作失职,他应该受到法律制裁的。”潘享斯仍在做困兽之争的念想。“也罢,你无非以为我们不敢剜了你,怕在大使馆要人时,我们没办法交出你这个王八蛋。 事实上也的确这样。”谢居安冷冷地说,转过身去。这帮人以为他退缩了,潘享斯还在气势汹汹地叨闹,与在地上翻腾地京城大少的惨叫,让那帮剩余之人又惊又怕,当希望还没断绝时,只能静眼相观,他们能等。苏荃已进到屋里,心里着实担忧,惹上了外交事件。可不是小事。反观司徒刚奇、王晓婷他们镇定多了,找了张椅子,正跷着二郎腿,咪着眼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戏,大饱眼福啊。 谢居安再次转过身来,那张脸让众人惊得说不话。苏荃简直有想哭的感觉,不知是“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还是跟着这位奇人身边。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兴奋,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你看看这张脸。还凑合着吧?”“比那个王八蛋帅多了。”司徒刚奇平淡无奇说道。“用这张脸,既可以在大使馆蒙混过头,又可以接收你的所有一切,可以知道秘密,当然我说地是你的家庭、事业,包括你许多的情人。 我说的对么?潘享斯先生。”潘享斯的抗议声没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最后一丝念想被掐灭了。他脸上的肉在抽搐着,刚才绷紧着双臂还准备随时奋起反击,此时因泄气而松跨了,口中仍喃喃,“你是撒旦,你是恶魔,你是”“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大家知道的,哦,我这人还是很绅士的。死神让你不会有痛苦!”“我我只不过是位执行者,是他们手中一枚可怜地棋子。 我本来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在华尔街已经小有名气。有人劫持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你知道的,我非常爱她们,只要让我从量子基金跳槽到这该死的鳄鱼基金,接手了这个安云公司。我的来意,是来毁灭这个公司,而不是来拓展公司的业务。我承认我是浑蛋,也确实将安云公司带来灾难,可”潘享斯声色俱泪,说着他的无奈。“说说这次期货的事吧。” “原油期货从长期看,确实看涨的,特别是最近世界经济地强劲增长,必将带动原材料价格的上扬。公司这次买涨操作,其实鳄鱼基金早在入主安云公司时,就谋划好了。十亿美元,用于收购下安云公司的控股权,经过这次操作,已经赚回了,现在可以算不发一分钱就把这个公司吃掉。其实,这次王希云操作的最大失策,退得不够干脆。在于投资短期的品种,这个品种通常波动比较厉害,风险也非常大。 操作到后期的时候,公司冻结了王希云调用资金的权利,只能眼看着他死。”潘享斯不愧为哈佛地高材生,说本专业头头是道。“可高层似乎志不在于此,本来这十五亿可以纳为自己所有。不知为何,竟扯上国内地这些人?”潘享斯转头,怨毒地看了身后的那群人,泄气道:“今晚本是我们准备庆功地时候,因为明天,周一,王希云就要被送审。” 谢居安望向那帮人时,嘴角带着冷冷的微笑。“你们的董事决议呢?”“所有的证据都毁去。”潘享斯无力地垂着头,不得不说出这个事实。“好!高!果然做得天衣无缝,真让人无从查起。”“那位冯先生,你该知道吧?”谢居安又问道。潘享斯依然摇头,“我的上级是亨利奇,听说真正的老板是冯先生。”谢居安还沉吟思索索,但已透出杀意。 第287章 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令人颤气氛,黄荃情急之下出声喊道,“首长,您千万不能这么做呀。不能让这些沉渣,违背了您的原则和说过的话。“白无常!”司徒刚奇如大梦如醒,从椅子上跳了出来,捏着双掌噼啪响,“昨晚咱俩喝了那么多的酒,你又患这个那个的梦游症,麻烦游回酒店好好休息,好么?这里的事是你做的吗?我只知道白无常来过,又走了,谁都知道在天亮时就从人间消失。” “二叔!”谢居安明白司徒刚奇的意思,后面的事情由他接手处理,感激地向他点头后,径自走到四合院的院子,“你们俩位还不快走!我得了梦游症,难道你们也患上了这种病?”四合院外,闻着清晨的清新空气,踏着朝阳的光辉,听着树林间悦耳的鸟鸣,三人默默地前行,如早起出来散步一般。四合院里传来沉闷的惨呼,苏荃回头望了望,长叹一口气,在喊破身份时,就知道这些人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可惜我得到张老头那边,看看昨天下午给我腾出的办公地方,是不是合意。”谢居安道。张老头?苏荃有些古怪地瞧了他一眼,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人?居然敢称军委张副主席为张老头。 “世界还是美好的!”谢居安一路行来,看到了公园里老太太们晨练时的舔静,听到了小孩追逐时的欢声笑声,没来由说出这番话,“但谁去破坏这份美好,我不答应,估计这些老太、小孩们也不会答应…苏荃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昨天他出手,事出无奈。但王晓婷已心乱如麻,没了这份心思,知道只要谢居安出手,王希云的案件总会有个解决办法,不知为何,心里头总觉特别堵。 在公园口拦下一部车,三人怀着各异的心事,坐回京城大饭店。在车上,苏荃发信息给司机,要他在七点三十分,准时在京城大饭店候着。京城大饭店宽敞、洁净,冲过澡后心情总会特别舒畅,谢居安坐餐桌旁,盛上一碗米粥,加上一份花生米和一盘榨菜,细咽慢嚼着,品尝着米粥的平淡中生出一丝甜味和香味,他不记得自己曾多久没好好坐在桌旁吃过一顿早餐,没有如此宁静过。 苏荃做事细致而干练,在谢居安享用早餐时,已经准备好一套军服,凝视着这套熨烫整齐的尼黄色军装,纤细的手不禁蹭磨着这套军装,脸上带着说不出忧伤。思绪仿佛飞到从前,那一张俊朗的脸庞,在一次任务后,他就没有再回来,只有那枚军功章静静锁在家里的保险箱中。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与他没有结婚,却宁愿像珍藏那枚军功章一样,珍藏那份情感。 四年了!谢居安在客房内试穿上军装,显得勃姿英发、精神奕奕。苏荃在他身后,默默地为他整整领子,看着这宽大的肩膀和伟岸的身躯。真想将脸贴上去。感受那份曾经的强力依靠,她是一位女人,更是一位军人,只淡淡道了声,“不错。还算合身。”“嗯,”谢居安满意地点点头,道:“去吃早餐吧,我可不想累坏你这样的左膀右臂。下午没有公务安排,批准你也回家休息半天,一张一驰才是文武之道嘛,毕竟家里还要拖儿带小地。” 误会,绝对是误会,苏荃不点头答允、也不摇头拒绝,只是默不作声地退出客房。回到了自己地房间,她确实很累了,但匆匆漱洗一下,已经等在楼下。军委的大楼在海淀区。因为专车挂的是普通牌照,在门口被警卫拦下了。苏荃拿出军官证,多次交涉后。还是不能被放行,也确实的,这个车牌没有在军委里备案,被拦在外面也属正常。苏荃只能向办公厅报告了这件事,在协调下才被放行。 当车子停下时,后面一辆车也无声驰至。“首长早!”苏荃敬礼喊道。张副主席下了车,还在低头沉思着什么问题。听到了喊声。抬头一看,讶然道:“唷呵。没料到你们也挺早的嘛。嗯,小安你到我那儿坐坐吧。”谢居安答道:“是!首长。”便跟在张副主席后面,进了军委大楼。几人直上十七楼,张副主席在十七楼地电梯门口,对身边的秘书道,“小东啊,你带着小苏同志去看看他们的办公场所,就在这层楼。” 然后推门而进,又对跟在身后的谢居安道,“小安,你先在那边沙发坐一会儿,我将昨晚一些想法加到报告中,再修改修改。”径直走向那张宽大而显得老旧的红木办公桌。谢居安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见张副主席戴上了一付老花镜,正伏案疾写,便借机打量着这军委副主席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将近五十平方,四方圈起的沙发离得办公桌有些远。 暗红色的纤纶地毯,踩上去柔软而安静。谢居安见办公桌后壁,悬挂着一幅字,“铸造铁军”四字,显得苍劲方遒。在办公桌左手位的红木书柜里,已经填满各类书籍。最令谢居安感兴趣地是,在右手侧的横柜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银色舰船模型。航空母舰!这不仅开国元勋们的夙愿,也是历任军委高层地愿望。可当今国策执行的是“光养晦”的策略,从外交上如此,从军事上更是如此,但没人会放弃这个梦想。 第288章 国家有数千公里地海岸线,有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海洋专属区,可现役的舰艇依然是那么地落后。谢居安靠在沙发上,正在感叹,正在沉思时,张副主席按着茶杯,无声地走到沙发旁。“想什么呢?”看他一脸疲倦的样子,估计最近没很好地休息,,见谢居安要起身作礼,便一手示止,坐上了沙发。“好奇那个航空母舰模型。”谢居安道。张副主席惋叹一声,“这个模型摆在那儿已经十年了,是从上一任刘副主席留下的,他开玩笑地说:当哪一天将模型转化为现实的时候,将这个模型还给他。我估计我这一任是完成不了这个目标喽。”谢居安听了,心里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首长,我坚信在不远地将来会实现地!” “你知道,这几年国际风云变幻。我们的北方大国,一夜之间分解成几个国家,原有地格局已经被打破,新的格局尚未形成。上层决定了光养晦之策,将主要的力量投入经济发展中去,军队的日常建设还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些正常的国防预算非但没增加,还在削减,更谈不上航空母舰的这种奢侈品。军队的硬件投入,需要更新换代的装备,实在太多啦。”张副主席感叹道,不过一转语锋,“倒是你这个强兵计划,一些构想符合现时的意义,总体上说还可以。但面考虑得面不够广,如将组建范围定于西部,兵源定于原有部队内部;执行性方面也有所欠缺,你是带领一批指战员,以点带面,然后向全部队范围推行。” “首长,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大规模的战争不会发生,组建应对危机的快速反应部队是必要的,编制方面不需要太大。可以形成尖刀地作用。与军刀地威摄作用相辅相成。为了防止对原有军队的体制造成不利的冲击,个人建议先在小范围试验,取得效果后,再进一步推广。”谢居安对自己的计划本自信满满,但要全面推广的话。还是要慎重些。 “这个组建计划,我已经印发向全体地军委委员们,以及各大军区的司令、政委们。两周内准备先召开一次讨论会,进一步确定组建方案。当然还有一揽子配套计划,涵盖了专业化、高科技化建军的内容,我不仅要强兵,还要走精兵之路。”张副主席用手指叉疏着头上华白的劲短头发,“年轻人嘛,思想活络,以后多挑些担子。你的办公场所就设在这一层。以后交流起来也方便多了。” “张副主席,派驻人员到军刀的事定了么?”谢居安不是不想参与到军队建设的决策,只是他目前两眼一摸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次能提出组建军刺的想法,在西部驻军的环境给了他太多震憾:基层的条件太艰苦了。“这事先不忙着。”张副主席手一挥,断然道。“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也去看看自己地办公场所,有什么需要和小苏同志交代一下就行了。” 谢居安闻言站起身,向张副主席告辞后,沿着大楼的走廊到了尽头,映入眼睑的是一扇黑红色的对开厚木门,两边门上均镶嵌一把银色地金属军刀。不用标识牌。这两把军刀就是最好的标识牌。跨入这扇门后,就是一个小客厅室。客厅一侧分格成几个接待室,显然让来人就此止步的意味。谢居安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格间都是用厚磨砂玻璃分格,大方、明亮具有现代气息,而且隔音良好。 他从客厅地另一侧转入内部办公区,就见苏荃正捧着硬皮本,不停地做着记录。“苏荃呐,正忙着啦。”谢居安打招呼,又打量着办公区摆置。内部与外边几乎是一脉相承的装饰格调,淡蓝色的地毯,和周围点缀着盆景和植物,让人精神一松。除了一间专用的办公室和中型的会议室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空敞着。“首长,我总觉得办公室少了些,这我已经全记下了,准备向您报告后,提交给办公厅修改。” 苏荃道。“不!这样安排很好,再合适不过了,军刀的办公场所在全国范围,无处不在。军刀内部不像军队编制那样,等级那么严格,更何况叫天润他们来这办公,怎么说有点不伦不类,这地方就我一人常来,倒是浪费了这么大地场所啦。”谢居安边看边感叹道。“这里原先是研究室地办公场所,听说搬往十楼。您来看,这个中型会议室,里面可装备着目前国内最先进的视听设施。” 苏荃边引着谢居安边推开会议地门,刚好此时电话响了,接起来后听清来人,道了声是常霞打来的,就交给了谢居安。“霞儿,我是小安。什么,已经到了京城机场!嗯,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来。”谢居安合上电话,交给了苏荃,匆匆走了两步,回头交代道,“苏荃啊,下午就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见苏荃要接口说话,便郑重道:“这是命令!”然后大跨步走了。 苏荃怔怔地看着他离去,无奈地笑了一下,又埋头做好的事情。京城机场的出口处,常霞身旁拉着一袋大包,满怀忐忑的心情,翘首望着一部迎接客人的车。昔日的警界铿锵玫瑰,三年时间并没改变多少,站在那儿依然挺正而不松跨,从京城公安大学调至f省省厅工作。当风吹起她齐眉的短发,忧郁的双眼此时带着兴奋和期盼,那次误会的邂逅,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 第289章 当看到谢居安正笔直走向她,她笑了,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动人,眼角悄悄地湿润了。来!谢居安轻若无物地提起那个大包,一只手牵着常霞的手,慢慢向向停车场走去。没有相逢时激动的拥抱,没有离别后相思的倾诉,只有简单的牵手。常霞却如初恋的少女,羞红着脸,低着头,并不算纤弱的手在一只更强有力而宽厚的手包容着。在他的牵引下,一步一趋地跟着走。 他没有牵过她的手,此时,常霞微笑了,那一种满足的微笑。到了这种年龄的爱,已经更加深沉和内敛,如醇酒一般,醇而弥香。在车上,她的手依然被紧紧地握着,常霞将头靠在谢居安的肩上,如梦呓般轻轻说道,“阿妈她们很想你,二姐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他们说不等你这个大忙人了,琪儿妹妹还在京城大学”谢居安静静地听说她轻诉,脸带着笑意。 住在五星级的大饭店,吃在胡同里的炸酱面,常霞不禁笑了出来……司机在前方,通过观后镜扫一眼,没想首长的爱人一进一出京城大饭店这会儿,如变了个人似的,原先略显苍白的脸色现在容光焕发、娇艳如花,双目含情如能滴出水来,嘴角总抹不掉甜而淡的笑意,暗底里感叹:幸福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面馆里的生意依然火爆。 谢居安携着常霞进去时,林蕊早望眼欲穿,见到俩人亲密的样子,呆了一下,伸直手舞着,喊着:“在这儿呢,这儿,这儿!”谢居安望着林蕊身边空着三个位置,从旁边那些人恼怒的目光中,就知道这位置是早被她霸着许久。“这是我的妻子,常霞。这位是我的美女同桌,林蕊。”谢居安为她们介绍着,然后拉着常霞坐在林蕊的对面。常霞刚进店时,还有些不习惯,虽然她曾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但从没光顾过这种地方,冲着林蕊笑了下,算是礼节问候。 “林大美女,估计昨晚加班挺迟的吧,小心保重啊。”谢居安看了林蕊淡淡的黑眼圈,调侃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份企划书!我们姐妹四人通宵达旦地查资料,甄选行业,经过四人讨论后,由我来汇总。给,这个就是我们努力的成果。”林蕊从身旁的资料袋中,拿一份厚厚的兰皮企划书。谢居安接了过来,只稍微翻了几页就合上,笑笑道:“本来我是不看的,但为了尊重你们的劳动成果,勉为其难看上几眼。可惜这些专业的东西,它不认得我,我不了解它。”用指背敲了敲企划书。“我和它有代沟。”“天啦!”林蕊呻吟了声,毫无顾忌地瞪了谢居安一眼,憋屈道:“当个甩手掌柜,真有你的!为了赶完这份报告,给新老板留下好印象,我那三位姐妹都光荣地躺下,估计现在还没起床。我可是坚持到底,硬将耷拉的眼皮用竹签顶起来。给句话,到底行不行?”常霞听了,卟哧地笑了出来。 “什么行不行?做企划书只是让你们自己心里有底。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这些钱拿干什么就可以喽。”谢居安说着,摊开双手,似乎没有体谅到她的辛苦。反倒是她自找地。“天啦!”林蕊从呻吟变成了哀嚎。“早知道这样,我就没必要那么拼了。这些钱”她转头看了四周,神神密密地轻声道:“我就是不说,因为这是商业秘密。”谢居安见状,哑然一笑,“没想到。 你倒反将了我一军。”林蕊将企划书从谢居安手底下抽了回来,如宝一般放进文件袋中。那可是心血啊,然后愤愤然道:“野兽老板,鉴于你的恶劣行为,本美女决定化气愤为食量。”转头喝乎,“老板,三碗炸酱面、三份灌肠,再来三份空心菜!”周围餐客们都惊讶:这样暴食。这女人身材还保持这么好?看看她对面的俩人。恍然了。常霞看了林蕊,又望了谢居安一眼。 从他眼里没看出那份暧昧,便放下心来,随之浅笑了。这不仅是当刑警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更是做为女人一种直觉。不管怎么说,常霞一直对谢居安颇为微词:男人啦,就是得陇望蜀,搞得自己也累得惨兮兮的。谈正事的地方,自然是舒适而安静,呆过吵哄哄的面馆,京城大饭店二楼的咖啡厅显得高雅些,幽扬的萨克斯音乐在厅里回荡。三人点了一乌龙荼,谢居安开玩笑说这是为她们俩人着想,吃了面食后,适可地喝些乌龙荼,既可解腻清口,又可促进消化、美颜,只是不能常喝,否则累积多了会产生黑斑。 谢居安仔细地看着企划书,而林蕊听着音乐,渐渐地熏熏欲睡,她终于放下心来:这位同桌并没有糊弄她。为了在这座大城市里扎下根,林蕊放弃了家乡那边的稳定工作岗位,套用当时地最流行一句话,“自我选择、自主创业。”正准备在安云公司大干一场时,却骤起期货风波,属于王希云一系的人马不是进了局子,就是走人。现在有了这个机会,终于可以大展拳脚,林蕊带着这份美好的梦想,因疲倦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慢慢进入梦乡。 “娇颜坊!”谢居安看完后,合上了企划书,不知不觉念出声来。常霞好奇地扫了那份企划书一眼,笑道:“这名字好娇气。”谢居安笑笑,道:“林蕊从已身推及他人,为了你们女同胞有一张靓丽、白晰地脸,准备在北部湾附近兴办厂房,建立以南珠为原料地护肤、保健产品的生产线。你瞧,连待收购的国企名单都列好,还是个化肥农药厂,真亏她想得出来。” 第290章 “国家经济建设在提提速,各行各业方兴未艾。现在不是开始流行这么一句话,唯女人和小孩的钱好赚。人的温饱问题解决后,自然追求更高层次。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路的。”常霞对这个投资也起了兴趣。在家里,谢母曾郑重交待过,让她看着谢居安,不能让他乱花用钱,不能再让这钱象王希云那般打水漂了,便建言道:“小安,不如让琪儿看看这份企划,她可比你内行多了。” “对呀,我怎么将她给忽略了!嗯,等明儿,咱们一起去找她。”谢居安拍了下大腿,然后神秘道,“说不定她有什么宫廷秘方,那这事就成了。”“什么?什么宫廷秘方?”正在小睡地林蕊突然醒转,迷糊地问道,想起自己刚才困睡过去,歉意地笑笑。“我说你这个项目啊,有了南珠的原料,如果再加上一份宫廷秘方,是不是更完美了些?”谢居安端起了小茶杯,悠悠道。 林蕊恼了他一眼,道:“你以为秘方是大街上地尘土,不用招,自己就沾上了。我正烦的就是这个秘方问题。还想先为其他国际名牌做来料加工,等建立良好的互信渠道后,再谈及配方的问题。”“到时你就知道,这秘方真的会粘上我们。”谢居安嘿嘿地笑了起来,“而且,一下子打开国际市场。”常霞不满地瞪了一眼,对着林蕊道,“他说地是真的,谁叫他交友满天下,还真有一个当国王地朋友。” 林蕊吃惊了。暗道这位同桌不简单呐。“给!”常霞从皮包中摸出两张卡,交给了谢居安。谢居安接过后,皱了皱眉头,转头低声问道:“怎么是你们地?二姐她”常霞嫣然一笑。道:“这些钱搁在我们这儿。等于死钱。咱可说好了,这次投资是我和香儿掏钱,最多再加上琪儿一个,这里可没你的份。”“好啊,我正乐得清闲。”谢居安耸耸肩道。 当项目敲定后,林蕊离开了。整个下午和晚上成了谢居安和常霞二人世界地时间。周一,不过是一个极寻常的日子。谢居安一大早就从温柔乡中起来。与慵睡中的常霞交代了几句,来到了一楼大厅中,就听到干劲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不用抬头就知道苏荃来了。“我们已经安排好您的住所,您看什么时间搬进去?”苏荃道。谢居安知道自己住在外边,联系十分不便,边走出大厅边说道:“如果可以地话。就下午吧。”俩人上了车后。车子急驶向军委大楼。因为昨夜,在西北的一个省会城市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影响却极大。“首长,这是内部简报,按规定不能携出大楼,是经过张副主席批准的。”苏荃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谢居安。原来是公安部地通报,将案情描述得十分详细。谢居安看了之后,摸着下巴沉吟着:看来要加快“拔刺”行动地进度,不然这些分裂势力的狂热份子,携有违禁的枪支,还说不准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来。 “接到司徒亮将军的电话么?如果没有的话,就给涂司令他们留个信,务必请他们通知到司徒亮将军本人。“来电了,只说他在乌市,暂时不方便于联系。”苏荃道。“不方便?”谢居安似感到,莫非又有什么难啃的事?反正到军委,自己这份是跑不了了,便按下身子,往座背靠着。西城分局经侦处,从八点上班伊始,忙碌个不停,即使这样,人手还是严重不足。 本来还想一大早将王希云经济案件侦结材料,送到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可今天,经侦处地吕处长想要骂娘,明明侦结了的案件,忽然发生戏剧性地变化:原来嫌疑犯倒成了受害者?他看了一份份送来的笔录,不知是庆幸,还是哀叹自己不幸?庆幸自己及时汇报了上级,通知检方,临时协调检方顺延提起公诉的日子;不幸的是,以往的材料要悉数重新查证,工作量何其庞大。 吕处长在审讯室里,不得不再次面对王希云,尽管多次言辞交锋过,此时见他有些颓废,仍保持着旺盛精神,不由得苦笑,这么一位年青人却是他最难应付的人。“恭喜你,有人翻供了,是不是该把全部的事情交代一次。”本来翻供地事,不能透露出,但这个王希云不管经侦处地几个人,如何轮流审讯,他依然镇定自若、精神百倍,反倒将自己的这几人折腾,累个不轻。 若不是上头有人强压着将这案件,草草结案送诉,估计猴年马月也侦不出个结果来。“我早说过,我自己是冤大头,亏了钱还丢了人。不过,该说地,我以前全说了,一句不留!你套话也是白忙乎。”王希云淡淡道,似早猜到这种结果。吕处长看他笃定的表情,一股邪火在直冒,但他还抑制住,“你别得意太早,案子没侦结前,我们会一直申请拘留你。放你出去,再传唤你进来。”“那只能说明你们办案水平不高,滥用权力罢了,用来掩盖你们的过失。”王希云道,与这位经验丰富的处长对话,如背台词。“你!”吕处长重拍了桌面,长吁一口气,压平自己的怒火,干脆挑明道:“别以为仗着f省政法委王书记,就可以万事大吉,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京城啊!四处都是高级领导。”“这倒是您多心了。” 第291章 你们办案讲的是证据,法院判案也凭的是证据。难道有人向你施加压力啦?你们办案不会是看某些人的脸色吧?”王希云将话封还了他,“我就说过,我是受害者,偏你们不信呐,真是遗憾,却让真凶一直逍遥在法外。””“是吗?有这么本事的男人,叫你的未婚妻别再四处求人了。怕什么?你不是受害者?”吕处长见王希云脸色铁青,追问道:“说说吧,你是怎么侵吞公司的资产?”“你是说晓婷去求过你了?”王希云从椅子上霍然站起,逼视着他,仿佛是审讯者。 吕处长被盯得发虚,斜看着审讯室的一个角落,他只不过想以此来击破王希云的心境,至于有无其事,鬼才知道,反正社会上走路子的现象屡见不鲜。身后两名干警断喝道:“王希云,你给我坐下。你听到了么?给我坐下!”“哼!有种就说出她走哪门的路。不难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凭空捏造的后果。”王希云愤愤地坐下,闭上眼不甩他们了。 “我为我的话负责,你该为你做过的负责。说吧!”吕处长重拍了桌面,审案这么年来,今天可真叫憋屈。可王希云似已睡觉一般,任他们多次盘问,无动于衷。此时,审讯室的铁门敲响了。 吕处长坐着位置不动,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身后的干警去看看,从干警的恭呼声中,就知道马局长亲自驾临。听到脚步声,吕处长还是照样没站起迎接,他一直和这任领导对不上号。“老吕啊,辛苦了,案子有新进展了么?”马局长笑脸盈盈,让吕处长惊讶。他知道这张笑得比弥勒佛还亲切的脸,只有面对上级领导时才显露的,平常的时候像“四大金刚”,严肃得比人不敢靠近。 而此时却吕处长打了个哆嗦,站了起来,只得苦叹一声。马局长安慰道:“没关系嘛,有困难是正常的。鉴于目前这种情况,我们还要从其他方面着手,到时你可以专门汇报到局里。至于这个嫌疑犯,哦不,涉案嫌疑人,我已经批准他的申请,提前释放了吧。”“局长!就要释放他?”这是吕处长臆想不到的,他吃惊地望着马局长。原来局里曾一直督促要加大审讯力度,务必尽快审出个结果,还罗列出一大堆的客观理由,说什么牵涉到外交纠纷,云云。 现在却要突然释放?“老吕,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假如十年侦不出结果,那嫌疑人不是得扣着十年,我们也没这样的权力!更何况许多证据表明他也是受害者嘛。放了,现在就放了!以后办案若需要协助时,可以随时传唤他嘛,毕竟协助我们的工作,也是一种义务嘛。”马局长大手一拍,就是这么定了。“可已经立案了。”吕处长刚回神,急忙道。 “唉。其实这个案子牵涉的两个主体是谁骗谁,到底说还是双方的经济上纠纷。叫他们去经济法庭辩论谁是谁非,由法院做出裁决。我们经侦部门嘛,主要查他们在经济活动中是否存在违规违法。”王希云闭眼听着俩人的话,手铐更被松开了,却见审讯室里多了两人,习惯性揉着自己地手腕。在笑脸亲切的马局长亲自监督下,办好了手续;又在马局长陪同下,出了审讯室。 吕处长看了门口,又看了对面已空着地椅子,恼怒地将手上的本子往桌面重重一摔,泄气地摊在椅子上,一会儿后,蓦然记起这几个亿的外汇怎么从国内汇往国外的?却又兴奋起来,大喊道:“走!我们找马局长去。看这次还揪不到你?”王希云从嫌疑犯变成了西城马局长的座上宾。听着马局长满口歉意的话语,也在疑惑:连自己地岳父都无法搞掂地人物,让他的态度却发生天壤之别的变化,到底是谁?推开马局长室,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正坐在马局长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口中正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着。 无视桌面上的那个“请勿吸烟”牌子。见了俩人进来,也没放下姿态。西城马局长让王希云进了办公室。反手按上了门,才唤道:“艾少,这位王先生的手续办好了,随时都可以离开。”“好了。”中年人掐灭烟头,放下脚,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说话时中气不足不继的样子,“走喽,那今晚老地方见。”拿走一串车钥匙,正往门口走。 王希云见这人脚步虚浮、脸色白中带青,许是这位京城大少纵情声色而致地,想及吕处长地话,不由异常恼怒,见中年人行至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喝道:“是不是晓婷求你来的?”中年人愣了下,因脖子被衣领勒住了,艰难地吐字道:“是小安叫来。”王希云一听是谢居安派来的,机灵地变成了拥抱姿式,笑骂道:“我只是看看艾大少爷昨晚有没脱力了,谢了啊,中午好好地聚聚。 附在他耳边再次低声询问,“当真是小安叫你来的?”“你有病呀!”中年人重重推开王希云,然后催促道:“快走了,他们都在等着。”朝一惊一乍却笑容满面的马局长告辞,率先开门迈出,差点与来人撞个满怀。吕处长侧身让过他,指着王希云道,“局长,今天不能让他走!”马局长望着门外的中年人,虎下脸责备道:“老吕,你这位老同志是怎么搞的,做事还莽莽撞撞的!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第292章 对着门外扬声道,“艾少,你们先走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就不陪你们出去。”王希云镇定地从吕处长跟前走过,出了办公室。吕处长迫不及待走到办公公桌前,道:“局长,安云公司地外汇资金使用,估计已经违反了管制条例,这个王希云也是当事人之一,可不能放走啊。”马局长闻言倒是一怔,严肃道:“老吕,你们先申请搜查证,如果数额确实巨大地话,就做为专案上报市局。 至于相关当事人,待你查实后再行传唤,以免打草惊蛇。”“打草惊蛇!蛇儿都逃进洞冬眠了。”吕处长无奈地暗叹。谢居安开了一上午的会,又被张副主席拉去交流“拔刺行动”地看法,当返回京城大饭店,已中午一点了。他刚进大堂时,就被服务员引至五楼的海天阁,说是司徒先生预订的。海天阁里,王晓婷座位离得王希云远远的,与常霞挨着一块坐,似乎懒得瞧上他一眼。 谢居安进来后见状,笑呵呵道:“你们俩人在搞冷战么?中间象隔着太平洋似的,现在不兴这一套了。”“小安!”王希云高兴地站起来,而又惭愧地低下头,“这次”“算啦!”谢居安拍拍王希云的肩膀,让他坐下去,然后坐在他身边的位置,道:“你小子得多谢二叔的帮忙,我这次可没出一分力,主要看看你捅出的窟窿,会不会比我原先的大些。” 王希云持着酒杯,站起来准备向司徒刚奇敬酒,以表谢意。司徒刚奇摆手阻止道:“小云,你的事还没完啦,刚才有人传话来了,你们公司的外汇资金进出存在问题,估计下面的事,只能由小安出马了。”谢居安捏着酒杯,悠悠道:“小云,三年内你必须把损失的资金给我补回来,我可是挡着在上面的批评哦。”王希云痞相又出,装委屈道:“谁叫你是我的师兄,你不挡着,谁来挡着?那十五亿,就是把我剥了,也才百来近,也值不了那么多啊。”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王希云又道:“小安,你总不会叫我从江湖卖艺开始,去赚回这些钱吧?”谢居安笑骂着,“你小子,不会学我到那些富得发油的国家,去攒点赞助费啊。”王希云恍然大悟道:“那我能不能从图安国开始,小安你也富得发油?”“好啦好啦。”司徒刚奇道,“这次,我可以借一亿美金的老本给你。不过这钱嘛,小云你得想办法在一年内还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只认钱哦。 以后经营所得,我占五成就行了。”王希云听到这么优厚的条件,哇地一声尖喊,真想上前拥抱一下他。饭后,三人齐聚在司徒刚奇的客房中,与刚才的气氛相比,此时显得凝重。“小云啊,师傅受袭的事你不知道吧?”谢居安道。“师傅受袭?严重么?”王希云急切问道。“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谢居安道,“想想三年前香姐的婚礼爆炸案,再到一年前有人就在谋划着安云公司,及最近得知雅沁遇难,似乎这一切都在围绕着我和我身边的人。 我与二叔商量过,想趁着这次安云公司的事,把幕后的这些人一个个给捞出来。”“雅沁她,真的”王希云惊住了,想不到这些事还牵扯到远在a国的区雅沁。经过短暂的沉默,谢居安沉声道,“所以,我准备下午去看望师傅后,回家一趟,顺道看看小思安。准备让大家外出旅行一趟,散散心。”“外出旅行,人多口杂,岂不是更令人防不胜防?”司徒刚奇思虑道。 “那个地方是绝对安全,除非有人透了行踪。”谢居安道,“只是这样的话,又得麻烦杀楼的兄弟们。“好!那我们好好唱一出蟑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看看这后面是什么妖魔鬼怪?”司徒刚奇击掌赞道。“小云,你和二叔仍在京城,由你在明扮成我的模样,京城引得它们注意,二叔在暗中派人搜集资料,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及时通知我的秘书苏荃,她知道我的联络方式”谢居安详细交代了一些细节,回房间拿来两小袋的紫蔓陀,吩咐了用法。 在走廊中,王希云问道:“小安,晓婷她”“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哈。我先去找琪儿,再通知你一起去看望师傅和司徒爷爷。你小子够浑的,自己做过风流事,自己向晓婷解释去!”谢居安进了自己的房间。“还不是咋样的师兄,就有咋样的师弟,怎么一溜烟就没影了?”王希云发着牢骚,无奈地按响王晓婷房间的门铃。 秋天的未名湖,人说:“层林未尽染,两样看人生。”下午时分,在湖边总散落有许多学子,有的步履匆匆,有的闲情散步,有的聚众交谈在一条曲径通幽处,树旁靠着小单车,车旁一名青春少女正专注着膝盖上的书。谢居安携着常霞,一踏入这个校园,就感受到这里有一种东西在蠢蠢欲动,那是激扬的青春在律动。谢居安感叹了,“相仿的年龄,似乎自己的心态跨越了一个年龄段,与这个校园有了隔阂。” 常霞伴在谢居安身边,感觉着那条强壮的胳膊,感受那种依靠的满足,几近中年的人,总会变得现实些。也许受了环境不知不觉的影响,激发了深藏在内心里的少女情怀,她竟感兴趣看着周围一切,淘气道:“小安,我要你,牵着我走!”谢居安转头看着她那嫣红的双颊含着羞怯、柔和的唇线带着笑意,毫无犹豫地拉起常霞的手,象前面同学一样,轻快地跑起。 第293章 常霞笑了,咯咯地笑,象小女孩一般,将笑声洒满这湖边。他们的的目标是那座塔。杀楼的情报网无所不在,像暗沟中的水,总在不留痕迹间收走了秘密。美琪儿来京城大学攻读研究生,学的是华夏语言和历史,所以每天下午,她总爱纠集一批人在塔边的树林中,相互交谈、相互交流。这一年来,逐渐成了习惯。谢居安和常霞刚在树林边的小道歇下脚步,就听到树林中愉快的嘻笑声,而那带着图安国腔调的笑声更是毫无忌惮、独竖一帜。 但他跨出一步,又犹豫了。常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望向树林间数十男男女女,似笑非笑道:“怎么?近乡情怯了?人家可为了你连女王都不做,还行里迢迢来我国寻夫。‘首’发说实在话,琪儿真算得上一位现代版的孟姜女。”谢居安尴尬一笑,他不敢进去。是因为那阵愉快而轻松的笑声,怕自己进去后,让这些笑声消失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大麻烦。 常霞反拉着他走进树林,象拉着一头老黄牛,挤到人群的边缘。雍容华贵的美琪儿是这里的焦点,除华夏语言外,她精通了三个国家地语言,现在她正用英文述说着图安国美丽的自然风景和奇异的风俗习趣。“时时都不忘推销自己。”常霞微笑着说。估计这样的推销在谢家村举行了好多次,让人记忆犹新。谢居安扫视了美琪儿身边四周,不管男的、还是女的,眼里都充满了热切地向往,唯独她身边的那位这人个头比美琪儿低了些。 寸短的头发,戴着黑框大墨镜,几乎盖去了他眼部和双颊,高领的羊毛衣套着细嫩地脖子,如果再胖些,与大熊猫相像些。谢居安关注他,是见他的表情似与众格格不入。淡漠的神情如沙漠一般,无视着四周蓬勃的生命。那个人许是感应到谢居安的目光,朝谢居安这边瞅了一眼,便连忙低下了头。趁谢居安不注意时。悄悄地缩进人群中,尔后消失不见了。 这人是谁?难道会认识我?谢居安在疑问。待要再次证实时,那个人已走了。“小安,你怎么呢?”常霞发觉谢居安地脸色不对劲,便轻声问道。谢居安紧了紧她的手,眨眨双眼,调皮地附着她的耳旁,轻声道:“昨晚睡得太迟了,精神有些恍惚。”常霞闻言啐了一声,居然脸红透了耳根。低着头。活像刚进门的小媳妇。美琪儿的讲说,鼓动着众人的热情。 首发开始有人鼓掌。有人频频发问,美琪儿却沉着大方一一应对。蓦然从人群外围,有人问道:“谢家村的沙滩与图安国的海滩,哪个更美?”隐隐盖过了众人的声音。美琪儿寻声而觅,却见到那张梦寐以求的笑脸,张开口性感地小嘴,简直惊呆了。象沙滩地小女孩,偶然间发现了一枚心仪已久的贝壳,忘乎所以。“安啦!我地天,我的安,你终于回来了。” 美琪儿不顾着众位学子们惊诧的眼神,匆匆挤过了人群,如飞鸟入林般,投向谢居安的怀抱,将头埋入那宽厚的胸膛中,竟带着哽咽地喃道,“果然是真的,我找得你好辛苦。”谢居安没有松开常霞的手,腾出另一边手抱住美琪儿的肩膀,轻拍了数下,呵声道:“琪儿,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聊聊。你瞧,同学们都在看着呢,咱们可不想演一场琼瑶式爱情戏给别人看。” “是啊,要看也得收些门票!对不?大哥。”旁边地同学真逗,说出这等话,让周围同学们轰然大笑。“大哥!你们继续啊,我们宁愿掏钱。”马上就有人接着说,又引来一阵大笑。“谢谢大家今天当次地公众演员,不过是免费的。”谢居安朝人群挥挥手,一边拥着美琪儿,一边牵着常霞往林子外走,却在树林里留下了欢愉地笑声。秋天的太阳总那么温煦,照在这青山碧水间,让人精神爽然,谢居安仨人坐在湖畔的石椅上。 美琪儿是偎依着谢居安,常霞却直愣愣地望着湖面波光粼粼。不管怎么样,那只手从没松开过,所以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琪儿,方才你身边的冷冰冰那位,是谁啊?”谢居安问道。“你说那个假小子啊!”美琪儿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如阳光下,如湖中湛蓝的水。“嗯。”谢居安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和我相处一年多,我从没见过她的笑容,仿佛表情对她来说,是一种多余。说来她真可怜,父母亲都去了天国,唯一的哥哥也被恶魔夺去了生命。她来华夏上学只为了换个生活环境,其实晓婷也会认识她。”美琪儿悲悯道。谢居安皱了皱眉头,便不再询问了,只是在思索自己忽略什么,他一时却想不起来,便按下了念头,道:“琪儿,我想回谢家村住段时间,你跟着回去么?”“这还用问么?”常霞了谢居安一句。 这问话确实是多余的,但她哪知道谢居安三人的计划,就是通过身边的人,不经意间将消息透露出去,将那只若有若无的黑手引向偏僻小渔村。俗话说得好:不怕贼来偷,但怕贼惦记。与其日防夜防的烦人,不如主动出击。“如果想走的话,琪儿你得赶紧去向导师请个假,因为我们晚上就要出发啦。”谢居安笑着说。美琪儿从他怀里,一下子蹦了起来,跑了几步又回来,在谢居安左脸亲了一口才跑开。 第294章 “小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常霞从事刑侦多年,对谢居安的行为觉察到不妥。当听到谢居安的全盘计划时,常霞才发觉自己身边的这位小男人”,不再是当年懵懂冲动的少年,已经长大、成熟熟了,搜视到他发间的银白,她心里揪了下。既然他说出了这些隐秘的事,自然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常霞是这样想的。“小安,你也没必要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是还有我么?我可不像她们那样弱不禁风。” “谁敢说警界的铿锵玫瑰弱不禁风,h省的警察们肯定嗤之以鼻,我也不肯答应哦。”谢居安调侃道,转而正言,“这事,只要你一个人知道就成了,不必告诉她们。”常霞知道不能让家人太担心了,嗯了一声答应,将头静靠于谢居安的肩膀。美琪儿感觉自己像喝了神奇药水,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向导师请了假后,哼着轻快的小曲,推开宿舍的门。 在这个宿舍里住着俩个怪人,一个极其美艳而开朗,充满了女人气;一个极其神秘而沉默,却是男人气。楼里的人还以为她们俩位是同性恋。“马兰,我亲爱的。我得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记得多出去交些朋友”美琪儿边收拾着行李边说着。可她的舍友闻所未闻,怔怔地望着窗外,从窗边一些搂成小团的纸巾,马兰刚刚哭过。“马兰!”美琪儿收拾妥当后,又唤了一声。 马兰没有转头,只是她那一贯冷淡道,“你自己保重!”掩着脸冲出了宿舍,美琪儿以为她不舍离别,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无奈地耸耸肩,提起大包小包,留恋地环视宿舍里的一切,轻轻地叩上门,顺着小道走向未名湖。在树荫下的马兰,她已摘下了宽架眼镜,静静地看着美琪儿离开。纤嫩的左手背咬在嘴边,放下时留下深深的牙印;她的右手握住一个碧玉瓶子,在颤抖。 曾经冷若冰山一样的“假小子”竟哭了!哭得那么倔强! 老旧的小独院,绿树环荫,这儿是军委分配给谢居安的居所。一层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常霞、王晓婷等四女,她们正拭目以待:这楼上的三位大男人在搞什么鬼?随着木梯轻响,三人鱼贯而至,现在她们面前。“潘享斯!”“小安呢?”“这位是?”王晓婷、美琪儿、常霞异口同声地叫起。苏荃没有惊呼,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 从服装上辩认,中间那位小青年,平淡无奇、大众化的脸,这人肯定是谢居安;左手边那位扮成“谢居安”模样的,是王希云;剩下右手边那位自然是司徒刚奇。三人均哈哈大笑。“记得小的时候,总喜欢组织一群小孩们,玩捉猫猫游戏:用布蒙住双眼,猜猜捉住之人是谁。今天,我们童心未泯,也想回味一下这游戏,你们也要踊跃参与哦。” 谢居安轻松道。美琪儿听出是谢居安的声音,扑扑跑到他面前,道声:“你是小安?!”垫起足,看着,摸着,发现这张面具,竟未有接缝处。而一旁的王希云干咳了两声,模仿起谢居安的声音道:“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不怕老天惩罚么?老天不罚,我来罚!”尔后,嘻笑地接着道:“两位大嫂在这,我这扮演师兄好累啊,是不是给些辛苦费,十亿八亿的,咱不嫌少。” 谢居安伸手敲了下他的头,笑道:“你小子!居然敲诈到我头上来了?别尽给我惹事。”王希云一吐舌头,扮起鬼脸,惹得众人笑起。“我可惨了,摊上了这个潘想死,估计身上还得挂上水袋、塑这些累赘。才能达到他那种肥胖程度。”司徒刚奇道。王希云却道:“二叔,这个潘想死可是天天换秘书哦,艳遇不浅呐。xx首x发x”“你小子”司徒刚奇话未尽。 马上有人替他打抱不平,王晓婷恨道:“你若想的话,不如扮作那个浑蛋!”“呃晓婷,我”王希云苦着脸,暗骂自己多嘴,经过一个下午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取得初步成交,眼看又要土崩瓦解。谢居安见王希云尴尬之状,肃着脸开口道:“大家记住了游戏的规则。我们三人之间不得直接联系,都要经过苏荃居中转达。特别小云你,时刻记住你的角色,不要露出破绽。” 王希云学起谢居安,象模是样地肃着脸点点头。“那好,现在按照计划进行。”谢居安招呼了常霞和美琪儿上楼,下楼时却是三名平凡的学生。入夜时分,京城火车站。进城地人多,随着又一次的列车到达,广场上突然涌出许多人。扛着、拖着大包小包,哄哄喝喝,象一股洪流,商贩们此时更加卖力地叫卖着。三位学生手拉着手。横穿人潮,走进入站口。 与到站的人数相比。离开地少了一大截,三人轻松地登上这次开往南方的列车,来到自己软卧包厢。厢门一关,成了三人的单独空间。如赤道的气候一样,美琪儿蕴藏的三年热情,这时如火山般爆发了。城门失火自然殃及池鱼,保守的常霞也被这股火烧去往日的矜持。一夜的缠绵,让三人舒睡到次日近午,而列车已悄然到达华夏中部城市郑市。 或许受了火车的鸣笛声嘈醒。谢居安细听车厢的广播。知是目地地到了。“走喽,我们下车。”谢居安叫道。“下车?这么快到家了?”常霞撑开惺忪的睡眼。人还懒在谢居安臂湾里,昨晚的荒唐让她感到疲惫。“我们要去少林寺。”谢居安道。“少林寺?小思安!”常霞如猛然被激醒,想要坐起,却被一条白晰晰的美腿压住。三人挤在这张小床上,美琪儿还趴在谢居安身上,正鼾睡着呢,嘟着小嘴,不知在说着哪国语言的梦话。 第295章 常霞晕红脸,搬开这腿,起身匆匆找衣服去。在车站的月台上,苏荃见到谢居安三人,便迎上去。常霞二女感到惊讶,均暧昧地望向谢居安。谢居安也是不得其解,问道:“苏荃,你怎么来?”苏荃低声道:“首长!这个小包另有玄机,在机场寄送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检查出来,里面有航空条例中的违禁物品!可以发射无线电波的物品。我知道这事紧要,怕影响您的计划,一时把握不准,这就赶了过来。” 谢居安地行程是她安排好的,她自然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人。“按照我个人的分析以及综合国外科技的新技术,a国有个卫星全球定位系统正方兴未起,称为gprs。”“跟踪器!”谢居安顺着站台踱着,边走边听着,“没想到自己几人苦心计划地“躲猫猫”行动,却被这高科技的技术差些识破,真是百密一疏呵。”谢居安吸了口干燥地空气,当机立断道:“苏荃,我看这样。你将这小皮包拿回京城,待我们回到谢家村安排妥善后,叫希云带回来。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让他们去跟踪这个包好了。”“是!首长。您看你们的包”苏荃说着,瞧向谢居安肩上三个背包。谢居安会意地点点头道,“也好,都拿去检测一下吧。”车站派出所的办公室,安全厅的检验人员已恭候多时,他们经过检测,除了那个红色的小鱼皮包外,三个背包没有发现的跟踪器。 谢居安从小鱼皮包内的东西,一件件地掏在桌面上:一个红色的皮夹内有一叠银行卡,一本护照、一个碧玉小瓶子,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化妆盒。这个碧玉小瓶子地冷色,在这堆暖色地物品中,显得十分显眼,使谢居安想起那张冷漠的脸。“请将皮包里地东西做一一检查,务必查出跟踪器藏在哪样物品里。”谢居安拿起那个碧玉瓶子,眯着眼仔细端祥着,只见瓶子内充满一种液体,似乎是香水,若不是有微细的小气泡,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一旁的检验人员已经将包里的东西和小鱼皮包检测后,均没有发现异常,都可以目光盯在谢居安手中的碧玉小瓶,可当他们检测完后,欣喜地发现,这个碧玉瓶子大有文章。安全厅的人员见已检测异常物,收拾了仪器退出办公室。苏荃借机向谢居安汇报了今日的安排,“首长,我已经向张副主席为您申请出京报告,并得到了他的批准。今天下午将召开成立新公司的新闻发布会,由司徒先生统一安排”将当天安排说了个遍。 “苏荃,这跟踪器的事,你等下要立即向张副主席汇报,派人重新检测时,一定要小心瓶子的液体。我建议马上更换那个研究所的地点,越快越好。同时通知司徒先生和小云俩人,千万要注意这方面的事。”谢居安道。“是!首长。”苏荃应道,“这边的车子已安排好了,您可以随时出发。”“嗯谢居安满意地点头,正要打开门时,却道,“路上多注意些安全!带着这个小包就是他们要盯的目标,多安排几个人到机场保护。” 然后开门,转出了这个办公室,见常霞俩人已在走廊中等得焦急。常霞问道:“小安,京城没事吧?”“没事!咱们上车后再谈。”谢居安淡声回道。在苏荃引领下,三人登上所外的一部军用吉普车,苏荃却占了驾驶员位置,熟练地操纵起车子,道:“首长,那东西已经另派他人送回京城。张副主席指示我,一定要跟在您身边,便于加强联系。” 都抬出军界的第二人,谢居安也无话可说,本意不想让苏荃卷入到这次计划中,无奈道:“那一起走吧!”从郑市至登封有一百多公里路程,望着车外一马平川的平原,一块块方格农田向后掠。难怪古代将中原列为战略要地,定为立国之基,在这片辽阔土地上所产出的粮食,不知可以养活多少百姓。谢居安从窗外收回了目光,声音有些空洞道,“琪儿,你那个红色小皮包里的东西,是从图安国带来的么?”美琪儿靠在谢居安的肩膀上,正摇摇欲睡,听到了“红色的小皮包”,估计才想起自己匆忙间,忘记带来了,情急地叫道:“天啦,我的小皮包!在嗯?安啦,是不是你帮我收起来了?”“包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的琪儿大惊小怪?”谢居安佯装轻松,哂然一笑。 “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护照、银行卡”美琪儿念了一大堆东西。“就这些么?好像这一个碧玉小瓶子,这种颜色好像你不喜欢。”谢居安提醒道。“哦,天啦,你偷翻了我的小包。你真坏!”美琪儿毫不在意道,仰起头轻咬了下谢居安的耳朵,然后解释道,“去年琪儿生日的时候,那瓶香水是马兰送的。虽然我不太喜欢,又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总人家的礼物嘛,收在包里就忘了。” “香水?果然是好礼物。”谢居安终于松了口气,靠住座背。一个目标已经确定下来了,看来自己的推断没有错。 中岳嵩山,东有太室,西有少室,东西绵亘百多里,以其气势磅礴,屹立于黄河南岸。秋日斜挂于少室御寨山之顶,继续散发着它的余威,但车子进入山里,林木茂盛,让人凉意顿生。因为盘山土公路的路面还显得不平,所以苏荃安排了辆吉普车。谢居安不得不重新打量,前面这位正在专心驾车的秘书,她确实够细致。车上的人都是初次来到这闻名遐迩的嵩山,没有更深切地体味这里的悠久文化氛围,但做为每位华夏人,都明白这这座山背后的那条河意味着什么,黄河流域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第296章 车子拐过了一个弯后,有了一小段直缓的路,苏荃缓下车速,介绍道:“这里有个美丽的传说,东山太室为夏禹大妻子涂山氏生启地,西山少室为二妻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两座山各三十六峰,共计七十二峰。虽然同在嵩山,但风景各相不同。太室山岩幛苍翠相间,峰壁环向攒耸,恍若芙蓉之姿;少室山势陡峭峻拔,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有英秀之态。” 美琪儿娇笑道:“听说你们华夏人总喜欢将人比作山啊、水啊,这个大禹治水的典故也曾听说,三过家门而不入。哎当他的女人真不容易。想想我等了安安三年,发觉自己快疯了,再等几年,也和她们一样变成了山上的石头。你看她们俩位变成了山,想看看自己的丈夫治理黄河。”“那叫望夫石。”常霞纠正道,然后开起玩笑:“琪儿,再过几年的话,你真要变成了未名湖边美丽的望夫石。” “我才不会那么笨,他不来找我,我就不会主动去找他?自己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我就来了。找到了我亲爱的安。不过,安啦,你说话不算数,说过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皇姐他们可是一直盼着你哦。”美琪儿诠释自己另类的想法,无疑受了西方文化熏陶更多一些。“琪儿,等国内的事暂缓了下来,我会去地,到时会带着大家一起去。图安国是个美丽的国家,还有淳朴、善良的百姓。我记得许多部落还没去过。到时可要一一参观去。”谢居安歉意道。不过。美琪儿并没有为谢居安失约而生气。反而探起身子。抱着谢居安做了个深吻后,皱起小鼻,高兴道:“到时候,阿妈、二姐、大姐、霞姐、小思安”将全家人念了个遍,“你们都要去,反正皇宫那么大。住在一起好热闹呀。 对啦,还有我们的安琪儿大酒店!”“韵儿女王,这些年撑着不容易啊!”谢居安知道这图安国虽小,却“五脏俱全”,而且产业单一,想要做得好,也不件容易的事。“还好有刘大副他们在旁帮忙。”“姐姐说了。只要安你能回去。她就把国王的位置禅让给你。她也想到华夏这片地方走走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孕育出许多象你这样的人物?”美琪儿感叹道。 前面的苏荃突然说道:“首长,过了这两个弯,咱们就到了五乳峰下,就是少林寺地正大门。”“少林寺,我终于来了。”数年前地爽约,仍让谢居安耿耿于怀。而常霞激动得双手有些颤抖,复杂地眼神透过挡风玻璃,直望着前方,突然莫名地焦虑起来:“三年了,小思安到底怎么样呢?少林寺地长年素食,会不会让他营养不良”正在胡思乱想间,她的双手被谢居安捧住,紧紧握在一起,听他轻声道:“别担心!”常霞转头望着谢居安,盯着比海洋更深遂的眼眸,宁静而温柔,便点了点头,嘴角勉强笑了下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不担忧,那是鬼话!苏荃将车开进停车场,见有的旅游巴士正掉头离开,停住了车道:“其实啊,少林寺的规矩,在方丈地倡导下,做了许多改革。 比如大师们的房间内拉上了闭路电视,平常也用上了自来水,可以将更多的时间投入佛学的研究和武功的修炼。”常霞听着,朝苏荃一笑,急切地推开车门,匆匆往正山门去了。谢居安和美琪儿跟在常霞后面,没有出声唤止她,因为他们也怀有这种迫切。少林寺,这三个金字,在黑漆的门额上熠熠生辉。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坐落在两米高地砖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十分气派。 在劲松青柏掩印间,显得清幽。傍晚地游客已很少了,大部分已经下山。只有少些人仍逗留,他们想是不满足于方才武术表演,想是好奇僧人们的生活是否如电影所演那样:早晚功课,三伏不断。少林寺因电影而撩开她神秘地面纱一角,深深吸引着红尘万千中的人们,前探访寻胜。“铁板暮鼓”响起,正是晚功课的时间,谢居安三人直接穿过第一重殿,没有观赏那微妙微肖、张口便笑的弥勒佛像,步履匆匆顺着甬道而走。 那甬道两旁竖立的碑石如林,是为历代文人墨客的留迹。这里讲佛的气氛很浓,但不及拉萨那种执着。佛修自我,讲究“明心见性、圆满本我。”更多的是一种天性自然的修持。少林寺共有七层大殿,对于寻常游客,只开放至大雄宝殿,三人到了大雄宝殿即被拦下。“大师,告说释通大师,玄真派故人来访。”谢居安单手秉持道礼,玄真派本就是道门一脉。 这位值勤僧人似未想到,对方会是武林门派之仕,双手合什,低头道:“施主能说出名讳?以便向师叔祖禀报。”这年头登门拜访的人极多,盖以各种说辞,令他们烦不胜烦。“玄真,谢居安。”谢居安再次持礼道。“施主请稍候。”这位僧人向旁边另一名僧人交代数句,朝大雄宝殿后门进去了。常霞一直望着那名僧人消失于后门,才收回了目光,目光中闪动着晶莹,她嘴角在翕动着,“小思安,妈妈来了,小思安”木鱼声不时从大雄宝殿后的飘出来,单调而重复。 在木鱼声中,释通大师飘然行来,白色的长须随着步履而飘动。谢居安率先打礼道:“有劳大师降尊来迎,叨扰了。”释通大师朗声而笑,“稀客啊!走,西厢房再论。”做了延请的手势,转身先行。西厢房是接待宾客的地方,常常霞跟在谢居安身边,伸手轻拉他的衣角。谢居安从她东张西望的举止中,知道她心切,便拉她的手捏了捏,示意稍安勿躁。 第297章 在西厢房中,分主宾坐定后,释通大师请四人喝起清茶,道:“恭喜谢施主勘破魔障!”“多谢大师施以援手,还有诸位前辈高人指点迷津,在下才得以突破自身局限。”谢居安谦恭道。“命理、命格只是挣扎在凡尘俗世,图扰自我精神罢了。唯有慧者,看穿这烦烦扰扰,识得本我,以大智慧,不断修得自身圆满。”释通大师双目湛然,拈须慈而笑。 “小安乃一介凡人,得遇恩师再造,仍挣扎于纷扰间。今日特来烦扰大师,确为了探访小儿思安,三年来劳苦大师您了。”谢居安拜礼道。“佛家修行,虽有断七情六欲,却须存心禀持,发大志愿。尘缘未断,也可修得本心,三年幸未辱使命,这不过是老僧着了相。今日俗缘已了,老僧不日自见圆满。”释通大师道。“大师”谢居安待要说起,释通大师点头而笑。 厢房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小师叔,您慢点儿,别碰着了。”“明远,师傅叫我来什么事么?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稚嫩的童音道。吱呀一声,厢房木门打开,又关合了。在门后站着一位灰衣小和尚,光圆的小头,目光精灵地四转,怯生生地打量了师傅对面的客人,目光停留在常霞身上好一会儿,才挪开。却向释通大师跑去,依坐在他身旁,眼睛仍偷偷地望着常霞。 “小思安!小思安,爸爸妈妈来了!”常霞激动地唤道,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双手颤颤伸向小和尚,见他已经长高了,除了眉目间,清秀的小脸蛋更酷似常霞。“师傅”小思安讷讷唤道。“去吧!”释通大师宽厚道。小思安在众人注视下,有些犹豫,但他凭着记忆,走向常霞,刚走到常霞的身前,便被紧紧地抱在怀里。“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么?怎么都不来看我?”小思安低声道。 “对不起,小思安。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常来看你。”常霞抽噎着说道。“不用呐,这次你们可以带着小思安离开。”释通大师无悲无喜淡声道。谢居安伊见小儿,虽已激动万分,但激动之余,不免想起静叶大师的话,皱着眉望向释通大师,沉吟道:“霞儿,你带着小思安、琪儿出去,我和大师还有话要分说。” 夕照透出树叶,点点金黄洒落在窗格上。檀香炉缭缭生烟,飘出淡淡香味。“大师!”谢居安干涩道,“您可是抱恙在身?不知”“小施主果然修为精深,目光如炬。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释通大师缓声念出《金刚经》最后四句话,却有了气息不继之状,“阿弥陀佛,世人恶死恋生,老纳终可抛下挂碍,我心圆满,去往极乐彼岸。” 谢居安见释通大师一付坦然的样子,却是急道:“大师!想以我玄真医典岐黄之术和那些奇果,必能治去大师之疾。”释通大师长叹道:“一身臭皮囊不足惜。想起四十余年前那场的浩劫,不仅为国人灾难,也是少林危难。若非贵派静叶大师施以援手,少林寺千年古刹,势必毁于一旦。释通之心已染凡尘,四十年来时时拂拭,昔日执拗,今日始得解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弟子有负祖师教诲。”双掌合什,低念着佛经。谢居安没料到个中另有隐情,没想到本派原与少林有此渊源,回想当日静叶大师与释通联袂而至的情景,和在病房里说出的那番话,却隐隐间明白:静叶大师此举无疑惠及了门派后辈,却也累及了释通大师的性命。谢居安望着安祥的释通大师,心下一阵不忍,稽首道:“大师既是方外之人,何苦执意如此。 既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须在意小安的施救?”待要上前。“小施主且稍安勿躁!不提也罢。”释道大师摆手道。“只是静叶大师有话传于你。”“师叔祖!”谢居安倒好奇了。释通大师点点头,道:“他说:锻髓之后仍有新天地,练功乃逆水行舟,悟了逆这个字,才算圆满。”“逆?”谢居安皱起眉头,暗暗沉思:“莫非吩咐我勤于练功,一刻不得松驰?这不像师叔祖他的本意。 难道另有深意?”却是怪起静叶大师。口中喃喃道:“怎么搞的,每次都象猜谜语一般。还编出什么天煞孤星地玄说,让释通大师您平白受到累及。”释通大师不言不语,如佛塑一般盘坐着。右手正捏起一小串佛珠,不去扰了谢居安的沉思。太阳落山了,屋内陷入一片昏暗。良久之后,谢居安喟叹一声,“古人朝闻道,夕而死。如若悟不出这逆字,恐怕武功再无寸进了。 多谢大师传话!”“天煞孤星并非凭空说词,命理并非一成不变。万般皆有因果,万事皆有缘法。今日老衲因果已了,还请小施主早早下山去吧。切记。南方有利!”释通大师说完,便静默不动了。谢居安迟疑了下,见其默坐着,便行礼后开门而出,却见方丈率着四堂首座和众弟子在厢房外,与他们一一见礼后。释信方丈低叹道:“释通师兄圆寂了!”转头低唤身后的僧人。 “正德,你送谢施主出院吧。”“方丈大师”谢居安对释通大师骤然圆寂深感震惊,想想自己不便再留于此地,叨了声“有劳了。”向释信方丈告辞,却见方丈还礼后,带着众僧入了西厢房。谢居安郁郁地跟着正德,出了后院。正德边走边说道:“谢施主。你不要过于介怀。师傅交代我,说师伯他痼疾在身有四十多年,今日已了了却夙愿,圆满往生极乐,正合他所愿。” 第298章 “痼疾?正德你能说说,是什么样的内疾,能让少林寺束手无策?能大师为难?”谢居安本来沉重的心情,获得一丝慰籍。“蛊毒!”正德从嘴蹦出这两个字。脸上却有愤然之色。谢居安闻言一震。蛊毒。在玄真派医典中虽然略有记载,但至今未遇这种奇异的毒术。听说能至人于无形间。可这些与襁褓中出家、少履世俗的一代高僧——释通大师有何关系呢?谢居安难免好奇问道:“大师如何中了这种毒?”“师伯自愿让人种上地。” 正德回道。“自愿?”谢居安惊诧了,“莫非释通大师为研究治毒之法,甘愿以身饲毒?”正德摇摇头,沉痛道:“其实说是自愿,不如说当时形势所逼。”正德面带回忆,接着道,“四十多年前,正适乱世之秋,江湖出现一位用毒高手兰若霸,他却甘当汉奸,为了觊觎少林寺的镇寺之宝《达摩祖师手记》,竟率着j国侵略军队围上少林,枪炮架在山门广场前,指明要这份祖师手记。 偏生这群狗崽仔,想是也有所顾忌,围了一天一夜都没炮轰少林,便约战师祖于五乳峰上。十天后,他们邀来了东瀛第一高手静叶,与祖师战于峰顶。”“师叔祖他”谢居安侧望了身旁的正德,疑问道。正德点头道:“师傅说,单论俩人这一战,算是数十年最精彩的会武。师祖以金刚禅杖,施出少林棍术,刚强迅猛,如若天人;静叶不愧是一代奇才,不用传统地东洋刀,却使一柄软剑,在师祖的禅杖笼罩下,依然能进退有度”谢居安听得心驰神往。 “在交战至最后,已是双方力拼内力时,静叶悄悄告诉师祖,若想保住少林,就装败阵。祖师当然不肯轻信,怕中了奸计,询问何意?静叶回答道:大刀会!可拿假秘籍。大刀会是当时武林人士抗击侵略者的会盟,无不以杀侵略者为后快,师祖见对方说出大刀会的种种确证,果然在不露痕迹地佯败给静叶。当时师伯几人见师祖受伤败下阵,正要围上前拼命时,被师祖喝止了。 师祖与师伯细细交代了一番,吩咐将装着假手记的木盒交予静叶。”谢居安也长舒了一口气,“事情至此应该算个了结?”“本想如此,可不曾想兰若霸又生一计。”正德道,“他索要祖师手记无望,自然想到《易经》和《洗髓经》二典,并说出给静叶的手记是假的。于是双方争执不休,在剑拔如张之时,兰若霸道出,你们若要证实这手记是真品,寻一紧要僧人让我种下蛊,以证你们清白。 师伯悄然上前,对兰若霸道:藏经阁是本座值守的,愿以性命保证。愿让他种下了这蛊。静叶见事已无法挽回,抽出软剑横劈了峰顶岩石,扬剑高声喊着,少林即是静叶派所护,若有人再敢前来,便是与我静叶过不去!与我静叶派过不去!扬长而去。少林终守得一方清宁,可师伯他”谢居安听了,暗想:师叔祖做事果然不拘一格。“师伯他虽杂学旁征,却无法除去种下的蛊。 每日承受着蛊噬之苦,四十余年来不断尝尽各种解法,依然未解。因此,圆寂对师伯来说是一种解脱。”正德流露悲伤之意,停下脚步向谢居安合什道:“谢施主,正德就送到此处。”谢居安才发觉自己刚才听得心醉神迷,不知不觉已出了少林寺的正门,只见不远处常霞正抱着小思安和美琪儿、苏荃站在车旁,对着正德道:“请转告方丈大师,少林今后若任何差遣,小安将无所不从。” 悠扬地钟声正敲响,在嵩山的群峰间回荡,谢居安回首那朱门紧闭的正门大殿,待钟声响遍后,才缓缓行向停车的地方。“爸爸!”“小思安,乖!到地上来,向你师傅磕三个响头。”谢居安从常霞手中接过小思安,将他放在地上。小思安竟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仰头道:“爸爸,怎么不见师傅出来送我,我可对师傅想得要紧。”谢居安俯身抱起了他,用胡渣擦磨着小思安的嫩脸皮,惹得他咔咔笑起,“你师傅他准备外出云游,正要方丈大师分说着,他还说待小思安长大后,再回少林拜望他。 那,小思安,你以后可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哦。”“快上车啦,入夜地寒气重,别着凉了。”常霞在一旁催促道,却是背后推着谢居安上了车。美琪儿坐到前面的副驾驶位置,转头对着小思安,调侃道:“小思安,你以后也得叫我妈妈哦,知道么?”小思安疑惑望了谢居安,又望了常霞,见常霞点头,才对着美琪儿甜甜地叫声“琪儿妈妈!”美琪儿高兴地从前座探过身来,抱着小思安的脸亲了又亲,坐定后咯咯大笑,又道:“小思安真乖!想不想当国王啦,琪儿妈妈可以让你当上国王哦。” “国王是什么东西?”小思安在少林中除了那些晦涩的佛经,便少于接触其他,或许释通大师正是让他秉有天性、真性情。美琪儿也未细思道:“国王不是东西呀!他是”发现自己无法解释清楚,竟生生噎住了。“好啦好啦,”常霞将小思安揽到自己膝盖上,细声道,“等小思安长大以后,读了好多好多的书,就会明白。”小思安嗯地应了一声,躺到母亲臂湾中,随着车子抖动,慢慢进入梦乡。 家,是心灵的港湾。却在有心人眼里,她是羁绊,因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谢居安他们乘飞机回到f省,没有直接回家,却来到省武警总队。当上武警总队长的铁手寒,在见到谢居安时,没了总队队长的风范,仍一如既往地敬畏,手无措地搓着双手。徐亚蕾见丈夫那熊样,不禁好笑,这位让手下一听名字就吓得抖三抖的总队长,此时更象小学生一样。 第299章 “三师弟,看来弟媳妇照顾不错哈。怎么?不请我们坐下?”谢居安笑道。“坐!坐!大师兄。”铁手寒见沙发位置已经被常霞她们占光了。徐娅蕾与常霞交谈正欢,而她的女儿韩蕾似乎对小光头哥哥很感兴趣,因为小思安的头实在太光亮了。“老公,你带着大师兄到书房坐吧,就不要掺合到我们女人的话题。”徐娅蕾道。刚进了书房,谢居安问了家中情况。 铁手寒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报告。“三年来,从外地迁到谢家村共有二十七人,常住二十三人,属于婚嫁原因;暂住四人,属于开店经营。”谢居安翻到第二页。“一年来,经常流动到谢家村的外来人员。捡破烂,出现三十七次;卖水果,十五次;送面粉,二十次”谢居安却没有急于翻过一页又一页,他要从这份报告中,发掘蛛丝蚂迹,一点都不能放过,那毕竟关系到家人的生命安全。 但又不能风吹草动,让有心人觉察,浪费一番苦心的安排。随着经济改革,商业空前的活跃,处于偏远的谢家村。人员的流动性也大大加强。谢居安仍在资料中搜寻,推敲出哪些人员出现得不合理,或是过于频繁。当看完最后一页时,他长吁了一口气。“三师弟,你有什么看法?” “大师兄,那个捡破烂的,好象不对劲,我们家别墅周围都是围墙,而且伯母对日常卫生要求很严格。他应该出现在垃圾堆旁,而不是在干净的地方。”谢居安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送面粉的。我们察不出他地面粉来自哪个批发店,或出产地;还有一位嫁到谢家村的姑娘,她丈夫却在新婚第二天出国,我通过出入境管理处,没有出境的记录”铁手寒分析得够详细。“这些都是嫌疑。不过。首发我不能这么被动,咱们来个以我为主,让这些人主动跳出来,这次行动要靠你的人协助。” 谢居安道。铁手寒兴奋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这要是再不动。估计他这双铁手生锈了。他仔细地听着谢居安的安排。行动的第一步计划,先把家里人转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转移出谢家村。而与其同步进行的,还要同样人数冒充。但谢居安知道,若在以往叫谢母离家外出,估计是不可能的。但有了小思安,就好办多了。至于谢晓敏开办了医疗站,倒要仔细安排一番。 一辆吉普车、一辆军用卡车到达了谢家村,并没有引起村民们侧目,谁都知道村里出了位大人物,何况铁手寒经常来往。卡车上运来的是新式地电器。从包装箱上看。肯定是冰箱之类的,卡车上跳了许多“兵哥”。吉普下来正是总队长。但那是谢居安扮装的,他满意地看着小伙子们在搬弄后,沿着围墙周围察看了一遍,尔后走向谢家村的小街。 而铁手寒本人,已被谢居安派接袁彤彤、还有两个徒弟。谢家村只有一条小街。原来青石板的小街,换成水泥路面,沿街店面由原来地土瓦店,也变成了水泥砖房。因不是农忙季节,所以街上溜达的人不少。铁手寒不是本村人,和村里的人却熟络着。面对一张张熟悉而质朴的脸庞,谢居安从容应对着他们地热情问候,毫无留迹地来到这家小饭店。 “老板,来些佐料和十斤湿面条。”谢居安粗声喊道,打量着这个倒显干净的小店,一间临街店面,后屋是住处兼厨房。“唷,原来是总队长回来了,谢家地老妈子在这坐了一会儿刚回去,估计她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小店的老板叫阿顾嫂,她生得白净,略有丰韵,胸口开得低低的,瞟来地眼神总让人觉得暧昧。难怪村里的男人们,阿顾嫂真很好看。 谢居安不看她的脸,准备看她的手和称量东西时的姿态。手是圆润而白净,还留着不短的指甲,涂着红红的指甲油。这不劳动的手!称重物这种粗活当然是男人干的活,阿顾嫂向后屋娇喊:“阿顾,出来称面喽,十斤!”阿顾从后屋里冲了出来。粗黑地脸让他看起来更象阿顾嫂地父亲,还带着不小的怨气。任谁见到自己地老婆,在一群“苍蝇”整日围转中,脾气都不会太好。 但,见是总队长,阿顾破例笑了,熟练地抓起面条,放到称盘中,左手提起秤绳,没有一点颤抖!谢居安笑了!有些细节足够了。又见阿顾嫂卡卡打起算盘,指头灵活得像跳动的精灵,报出价钱:三十七元六角。便掏出一张伍十圆,找回零钱后,叫了声,“帮我送到,我去医疗站看看。”“放心吧,总队长。”阿顾憨笑着,冲着谢居安背影大声喊道。 医疗站在小街后面的土坡上,因为秋季气温转冷,站里感冒咳嗽的人不少。站里医护人员不少,这恐怕是谭中铭动用了特殊关系,从医学院里引来一批又一批的实习生。没有瞧见谢晓敏,谢居安便上了二楼,直闯到站长室。“说,昨晚身上怎么带有女人的体香?”这是谢晓敏的声音,就是关着门。谢居安仍能清晰听到,准备敲门的手僵住了。 “昨晚在镇上k歌,我们请了客。客人都叫着上坐台小姐,我这个主人不叫上,似乎说不过去。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谭中铭够坦白的,声音中没了底气。“你知道?我和小星星等到了十二点,还见不到你回来。自己说,昨晚在哪儿过夜的?”谢晓敏却要刨根到底。屋内一阵衣服声,谭中铭低声道:“他妈地,老吴的床铺真臭。若不是酒喝多,还真躺不下去你摸摸看,这东西硬度还够吧?说明我可没有有出去偷吃哦。” 第300章 “去!老不正经的,别教坏了我的小星星!”谢晓敏啐道。谢居安摇头苦笑,当即敲了门。若不敲门,还真摸不准这俩人大白天会搞出什么事来。门猛然打开了。谢晓敏正抱着位小男孩,坐在折叠椅上,正依依呀呀逗着。看着谢晓敏产后虚胖了许多。若不是面目依稀,谢居安还真认不得。“二姐。中铭。”“是我们的总队长回来了呀!进来,进来。” 谭中铭咧嘴笑着,呵出来的气还带着酒精。看来昨晚他喝的酒真不少。“诺,小家伙长得快哦。”谢居安上前用手指,拔拔小外甥的脸,却把他吓哭了。“去,你拿枪的手粗着呢,还是回家摸你的小韩蕾去。”谢晓敏拍开了谢居安地手,又唱又哼地哄着小男孩。谢居安嘿嘿地笑着,对着谭中铭道:“想出去旅游一趟么?别整天窝在家里,很容易产生抑郁症哦。特别产后的女人。”谭中铭自然想。无奈笑笑,嘴噜向谢晓敏。意思由她说了算。“拖家带小的,出去太麻烦了,何况我的小星星还小,怕水土不服。等小星星长大后,再考虑吧。”谢晓敏拒绝了。谢居安说了个理由,让谢晓敏马上改变了主意。“你们不去呐,到时可别后悔,因为大师兄刚好休假,在那儿等我们。我算通知到人,去不去由你们。 咱现在走人,不打扰你夫妻二人亲亲吾吾。”“停!停住!你说小安在等我们?那去啊,不去才傻瓜。”谢晓敏抱着儿子,慌忙从椅子站起。谭中铭佯做不解道:“老婆,带着小星星出去很不方便,这医疗站不得关门?”“也好,你在家看着,我娘儿俩出去散散心。”谢晓敏不理谭中铭一脸苦瓜样,抱着小星星,急跟在谢居安后面,回到家里。 围墙里的别墅多了几栋,占地也扩大了好几倍。院子里种地树,谢居安记得离开时,才膝盖那么高,现在长成了一人多高。院子很安静,此时被武警士兵们的嘻闹打破。搬完那些电器后,他们在院子里比划着。从谢晓敏的嘴里知道,雷敬涛和萍姨已经外出几天,陈定南陪小杰和松儿到益阳。谢居安心里咯噔了下,家里除了这中看不中用的围墙外,家里没一个高手镇守着,想想有些后怕。 跨进自家地客厅,听着厨房的烧饭声,谢居安直往而去,见谢母正忙着煮面条,为了计划不露底,硬生生扼住了唤声。“阿妈,小安说让全家外出旅游,他和霞姐、小思安他们在外头等着。”谢晓敏兴冲冲道。谢母闻言,手中地锅铲啪地落下,然后又抓了起来,“你们去吧。阿妈老了,走不动喽,正好在家看着香儿,不然你们玩得不舒心。”“小安说,凝香师嫂也要带到那儿治疗。” 谢居安就是要堵掉母亲的借口。“是啊,阿妈!连香姐都带着去,您若不去的话,大家会担心地。”谢晓敏鼓动道。但谢母仍默默地煮着面条,不说去,也没说不去。“二姐,你去通知大姐、王叔王姨他们,赶紧收拾下,今晚全都一起走。”谢居安说完,转上了二楼。尚凝香静静地平躺着,如同熟睡一般,脸上带着异样的苍白。谢居安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忍不住一阵心痛,更多的是愧疚。 不知多久未尝过流泪的感觉,却一滴滴落在尚凝香的脸上,无声地溅开。“香儿,我回来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总不会放弃唤醒你一天。香儿谢居安低头亲了下,尚凝香那冰冷的嘴唇。“我说过,我会让你做我的新娘,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谢居安拉起尚凝香地手,捧在手中,犹如忏悔地低诉着。“过去地一切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不该让雅沁,不该让霞儿离开。 雅沁去了,你却躺在床上不醒,让霞儿忍受了母子分别之苦,我真地错了,你们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啊你醒来,我们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随着谢居安的自我表白,一滴细微的泪珠,悄然无声地从尚凝香的眼角,渗了出来。可正沉浸自责中的谢居安,忽略了这个细微的变化。而门外的谢晓敏惊呆了,轻拍着怀里睡着的小星星,怕弄出声响,她不知该怎么办?师弟暗恋着师嫂,这可了不得。 “香儿,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老了很多?”谢居安抹去脸上一层面具,抓起尚凝香的右手,贴在脸上。谢晓敏张大嘴,喊不出声来,心里砰砰直跳,她知道这人就是谢居安,是自己三年未见的弟弟。“晓敏,招呼铁手下来吃面条。”谢母在一楼叫上来。“知道啦!”谢晓敏应了出口,就知道坏了。谢居安转过头,才知道自己忘了关门,干涩道:“二姐,你来了,进来吧,别让阿妈懂得。” 谢晓敏若不是怀里抱着小星星,真想扑到谢居安怀里,好好哭一场,“小安还知道回来,阿妈不知有多想你?”“对不起!”谢居安发觉自己今天说出这句话,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谢晓敏将头贴在谢居安的后背,“现在你在这,该告诉我安排全家出行的目的?”“有人要针对我,要害我身边的人,我不想再有雅沁、香儿这样的惨剧出现,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家人正是谢居安的软肋,也是谢居安的逆鳞,“所以你们都要改换模样出去。”谢晓敏对自己这个弟弟信任几到盲目的地步,能让他如此没有把握的人物,总不简单,说道:“小安,我支持你!”入夜时分,两辆车子离开谢家村,带走了谢居安的家人,而留下的是武警战士,那些一套套的仪器设备。谢家村村,一张网正在编织。 第301章 谢居安的心情很不好!做为军刀把子,兼上杀楼的核心成员,还被逼得“挈妇将雏”,趁夜来到这武夷山麓。现实就是这样,即使强如何傲和司徒纵横两人,还是中了黑手,差些丢了性命,更何况家中这些妇老幼雏,没有一合之力?谢母不想离开,王希云的父母也不想离开,谢居安只能使用拂穴手段,让他们美美地睡到了目的地。 横沟村很偏僻,村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拖儿带小的,总希望能有既安全又舒适的地方,横沟村显然不是这样的地方,而且突然来了这么一大批人,象逃难似的,总会引来好奇村民的种种揣测和传言。谢居安不想冒这个风险,但无疑打乱了原有的想法,思易行难啊!武夷山是国家级的旅游渡假区,单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就有四十来家,每年来此旅游的人不下百万人次,秋天正是旅游的旺季。 一家人虽不少,但这些人数相比,如大海中的浪花。在铁手寒的“这亩三分田的自留地”内,渡假区有一个武警培训中心,不对外开放的,自然成了最佳的去处。苏荃说这儿也有一处国家级的休养中心,凭首长的身份,入住那儿是绰绰有余。但谢居安还是选在武警培训中心,住得好不如住得舒心。于是整座五层楼的中心被一家人包住了下来,这是总队长地命令。 苏荃住进后。发现这个中心的设施不比三星级的宾馆差,看着那整齐如豆腐块般地折被,有一种亲切的归属感。本应随时保持清醒的她。发现来了f省后,自己闲下来,倒成了渡假之旅。这人一放松下来,特别容易困,苏荃和衣扑在棉被面上,不觉间睡了过去。连转得比弹簧还紧的苏荃都困了,其他人更是欲欲成眠可谢居安连夜走了,抱着睡足三年的尚凝香走了。 松儿跟着师傅下了楼,却被谢居安吩咐留守下来,待天亮之时。解开谢母等人的穴位,望着师傅匆匆而别的身影,矗立在走廊上。三年时间,他已长成壮硕的小伙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总希望有朝一日,能替师傅分忧。比之师弟陈小杰,他更象谢居安,因为师傅就是他的偶像。黎明地横沟村,还在沉睡。静悄悄的。山上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秋茶收成后,就没必要赶着采茶。 所以窝在被窝中睡睡懒觉,不啻于是一种悠闲的享受。许是受了主人的感染,连平日里辛勤的公鸡们,也缩在窝中,不去鸡叫天明,偶尔透出一两声,增添了这儿的宁静。浓雾锁谷,谢居安如山灵般,点着秋露悠然而行。冲破了浓雾。搅得雾腾露坠。吸着这熟悉地草木清香,还带着细微的硫磺之味。这就是蛇谷的原味。谢居安不期然地加快动作,留下一抹人影在茂盛的灌木丛中,已跃至潭边地那块巨岩上,环望四周,除了树长高外,其他都没改变,而那间架在崖壁上的小木屋,已爬满青绿的藤树。 但总缺少什么?是那三条过命之交地通灵动物——眼蛇王蛇,每次来的时候总唏唏呼呼地围在身边,如家中桊养的狼狗,今天似乎太安静了。谢居安知道,虽是深秋时节,但蛇王们不会开始冬眠,一定不会!“蛇王老兄,我来了!蛇王老兄,我来了!”谢居安兴奋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向重重的远山传播。可没听到那熟悉的蛇语,谢居安顿感失落。 咕!咕熟悉的蛇语,草木分倒两边,钻入那温泉水潭,从水中伸出硕大的蛇头,立在谢居安面前,吐出蛇信舔着谢居安的面颊::首::发果然来了!谢居安将尚凝香安放好,欣喜地抱住了蛇头,如分别已久的老朋友再度重逢,紧紧拥抱一样。“老兄,还有嘘嘘和呼呼两位呢?”谢居安蹭磨着滑腻地蛇鳞,不由地问。原来三条蛇王总是形影不离,一条叫声如鼓,一条叫声如萧,一条叫声如破锣,何等地热闹!今日,谢居安却感单调多了,如听惯了乐园地合奏乐,突然听起独奏曲,不习惯!谢居安叫出蛇语,模仿另外两条未出现的蛇王。 谁知,蛇王却缩回水里,扯着谢居安,啪地一声落入水中,又忽地冲出温泉水池,窜过灌木林。谢居安知道它是前往果泥池。果泥池,依然堆满熟透地各样果子,散发混合的淤臭味。谢居安远远地停住了脚步,刚才与蛇王重逢的喜悦,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一条金黄色的蛇皮,从果泥池中延伸出来,一大半还埋在成堆的果子下面。蛇王伏在这蛇皮边低呼,似有无尽的忧伤和眷念。 蛇皮都成金黄色,说明这条蛇王已死去至少三个月以上。到底是谁?谢居安感到了出奇的愤怒,一步跨过数丈,跪在这张蛇皮旁。到底是谁?谢居安轻摸着已成空壳的蛇皮,指间滑过却触到硬物。三粒长如尾指的弹头,这三枪估是卡在蛇王脊骨中。弹头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毛瑟阻击枪专用的枪弹,谢居安同时肯定:这是长距离射击,不然的话,以毛瑟阻击枪射出的弹头,在近距离都可打穿铁板。 谢居安运气掌中,冲入蛇皮。那张蛇皮如重新获得生命力一样,从果泥池中拖了出来,可只有一截长,比原有的体长还不到三份一。至此,这条蛇王的死因,谢居安有了初步的想法。蛇王死于大出血,而那三枪只是加速它的死亡,这条叫声如箫的蛇王,终不能幸免人类手中的枪弹!谢居安知道,这三条蛇王的价值不菲,但这不是普通的盗猎行为,有见过如此先进狙击枪进行盗猎的么?难道是是觊觎谷内的某种物事?!“老兄!走!进去看看盘龙奇参。” 第302章 谢居安没有征兆地拔地而起,却那么自然,身影如风一样掠过灌木树顶,吹进昏暗的岩洞中,落在那个土墩上。朝阳如染红一般,如独幕剧的灯光,照射在土墩上,和站在土墩上的谢居安,他呆了!盘龙奇参没了!只留下一个深坑。原来万蛇盘也没了!却有断骨残皮散落。奇参没了,蛇谷就不成蛇谷,另一条蛇王估计凶多吉少,谢居安已抑制不住怒火,从岩洞顶的入光处飞出,怒啸声充满了这方山林。 横沟村的村民们往常一样平静地生活着,前几个月武家的老爹被人废去双腿,曾让村里纷纷扰扰一阵子,现在又回归了平静。可那山后的怒啸声!从刚才的隐约变成了明显,让人人停了下手的事,村民们均惊疑地望向后山。山神若有灵,请惩罚那些人吧!谢居安身影在山顶上闪动着三年的军队生涯,已让他更加沉着、敏锐,在看完了山顶一些残留的痕迹:一只羊的残骸,它腿骨上有一截黑色,那是蛇毒入骨的体现,但这具残骸的周围,堆积更多的是蛇皮残骨。 可想当时的战状是多么残烈!此处的硫磺味更浓,比山谷下浓得多。谢居安原以为是温泉中溢出的,却是没想到是有人故意为之,能经数月不散的硫磺味,得需要多少这样东西。啸声已停了,但横沟村今日早晨的生活却不平静。因为“山龙王”的镇守,村里几乎找不到鼠类,没有再出现一起被蛇咬伤的事故,这样的宝地自然渐渐引起外人的兴趣,更加上当地官员的卖力推销,来洽谈投资的人络绎不绝,但没有一项的投资得到政府部门批准。 有的人,明的不行,暗的如鬼魅一样,都盯着这个神秘的山谷,因为他们慢慢发现这里藏着奇宝——有人那么如高的巨参。“苏荃吗?给我立即发出军刀紧急令,代号天罚,寻找横沟村山后的一支奇参,提供有用线索者,悬赏一亿!”谢居安静立在悬崖边,发出这样的指令,然后如大鸟一般,滑翔飞落山涧的浓雾。苏荃听呆,拿着电话忘记合上了,嘴里不禁嘀咕出声,“什么样的奇参,能价值一亿?”陈小杰知道,松儿也知道。 众人看着苏荃那样的神情,知道出大事了。陈小杰不如松儿那么稳重,却说了出来,“这支参可以让快断气的人复活,可以让练武的人突增数十年的功力,它才值一亿么?”不止,远远不止!苏荃听后跑出房间,来到了走廊一角,她不仅因为这株价值连城的奇参,还因为听到谢居安话中浓浓的杀意,这要在华夏,甚至世界范围内掀起腥风血雨。 苏荃用保密信号拨通一号首长秘书的电话,这是紧急专用线路,随时都接通。一号首长听了以后,就批示:“速查!悬赏令通过公安部发出。” 尚凝香在岩石上不见了,谢居安差点惊得精神失守,却听果泥池那边传来低微的蛇语,便一闪而过。蛇王口衔着尚凝香,将她吐在果泥池中,然后张大蛇口,锋利的獠牙已刺入尚凝香的肌体中。不谢居安已阻止不及。难道蛇王将尚凝香当作外侵之敌?蛇王咬了尚凝香,松开蛇口后,蛇头无力伏在果堆上,鼓闪闪的双眼慢慢暗淡,似乎已架不住睡神,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再也不睁开。 只有那蛇尾还在不停地痉挛、扭曲。因蛇头太重,压着那处果泥,正慢慢地下沉蛇王之毒,果然是迅速而剧烈!尚凝香原先苍白的脸,瞬间染成青色。它那最后殊死一咬,竟将余毒尽吐入尚凝香的体内。谢居安将飞身上前,先将蛇头抱离果泥池,弹回到池边,正准备放下蛇头,去救回尚凝香的时候,尚凝香却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啊痒啊!”这声音从尚凝香口中呼出的。 接着,她的嘴唇在抖动,脸上的肌肉在抖动那种奇痒也曾感同身受,谢居安惊疑莫定地看着这一幕,却忘了手中的蛇头已完全冰冷,蛇尾已经不动了尚凝香的脸色在变幻,青色褪去,慢慢地被染红,由淡红变成火红,红得滴血。蛇毒对偏瘫、血栓的人或有妙用,但这个现象,似乎不止单单以毒解栓那么简单,此刻的尚凝香,更象内家高手正处于渡气冲关的征象。 “记得初次吃口盘龙奇参时。也是这般模样。”谢居安轻放下蛇头,跳入果泥池中,他准备为尚凝香冲穴渡气。不然的话,她可能被真气鼓荡至死。“香儿,你若能听到我的话,就顺着我手指点过地地方,专心地想。我点哪儿,你就想到哪儿。一定不能分神!”谢居安郑重交待,双手快速地从尚凝香体表划过。她那层层的外衣随之裂飞,赤条条地侧卧于泥潭中。 沿着十二正经,从缓到快,随着谢居安拂穴的速度加快,尚凝香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最后谢居安单掌贴在她的小腹下,将尚凝香体内环绕过十二正经的“火气”,将其导入到她的下丹田中。山谷里一时平静。平静得只剩下流水声。果泥池旁只有蛇王静静地躺着,池中的谢居安和尚凝香已沉入泥水中。外界却不平静了!横沟村的村民们已聚集在龙王庙前。 他们是亲眼所见“山龙王”们多么地显灵,更是对武家老爹地案件迟迟未落实,叫囔着不满,但淳朴如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山神身上。武警培训中心,已接到总队长的指令,按一级戒备的规格进行守卫。中心内的谢居安家人们。当看完了公安部的新闻发布会后,再由陈小杰在一旁如足球评论员员一样,滔滔不绝地说着蛇谷里的一切,才明白蛇谷与自己这家有着密不可分地关系。 第303章 一枝人参有这么神奇么?不仅他们在谈论,电视前的人都在谈论。但它地价值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亿的悬赏金,那么什么概念。说明这枝参的价值比悬赏金多十倍,甚至百倍!所有滞留在港口的货柜,不论是否通过动植物核准的,一律重新检验,并且需要边防、海关、检验检疫三方在场审验后,才予以出港。这是几个部委联合发下的紧急通知。 在军委大楼地十六层,张副主席接到了司徒亮的电话,本来还对谢居安的小题大做。还对苏荃绕过他直接向一号人物汇报。感到不满。“这枝奇参,从理论上说。可以造就两个谢居安将军那样的身手。”司徒亮的话让张副主席震惊!他坐不住了,要亲自赶到f省去。可,刘老在门口拦下了他。“首长,您今天怎么来呢?”张副主席对这位老上司,总那么尊敬,即使这位老上司已从上届的军委副主席退居二线。 “小张,有人告状到我那儿了,说什么为了区区一枝人参,搞得全国上下人心浮动,阻碍外贸往来不能正常进行,这到底怎么搞的嘛?会损及到许多企业地。”刘副主席有些责备,却更多的不满地说。“它已被列入特级战略物资,其价值和影响程度不低于同重量的钚哦。”张副主席只能隐含地,又带着半开玩笑地说。“怪不得”刘老坐沙发上倒沉吟了起来,张副主席为他斟上一杯茶水。 “军刀已经向主席提请紧急指令,这把刀看是要出鞘了!”张副主席神秘地说,毕竟刘老还身任军委顾问委员会主任,有的事跟老同志沟通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解。“竟然是军刀提起的紧急指令!”刘老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把刀的威力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只不过军刀消灭敌人更“环保”一些,从某种意义上说,比原子弹更实用的战略“武器”。 “既然是军刀主事,我就没什么好说地,只希望不要影响了稳定地局面,不要影响了正常的经贸往来。”刘老没喝下一口水,有些踯躅地离开。张副主席乘专机飞向往武夷山机场,随行地还公安部的谭震天和国安的陈部长。而杀楼的行动似乎更迅速了些,接到军刀内部的紧急指令,杀楼的成员已转往沿海的各大城市,从黑道的渠道去查寻奇参的消息。 在全国都在关注着公安部的悬赏时,松儿早已带着铁手寒和苏荃赶往蛇谷,带去还有两卡车全副武装的武警。在到达横沟村后,武警们封锁了主要的路口,派出小分队进入横沟村,开始排查行动。松儿进入蛇谷。见到果泥池旁的已僵硬的蛇王和一张蛇皮,竟抱住蛇王急呼着。这么大的眼镜王蛇!铁手寒和苏荃见了,不禁毛骨悚然,急切扫视着四周,只有雾一片。 “松儿,快找找你师傅,不知他身在哪儿?”铁手寒问道。“三师叔,师傅估计在这果泥池中练功,我们到那边等他。”松儿放下了蛇王。带着俩人来到温泉池边地岩石上。“松儿,有几人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绝不超过五人!师傅、上官师娘、司徒师叔、小杰和我。”松儿笃定地说。“那会不会有人误入,偶然知道这里藏有奇参呢?”苏荃见这里虽被划为国家级保护区,不排除某些探险者一时好奇,进到这个山谷里。 “不可能!这里叫蛇谷。平常这儿有着数不尽的各类毒蛇,即使在冬天,仍在潜行在这谷中。再加上那三条蛇王。正面攻击时,连师傅都要退让三分。”松儿一口否定了苏荃的假设。“更何况,那支巨参是蛇谷的命根,长在那边山洞中,层层围满毒蛇。”“那到底谁拿走了巨参,还杀死了三条眼镜王蛇?”铁手寒本对这奇幻之事,就迷惑不解,甭说能谈出自己见解。 只是在这迷雾重重的蛇谷中。心底有说不出惊怵,说话能转移注意力罢了。“看来一切,只有等师傅治好师娘的病后再说。”松儿就地坐在岩石上,默默地想着心事。“你们暂且回去吧,就说香儿已经醒来,叫家里不用担心。”谢居安的声音突然从果泥池那边传过来,“这三颗子弹头给我查查!”松儿听声辨位。纵身连抄起了三颗弹头,落地后交给了铁手寒。 “大师兄您”“到横沟村找下武家的父子和小三,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线索。松儿,你带些朱果和青果回去吧。”谢居安淡淡地说。“是!师傅。”当三人返回果池旁,已见一堆红色、青色地果子放在草丛中,独不见到谢居安在何处,松儿忙着包起这些果子。苏荃却甩了甩头,以便让自己更清醒些。在雾里懵懵蹭蹭地跟在松儿后面。三人刚出蛇谷。 便见武警战士等在谷口。“队长!在横沟村发现了新情况。”一名战士汇报说。“快到带我去!”铁手寒手一挥,急匆匆地跨步就走。谷内的果泥池一阵翻动。谢居安带着一身的烂泥浆,飘落在池边,回头对着池内的尚凝香说:“香儿,我将蛇王带回洞内,你静静地躺着,对你身上的旧伤口有好处。”尚凝香的身子没于果泥水中,仅露出个头,一双眼睛似已睡足了,直盯着谢居安不放,有着一万个不愿意,“不,小安,我要你陪着我,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三年不说话,竟有些结舌。“那好吧,你静下神来,按着方才我教你地方法,运功看看。”谢居安对她宠溺地笑笑,重跃回池中,坐于她的对面。“我要你抱着我,我不要练功。”尚凝香紧紧地搂住了谢居安地脖子,也许这三年年的时间里,都在为自己轻易地离开谢家而一直后悔,她不能再退让,不能再放手。或者在潜意识里,自己曾经的“背叛”让自己不敢面对,宁愿封闭着自己,宁愿不再醒来。 第304章 可在醒来的那一刻,意味着自己新生的开始。尚凝香贴着谢居安的脸,咬着他耳旁轻轻地说着,不知说起什么,自己竟吃吃地笑着。“香儿,你说?冯默然曾和你见过面,还劝你不要结婚?”谢居安诧异地问。“嗯我真感到惭愧,她那时仍坚信你还活着。可我差点错过了,没有那次爆炸的话,我或许还活着,但不能原谅自己,觉得自己会过得很痛苦。” 尚凝香轻声地说。“这些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开开心心地生活,你可是和我订了亲地媳妇。”池里的情话就象不经意送来的风一样,吹得浓雾翻腾,拂过林间、草丛。夕阳投下最后一抹余霞,谷内的天色比谷外,黑得更早些。而谷外的人,因谢居安的一段话,更忙了起来。 “谢将军他在哪儿?”张副主席召回苏荃,问出的第一句话。从京城急匆匆赶来,他有许多事要证实,要谢居安亲口证实。苏荃当然知道谢居安在蛇谷中,但他在治疗病人,一个身边很重要的女人。为什么身边有这么多女人?不显得烦么?苏荃没想到息面对张副主席的问话,却想想这样问题。她便在心里盘算着是否如实回答张副主席的话。 “师傅在一个地方,暂时不想见任何人”松儿接过话来。在这世界上,除了师门长辈外,对于其他人的态度和看法,并不在意。张副主席愕然地看了这位年轻人一眼。见他脸上还隐有稚气,却似乎有谢居安孤傲的影子。愕然的是,这样的年轻面对着自己时,有一付沉着冷静的样子,当真是初生年犊不怕虎。张副主席一贯严肃着脸,将目光转到苏荃身上。 “首长,f省武警总队长韩强国向您报告!谢将军有事羁留,特交代我进行调查,事情有了一些眉目。”铁手寒踏步向前敬礼,宏声喊道。面对这位军界的二号人物,铁手寒不可能象松儿那样无知官场。要想取得上级的理解和支持,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的。“嗯,刚好开个碰头会,你和苏少校都参加吧。”张副主席不咸不淡地说了,在秘书的引领下,进了会务中心。 这里是休养中心,此时已一级戒备。松儿被铁手寒打发走,他是巴不得离开这地,因为在这儿感到压抑。回到了武警培训中心,只说了师傅正为尚凝香治病的消息。月移中天。尚凝香终于说累了,沉沉睡着。谢居安将她移至泥池边,轻掰开她的手,他要将蛇王的尸体埋葬。岩洞内,那个土墩。盘龙奇参被挖走留下的大坑。这坑,现在埋着蛇王。 谢居安默默地站土墩前。他不知道蛇王是不是通晓了人意。还是对入侵领地者的潜意识攻击,只知道尚凝香的病痊愈了。或许因为他的内气中含有奇参成份。恰好中和了蛇毒,这种巧合让尚凝香奇迹地重新站起来。谢居安退出了岩洞。却听见尚凝香的啜泣声,苦笑着摇摇头,只得喊道:“香儿,我来了”“小安,你快过来。我好害怕。”尚凝香早已待在池边,蹲在草丛中,见谢居安前,便扑了过去,只是略显手脚不便。 粘滑的娇体入怀,谢居安呵声轻慰,“走,过去泡泡温泉,你看咱俩象刚从泥土里钻出来地泥鳅。”在温泉中,尚凝香更像一条快乐的美人鱼。这一哭一笑总关情。谢居安叹道:“难怪人说越老越糊涂,你看我将电话泡坏了。看来你我只能在谷中做出一对野人。”“为什么呀?”尚凝香从水中探出头来,迷惑地问。“我们只能编树叶遮体了,不过你这位女野人太漂亮。倒像传说中地狐仙。”谢居安接着说。“那我就做狐仙,迷死你!”尚凝香像八爪鱼一样,粘上了谢居安。俩人没有在谷里当野人,毕竟太多事情等着谢居安。温存之后,两人连夜出谷了,天亮时回到武警培训中心。谢母看到尚凝香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叱了谢居安一眼,“早知道能治好媳妇的病。怎么等到今天?”面对母亲责备。 谢居安只能尴尬一笑,见几人围着说说笑笑。便要悄悄地退出。“怎么,要得走?”谢母不舍地问。“阿妈,小安这次回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他去忙他地,我们玩我们的。”常霞知道那个计划要实施了,忙打圆场地说。谢居安感激地瞧了常霞一眼,转身出了房间,依然听到母亲在唠叨,“你呀,别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野。拖儿带女的,得管管了。” 不禁暗叹:是啊,能被人常叨念,也是一种幸福。苏荃以她一贯的步伐迎向谢居安,满脸疲惫相的她,估计昨晚睡得迟,“首长,正有事向你汇报。”谢居安点头,指着前方说:“走,到那边谈谈。”两人来到走廊尽头。苏荃将昨晚开会地情况做了个汇报,谢居安边听边皱起眉头。四个月前,军区某特种连,选在潼县进行野外课目训练,没想到进入蛇谷,受到了群蛇的攻击,损失了十一名战士汇报到军区里,决定铲除这个蛇窟。 事情就这么简单。在会上,军区司令员还出示了批准的命令报文这是事实么?谢居安嘴角带着冷笑,“你去安排,我想去慰问一下这个特种连的官兵。”“不行!”苏荃急得脱口而出。“哦?”谢居安回头玩味地看着她,见她已低下头,委屈已级,不敢面对谢居安,叹着说:“你也累了,跟着张副主席回京城去吧。我给你三个月的假期。”“首长!”苏荃哽咽地喊道。 第305章 谢居安顿下脚步,“取消军刀紧急指令,那一亿悬赏金我照出。我就不信信,没了军刀,我谢某人是否什么都不是!”继续顺着走廊,无声前走。苏荃怔了一会儿,慌乱地掏出电话,打往张副主席。“首长,谢将军回来了,但他又走了。”“走啦?”“嗯,他说取消军刀指令,已经不信我的话了。”“喂喂,小苏你人在哪苏荃报出住址,合上了电话,已无力地靠在窗台边,哭了起来。 她是军人,服从了军令,却违背了秘书的原则。一夜无眠,便是一直为这个问题而困扰。从休养中心过来不足三分钟,张副主席的车刷地停在门口,刚好遇到了从武警培训中心出来的谢居安。见他一身休闲打扮,挎着旅行包,如一位外出旅游的学生。张副主席地秘书小东急忙下车,上前拦住了谢居安,“谢将军!张副主席在车上等您。” “谈谈也好!”谢居安直行向轿车。若换成以前,必定不理这一套,掉头而去。笑笑地说:“唷,张副主席驾临f省啊。”“小安啦,来来,到车里谈。”张副主席本来严肃的脸,竟挤出一丝笑容,待谢居安进来坐定后,讪讪地说,“小安,这事是我下的命令,你不要责备苏荃同志。希望这件事,由我来处理,到时给你个明确的答复。”“行啊。” 谢居安爽快答应,是张副主席所料不及地,“但,我总有知情权吧,事实的知情权。”“这个”张副主席少有这样的犹豫,皱眉沉吟后说,“这件事牵涉当地驻军,我得回去和主席商量商量,现在比较敏感。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秉公处理,不枉不纵。”“是吗?”谢居安冷然一笑,在苏荃不讲实话时,在铁手寒有意避开自己后,知道自己若不亲手插入,永远没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但现实就是这样,有时公道服从至高利益。谢居安淡淡地说:“但愿”“你难道不信任我这个糟老头子?”张副主席本来就严肃,此时更铁着脸,对谢居安这种态度恼怒在心。“你信任过我么?”谢居安反问,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张副主席,“我本是一介江湖草莽,承蒙看重,但本人不习惯束缚,于性格不符现在职位。以往所做的事,但凭自己怀着一颗爱国之心,也算自己做为华夏人的一份义务。告辞了!”打开车门便下了车。张副主席打开报告,竟是一份辞去中将授衔的报告,一看日期竟是谢居安接任军刀把子的那一天,瞿然一惊。这是五十多年来,军刀地把子第一位辞去军方地授衔,意味着什么?军中这把利刃将从明转暗,从此藏于茫茫的江湖之间。张副主席也急忙打开车门,下车追向谢居安。“小安,小安。你给我站住!谢居安同志,我命令你站住!”张副主席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道。 谢居安淡着脸转过身来,“你应该知道,军刀地至高利益就是保卫国家、抵御外侮,但军刀有军刀的尊严!不是握在某个人手里的一把刀。”这掷地有声的话,让张副主席一怔。每一任军刀把子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同样有着铮铮傲骨。军刀的历史,谢居安懂得,张副主席自然也懂。而周围的守卫们却惊呆了:原来神秘莫测的军刀,今日终见一瞥。 张副主席气馁了,对着秘书喝道:“小东,将昨晚的会议纪要呈给谢将军过目。”“不必了!公道自在人心。有人做了错事就要受惩罚,不管他是谁!就算是老天,我也会将它捅破。”谢居安迈着大步走了,瞬间转个变不见了。张副主席此时才明白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在昨晚那时的决定,就是犯错之时。这个年轻人的心性远不是年龄那样轻浮,深谋远虑比自己不多让,原来早有一番打算。 对着秘书拿过来的会议,张副主席自嘲一笑,“小安他还会去相信这份的会议纪要么?” 张副主席黯然地回到了京城,直奔向老上司的家——刘老的家。刘老一言不发地听着,没有表态自己对蛇谷案件的看法,只谈了军刀的事说说,“小张啊,你糊涂!军刀,别看他们只是虚衔,却只有一号人物才拥有调动军刀的权利,这是数十年来形成的规矩。你以为军刀的成员,都象政府部门那一部分高官么?他们想要调查一件事的真相,就算深躲在耗子窝里,都会被揪出来的。 目前,只能去找找何傲,看能不能有个转寰余地。”“刘老”张副主席笑得比哭还难看,“难道谢居安所说,将军刀透明化运做,只是虚晃一枪?”“军刀神秘的力量,是一股让羡忌的力量。这不仅让一号人物有着莫大压力,也让军刀领头人有着同样的压力。谢居安这小家伙不简单呐,早早透彻军刀所面临的处境,安排组建军刺的计划,培养一支真正属于军队的精英,让曾锋芒一露的军刀入鞘,淡出那些知情而又眼红之人的视线。” 刘老侃道,但哪里知道:谢居安组建“军刺”只是让军刀脱开,在他认为比较平常的事务。正如一代绝顶刀客,刀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一击必中。“这个小安!”张副主席讷叹一声,“那军刺组建计划?”“建!能让军队拥有一支比特种部队更厉害的兵种,何乐而不为?这个计划要尽早尽快地实施,不能让人家的心血白花嘛。” 第306章 辜负了一番美意。”刘老耿直地说。“蛇谷地案件牵涉到刘钧将军。他私下接受了a国一家民间间冒险团体的委托,以野外演习为名,从成千上万的蛇窟夺走了那支奇参。在两个月前。这支叫盘龙奇龙,已被送出了国门。昨晚他自己交代了。以五亿美元成交,但这些钱没有一分入了他自己口袋,而是做为军区地基础建设和福利基金。”张副主席将蛇谷案件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在这次演习中,牺牲了十一名特战人员;还。哎打伤、扣押了当地几位村民,这几位村民又恰好是谢居安的故交。”刘老阴沉着脸,端起桌上地茶水,凑到嘴边。“原也以为这是划算的交易,昨晚才知道大错特错。据谢居安的师弟说,几年前,小安正因为咬了口这支奇参,短短的几年,武功突飞猛进,才有今日的成就。这支奇参估计不下千年。不知可以造就多少个这样身手地人呐。”张副主席话中透着深深的惋惜,现在才算明白了司徒亮的话:这样的奇参,就算百亿也买不到。 啪地一声,刘老手中的茶杯丢落地上。碎成数片。刘老重拍了下桌面,忽地站了起来,喘着粗气吼道:“马上叫这个忤逆子回来,让老子一枪嘣了他!故宫里的文物也值钱,为什么不叫他也搬去卖!天啦,没想到我一生无愧,却落下这么个。”“刘老,您看这事”张副主席面对刘老的万钧雷霆。只得细声地问。“还看什么看!给我送交军事法庭法办。 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刘老严厉地说,霎那间似乎变得苍老许多。掩不住眉间的落寞。“刘老,我算是将谢居安得罪透了,还得请您出马,找何傲出面说说。”张副主席待刘老平复了怒气,虽心中不忍,却无他法,无奈地说。“走吧,希望我这张老脸还有点用处。”刘老长吁地说。研究所,已转移到新址。何傲和司徒纵横听完了张副主席叙述后,表情与刘老如出一辙。 何傲却瞬间冷静下来,连忙对张副主席说,“赶紧下令将蛇谷列为一级军事禁区吧,而且派出重兵把守。谷里还有一些奇果,效用虽远不如那支奇参,却对练武之人有着莫大的效用。”司徒纵横喜道:“何老弟,看来我们要挪个窝了。这个小安,真是福缘不浅啊,让我们也沾沾光。”何傲微笑着点点头,对着刘老说,“刘老,这事问题不大,这小子脾气有点儿倔。” 又接着感叹说,“但不出十年,估计从此要多事了。”刘老和张副主席同时喟叹一声谢居安边走边冷静了下来,很奇怪自己为何没有出奇愤怒,若换了以前早逼问苏荃。难道时光将自己的棱角磨光了么?不不不,因为他自己有了太多牵挂,一丝牵挂如一根无线地线,让自己考虑有了太多顾虑,现在他理解了铁手寒为何不敢找他,也理解了司徒刚奇为杀楼种种顾虑,知道自己不再是初出毛庐的少年郎。 但,蛇谷的惨状让他心里一阵煎熬。只要这个案件的事实真相,就这样地困难吗?谢居安的怒火又慢慢在心间燃起。无论如何,自己总有权知道真相。三条蛇王在别人眼里,是丑恶的动物,在谢居安心里,却是亲如手足的兄弟。身为独子的他,多么渴望有个自己手足兄弟。心里的怒火又升腾了些。当谢居安默默地想着自己心事时,一部货车嘎嘎急刹,停在身前。 谢居安本能般地急闪开,在路旁望着驾驶员脸色土白,惊得魂儿都飞了一般,然后低头前行。司机摇下玻璃,高声骂着,“喂,那个小子,你嫌命太长!妈的,差点被祸害了。”向车窗呸了口口水,粗声中含着不小的火气,还有轰鸣地马达声,渐渐远去,但车速明显降低了许多。谢居安哑然一笑。*当笑起地时候,他已经抬起头,决定了先回谢家村。 苏荃没有离开,而是开着车子跟在谢居安后面。在她被选为军刀把子身边的秘书时,一号首长曾找过她,交代了半个小时地话,“这些奇人异士,你要在潜移默化中,尽量去影响他们,纳入国家的正常管理体系中,为国所用”首长的话还在记忆犹新,所以苏荃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她还是留了下来。苏荃甩头,撇开那个蛇谷的案件不管。案子太重大了,不是她一个秘书能管得了。 一辆寻常的越野车在谢居安身边,无声地停了下来。苏荃急忙下了车,犹豫地喊了出口,“小安!我送您。”谢居安倒惊异地瞧了她一眼,点点头,坐上了副驾驶位置。苏荃坐在驾驶位置上,放在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才挂不档启动。不知是因为叫唤了谢居安名讳而惊慌,还是谢居安坐上了车,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而兴奋。 总之就是紧张!谢居安侧目一看,可不希望自己的驾驶员,因为精神晃惚而出了事故,淡淡地说:“开车时要专心!”便闭眼养神。下午时分,谢居安前脚刚回谢家村,王希云三人后脚也到。不同的是,谢居安尽量低调;王希云却极尽铺张,为的是引来注意。假冒成谢居安身份的王希云,俩人最近在京城的商界所做所为,可谓轰动一时。他们的行踪总引来人们的眼球,在京城机场接受记者专访后,高调回到f省。 第307章 可王希云也不容易,有了“前科”范在王晓婷手里,因安排需要,有个杀楼女成员假扮成美琪儿,与她搂搂抱抱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当王希云回到谢家村时,他的腰已经青一块、紫一块,那是王晓晓婷给掐的。王希云见到谢居安时,几乎感激流涕,叫道:“小安,我坚决要求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伤残费。”谢居安却重踹了他一脚,原因是看到电视重播中的王希云实在过份,当着众人面前,那样暧昧地搂搂抱抱,“你小子,我还要叫你赔偿名誉损失费。” 王希云如在益阳中学那般,夸张地哀嚎一声,避开了,然后喳喳叨叨地叫起,他和王晓婷终于回复真容。而代替常霞的角色,落在苏荃的身上。这是个很挑战性的角色,苏荃的心跳得厉害,在谢居安的手指轻柔而快捷地拂过她的脸,在十多分钟后,换成一个新的身份。“小云,今晚你带着晓婷,去武夷吧,家里的人都在那儿。”谢居安见王希云紧盯着手法变幻,打发他说。 “不!小安,”王希云嘻笑地说,“你想过河拆桥啊?这次,我要和你在一块儿!太久没有练手了,我怕师傅骂我帮窝囊,留下来逗逗一些小兵小卒的,从它们找加自信心哦。”“这小子,都快结婚生子,还这么吊儿郎当的。你今晚将晓婷送走吧,顺便从松手中拿些朱果和青果。”谢居安笑骂道,却没来由地一阵感动,王希云依然是当年那个王希云!“哇!哇!有这么好的东西,早说嘛,也好早突破到锻络篇的大圆满之境,这回可真是赚到了。” 王希云张开双臂要抱向谢居安,被谢居安瞪了一眼,却转向王晓婷,抱着王晓婷在满屋子里转。谢居安笑了,看着王希云的嘻闹,他开心地笑了! 隐匿于谢家的武警战士,在谢居安安排下,全部被更换成杀楼的兄弟。没有其他原因,谢居安认为杀楼的人更适合目前形势,而武警战士在部队形成独特的军人气质和行为方式,被对方识破的可能很大。可是。当铁手寒听到这个消息时,痛苦已极,无力地躺于床上,失落地呻吟道:“大师兄已不需要我的帮忙了”他和苏荃一样,在感情和纪律面前,选择了遵从纪律。 但铁手寒比苏荃少了那份勇气,所以这两天,他并不好过。徐娅蕾抱着女儿,默默地坐在床边,不对丈夫的所为置评,脸上布满了忧虑之色。“不!我要去找大师兄,拼着受到纪律处分,我也要告诉他事实真相。”铁手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从床上弹起来。“韩,现在是不是有点迟了?大师兄自己着手去查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将武家的那几位保出来,更实在些,也算从中帮了大师兄一把。 你都看到了,他连张副主席的面子都不卖。你去了,就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娅蕾看得更通透些。“娅蕾,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这就去办。”铁手寒似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改消沉的样子,急匆匆穿好军装,交代了这几天要回总队,就冲出房间。对于铁手寒的陷于困状,这是谢居安始料不及的,因为谢居安已全心开始实施他的计划。网已织好,该是抛出香饵的时候。 傍晚,村里的小街依然热闹。农作之余,男人们有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打扑克,不为赌钱,就为赚吆喝;有的在小店里闲坐,侃大山。阿顾嫂的小店,总不缺这些闲坐聊天的男人。一男二女。当然就是谢居安他们,从街头缓缓走来,成为街头一道最亮丽地秋色。谢居安虽名声在外,因常年在外,除了近亲的族人,村里认识他本人的不多。三人的步伐,吸引着人们的眼球,顿时一阵骚动,打牌停下了、闲聊停下了都聚在小店门口张望。 “这人是谁?”“那两个女人长得比阿顾嫂还好看!像是电视上的广告明星。”“你看。那个女人是外国人。”人们在小声议论着,在乡村最是不缺少“长舌”之人。阿顾嫂也挤在店门口,听着旁边的人闲言碎语。眼睛却盯着谢居安,她知道这三人是谁,目标终于出现了。谢居安的堂弟,也在闲看的人群中,他不敢出来打招呼,只待谢居安三人地身影消失在街尾,才骄傲地说:“我想起了。 那个男的是我堂哥,谢居安。没听说他今天要回来呀!”于是这个消息迅速在小街周围传开了:原来是谢秋的儿子和他地儿媳,开始在挖掘谢居安小时候的陈年旧事。阿顾嫂静静地听着,毕竟对目标了解得越透彻越好,能不动声色蛰伏在谢家村一年半载,岂是普通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苏荃感到不好受。若是常霞本人的话,或许觉得幸福,但她觉得这样的幸福。 离她太遥远了。跟着谢居安去了医疗站,又逛到了海边。面对宽阔的大海,苏荃才放松了些。“首长”“在这非常时期,你应该叫我小安,这是常霞的习惯。”谢居安站在临海地一处岩石上,远眺着远方那个海中小岛,那个小岛成了谢居安心中永远的痛。接下来三天,家、海边、医疗站成了三点一线,谢居安所走的路线。要的就是让那些人摸透。 不过。有一事出乎谢居安意料之外。雷敬涛和萍儿回来了,跟着回来的还有冯默然。数年不见的冯默然。容颜改变不多,披肩的长发,落落大方地与谢居安拥抱一下,分开后说道:“小安,听我妈说,你当爸爸了。”女儿地表现让萍儿松了一口气,道是时间的流逝,终能抚平昔日的创伤。“欢迎回来来!”谢居安点头一笑。“是啊,回家真好!这些年一个人漂泊在外,像无根地浮萍,劳心劳力,现在终于回来了。” 第308章 冯默然深有感触地说。在谢居安引荐下,冯默然一一与家里的成员见礼,只是这些人自然是由杀楼的人矫装。萍儿询问家里其他人时,苏荃不露痕迹地推说,谢晓敏已带着小孩回夫家等等。尔后,萍儿领着冯默然回到自己住的房子里。雷敬涛却留了下来,忽闪着双眼,瞧着谢居安。谢居安被瞧得,不由打量自己,又转头望望身旁的二女,好奇地问:“师伯,有什么不妥么?”“小安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雷敬涛漫不经心地问。 “能有什么事?”谢居安耸耸肩,莞尔一笑地说,“就是几年没回家,有点不习惯而已。倒是师伯您和萍姨,去哪儿去渡蜜月?”“都老啦还渡啥蜜月。若不是默然前些天说回来,我们俩去接她,顺便到京城逛逛,谁知你师傅已不在京城。”雷敬涛感叹着说,“这么出去一趟,我这老骨头都受不了折腾。”“师伯您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晚上过来聚聚,咱们好好喝上一盅,顺便为默然接风洗尘。” 谢居安提议说。谢居安送走了雷敬涛,站在门口皱眉沉思:刚才冯默然表面似乎很高兴,但掩不住双眼中的冷漠,若不是长发披肩,脸形稍有不同,真以为她是京城大学里所遇到的那个马兰,但那眼神太像了!“霞儿、琪儿,咱也上楼休息了。”谢居安左右搭着二女的肩膀,上了二楼。三人关到房间里,嘀咕了好一会儿。二女才从房间出来准备晚餐,瞧着她们轻声的步脚,外人肯定以为:她们方才在房间里过得很甜美。 冯默然来了,就有这种感觉。打过招呼后,也开始卷起袖子,帮衬着。晚餐,典型地农家菜,又以海鲜为主。冯默然看着桌面地菜,大呼好丰盛。又说吃下了这顿饭,不知又要节食几天,为了保持好体形。这话惹来了萍儿的一顿唠叨。说女子太瘦,没福相,而且以后不利于生育,萍儿越说越忙着给冯默然夹菜。雷敬涛和谢居安持酒大笑。“美琪儿”正低头拨着一只螃蟹,对着身旁地“常霞”说:“霞姐,你看人家萍姨当妈妈,就是疼啊。你这个妈妈可不合格哦。这几年都没看望过小思安吧?” 本来还笑语莺莺地“常霞”,闻言僵住了,黯然地低下头。谢居安皱了眉头,瞪了“美琪儿”一眼,“琪儿,这事别再提了。来!霞儿,咱们俩敬师伯一家子。今天可是大团圆呵。”“谢母”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难得雷兄弟一家重聚。琪儿也一起敬酒。”“美琪儿”似不领情,还是吃了枪药,一肚子火气,依然拨着手中的螃蟹,口中却说:“就知道安疼着、护着霞姐,每次都宠着她。 你看看她,把香姐害成那样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安也从来没怪过她。若换成我”这又似在吃味。又是在翻陈年旧帐。“够了!”谢居安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一击。无意扫了冯默然一眼,见对这个陈年旧事并不感到惊奇。“常霞”的眼泪已夺目而出。低头唏嘘地哭着。“美琪儿”抬头望着正在生气的谢居安,还不依不饶地说:“安,阿妈,大姐。大家你们说说,我讲错了么?事实本来这样嘛。”雷敬涛和萍儿都惊讶于“美琪儿”的态度,今天这是怎么啦?听说三年前的争宠,让这个家生出了许多波折。其他人都停住,带着满脸疑问,齐齐望向“美琪儿”。谢居安的脸已变得铁青。本来还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此时已茫然无存。 常霞哭着说:“我知道自己做错许多事,这三年来一直愧疚在心,没有一天安生过。可我一直在弥补着,”抬起头望向谢居安,“若认为我没资格在这,我走就是!”掩着脸站起来,离席后冲出了客厅。“霞儿!”谢居安准备起身去追时,却被“美琪儿”拉住了,“安,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去追!”“你”谢居安已气极了,“啪”地甩了美琪儿一巴掌,脱开她地手,追了出去。但,眼睛的余光仍不忘扫了冯默然一眼,只见她嘴角有一丝笑意,那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美琪儿”捂着半边地脸,呆呆望着谢居安离去背影,喃喃地说:“安打我,第一次打了我。”“常霞”跑到了海边,躲在一块巨石后,放声大哭。只有无人的海边,才能渲泄这一切。“霞儿霞儿焦急的呼唤声,从远及近、又从近转远,显然是谢居安找不到“常霞”,转往其他地方寻找了。夜已渐深,谢居安沮丧地回到了家。酒席已经撤去,酒宴的人已散去,只有老迈的“谢母”坐在客厅中。 “怎么?没找到?”谢居安失魂落魄地摇摇头。“谢母”哀叹了一声,“琪儿吵着明天要离开,你看”“算了,让她走吧。明天叫姐夫送送她,我再出去找找霞儿。”谢居安拖着沉重的步伐,又踏回黑夜中。今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 疏不间亲。有人说兄弟因分家产而疏离,女人因争风而反目。今晚的洗尘宴上,谢居安身边的两个重要女人,上演了一幕争风大戏。冯默然躲在自己的客居里,正偷着乐。她脱下了全身的束缚,一丝不挂地站在梳妆台前。挺立的双峰、平坦的小腹、双腿依然紧绷,可在如丝绸般的玉臂上,却留着道道的划痕,冯默然无声地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 第309章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会随着时间而变淡,那是刻骨铭心的爱和恨!同样使人疯狂,同样让人不顾一切。但爱是没理由,恨却是有它原由。冯默然对谢居安的恨,原由很充分分,唯一的哥哥被他杀死,但似乎不仅于此。电话响了。冯默然优雅地捡出衣堆里的电话,这是最先进的卫星电话。接通电话后,她的声音变得冷漠,冷得如南袭的寒流。“说!”“属下已寻到二号目标,在海边。” “让她不能见到日出!”冯默然啪地合上电话,将电话扔到席梦思上,从包里拿出并指宽、中指长的小刀,右手指夹着它,在左手臂慢慢地割出一道三寸长的裂痕。鲜红的血,从伤口渗流而出,在白晰的小臂上,那么明显,那么妖异。冯默然没有蹙眉咧嘴,她似乎没了痛感。反而伸出丁香小舌,低头舔着伤口上的鲜血。血腥味,还带有淡淡的咸味,冯默然因血腥味而兴奋,本来淡漠的双眼突然放亮。 曲卷的舌顶被鲜血染得更红,若能分叉,它更像毒蛇的信子。刚才她像天下冷淡的仙子,现在却像地狱的恶魔!谢居安追出去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苏荃藏身之处。今晚洗尘宴地戏。是他们三人商量好的,好比两名对恃的高手,若不露出空门,对方怎么会乘虚而对于冯默然的突然到来,不管是不是巧合,谢居安同样不愿冒这个风险,更何况还有许多疑点让他放不下心。 杀兄之仇,若能化解,早在a国时。她绝不会独自一人离开,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一万个必死的理由。今日相见。表面上恩仇泯于一笑中。可这种笑,来得太突兀。倘若冯默然再次相见,对他横眉冷脸、不理不睬,这才人之常情。谢居安的仇人或许很多,但所知的仇人中,只有她一个姓冯。一年前所听到的“冯先生”,会不会就是她呢?何况所观察地疑点不止这些。 但谢居安还是给她一个机会,潘然醒悟的机会,那是看在年迈的师伯和萍姨面上,不想给两人晚年地生活增添另一抹阴影。谢居安如一只飞鸿,在乡村小道上飞掠,绕了一大圈靠近约定地点。海边,波涛拍岸的声响清晰可辨;哭声。断断续续地隐约传来。这么悲切的哭声,让谢居安感到迷惑,为了演戏也没这个必要啊?而这哭声。却含有不甘、心痛、徨谢居安从没听过,包含着这么多情感因素的哭声,或许他从来没关心过身边的这位秘书,却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人还活着,才是最重要!突然,如墨的黑夜中,传来“卟”的一声,这是狙击枪地声音。接着“卟嗵”的落水声。谢居安大惊失色。急喊着:“霞儿儿!”掠上了那块两丈多高的岩石,已不见了苏荃的踪影。毫无犹豫纵身入海。在离岩石五米远的水中,搜寻不找苏荃,谢居安依然在水里,不停地搜寻着,慢慢向外扩大范围。失望了,谢居安钻出水面,望着波澜起伏的海面,愤恨地拍击水面。 !水面激起丈高水花,波浪被硬生生切断,裂开一尺宽的沟,不久又合上了。啊!居安长吼一声,再一次领略到大海地无情。父亲谢秋在十余年前被大海夺去了生命,今夜的苏荃小安!小安!”一声虚弱的轻呼,来自岩石底下。宛如天赖之音,谢居安惊疑地回头望,只见苏荃一手紧紧地扣在石缝,谢居安激动得几乎落泪。潜水过去,谢居安一把抱住了苏荃,“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要回去,否则我们地计划要被打乱。” 苏荃费力地说。“来!霞儿,抱紧我!”谢居安吻住了她,然后又潜入水底。海岛,又是这座海岛。谢居安抱着苏荃,将她平放沙滩上,扯去外衣,脱去了防弹衣,扯去了胸罩,扯去了她身上的一切衣服,只留一条小内裤。在昏迷中的苏荃,却在低喃:“不!不行啊!不”直至无声。伤口在右下,是一个弹孔,正滴流着血。苏荃已失血过多,处于半昏迷状态。 谢居安快速点着伤口周围的穴位,先阻止了大出血,将手心轻轻贴在弹孔,缓缓地输入真气,许久后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及肺叶。”南方的秋夜,多了一些寒意。谢居安一摸苏荃的手脚已冰冷,连忙找了一处避风之所,怀抱着苏荃,脱去自己的上衣,覆在她的身上。尽管衣服已湿透了,但谢居安依靠着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日上三杆,苏荃悠悠醒来,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爽过。她不敢让闲下来,人一旦闲下来,各种想法就多了。只有忙,忙得无法思想,才能杜绝自己萌生地想法,或者是考虑家人地提议:去找个新的男朋友过吧。每一次,思及这个问题时,她就拒绝想下去,如无情地剪刀,剪去这枝萌芽。但,种子不挖除。就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粒种子就是人渴望理解、渴望安慰的天性,她又怎能避免?苏荃醒来,却不敢睁开眼睛,那种肌肤相亲,让她震撼,让她颤,心田的种子突然发芽了!“霞儿,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 苏荃有些慌张。心里又有些酸楚,他还是将她当作常霞,可不把她当作常霞。自己又能怎么样?急急想了一会儿,才假装痛苦地呻吟一声。可那个伤口的地方,被一只宽厚的手捂着,苏荃脸红了,身子慢慢发烫。“怎么?伤口还在痛?”谢居安关切地问,明明点了周围地穴位,怎么会有痛觉呢?“小安。家里怎么样了?”苏荃的头不自觉地往谢居安怀里靠了靠,听到了缓而强壮的的心跳声,这是男人的心跳声。 第310章 谢居安嗯了一声,又哎地叹了一口气。这时,苏荃完全明白这“嗯”和“哎”的含义,便睁开大眼,近距离观察着这男人。见谢居安正直视着前方。“下午便送你离开这个地方,到省总院好好养伤。”谢居安说道。“不,我的工作不允许我离得你太远。”苏荃一口反对。“你若是霞儿。便该听我的话,好好养伤。乖!”谢居安轻轻地说。“从昨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霞儿,但我不离开!”苏荃很霸道地说。 谢居安只得苦笑。“要不这样,你还藏身在这,我回去收拾药品和一些生活用品。在谢家村,估计只有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苏荃轻唔了一声,突然全身如触电般颤抖一下,原因是她地峰顶被那只手一擦而过。“对不起。昨晚事急从权。我”“你难道对自己的妻子,也都这样的么?”苏荃问得有些挑衅。“当然不是!”做为男人。该如何回应这样地问题?谢居安回去了。 苏荃仍依懒地躺着,因为刚才那个长吻和抚摸,让她的人在泛滥,心却在升华谢居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刚踏进客厅里,便见“谢母”、冯默然、萍儿等人坐于红木沙发上。冯默然从椅子中站起,焦急地问:“找到了么?”谢居安摇摇头,拿出那件“常霞”所穿的外表,失神地说:“这是在海里捞到的。”众人才打量起谢居安,整个人湿漉漉的,裤管角还不时滴着水,这水带着咸味。 “她”冯默然惊得掩着自己的嘴。“你先去洗洗。”“谢母”强忍着,淡淡地说。谢居安转头就上了二楼。可乒乒乓乓撞落沿道东西的声音,传到了一楼地客厅,“谢母”哀叹着:这闹出了人命,还是儿媳。“伯母,您可不要太担心了,小安他会解决好的。”冯默然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确实长得比花还好看,善解人意地安慰说。“孩子若没了娘,这以后可怎么办?”“谢母”挤出几滴眼泪,用袖子擦了擦做个样子,“你看看臭小子,每次回来总不让人安生呐,都要搞得鸡犬不宁才安生。” 在“谢母”的唏嘘间,铁手寒带着一名警卫来了,如同一场及时雨,让“谢母”有些喜出望外,“谢母”急急地说:“铁手来了呀,小安他在楼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铁手寒被“谢母”一惊一乍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带着警卫直奔二楼。冯默然当然知道铁手寒是什么身份,佯装不知,惊讶地望着“谢母”。“谢母”又叨嗑地介绍起铁手寒。 “大师兄!”铁手寒推开房门,朗声喊道。谢居安做出噤声手势,示意俩人进来后,关上门。“出什么事了!”铁手寒追问道。“你们两人跟我来。”谢居安直截了当地说,拂去咖啡色外套上的线头,自己率先开门出去。铁手寒与身边警卫对视了眼,也接连跟了下楼。在“谢母”三人的目光中,谢居安三人先后出了院子。 在沙滩上,三人临立在高高的巨岩上,那是“常霞”昨晚出事的地点,看那晴空下的大海碧波,让人心旷神怡。“小云,别再装了。”谢居安没有回头,喊破了乔装的王希云。王希云惊讶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叫陈小杰替他幻容,还怕被认出,缩在铁手寒的身后。可他不知道,他没有军人的气质,就是套上军装,也不行。“小安你一眼就认出来?”王希云见谢居安点头确认,不禁哀嚎,“早知道不装了,时刻挺着腰部,容易让人腰肌劳损。” 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下来。谢居安咧嘴一笑,却说:“装得好!至少让冯先生的人认不出来。”“冯先生?”王希云条件反射地惊呼。这个名字、这个人,如梦魇一样,曾压得自己差点下了地狱,没有人比他更记得这个称呼。谢居安便将昨晚发生之事说了一遍,他们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你小子,答应我就回来。却拖了几天。 不然的话,计划就更完美。”谢居安并没有责备王希云的意思,其实就算王希云在当场,不可能阻止,也不想阻止那一枪。因为谢居安狙击枪这个武器只是单兵。而那个毒菌则意味着毁灭,至少足以让谢家村毁灭。王希云耷拉着头,讪讪地说:“其实我这几天,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被父母训话不下八个小时。晚上呢还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哦?”倒轮到谢居安和铁手寒俩人惊讶了。“我父母也急切地等着抱孙子,晓婷又说我精力过剩。要榨干了才放心。这不是穷折腾么?”“这小子!”谢居安和铁手寒几乎要喷饭,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子后,铁手寒见机肃着脸对谢居安说,“大师兄,我我今天特地向您请罪来了。蛇谷那案件”“铁手!”谢居安断喝道,冷冷地盯着他,沉声说:“做个汉子,要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凭那区区地蛇谷案件,能掩得住么?张副主席恁地门缝里看人,将我看扁了。 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就坚守住自己应有的底线!”“是啊,铁手。小安可是人人称怕的天罚,这点芝麻小事不要放在心中,倒让我们兄弟间产生疙瘩。”王希云在一旁附和。铁手寒重重地点着头,还有什么比被人理解更感动、更激动?却有更深的歉疚。“但为了兄弟的感情嘛,必要地惩罚是不可避免的。”谢居安的话让王希云一愣。 第311章 怎么又变卦?“大师兄,我甘愿受罚。”铁手寒认真地回答说。“是这样。苏荃受伤,衣服都被海水泡湿了,我以不不敢直接从家里拿,怕漏了消息。所以我罚你去买几套衣服来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消炎药品。”谢居安说出他的惩罚。“买衣服?”这样的惩罚,出乎了铁手寒的意料。这也太轻松了吧。“嗯,从里到外。”谢居安追了一句。王希云领会得快,开始发挥他那恶作剧地本色,捉狭地笑着说:“这当然是外套、秋衣裤,还有胸罩和内裤!”说完自己先暴声大笑。 铁手寒腾地脸红起来。这个惩罚实在是不轻松!让一位堂堂的省武警总队长,去买这些用品?这比罚他拉练五十公里都难,“大师兄”“你不服罚?”谢居安憋着笑意,喊道。“小安。你别忙着。买衣服。得先说出苏荃她的尺码啊?比如腰多粗?”王希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捉弄的机会,手放在胸部和腰比划。问了起来。谢居安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跟着王希云的话,手中比划着大小粗细。 王希云抹了额头上的汗迹,终于一样一样念着说:“胸罩b,内裤”铁手寒也是满手发汗,硬着头皮记着这些清单,看来他确实有难了,记完后,干涩地问:“这些东西买多少套?”王希云想也不想地说:“一打!”铁手寒有种暴寒的感觉,咂舌地望着王希云,又望望在神游物外的谢居安,想确认:“一打?”王希云理直气壮地说,“你不知大师兄有这个这个暴力倾向么?说不定一周后还要这个数,记住要质量最好的,要耐用,不用怕贵。” 然后暧昧地看着谢居安,“大师兄,你不会又给我们添了位师嫂吧?你真是我地偶像!我的意思是,最好越多越好,这样以后收的压岁钱,算起也有一大笔。”“一大笔?贴一大笔才是!”铁手寒也不知不觉随之轻佻,“假如师嫂一人生两个,我们不是贴钱么?而且贴大了。”“小安,你你你。”王希云无语了。谢居安刚才在思考计划,无暇听俩人对侃,想定后便正言说,“好了,你们俩个别闹啦。 下面谈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王希云和铁手寒听完了计划后,已没刚才的轻松样子。那个毒菌的厉害程度,俩人都知道,自忖武学见识远低于师傅何傲。三人敲定计划后。回到了谢家,但出来地时候,王希云已扮做谢居安,谢居安则扮作警卫,随着铁手寒离开了。谢居安背着大一堆的生活用品、熟食物品和药品。急急赶往小岛,已是近午时分。 角色置换,只不过一时的权宜,但对于苏荃来说,她暂时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所以过得快乐。狙击枪的弹头卡在防弹衣中。刺破了腹部,昨晚止血后,功荃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恢复了些,便忍着痛,想在岛上寻找淡水,毕竟全身粘乎乎地,太难受了。这个小岛叫鲎屿,因外形像鲎而名,方圆数百亩。岛上岩石居多。零零落落长着丈高的马尾松。 在岛顶地岩石群中,苏荃发现一处天然小凹谷,有数十平方,中央位置还有口小井。其实这里偶尔成为渔民们的出海暂寄地,特别是冬天的季节出海,这里成了歇脚处。水井旁还个小木桶。还有简易的锅、灶,小灶起在岩石缝里,估计是为了避雨。苏荃左手捂着伤口,正准备弯腰提起小木桶,听到身后地唤声,便停住。“霞儿,不听话。要打屁股哦。” 谢居安上岛后,不见了苏荃的身影,顺着足迹找到这个地方,双手提着大包小包,跃到苏荃面前,放下这些包,伸手去扶苏荃,“来。到那边阴凉处歇息。别太阳一直照着,容易引起伤口发炎。”苏荃低着头。不敢看向谢居安,只轻唔了声,乖乖地移步到那个洞穴口,坐于石上。“难受吧?等你吃些东西后,洗个澡,我再帮你看看伤口。这几天咱们要当回罗宾逊了。” 谢居安提来那些塑料包,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自己开始忙起,在岛上捡了些干枝、树叶,接着涮锅烧水,将热水盛至塑料盆后,对着苏荃说:“稍微擦洗一下,别动了伤口,我到那边海滩看看。衣服在那包里,自己试试看。”苏荃看着谢居安一脚跨上丈高的岩石,眨眼间在岩石顶上不见了,竟怔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脱去衣服,边擦洗边想着谢居安种种。 当初以为他必是令人闻风丧胆、穷凶极恶之人,看他做过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震动全国,乃至全世界。接触之后,却发觉他是极有个性和主见地领导,性格极其张狂,处理事情地手段,层出不穷。今天发现,不,从昨晚开始,他是个能妻子幸福的丈夫,是个体贴丈夫“霞儿,洗好了么?洗好了,用石块敲三下岩石。”谢居安在群石外喊着。 叩、叩、叩。苏荃穿着一身便装,一边手拿着石块,一边手挨住石壁,一脸幸福地望着岩石顶,果见人影一闪。谢居安站立在她面前,将手中地衣裤随意一扔,另一只手提着两条五、六斤重、还在甩尾的鱼,笑着说:“这可是鲈鱼,鱼汤最是能愈伤口,等下尝尝我的手艺。三年不下海,这海里地鱼倒越来越少了。”就蹲到一边的岩石上,运刀如飞地摆弄着那两条鱼。 古铜色的肌肤,还沾着水珠,在阳光照射下,竟能看清纵横交错的细痕。苏荃知道那是在东海底所受的伤痕,像妻子一样,默默地拾起地上的衣服,拍去衣服上地砂土,整好了叠起,然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鱼汤鲜美美而甘甜,苏荃家在西部,对海鲜的腥味不习惯,为了谢居安注视的目光,硬咽下鱼汤。“本来要放些生姜片,就不会这么腥,可辛辣对你的伤口没有好处。” 第312章 谢居安说完后,又开始搭起帐蓬这是个军用帐蓬,算是临时的家。帐蓬拥挤却舒适,苏荃平躺在柔软的行军被上。打完破伤风的针之后,谢居安仔细地检查伤口,看着伤口还渗着血水,皱了皱眉说:“听着,这几天给我乖乖地躺着,扯动了伤口可不好。”“你让我躺着,人家全闷死地,我就小心点好么?”苏荃轻声说。“不行!”谢居安霸道地说,看着苏荃嘟起嘴,又说:“这几天我陪着你。 如果你想出去走走,我可以抱着你,到岛上四处逛逛。”“你不回去的话,否则被发现的,会影响了整个计划。”苏荃幽幽地看着谢居安,天天她什么想法。“这个你不用担心,小云和铁手来了。我已经让小云顶上,可以偷得半日闲了。”谢居安将药品收了起来。“真的!”苏荃无声地笑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如演员入戏一般,开始感到自己变得混乱,分不清自己是常霞,还是苏荃。 “估计小云在家里过得不轻松!”谢居安说完,便要钻出帐蓬。“小安,留下来陪我,陪我说说话好么?”苏荃讷声地说,这当然是“常霞”的权利。 自铁手寒离开谢家后,王希云按照谢居安的吩咐,已经一天没下过楼,连吃饭也是由“谢母”端上房间的。冯默然看到“谢母”愁容满面,她象善解人意的邻家小妹,没有掩饰入主谢家的意愿,所以冯默然行动了,上楼探望“谢居安”,看看这个男人在遭受连番打击后,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望着躺于床上的“谢居安”,不禁心花怒放。 如果说在a国洛市见到他时,谢居安象欲飞九天的神龙,睥睨面前一切困难和敌人,意气风发曾不可一世。今天见到的他,象一条虫,一条可怜的虫子!身边的女人,死的死、走的走,公司也破产了,就只剩下这个床上的人。冯默然就是要让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尝尝那种伤痛欲绝的感受。但这还不够!冯默然眼中的寒光一闪不见,换上了清纯的笑容。 因为她没有把握,这条虫子会不会再发威,瞬间变成了神龙。“小安哥哥!小安哥哥!”冯默然站床边轻轻地呼唤,温柔而纯情,在沉闷的房间内,如突来一股春风。见到“谢居安”仿若睡熟了,对她的唤声闻所未闻,冯默然坐在床沿,愁苦地叹气,“小安哥哥,我知道你听得到,但你这样大家都担心,默然也很担心的。”对这软声细语,“谢居安”似乎动了动。 若没听到谢居安所说,王希云倒可恶作剧地捉弄她,反正他顶着谢居安的身份。然而,在国际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冯先生。何等地毒辣。“想在我面前扮纯情,门都没有!”王希云暗哼了声。越是扮纯情,越符合冯先生深隐幕后的身份,王希云越忿恨一分。“走!你给我走!我什么都不想听。”面对这样怒吼,冯默然象只受惊地兔子,茫然不知所措,哆嗦地说:“小安哥哥。 我我走了,你要看开些。”然后踩着的一连串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地走了。王希云从床上翻坐起来,快意地笑了,笑得有些冷。这笑在雷敬涛眼里,是傻笑。“小安你没事吧?”“呃,师伯?您来了。”“谢居安”无力地摇摇头。雷敬涛目光灼灼盯着谢居安,似乎想看透他。郑重地说:“在常霞还没找到之前,你不要放弃,也不应该放弃。师伯相信你不是自暴自弃的人。” “谢居安”点点头。“刚才小然跟我们说了你的状况,她也很担忧。”雷敬涛说,“她想陪你出去走走,一起离开谢家村。四处逛逛,逛逛也好啊。”“师伯,这次休假时间快完了,我还得回西北,就在家里多呆几天吧。”“也好。”雷敬涛明白“谢居安”的意思。在家多陪陪家人。默默地回到自家屋子时,雷敬涛也对冯默然传了这番话。在雷敬涛的心里,对冯默然怀有一份歉疚、一份父亲对女儿地宠爱。 希望她和谢居安真的能好好相处。在院子树下,冯默然采下一枝黄花的菊花。一片、一片的花瓣,撕落;菊花只剩下花蕊。花蕊扔在地上,重重地踩了几脚。这一举动,没有逃过雷敬涛的双眼,是他在屋子里透过玻璃看到了。雷敬涛若有所思后,苦笑。“涛哥,你说小安真的是天煞孤星?”萍儿打着毛线,没来由地问。雷敬涛自然了解萍儿话里意思,笑着说:“这东西哪能说个准?”“宁可信其有。 我想”萍儿不无担忧地说。“前次出去渡蜜月,总觉得时间太短了。我看这一两天,嗯,就定在后天,我们一家三口再外出旅游。”雷敬涛也想着将冯默然暂时带离谢家,便顺水推舟地说。“老没正经!”萍儿啐了一声,却带着无限欢喜。“我等下告诉小然。让她高兴高可萍儿带去的好消息,无疑让冯默然有了提前动手的想法。冯默然与母亲说了声。 “来了这几天,都一直闷在家里,我到村里走走。”一个人便出了谢家。天有不测风云,一股冷空气南移,午后就开始变天了。谢家村地上空,被铅云压得低低的,有风雨欲来之势。小岛外的海面,刚才还是碧波微漾,现在却万顷怒涛。“变天了!”谢居安抱着“常霞”出来透气,这是他答应她的。苏荃是他的下属,完全可以一句命令,让她去执行,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像扮演美琪儿一样,命令是由杀楼发出的。 第313章 扮演谢居安身边的亲人,随时都有生命危危险,因为这一切都冲着谢居安而来。苏荃却主动请求扮演常霞,她是居中联络员,确属她最适合。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得让人无从反驳。北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还夹着雨点。苏荃冷得发抖,但硬是不出声,只往谢居安怀里缩了缩。“回去吧!”谢居安从苏荃身上看到了与常霞相似之处:同样的倔强、同样的坚韧。 闷在狭小的帐蓬里。闷?苏荃并不觉得闷。心有多宽,世界就有多宽,暂脱了心地牢笼,苏荃觉得这小小的帐蓬比外面世界都宽,脱在这小被窝里,瞧着谢居安在床边枯坐,“小安,昨晚在外面吹了一夜的海风,如果累地话,躺下一会儿。”苏荃挪开半个身位。“唔!”谢居安躺下,双手枕着头,双目直视着帐蓬顶上,他在等着冯默然出手,等着更确凿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推测。 苏荃拉过一半的被子。盖在谢居安地身上,然后别过身子,面对里头侧卧着,或许是牵动伤口,或许是潜意识,轻哼了声。明明在伤口周围封了穴位,怎么会痛?但谢居安扳过她的身体。将她的头靠自己胳膊上,“不要乱动了,怕牵涉到伤苏荃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这心跳声比帐蓬外的风声还要大。蓦然觉得有趣,便笑出声来:这时的谢居安像拘紧而又爱装大人地小男孩。 苏荃调皮地鼓起嘴,吹出香风,吹着谢居安鬓边地发丝。发丝拂动,拂得脖子痒痒的。谢居安无奈地说:“你又调皮了!”“我就是调皮!”苏荃皱起鼻子说。调皮、撒娇本就是小孩在长者面前、女人在所爱男人面前的权利。女为悦已者容。“乡下老人说,女吹风,男吹雨。看你一吹,把冷空气都带来了。为了阻止冷气继续南下,我就”谢居安用行动来表明,用嘴堵住了苏荃的嘴。 这是她所期望的那样么?是的。几年冰封地心,在覆上一层面具后,突然绽放了。这是梦,也许是隐藏在深处地渴望。在梦中总是那样无所顾忌,苏荃生涩地回应。整个人已趴到谢居安身上。外面地天气变冷,帐蓬里地温度却在上升,俩人的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了“要拿开面具么?”“不!给我留下一个好梦。好么?”“梦?”下体刺痛,伴随着一声轻哼,那是枷锁碎裂的声音,苏荃在微微失落间,感到了充实,渐渐地心也飞了出来黄昏已来临,帐蓬内的“风雨”已暂歇,两人在享受着**后的宁静。 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谢居安隔空摄来电话,是铁手寒打来的。“大师兄。对方的魔爪已伸出来了。”“说!”谢居安震奋中,又带着失望,多么希望冯默然能从此收手。“乔装成伯母、大姐地人已经相继中毒,估计二师兄也不能幸免,还好有你给的紫蔓陀药粉,暂时压住了体内的毒菌。我们在路上了,我请了雷师伯和萍姨。 陪她们一起去了武警总院。可二师兄坚决不走,估计有难言地苦衷”谢居安边听边思索着。“铁手,你再返回去告诉小云,就说在小岛发现了常霞的踪迹,将这帮人引来小岛。之后,你们进驻谢家村后,尽最快的速度控制好局面。在搜索过程,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叫小云坚持,一定要等着你们布署好。”“大师兄,我怕二师兄有危险。” “这你倒不用担心。冯默然苦心造诣对付我,不会一下杀了小云的,从这几次的手法来看,她是想慢慢折磨我。你听说过猫捉老鼠的故事么?”“大师兄,我知道了。我现在要不要派只船过去接师嫂?”“不要!我要留在小岛上。”苏荃静听着师兄弟俩对话,专横地插进话来。“按她说的做吧。叫杀楼的所有兄弟立即退出谢家,潜伏到小岛的周围来。” 谢居安无奈地说,交代小点些,沉重地合上了电话。“要行动了么?”苏荃低喃道。她知道行动结束后,就是她梦醒的时分。冰凉地眼泪,滴在谢居安的胸膛上。谢居安却拍了下苏荃的屁股,“老婆,不听话要打屁屁哦。”这个称呼,从来没人唤过她,苏荃知道谢居安有了这种心意,他本来应该叫“霞儿”的,她不禁哭着说:“老公,好好爱我!”她是在用心在叫。 这一刻,外面的风雨交加击打着帐蓬,却无法掩住帐蓬内传出的缠绵声。 笑,势无忌惮地笑夜幕下的谢家院子,除了风声外,一片死寂。就算冯默然笑破喉咙,透出笑声早随北风而去。下午出去一趟回来后,冯默然小心抽取一点点的兰色液体,放到饮用水中,便产生了巨大的威力。看到“谢居安的家人”一个个躺下,更要命的是“谢居安”也病得不轻,雷敬涛焦急了,只得通知铁手寒前来。急救车呼啸而来,送走了一个个危急病人,唯独“谢居安”坚持留在家。 而冯默然顺理成章地留下来照顾,她知道这些病人活不过今夜,只因为他们都中了要命的毒。这种毒性经过改良,虽比不上放于“毒菌人”体内的那么烈,也没了空气传播特性,依旧比同等量的眼镜蛇毒还毒,千倍万倍!蛇毒还有血清可解,这种毒菌液无药可解,一旦染上,只能等待地狱召唤。院子,当谢家人都走后,又迅速被另一批人占据。 第314章 阿顾夫妇、摩的司机、捡破烂老头一批五花八门、令人想不到的人。谢居安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在黑夜中,显得那么孤单。房间里,冯冯默然还在笑,确实值得得意。当听属下的脚步声,当看到“谢居安”盘坐于床上,当决定让雷敬涛和萍儿离开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正如她所期。“小安哥哥,没用的。”冯默然象贵夫人看到一件有趣的事,优雅地掩嘴而笑。 “谢居安”睁开双眼。冷冷地盯着她,但瞬间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这些,应该都是你做地吧?”外人也许听得莫明其妙,但冯默然都懂。依然清纯地笑着。“是呀!”冯默然大方地承认下来,当一切掌控在手,就不必藏头露尾。王希云无奈地长声叹息。这叹息只有王希云知道,没想到她还是不珍惜这个机会——醒悟的机会,于是索性闭上双眼。 若不是为了慎重其见,王希云早就忿而出手。他暗中服下了紫蔓陀,已将毒菌影响控制到最小程度。“冯查理该死,就算时光倒流,我还会这么做。”王希云虚以委蛇地说。冯默然闻言,停止了笑意,脸色铁青,但似乎想到自己才是胜利者,转而又笑起。“有这么多人为他陪葬。按理说,他应该含笑九泉。可令人遗憾的,他仿佛不满足于此。” 冯默然看到“谢居安”毫无馁协之色,不由得一阵怨怒,她要打击他,狠狠地打击。“那次婚礼爆炸,只不过是我牛刀小试。象尚凝香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也值得你去珍惜?不过,倒是车内的那个小男孩。啧啧,真可爱,听说他是你儿子,随着一声爆炸。早早地去了地狱。他有你这样一位父亲,真是他地不幸啊。”“谢居安”冷哼了一声。 “哦,还有另一件事,我记起了。你的那位红颜知己,叫什么雅沁的。我只不过叫了五个像猩猩一样的男人,强奸了她。听她在禽兽般的男人身下绝望地呼号,比维也纳歌厅的交响曲,还动听。她地身体弹性真是好,细皮嫩肉的。手一捏。可以捏出水来,我特地拍下这段录像。特地送来给你当礼物,放给你看好不好?看她从四十层楼高跳下来,!全身散架了。 我们将她重新组合起来,也当是废物利用。”这件事,冯默然稀松平常地说出,“谢居安”已听得怒不可恕,即使是王希云乔装的,指着她骂道:“好恶毒的女人!”冯默然咯咯地笑起,“谢居安”越是恼怒,她越是得意、高“怎么样啊,小安哥哥。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死的死,走的走,你是不是很心痛啊?”“谢居安”长吸了一口气,勉强抑住自己的怒气,如果眼光能杀人地话,他已将冯默然杀了千遍万遍。 “本来昨天还对你寄有兴趣。可惜,你现在成了菌体,就好比外面溴水沟的苍绳、蚊子,令人看着恶心。”冯默然神秘一笑,冷声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一个人体解剖游戏,看看你这位天罚先生,各个部件是怎么的?我很感兴趣哦。”“是吗?”王希云已从床上弹跃到她的面前,左手如鹰爪般卡住她的脖子,右手啪啪两声,扇了两巴掌。冯默然被打懵了,没了爪的老虎,会暴起伤人?“喜欢玩强奸游戏是么?老子今晚就演给你看!”王希云急点了她周身数穴,将她往床上一扔,嘶啦嘶啦地不断撕去她的衣服。 “来人啦!”冯默然高声呼叫。王希云又重重赏她一巴掌,一只手毫无怜香惜玉地紧抓住,冯默然那已抖露出来的玉峰。此刻,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黑衣人如无声的风飘进来,点住王希云地后背穴位。王希云如木偶一样僵住了动作,被黑衣人抓起,丢落在地板。冯默然一声痛呼。她的左边白晰的玉峰,已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正渗流鲜血。 “小姐,您没事吧?”黑衣人低头恭身地说。“聂老,我被点穴了。您快,快帮我解开穴位。”冯默然急促地说,声中还带着恐惧地颤抖。“遵命!”黑衣人闭上眼,只是随手拂过冯默然的胸部,轻易地解开了被点的穴位。冯默然一挨身体能自主行动,卷起被毯围在身上。不顾着伤势下了床,对地上的王希云一顿猛踢。“来呀!给我一寸一寸地剐下他地皮肉!”“小姐,暂时还不行,主人”聂老连忙阻止,却被冯默然愤一瞪眼。 缩回了话。推门又进来的五个人,象走进手术室的医生,全套密封装束,每人都背着一个药箱。王希云从五人走路的步伐声中,可以分辨出,这五个人绝不是庸手。就算他没中毒,估计也只能与其中一人战成平手。更不用说方才袭击自己的聂老。五人环站于冯默然地身后,冷漠地望着地上地王希云,仿佛已是一个死人。大门外传来急刹车的声音,还有急促地敲门声。 王希云知道铁手寒来了。“小姐,您看”聂老问道。冯默然皱了皱眉头,恨恨地看了地上的“谢居安”一眼,不得不暂时挥退这五人。说了声“剥光他的衣服,将他放到床上”,转身下楼开门去了。“铁大哥,您来了!”冯默然开了门,见铁手寒一身军装,佯作惊讶地问。“唉”铁手寒叹了口气,见冯默然披着毛毯,没有吭声直奔进去。冯默然待要关上门,两位荷枪实弹地警卫阻止了她。 第315章 象两位门神一样,霸占在门框上。冯默然心下一惊,暗想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池,以致引来军警。要将事态过于扩大?她可不想现在与整个华夏国家为敌,就算背后有强大组织撑着,一旦惹恼华夏背后后的势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她不想做没把握的事,何况组织已经慎重地交代过她,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大事。所以她慢吞吞地跟着回到二楼,丝毫不用担心“谢居安”说出实情,因为她早在房间、院子布上了窃听电子仪器。 “大师兄,您怎么啦?”铁手寒觉察到王希云的异状。焦急地问。王希云嘴上说自己练功出了岔。没什大事,眼睛却在不断地示意。“师嫂的踪迹在鲎屿发现。可与适当的时间说出。”铁手寒在他耳旁悄声说。“知道啦,你快走吧,别再来打扰我和默然了。”王希云听到了冯默然的脚步,故意大声说。冯默然进房时,好奇地问:“铁大哥,您带来什么消息?让小安哥哥这么高兴。” “你问大师兄吧,我要赶回总院,不打扰你们俩位恩爱了。”铁手寒急匆匆地离开。听到关门声和汽车启动声,冯默然知道铁手寒走了,看到“谢居安”一付暧昧地样子,冯默然早气得七窍生烟。“谢居安,我要活剥了你!这次谁还能救得了你?”王希云有恃无恐地说:“我只不过刚得到几条消息,对你来说不是好消息。萍姨在医院昏倒,至于”“什么?我妈妈也中毒?”冯默然听了愣住,正在六神无主间,黑衣人悄悄地来了,“小姐,老奴敢肯定夫人没有中毒。” “聂老”“老奴试探一番便可知晓。”黑衣人站到床前,双眼直盯着王希云,目光如射出实质的光芒直透王希云眼底。王希云大脑似被重击,轰然一声几欲昏厥,眼皮如搭着千钧重担,撑也撑不住。在浑浑噩噩间,有一声音在脑门顶上响起,仿佛就是自己的心声。“萍姨中毒了么?”“没有我只是骗冯默然。”“铁手刚才说了什么?”“霞儿的踪迹寻到了,在”王希云似不堪重负,沉沉睡去。 “在哪儿?”聂老追问,可回答他的是呼噜声。冯默然几乎要生吞活剥了谢居安,却被聂老阻止。“小姐,记住主人的话,玄真派的秘典和军刀的秘密要紧,这个谢居安暂时不能杀。”“军刀?他是军刀的人?”这是冯默然想不到地。聂老郑重地点头,“我们的人刚才搜遍了这院子里的所有地方,没有发现秘典,估计秘典被藏于其他隐密之处。 我们只能用催眠之术,从谢居安口中套出来。”“哼!姑且让他多活一时半会儿。”冯默然跺了下脚,许是碰触到胸口的伤处,痛吟了声,离开谢居安地房间。 鲎屿!这是黑衣人所仅得到的讯息。聂老,能被冯默然这位“大小姐”尊称,在他们组织里的地位绝不低。多次对王希云动用了“魂术”,正在恢复中。鲎屿,阿顾嫂自然知道这个海中小岛,离谢家村十多海里,周围的海水常年不退潮。搜遍了谢家的里里外外,均找不到玄真派的秘典。于是,冯默然果断命令,将部属分成了两批人马。 在天刚亮时,第一批十三人率先出发。一夜的风雨,此时并没减小,反而随着潮起,海风刮得更大,刮得岛上小树摇摆不定;海浪更加汹猛,拍击着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一只打渔的木船在波浪中起伏,靠近了鲎屿。本来安排苏荃离开,但谢居安听到杀楼兄弟的报告:这次才出动一十三人,而进入谢家,包括冯默然在内,却有十九人。 谢居安要铁手寒推迟行动的时间,命令杀楼的人按兵不动,但对于苏荃是否离开,倒犹豫了。那些衣服被打成了一大包,外面层层的塑料封起。苏荃很珍视这些衣服,不仅因为它们合身,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特殊的礼物,而且她还不止一次拿这些衣服对谢居安开起玩笑。将包交给了来接应的武警战士后,苏荃自己留下来。“穿上防弹衣了么?”帐蓬都拆走了,不能给来人发觉异常。 俩人只好躲在岩石缝中,谢居安从后面抱住苏荃,问道。“嗯”苏荃轻声应答,将头靠在谢居安的肩膀。轻微的脚步声在呼呼的海风,显得微不足道,但对于谢居安这种内家高手而言,已经足够。做为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占领制高点是不可疑问的。阿顾提着箱子。轻巧地攀上鲎屿的最高点,也就是谢居安俩人藏身的地方。咦?现场的地理环境,令阿顾意外。 岛顶地巨岩呈环形罗列。中央凹下数十平方的平地,意味着这个制高点,不能处于一点而尽览四周。“银枪。这地方倒不错。”阿顾嫂和阿顾一向孟不离焦,轻松跃到凹地,而阿顾已组装起狙击枪。用了不到十五秒时间。一把m25的狙击枪已架于岩石上,枪口跟随着阿顾嫂地步伐。因为阿顾嫂是他的眼睛。雨虽然能冲刷去痕迹,但阿顾嫂一眼就发现此处有异,不顾着地上湿泥,快速地趴到地上,翻滚至岩石旁以作掩护。 将发现的讯息,通过对话器发送给同伴们。“手脚干净利落,处变而不惊,果然不愧是顶级地杀手。”谢居安暗赞道,便附苏荃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苏荃在岩缝中干咳数声,还带着喘息,似乎在重伤之余不禁风寒。阿顾嫂笑了,如果村里的男人们看到这张笑脸,一定以为见鬼了。她朝岩石顶上打出手势。然后贴着石壁缓缓,探了过去。阿顾在对话器不断低声劝止。 第316章 却见阿阿顾嫂依然不听,无奈地扛着枪,已腾至另一块地岩石上,调转枪口正对岩缝,以防万一。一只受伤的羚羊,怎么抵得饿狼呢?阿顾嫂为弥补自己两人地过失,猫着腰探到岩缝里,模糊间见到一人影靠着石壁,正如阿顾“银枪”射击那么精确,手刀准确地切在苏荃的脖子上。“目标已在手,立即向午夜兰花通报。是将目标当场解决?还是带回去?”阿顾嫂的声音在众队员耳机中响起,然后中断了。 岩缝里一阵声,阿顾嫂拖着“常霞”在洞口处,随意丢出,背对着阿顾,挥了挥手。五名成员或从岩石顶跃下,或从石缝中钻了出来,但包括阿顾在内的另七名成员,仍据守着四个方向的制高点,不同地是,四人已将枪口转向外头,警惕着。“银枪金眼这回可立了大功,兰花小姐可将重重有赏哦。她通知我们守在这儿,他们马上就来。”其中一名壮汉哈哈大笑,踩着雨水上前,没想到任务居然如此轻易完成。 银枪眯着眼,不时回头望着阿顾嫂。他们不是夫妻,在组织中他们没资格谈感情,银枪只得将一份感情深藏在心底,此时发觉“金眼”的个头有些不对劲,便皱起眉头,试着按下对话器,“金眼你快上来,让铜皮处理就行。”没有得到回话,银枪猛然一惊,急喊道:“铜皮,小心有诈!”连忙调转枪口,对着“金眼”就是一枪。“金眼”却象一股风吹过。 可这股风,铜皮感到好冷,冷得喊不出声来,接着全身的力量被抽空,仰倒在地上挣扎了数下,血才从脖子处喷涌而出。子弹啸地射到对面的岩石上,叮地击出火花。银枪顺着人影点射,可那抹人影的速度太快了,以致于六枚子弹都射在身后。而五位成员已倒下了三位。银枪正准备射出第七枪时,一种如狙击枪子弹才有的啸声,向他飞近,下意识地埋低了头。 啸声从他头皮擦过,头皮一热,粘稠的液体,混合着雨水,顺着他脸庞流落。砰!砰!两声,几乎同时发出,却带来不同声调的惨叫声,在雨中戛然而止,代表着又有两位成员永远地倒下了。事出突然,其他三个方向的狙击手才匆忙地调转枪口,向着惨叫声方向一阵急射。“你们三个组快退!快报兰花小姐。”银枪高声地喊,他已焦急地忘了用对话器。 一击不中,必须撤退;中了埋伏,必须撤退。这是狙击手和观察手地准则。一阵乱射后,那三组狙击手已悄然撤离。银枪不走,因为他要带走金眼,没了金眼,他就不再是银枪,在准备滑下石缝时,他地手脚不用动了。整个人被提起,扔在岩石上。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如鬼魅般地人。这人也是穿着黑衣。但黑衣飘来了金眼所喜爱的香水味。 “在下王希云恭候午夜兰花小姐大驾光临!”这喊声直透雨幕,传向鲎屿小岛四方。谢居安本来想让苏荃再次佯装被虏,以引来冯默然等人。可当金眼用手刀切向她时,临时决定出手。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荃再次受伤,哪怕一点点的委屈。冯默然听到属下的报告时。怔住了,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谢居安喊声。对她是一种**裸地挑战。忿忿地踩碎了这个对话机,这个王希云曾经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地人,此刻竟然向她挑战?冯默然冲向谢居安的房间,因为那里有一个让她出气的人。 可怜地王希云!“小姐,据情报。这个王希云的武功应该比不上谢居安,莫非其中有诈。”聂老问道。王希云不屑一笑,冷哼了一声。冯默然见“谢居安”那番神情,得意地说:“聂老,我们的毒菌岂是普通地东西,听说连他们的师傅何傲中毒后,都成了病猫。我要去岛上除去王希云,说不定秘典正藏在岛上哩。”聂老摇摇头,不过豪爽一笑。 “对付这种寻常武学之人。我还不屑于亲自动手。既然小姐你想去,我就陪你走一趟。”在岛上。尽管六名黑衣人各分三个方向逃走,还是脱不出被格杀的命运。当枪声响起地那一刹那,潜伏在四周的杀楼兄弟,就开始行动了。银枪被点住穴位,直挺挺地背靠着岩壁,跟前排列着十一名成员,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可当见金眼被俩人叉着拖出来,她地头部如若没了颈骨,耷拉着,银枪的心凉了,眼泪奋涌而出,“金眼,金眼” 谢居安已换了一身衣服,一手搂着苏荃,一手撑着伞,冷冷地说:“你也知道失去至爱后感到心痛。能被称作银枪,估计你也杀了不少的人。你手中的那把枪,也曾让许多人心痛过,是吧?阿顾先生。”“金眼,金眼”这位银枪只剩下无神的低喃。谢居安头一摆,示意将这十三人拉走,自己却抱起苏荃,飞出凹地。俩人临立在小岸地南岸边,这里恰好是避风之处。“苏荃,让我揭下面具好么?”“不!不不,求你别揭下好么?”苏荃听后,似要自觉地逃开谢居安的臂湾,却被搂得紧紧的,几乎哀求地说:“让我再继续着这个梦,好么?我宁愿生活在这个梦中。” 看着苏荃惊恐和慌乱的样子,谢居安将揽在胸前一会儿,让她安静下来,在她耳旁说:“我命令你,不仅要做的机要秘书,还要做我的生活秘书,还要做孩子他妈”念叨了一堆。苏荃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而知,得到的总会有失去。“现在揭下面具吧!”谢居安一手捧起苏荃的脸,轻轻地揭去那层面具,现出本来的面目,只见她坚毅地脸上,带着一股柔意,双眼却擎满了泪花。 第317章 “苏荃!”“小安!”苏荃唤得有些忐忑。“忘掉过去,让我们一起去编织着未来地梦吧。”谢居安丢去手中的伞,抱起了苏荃,吻住了她。苏荃热烈地回应后,伏在谢居安地肩膀上,咬着他耳朵说:“小安,以后回到家里,你叫我首长,要向我敬礼。”“是,首长。”谢居安说完,哈哈大笑。“长老!他们七人已登船离岸了。一名黑衣人手上还提着王希云。” 杀楼的人来报告说。 王希云被人提在手上?谢居安感到诧异。以王希云的武功,虽比不上天润小道士、正德和尚,也不会轻易到窝囊的程度。那必定有高手!谢居安不动声色地说:“你回去告诉兄弟们,留七人,其他人速离此岛。”又低声对苏荃说:“苏荃,你先跟着他们离开。”苏荃“嗯”了声,轻声说:“你小心些,我在对岸等你。”在北岸,谢居安率着七名杀楼的兄弟,站在沙滩上。 失去奇兵作用,不如光明正大地面对。谢居安轻松站着。身后的杀楼的兄弟们却惊奇地发现,长老已在运功调整状态。一条寻常的小木船乘着风波而来,看上还有半里远,不到十分钟便近在咫尺。船直冲到岸边的岩石,撞全粉碎。衣袂声响起,沙滩上落下了八个人。冯默然站在人群中央,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挺直的身躯如风雨中的砥柱,让自己觉得渺小。 “小安,你才是小安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冯默然说不出的幽怨。“你真的那么恨我?”谢居安叹息。冯默然不出声默认了,在他面前无法装出高傲的样子。虽然她与谢居安仅五六米的距离,但冯默然知道这之间的距离,无异于整个太平洋那么宽。难道只有恨吗?世上的事并不绝对,冯默然的目光有些复杂。谢居安转过身,面对他们七人。 见王希云伏着他们地脚下不动。便直视向他们。“你还是马兰吧?抑或该称你冯先生?”冯默然点点头,又摇摇头。过去所做地一切都已浮出水面,还有什么好说的。当无话可说时,只有战。战!再多的说辞已无用,唯有一战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谢居安的战意,象一杆长枪从层层的包扎中抖落出来。散发无形地霸气。风似乎停了,雨似乎也停了,海浪声也远去了。 冯默然被这种压力正要坐倒之时,聂老一手扶住了她。“小姐,不会有事的。”他便踏前一步,顶在冯默然前面。冯默然的压力顿失,她的目光越过聂老的肩膀,紧盯着谢居安。谢居安双眼微缩。如果他象一杆枪,那聂老就如一面盾,有大地那么浑厚的盾,充满无匹力量的阻挡。谢居安知道自己是主动攻击的,聂老是被动防守。防守岂不比攻击更难?所以谢居安觉得在这第一回合已输了半招。 冯默然身边五个人地雨衣已裂飞,各退了半步,刷地抽自己各自随手的兵器。一对圆月、一把判官笔、一柄短剑、一条双截棍,还有飞镖。“小姐,我们退后一些。你也多看看,对于你以后武修有好处的。”聂老扶着冯默然,飞退了一丈距离。谢居安收回杀气,人却如鬼魅般欺进。迎接他的就是这五样兵器。没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却有人影如风一般闪动。 王希云被扔回,已被杀楼的兄弟接住,谢居安却困在这五个人中央。五个人站的方位如五角星的五个顶点,他们相互距离竟不差毫厘,显然他们之间的默契已达到很高地程度。或许五个人的身手都不如谢居安,但一加一岂止等于二,那么简单。阵法?谢居安在中央感受到重重的压力,这五种力量正在叠加。只待惊天一击。谢居安不能再拖。主动出击,一跺足。 周围的沙滩微震,砂粒如脱离地球地引力,漂浮了起来。谢居安如分身五个一般,各对着五人攻出了一掌。杀楼的兄弟今天终于大开眼界,楼里的这位长老比他们想象武功还要高。聂老对谢居安的这一招,似乎点点头。五个人突然转动了,以谢居安为轴心转了起来,已分不清人影。掌风带着砂粒,被无形的力量带动了,慢慢形成圆筒式的砂墙,偶尔传来交手声。 诡异!杀楼的兄弟们就是这样感觉。谢居安如圆筒中央的转子,但他转得比外围快。五行阵,相生相克,循环不绝,理论上是如此。但今天是冷雨天气,地处砂地,五行阵也有破绽。攻其短处,而且是最短一处,那就是火。谢居安不再四处出击了,专门攻向那位拿判官笔的人,因为轴心转动比外围更快。雨滴被真气凝结成一杆淡淡枪形,连绵不绝地攻向目标。 聂老叹了一口气。砰!卟卟卟卟。判官笔飞了,人向外摔出,一条人影顺着这个缺口,闪出阵式。谢居安落地后,有些狼狈,向前冲出三步,才稳住步伐。上衣已碎飞,露出了地上身。背后增加了两道刀剑伤,血已染红了后腰带。谢居安凝气,强压下欲呕地血气。外皮伤看起来严重,还不如那条两截棍所击受的内伤。“火,你怎么样?”四人当中已抢出两人,扶起仆在沙地上地“火”。 “火”受的伤更严重,几乎要了他的命。五行阵破,剩下的四人已成不了气候。这时,就算杀楼留下的精英中,随便四人都可以应付。四人已无了战意,走到冯默然面前,跪下向她请罪。冯默然还处于刚才那番争战的回味中,还未回神。“你们扶着火到一旁疗伤吧。”聂老摆摆手,让四人退至一旁,然后转头问冯默然。“小姐。让我出手么?”冯默然然依旧没有说话,却流下了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 第318章 聂老凭地飞起,如自然界的风那么自然,朝正在闭目养伤的谢居安,轻描淡写地遥击一掌。谢居安如断线地风筝。从沙滩飞出,越过了海边地岩石堆,卟嗵一声掉入汹涌的大海中。冯默然如梦方醒,高喊着:“不!”她跪在谢居安刚才所立之处,砂上还留谢居安所喷洒的鲜血,哭了一会儿,却要高声笑起,“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难道我就比不上那些女人么?”聂老叹息了:恨极一个人,就天天惦念着这个人;一旦大仇得报,就发现突然失去了目标。 可令聂老想不到的是,冯默然此刻竟伤心欲绝。难道恨和爱就是没有界限的么?“不管怎么样,谢居安要死!”这是主人临行时的命令,聂老要忠实地执行。“你们该说出玄真派地秘典藏在何处?”聂老平淡的声音中,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势。杀楼的七人见谢居安,被人一招击落到大海中,不肯相信的事实却摆在面前。抽出武器,杀向冯默然。 哼!聂老冷哼一声,后发先至,连挥了几下手。七人手中的刀已断了。人却重重地砸向沙滩,没有一人再能撑起来。“想动小主人的人,杀无赦。”聂老站在冯默然的背后,如守护神一样,他才是这里地主宰。聂老又将目光转向王希云。这时,天上的雨仿佛受什么力量的牵引,丝丝飞雨如剑,聂老的担心终于来了。华夏总不缺少奇人异士,他们只是在尘世间惊鸿一瞥。 然后踪影迢迢。静叶踏波而来。对着聂老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私自违反公约,是什么后果?这个小女孩就不必走了。待黑夜主人给我们一个答复,不然我们不排除联合光明。”聂老浑身一颤,本来挺拔的身躯,变得有些佝偻,似乎那么不堪重负,嘴角不经意的现出一缕冷笑。砂子骤然卷起,成了一个拳头形状,冲破了细雨,直击向静叶。 静叶飞退,退入了大海中。巨涛泛出水幕,一重叠着一重,如层层的网,卸去砂拳的冲力。土能克水,那是在土的势强过水地情况下,现在却相反,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这就是在借势,借天地自然之力。聂老挟着冯默然飞退,他宁愿死,决也不能让她留下来,让她成了别人手中的要挟。砂拳没了支持,散落在海中。静叶飘于波涛之上,静静地看着聂老离开,因为自己不足以拦下这个人。 王希云封穴被解开了,焦急地开口问:“师叔祖,小安他”“他有他的缘法。”静叶却不想多言。“刚才说地是公约是什么啊,师叔祖?”王希云可不像谢居安那样,不该问的就不问。“等你到了那个境界,就知道了。到时,你想不知道都不行!”静叶抓起了王希云,依然踏波而去。王希云暗叹着:那个境界,自己不知道还会不会摸得着。只是这样被人抓来抓去,让他很受伤。 谢居安掉入海中,感受那一股让他心悸的力量,那是大地浑厚的力量,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让先所做的如同儿戏。沉沉地坠到水底,他似乎看到前方有一扇门。丹田里的真气已乱成一窝粥,向着经脉四冲,谢居安不敢再多想,先稳住这种糟糕的情况再说,堵不如疏,连忙敛神引导着这四蹿的真气半个月了,谢居安还是没有出现。苏荃和美琪儿、尚凝香每天都来到海边,希望能看到他踏波而回,可每次都失望而归。那天,铁手寒率领众武警战士,在谢家村进行常规性的演练,搜出一些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子,报予上级,获得集体二等功的嘉奖。三天后,谢家的人返回谢家村,顿时冷落的院子又热闹起来,当众人问及这次行动时,苏荃、王希云、铁手寒总避而不谈,因为他们要顾及善良的萍姨。 谢母天天逗着小思安玩,对于家中又增加一位媳妇,也不再唠叨,反正有了孙子陪着,老怀大慰。静叶不喜热闹,听说何傲在蛇谷,便交代了谢居安归来时,一定要他前往蛇谷寻他。而身在十多米的海底里,谢居安并不好受,他本身拥有水、土这两种相克的属性,在聂老的强力攻击下,本来互不相干的两种真气,混在一块,在体内相互倾轧,斗得好不热闹。 或许谢居安不知道,这种对立的结果,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他的行为,有时沉稳如高山,有时包容如阔水,总是充满了矛盾性。谢居安左右为难间,找不到妥善解决之道,却想到了释通的话,“逆?师傅曾一直说过顺势而为,这水、土正如逆、顺二者,没有顺就无所谓逆,两个相互依存又相互对立。土既为克水,又怎么相互依存呢?依存”谢居安陷入了沉思。 形意本仿自然万物之形、透万物内在之意。高山流水,山有多高,水有多长;冰覆于石,才成其冰峰耸立。谢居安回想起自然界的造化:山无定式。水有常形;万里波涛,小岛依立。这是依存之道么?或许受到谢居安意念的影响,两股真气如征战多时的军队,均抢向它们目的地——下丹田。谢居安痛哼一声,这种来自下丹田地绞痛,然后扩散向全身。 下丹田此时有如黑洞一般,不断吞噬着真气。充实后,又压缩着真气谢居安虽未透彻理解“逆”的涵义。但对于目前的困境似乎找到一点办法:逆,是在违反常规。是重于变化。海面此时晴空万里,渔民们早早地出海打渔捞网,看到鲎屿附近的海面,形成螺纹式的小旋涡,倒是有些奇怪。但经常在海面走活的人。对于大海变幻总是保持着警惕,回航的的渔船远远地绕开这奇怪地旋涡。 第319章 回到岸上,渔民们还谈论着这个怪现象,说是大鱼躲在海底捣鼓的。苏荃从渔民们谈话地余声听到鲎屿附近海面的异常,连忙上前搭讪、询问。对于这三位比阿顾嫂长得还好看地女人。渔民们表现得有些憨厚,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荃高兴地跳起来,对着尚凝香和美琪儿,“终于有动静了!”喜极而泣。“你有了?”美琪儿大大咧咧地问。 苏荃呸了她一声,抹去眼角的泪珠,“刚才渔民说那边海面有动静了。”三女悄悄地商量去鲎屿一趟,这事得到了铁手寒和王希云的全力支持,于是众人开着边防汽艇前往世,在岛上的那个凹地驻扎了下来。五天后。在旋涡中央浮起了一个人。今日轮值到美琪儿。通过望远镜,看到谢居安赤着上身。双目紧闭,悬浮在水面,竟忘了招呼其他人。 谢居安又经过五天的修习,滞留于经脉中地真气,已经被吸引一空,二十余日前所受的刀剑伤早已结疤,而内伤已减轻了许多。美琪儿扔下望远镜,站到岩顶上,挥着手中的红丝巾,高喊:“小安我们在这里;小安”喊声引来了帐蓬中休息的众人,也引起谢居安的注意。谢居安从水面弹射而起,眨眼间便到了岛顶。“哇,哇哇,小安你达到先天之境?”王希云地喊声总那么夸张。 “摸到那个门,还差一点点。”谢居安见到身边的人开心地活着,与王希云击掌相庆。经历风雨之后的人,总是特别珍惜眼前的宁静。谢家院子里,整日欢声笑语。张副主席打电话催了多次,组织军刺的计划已经获得军委委员们全票通过,正等着谢居安这位实施的主角。着小思安,后面跟着常霞四女,还有王希云、松儿等人。带走了小思安,谢母虽有不舍,但小思安乖巧地向谢母说,“奶奶,我会经常回来看您。” 惹来谢母一阵又亲又抱的。何傲见到这群徒子徒孙们,开怀地大笑,引来司徒纵横不满地叨念。当何傲抱上小思安时,竟没了严肃样,倒哄起小思安。谢居安听到静叶的传音,告辞了师父,凭地腾空跃起,直上峰顶。何傲遽然一惊,“难道小安达到传说中的境界?”王希云自是大献其多嘴地本色,“师父,小安就差那么一点点,到了先天境界。” 何傲听了,差点岔气,而司徒纵横已咳嗽不止,这太令人吃惊了。“看来这盘龙奇参,确属人间地瑰宝,可惜啊!”何傲长叹道。“老家伙,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那个果泥池寻常之物,多少的奇果堆积而成。”司徒纵横斜了何傲一眼。“这果泥池还能美容养颜,可以去疤痕。”松儿似乎众人不知道果泥池还有其他功用一样。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可以美容养颜,去疤痕?”何傲和司徒纵横面面相觑,只能苦笑,看来这果泥池已成为众矢之地。 在峰顶上,静叶见谢居安破雾飞上,满意地点点头。“师叔祖,您可是九天神龙,只隐风云之中啊!”谢居安对于静叶似乎更随意自然一些。“你现在也知道,武功突破了大周天之后,还有更高的境界。”静叶拂须,慈祥地笑笑,“达到了先天境界的人,我们称之为修行者,而不是寻常所说的武者。按照公约,是不参与世俗间的争端。”“公约?”谢居安倒好奇了。 “其实这世界,在世人的视线之外,还存在一群人,象华夏的修行者、南亚的苦修者、欧洲的黑夜和光明一族、南洋的咒师、非洲的灵者等等,这些人都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统称为异能者。在十三世纪的时候,为了避免异能者介入战争,造成更多伤亡,就成立了异能联合会,并订下了公约,其中一条就约定,不能无端向世俗的人出手。”静叶不厌其烦地解释。 “师叔祖,这个公约真的有效么?”谢居安试探地问。“有效!更主要看实力。”静叶干脆地回答。谢居安无声地笑了,原来和世俗的一样,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在鲎屿受了黑衣人一击,便可知道,任何公约、条约总有漏洞。不过,在静叶的解说下,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谢居安的面前。谢居安隐隐间有新的期待。“但你别忘了。异能者修炼,靠的是引入天地间的灵气为已用,巧取天地之功,倘若杀孽过重,在三灾六劫降临之时,总会过于凶险。” 静叶对于谢居安的态度哂然一笑,还是郑重交代。“此处灵气逼人,必有灵奇之物?”静叶环顾四周云雾蒸腾,以他玄术推测而知。“唉!”谢居安长叹着,将蛇谷遭难说了一遍,“刚才师傅还特交代,此事由他着手处理就行,叫我别管。”“来!”静叶跃下了山涧,从岩洞的透光口穿进,飘落在洞中的那个土墩上。谢居安紧跟其后,站在静叶的身旁,没想到何傲和司徒纵横也在。 静叶打量了岩洞,又转头望望那个透光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此谷前有深涧,前后两山相拥,本为阴冷大凶之地。可听说阴极阳生?产生了地冒之气,中和了阴冷,呈阴中包阳颠倒之状,你看蛇谷里四季如春,奇果不少吧?更妙的是,这个透光口,日月之光经过岩壁多方折射,汇聚到了这个土墩上,才能产出奇参。所以这个土墩乃这个蛇谷的精华所在,在于此地,修行事半功倍。这个蛇谷不亚于其他洞天福地,应该说奇异之地。” 谢居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至于你所说的蛇谷遭难,乃是三灾六劫的体现。灵物有若我们人类,总有自己方式修行,小安你也不必牵于心上上,对你以后的修行有诸多不利。”静叶告诫地说。谢居安却固执地摇摇头,偷偷望了何傲一眼,说:“撇开那根奇参不说,但那些人伤害到我的兄弟,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320章 何傲惋叹后,说:“小安你不必再多生事端了,刘老的儿子等人已经接受军事法庭审判。一时的贪念,竟毁去国家多年培养的结果,实属可惜呐。”谢居安只好憋着这口气。何傲转而向着静叶说:“师叔,若把玄真派定于此地,可好?”“嗯,可行!”静叶捻须说道,“不过,切忌不可大兴土木,待我细细察看一番,再做决定。”三人跟在静叶的身后,从岩洞中出来,却听果泥池那边传来莺莺的笑语。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从京城机场到城里的路上铺满积雪,车子开得特别慢。仅仅离开这个城市一个多月,谢居安又有了不同的感受,那是受了静叶的话影响。谢居安突然想起司徒刚奇的事,便问了苏荃,荃,二叔去了么?荃?二叔?司机不经意地偷瞄了下副驾驶位上的苏荃,一个月不见,她咋就变了样?原来苍白的黄脸,现在却满面生辉。 估计打这以后要叫首长夫人了,司机微一走神,差些将车开路边沟中,还好他在这雪天开车不是第一次,随机应变采取了措施,总算有惊无险。开车时,注意力要集中。苏荃恼了司机一句,转头向后排说,我打过多次电话,二叔都没接。后来查了出入境记录,潘享斯于半个月前,从京城离境。糟糕!谢居安心里咯噔了下:这司徒刚奇若真的找上了那些人,估计凶多吉少。 便交代苏荃,尽快联系上他,叫他切不可轻举妄动!苏荃从谢居安的脸色就可看出此事紧急,便暗暗将它列为重要事务栏中。回了京城小楼,谢居安和苏荃换上了军装,匆匆前往军委,扔下美琪儿和尚凝香在小楼中打理,俩人刚踏入军刀办公室内部,却吃了一惊。原来宽敞的大厅,被分隔成一个个办公室。有这么多人办公?谢居安惊讶地望向苏荃。 报告首长!当时无法向您汇报这件事,军委决定:军刺的总部就设在这里。苏荃马上回神说。谢居安听了咧嘴一笑,你尽帮着那几位老头,总给我增加担子。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苏荃了谢居安一眼,哼!在家里谁是首长,还说不定呢?门口此时传来开朗的笑声,老张你瞧瞧,有人在发脾气喽。是哦,个把月不见。好似吃了火药。张副主席附和地说。 谢居安回头,见主席在秘书引路下,稳步走来,连忙上前敬礼。主席微笑着说:小安啦,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我们几个老头子发哦,不要为难身边的同志嘛。谢居安讪讪一笑。苏荃知道主席能抽出时间到军刀总部来,估计无事不登三宝殿。便趁着首长们观看办公场所,到谢居安办公室准备茶水之类。果然不到一刻钟,见到三人踏进办公室,苏荃就准备见机退出。 主席说:小苏同志。你来做个记录。苏荃才恍然,主席身边的秘书并没有跟着进来,便搬来一张椅子,拘紧地坐在沙发旁边。主席开门见山地说:小安,这组建军刺的大纲性方案,军委已经通过了。具体的实施细节。你还得报给军委批准。咱们现在事先交流交流。军刺按照三三制编制的原则,先以一个团的满编搭建起来,然后逐步扩大,直至一个军分区地编制。 它直隶于军委指挥,有别于常驻部队,主要应付国内突发性的事件和参与国际维和行动。还有一些特勤行动。鉴于保持这支新兵种的神秘性,目前的密级为一级,全国只有军委委员们,才有权利调阅军刺成员的资料“主席、张副主席,这个方案已经具有很高的可操作性,我只能提出一些补充的意见。”谢居安郑重地说。“其一,军刺具有与安全部门一样地特殊性,所以对成员的准入条件和离开要求更加苛刻,我更希望这个兵种的军人实行终生制和职业制。 毕竟培养出这些战士。不是我们寻常所说的服兵役那个概念。而且武学修养随着年龄地增长就越高。我的意思,服役时间不低于四十年。”主席与张副主席对瞧一眼。俩人虽不动声色,嘴角的笑意是显然的,估计对谢居安的第一个想法颇为赞同,毕竟谁也不希望,辛辛苦苦培养出的人才流失。主席地手指在沙发上弹了几下,然后说道:“嗯,继续说。” “其二,训练基地。我们选三个代表性地地方,昆仑山、大沙漠、南海的海岛,其中昆仑的仙湾驻点和南海驻点可辟为常设基地,大沙漠做为临时训练的基地。至于训练基地的生活硬件设施,不必过于优越,我就是让他们承受着身体的极限,才能有突破。”张副主席一向严竣如铁板地脸,破天荒地绽开笑颜。艰苦奋斗,没有经历苦难的磨练,哪能培养出好士兵,哪能铸就出铁军?对于谢居安说出的第二点,他尤其赞同。 “其三,十年植树,百年树人,这个计划需要一些前瞻性。以人体成长而言,六至八岁是骨骼生长期,十一至十五岁是经络成长的固定期,因此筑基在这个阶段是最好的,基础打得牢,以后的成就就大些。我想成立个少年班,就以小学毕业后的儿童群体为好,至于文化教育就交给后勤部门去解决了。”“要不,可以要求教育部将基础的东西,在少体校内试行,如果效果好的话,可以在全国推广。 国民地身体素质提高了以后,我们也可以省一大笔医疗费用嘛。只不过这些基础地东西能公开的么?”主席沉吟着说。“主席,这不成问题。我将军刺教程中地一些低级的功法,稍微修改一下则行,主要减低一些风险。”谢居安倒倒没主席考虑得那么全面,又说出了第四条建议,“为了在军刺内部形成良性的竟争,成立一些精英部门,如龙组、凤组、麒麟等。” 第321章 谢居安又提出不下十条的建议。主席听完后,兴致勃勃地说:“小安啦,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既然你提出终身制嘛,那你这个军刺的第一任长官,也应该是终生制的吧。”“主席,我只能答应十年。十年之后,您和军委得另请高明了。”谢居安毫无嗫嚅地说。“十年?咦”主席倒惊讶了,张副主席和苏荃也惊讶地看着谢居安。谢居安斟酌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超越地存在。 据说,武功达到先天之境者,其寿元不下于三百龄。我们华夏也有,他们不插手世俗的争端,默默地在背后守护着这片土地,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这太疯狂了!这太荒缪了!三人均深吸了一口气,无疑对这个讯息冲击太大了,都在消化着。一会儿后,还是主席首先回神,因为他知道这个讯息对社会冲击有多大,沉声说:“这个讯息列为国家特级机密,除了今天在场的四个人外,不允许在社会漏出一丝风声。” 谢居安理解地点点头,“主席,您不会叫我一个人单挑起这个组建的重担吧?”苏荃看那谢居安的态度,卟哧笑了出来。主席笑呵呵地说:“要人嘛,你找张副主席就成了。我们可是给了你军刺许多倾斜的政策。”主席身边的秘书已敲门进来了,在主席耳边嘀咕了几句。主席站起身来,说道:“好啦,我还要接见外宾。小安你和张副主席多谈些细节,把建议呈报给我就行了。” 谢居安和张副主席送走了主席后,两人又深入地交换了许多意见。末了,张副主席有些消沉地说:“小安,蛇谷的案件牵扯到军方的高级将领,我们也不敢轻易断下结论。对于相关涉案人等”“张副主席,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叫杀楼查清了,我已经答应师傅不再插手。唉现在五亿的收入,将来估计要付出五百亿的代价!”谢居安惋惜地说,“不过,我们华夏还有其他地方,我还是要提醒国家相关部门尽快采取保护措施,如神农架、南疆十万大山、川北香格里拉大区等等。” 张副主席郑重地说:“小苏,你将这个提议单独另行,提交给主席。”转而对谢居安说,“有几位同志,经过我们考察之后,做为你的搭帮助手。他们的资料,我等下叫小东送过来,你若有其他意见,要及时和我沟通。这个军刺的基地嘛,几大军区的司令员们倒像小孩一般地争执起来,看到你的决定,估计几家欢乐几家愁。”军刺做为军刀悉心打造直辖部队,其将来的战斗力是不言而喻。 这样的香饽饽,做为各大军区的首长们怎么不会从中嗅出味道?谢居安只得苦笑了,想起西部的涂司令,想必他正跷着二郎腿,暗地里高兴着,谁叫他那儿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呢?“张副主席,等军刺的机构成立之后,我想在京城卫戍军区里设立临时招收点。至于人员嘛,暂定为三千人,尔后经过我们的考核,裁去两千人。这估计又得花去十天半个月时间了。” 谢居安说道。“半个月!”张副主席没料到谢居安的动作会这么利索,暗骂着军委底下的几个直属门办事效率不高,隐隐间想借助谢居安这位“煞星”狠刹这股风。下班的时候,谢居安接受张副主席的邀请,一起上刘老家拜访。 在刘老的家里,竟见到这么多张熟悉的面容。开国元勋!这些昔日驰骋疆场的将军们,今日却是老来怡然自得的老人们,在刘老的引介下,谢居安向他们一一敬礼,这是发自内心的敬意。可与谢居安的拘促不同,这些老人们很随和,撇开了政治敏感的话题不谈,更多的是评论当今世界的格局。对于他们一些有关军队的精辟言谈,当真令谢居安大开眼界,受益非浅。 聚会怎么能少得了酒?连现职在身的张副主席也多饮了几盅。谢居安没用内功逼酒,不知不觉已喝得微熏。刘老在聚会中从未谈及刘钧之事,在聚会之后,拍着谢居安的肩膀,与谢居安只说了四个字。“放手去干!”这是莫大的信任。谢居安瞬间明白张副主席的用意,对这位不苟言笑的上司,顿时心生了好感,能取得这些老同志们的支持,对于军刺日后组建,乃至于发展,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因为同属于军委大院,谢居安回到自家小楼时,看到三女眼神怪怪的,也不往深处追究,便钻到书房中,从桌面上的还印着“秘密文件”的档案袋中,抽出一叠的履历表。谢居安仔细地看着这些履历表,因为十七个人当中可能是军刺的骨干。“曲项,南方军区某机械化步兵师副师长”“向天歌,东北军区某特种大队政委”“白志”长”这些人员有地方部队的,有直属军委下级部门的,他们的履历调查得够详细,除了家庭关系外,还有本人的性格、行事方式和优缺点等。 但谢居安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将这十七人通知杀楼,让他们从另外的渠道去调查,以便定位更准确些。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地是尚凝香,一脸带着忧容,看到谢居安正忙着,又犹豫地想退出去。“香儿,你怎么啦?”尚凝香吞吞吐吐地说:“小安,苏荃妹妹的话是不是真的?”“那她说什么呢?”尚凝香还未开口竟扑扑落泪,“小安,你是不是十年后就离开我们?”谢居安从桌旁站起,走到尚凝香面前。 第322章 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事情并非象你们想象地那样。走,咱们一起和她们说说。”在二楼的卧卧室里,苏荃和美琪儿情绪低落,横卧在床上。“怎么不开灯呢”谢居安抱着尚凝香,皱眉说,不过在这黑暗中。谢居安依然能夜视到她们的表情。“不插手世俗的争端。并不意味着要离开世俗啊,倒是你们没来由瞎猜想什么?尤其苏荃你,今晚要好好惩罚于你。” 黑灯瞎火的卧室里,传来一阵子惊呼“喂,琪儿别压着我啊,人家晚饭还没吃。肚子正饿着呢。”尚凝香无力地喊。美琪儿吃吃地笑,大喊道:“吃夜宵喽!”卧室的灯光亮起,又引来阵阵娇呼,三女衣带不整地纷纷逃离卧室。次日上班,因杀楼还没回复,谢居安暂时将这十六人的资料押后再说。“苏荃,你帮我打电话联系青松掌门和释信方丈,就说那天和他们商量的事,请他们多多帮忙。也不知一些基础的功法。他们整理好了没?”能争取武学泰斗少林、武当襄助。多一份助力,谢居安就有更足地信心。当然以后可争取更多的门派参与到这个计划来。面对近千人的学员,各人基础和体质均不同,谢居安就是分身有术,估计也会头大如。不仅于此,一种新生的东西,开始总是千头万绪的。苏荃打完电话后,向谢居安报告了好消息,少林、武当均派出了六人小组,不日即可到达京城。 这让谢居安兴奋不已,现在得赶紧将机构的架子搭起来。打电话给铁手,叫他将那边的事赶紧移交,两天内到军刺报到。”谢居安一想到,还要去国防大学联系学员们文化课等事宜,此时深感身边地人手不足,只得举贤不避亲了。看着苏荃走出办公室时地匆匆脚步,谢居安正在感叹间,杀楼传来讯息了。“曲项、向天歌、白志、祈正民、时众这十六人当中有十一个不错啊,这剩余的五个人或多或少存在问题。 看来这个提干对五人不是好处,可把伤疤给揭开了。”谢居安喃喃自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下不用再当“光杆司令”了。苏荃进来,看到谢居安满脸欢喜样,疑似他捡到宝了,悄悄地问:“小安,什么事吗?”“我准备与这十一人事先见个面,虽说军令如山,咱也不能强压着人。你去通知他们的部队,就说个培训的借口,越快越好。至于这五人嘛,报军纪督察司再查吧。” 谢居安将名单交给了苏荃,让她赶紧着手去办。“小安,你不知道吧?”苏荃眨眨眼说,“除了铁手外,这十六人正在国防大学进修呢。”“哈!那敢情好,去国防大学找他们。”谢居安还真地佩服张副主席有心的安排。谢居安带着苏荃匆匆赶往国防大学,在大学的有关部门安排,开始了对下属进行会面考核。曲项进到小型会议室,见到一位年轻地将军正坐于圆桌对面,心下激动从脸上的笑意可以看出,能到国防大学进修意味着什么,在军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潜规则”。 敬完礼后,被谢居安示意坐到对面。苏荃低头记录后,仰起头说:“这次谈话的内容列为军事二级机密。曲少校你可谨记。”别看曲项有四十多岁的人,面对这种阵式,除了激动还有些拘束。便郑重地点点头。谢居安微微一笑,缓声地问:“有一个兵种,需要让你终生服役,曲少校你有什么想法?”曲项想也不想地说:“首长!我曲项自十八岁进入部队以来,便决定为部队献出自己一生。 只要部队需要我,我就到“家庭不考虑么?”曲项站起来宏声说:“有国才有家!回答完毕。”“如果叫你从带一个连队开始呢?”曲项倒没想到,叫自己堂堂的一个少校去带连队,但他还是干脆地回答:“愿意服从组织安排!”“好!”谢居安击桌赞道,“你明天准时到军委十六楼。军刀办公室报道。”这是曲项第二个没想到。曲项也曾从只言片语地听说过“军刀”,今日竟如梦般地进入这个神秘地组织,不用说到军刀当连长,就是当上一般的士兵也行。 一时兴奋地涨红了脸,吼道:“是!首长。”苏荃抿嘴笑了笑,想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的表情,当即开了一份介绍证明。递给了曲项。“恭喜曲少校,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曲项小心地接过这张纸,向俩人敬礼后,兴冲冲地退出会议室。“你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录用了他,因为他可以把自己地儿子曲辰邦送到最艰苦地地方去锻炼,而我正好是辰邦的同个排地战友。” 谢居安看着曲项离开的背影说。“不过,他可不象辰邦嘴里说得那么严肃。”苏荃白了他一眼,严肃?回想初次见面时,你还不是照样严肃。曲项出了会议室,看到后面还有十个人等着,笑呵呵打个招呼走了。当其他人问起时,他扔下一句:军事机密。让那些人干瞪眼。向天歌,是第二位进来的。“曲项向天歌?”苏荃掩着偷笑。向天歌看起来挺文静的,只有从他的眼神中。 谢居安可以看出。那是一种杀气内含后的表现。同样地三个简单问题,向天歌回答有所不同。他认为除了呆在南方军区特种兵大队,哪儿也不去,因为他喜欢挑战性的工作,而且认为特种兵大队才是军中最精英的部队。“你确定?”谢居安已示意苏荃写好介绍证明,手一抖,那张纸如刀一般直飞向天歌。向天歌急退,却那张纸直挺挺地切入他面前的桌上。 第323章 “明天准时到军刀报到!”谢居安淡淡地说。“军刀?好!””向天歌双手夹起了那张纸,满心欢喜却忘了敬礼,脚底抹油般地跑出会议室。谢居安倒不在乎这些虚礼,见到这样的人,也只能摇头苦笑。接下来九人当中,经过逐一问答后,又有两人自己申请退出。这两人的回答很实际:不想终生服役。谢居安没有细究原因,即把这两人排除在外,正当他与苏荃以为要告一个段落时,有一人不顾警卫拦截闯进了会议室。 “华东军区特种兵大队杜开虹向首长报到!”来人敬礼喊道。谢居安冷着脸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杜开虹,与向天歌那样文静内含不同,黝黑的脸紧绷着肌肉,更显得魁梧粗旷些。“杜开虹,并不在名单之列?”苏荃皱起眉头,看向谢居安。身后地警卫们已经被谢居安挥退,杜开虹依旧大大咧咧地说:“首长,我就是对向天歌不服。他每次都是我手下败将,凭什么他就能进谢居安冷哼了声,“命令向天歌前来,如果他不把事情说清楚,就按军内机密条例执行军法。 你杜开虹也同样受到审查!”原来他还在疑问军刀是否存在,直到向天歌吹着口哨回到宿舍,将那份证明小心地藏到皮箱里夹层里。杜开虹是向天歌每年各军区特种兵大赛中旗鼓相当地对手,三年下来,由竟争对手转军中好友,此时看到向天歌形迹可疑,趁向天歌不注意抢去了那份证明。向天歌见“那个宝贝”被抢,连忙焦急想夺回来,这样两人一来二去地各施身手抢夺,把那张纸撕扯碎成几片。 向天歌呆了,杜开虹也呆了。“你他妈的杜开虹,把我去军刀的聘任书给撕坏了。我”向天歌无力地坐到地板,重重地捶了地板一拳。杜开虹一言不发地冲出宿舍,就等着那些幸运儿“面试”完毕。谢居安听完了杜开虹的话,不言不问。向天歌急速地跑进小会议室,敬礼喊道:“首长,我违反了纪律,愿意接受处罚。”“嗯,我就处罚你们俩个:三天内动身到昆仑山仙湾哨所,给我布置好那里的训练基地。” 谢居安冷竣地说,“我到那儿检查时,若发现你们准备不到位,就让你们守一辈子的雪山垭口。”“是!”向天歌和杜开虹敬礼高喊道,退出了会议室后。却传来俩人兴奋地笑声,苏荃无奈地笑道:“小安,你还欠我们一次全聚德哦。”呃!记性这么好。谢居安无语了。 用了一周的时间,搭起军刺的架子,也算是闪电式行动。军官任用的名单报到军委,张副主席签呈主席批准。而谢居安已率员前往京城郊县的直隶卫戍军区,在他们去之前,发去了调查问卷。可就是这份调查问卷中的一个问题:进入这个部队中,要在昆仑山戍边五年?它刷去了两千多人。当谢居安他们到达卫戍军区时,原来五千余人,只留下近三千人。 借用谢居安的一句话:军刺永远不要镀金客!第二关卡,就是考验意志力,冰天雪地的北方自然成了天然的考场。没有一项武学修习是凭空而来的,都是经过层层磨炼,不断突破自身而成,更何况训练基地设在海拔数千米之上呢?廖玉彬站在雪地里不动,看着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歪倒,听着身后不时传来的仆地声,被军医们抬走,他硬咬着牙坚持住。 雪地的冰冷从裤管钻进来,向小腿、膝盖蔓延,渐渐手脚失去了知觉,仿佛只有心脏在微弱地跳动,最后意识模糊了。可当他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无不舒坦,充满了力劲。“恭喜你成为特种部队的预备一员!在原地休息三天,等候通知。”这是他听到一位军官的话,激动差些从床上蹦起来。祈玉彬从小就梦想成为一位特种兵,刚入伍一年就被召集到这个地方,看到淘汰率这么高,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个寻常的部队。 近三千人,最后只留下这人数的零头,七百七十二名战士最后入选军刺预备队。曲项看到这个人数,还只是预备队,此时才明白这支部队真正是精英中的精英。当听到谢居安说要在三天后,将部队开拨到昆仑山的仙湾训练基地,想起自己的儿子应该也在那儿,正为他没能参加这次选拔而惋叹。“老曲啊,这次可把你降格任用了,由原来地副师长降为一团团长。” 谢居安从门外进来后,对着曲项调侃说。“首长。您就是将降格为连长,我也甘愿!”曲项正要敬礼,被谢居安摆手制止了。“但你也是幸运,见证这支最精锐的地面部队是怎样诞生的!”谢居安笑着说,“我们最后的编制,相当于军分区的编制。”曲项笑眯了眼,这支部队估计也是诞生将军的摇蓝之一。将军。正是每位军人所追求崇高的目标。 有动力,也意味着巨大地压力,单看今天的淘汰率,要组建万人以上的编制,那得做多少工作!三天后,谢居安传达了军委任命书:一团团长曲项、政委向天歌;二团团长韩强国、政委杜开虹;三团团长白志、政委姚胜天。专列从京城火车站离开,苏荃找到军务的借口。紧跟着谢居安西去;可美琪儿和尚凝香也是不省油的灯,从苏荃那儿找来一套校官的军装,混上了火车,直到火车离开了京城范围,才找上谢居安。 第324章 趁着从京城到达巴市还有两天的时间,一团由少林正德担任教官,选拔了三百人;三团由武当天润担任考官,也选拔了三百人;剩余了一百七十二人。由铁手寒亲任考官,划归二团。各团开始讲讲解内功修炼地入门功法和一些武功的常识。苏荃三人挤在二团士兵当中,少有地认真听铁手寒讲解。这让谢居安感到奇怪,每每问她们时,总被三人推唐而过,连一向藏不住话的美琪儿,也不露口风。 见到谢居安掉头就跑。昆仑山上已覆雪莽莽,温度低至零下三十多摄氏度,军刺预备队员们被分批送上天湾。高原反应让绝大部分人,软在车上。从热带来的美琪儿包了两层羽绒服还觉得冷,再加上高原反应,病怏怏地缩在谢居安怀里。苏荃和尚凝香也好不到哪儿去,好似气力被抽走了一大部分。当如长龙般的车队到达天湾训练基地时。向天歌、杜开虹和连部驻留的官兵们早早地等在外面。 他们又增加一项任务。将高原反应严重的人,或抬或扶到增氧暖房中。这个设施是谢居安离开时提议,才增加地。难怪到达巴市时,军区司令员开玩笑说谢居安是早有“预谋”的。确实,随着科技日新月益,应用领域越来越广泛,天湾的硬件设施和战士装备也得了很大改善。因天湾哨所的连部被改为军刺的训练基地,大部分的原驻军被命令撤离了,但曲辰邦率领着三排的战士申请继续驻守。 曲辰邦从司令员只言片语中听出谢居安要重返昆仑,肯定这里大有文章,今晚的“搬运”证实了他地想法,令他想不到自己的父亲曲项也在这支部队,背着父亲放置到暖房后出来,正好碰上谢居安等人。“首长!天湾三排排长曲辰邦向您报到。”曲辰邦向众人敬礼,只是看和尚、道士,不免有些奇怪。“唷,你小子当上三排的排长了,有没给我们三排的脸上抹黑啊?”谢居安开玩笑地说。 “我们三排是天湾的英雄排,绝对不给首长脸上抹黑!”曲辰邦高声喊道。“今晚你们三排的战士们辛苦了。”谢居安拍拍曲辰邦的肩膀,温和地说。“算是我们常规训练地课目吧。”曲辰邦的话引来众人大笑。高原奇特的环境,再加形意真诀的筑基篇,已让驻在天湾哨所的战士们尝到了甜头。天润小道士的话,道破这里谢居安为何要选在这里当训练基地的原因:来到这里之后,我总在无时无刻地运转内运,以抵抗缺氧和寒冷,这种环境潜移默地作用,将使真气运转更加精淬和熟练,最终无意识地融入日常活动中。 对他这种追求武学地狂人,如获至宝。估计铁了心要呆在这昆仑山上一长段时间。“辰邦,你去问问战士们,如果想继续留在天湾,明天就可以向这位二团的团长报到。”谢居安指着身边地铁手寒说,又对铁手寒吩咐,将一些规定告诉曲辰邦他们。一周时间的适应期过去了。柔弱地美琪儿可以自己下地走走,这要当功于谢居安七天的不懈努力。 夜夜为三女渡气通穴。在这七天时间里,白天由谢居安主讲人体的穴位和经络知识,晚上各团的教官分组辅导筑基功法。铁手寒的二团本来人数最少,因为天湾原有大部分的战士加入,反而人数变成最多,达到了三百九十七人。这增加的二百二十五名地战士,都已经完成筑基。难怪铁手寒大呼,雪中送碳啊!此时正穿着单衣,结起方队打起军体拳,引来军刺预备队员们阵阵惊叹,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从此预备队员们早上多了项早训练,而这套军体拳成了军刺的最基础拳术。山上无岁月,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华夏的春节来临,若不是张副主席发来慰问电报,谢居安还忘了这个节日,只是他将这份电报暗暗地扣了下来。在除夕的晚上,战士们的桌面多了一大盘饺子。十年磨一剑,也许不用十年。这个时候的士兵,需要地沉下心来筑基,希望百日后都能经过考核。 成为军刺正式的一员。谢居安今夜却踏上了巡边的路,他将要去探望值守在垭口哨所的士兵,捎上了一盒饺子,悄悄离开训练基地。刚坐上巡逻车,却见苏荃等三女已缩在后座,谢居安倒没阻止她们,只是示意开车。车子到达垭口哨所。近灯照在冰雪女神的底座。谢居安下了车,走到女神像前,见周围的雪花已被拂得干净,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进哨所中。 曲辰邦等四名战士开门迎了出来,见来人竟是谢居安,向他们敬礼。四人连忙还礼后。将五人请进哨所。“辰邦,今夜是除夕。来吃些饺子,还热着呢。”谢居安拿出食盒,交给他们后说,“我现在出去巡边,希望有朝一日,这里不用再驻扎着战士,让那些想踏进华夏寸土的别有用心者,也没那份胆量!”“首长,我们想和您一道去!”曲辰邦捧着食盒喊道。 “不用,还怕我迷路么?”谢居安拿走了望远镜,转过身推门而出。苏荃细声交代了美琪儿和尚凝香二人,也匆匆地跟了出去。“小安你等等我啊!”苏荃焦急地喊道。雪天路滑,苏荃跑几步向后仰倒。谢居安如夜中地精灵,将她抄起后,抱在怀中,“你真胡闹!”“我也是一名军人,你可不能剥夺我巡边的权利。”苏荃象小树熊一样,双手从谢居安腋下穿过,紧紧地抱住,头靠在谢居安的胸前,只听耳边的风声呼呼刮过,旁边惨白的雪岩在飞速地后退。 第325章 到了第一个观察点时,谢居安停住,将苏荃放放了下来。“来,看看对面。”谢居安拿起望远镜细细观察后,将它交给了苏荃。苏荃不接,却攀上谢居安的脖子,献上了长吻后,幽幽地说:“小安,我们知道那个女神叫上官仙儿,我们只愿做那冰雪女神身上的雪花。”“不,你们都是我心中的女神,每一位都是独特地女神。”谢居安动情地说。 苏荃唏嘘地哭了,在谢居安的怀中,喃喃地讲起她原来的往事“傻瓜,在昆仑山上不能哭的,不然低温将眼泪冻住了。”谢居安运真气于手掌,轻轻拂过苏荃的双眼。在苏荃看来,他不仅拂去了她的眼泪,更拂去了她心中的过去。明天将是新一年开始,苏荃心中徨挣扎了一阵子,毅然抛却过去,去迎接新地开始。 立春刚好在于大年初一那一天,全国大部都笼罩春的细雨中,或许是除夕之夜狂欢得太迟,许多人还倦缩在温暖的被窝中。乌市冷清的大街上,除了冷风冰雪外,行人廖廖无几,沿街的店面都关门歇业。累了一年,是该好好放松几天。然而,大街冲来五部面包车,嘎吱一声紧急刹车,在湿滑的街道滑行五、六米后,停稳后从车门钻出十多位蒙面人,每人手持着冲锋枪,有的还扛着重型武器——火箭炮。 若有市民见到,以为是港片中的“飞虎队”。五、六十位的蒙面各成两股,分散到街边的两旁店面不见了,当然是强行进入。他们埋伏在这里,只因为得到确切的消息:华夏领导人要来乌市慰问,本来想趁着昨天人多,引爆隐藏在商场里的炸药,谁知上头又临时改变命令,“袭击华夏领导人!”。这个命令够疯狂,他们这班人本就是狂热份子,所以他们只能等待目标出现。 五部面包车开走了,街上又恢复刚才的冷清。在临街上方的六层楼,一位七岁大的小男孩,许是大年初一要跟着父母去拜年,所以起了个大早,此时坐在窗台上,正瞪着乌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街上发生的一切,然后跑到厨房中,问起忙碌的母亲,“妈妈,妈妈,我刚才有一群拿枪的蒙面人,撬进我们楼下的那些那些商店里。”“宝贝,小朋友撒谎不好。” 年轻的妈妈停下手中的活,亲了小男孩一口,“快去叫爸爸起床,今天咱们一起去姥爷家拜年。”小男孩扫兴地嘟起小嘴,听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却撒腿又跑往窗台,隔着玻璃看着两部警车从街上缓缓交叉巡过。“打电话给警察叔叔?他们应该相信我。”小男孩兴奋地想着,偷偷地开了家门,敲开对面陈爷爷的门。因为他知道陈爷爷和他是好朋友。 一位头发皆白的老人开了门,见到小男孩便慈祥地笑起,连忙拉着小男孩进了自己家门。小男孩乖巧地喊:“陈爷爷新年好!”“好好,小宝儿新年好!”老人牵着小男孩来到茶几前,茶几摆满了拜年货,抓着一大把糖果、饼干之类,塞到小男孩的裤袋中。小男孩毫不客气剥开糖果,放到嘴里,含糊地说:“陈爷爷。小宝儿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拉弯老人的身躯,附在老人的耳边说起他刚才所见所闻。“小宝儿说得是真地么?”老人轻声地问。小男孩郑重地点点头,说:“小宝儿知道撒谎不是好孩子。小宝儿是个好孩子,从不撒谎!”老人见小男孩童言凿凿,沉疑了下,拉着小男孩出了家门,锁上了门。小男孩也把自家的门掩上。一老一少顺楼梯下了六层楼,直奔附近的邮电局。大约二十分钟,到了邮电局大厅,硬是敲开夜间电话窗口。 老人重吸了口气,拿起电话拨通报警电话,当传来应答时,老人将电话交给了小男孩。小男孩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又重说了一遍,末了还交代一句,“小宝儿是诚实的孩子。从不撒谎。”领导人春节期间来到地方拜年,乌市的军警已按一级警备,对乌市一些路段进行了管制。当报警中心接到这个报警电话,值班人员当即向省委值班室汇报了这个情况。 马上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因为新省暗藏着这些分裂势力。司徒亮从拉市转移到乌市,由于“拔刺”行动的时机还不成熟,跟踪来到乌市。当接到省委值班室的汇报,司徒亮连忙赶到报警中心,他要亲自与这位小男孩会面。司徒亮本着宁可信其有。连忙与四号首长地秘书联系,要求改变路线,或者推迟出行的时间;又命令武警总队立刻进驻这几条街道,然后亲赴小男孩所说的那条街道。 大量的武警进驻引起了这帮歹徒的警惕,既然奇袭收不到效果,只能明目张胆地实施恐怖袭击。首先是引爆百货商场的炸弹,这声巨响让乌市的地面抖了一抖。还好清早不多人光临这个百货。一时间乌市警笛长鸣。给祥和地春节增添了意外的紧张。“哼!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给我逐家逐户地搜查。遇上反抗的就地击毙!只要不符住址,暂时给我扣押起来。” 司徒亮对着武警总队长下了死命令。!一声枪响,突然从街道的楼顶射来狙击枪的子弹。司徒亮微一避身,子弹擦着军服而过,叮地射到街边的岩石上。司徒亮忽然拔身而起,点着居民家的防盗栏,飞跃上了楼顶。紧接着两声,两名武警战士已经倒血泊中。杀!司徒亮见楼顶有三名恐怖份子,居高临下地朝街道上的武警战士射击,将身形施展到极速,拳打脚踢将这三人击飞下了楼顶,连忙对楼顶展开搜索。 第326章 街道下下枪声大作,潜伏在店面地恐怖份子,从店面涌了出来。或许是小男孩提供的信息太准确,当恐怖份子从店面涌出时,等待他们的是武警战士们无情射击。残余的顽固份子,占着隐蔽掩护之处,与武警战士展开枪战。司徒亮看到街对面地恐怖份子架起了火箭炮,而街之间的距离有三十多米,司徒亮已是鞭长莫击,大吼了声,踏上楼顶层沿,直跃飞向对面。 轰地面卷起了黑烟,在武警战士的车旁炸响,将车炸飞丈高,而掩在车旁的六名武警战士,已被炸成残躯断肢。司徒亮落到街对面的树顶,弹身直跃而上,如猿猴一般攀上楼顶。可对面的六层地窗户中,射出一梭子弹,在司徒亮背上掀起一股血花。一阵强烈的推动力,差些将司徒亮直推向楼顶的地板。不!这五名恐怖份子不杀的话,将有更多的战士牺牲。 司徒亮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在抽离,一股血腥直涌上喉头,从鼻孔喷出。他还是拼出五拳。将五名恐怖份子格杀。当这五人摔倒在地板时,司徒亮也不支地躺下了,圆睁双目望向天空。“玲玲儿,还有小宝宝,我恐怕”司徒亮地意识正在模糊。“快上这楼顶,将军中枪了!立即将那六楼地歹徒格杀勿论!”武警总队长吼道,自己率先寻找楼道,奔往楼顶。 天湾训练基地。谢居安起了个大早,在训练场边看着军刺地战士们在晨练。却见苏荃披着棉被,头发还杂乱着,大声地喊道:“小安,乌市出大事了,小亮中弹命危!”“走!”谢居安一把抱起苏荃,一溜烟没了两人踪影。战士们都停下了训练,瞪着大眼看往他们消失的方向。今天总算见识到首长地身手。“继续训练!”铁手寒暴喝了一声,几个腾跃后,紧跟往谢居安。 大约半个小时,一架最新式的直升飞机首次摇摇晃降落在天湾的训练基地。谢居安带着苏荃三女,匆匆登机而去,两个小时直接到达了乌市的军区医院上空。谢居安拉住降落绳,直接跳了下来,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飘落在医院的楼顶。急救室外。四号首长焦急地俳,脸色铁青地抬头看那个红灯依然亮着,“三个小时了!”突然一抹人影从走廊中蹿到急救室门前,那扇门如纸糊般应声而碎。 四号首长正要唤来警卫。军区司令员马上汇报说是军刀地谢将军到了。“各位请先让开!”谢居安飘上手术床,双手如飞般点司徒亮胸前诸穴,然后俯身左手直贴在司徒亮的膻中穴,放出真气为其护住心脉。见司徒亮睁着双眼,瞳孔已呈放大,谢居安右手急点着司徒亮的脑部诸穴。将胸口的真气引往脑部,以便疏通血气。四号首长在司令员陪同下,已进到急救室,见到一大班的专家医师,正拿手术刀、钳子等围在手术台边,都怔怔地看着谢居安这种另类的施救。 “你们先让到一旁,以便谢将军抢救。”谢居安直起身。将司徒亮整个人用左手吸起。右手快速地将那些管子之类拔离。众人看着谢居安盘坐手术台上,而司徒亮正如人形木偶一样。在谢居安手中翻转。没错!谢居安正是按照玄真派的医典,先是打通其任、督二脉,让其血气形成第一个循环,接着是带脉然后是十二正经,最后谢居安以霸王举鼎之式,左手依然贴住膻中穴,右手贴住下丹田地位置。 若非谢居安几达先天之境,也禁不住如此大量地耗费真气。谢居安感觉司徒亮已经没了运转真气的能力,就一手护住他的心脉,另一手不断催动真气。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司徒亮兀自不醒,谢居安也如老僧入定般。四号首长轻声问身边的司令员,“这样做有用处么?”司令员怕扰了谢居安,附在四号首长的耳边说,“如果这样都没办法的话,司徒将军就凶多吉少。” 四号首长沉吟了一会儿,交代说:“你派出军队,暂时将乌市临时管制起来。还有那个孩子的父母怎么样?”司令员摇摇头,悄悄地退出了急救室。四号首长暗叹了一声,双目已露出令人颤的寒光。“唔!”这短促的舒气声,众人在惊疑这是否从司徒亮地口中发出。谢居安开始动了,原先贴在司徒亮小腹的右手,快速地司徒亮胸口连拍了四下。 卟卟卟卟,声音连成一串,四粒弹头从司徒亮的后背飞射出,直入房顶的水泥板中,引得水泥灰散落。谢居安不见如何作势,飘至另一个手术台,将司徒亮平放在上面,才松了一口气说,“苏荃,马上通知空运来蛇谷百斤地果泥,越快越好!”“是!”苏荃匆匆离开了急救室。四号首长才回神地说:“无关人员全部退出急救室,就留下几位专家在这里,协助谢将军。” 跟在苏荃后面,退出了急救室。谢居安不敢大意,左手仍在护住司徒亮的心脉。五个小时后,果泥空运抵乌市的军区医院,按照谢居安吩咐用大桶装起,没了温泉水,只好用热水代替,和了一大桶的稀泥。谢居安将司徒亮浸入其中,交代了几位专家看护后,自己才拖着疲惫的双脚,出了急救室。苏荃请谢居安暂到隔壁的病房中休息,汇报了军委地意见,准备提早实施“拔刺”计划。 “看来不能毕功于一役,只能分步给予肃清,展开这次春雷行动也好。”谢居安不无遗憾地说,转而问起四号首长去向。苏荃说他已经去了几处出事的地点,越是这样混乱的局面,领导人的出现越能稳定人心。谢居安转而问起那位小男孩的情况。“那个小男孩孩叫鲁镇宝,今年才七岁,就是他打电话报警的,可他的父母在三名恐怖份子踹开他地家后,当场就被杀害了。” 第327章 谢居安听了从床上弹起,“走!咱们现在就到新省军分区去。”入夜时分,做为事发地地新省,军分区的大楼里灯火通明,楼道里斥满急促地脚步声,这是否意味战争的机器已开始高速地运转。谢居安推开作战临时指挥部的门,见到军分区的这批老熟人。“春雷行动效果怎么样?”谢居安也不作虚礼,直接地问。“谢将军,我们出动了所有的军警,截止到五点,已经抓获一千四百十九名嫌疑人,击毙恐怖份子三百零二名,摧毁据点九处。” 一位参谋报告说。谢居安没想到人数如此之多,蹙着眉头说:“那些提供资金的商家呢?”参谋回答说:“这一块行动由安全部和公安部联合执行,目前还没收到具体的材料。”司令员却骂了起来,“我们抓到的只是小头目,还有一些小鱼小虾而已。真正的分裂势力的头目藏身在阿国,我们鞭长莫及啦!”“就算鼠窝设在国外又怎么样?”谢居安冷笑着,然后正言说,“通知公安部门配合,先从乌市市区开始,一家一户地核对,一旦发现可疑份子,先给予羁押。 我们要在乌市清理这些恐怖份子生存的土壤,还这里一片朗朗晴空,让那位小男孩的家庭悲剧不要再发生!同时各州、县、镇逐步清理,就是要将它们逼离这片土地。至于国外的屑小们,就交给我们军刀好了。”“我要让手中的军刀插在头颅!”谢居安狠狠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临时作战指挥部。“军刀要出鞘!”政委兴奋地喊了声。 在军区医院里守了两天,见到司徒亮已能自己运功,谢居安告别了苏荃等三女,踏上扬刀之旅。尽管张副主席从呵责到规劝,还是拦不住谢居安的决心。那七岁男孩寻要父母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让谢居安深悯其情。不!我不仅是华夏的军人,还是一名华夏的武者。谢居安这样回绝了张副主席的劝解。苏荃三人看着谢居安乘坐的运输机直入云霄,三人决定返回天湾训练基地,在离开之前,探望了小男孩鲁镇宝家里的长辈,试图说服他们带走小男孩,被小男孩的姥爷宛言谢绝。 苏荃只得留下联系电话,和美琪儿、尚凝香回昆仑山上了。喀市,这里做为反恐的桥头堡,对于扼制分裂、恐怖势力具有十分重要的地理作用。在它的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和雪峰林立的昆仑山脉,喀市成了外部反动势力渗入新省重要通道。随同谢居安一同前来的,还有军分区副司令员等十余名军官。乍看喀市这次没有受到恐怖袭击,但驻守部队的部队已经按照布署,外松内紧,相当于在新省内地打狗,在这里留出一个狗洞,看那些残留的逃蹿份子钻不钻。 谢居安等人穿着便装走在喀市的街上,这里并不感受到反恐桥头堡的那种紧张气氛,听着随行的副司令员介绍说:这里的土地贫瘠,气候环境恶劣,但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基本实现了温饱。所以这里人心思定。更加关注的是自己生活水平提高。但这里还是遭受了恐怖袭击,有六十多人受袭死亡。谢居安在喀市做了短暂逗留,带着两名特战大队的队员,乘着直升机前往几百公里外地克克吐鲁克,准备从瓦罕古道进入阿国。 这两名特战的队员都是本地人,一个叫居马、另一个叫玉苏匍,都精通当地语言(普什、达里语)和熟悉当地习俗。他们这次与谢居安同行。更多地带有向导意味。随着靠近昆仑山脉,山势渐渐拔高。在直升机内,居马热情说起了瓦罕古道地理环境和一些历史。整个瓦罕走廊东西走向,长约四百公里,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其中在我国境内由至阿国边境近一百公里,南北宽约三至五公里,最窄处不足一公里;其余三百公里在阿国境内。 走廊的主要部分位于阿国东北部。最宽处约七十五公里,北依帕米尔高原南缘(与塔国相邻),南傍兴都库什山脉最险峻高耸的东段(与巴国及克什米尔相接),西起于阿姆河上游的喷赤河及其支流帕米尔河,东接我国的塔什县。两国在瓦罕走廊东端相毗邻的边界线,有九十余公里。这个古道。在历史上曾是华夏文明与印度文明交流地重要通道。 早至晋朝高僧法显、还有著名的唐代高僧玄奘,都是从这儿西去东归的。可惜到了十九世纪末,这儿开始争端不断,许多的历史遗迹在战火毁去。相比居马的健谈,玉苏匍更显得沉默寡言。眼神总那么忧郁。居马悄悄地告诉谢居安,“玉苏匍的家人在三年前的那次爆炸案中,全部殉难。所以玉苏匍立志加入特战大队,要毕其一生,杀尽那些王八蛋。” 谢居安突然想起了那个小男孩,似乎从玉苏匍地身上看到小男孩的将来。直升飞机塔什县郊外,三人又登上一辆吉普车。顺着314国道,前往克克吐鲁克边防连。在边防连补给后,三人乔装成当地居民,驱车前往,三人要通过这个荒废了一千多年的通道,前往瓦罕附近的第一个目标地点。“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 人骨以标行路。”这是法显对古道发出的感叹,但这种的路状对于玉苏匍来说,倒稀松平常,所以他开起车不急不慌地,很平稳。车子在第二天傍晚到达瓦罕镇。小镇的生活,象雪峰上亘古的冰川,宁静而艰辛,所以在古道内生活的人并不多,不超过三千人。对于外人对来,居民似乎冷淡,但他们眼里那一抹恐惧,未未能逃过谢居安的眼睛。居马操着当地地语言,试图找人询问,结果那些人总逃开,或干脆关上破旧的木门。 第328章 “他们在怕什么呢?”谢居安低声问玉苏匍。玉苏匍瞄了吉普车一眼,“估计是看到军车才害怕的。”居马苦笑着走了回来,正想说什么,却谢居安挥手示意离开。三人上了车后,谢居安说道:“咱们离开,在路上总会有人招呼我们的,你们两人小心点。走,继续往前走。”车子继续西行五公里左右,谢居安带着玉苏匍下车,叫居马继续开车前行,“居马,路上悠着点,这车子可成了他们的目标。” 情报是不会错的,谢居安坚信这一点,一手扶着玉苏匍,在雪路急奔。说是“扶着”,不如说是“提着”,玉苏匍感觉自己在飞,比坐居马的车还快速稳当。瓦罕镇没有通电,所以没有电灯,整个镇笼罩在冰冷地黑夜中,偶尔从毛毡房透出的煤油灯,它的光线还不如夏夜里的萤火虫那么亮。偶尔从毛毡传出的咳嗽声,为夜风增添了另一种声响,这个小镇睡着了。 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还有人住在这里呢?谢居安像风中的精灵,飘进了小镇,当然是找那个还亮着煤油灯地毛毡房,将玉苏匍放在地上。屋里传出男人地粗喘和女人呻吟的混和声。是啊,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男女间最原始地活动,还有什么呢?玉苏匍低下头,不敢望向谢居安。可惜屋内的那个男人在事后的说话。让玉苏匍侧耳倾听,玉苏匍听完后,便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闯进屋里,对着谢居安打出申请行动地手势。 冷风毫无预兆地吹进毛毡房,灯光摇曳,谢居安顺着飘进屋里。棉被里一对男女不能动了。玉苏匍跟着进屋,掩上的木门,才看到木门上的木拴断了,拖过一张木长椅顶着。“首长,这个男人刚才发牢骚,他安排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镇农盟部落的族长,今晚拿那三只肥羊开刀。我可以确定他不是阿国当地人。”玉苏匍守在门后说。毛绒被谢居安拉开一角。 露出两个人头,那个男人一听是华夏语言,可惜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面部肌肉在不停抽搐着。谢居安对着身后的玉苏匍说,“问那女的,这个男人是谁。不然这个男人就是她地模样。”谢居安腰旁军刀如白练一般,一出即收。那个男人的眉心多了一个裂口,血浆直喷而出,洒落在那个女子的脸上。那个女子却是想叫,叫不出声来。虽然在阿国死人是寻常的事。 但这种这种恐惧而无力回避还算是头一次,当谢居安解开她的穴位时,那个女子忘记了叫喊。“说出这个男人的身份,你可以不死。”玉苏匍问道。“他,他是东突圣战组织的小头目。离瓦罕不远一个山谷,他们有一个基地。他们是我们佃农地债主,放钱给我们种罂粟。我家还不起债。就将我抵押给他们。”那个女子说道。在阿国,种罂粟、大麻已成为普遍。 全世界有百分九十以上的毒品源,都是从这个国家流出的。这种植物因耐寒、抗旱、易成长,适应这里地理环境而受到当地人青睐。可当地人没钱买种子,于是产生了有人放债定购收成,结果大部分的收成都归入债主的手中。如果有人达不到收成的标准,以家中地女孩来抵债;实在没东西抵债的。那只能以命来抵。这种规则得到了阿国政府认同。 玉苏匍向谢居安做出解释。“还有他们的同伙在么?”谢居安问道,玉苏匍做了翻译。“本来有五个人在这儿。每半年换一次。四个人去追那部车了。”那个女子战战兢兢地回答。谢居安面无表情,挥手将她点晕了,“玉苏匍,你小心地守在这儿,我去去就来。”玉苏匍连忙为他打开门,谢居安侧身闪出后,就一路狂奔,可他没有看到车的灯光,难道居马遇害了?居马有自己的想法,与其像被眼镜蛇那样盯着,那种感觉令他难受,不如佯装车子抛锚,打开了故障灯后,自己潜伏到一边,等着别人上门,等来地却是后方的惨叫声。 不会这么恰巧吧?居马暗暗思量,依然趴在冰岩旁不动。那惨叫声估计在三公里之遥,谢居安奔过了山道的转弯,弹身飞起,听到了雪熊的吼叫声,不禁哑然一笑,没想到四人在这雪山中居然碰上的“熊瞎子”。待跑到近百米处,却听卟卟的枪声不断,果然是装上消声器,谢居安知道强烈的枪声,可能会引起雪崩,飞身揉上了一棵枯树看戏。 雪熊视觉虽然不好,但嗅觉却是一流地,今夜偶经山道,便闻到猎物的味道,猝然发起攻击,将一人活生生地撕裂。此时另外三人面对着充满怒气的雪熊,边开枪边退,刚好退至树下,突然从树上飞下一物,然后三人如木桩一样僵立着。“你们三个若不想被熊吃掉,给我说出基地在哪儿?我想你们会听懂我的话。”谢居安又飞身上树。雪熊站起,愤怒地飞舞着前肢,然后俯身直奔向三人,十米、五米、三米!离雪熊最近的那个人,被雪熊当头重拍一掌,变成了半截,鲜血、脑浆四溅。 雪熊竟抱住那个人,咯嚓咯嚓啃个不停,熊嘴还不时呼出白白的热气。剩下两人已不喊出声,听着那骨头咬碎声,有一人吓晕过去,另一人棉裤湿了,在冷风下,裤管开始结起冰。“若不说的话,这只熊吃掉你们,估计一周都不用出来寻找其他地食物了。”声音从树上传下来。雪熊停下啃食,警惕地嗅嗅四周,尿骚味自然引来雪熊地注意。雪熊放下断手,开始转向尿裤子的家伙。 第329章 “我说,我说,求你救下我。”谢居安飞身下来,将他提上上树,“华夏语居然说得这么流利,现在可以说了吧。”“离这儿三十公里,有个叫戛巴地山谷。”谢居安见他闪过狠毒的目光,冷冷地说:“知道骗我的下场么?”提着飘下树,就将他扔给了雪熊。“我没有骗你啊,我,啊”谢居安转身不管他,又走向最后一位晕厥的人。“告诉我基地在哪儿?”谢居安拍醒了这个人。 那人一愣,耳听着雪熊的粗气声,期期艾艾地说,“在,在牛巴山山谷,从瓦罕镇后的另一条山路去去向那儿。”“戛巴山谷呢?”那人听到这个山谷,似乎恐惧极了,“那里是恶魔的地方,顺着这条路可以看到努萨雪峰,戛巴山谷就在那儿附近。”“我遵守我的诺言,将你从雪熊爪下救出。”谢居安点了他哑穴,运劲一抬手,将他扔上了树顶,施施然顺着山道,前寻居马。 居马感到身上的腿不属于自己似的,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雪地,趴在雪地上不敢动出声响,双腿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谢居安将他提出来时,看到居马的双腿绷直,倒象传说中的僵尸,只得用真气为他过穴一番,然后返回瓦罕镇,与玉苏匍汇合。在那个毛毡房里,显然比外面暖和多了,居马此时总算领悟了相对论。“玉苏匍,问她牛巴山谷和戛巴山谷的情况?”谢居安拍醒了床上那个女人。 身旁那个头目的血已经凝固,那女人神经质地卷起绒被,下了床,人已卷缩在床边。玉苏匍皱了下眉头,将谢居安的话翻译了一遍问她。那女人竟哭了,答非所问:“我叫卡丽达,十五岁做了他们的抵债新娘,最后沦为他们的陪睡女,被派往这个小镇。牛巴是我的家乡,在这山下的喷赤河边。只求你们救出我弟弟萨赫,我愿意带你们去牛巴。” 她不愿谈起戛巴山谷。谢居安听完居马的翻译,对着这位叫卡丽达的女人点点头。卡丽达脸上犹挂着泪痕,突然站起身爬上床,在床头胡乱翻动,翻出两叠美钞;又搜了床头边一套迷彩装的内袋里,搜出三叠美钞和一些尼钞,将这些钱放进床头一个布包后,不顾三个大男人的注视下,甩去了棉被,畏畏瑟瑟地穿起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直至一张黑布将自己的头脸包住为止。 卡丽达将那个布包紧抱在怀中,对着玉苏匍说:“我们走吧。”在卡丽达的指引下,车子绕到镇口。开进一片根本没有路地痕迹雪地中,直到一个小雪峰下,往左急拐才隐约有了路标。顺着不太明显的路标,地势越来越低,居马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在盘山公路上,已数不清转了多少弯。当路上冰雪已尽,现出一条泞泥的土路。路沟有淙淙水流。 有的横流过路面,将路冲刷出一条小沟。“停车!”卡丽达突然叫道,居马来个紧急刹车,停稳车后,转看向卡丽达。“过了前面那个转弯,牛巴就不远了。要不想引起那些人警觉,最好在这儿下车,步行到牛巴。”卡丽达畏瑟地说。山上和山下温差极大,在车灯照耀下,枯草还蒙着白白的霜。居马被留下来看车。其实是安排他做为接应,他将倒入路旁地空地,尽量隐蔽起来。 卡丽达和玉苏匍并排在前引路,谢居安在后面悠然地跟着。空气飘来时浓时薄的“草香”,玉苏匍回头说,这是罂粟的香味。谢居安环顾了这一大片地山坡地。密密麻麻地栽种着罂粟。在这冷霜雪水中,罂粟依然抖擞地生长着。果然极其栽种、成活,谢居安暗叹着。前方有两盏油气灯,在黑夜中如若怪兽的双眼,这是岗亭。为了防止举债种罂粟的佃农逃走,私设的岗亭。 谢居安弹身跃过两人的头顶,朝灯光处掠去。岗亭边是一条宽十余米宽的小河。河上铺着一座钢架木板桥,桥两边用铁锁连成栏杆。这个岗亭对谢居安来说,形同虚设,事实上,这个岗亭只对于佃农们有震慑的作用。岗亭里的两名哨卫还在安心地沉睡,谢居安只在他们俩的眉心各刺了一刀,便让这两名哨卫永远地沉睡。玉苏匍和卡丽达快速地跑过了木桥,卡丽达喊着。 “这边走!这边走!”拐往岗亭左边一条小道。大约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到了五、六座土墩屋地小村落。卡丽达敲打地门,“爸爸、妈妈、萨赫。萨赫!”敲喊了许久,屋内依然无人回应。“门从外锁着!”谢居安提醒说。玉苏匍唤开了卡丽达,重脚踹开了屋门。屋内一股腐臭之味扑鼻而来,卡丽达抢入了屋内。玉苏匍只得跟着进屋,打开了荧光灯,只见屋内四处积满厚厚的灰尘,显然这个屋子荒废了许久。 卡丽达看到墙壁上蒙尘的照片,疯狂地扑了过去,哭着喊着,“爸爸、妈妈”玉苏匍暗叹:用女儿抵债后,卡丽达的父母没能逃脱佃农的命运,“卡丽达,找你弟弟萨赫要紧。”卡丽达暗淡的眼神,燃起一丝希望,回头对着玉苏匍说,“天亮后,我去问邻居看看。”“你们两个赶紧出谷与居马会合,天亮后,估计出不了这山谷。问卡丽达,他们地基地在哪儿?”谢居安站在屋外说。 玉苏匍听了,赶紧问了卡丽达。“在那个哨亭有一条大路,顺着大路直行估计就可以到达他们的基地。至于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因为去偷看的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地雷炸死。”“你们快些离开吧!”听完玉苏匍的话,谢居安已展开身形离开这个小村。顺着卡丽达所说的一条土土路,看到的依旧是漫山遍野的罂粟、大麻之类地植物。这里只是冰山一角,据资料显示,阿国的三十个多省普通种植着这样的植物,一年毒品的销售额达数百亿美元,所以政府采取放任的态度。 第330章 由此而引来全世界的许多黑帮团伙,聚集在这个国家。谢居安无心毁去这些植物,一路下来却清除了两处的暗哨,更确定卡丽达的话可信性。抬起手腕见已是九点三十分,这里地天色只是微明,谢居安才记起时差三个小时三十分,将时针调拨为六点整,嘟哝了声,“该是找他们进行早操地时候。”他听到了右前方的山谷隐约传来祈祷声。谢居安没有无端指责别人地信仰,但若有人借着信仰,却在华夏大地上做起肮脏的勾当,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这个基地与佃农们的村落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单山谷内地建筑物,无一不是别墅式,带有强烈的民族特色。别墅群包围着一个大操场,不比标准的足球场逊色。在操场的中央,竖着旗杆。上面飘着旗帜,谢居安对这面旗的图案了然于胸。祈祷声停了以后,操场上陆续聚集起二百多人。要开始进行早训练,操场边停着许多军车。单这些别墅,不可能容纳下这些人?难道暗藏着玄机?谢居安悄悄进入其中一栋大别墅,竟是简易地游泳馆;又连续探查了几栋,娱乐室、训练室、祈祷大堂、食堂等等。 “果然挖有老鼠洞!”谢居安的目光转向对面那栋别墅。从地面布置的守卫地人数来看,似乎不是其他的别墅所能比,引起了谢居安的重视。谢居安从房顶上直跃而过,拉开天窗滑入楼道,便听到熟悉的华夏语言。“最近风声紧,都给我精神些。全力保护好艾三首领的人身安全。”“为什么不去帕米尔基地,却来到这个地方?”“不该问的别问,你净嘴巴多!小心艾思大首领毙了你全家。” 艾三?东突圣战恐怖组织的三号首领,多次组织了针对华夏的爆炸恐怖活动。谢居安冷冷一笑,已从楼道闪了下来,三名艾三的近身保镖突觉身后衣袂声乍起。正要转身看个究竟,却被谢居安点住了穴位。“告诉我艾三在哪儿?识相地眼睛眨眨。”谢居安冷声说道,见三人没有反应,就连出三下手刀,切碎三人的颈椎。屠杀开始了谢居安转开就近房间的门,扑进后见人就杀,四位看来也是艾三的保镖。 在错愕间,人头已落地;又踹进一个房间,格杀了两人;在谢居安的脑海中只有,“杀!”一个字;这层楼只剩下一个房间了。在外面训练的呼喝声中,谢居安重踹开了房门。一张大床,正拥睡着一男四女。“艾三,你死吧!”那一男甫睁开迷糊地双眼,一位杀神已站床前。手中执着一把军刀。刀尖还在滴血。“别杀我,我”谢居安一刀而挥。 摄过他的头颅。突然滴的一声,谢居安嗅到危险,破窗飞出。轰!别墅炸塌了一半。谢居安落在数十米开外的罂粟丛中。艾三不可能把自己变成**炸弹!这个人是假冒的?谢居安捧起这颗还滴血的头颅,越看脸色越铁青。竟是杀楼的幻容地手法!只不过手法略为粗浅些。谢居安揭下面具,竟是一张自嘲的脸。基地的警报响起,有序的脚步声,还有军犬的狂吠声。 看来自己的形踪早落入别人的眼底。哼!就算不能奇袭,咱们换成另一种玩法。听到犬吠声越来越近,谢居安将头颅扔向他们。突然枪声大作,那颗头颅被打成了碎片。这一组九人戒备着走近,罂粟的叶子如突然射向他们,惨叫声响起;而那只军犬刚跑了两步,嗷呜一声断成两截。两百多人?不仅仅,估计一个团整编地数目,在层层推进。谢居安逍遥步法,在罂粟上只留下抹人影,退走了。 “艾三!你叫艾思洗净脖子,华夏一点红将不日前去取其头颅!”华夏一点红?躲在山洞中地艾三,惊怔地看着身旁的一位华发老者。“他是暗界地第一高手,只闻其名,不见这人的真面目。”那老者翻起精光闪闪的三角眼,凝重地说。“严钟总管,他的武功呢?”艾三急切追问。“恐怕我比他差得太远。”老者摇摇头说。艾三如虚脱般地坐在他的绒毛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三首领,不如你乔装成士兵,混出山谷?”“不行,我要捕杀了他!”艾三愤懑地吼起。因为他知道在那雪山之中,自己估计死得更快。谢居安并没有退去,而是绕到山谷背后。这山谷背靠着大山,前面临水,两边是小丘陵。基地前方已层层地把守。只要一只苍蝇飞进来,就可能被打成筛子。站于近千米高的崖边,谢居安俯瞰着山谷的全景。 嘴角起了笑意,接着飘下了山崖。“大炮、榴弹炮、重机枪这些重型武器应有尽有,就差没有飞机、导弹了。”谢居安攀在五百多米高的山崖,看着大操场忙碌。接下来一幕让他惊讶,大操场裂开,一部老式地直升飞机正缓缓升出地面。哼,想坐飞机逃走,门都没有。谢居安当然不知道这是艾三的诱杀计划,看着直升飞机的螺旋浆开始转动,他又往下飘了两百米。 估量与直升飞机的距离有三百米。几个人在一群几十人的恐怖份子围拥下,缓缓移向直升飞机地停靠点,当几人登上飞机后,直升飞机缓缓飞起到十余米的高度。啸因飞机的轰鸣声太大了,根本听不到石块破风地声音。三块拳头大的石块。从崖壁射出,一块击中了机身,两块击碎了前方挡风玻璃。直升飞机开始摇晃,失控地撞向地面。轰咚地面爆起一团火花,直升飞机爆炸后,冒出的黑烟正冉冉升起。 第331章 炸起的螺旋浆。如超大型的飞刀,切进附近的一栋别墅的墙体中,使这栋别墅撞得摇摇欲欲坠。而别墅突然涌出十七、八人,仓惶地逃离。“竟然这么多人藏身在里面,莫非艾三想以直升机为饵,引我前来中伏?”谢居安嘴边挂着残忍的笑意,“你们龟藏在别墅里,正合我意!”趁着操场上的人混乱之际。谢居安快得如一抹人影。闪进了别墅艾三通过监控录像,看着他的手下。 如一根根木椿,在谢居安挥刀下,短了一截。头颅在飞、血在喷洒艾三双手竟在微微地颤抖,曾几何时,他也同样地贱视别人的生命;今天,似乎是因果循环,这种命运降落在他和他属下们的头上。这种感觉很不好!“给我用大炮轰了他!”艾三急怒攻心,象一只濒死的野兽,他怒气撒泼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别墅一栋栋地被轰倒了,山谷内尘烟弥漫。 方才驻守在基地外的人,纷纷往回撤。艾三发泄后,一脚踹开身下地女人,残忍地笑道:“没了这些建筑物碍眼,看你能躲到哪儿去?”谢居安没有躲,而是光明正大地混入人群中,他只不过剃下某人的长须,剥下某人的长袍,戴上了圆帽而已。“山洞是怎么进去的?”谢居安瞥向山壁。所有的恐怖份子从四面八方围向废墟,枪口对着废墟,只要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三只军犬在废墟里转悠,一只突然吠了起来,前爪在废墟堆里刨挖着。一把军刀,寻常的军刀现在众人面前。“将那把刀送进来,我要看看是什么神兵利器!给我继续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艾三下达的命令。严钟带着六人从山洞出来了。手上拿着这把军刀时,抽了出来,严钟自嘲地笑了笑,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这只是一块凡铁。 “糟了!中计!”严钟大惊失色地叫起来,转头望向洞口,刚好看到一条人影射入洞口,让人疑惑那是幻觉,“所有人快跟我回去保护三首领!”老鼠洞,这是谢居安进入山洞地第一感觉。可当进到五十米时,豁然开朗,估计单这处大洞窟可以容得下千人之数。大洞窟四面有十个洞口,通向各个出入口。突然洞顶灯光亮了起来,将黝黑的洞窟照得通亮,谢居安拾起石块,将灯泡逐个击灭。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谢居安蛰伏在一旁。严钟带着人冲进来了,直奔向其中一个洞口。有人带路,自然不用客气,谢居安轻松地跟在其后。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洞窟,许是谢居安刚才击灭电灯时,造成电路出问题了,点起煤气灯,所以洞窟里依旧昏暗。这个洞窟的装修只能用豪华两个字来形容。洞窟分格成会议室、办公室和起居室。“三首领,您在么?”严钟急切地喊。 “严钟总管,出了什么事?居然启用紧急电源。”艾三焦急地问。谢居安没想到这位看似瘦弱、文静的人。竟是恶名昭彰恐怖组织的三号人物。“三首领,快跟我走!那个该死地华夏一点红用那把军刀,引出我们的藏身之处。”严钟上前拉住艾三,往办公室去。哗啦三声,煤气灯灭。谢居安已拦在两人去路,冷冷地说:“想走?是不可能地。” 刷!严钟突觉手中地军刀一轻,便挟住艾三往后急退,“护住三首领!”“华夏一点红么?我们圣战组织可以用五十亿美金聘请您!”艾三慌乱地说,“可以让您当上组织的四号人物”哼!回答艾三地是刀风。黑暗中刀风乍起,严钟感到风的冰冷。若不是为了保护艾三,他可以避开。此时严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甩去刀鞘,亮起兵器——两把藏在衣袖中的短刀,在面前舞个水泄不通。 没有兵器地碰撞声,刀风依然透过严钟的招式。在他的咽喉留下一个刀痕。严钟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手上已后继无力,当他想吼叫时,血剑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跄踉几步,扑倒在地上,手脚还在不断地挣扎。“以杀楼之名。给你的惩罚!”这冰冷、毫无人类感情的声音,让艾三差点往后坐倒。艾三迅速地拔出手枪,准备胡乱地射击,“开枪啊!你们还呆着做什么?”洞内枪声大作,在微弱火舌光中,谢居安已闪到艾三身后,将刀架在艾三的后脖子上,“军刀判处你死刑!”刀一挥切下了艾三的脑袋。 了结他罪恶的一生。除恶务尽。谢居安没有怜悯,没有放过这里地一个恐怖份子居马和玉苏匍两人的伏击。当谢居安与两人会合时,战斗已进入尾声。三人看着谢居安一手提着艾三的头颅,一手拖着还在滴血的军刀,惊怔了放久。闻到谢居安那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卡丽达忍不住弯腰呕吐。谢居安微微一笑,将头颅交给了玉苏匍,“这个可是东突圣战恐怖组织三号人物地人头。带回去,将它挂边界上。”玉苏匍竟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那头颅,大声嚎哭,“爸爸、妈妈、小妹,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么?你们看到了么?”谢居安背过身,让玉苏匍渲泄了一阵子后,才说道:“走吧,咱们现在进谷,也好好地发它一次财。”这个基地的财物,比谢居安想象的要多得多。卡丽达从来没见过成堆的美钞,当她听到谢居安说,“将你那布包装满吧。” 便激动抓起这些钞票,边抹着眼泪边塞进布包里,直到塞得满满的。玉苏匍在谢居安耳边悄悄地说:“卡丽达从小就立志做个老师,因为家里欠债,才做了抵债新娘。”“这样吧,玉苏匍你从这儿开部车,将这些财物物运回国内,不过说好了,这些钱只能做为抚恤金。至于这个卡丽达,她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带她到华夏。”谢居安说道。“首长,我”玉苏匍万分不愿意。 第332章 “这是命令,路上小心些。”谢居安说完转身走向居马。卡丽达听了玉苏匍的话,很为难。因为她还没找到弟弟萨赫,但又十分向往华夏这个国家。“居马,炸药都埋好了么?”谢居安问道。“埋好了,首长!”居马进入山洞里,看到里面遍地横尸,对谢居安打心底里佩服:一个人对上这么多恐怖份子。“走吧!”谢居安率先坐上了吉普车。 四人离开后,山谷炸响了。在瓦罕镇,玉苏匍带上卡丽达返回国内,而谢居安和居马继续西行,继续寻找一号目标和二号目标。 喀尔河畔,一栋豪宅中。“牛巴基地全毁了?!”艾思拿着电话,不信地喃喃自语。艾三死了,基地一千个属下死了,基地没了艾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艾思本就是粗暴的人,电话成了他第一个发泄对象,踩着电话机的碎片,推开他家的办公室。身后的一位小姑娘,她也是抵债新娘,吓了一跳,惊瑟瑟在缩在墙边,待艾思走后,才连忙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方形的办公桌长而宽,当会议桌绰绰有余,桌子两旁各列坐着五个人。艾思无力地坐下后,看了看右手位,那本是艾三的位置。最近他比较烦,针对华夏的行动得不偿失。在华夏,损失了九成的成员;“正规”的洗钱渠道全毁了,只剩几处地下钱庄。更令他恼火的是,等组织向他提出赔偿艾思发觉地自己走神,干咳了声,然后说道。 “艾三牺牲了,杀他的是华夏一点红,这样的人甘愿受华夏政府驱使?你们谁能告诉我,怎么除去这个人?”艾思又追了句,“你们哪个杀了他,这艾三的位置就是他的!”十个人转头看了艾思,眼睛瞄向艾三的座位。“大首领!”其中一人站了起来,眼里闪现比其他人更狂热的期待。“楠格哈,你说!”“大首领,这个人目标应该是您。从瓦罕古道过来的话,他必须经过努萨雪峰,我可以带人在古道边伏击他。如果实在没办法。就炸毁古道边的雪山。将他活埋了。”楠咯哈自信满满地说。“楠格哈,你需要什么?”艾思期许地问。“二十名精英成员,三名狙击手。武器装备,我需要一部直升飞机,两门肩扛式的火箭炮,一吨炸药”楠格哈念完发这些,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出,“还要一名大首领地替身。”“替身?”艾思玩味地看着楠格哈。楠格哈被看得心里发毛。 赶紧解释说:“如果不能活埋了他,属下准备将他引向戛巴死亡艾思高声笑起,“好!楠格哈。这些,我全给你。如果消灭不了这个人,你就不要回来了。”“是!大首领。”楠格哈宏声答道,声音中夹杂着微微颤抖。努萨雪峰,遥遥在望。局马不知骂了多少句,“这段该死地山路!”瓦罕古道,从瓦罕镇到巴达赫省伊什市。虽只有一百多公里,却比前面两百公里难行多了,经常有雪团冻结在路中央。 这段路也是古道全程中最窄、最险峻的路段,尤其是途经努萨雪峰。路的一边是阿国最高的山峰。海拔七千四百余米;另一边是冰川深涧。居马看到这样的路况,缓缓停下车,“首长,这段路还得麻烦您下去走走,我就慢慢地开着车过去。”“居马你一看情况不对,就弃车跳出来。知道么?”谢居安下车前,郑重吩咐道。居马喊了声,“是!”然后开动了车,谢居安则紧跟在车后方的十米内。 山道的风,吹得谢居安衣袂,猎猎作响。楠格哈将自己埋在雪地里,穿了多层的保暖衣服。仍感到冷。拿着望远镜盯着路口。当那辆蜗牛爬似地吉普车映入眼睑,楠格哈激动得双手双脚在颤抖。“狙击枪给我瞄住那个人。火箭炮对付那辆车。行动!”楠格哈想笑,但脸被冻得有些僵,看起来有些怪相。砰!砰!砰!枪声刺破了古道的风声,在古道中回荡。 谢居安本能向前冲向吉普车,一脚踹向车的后盖,人却激射向道边的深涧。轰箭弹在吉普车刚才的位置落下。吉普车撞进道旁的冰雪中,居马慌张的踢开车门,轻巧地在雪地上翻腾,找到前方一块巨岩掩护,却见后方已不见谢居安的身影,唯有一个大坑,还冒着黑色的余烟。首长?您在哪儿?您可不要出事呀!居马咬住嘴唇,从小腿旁摸出式手枪,咯嚓一声上了膛。 又一枚火箭弹击中了吉普车,车子在道上翻了几翻,落到另一边地深涧中。道上还有一个轮胎,滚了十余米,撞到冰雪中。“啧啧,狙击枪对他够不上用处,终究逃不过火箭弹。走,杀了另一个,咱们回去领功!”楠格哈从雪地起身,抖落满身的冰雪,快速地穿起了雪橇,从斜坡滑行下来。他的身后跟着的六个人,他们地目标是那块巨岩。谢居安尽展开身体,头向下俯冲,刷地抽出军刀,扎入冰川岩壁中,下划了数米,才止住下坠的身体。 眼看着吉普车像燃烧的火球,带着浓烟坠入深涧中,谢居安左手拼指戳入冰壁中,右手拔出军刀,衔在口中,双手交替攀上这冰壁。突突突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射击声传来,谢居安加快攀爬的速度,快到顶时翻身站在道边,望见居马背靠着巨岩,鲜血已将身下的雪染红,他怒睁双眼望向深涧。“居马!”谢居安两个起落到了巨岩跟前,摸着居马地心房已停止了跳动,退后两步,脱下伪装的盘帽,向居马敬出军礼。 第333章 “居马,我谨以军刀名义,必将屠尽东突圣战组织所有人!兄弟,你一路路走好!”谢居安把住居马握枪的手,对着上空连放了三枪,然后就着巨岩前,挖了个坑,脱去居马的乔装,将他葬于此地。没有墓碑,谢居安只在巨岩刻下一柄军楠格哈听到了三声枪响,他的心情从云端落到深涧中,“安排最终方案,快!”不仅他沮丧,其余二十四名成员都泄气。 这最终方案,就是将“华夏一点红”引入戛巴死亡谷,用炸药炸去谷口的路。很明显,这二十多人中还能存活几个,谁心中都没数。更主要的是那个传说。戛巴山谷是被诅咒地地方,从未见过生物进谷后,生离开山谷。在阿国被e国殖民统治期间,有个著名地e国地理学家不信邪,用长绳绑住了小狗,将它赶到山谷里,拉出小狗后,就头部碎烂而生。 二十年后,有人认为是山谷中含有毒气的原因,让三名士兵穿上防毒面具,踏入这个山谷,从无线电中传来他们到了天国,然后无线电中断。这地方太邪门了!艾思地替身问楠格哈为什么不用二号方案?楠格哈很干脆地回答,连狙击枪都暗袭不中这个人,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艾思的替身只能哀叹了,自从被指定当替身那时起,死只是迟早的事。 “楠格哈队长,他来了!”一名狙击手拿着望远镜,喊道。“你快走,希望我们还能挡住他一段时间。”楠格哈对那名替身说,拿起望远镜,看到谢居安一身迷彩服,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更显得飘逸。“他不是在跑,好像在飞。”楠格哈失声地叫,“大家赶紧准备行动。”除了三名狙击手留在原地伏击外,楠格哈大张旗鼓地带着其他人,尾随在替身后数百米。 谢居安微眯着双眼,前方山道上的人影滑动自逃不过他的目光,每跨出一步都在数十米,只是那个山道偏离了古道,倒出乎意料,“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居马兄弟会看着你们的头颅落下。”狙击手失去了奇袭的效果,更暴露了藏身之处,只能成为别人的目标。当第一声枪响时,谢居安轻易闪开。五百米外的那株枯树旁,他只需要几步就到。 此时又从两个方向射来子弹,另外两名狙击手瞄准方位正是定在这件枯树周围。枯树旁的狙击手又连射了九次,他已经不当是狙击枪,而是冲锋枪,当十发子弹射尽时。而他的目标呢?谢居安展开逍遥步法,不规则而又快速地闪动,宛若翩翩起舞的飞蝶,但三位狙击手却看出一点美感,是恐惧!“告诉大首领,我们拦不住了。”军刀已挥出!枯树断了,连同树后的人也断成两截。 另外两名的狙击手,眼见袭击无望,都扔去了枪,一人逃向古道方向,另一人沿着山道深处的方向逃,他们要尽量拖延时间。谢居安先追击向古道,因为这个山道,等下还要继续追杀过去。雪橇没命地划动,这名狙击手突然感到胸口好冰凉,低头见胸口露出雪亮的刀尖,血从刀尖标出。刀被抽出了,冰冷扩散向全身,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那是死亡的感觉。 当他惯性地冲雪地中,谢居安已去追杀另外一名狙击手。猎人变猎物,这肯定是上帝开的玩笑。这名狙击手觉得双臂快酸软了,自己快滑行了两公里多,这个成绩放到速滑大赛中,绝对会取个好名次,但他不敢停下来,双臂就是酸断总比没命要好,咬住牙根划着雪橇棒。突起的一阵风从他身边惊过,这名狙击手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腾飞了。 谢居安只不过一刀带过狙击手的脖子,提着他的头向前飞赶对待这些狂热的恐怖份子,要象雪山的冷风那样,冷酷无情!谢居安在山道上风驰电掣,宛如御风飞翔的仙人山势越来越低,前方的人影遥遥在目,如四蹿的野狗。这里的地理环境这太特殊了,这条绵延的努萨雪峰支脉,象雪峰的一条如巨臂,伸向前方;而两边竟是冷雾缭绕的深涧。绝地,这些人竟逃入绝地!楠咯哈将自己埋在雪中,怕自己喘得太厉害,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阵衣袂声从面前不远处飘过,他的心快跳出心口。 死神,曾经将自己比作死神的楠咯哈,在真正死神面前,他颤了。谢居安停住身形,正要打量雪地非自然力动过的痕迹,前方的枪响无疑救了楠咯哈一命。“大首领!快进山谷。”一名恐怖份子高呼。前方已分出三人,各找到掩护体,朝谢居安射击。枪声歇后,间隔传来急促的惨嚎声,楠咯哈知道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了,他和另外两名心腹留下来,就是为了炸掉谷口。 这条山道,曾被那名地理学家称为“死亡之路”。在前方三十米左右的地方,窄只有三、四米,人称之“亡灵桥”。亡灵桥名符其实,下面是幽寒的深涧,因为常年积雪结冰而成通途。过了亡灵桥,才算进入戛巴死亡谷的入口。当地人说:进了死亡谷,从无生灵还。到了亡灵桥,此生没回头。桥上骤起冷风横贯,最后一个慌张过桥的恐怖份子,因斩断桥两端连接的登山绳,被风吹下了深涧,只余下幽远的叫声。 “大首领?莫非艾思也来了?”谢居安站于桥的这端。微一沉思,眼看着对端还有十多名残余份子,他们已脱去雪橇,徒步走入云雾迷漫处,他们的身影渐渐隐约了。哼!就算明知是虎穴,我偏向虎山行!谢居安面对高山深涧时,在青藏高原有过类似的经历。足点桥面如白驹过隙,一闪闪而过。轰,轰摇地动。死亡桥被炸毁了!桥边冰雪纷纷坠下深涧,连带桥两端的冰雪也坍塌了一大片。 第334章 本来桥长近二十米。现在扩至五十余米宽地天堑。哈哈哈楠咯哈等三人站桥那端狂笑,为那个可怕传说而狂笑,为自己即将荣升而狂笑。传说不足惧!谢居安却足下一点射入迷雾中。迷的雾,有淡淡的熏烟味,让人吸了飘飘欲仙,谢居安赶紧闭气,武功几近先天之境。龟息自是稀松平常。在雾中,谢居安发现,五名的恐怖份子如老鼠吃“灭鼠灵”一样,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其中一人硬生生扣下自己的眼珠子。此症状正如,因吸食毒品过量导致的后遗症。谢居安自然不会去挡他们的死路,这几人一生从罂粟、大麻中得益不少,最后死在毒品地熏烟下,也算是因果循环。又前进了十米左右,陆续见到三名的恐怖份子,他三人的死状更暴力些,其中两人对咬。互卡脖子窒息而死;一人却是脑浆迸射。双手正抱一块沾满红白之物地大石块。 前方有人在匍匐地向前爬,谢居安将如抓小鸡一般。提了起来。“我不是艾思,我是替身。”这位艾思的替身不断重复说着这句话,边扯着自己头发,本来一头浓密地黑发,已扯去一大半,又突然狂乱嚎叫,“大,大首领,别杀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愿意做替身。”“谁带领这次行动?”谢居安的暴喝,艾思的替身闻若天听,他似乎在废了好大劲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全身颤抖一会儿,忽然说道,“楠!格哈”耷拉着头,估计断气了。 谢居安依然切下了他的头颅,脸上冷冷一笑。身在阿国首都喀尔市的艾思,若是知道谢居安以他的替身相貌来确认,他估计不会提拔楠咯哈,而会对火箭炮将楠咯哈轰成人渣。又向里面走了十余米,浓雾没了,面前是一个清新的世界,谢居安有些怔了。这是一个非常奇特地小世界。那些是常年不散的“云朵”覆盖着这个数千平方的山谷,说起来奇怪这个山谷的温度有些湿热,每过一会儿,总有缕缕地白气、黄气上升,汇聚谷顶的那些“云层”中。 山谷内绿意盎然,到处长满肥壮的爬藤植物。藤树的叶子绿得冒油,谢居安从未看过这么绿的叶子,绿得妖异。谢居安定睛一看,植物丛中有一些白骨,还有一些腐烂的衣服片条,还两名的恐怖份子闯到这里,却摔死在那些藤根绿叶间。这个山谷让人疑幻是“绿湖”,那些叶子象“湖水”。谢居安倒象站于岸边的赏客,抽出军刀,随手一挥。 刀劲如无形刀,让一条五米长直线上地叶子飞坠,露出数段大腿粗地藤茎。那两名死了的恐怖份子,人如挂在竹杆上地湿布条,弯得不成样子挂在粗茎上。这些都在提醒着谢居安:这里是戛巴死亡谷。谢居安哂然一笑,似乎觉得死亡谷称呼名不符其实。估摸着这个谷底必是堆积着罂粟之类植物的,因山谷的特殊地理环境,成年累月地郁积在一起,形成高浓度的“毒品熏烟”,让一般的人在进入浓雾中,不知不觉吸入后,产生无法抑制的各类幻想。 想定了这些,谢居安弹身而去。一股让人无可匹敌的扯力,将谢居安直拽向“湖水”中。确实,能让轻烟聚集在山谷的上空,除了下热上冷的气候因素外,这里的地心吸引力才是重要的原因。谢居安撞入藤叶尖,重重地摔在纵横交错的粗茎上,象一块石头投入湖中,引得波涛荡漾。从来没摔得如此重,就算在青藏高原的诸峰之间,谢居安更觉得处于东海的海底,正顶着千钧般的海水压力。 不,海水的压力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这山谷的地心引力却是单方向的。趴在浓密的藤树上,无暇赞叹藤树生命的顽强,谢居安在拼命的运功抵抗。血液在引力作用下,聚压在前半身,这样的后果就是前半身的血管暴裂、后半身缺血而亡。真气运转得比水中要困难得多,因为是偏向的,谢居安感到眼球在不断地充血,几欲破裂。突然从谷底射出妖异的绿光,谢居安莫名其妙地抛空而起,直飞到空的浓雾边缘。 看那下方的“湖水”如上涨了一米多,鼓了起来。从藤叶间冒出比外层浓雾更浓的烟,腐臭之味浓厚,温烫如开水,谢居安赶紧闭息。而那妖异的绿光似乎越来越亮,越来越浓,似把这里的一切涂上一层绿色。谢居安赶紧闭上双眼,可惜太迟了,一粒姆指头大的珠子,从藤叶间飞射出来,正散发着无上的绿色光芒。谢居安在这光芒照耀下,失神了。 谢居安感觉自己回到八岁那年,跟着父亲谢秋第一次进入都市,收获了好多好多的玩具;十三岁那年,父亲还送他到益阳中学上学这一切似乎正如谢居安内心所期待的那样。那两具尸体因被藤茎刮住,只听见撕裂声,也腾空抛起,连续撞击到谢居安。“怎么有人打我呢?我怎么会痛呢?”一丝痛觉让谢居安惊醒,“这一切都是幻觉?”谢居安运转起形意真诀,守得灵台清明,但不敢入定太深,谁知道那种超重力现象什么时候发生?运转了九次大周天,谢居安睁眼见向边浮着那两名恐怖份子的尸体,没想到这两人死后还做了件好事,但目光立即被那颗珠子所深深吸引。 谢居安有一个疯狂的领头:把它拿到手。而那颗珠子离他有近百米远。谢居安抓着一具尸体,用力踹飞另一具尸体。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这个漂浮的状态下,诠释得淋漓尽致,谢居安飘近了那颗珠子,在半途中又用同样的办法,终于将那颗珠子抄在手中。这一刹那,山谷中的环境似乎又开始变化了。一一些漂浮物正在降落,谢居安趁着这个机会,足点着藤茎,要离开这个死命“湖水”间,如一只惊鸿掠到岸边,头也不回地直冲出浓雾。 第335章 山谷传来不绝的呼隆声和噼啪声,而笼罩上方的浓雾,像受到压缩一样,一下子回收到藤树间。这时的死亡谷,看似人间胜境。三面环山,中央的山谷云雾缭绕在藤叶间,给人似梦似幻的感受。谢居安回头一望,打了个冷战,谁要是想在这上面踏波而行,估计地狱之门早为他打开了。谢居安张开手掌,想看看这颗玉珠是啥东西?椭圆形的玉石,在阳光照射下,有黄绿交替的氤氲之气在流动。 一时看不出,谢居安将它小心的收藏起来,抬手看了手表,正是下午一点过了些。 从努萨雪峰向西绵亘数千里,地势渐渐平缓,离雪峰最近的城市,是在五十公里外的巴达赫省伊什市。兴奋过后,楠咯哈感到又累又饿,率着两名心腹,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仅为了填饱肚子,更主要向艾思汇报自己的战绩。来的时候,是在逃命,也顾不上周围环境的险恶。这时重新回到古道,楠咯哈明显小心多了,因为大首领的右边手那个位置非他莫属,所以自觉命似乎变得金贵些,过几处险要位置,还让两名心腹事先探路。 好不容易回到了古道,楠咯哈喘着粗气,别过头眺望那个死亡谷,蓦见原来灰的雾,突然变成绿色。“三首领,你看死亡谷的奇象!果然传说没错,谷里有珍宝。”左边一名心腹叫道。右边那位心腹也附和道:“听说在吐火罗时期,有一名盗贼偷挖了巴米场大佛的右眼珠,谁走露了风声,被人一路追杀,逃到戛巴山谷不见了,追杀他的那伙人也跟着消失。 从此,这颗佛骨玉眼成为几个世纪以来的冒险者目标。”“玉眼不能填饱我们的肚子,你们俩个还给我前面带路!”楠咯哈教训得有气势,实在对这种古珍提不起兴趣,不就是值钱的东西么?现在什么行业,能比得上组织种植罂粟、制造毒品的行当赚钱呢?当上了三首领以后,不愁钱没有。三人从高处顺着古道,向着伊什市进化,而三人并不知情被人锚上了。 谢居安站在古道的路口,望着三人成三个移动的小黑点,轻轻松松地跟上。准备钓大鱼!狡兔有三窟,艾思不止“三窟”。当东突圣战组织被人识知以后,艾思从不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住下,总频繁地更换住脚地点。位于喀尔市郊的别墅,已住了半个月。自从十天前接到楠咯哈传来的准确讯息:华夏一点红被诱入戛巴死亡谷,估计已步入别人的后尘。 所以艾思暂时安心地住了下来。今晚正是楠咯哈归来之时,艾思要根据诺言封赏楠咯哈为组织的第三把手。没错,是封赏!艾思常将自己组建的东突圣战组织,想恢复突厥王朝,而他正是这个王朝的开国皇帝。不过,现在寄居阿国中,艾思不敢太嚣张了。封功赏宴就在今晚举行,地点就选在这栋别墅。与往日不同。今晚地宴会来了位很特殊的客人。 他是阿国的参谋总长拉什将军。对于这位军中实权派、强硬派人物,艾思动了不少心思和手段,出手的数额绝对是巨大的,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原先的大本营设在帕米尔沙漠中,与华夏交好的巴国政府正准备采取行动,他要在阿国谋一块生存和发展之地。五年前,第一个基地被默许,那就是在苦寒的雪峰之下的牛巴山谷。随着与拉什将军交往得越深。 被默许地地方就越多,在阿已经有不下二十个地基地了。入夜时分,华灯初上。宁静的喀尔河畔,艾思的别墅却显喧嚣。这里聚集了一些商界名流,说白了就是一些生意上往来的大毒贩。正在高谈阔论间。一名手下在艾思耳边说了声,“将军来了。”艾思连忙迎了出去。“将军阁下,哦过不了多久,我该称呼您为总统先生。”艾思堆满笑脸。 将声音伪装得更卑微些。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拉什将军不理他的招呼,亲自为一位身着黑衣老头开车门,恭敬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这这老头是谁?包括艾思在内的人,莫不惊诧和好奇。拉什将军已经牢牢地将军权抓在手里,就是现任总统也要看他的脸色,这样一位平凡地黑衣老头,凭什么值得将军尊敬呢?这个老头非常嚣张。除了瞄了艾思一眼。 看也不看众人,大步往别墅中走。而拉什将军像小跟班一样,紧紧跟在其后,回过头唤道,“艾思先生,就你一人跟着来作陪吧。”艾思微一愣,与身边的人匆匆交代数句,疾步走上前,为拉什将军俩人引路。楠咯哈当自己的后脚也迈进别墅大门时,他知道自己安全了。从伊什市到喀尔市,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可当一回头,只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子。 “见鬼了!”楠咯哈暗骂了声,如此一路上战战兢兢,此时回到临时总部才算是放松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往里跑。扑!扑!身后传来仆地声。楠咯哈转过头,见自己的两名心腹已扑倒在地,待要看清楚时,一把明晃晃地军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多谢你带路,不然我还找不到这里。”这话说得有些幸灾乐祸。华夏一点红?!楠咯哈知道自己玩完了,就是立了百功也不能抵得上错误,敢肯定艾思饶不了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竟镇定了些,正待开口疾呼时,突然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来。 第336章 令楠咯哈没想到:谢居安竟然收起刀,搂着自己的肩膀往别墅那边走。当谢居安叉住楠咯哈出现在别墅厅门口时,宽敞大厅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楠咯哈,这个今夜他必将成为新贵地人。但但众人看到他的表情不是意气飞扬、春风得意,而是一脸苍白、呆滞的表情。谢居安微微打量了这个具有典型的民族色彩建筑大厅,葫芦形的内厅门走出一个人,沉稳地站着,威视着楠咯哈。 艾思,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首领!谢居安如鬼魅一般乍现在艾思面前,曾吓了他一跳。“爱死”该死!当谢居安切艾思的头颅时,他脸上的表情依然不解。厅门口地楠咯哈倒下了,只因他地多了条致命的伤乱了,大厅里一片混乱当大厅里惊慌失措地叫声传到楼上的会客室时,拉什将军皱起眉头,探视着坐在对面岿然不动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脸无表情地说:“艾思死了!他倒吃了豹子胆,敢派人到华夏惹生事端。”然后又沉吟了下,似乎有些惊讶,“咦?怎么可能是他?”因速度太快飞出会客室,拉什将军几乎认为老者是从房内消失了。谢居安虽知道大厅里都不是善良之辈,但尚未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冷然说了句,“以后想到华夏滋事的,问问你们的脖子粗,还是我的刀快!”转过身出了大厅。 那位黑衣老者静静地站在厅外的草坪上,双眼如苍穹上的寒星,闪烁不定,“你还活着?很好!”“黑夜?”谢居安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黑夜组织的人,连忙按下心中的震惊,淡淡地说道:“你们黑夜插手的范围还挺广的。”“这里不是华夏,你就没那么幸运!”谢居安知道这位黑衣老者的武功与他有质的区别。老者随意一站,在谢居安看来如一座立于面前。 砰!谢居安正全神贯注地应对黑衣老者,他身后的枪响了。谢居安微一挫身,子弹从肩胛位置洞穿。大厅里,拉什将军手上正持着手枪,嘴对着枪口吹了口气。谢居安疾退回大厅,但黑衣老者的速度比他更快,已经护在拉什将军的身前。“原来你还是不敢直接对我出手。”谢居安一字一字地咬着说,左手疾点肩胛诸穴。“但我可以让你撞在我手里!”黑衣老者的话,谢居安懂。 以黑衣老者的速度,自然可以让谢居安无法逃脱,谢居安展开逍遥步法,身子往外一晃,果然黑衣老者却先于他拦在外面。但谢居安却攻向大厅里,左手已扣住拉什将军的脖子,“将军阁下,往而无往非礼也。”“好一招声东击西,好精妙的步法。你若杀这个将领,估计将引来一场无休止的战争。”黑衣老者倒没上前,淡定地站在大厅门口,警告道。 “谁说我要杀他。”谢居安左手在拉什将军右眼处一划,然后将他抛给了黑衣老者,人快速穿向后堂,哗啦一声玻璃碎响,“我只不过让他永远记住,有些人是他不能得罪的;让他看清,有些人是不能交往的。”黑衣老者见拉什将军右眼处不断流出鲜血,连忙替他点穴止血,待再追向后堂时,谢居安已人影杳杳。拉什将军情绪稍稳后,竟不顾颜面当众跪向黑衣老者,恳求说:“请使者为我报仇!”“你放心到医院治疗,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黑衣老者闪出厅门处,沾了地上的血滴,跃出了别墅前的围墙,他逆着喀尔河向上游追去。枪伤对于谢居安来说只是个小意思,但对那个黑衣老者的异术深感无奈,仿佛自己在黑衣老者面前只是姗姗学步的小孩,逆着河水向上游急奔,任务算基本完成了,该是回家的时候。嘿嘿,这轻蔑的笑声如此熟悉,谢居安暗叹,“自己还是没能逃出他的追索。” 便转向喀尔河面上,足点着一块浮冰,静待黑衣老者前来。“小子!算你有种!” 河水在夜色下静静流淌着,河面上的风,紧一阵、慢一阵地吹着。风吹得黑发乱舞,谢居安沉重地望向河岸。岸上的黑衣老者正背着双手,平视向河面,拾步走来。风不能吹起他的衣袂,不能吹起他的须发,这一切显得那么怪异,又合情合理。先天之境是个分水岭!谢居安深懂这个鸿沟的差距,但他没有放弃。正如土壤中正在发芽的种子,也许脆弱,现实情况下种子比起石头,没有可比拟性,但种子最后还是依靠着它顽强的生命力,能将巨石掀翻,这就是种子的力量。 谢居安在调运着周身内气,以便将身体调至最佳的状态。肩胛上的枪伤并不是太严重的,但要此时或许是致命的,至少让谢居安右手臂无法自如地转动。“夜色无边!”随着黑衣老者一声轻呼,河面上的风停滞了。夜幕下的空气在慢慢凝结,谢居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足上的浮冰已被压得下沉,冰冷的喀尔河河水慢慢没过足胫。肩胛上的枪伤又破裂了,原本已经封穴止血,现在又开始流血。 这些,谢居安无暇顾及,面对的是一座沉重而无法躲避的山,如泰山压顶,谢居安只能勉力去扛。《夜色无边》只是黑夜的一种中等技法,适宜在黑暗的环境中施展。它的主要用处在于困住对方,压迫对方以致于精神崩溃。在对方精神崩溃的那一刹那,紧接着施展《魅眼术》,达到控制对方目的。黑衣老者见谢居安虽略显狼狈,河水已及至腰处,但他依然在强撑着。 第337章 嘴角不断溢出血来。是的。谢居安已感到胸口血气积郁难当,如承受戛巴死亡谷中的那种超重力的重压。“难难道真地差距这么大?”谢居安如堕入无边地黑暗中,那如实质性的压迫让他生出无力感,渐渐地在黑暗蝇沉沦。“真的差距太大了!”这个无奈的念头一冒出,纷芜的思绪突然接踵而来,许多的往事重现眼前犹如人在临死之前那样地回顾。 谢居安已如溺水之人,此时似乎忘记了抵抗。黑衣老者并没有对着谢居安直接出手,这不仅是各大异能组织间的公约,也是当初晋入先天之境时的誓约。而这个誓约是每位修行者所必需以道心而发的,有人也许不信这个誓约会带来无形的约束力。但修行地人。哪个希望自己的心灵出现破绽?哪怕一点点欠缺。黑衣老者以《夜色无边》地异术,造成环境不同寻常变化。 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为自己的心理寻找平衡罢了。谢居安犹如暴风雨中的一点烛光,随时将为狂风吹灭。肩胛的血已汩汩流出,浸红了上半身。微弱的黄光从谢居安右胸处口袋里透出来,在黑夜里如一盏明亮的黄灯。谢居安感受了黄光中的祥和和宁静,所有纷沓的念头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身那种压力也随之消失一空。但心脉已受创了,那种心的绞痛让谢居安脑海清醒,张口喷出一口身箭。 谢居安只得强忍住伤势,已打定了主意潜入喀尔河,伺机逃走。咦?黑衣老者感到惊奇,“这黄光是?”竟然有一股克制住自己地佛气,失声地呼出:“难道是佛骨舍利?”待他回神,河面已没了谢居安的身影。黑衣老者突然朗声暴笑,抢飞到河水中,那个地方还有微弱的黄光。这件佛门的宝物,一定要抢到手!有这样的借口。早把原先的誓约抛之九霄云外。 道心是虚的。誓约是也虚的,唯有宝物。这件佛门的宝物才是实实在在。黑衣老者动手了,“杀人抢宝!”念头已动,何要顾忌?那如瘦竹一样地右手,对着那点黄光虚抓着。果如他所期,那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地珠子,破水而出,直飞入黑衣老者的手中。哈哈哈呃黑衣老者兴奋得狂笑,笑到一半竟扼住笑声,却大惊失声地叫道,“佛之右眼!”据说,在吐火罗王朝之时,阿国曾到处均是佛教徒。 在巴米扬,东西两尊巨佛之间,有一尊大如山地卧佛,在卧佛的头部中藏有一尊人高的玉佛。佛之右眼,就是这尊玉佛的右眼。这颗右眼的失落,是否导致吐火罗王朝盛极一时的信佛哀落有关?这已无从稽考。从历史上看,波斯王朝的入侵,已致使阿国信仰改换门庭。“佛之右眼”从何来不得而知,故老相传是从古天竺佛国流转来的,与天竺伽蓝寺“佛之左眼”本是一对。 “佛之右眼”,传说曾是佛主阅尽三千世界,望尽过去、未来,也许这颗佛骨舍利没有传说得那么玄乎,但它在黑夜老者的手中,此时大放异彩。丈方的黄光柱,从河面直冲而起,将黑衣老者笼罩住。“小荷,你为什么要舍我而去,你为什么要选他,我要杀了你们”黑衣老者如痴似狂地喊着。在外人看来,这位老人双目红赤,须发喷张,犹如鬼厉一般,可黄光柱的人偏偏听不到他的嘶喊。 端坐河水中的谢居安也并不好受,黄光中,他真切地看到自己从小而大的成长过程,如重新轮回重生了一般,但他双手子午掐诀,“鹊桥搭通”,紧守着灵台的清明,从筑基篇至锻络篇,一直到锻髓篇,层层递进,周而复始地重复运转形意真诀。修者每一个阶段的跨越,总伴有三灾六劫,或天灾,或人劫。但从后天之境进入先天之境,考验的是心性是否圆满。 “佛之右眼”无疑催发了这种考验的降临。谢居安周围三尺的河水如旋涡般地旋转开来,渐渐地越转越快。河水被奇迹般地旋转一空,谢居安直曝在黄光柱之下。丹田聚气之海,此时正如大海惊涛万丈翻腾不已,那透入的黄光正如中天的太阳,洒向海面。海面上拔起一座山峰,在波浪中岿然不动,逐渐地海水如长龙,围绕着山峰转个不停谢居安浑身的肌肉在颤抖不停,这是从内到外、从心灵深处到肤浅肌肤的嬗变,化蛹成蝶的过程是痛苦而凶险的。 谢居安感受到肌肉、经脉、丹田如刀剐、如蚁痒、如熨烫,痛苦而又快乐着。与谢居安相比,悬浮在谢居安上方的黑衣老者却又另一境况。《黑夜无边》也有它致命的弱点,只能针对那些比施术者弱的人,但明显较“佛之右眼”差了许多,如小偷遇到贼祖宗一般,所以黑衣老者反受其术所噬,此时表现得更狂乱。在喀尔河偏僻的河段,骤现奇观!佛光是当地人讳莫如深的字眼,哪怕是念头都不能起。 若不然,便是对他们的真神大不敬。所以即使出现这样的奇观,却没人围观。拉什将军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手抚着还渗着血丝的纱布,迅速下令封锁住河段周围五公里。这反倒成全了谢居安,在这关口,谢居安最担心的就是受到惊扰。“华夏一点红!待明天,看你被熔炼成什么样子!”拉什将军狞笑道。然而,事实与他恶毒的念头相反。那颗佛骨舍利似受到牵引,从黑衣老者的手中飞离,落在谢居安手中。 第338章 谢居安依然端坐不动,呼吸间隐隐有了龙吟虎啸之音,周身迷漫着若有若无的白气,随着一呼一吸,将白气尽吞或尽呼。可谓“五蕴正转空,六气已朝元,性命圆圆融将合一。”若是静叶大师在此,必定惊诧异常,这是破而后立的预兆。气海的真气正被无尽地压缩,“丹田里,海没了,山峰也没了,只剩下一颗小小的点,一颗隐约可见的光点。” 谢居安隐隐觉得这小小的一粒光点,比以往的庞大气团蕴含着更庞大的能量,不觉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这难道就是先天的境界么?”呔!谢居安忍不住一声暴喝,如石破天惊般地传出沿河的两岸数里。黑衣老者如中激电猛然醒来,呕了口血,然后快速弹至河岸,跄踉了几步,头也不回地跃过河边的枯树丛,消失于黑夜中。还在沉浸于先天境界中的谢居安,却于懵然不知这位黑衣老者的离去,将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黑衣老者逃至拉什将军的府坻,他那苍白的面庞和颓废的神情让拉什将军大吃一惊。拉什将军闪烁其独眼,不免惴惴地想道:“这个华夏一点红果真如此厉害!看来以后不能去惹这个人,也不能得罪华夏这个国家,谁知道这个神秘的国度除了华夏一点红,还会不会出现两点红、三点红?至于是否叫爱死那批人滚蛋么”“不要让人打扰我!”黑衣老者不管拉什将军的神情变幻,跌坐在木地板上,径直闭目调养。 拉什将军放轻脚步,退出了房间,掩上门后嘱咐身边的警卫,“一定得守住这个房门!”自己惹不起“华夏一点红”,更惹不起黑夜。想自己掌控了整个阿国的军队,却依然是别人手中的玩子,所以拉什将军有些意兴澜珊地下了楼。“将军”秘书迎上前道。拉什将军随手抓起楼梯边红木桌架上的一面精美盘子,正要拿盘子出气往地上摔时,蓦然想起黑衣老者的话,只得长吐一口气,将盘子丢给了秘书,“叫东突那些王八蛋,给我安份点。 他们如果再去华夏闹事,给我赶出阿国,努萨雪峰边的帕米尔高原和南方沙漠正适合他们。”“将军,不如叫他们滚了吧,反正他们手中有不少放债的佃农,这些应该算做将军您的补偿费。”秘书将那个古董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架上,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道。拉什将军嘿嘿直笑后,呵了一口气,半卧在客厅的皮沙发上。喀尔河上的黄光消失了,那佛光被当地人视为洪水猛兽,终于不见了。 谢居安只觉得一扇门在向他敞开。而他已经跨进门槛里,面对这至微至宏、玄而又玄的新世界,多了份期盼,但一想到世外地公约,便急急忙忙返回艾思的豪宅。豪宅已人去楼空,四处零乱不堪,显然是这帮人走得匆忙。谢居安如幽灵般闪过一间又一间的房间,对这栋豪宅细细搜索,并非一无所得。在艾思的办公室的正面大墙上,有一张地图。 用红笔、绿笔标出三角尖、旗子等符号。“人在慌乱的时候,往往在最显眼位置的东西,却偏偏容易被人遗忘。”谢居安玩味地看着这张地图——南亚大陆的地图。眯眼沉思着,“所占地盘倒不少!哪一个标点才是他们的另一个重要据点?”待看到牛巴山谷时,其标志只是打了个小圈,并不明显。“以艾思和艾三这俩人都在阿国,那他们的二首领不应该在阿国。” 想到这点,谢居安将目光看向阿国之外地地区。在与阿国接邻的帕米尔高原处,竟有三个地方打叉;在阿国的南部有个三国交界处,是个沙漠地带,打上了红勾。谢居安思索了一会儿,将墙上地地图卷起,折起后收藏。“南部沙漠,我就赌一把!”从喀尔市乘“免费”的飞机到坎大市。这个阿国南部的经济和军事重镇,处于勒齐斯坦沙漠东北端海拔一千米的绿洲上。 这里一切那么混乱,那么矛盾,谢居安刚出机场,就有这样的感受。哪里有混乱,那里才有人浑水摸鱼,谢居安暗觉得自己赌对了。但语言倒成了一时的障碍,他有些茫然地站在柏油路谢居安又返回到候机厅,买了一份坎大省地地图。才悠哉上路。沙漠如海,正午的阳光直射在沙海,让人觉得晃眼,谢居安带上一份地图、一个指南针,象独狼一样在这千篇一律的沙漠中,踯躅地向着西南方向独行,只是偶见动物或者人类的骷髅,直至太阳西下时,才见到干枯的灌木丛。 哦呜风中传来狼的声音。是啊。该是吃晚饭的时候,谢居安依然不停地走。这样地走法。对他而言,不啻于正常的调息。砰!突突突前方一阵枪响。在这混乱的坎大省,没有枪倒是奇怪的事,武器成了当地人保护自己的必备手段。好强的火力,谢居安就不急于上前看个究竟,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前方小型的驼队,驼队的外围有许多小黑点。 狼群?枪声稀落了,却传来凄厉地惨叫声,谢居安如一阵风掠进驼队的中央,坐一只骆驼上。驼队的人并不清楚他们的队伍中突然间多了一个人,只是有几只暴躁的狼上前,却无端地死掉,这让驼队中的人大呼真神。可狼群不因他们的真神,却因死了三只狼,开始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刷!寒光暴现,如在驼队外围瞬间轮成一片光幕。鲜血激射,二十多只狼已身首异处。 第339章 静,狼群沉静了。一双幽蓝的目光直望向驼队的中央,让驼队地人不寒而。那儿有恶魔存在!狼有有超乎人地感觉,于是头狼哦呜地叫起,率先向着西北的方向跑。狼群散了,叼走同样地尸体,快速地跟上那只头狼。正当驼队所有的人莫明其妙间,只是口呼真神保佑平安到达波格尔,一名驼队的成员突然惊骇地叫道,“狼群的撤退,是不是出现了更厉害的沙漠怪物!”随着他一声惊叫,其他四人也惊恐地朝四周望了望。 不幸言中了。在东北方向一片枯槁的针刺木丛,传来沙沙沙的响声。“阿齐格,大家快跑!真神啦,那些是蝎子!”这人显然带路人,在沙漠中经历比较丰富,单凭响动声就可判断出危险之物,连忙催动骆驼朝西南赶,其余四人也在一时间内做出反应,赶着骆驼跟去。谢居安站于骆驼背上,只看见成千上万的蝎子,朝他们涌来,如流动的沙一样,顿感恶寒,便用足一点骆驼。 骆驼受痛,没命地向着驼队狂奔。待到一个大沙丘上,驼队才渐渐缓了下来。冷月如钩,骆驼在口喷着白气,急速呼吸着,五人为爱惜座下的骆驼,翻身下地沙地,各人从驼背边摸下水喝起水。惊魂稍定后,那个带路人啪地一声手中的水惊得落地,因为他看到谢居安正稳稳地端坐在驼背上。“你是什么,什么人?”其余四人闻言,均拔出武器对准谢居安,但双手已经在颤抖。 “我是华夏人。”谢居安用了数种语言,都无法与他们沟通,最后没办法,只得从玉苏匍和居马那儿学来的几句单词。“华夏人?”那个带路人还是疑问,并没放松警惕,指手划脚一番,示意谢居安单独离去,不然的话将会动粗的。谢居安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便从驼背上掠向前方的沙地。五人见谢居安的人影瞬间消失,那个叫阿齐格的年青如梦方醒地叫道,“曼德叔叔,是他刚才救了我们。天啦,华夏的神秘人。”“阿齐格,我们赶紧追上他,告诉他前方是流沙。”曼德焦急道,人已跃爬上驼背,赶着骆驼下了沙丘,边喊着,“华夏人!华夏人“他听到了么?曼德叔叔。”阿齐格他们跟了下来。曼德摇摇头,“今晚在沙丘边歇下,明天早晨再上路。”谢居安趁着月色前行,与一班无法沟通的人同行,倒不如一个人无拘无束些。 在这静寂的沙漠中,认个方向,索性微闭双眼,运起形意真诀,竟行步如飞,仅用一个晚上渡过人人谈之色变的流沙地带。渡过了流沙地带,如果曼德在此处的话,一定会告诉谢居安,“沙漠的风险才刚刚开始,因为在这里流蹿着大大小小的强盗,人称做沙盗。据说,偶尔也会有驻军扮演的。”而此时谢居安盘坐于沙丘上,面向太阳正做着吐纳呼吸,周身聚集的白气越来越多,呈微薄的白雾一样。 轰隆,轰隆,沙地微微震动。谢居安如鲸吸长虹将周身的白雾一吞而入,压至下丹田后,从沙地一跃而起,溯着声源方向急飞,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不断。这是战争么?站在连绵的沙丘上,谢居安眺目远望。距离一公里左右,有个数十平方公里低洼处。进攻一方已经使用起坦克,三辆的坦克在前方长驱直入,后面跟着有数百人的样子,向对方猛烈攻击。 而另一方似乎不是软子,在沙丘后面架起了大炮,向来犯者还击。一时间,这个低洼处炮声隆隆,不时冒起黑烟。进攻方的坦克已经逼近守方,开始攀上沙丘。沙丘突然连片巨响,将两辆坦克掀下沙丘,一辆已失去机动,都成一堆废铁,攻方的人开始陆续地后退,不时有肩扛式的火箭炮向守方的阵地发射。但守方并没有趁机追击,继续用大炮向攻方炮击,不时炸飞了黄沙和几条人影。 待攻方的人退尽,双方的炮火才告一个段落。 硝烟散尽,双方都默契地沉静了下来。刚才还炮声轰隆的低洼地,一时间除了风还在呼呼地刮,便如死一般地寂静。若非那三辆坦克还在不时冒着烟,谢居安真以刚才的景象是沙漠之中的海市蜃楼。在这贫瘠的沙漠里,这班人在争什么呢?谢居安头枕着胳膊,仰躺在黄沙上。哟嗬!哟嗬!风中传来吆喝的声音,谢居安弹起身,见西北方向笼起一团沙尘,“什么时候起,这个沙漠变得如此热闹?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他的想法还未完,那西北方向又传来一阵枪响;接着东南方向的枪声又起。 谢居安已被吊起了兴趣,虽说那个地图的标志离此地可能还有些路程,但不妨上前看看,便沿着沙丘悄悄地绕向东南方向。砰!子弹从沙丘顶上射来,谢居安就势一避,反飞迎向他们,子弹只能在他身后溅起沙尘。速度闪得太快了,沙丘顶上的那个埋伏者所发的最后一个念头,谢居安手中的军刀已让他失去了感觉。沙丘后有四个土黄色的大帐蓬,帐门一掀,谢居安迈进蓬内,微一打量里面的情况,才发觉这帐蓬不一般,帐蓬上印有阿方的标志,便施施然走向中间位置那个人,用英文问道:“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操!”这位面慈目善之人却非易与之辈,一把抓起桌上的冲锋枪,推着子弹上膛,掉转枪口,这动作端的是一气呵成、熟练已极。 第340章 可明晃晃的军刀已抵在他的咽喉上,刀的冰冷让他都不敢粗气呼吸。“发生什么事?”谢居安瞥了他一眼,问道。呃那人双眼盯着军刀刀,煞白的脸上已微现汗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说:“听说这个沙漠洼谷有宝藏。”“宝藏?”谢居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是,是真的,说是杜化尼王朝地宝藏,可惜被东突圣战组织捷足先登了。”那人僵着脖子。 不敢晃动。“宝藏!”谢居安随之哈哈大笑,手中的军刀随意一划,竟切去了冲锋枪的枪头,一下子闪出了帐蓬。“这是”那人只见帐门一掀。不见了来者。低头一看枪头掉了。当场大吃一惊。呆坐了一会儿。急冲冲跑出帐外。直奔上沙丘顶。拿起望远镜观察对方地阵地。果见谢居安在洼谷直奔对面。“马上给我报告将军。就说目标已经出现了!我们所要做地就是尽量拖延住目标。” 那人没有回头地喊道。“是地。少校!”身后已经有人按照那人命令去做了。谢居安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有关东突地消息。刚从洼谷刚进入这阵地中。便迎来猛烈地枪击。只得直扑在沙地上。而身体压住一个硬物。顿感不妙。“地雷!”接着连绵不绝地子弹一阵急射。射在谢居安面前地沙地中。溅起了一团团地沙尘。逼得谢居安不得不伏在黄沙上。 待枪声暂歇。谢居安手一摸自己伪装地络腮胡已粘满了黄沙。在苦笑中。人已贴着沙地继续向前疾身后地地雷轰轰地爆响。隐伏在沙中地人。如土拨鼠一样探出头。正朝这边想看个究竟。却被人揪了出来。谢居安提着他地领子。倒退出这处阵地。待到一堆沙丘后。将这人扔在地上。笃定道:“我想你该听得懂我地问话。”“你你,你是什么人?”那人还处于懵然间,有点结巴地问。 “华夏人!艾苑在这个基地吧。”“华夏人?!”那人的身体怵然一抖,暗叫不好,“这人一定就是华夏一点红。”“说!”“二首领他他已经去了伊国,不在这个基地中。”那人见谢居安并不在意他,突然一摸腰间。双手抓了两个手雷。迅速地扑向谢居安。“唉,狂热份子。”谢居安轻易地闪开。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又冲向基地。轰地一声,手雷炸响,将沙地炸出一个坑,也将那人成了碎块。 爆炸已引起基地里地人注意。一座沙丘忽然震动,竟露出个洞口。一群雇佣兵装束的人,从洞口鱼贯而出,在洞口分工警戒。“老鼠终于出洞了。”谢居安看到这批训练有素、手脚麻利的极端份子,已起了必杀之心。军刀已被拉出鞘,在阳光下一晃,谢居安疾速直掠向这批人。这批人正当原地警戒,以待人员到齐后,准备散到各个隐秘点,却遭到谢居安突如从天而降地袭击。 刀光闪光、血雾喷洒,这批一十六人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便已成了死尸。谢居安拖着滴血的军刀,刚闪身进入洞口,与出来的极端份子碰了个照面,一刀洞穿了他的喉咙。这个洞道窄而矮,与牛巴山谷基地的山洞相比更简易些,仅容一人通过而且还要猫着腰。谢居安跨过这名极端份子的尸体,继续深入。洞道斜斜地向深处延伸,待拐个弯之后,一扇厚铁门正缓缓关闭,谢居安侧身而进,便听到一阵议论。 “二首领,咱们赶快撤出这个基地。”“二首领,拉什将军背信弃义,已将我们的基地曝露了。”“二首领,您带领我们杀向喀尔市。”谢居安又走了一小段地洞道,顺手解决了值守的人,又转个弯后,见到前方有百来平方、二层楼高的大厅。大厅内,一位面色黝黑、阿拉伯装束的汉子被四平八稳地坐着,而他周边的人已群情激愤。“商离。宋,你有什么看法?”艾苑问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中年人。 众人止住了议论,纷纷望向一身迷彩穿着的宋商离。“二首领应该率着组织核心成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基地嘛,有我在就行。”宋商离沉着应道。“二首领快走啊,我们留在这儿。”众人又在动员艾苑。艾苑扶着额头,沉吟不语。“我看你们都不要走了!”谢居安突兀地现在众人面前,开始收割着这些人的命。 众人猝不及防受到攻击,看着身边的同伙一个个地倒下,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地神色,向他们的真神报到了。大厅里积郁的煤油味和黄土味,此时还混和着浓浓的血腥味,艾苑颓然长叹,依旧端坐着不动。宋商离已挡在艾苑的身前,无力阻止谢居安截杀他的同伙,看着谢居安缓前上前,已拿出一个手雷,喝止道:“一点红!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谢居安讥峭地看向宋商离,淡定道:“一个江湖人的命,换上你们一个组织,我还是划算。”依然逼上前。艾苑突然从椅子站起,悲怆地笑道:“一点红,你也只不过螳螂捕蝉,焉不知黄雀在后。”“我不管什么螳螂、黄雀,只管要你的命!”谢居安挥动军刀,宋商离高举的双手断落了,人也随之萎倒,手雷落到地上骨碌碌地滚了许远。“商离。宋艾苑急忙俯身抱住宋商离,愤恨地仰头盯向谢居安。 “你不要这么看我!当日你们在乌市地暴行,有一个小男孩如果面对你们地话,估计比你更愤恨百倍!”谢居安毫无手软地一刀挥起,在艾苑的喉结上留下一线腥红地伤口。“艾苑叔叔,艾苑叔叔”稚嫩的童音从另一个洞道传来,一位少年气喘吁吁跑进这个大厅,意想不到大厅里是这样的的惨状,看到那把滴血的军刀,便颤抖喊道:“是你你你杀了我爸爸,又杀了艾苑叔叔,我们和你拼了。” 第341章 谢居安听了少年那生硬的华夏语言,只是瞄了他一眼,实在兴不起杀这位少年的念头,转过身走向刚才的那个洞道,“我叫华夏一点红。”“我会找上你报仇,我波格达向真神发誓,一定找你报仇。”少年冲着谢居安背影,高声喊道。这时大厅阴阴地笑声响起,“杀了人,就这么轻松走啦?”这话自然是对着谢居安说的。而谢居安面前的洞道口,已经有位黑衣人堵在那儿。 “这难道就是艾苑所说的黄雀?”谢居安停住步伐,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啊呀格达痛叫了声,被另一名黑衣人扔到谢居安的身后。“黑夜?”谢居安问道。背后已有人作答,“能让黑夜四煞出动,你应该死而瞑目了。”谢居安细听身后,果然多了三个人。波格达已经惊得不住打牙颤,“你们将我的妈妈、妹妹她们怎么啦?”一位黑衣人阴阴地应道:“她们已回归到你们的真神那波格达听了,呼天抢地哭起,几次想站起,却都无法如意。 “按照公约,你们不该对她们出手。”谢居安冷冷道。“公约?”四名黑衣人异口同声地笑起。四种不同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有说不出的诡异,波格达已经不堪忍受这种嘈杂音,正抱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在地上滚转。 所谓公约,只是强者的遮羞布,一旦束缚得太紧,总被撩起或挣脱。黑夜四煞用他们的笑声,来表明这个公约是多么地脆弱。“小子,你能让聂总管心神受创,啧啧不简单啦。”谢居安对面的那一煞,声音如破锣般地喊道。“是啊,是啊。这小子刚摸入先天之境,却能应付得了聂总管的《夜色无边》,不得不说是奇迹。不过你别想在我们魑魅魍魉四兄弟面前取得侥幸!哪怕一丝丝,都不行!”背后那煞的声音又尖又细,如细针一样直钻入别人的耳孔,说完了阴阴直笑。 “这里宝藏传说原来只是你们编出的谎言,目的只是引我前来吧。”谢居安微一打量站在自己周围四方位的黑夜四煞,四人相距几乎是相等的,这只能说明四人之间的配合已经非常默契,似达到随意而通的程度了。鲎屿上的五人布阵,曾给谢居安许多大麻烦,今天这黑夜四煞,个个的修为超过他不说,如果组阵合击的话,估计连逃脱的机会都很渺茫。 “宝藏谎言是真的,引你前来也是真的。你们华夏人不是说了,请将不如激将。我们只不过把宝藏的地点,说成东突基地的所在,等着你前来而已,免得大海捞针四处找你。”细尖的声音又响起,得意之情尽在言中,“记住了,我叫夜魅。”谢居安看着他口露白而细的犬牙,果然名符其实。“夜魑!”人如其名,黑衣包不住其虬劲的肌肉,倒象只蛮牛。 “夜魍!”说话声如破锣的黑衣人。“夜魉!”声音轻微生涩,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以致舌头转动不灵活。谢居安逐一打量,却没想到四人同时伸手右手,同声喝道。“拿来!”“哦?”夜魅看着一头雾水地谢居安。咯咯直笑道。“宝藏就在你身上。所以我们并没有说谎哦。”“佛之右眼。拿来!”夜魉直接说出他们地目地。谢居安左手从贴身袋子中摸出那颗佛骨舍利。 将它捧于手心中。四人看着那颗“珠子”。热切地双眼都闪出绿光。不觉得同时向前跨进一步。谢居安在四人神情呆滞地瞬间。发起了攻击。目标直指向夜魍。因为突破了他。谢居安就可以钻进洞道。逃脱四人地包围。军刀微扬。人随刀后。全力出击。“浮游。不知所求;魍魉。不知所往。”夜魍如风一般飘远。轻松地躲开了谢居安全力一击。 军刀地劲气只是微微振动了他地衣袖。谢居安急速变招。变刺为横劈。向着夜魍拦腰而斩。军刀带着强横地劲风。刷成一团白光。直切而去。夜魍的身体柔若无骨,后仰如折成一半,避过了凌厉地军刀。但军刀所附的劲风,已刮得腹部皮肉隐隐作痛,黑衣也被劲气所破。“嘿!”“嘿!”“嘿!”三股劲风已直袭向谢居安的身后。谢居安以刀尖点地,弹飞到半空,折翻落在洞壁边,背靠着洞壁,扬着刀凝神戒备。 谢居安攻出两招,而三煞也各还了一招。以他们的修为,自是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否则这个沙漠下的洞窟,早禁受不了几人的一番打斗。夜魍挺直身体后。见自己的狼狈相,不禁气得哇哇直叫,已率先攻向谢居安。其他三人也不落于他之后,从三个不同方向同时进击。谢居安背贴着洞壁,疾飞而起,军刀朝四人随手横划。四人均怪叫了声,倒翻后退。 刷刀的劲气在地面划出刀痕,激起地地面水泥碎粉,让积郁的洞内空气。变得浑浊不堪。“魑魅!”夜魅从地面拔起。单足点于夜魑的左肩;“魍魉!”夜魍也站于夜魉地右肩,双双再次冲向谢居安。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谢居安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当日冰魇也是如此,只不过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谢居安反手一刀刺入洞壁中,整个人悬在空中。 夜魅、夜魉借着足下两人之力,快如闪电般直扑,从两侧分击谢居安。攻击未到,两股的拳劲直压得谢居安些许喘气,谢居安上下、左右已被封死,只得硬撼其中一人。谢居安将佛之右眼含于口中,已从洞壁中拔出军刀,足一蹬壁急迎向夜魉。嘿!嘿!两声暴喝,夜魑、夜魉从地面跃起,攻向谢居安的下身。谢居安左掌一拍洞顶,身子突然下沉,伴随着军刀斜斜劈,攻向夜魑。 第342章 在四人之中,唯独要避开夜魑,不能和夜魑硬碰硬,这是谢居安的直觉。啪地一声清响,谢居安与夜魍对了一掌。谢居安借这一掌之力疾退,而背后夜魉已从身后袭向谢居安,此时四人已形成夹击之势。“四相灵阵!”四人开始围着谢居安急速转动,最后只留下一轮虚影。无边的压力!四人转动如形成了旋涡,将谢居安牢牢地钉在当场,无法挪动半步。 如果说面对黑夜的聂总管,如泰山压顶;谢居安此时面对四煞的四相阵,犹如陷入十万大山,让人绝望地连绵不绝压力。波格达今天总算见识了“超人”,但这五个人都是他的仇人,从小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对付敌人就要不择手段,包括他们的身躯。一种念头在他的心里滋生,“我要杀了他们!”波格达看着谢居安已经盘坐在地上,脸已涨成酱色,偷偷地捡起不远处的手雷。 谢居安拼命运转着真气抵抗那种压力,还要分心防备四煞不时的偷袭,面对这样身心俱疲的争斗,根本无力顾及到波格达。而四煞只是不屑于提防波格达,有听说过一头巨象要去防备一只蚂蚁么?何况是四头巨象。波格达咬住嘴唇,回望已经死绝的艾苑,忽然冲向谢居安,边跑边拔开引信,轻易靠近五人地战斗圈,原来黑夜四煞将他们的劲气全注入四相阵内圈,逼压着谢居安。 轰!手雷骤然炸响。啊!破锣般的惨叫声。即使修为达先天之境,也依然是人。人怎能抵挡住炸弹呢?夜魍已被炸伤,其他三煞连同谢居安被掀到洞窟的一个角落。手雷的爆炸引起连锁爆炸,水泥块四处横飞,洞窟坍塌了。黄沙如水一般,找到了泄口灌进来,不一会儿就将洞窟填得满满。沙漠震动,在基地上的大沙丘没了,方圆上千平米成了一处平地。 守在外面的阿队被骤然出现的境况,惊呆了。黑夜三煞象土拨鼠一样相继钻出沙漠地表面,后面还拖出只剩单条腿地夜魍和晕昏中的谢居安。夜魅呸出口地黄沙,愤恨地看向谢居安,“这小子害人不浅,我剐了他!”“魅!拿佛眼!”夜魉叫道。夜魅便上前对谢居安搜身,却没有找到“佛之右眼”,迟疑道:“没有啊!难道佛眼失落在洞窟里?”“没有?”夜魑和夜魉不相信似的,俩人又上前将谢居安的身上里里外外搜个遍,然后沮丧地坐在黄沙。 “叫人挖下去!”夜魉说道。“只要找到佛眼,叫你小子生不如死!”夜魅恨恨地看了谢居安一眼,朝阿队的驻地飞奔而去。谢居安晕昏并非手雷震晕,却因手雷的震动,将含在口中的佛眼吞到肚里,此时正吸收着佛骨舍利溢出的不知名能量,一点点补充着下丹田处的那个小光点。本来以水、土之质,在丹田处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此时又加入一股新能量搅。 这种能量虽是平和,毕竟是外来的,而谢居安本身固有的能量,因在全力抵御着黑夜四煞的四相阵而虚耗一空,此消彼长倒这新能量反客为主。小光点中如果放大,就会发现有一大半被染成黄绿之色。谢居安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修炼的状态,若被黑夜四煞知道后,不知这四煞将会怎样的表情?阿**队对夜魅的话无不遵从,因为这是拉什将军的命令。 没有沙铲,就用双手,于是两三百名军官、士兵在平地里刨着沙。三煞看了这番场景,均叹气地摇摇头,“几个大沙丘要他们挖到何年何月!”夜魍已悠悠醒来,便问道:“拿到佛眼了么?”夜魅摇摇头,抬起望向高悬于天空的太阳,觉得无限讨厌,“这该死的阳光。”在他骂骂咧咧时,谢居安身体发生了异常变化。谢居安周身毫无征兆地焕出绿色,然后象气球一样快速飘浮起。 “佛眼在他体内!”黑夜四煞眼睁睁地看着谢居安已漂离地面上百米,悔之不及与宝物失之交臂。阿国官兵们已停下手的活,驻足仰望着天空的奇景。从谢居安身上散发的绿光越来越浓,如一片绿色的云朵,遮住了阳光,也染绿方圆数里的沙漠,让沙漠中这方天地如梦幻般的变化。佛之右眼曾在戛巴死亡山谷出现异状,只是谢居安当时并未仔细斟酌,而这个异状正是发生在每日午时。 谢居安此时还不能知晓身外情形,他正为体内的情况焦头烂耳,事情已超乎他的所知。 佛之右眼入胃,体内五行失衡,五脏六腑紊乱,谢居安只觉涨得要紧,自己身体功能乱成一窝粥要爆炸似的。若非深懂医典岐黄之术,谢居安先从梳理五脏开始,将这股能量由胃脾的土转化成肺金、肺金转化肾水在五脏六腑中,以五行相生之序不断循环转换,从而带动大周天循环,籍此不断消化着腹内膨涨之力。身轻如鸿毛,黑夜四煞仰望高空的谢居安如绿色浮云一般,就是这般感受。 那团绿云被南亚大陆的西南风吹送下,已缓缓地向东北方向移动。“追!”夜魅尖声喊道,然后在地面率先追着那团漂移的绿云,夜魉背上夜魍,和夜魑也紧随而去。“宝藏!这地方果然有宝藏,他们在挖的是宝藏。”目睹了那个异象后,人人已笃信这种想法。于是,宝藏探险者们乘机开始采取行动,从各个方向偷袭。而阿国的官兵还在远眺,在猝不及防情况下,受袭得死伤殆尽。 第343章 宝藏的流言既成了黑夜四煞诱敌高明手段,又让此处成了流血伤亡的开端。坎大市的混乱终于向沙漠深处蔓延。谢居安细细观察体内,下丹田田处的那个小光点在茁壮成长,如果说原来的小光点是种子的话,佛之右眼的能量就是肥料。但凡事物极必反,这种比盘龙奇参更充沛的能量让谢居安不知如何应对,谢居安只得玩命地运转真诀,除了下丹田能吸收小部分外,暂时把这种新能量贮藏于十二正经之中。 时间随着太阳西移而流逝,天上的绿云团消失了,佛眼的能量也渐渐不再溢出。谢居安开始下坠,连忙提气以降低坠落的速度,“佛之右眼,这东西真麻烦,得早日将它排出体外。要不然,不是摔死就是胀暴而死。”仗着体内储存的佛眼能量,竟从高空中安然降落。“流沙地!”谢居安没想到在空中飘了一个时辰,还处于流沙之地中,“估计黑夜四煞离此不会太远,既然逃脱不掉。不如借此地好好伏击他们。”而在地面上追踪的四煞却因绿芒消失,一时间失去了目标,夜魅停住步伐,双手叉腰,依然不死心地搜索,可湛蓝的天空中哪有谢居安的影子,他口中骂骂咧咧,“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掉了!”愤愤地往身边吐了口口水。黑夜四煞的运气有点背,不仅佛之右眼还未到手。却让夜魍受了重伤。“夜魅,我们没将佛眼拿到手,估计主人将会惩罚我们。” 夜魍泄气道。“是啊。主人曾郑重交代过,一定要将佛眼带回伦市。可”夜魅暗暗想着,转过身来看了三人一眼,徒然道:“走!我就不相信那小子能逃出我地五指山,他一定就在前方。”就毫不犹豫跨进流沙区域,才十来分钟的脚程,便见那把熟悉的军刀正斜插在沙地上。“你看那小子地刀!”夜魅急掠而去。抓住了刀柄想顺手拔出。未料到拔出萝卜却出大泥团。 谢居安藏身于黄沙之下。趁夜魅大意之际。骤施杀手。卟地一声闷响。一拳击中了夜魅地腹部。“小心!”伏在夜魉背上地夜魍。刚要出声提醒。夜魅带着血线已倒飞。叭嗒地摔在沙地上。夜魉已抢了过去。抱起夜魅。探看哈哈谢居安高声笑道。“四煞如今只剩二煞了!怎么跟我斗?”“小子。我要毙了你!”平常不轻易出声地夜魑。忍不住地怒吼。 冲向谢居安。谢居安以逍遥步法闪开这只蛮牛。凌空飞袭向夜魉。手上抱着夜魅、背上背着夜魍。在这眨眼间。夜魉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本能地想闪避。但背上地夜魍。双手一按夜魉地肩膀。与谢居安对起拳掌。啪啪啪地连响。谢居安连攻数拳。最后来个鲤鱼翻身。一脚从下而上撩踢。而那夜魍倒是了得。双手按了谢居安地足尖。借力倒纵而回。 单腿在沙地上急点。最后坐到地上。连翻了两转。趴在地上。谢居安见夜魉已守在夜魍身旁,便从一侧跑开,“四煞也不过如此。”“小子,有种你就别跑。”夜魑已反身追去。“夜魑,小心点,那小子的修为似乎又提高了。”夜魍高声提醒道,尔后溢了口血,俨然在刚才迎战中,吃了单腿的暗亏。夜魑已急红了眼,在四煞当中,他天生异禀,但轻身术却是最差,所以与谢居安的一追一逃中,总离谢居安近丈的距离。 谢居安有意引开夜魑,一直保持速度,不急不慢地一路向着北方跑,估摸着离开三煞有半个小时的脚程,徒然提高速度折返三煞所在之地。“不好!上当了。”夜魑看着谢居安杀向三煞,急呼道,只是他想全力往回追,无奈与谢居安越离越远。“我来啦!”谢居安高调出现在三煞面前,是基于夜魅已受创昏迷、夜魍行动不便,所以要攻其薄弱环节,便是夜魅。 “卑鄙!”夜魉挡在前方,双手轻松抵挡开谢居安地暴雨般连环脚。谢居安趁其专注于脚攻,手上甩出三块石子和三粒粗砂。三块石子如急电般射向夜魍,而那三粒粗砂却射向昏迷中的夜魅。“雕虫小技!”夜魍嗤笑道,三指连弹将来袭的石块,攻成碎末后,一心关注着夜魉与谢居安激烈地争斗,却忘乎那三粒粗砂。达到先天之境的高手,都有自己对自然界的一番感悟,夜魉的感悟正是自然界的风。 当两人拳脚又相击数十次后,谢居安已被击退近两丈,夜魉立即拿出“风过无痕”的秘招。风凝聚成的手刀,风刀急速地劈向身形甫定的谢居安。怪异!谢居安只感到危险逼近,却不知危险来自何方。无形的风刀在谢居安身前两尺处,开始发出急啸声。疾退已来不及了,谢居安向后仰身。嘶啦一声,风刀将谢居安伪装地圆毡帽劈向碎片。被切断的发丝在谢居安面前飞落,谢居安凝重地喊道,“聚气成刀?!”夜魍嘎嘎地笑起,“你小子,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哼!你们看看夜魅是不是睡得正香。”谢居安头也不回朝另一个方向暂行退走,因为他发现单纯以自己的拳脚之术,都难以与四煞中任何一个对抗,回想到鲎屿上静叶与黑衣老者对攻的手段,决意要静下心来,领悟自己的武道。“夜魅!”“夜魅谢居安听到夜魉、夜魍的凄厉喊声,知道偷袭已经成功了。“我们追!”那是夜魑的怒喊声。在勒齐斯坦沙漠的流沙地带,谢居安如一匹不知疲倦的独狼在前方逃着,在其后面地一公里处,夜魑和夜魉叉着夜魍的两边,紧紧咬住谢居安的方向。 第344章 “没想到这小子飞上天一次,功力却是跳跃式的高涨。”夜魍突然然觉得很寂寞,以往都是夜魅与他抬杠,现在变成了唱独角戏,“所以我一定杀了他,再夺佛眼。”夜魑和夜魉鼻音同“唔”了声,佛眼是夺定了。夕阳已将人影拖得长长的,几个小时的逃亡,谢居安依旧生猛,只是他边逃边思索着,不知不觉间忘却了自己正在逃亡,后面还有三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黄沙,入眼尽是黄沙,在风的作用下,形成连绵不绝的黄色山峦,那是绵劲么?连绵不绝地劲道,是水地特性,谢居安突兀地加快步伐。三煞从未想到刚入先天之境的人竟有如此地持久劲道,此时更见到谢居安仍有余力暴发。夜魑和夜魉沉默了,只有夜魍忍不住道,“这小子倒有些奇怪,若有人给予引导的话,必将是我们黑夜的劲敌。我有个建议,你们俩人先前行追赶他,我自保应该没问题。 如果追掉了他,我们三个估计也活不成。”黑夜里每个人一想到主人的惩罚,已经不寒而栗。夜魉道了声“保重!”,与夜魑同时松开,急追而去。吼魑的吼声如野兽,谢居安正沉浸在感悟中,却懵然不觉。夜魉如一阵疾风逼近谢居安不到百米,而百米对于先天之境的高手来说,不过几息。风刮起如刀,夜魉出手了,目标是谢居安的后背。一种尖锐的刺痛,谢居安猛然醒来,在后背卷起重重黄沙,目的只是延缓和停滞风。 但风刀在翻腾的黄沙中,仍劈开一线,直奔向谢居安。刷!谢居安侧身避开,风刀在他身旁的沙地留下一线长长浅沟。差距?谢居安觉得自己在进步,摸到了一些门道,差距已在缩小。但夜魉和夜魑,与他的距离也在缩小,俩人已形成了夹攻之势。 面向着夕阳,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夜魉半眯着眼,缓缓走向谢居安。而背对着夕阳的夜魑,目光灼灼,仿佛背着无尽的重,每一大跨步即踩出深深的脚印,每跨一步即让地面颤抖了下。一边似捉摸不定的轻风,一边似余晖落尽后沉重的黑夜,谢居安知道这二煞联击必将石破天惊。若说沙漠洞窟内时,黑夜四煞还存有轻视之心,此时无疑全力以赴,尽展其所长。 与其束手待毙,莫如主动出击,谢居安这次掠向夜魑,这位四煞当中最令他无法面对的人。聚沙成拳!黄沙凝聚成拳状,将谢居安裹在其中,急速旋转地呼啸着冲向夜魑。夜魑嘿地高喝了声,双拳乱舞迎向这个硕大的黄沙拳。黄沙激飞,沙拳被剥落,一块又一块地碎去,但以身为拳心的谢居安,象高转中的陀螺,黄沙被击散了又聚。砰!双方的拳头终于接实,黄沙终于散落,将夜魑和谢居安埋至胸口。 谢居安哇地呕了口血,而背后的“风”无声地吹来,啪地一声重击于背,谢居安口喷血雾,从沙堆中被击飞,人已如断线风筝,叭嗒地狠摔在十余米开外的沙地上。“死!”夜魑已紧追而至,拔脚怒踢向谢居安的头部。谢居安在血气翻腾间,已眼冒金星,突闻对方足风振荡。本能地架起双臂掩住要害。咯嚓一声,谢居安只觉得左手小臂巨痛,耳边风声呼呼,他又被夜魑一脚重踢而飞上半空。 夜魑已如影随形地追向谢居安。准备再次相机重击,想一举解决掉谢居安。看着谢居安从空中正坠下,夜魑等待地就是这一刻,紧握着拳头从地面跃起。重拳直击向谢居安。这一拳若能击实。就可以要对方的命,夜魑忍不住地高呼,如兽声在广袤的沙漠中传荡。“不!我不能死!”面对生死危难之际,谢居安的思路却前所未有地清晰。谢居安已集其全身之劲,在空中做出夜魑所料不及地身形变化,却用双足迎向夜魑的拳头。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大到谢居安无法抗拒,于是他的身形再次飞起。可这一次却是谢居安主动籍着这一拳之力,如疾箭一样向前飞蹿。“足踝碎了。”谢居安已孤注一掷了,心里暗呼:“流沙。我来了!”身体如钻子斜斜地钻进这流沙之地。只见黄沙一阵翻腾,尔后平静了。果是沙漠如海,过水无痕。“坏了!”夜魉叫道,在胜券在握时,意外出现了。 即便他地轻身之术如风一样地迅捷,此时只能望沙兴叹。而夜魑岂能如此善罢干休,正要学谢居安一样钻进流沙之地,却被夜魉拦住。“不可,人力无法与自然地力量抗衡。”夜魑怔立当场,挥起拳头狠狠地砸着地面,他懂得夜魉的话。“以他现在的修为。不足以长时间抵御着流沙的挤压力量和那股连绵不尽的扯力。人力有时尽,而天地之力却无穷尽!”或许看到了夜魑的懊丧。 夜魉继续说道:“明日午时,估计还会出现的。”还会出现么?谢居安也没把握,只寄望于佛之右眼能让摆脱流沙的扯力,但挤压的力量让谢居安再次领略大自然的无穷威力。如果黑夜四煞地四相阵所产生压力,只是来自精神层面,而流沙的挤压力真真切切来自上地感受,至于能不能支持到明日的十一点,谢居安只得尽力争取。谢居安当即甩去任何想法,忍受着万钧的挤压,迫使自己入定。 起先依靠着运转形意真诀,将那些留存在十二正经中的佛珠能量,一点一点引往气海之处,不断去填补了这数个小时的损耗,谢居安在流沙中渐渐入定次日午时,勒齐斯坦沙漠的流沙地带突兀地隆起数十丈高的大沙丘,让夜魉所估计落空了。昨夜赶到的夜魍,仰仰望着这个大沙丘,喃喃道:“看来这是佛眼引起的异象,佛眼果然蕴含着可怕能量。” 第345章 “记住这个位置,可叫人来挖!”夜魉的提议得到另外两煞赞同。午时一过,异象又消失了,数十丈高地大沙丘消失得无影无踪,似没有出现过地一样。沙底下的谢居安自然不知情,仍沉浸于入定中,只是又一次将佛眼产生地能量吸收,消化了一小部分成为自身所有。夜魍的主意仅过一天就被否定,因为大沙丘的位置在移动,离开昨日的位置有数十米偏差。 事实上,这大沙丘是随着谢居安落下时的位置而随机移动的,这一点在黑夜三煞现场观察了一个多月,得出这样的结论。昆仑山上天湾基地中,美琪儿在日历上画着圈圈,对伏案疾写的苏荃道,“哎,你们俩个看看,小安都出去三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见回来?”苏荃放下了笔,默默地望向远山。昆仑的春天姗姗来迟,比山下晚了两个月,山头上稀罕的高寒植被在融化雪水浇灌下,开始抽绿。 尚凝香穿上一身轻装,对于美琪儿的问话,丝毫不动摇她的信心,“小安他吉人天相,在茫茫的东海中都奇迹生还,他只不过忙于其他事,过几天就回来。”“你每次都这么说,到现在都三个多月。”美琪儿并没有责备尚凝香的意思,只是想人家了。“是啊,听到军委的通报,小安已经在手刃东突圣战的头目,按理说应该回来复命。可”苏荃不敢说出这个事实。 怕美琪儿和尚凝香无端地揣测,便违心道,“小安要去追杀那几人。可你们知道,这几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没有那么容易找得到。”“是啊,是啊。”尚凝香连忙附和道。苏荃转过身,见美琪儿噘起嘴,宽厚地笑笑。“别噘嘴啦。你看昆仑山地春天来了,我们的琪儿妹妹发春喽。走吧!一起到外面走走看看,说不定小安正在回昆仑山道上。” 苏荃拿过架上的一件军大衣,为美琪儿披上,又扔了件给尚凝香。军刺训练基地依然如常,百日筑基已经让一部分战士踏入武学的门槛,从而引导另一部分更加努力,因为一年之期地考核,如果有人达不到标准,将会被取消资格。曲辰邦巡边归来。远远看到三女出了基地的大门,上前敬礼道。“三位首长,三团二连长曲辰邦向你们致敬!”说苏荃是首长还行,可美琪儿与尚凝香却无任何军衔。 尚凝香卟哧地笑了出来,“我们算哪门子的首长,快带我们到山上四处看看,这山上的春天有什么不同?”曲辰邦尴尬地笑笑,看向苏荃,等待她地命令。“战士们都辛苦了,就不必你们带路,快回去吧。我们只是在基地附近转转。”苏荃将曲辰邦几人打发走后。带着二女径直向哨所方向走去。“苏少校。现在冰雪融化时期,怕有些地方危险。还是我陪你们去吧。”曲辰邦冲着三女喊道。这三女可都是首长地宝贝,万一有所闪失的话,可了不得。“好吧,那你首长首长地叫。”尚凝香这么说,算是答应了曲辰邦。“三位嫂子,请稍等我一会儿。”曲辰邦从基地里开出一部车,载着三女向着山下开,开到了那个长斜坡处的山路旁停住。下了车,曲辰邦带着三女来到一块石碑前,上面镌刻着“无名英雄”四个字。 “无名英雄!”苏荃轻声念出,用眼光询问曲辰邦。曲辰邦也不故做神秘,便将当日无名英雄解救翻车之难的事迹说了出来,末了感叹,“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无名英雄的身手?”其实这无名英雄是谁,已成为天湾公开的秘密。“我知道,这个无名英雄就我们的安啦!”美琪儿一语道破,又催着曲辰邦讲谢居安在昆仑山的事。曲辰邦说起了往事,从火车和谢居安一起上山当兵,至谢居安下昆仑说了个遍。 苏荃仔细地听着,对这个冰雪女神越感兴趣,只是不知何方神圣在谢居安心里占有如此重要位置,在回基地的路上还在旁敲侧击地问尚凝香,可尚凝香的回答让她失望了,因为尚凝香也不知道。曲辰邦开着车,似挖掘到谢居安地一些东西,抿着嘴笑,却忍不住说了出来,“偶然的一次,我听到他地梦话,叫着仙儿,仙儿。”“仙儿?”三女均摇摇头,各自凝思不语。 “仙儿,仙儿”谢居安在重复地低喃。勒齐斯坦沙漠的流沙又隆起数十丈高的大沙丘,在绿芒下的谢居安幻见了上官仙儿,那么地真切。困在流沙之地,已足足半年了,谢居安已能消化当天佛眼溢出的能量。下丹田的小光芒也长成豌豆那么大,但这时随着谢居安情绪波动,忽明忽暗。实力跳跃式地提升,可谢居安心性尚存破绽,对上官仙儿的思念成了谢居安即将走火入魔的先兆,在佛之右眼成倍放大的效应下,益发不可收拾。 而大沙丘外。轰!轰炮弹落在大沙丘上。利用阿国方的帮助,炮轰大沙丘,这是黑夜三煞苦心造诣想出地办法。大沙丘正被接连不断落下地炮弹炸散开了,数十丈的高度在爆炸声中已渐渐地变矮,直到绿芒透出。嗖,绿色光芒从沙堆中蹿出,直飞向上空。“快上直升飞机,跟上它!”夜魍急喊道,喊声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热浪拂面,身上地长袍被风一吹,化为烂布条或布块,谢居安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嗯?已经冲出流沙腹地了,谢居安睁眼扫视了下漫天的黄沙,长长吸了口热烫的空气,忽听到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转动声,在空中轻松地转过身来。“还得多谢你们的炮弹!”这毫无头绪的话让人莫明其妙。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是这些炮弹的震动挽救了谢居安安。“你看!那小子还没死?”夜魍嘶哑地喊道,这声音让飞行员直皱眉头,“用螺旋桨攻击他!”飞行员看着仪表盘上显示的高度——3100多米,虽有满怀的不满和担忧,却无法违抗这样的命令。 第346章 谢居安笑了,笑得象恶魔,接着做出令直升机上所有人恐怖的动作,如空中飞人一般,左拳向前、右拳夹腰,急冲向直升飞机。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右拳出击。砰,拳头与直升飞机的外壳亲密接触了,外壳被砸了一个面盆大的凹陷,周围的玻璃全部被震碎,化成碎片撤向空中。飞行员被震晕了,软在驾驶椅上。直升飞机如无头苍蝇,在空中左右摇摆不定,开始向地面俯冲。 “不夜魍的声音依旧沙哑,此时已绝望地嘶喊。三千米的高度,对黑夜三煞来说,超出极限太多太多。谢居安凭借着反作用力,在空中倒翻着后退,听到夜魍绝望的喊声,不由得嘿嘿笑起,“天时、地利,三才中你们已失其二。黑暗才是你们的最后归宿!”老式的直升飞机在急速下坠翻滚中散架了。火光闪现,在绿色中显得那样的妖异,紧接着空中一声巨响。 部分的残骸拖着长长的尾烟,重重地砸在沙地上,再次爆炸。再见了!谢居安不再理会那坠机上人员的伤亡,籍着风势一直向东飞翔,越飞越快。 瓦罕古道的界碑处,玉苏匍在边防连驻了下来,每日必开车到这里看看。“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玉苏匍望了古道一眼,登上吉普准备返回驻地,另一边车门突兀地被打开了。“原来的感觉真好!”谢居安坐在副驾驶位上,“可惜,居马永远不能回来了。”“首长!”玉苏匍大喜过望,兴奋地双手抓着方向盘,听到居马牺牲的消息,脸色不免地黯然。 “开车吧!我们得赶回去。”“是!”玉苏匍重拾起精神,发动起吉普车,掉转了车头,如他心情一般,风驰电掣开向边防驻地。“稳着点。”谢居安见玉苏匍的神情,微笑着说道。“是!”玉苏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但车速并没降下。在边防驻地停留了几个小时后,军区已经派来专机接谢居安。司徒亮走下了飞机,在谢居安面前停住。“小安!”“小亮!”俩人已拥抱成一团。 那种久别重逢地激情在俩人放声大笑中释放。“你小子当上父亲后。还是老样子。”“哈哈。你不也是一样。咱俩谁跟谁!哎哟。别拍了。我地身子弱。”玉苏匍在一旁看着俩位天神般地人物。与稚子一般无异地真性情。不禁想起了居马。“玉苏匍。跟我回昆仑。”谢居安唤道。“是!二位首长。”玉苏匍毫无犹豫地跟上直升飞机。飞机在谢居安要求下,改航向昆仑山天湾,按谢居安的话说,“反正张老头知道我活着回来就行,难不得还要让他验明正身。” “要验明正身,也只能是几位嫂子。听静叶大师说,小安你命入桃花,将来可是七星伴月哦。”司徒亮啧啧道。“七星伴月?”谢居安摇着头苦笑。“我可不想再添麻烦。”“恐怕,你真的有麻烦了。”司徒亮看到谢居安憋屈,忍不住神秘地笑。“有麻烦?”谢居安迟疑地看着司徒亮,也不去想得太多,舒坦地靠在座椅上。天湾的夏夜特别宁静,此时传来飞机螺旋桨的声音。 铁手寒在谢居安离开后,隐隐成了军刺的临时负责人,一听有动静便迎了出来,待看到谢居安等三人跳下飞机,倒怔了一下,喜呼着:“大师兄您回来了!还有小亮?”“铁手,咱们哥俩今晚可是同病相怜,不要打搅小安他们夫妻团圆。”司徒亮搂住铁手寒,往天湾基地里走。又回头看了玉苏匍,叫道:“喂,你小子别象呆头鹅一样。快跟上来呀。” 玉苏匍听了,为难地看向谢居安,待谢居安挥手示意后,快速地跟上了司徒亮俩人。谢居安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响了宿舍的门。“谁呀?”“我回来了!”房内一阵脚步声,吱呀地门打开了,谢居安软玉满怀。“荃”谢居安的嘴就被一阵香软堵住了,这吻来得如此热烈。苏荃紧紧地抱住谢居安,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挪开香唇,然后轻声地抽噎着。 “这不是回来了么?”谢居安一揽。将她抱在怀中,后脚跟轻磕着关上门“香儿和琪儿呢?”“她们最近无聊得要紧,跟着出去巡边了。”苏荃满足地趴在谢居安身上,有些疲惫地说。“真胡闹!”“不用担心,和她俩一起地,还有天润、正德他们。”“唔”谢居安听到天润他们同行,才稍安下心。“老公,你若是不放心,我们一起去找她们。 不过我要你背着我。”苏荃轻声道。“不了。”谢居安拥着苏荃,不久后便听到她均匀鼾呼声,她甜甜地睡了。天湾的清晨,没鸟儿的啼鸣,却有战士们晨练时的铮铮喊声。谢居安穿着一套迷彩服,沿着训练缓缓地走动,看着战士们正在打着一套军体拳,“什么时候起,这军体拳又有新的变化?嗯。加入武当、少林这些拳术的精华。果然比原先高明多了。” “首长!”曲项已经适应这里地生活了,在武术方面他也是新兵。但在军队管理和战术指导上却足以当上大学里的客座教授。“嗯,”谢居安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打搅战士们的正常训练,低声问道,“有多少人达到军刺的最低标准了?”“最低?”曲项知道这里的一大半战士,单论个人的搏击能力,已经胜过各个部队的特种兵,但这只是军刺最低标准?为此深深地震憾着,“首长,这里总有九百九十七名战士,据各团的教官日常考核,已有六百六十七名达到或超过预期水平,剩余的三百三十名估计时间要长一些。” 第347章 “好!”谢居安安击掌赞道,“训练后,集中各团地团长、政委开会,该是我们实施第二个训练计划了。”第二个计划就是千里大拉练,北线一组从昆仑山出发,横穿几个大沙漠、戈壁,到达京城的张家口;南线另一组从昆仑出发,经过青藏高原,到达南方的海岛训练基地,最终两组在海岛训练基地汇合。谢居安讲出这个计划,向天歌、杜开虹率先赞同,理由是军刺地战士除了拥有个人能力外,还需要生存、实战演练,唯独曲项有些担忧,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心头肉。 讨论的结果:组成临时的小组,分别由天润、正德压阵,曲项、时众等留守天湾基地,这个方案报请军委审批后实施。会议末了,天润道士站起来道,“小安师兄,这里已是训练最佳之所,为何还要设其他的基地?”谢居安环视四周。众人都等着他的答案,“大家都知道这里的高峰、沙漠是人类的极限,反而南方的海岛是渡假地圣地。”众人不可置否地笑起,谢居安待众人笑定后,才继续道来,“大海同样也是人类地极根。 不知大家潜入大海,能下潜多少米?以我目前的修为,不借助潜水设施的话,估计在一千来米吧。”“啊我知道了。”天润道士恍然大悟地叫起,“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武功为什么进阶如此快速,就是不断挑战自我的极限,寻求新的突破!”“是也,非也。”正德依然不忘双手合什,“武功进境非一朝一夕之功。只有领略了更高地山峰,才会不断地追求。” 谢居安哈哈而笑地站起,“两位不愧是武学大派的精英。目地就是二位刚才所说那样。其他人散会,正德师兄、天润师兄、小亮、铁手,你们留下来。”众人纷纷退出会议室,谢居安又缓缓道:“正德、天润两位师兄,请务必传讯贵派掌门,三日后移驾武夷山一叙。至于活佛那边,我会亲自向他说项。”几人面色一滞,均满腹疑问地望向谢居安。 “就说我已经得到佛之右眼。”“佛之右眼!”正德惊呼道,尔后行色匆匆地辞出了会议室。“佛之右眼是啥东西?”天润道士嘀咕着也跟了去。谢居安莞尔一笑道:“你们俩个别这么看我。它只是一颗蕴含惊人能量的佛骨舍利。被我吞到肚子里。”呃!司徒亮惊奇地看向谢居安的小腹,啧啧地摇头,意思说你还真敢吞食!嘴上笑呵呵问道,“味道怎么样?”“象一把打气筒,对着你的肚子吹气,你说什么样?”谢居安斜了他一眼,司徒亮一阵寒栗。 千里拉练的消息在军刺训练基地传开了,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已通过基筑的战士早在跃跃欲试。没通过的加把劲,这些就是谢居安所要地效果,要在军刺内部形成良性竟争。午时的异象仍准时出现了,谢居安并没被飘离地面,只是全身焕发出耀眼地绿芒,将整个训练基地涂成绿色地海洋。“好浓厚的佛气!”正德几位僧人如获重宝一样,盘坐于谢居安地周围。 “土之气!金之气!木”谢居安周围打坐的人越来越多,而他本人全力应付佛眼的能量,将来不及吸收的通过十二正经散发至体外。完全不知道四周已被围满。曲项只觉得浩然之气扑面而来。让人舒爽得让全身毛孔张开呼吸,象他这种年龄早绝了练武之心。但此时本着试试的念头,依模似样练起,只觉干涸的身体受到这绿芒浸润,慢慢似乎睡了过去。 诺大的训练基地顿时一片安静,连吹来地山风都轻了。一个时辰如白驹过隙,谢居安收功后,轻盈地从原地飘开,没想到训练场上是这番情景,便守在场边。直到傍晚时分,正德、天润、司徒亮三人第一批醒来,谢居安对三人做出噤声警示,然后他们三人分别守在另外三个方向,热切地望向谢居安,“宝贝啊,好醇厚的能量。”又过半个时辰,铁手寒等人又醒转,就被谢居安打发,绑上铅块到基地外边练拳脚到第二天早晨,依旧有一小半的人仍在打坐。 “看来剩余的这些人还得消化几天。”谢居安说道,“他们醒来之后,一定得尽快将这股能量转化为已有,不然的话,终将会有大患在身。铁手你就留在此地,以防万一。”“是,大师兄。”铁手寒爽快道。“你也臻至锻络大成之境,接下来就看你顿悟了,待我再次回来之时,传你锻骨篇。”谢居安接边抱起还在熟睡的三女,登上直升飞机,想尽快地返回蛇“小安,你能承受这股能量,难道你已经到达传说的境界?”司徒亮真想上前啃一口。 “不就是先天之境?”“你瞧他说得多轻巧!”司徒亮哀嚎不已,惹得正德和天润大笑。几人到军分区后,换乘上专机前往武夷机场。终于在上午十时十六分到达了蛇谷。蛇谷经过静叶大师因地制宜地一番布置,表面没有多大改变,但此时无疑更符合人居住。在岩壁修出一条栈道,一条连通向洞窟,一条向峭壁上方延伸。身在名山之中的正德和天润,对此也赞叹不已。 “师公。你看爸爸来了。”小思安蹦蹦跳跳地跑向谢居安,喊道,“爸爸,爸爸“小思安,”谢居安闪身向前,抱起小思安,用胡渣蹭着小思安的幼脸,“师公和祖爷爷呢?”小思安嘻嘻地避着,指向前方。看到何傲和司徒纵横缓步前来,“师傅、司徒爷爷“嗯!”何傲轻淡道。“是小安你们来了,你这小子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眼里没有我这个爷爷啊?”司徒纵横激动地拉起司徒亮地手。 第348章 谢居安将正德和天润引荐给何傲和司徒纵横后,急问静叶大师所在。“你师叔祖在洞窟里头静修,莫非你有什么事?”“弟子有急事想询问师叔祖。”“小安吞了佛之右眼,好厉害的能量啊。”司徒亮在一旁帮腔着。“你们都进来吧。”静叶大师的声音从洞窟内传出,虽远仍如在耳边响起般清晰,正德和天润惊骇地相视一眼。众人逶迤进入洞窟,只见静叶大师正端坐那束阳光之下,原来在盘龙奇参的土墩处,此时多了一块圆形石柱。 静叶大师微睁了眼。扫过众人如惊鸿一瞥,却让众人觉得一阵紧张,“唔,不错。”静叶大师自顾地点点头。谢居安将获得“佛之右眼”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午时乃天地之气转换之时,由极阴向初阳转变,故引起佛眼舍利地共鸣而产生异像。至于小安你所说的能量,估摸着就是天地间元气,那是一种比真气还高一个等级的能量。远古传说,天地间本充满灵气。 到了唐代还有残留,但那时天地间元气还十分充足。可现在”静叶摇头长叹,“元气已是十分少见了。那颗佛眼估计是唐前之物。”“可佛眼似乎只漂浮于上空三千米左右?”“佛之右眼,本与佛之左眼是一对。佛家有云:左眼为参佛,右眼乃佛主阅尽三千世界,参化过去、现在、未来,故这三千只是泛指大千世界,与高度三千并无必然联系。” 静叶大师似有似无望了正德一眼。“可他能抵住戛巴死亡谷的超重力,这”谢居安蓦然警觉。连忙将小思安抛给了何傲。果如他所想地那样,异象又如期来临。谢居安快速地上浮。周身地绿芒将洞窟内映得如梦似幻。“还不打坐吸纳!将小思安交来!”静叶大师喝了声,使用“千金坠”之术拉住急速上升地谢居安。谢居安背贴着洞顶,有了静叶大师地相助,轻松了不少。 绿芒如阳光一般,无私地散布着它的元气。最激动莫过于何傲和司徒纵横,本想修复一身的功力估计终生无望,此时却是意外之喜,但俩人均是武学宗师,按捺心中的激动,渐渐地进入清明状态。“形意之道,即丹道之学也。丹道有三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形意亦有易:锻络、锻骨、锻髓。丹道有最初还虚之功,以至虚极静笃之时,下元真阳发动,即速回光返照。 凝神入气穴,息息归根。神气未交之时,存神用息,绵绵若存,意兹在兹,此武火之谓也。至神气已交,又当忘息,以致采取归炉、封固停息、沐浴起火、进退升降归根。俟动而复炼,炼至不动,为限数足满止火,谓之坎离交妒”形意真诀缓缓地从静叶大师口中说出,字字清明。谢居安如醍醐灌顶,竟在洞顶渐渐地入定。“祖爷爷,这绿光照得好舒服。” 小思安大眼溜溜地望着谢居安。“小家伙,这可不是寻常的绿光。你可记住了少林的绝学《易经》,照着练就是。”静叶大师将小思安放在圆形石柱上,轻抚了他的幼发,示意他放心打坐。静叶大师看到苏荃三女不堪这能量,脸色煞白,痛苦异常,便人影闪动,将三女送出洞窟,放至果泥池中,“唉,错过这个莫大的机缘甚是可惜,可惜呐。” 疾速返回洞窟。“这小子资质并非上上之选,只是机缘倒不错。”静叶大师爱护之意溢于言表,沉吟道:“估计还未悟通逆这一字。唔,目前已经到了见山不是山地境界,该是寻找自己的道时候了。” “好浓厚的元气!”“好一处胜地!”“阿弥陀佛。”蛇谷的雾中飘了三人,均向着洞窟疾飞。“没想到你们三位也来了。”静叶拈须,静立洞口。“静叶师叔可是多年不见!”青松道长顿住身形,稽首道。“来!几个小朋友入定中,不可搅扰。”静叶一一向活佛、释信方丈见礼后,率先转身入内。绿芒在那束阳光照射下,整个洞窟显得光怪陆离。 “佛气!”“元气!”释信方丈和青松道长同时脱口叫出声来,唯有活佛安祥微笑,拿出小盆子大的轮子,抛向谢居安所在之处,然后就地迭坐,双手捏起藏宗佛印。那面轮子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托住,缓缓向洞顶的谢居安所在之处。轮子开始旋转,由慢及快,似召唤,似牵引。佛之右眼从谢居安口中飞出,如倦鸟投林,竟向那面轮子,微不可辨地咯嚓一声,镶嵌在轮子中央。 洞内的光芒一变,原先的纯绿色变成了绿黄相间,逐渐融成一体,轮子散发出如阳光一样的淡黄光芒。谢居安单足点于轮子之上,有若翩翩飞仙。“活佛!”静叶见活佛已起身站定,点头赞道。“真人过誉了!”活佛双手合什道。“元气已无原先那样霸道,此时如阳光一样,滋滋而润。”青松道长惊奇地望向那面轮子,“莫非就是布达拉宫镇宝之一,藏秘精轮!”刚才绿芒如急流的江河喷而出,此时却如涓涓细流,让人如细风拂面,舒爽已极。 活佛谦逊一笑,“精轮束之高阁已千年,今日终于找到有缘之人。藏宗幸甚!我佛幸甚!”静叶已忍不住高笑,“既蒙活佛看重,小安记入藏宗弟子之名,可否?”活佛却摇头,指向正庄严宝相地端坐在土墩上的小思安,“此子如何?”“释信方丈你看”静叶转头问起释信方丈。“同为佛宗,不分彼此,此为善缘。”释信方丈口称佛号,向着活佛合什道。 第349章 “大善!记入我弟子之名。”活佛道。谢居安因没了佛眼之之累。翻身从精轮飘下,“多谢活佛成全。”活佛明白谢居安的意思。点头微笑,又手捏起藏宗佛印。那精轮如一轮旭日,悬在小思安的头顶,尔后喜道,“佛眼于小安而言仅一个元气尔,对参佛者而言。却是不止修心养性,更有无边伏魔**。藏宗千年秘传金刚伏魔印必因此而开启。 你们瞧!”众人望向小思安,果见他那双细嫩的小手,正捏着不知名的印诀。藏宗秘轮随着手印,忽大忽小地变幻,让人觉得玄之又玄。黄昏时分,诺大的洞窟只留下活佛和小思安,其他人均已悄然离开。山顶上的竹木精舍,晚风送爽,静叶坐在首位,下首各陪着释信方丈等五人。谢居安做为晚辈。为各长辈奉上茶后。陪于末座。“何傲师弟、司徒老兄,恭喜你们了。 先破而后立。竟达先天境界。”青松道长抿了口茶后,直爽道。司徒纵横呵呵一笑,道:“青松,你的眼睛可真毒啦。你和方丈大师可走在我们前面了。”“先天之境仅是踏入山门而已。”静叶淡淡道,目光却有竟无意扫向谢居安,“练武之人如旅人,见前方一高山。先天之境正如旅人踏入山脚地那一刻,后面还有层层的山峰,可多少人被困于这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正是此意。要想登高绝顶,每人都有登高之路。”“登高之路!那我的路在何方?”谢居安低头思索着。“路在足下,不积跬步,无以跃千里。”释信方丈自然明白静叶的意思,意在引导谢居安。“佛家有小圆满、大圆满、寂灭之境,道家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等境界。途虽不同,道却相同,无非是突破自身的极限。” 青松道长接着道。“观天下万物之变化,不外乎由太极而生阴阳。易云: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顺逆之道无时不在变化,故登高是逆。”静叶说完后,端起盖杯,轻吹浮叶,抿一口香茗。谢居安却在一旁听痴了,喃喃自语,“借势而为是顺,练功如逆水行舟是逆,但这顺的是什么?逆的是什么?”声音渐低,直至无声。 别人的道是别人的感悟,众人却是不再理会他了,各自交谈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了,不就是不断地突破。”谢居安猛然叫起。然而,静叶有些失望地暗叹一声,“看来没找到方向,也罢,去寻找适合自己地道也好。”“今日聚集在此,我说出一事:本世纪之末,刚好是昆仑异境每三百年开启之期,望你们诸位好自为之。”静叶这消息如一磅重弹,震懵了何傲几人,唯谢居安不知者无畏,“师叔祖,怎么回事啊?”“傻小子,”司徒纵横对于谢居安好奇,感到好笑,“你也曾面对黑夜的那些人,那时将会更多地涌现出来。” “管他呢,不还是有几年时间么?将来地事,将来再说。”谢居安倒没众人那付心事重重的样子。青松道长和释信方丈已起身向静叶辞行,何傲和司徒纵横出去送行了。“你似乎不担心。”静叶瞅了谢居安一眼,说道。“担心?才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有师叔祖在,我可不用忧心。”谢居安对于静叶,不象在何傲面前那么拘紧,“咦?师叔祖,小川岛师叔去哪儿呢?”“他嘛,被我寄到武当派中,倒是你要小心些,这次出现地人比我高明得多。” 静叶告诫道。“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你师伯收了个弟子,三人不日将前来蛇谷。”谢居安郑重地点头道:“师叔祖,我想在前山下横沟村修筑一些客舍,您看可好?”“这样也好。”谢居安退出山顶的精舍,在崖边呆站了一会儿,下到蛇谷,顺着娇笑声,飘落在温泉池边。看着三女仍在水中嬉戏。突然间,谷内的草丛、灌木无风自动。 谢居安叫道:“你们三个快些上来,蛇群回来了。”池里的三女听了。惊慌失措地爬上岸,尚凝香紧紧箍着谢居安的脖子,双脚钩住谢居安地腰,苏荃和美琪儿也在岩石上跳个不停,三女的惊叫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可蛇群不理她们。径直游向洞窟。“走!”谢居安夹起苏荃和美琪儿,跃向洞窟。洞窟内已经聚满无数地毒蛇。围在土墩四周。 立起地一颗颗三角尖蛇头,对着小思安他们吐着腥好的蛇信,在藏秘精轮的黄光照耀下,一双蛇眼如夏夜荧火虫那样闪亮,贪婪地盯着土墩上的小思安。小思安周围,活佛、静叶几人暗中戒备着。一条熟悉的蛇影映入谢居安眼睑。谢居安忍不住喊道:“蛇王老兄!”将苏荃和美琪儿放到身后,跃至蛇群前,一把抱住那硕头的蛇头。嘘嘘嘘蛇王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扭着,吐着点到尚凝香的脸上。 尚凝香呀地一声,吓晕了过去。松手摔到地上。“琪儿、荃儿。帮我照顾一下香儿,我出去和蛇王老兄聊聊。”谢居安抱着蛇王。弹飞出洞窟。刷刷刷群蛇紧随着谢居安,一时间走得干干净净。“灵物,果然是通灵之物。”静叶忍不住赞叹道。何傲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可惜,可惜了。”只有司徒纵横懂得何傲话里的意思。洞窟外,谢居安坐在温泉池边,轻抚着蛇头,有些感伤道:“老兄,我找得你好苦啊。” 第350章 突感到两边小腿剧疼,低头看到两条尺长地小眼镜蛇已咬住小腿,蛇身紧紧缠住小腿。那种种剧疼后,强烈地麻痹感直袭向心头,谢居安运转丹田之气,直抵小腿伤口,麻痹感瞬间消失了,却不忍伤害这两条小蛇,没用劲震开它们。或许是散发出奇参地味道,或许是蛇王地呼声,缠在小腿上地两条小蛇竟松开,病怏怏地躺在谢居安的足边,其他的蛇本来呈攻击状态,也伏下了身躯。 蛇王张嘴衔起那两条小蛇,放到谢居安的大腿上,嘘嘘地叫着。谢居安恍然大悟,这条蛇王不是老兄,是条母蛇,而那两条小蛇正是她的孩子,可能恰逢生产期,也因此让它逃过了一劫。谢居安一手抓起一条,“小家伙,你们可真调皮,现在累着了吧。”当毒蛇将毒液吐出,总会伤及本身元气,谢居安运气至掌心,内气外放。两条小蛇似乎很享受这种元气,乖乖地伏在谢居安地掌心,停止了扭动。 昂着头的蛇王见孩子们安静了,放心地软下蛇躯,将蛇头舒服放在谢居安膝盖上,蛇尾伸到温泉池,扑咚扑咚地拍出水花,更增添了山谷地宁静。当谢居安收功时,那两条小蛇已熏熏睡去,谢居安将它们轻轻地放在蛇王身旁。洞窟内,尚凝香惊魂甫定,半靠在苏荃怀中。“师叔,这里还残留着奇参的香味。”何傲皱皱眉道。“唔?”静叶也试着吸闻着周围空气,却一无所获,但对于何傲的医学知识,他也自愧弗如。 “不,应该是新参发出的,难道是藏秘精轮发出的元气所致?难道那根奇参被挖时,主根系并没有挖走?”何傲也百思不得其解。活佛这时出声了,“何施主所猜测是对的。你们瞧在石柱的周围有些小芽,因吸收佛眼的元气,已在抽绿了。”静叶细看后,喜道:“此处地脉之气充足,再加上元气,只有这种天材地宝之物才能禁受得住。”对于苏荃三女来说,她们才不管这些,只是担心谢居安的安全,苏荃惴惴不安地问道:“师叔祖,小安他没事吧?”何傲呵呵笑起,“你别忘了小安他曾吸取了奇参的精气,而这支奇参能解蛇毒。 我倒想见识,他是如何与蛇王沟通地?”众人起了好奇之心,跟着何傲来到洞口,只听到谢居安时而与蛇王说着话,时而模仿着蛇语。何傲没好气道:“这小子!竟把我们一大帮人摞在洞窟里。”众人哈哈地笑起。 三年磨一剑,军刺战士分两线进行徒步拉练,十个月后海岛训练基地汇合。而在这十个月时间里,谢居安几乎未离开蛇谷附近一步,有些时候忙着修筑一些精舍,但大多时候在参悟自己的武道。经过阿国拉什将军的暗中散布消息,几个分裂组织已纷纷逃亡西方国家,除了口头上的喧嚣外,倒没出现恶劣的恐怖袭击事件,于是谢居安也闲了下来,偶尔与军委张副主席通通电话,也是为了汇报军刺的进展情况。 但三女几乎天天与他腻在一起,直接的后果是三女的肚子都有动静了。“张副主席,您明天去海省训练基地检阅部队么?”“小安啊,不仅我去,主席也会去的,这次可是他带队哦。”“什么!他不是还在国外访问么?这么急着回来,凑哪门子热闹嘛。”“你看看你这态度,人家欢迎还来不及呢。你不会是怕出丑吧?我可告诉你,这次去的人,还有刘老他们那些老同志。” “嘿嘿,咱真金不怕火炼。等你们考核完后,别再拉我当壮丁,这次咱们可说好了,我申请辞职的事,你们得给我考虑。毕竟象我这样子,以民间身份出去行事比较方便些。”“得得得了。”张副主席在电话那头制止了谢居安的话,“等我们检验后再说。”一把挂掉电话。谢居安拿着电话。“这个张老头!”“不许你在背后说着张副主席。”苏荃手捂着凸出地小腹,一脸写满幸福,娇嗔着谢居安。 房外小思安喊着。“爸爸,彤彤阿姨来了。”“以前不是叫姐姐么?怎么突然叫起阿姨来了。”谢居安有些费解的嘟哝道。袁彤彤就是雷敬涛所收的弟子,今年从高中毕业考取了京城大学。令人没想到地是选择人文学科中的神学系。在现代社会里,有听说过尼姑。却少见过道姑的。既成为玄真派地弟子,自然在蛇谷居住下来,袁彤彤因为原来筑基已大成,接下来炼武倒进境快速。 “小安哥哥,师父说这次跟着你出去历炼。”袁彤彤抱着小思安。跑进内屋。谢居安唔了一声,苏荃看着满脸生辉的袁彤彤。“彤彤妹妹,你不回京城了么?”“嘻嘻,我临时改变主意啦。”袁彤彤得意地笑。苏荃悄悄地瞪了谢居安一眼,而谢居安只得苦笑,“我招谁惹谁啦。”谢居安向师门地长辈道别,携着袁彤彤来到海省的训练基地。第一期招收的军刺战士,几乎都齐集在这个基地里,与昆仑天湾基地对比,这里可算是人间仙境。 湛蓝的海水、迷人的沙滩、青翠地椰林,预示着这里是冬日渡假的圣地。但经过几天地试训练。战士们发觉这里的训练强度,比天湾过犹而无不及。那湛蓝的海水已折磨得许多人如死狗趴下。“你们以为这叫累、这叫苦么?”铁手寒的话让众战士不寒而栗,接着铁手寒依葫画样学着当年谢居安练功的样子,在海水中扎马半个小时,面对着海浪的冲击,尔后又绑上负重,在及胸的海水中划跑。 第351章 天润道士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新奇的练法,也当众试了试,结果兴奋地大喊喊,“太棒啦!哈哈”许多战士听后,无力地坐到沙滩上,“这太会折磨人了。”谢居安伊到训练基地看到战士们那熊样,没有去打击他们,只简单传授些诀窍,“在水中可以边运转你们的内功,象在天湾里边散步边用内功一样。你们若想学得高深武学,就得不断突破自我。” 谢居安飘到水面上,一个手刀劈出,本来还在微波荡漾的海面裂开长数丈、宽两尺、深近丈地凹槽。战士们重吸了一口气,鸦雀无声地呆立当场,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事实,“这是人类地武功么?”“你们想不想达到这种修为?”谢居安暴喝的声音,如天雷一样震醒地战士们。“想!”“我听不到。”谢居安背着双手,停在海面上。“想!”战士们几乎用尽全身的劲力吼了出来。 “那么去做吧。”“是!首长。”榜样的作用是巨大的,近千名的战士争先恐后地扑到大海中,开始了另类的训练。“小安哥哥真棒!棒极了!”袁彤彤鼓着双掌,在沙滩上欢呼雀跃,望着碧波上的谢居安,双眼正冒着星星。而训练基地里也来一帮人,张副主席带来了刘老等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战士们训练的场面。“小张,与特种兵训练并没什么不同。” 刘老疑虑地问。“刘老,您别忙着下定论,要不请南方军区特种兵来切磋一番?也好有个直观的参照。”张副主席提议道。“老刘,老刘,你看那个小朋友是站在海面上么?”一位老将军指着谢居安方向。众人连忙将望远镜聚集在谢居安身上,只是刘老不相信道,“他立足海中的暗礁上也未可知。”“刘老,这次我可和你打个赌哦。”张副主席神神秘秘道。 “你们在打赌什么,加上我一份。”主席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场面真热烈嘛,咱们一起到沙滩上看看。这个小安可溜滑的紧,莫不是躲在哪个山谷修炼神功。”说得众人齐声笑起。“小安昨天还想摞担子。被我一口回绝,估计这次见面,不会对我好脸色。”张副主席跟在主席身边道。“哦?这只小猴子。咱们可不能放松。”主席笑呵呵道。 当众人从椰林踏入沙滩,主席身边地秘书早撑起伞,为他遮去炎炎烈日。反遭到主席训斥,“你看战士们都顶着烈日训练。还不把伞收起。”谢居安见是主席他们,便一跃而至,敬礼道,“报告首长,军刺官兵共计九百八十九人。目前正在常规训练,请指示。”“听说这次数千里拉练。零伤亡地到达指定目的地,今天我代表军委来看望战士们。” 主席肃着脸道。“请首长稍等三十秒。”谢居安说完后,转身轻喝,“各团立即上岸,接受首长们检阅,三十秒内集合完毕。”水花一阵阵急溅,军刺的战士们向沙滩上聚集,列起整齐地方队。一团、二团向谢居安报告人数到齐,三团铁手寒报告除曲辰邦、廖玉彬两人未到外,其他人已到齐。谢居安人影闪动。飞至海中。却见曲辰邦和廖玉彬正双目微闭,显然是沉浸在突破的关口。 便安心地返回,“三团团长韩强国,你到海中守护两位战士,他们正在体悟圆满之境。”军刺的战士们哗然,然后使劲地鼓起掌,谢居安压压手,让战士们安静。“同志们辛苦了。”主席高声喊道。“为国家、为人民服务!”“同志们,你们都是从各个军区部队挑选出精英份子,并经过严格地考察进入军刺新兵种里有人疑问,你们这个兵种是与各军区部队地特种兵重复建设。 希望你们没有辜负军刺这个名号,为华夏发展护航。”主席简短地说。“有敌无我,战无不克!”众军刺官兵齐喝道。张副主席在主席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征得主席赞同后,又传达给谢居安。“下午三时,特邀南方军区特种兵大队地战士们前来交流,大家有没信心?”“有!有敌无我,战无不克!”“稍息!”听了这令人热血沸腾的口号,主席带领众人与军刺的官兵们一一握手慰问后,返回基地。 下午三点,太阳一样的毒辣,椰林的阴凉处已搭起遮阳帐蓬,交流切磋地地点就设在这片沙滩上。主席等众位首长已就坐在主席上,正等着军刺的第一次检阅。向天歌原属南方军区特种大队地政委,与来访的战士们自然熟悉,当握着大队长的手时说,“老齐,欢迎你们来陪练哈。”“老向,你可一点都不客气啊。”俩人同时笑了起来。“老向,听说你们这批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俺们就是不服气,在军中,南方特种大队从没服过谁!你看咱司令员、政委正等着看热闹哩。” “老齐,那我们走着瞧,输到你心服口服!”随着张副主席宣布交流开始,第一个交流项目的道具也搬上来,一堆厚砖块、石块和一根椰子树干。特种大队出来俩人,表演手指穿砖和手掌碎石,赢得众人鼓掌;军刺这边由张副主席随意点名,出来一位精瘦的战士,随意拿起一块砖,运起内劲于食指,快速地戳着那块砖,戳了不下十个洞,又对面一块石头,吐劲就是一掌,石头四分五裂。 “老齐,这一项你服输了么?”可齐大队长硬是不吭声。这时,张副主席又在军刺这边点两名战士,结果还是大同小异,轻松地搞掂,其中一位拿出武当绵掌,对着那根树干连拍了十余掌后,然后扛着树干来到主席台前,让谢居安检验。“主席,这是武当绵掌,掌劲劲可以绷断里面树,练到高深之处,可一掌将那些石头拍成粉末。你看这树”谢居安边剥开树皮,边让主席等人看着里面树情况,然后随意挥手切成几截分发给主席台上的众人看。 第352章 齐大队长怔怔看着谢居安轻描淡写地切断了椰树干。喃喃道:“高手啊。”因为他椰树干密布地树,比寻常的树坚韧数倍,就是用锋利的刀砍断也是极其不易。向天歌嘿嘿直笑。“老齐,老齐,你”齐大队长两眼一翻。振振有词道:“人又不是木头,站着给你打。这项又说明不了问题。”向天歌无所谓地耸耸肩。第二项是登高。两部直升飞机悬停在三十米高处,看哪方上下一趟用地时间短。 向天歌叹道:“老齐,我看这顶你们不用比了。”在现场中特种大队地战士已经够快了,可军刺这边的人在对方回到沙滩上时,已经三个来回。“小安。叫战士不用负重看看。”主席听到这名战士负重二十公斤时,忍不住舒心地笑了。除去了负重。军刺这名战士比刚才迅疾多,估计有五个来回。这时,主席台爆出一阵阵掌声。“服了吧?”向天歌问道。 “嗯哼,不服。”齐大队长一时对这个负重地训练方法起了好奇之心,并不在意向天歌的问话。第三项是搏击实战。起先双方各出一人,可军刺这方地战士向谢居安报告,“首长,对方能不能多出几个,至少五个吧。”谢居安扫了南方军区的司令员一眼,“只要你三秒内擒伏对方。可以给你考虑。”军刺战士得到谢居安的允诺。在双方站定后,宣布开始后。 踩出步伐迅击对方的穴位,一秒就让对手栽倒了。“主席,这是少林的截脉手。”谢居安只得解释道,说实在这种实力相差悬殊地对战,没有一点观赏性。主席笑个不停,连一向严肃的张副主席也带着笑容。“小安啦,这军刺是专挑好苗子,赢也是正常。如果你能将那些寻常地战士,就算我服了你。”张副主席道。“张副主席,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也不是神仙,没有点石成金之术。”谢居安在心里暗骂,这张老头尽给自己下套,“哼!咱现在才管不了那么多。”“小安,军刺现在能开始服役了吗?”主席低声问道。“主席,您就多等一年半栽吧,现在还不成熟。”谢居安出于战士的长远发展,拒绝了主席的提议,“不过,一年半后的战斗力,至少比现在翻了一番。” “这样啊嗯,还是多等等。不过,在香市回归时,我希望能动用这个部队。刚刚回归,我们让它乱,也乱不起啊。”主席感叹道。“主席您放心,香市回归离现在还有两年多的时间,那时我会移交给军委一个战斗力强大的军刺。”谢居安保证道。“老张,不要比了吧。”主席看到,一名军刺的寻常战士轻松对付一个排的特战人员,对军刺的战斗力有了初步地估摸。张副主席宣布交流会结束时,齐大队长却冒失地跑向主席台,对着张副主席敬礼道,“报告首长,我特种大队今天输个心服口服,只是有个请求。听说这个部队是军刀的下属部队,恳请军刀地首长能,嘿嘿能露一手,让战士们开开眼界,以免得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向天歌正捂着偷笑,因为他也想见识谢居安地身手,特授意齐大队长出了这个骚主意,只是正当他暗暗高兴间,一束有若实质性的目光射来,让向天歌背脊一凉,竟是自己冒出冷汗。“小安,我和刘老他们都想见识一下,正好趁着今天这个交流地机会。” 主席的话,等于批准了齐大队长的请求。张副主席通过喇叭通过了这个消息,顿时群情高涨,掌声雷动。谢居安无奈地苦笑,暗道:也罢,就当送给军刺战士们最后一件礼物。身影一闪,出现在两百米开外的沙滩上。呃,这是人么?众人有的转头,有的拿起望远镜,齐大队长有些得意跑到向天歌身旁,但他听到向天歌的话,得意的脸僵硬了,恨扑过去掐死这个恶作剧的家伙。 “老齐啊,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看这华夏国中除了主席外,只有你一人敢请军刀老大、人人闻风丧胆的天罚先生露一手,不佩服不行啊。”齐大队长双手已箍住向天歌的脖子。“老齐快看,表演开始了。”齐大队长闻言转头望去,一时忘了双手箍着向天歌。谢居安漂浮在沙滩上方一米有余,双手轻抬,周边的砂纷纷飞起,渐渐凝聚成一团。 然后右拳极速一挥,那砂团变幻成方桌那么大的拳形,随着右拳所指的方向,重重地捶击在百米开外的巨岩上,轰然一声,石屑乱飞,沙尘弥漫。待尘埃落定,众人才见到那里的巨岩没了,已经碎成细块,四处散落。“神啦,像榴弹炮一样。”齐大队长激动得双手用上力量。“老齐”向天歌突然被箍呼吸难当,重重地推开齐大队长,狼狈钻进欢呼的战士方阵中。 “先天之境不同凡响呐。”天润道士索性闭上双眼,回放着谢居安的刚才一招一式。谢居安则回到主席台,与主席耳语几句,俩人一起离开了交流现场。众人回神之后,却不见了主角。张副主席带着刘老他们,再次走到军刺的战士们当中,与战士们亲切交谈。齐大队长知道今天自己的大队注定是配角,也没什么怨恨之念,倒是四处找向天歌。 “自己受罚吧。”天润道士鄙夷地直视向天歌,教训道:“武功不是用来炫耀的本钱,更不是用来取悦别人的。你将军刺、军刀的底泄露出去,我想你已不适合留在军刺中。哼!”向天歌啪啪两声甩了自己多话的嘴,泄气地坐在沙滩上。“老向,怎么一下子变了个样,如斗败公鸡似的。”齐大队长就着向天歌身旁坐下。“唉,老齐,我有有事先走了。” 第353章 向天歌径直跑向训练基地。“这家伙就是神神秘秘的。”齐大队长不满道。在训练基地的小会客室内,谢居安向主席递交了一份报告,说道:“主席,鉴于我国版本广阔,我计划将军刺划分成五个小组,套用老祖宗四方守护灵来命名,各分为青龙组、白虎组、朱雀组、玄龟组。军刺的总部设在京城,称为麒麟组,由军委统一指挥。各小组的组长均可参照军刀的模式,赋于一些权利,至于军衔,我建议是少将。” “五方守护,好啊。这样与军刀”“主席您放心,军刀以后更多时候沉于民间,只针对和应付国外的一些重特大事件,基本上不参与国内的行动了,所以不会和军刺的职能发生冲突。”谢居安解释道。“沉于民间?”主席敏锐地意识到面前这位年轻在做什么,与军刀合作数十年的优良传统,当然不会因此而中断,谁都不想成为历史罪人,便沉吟道:“我看这事还是在军委会上讨论再做确定,不过军刀别想就此逃脱责任哦,能力越高责任越大嘛。” 就收起那份报告,拍拍谢居安的肩膀,出了会客室。谢居安只能无语,面对一个个精似鬼的老家伙,确实是不好应对,突然觉得军刀还没什么,杀楼估计要挪动挪动了。杀楼做为另类的“公司”,哪儿最乱哪儿便有生意,应该选个监管相对宽松的环境,看来只有南太平洋那里密密麻麻的小国才是最好的去处。“报告!”打断了谢居安的思路。 “进来。”方天歌惴惴不安地挺立在谢居安面前,正等着首长的裁决。“你既然喜欢讲话,当政委倒实至名归,当战士们的辅导员也是块料。从现在起,你就留守在这海岛训练基地,负责战士们训练工作。”这就是首长的意见,向天歌无话可说,至少比让他离开军刺要好得多。“是!首长。”从此,军刺的两个训练基地多了两位负责人:曲项、向天歌。 季风的季节,台风以其华尔兹的舞步,降临海省……台风中心在午后一时正面登陆,谢居安命令战士们在十二点整停止训练,清点完名字后,要他们悉数返回基地待命。战士们不知喝了多少海水,以致于一个个在面对丰盛的午餐,有的还在为又咸又涩的海水作呕。天润道士兴奋地怪叫一声,跳入汹涌的波涛中,只半小时就力竭了,被巨浪抛上岸,像海龟一样趴在沙滩上。 “彤彤,你先回去,这里很危险。”躲谢居安怀中避风沙的袁彤彤,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看着袁彤彤跑进了基地,谢居安走向差些被风沙埋着的天润道士。“天润,没事吧?”谢居安问话,在咆哮的风声中依旧那么清晰。天润道士坐了起来,满头满脸的沙,发髻也被风吹散了,还在喘气着说,“小安师兄,这这太可怕了。”谢居安伸手拉起他,捏捏他的手掌,然后松开向后翻飞。 风浪更加猛烈了,可不深及腰的谢居安,眼看要被巨浪覆顶盖过,双手无端地摆起太极起式,一边手牵引着扑来的巨浪,一边手跟着舞起,两手越拍越快,海边在谢居安身边形成了旋涡,这旋涡逐渐地扩大至丈方,而扑集来的波浪越来越多,只为增高了旋涡的水墙天润道士已见不到谢居安的身影,只见到越旋越高、越旋越急的圆柱水墙。连台风也不能将它吹散吹歪,因为风的力量也被牵引在其中。 天润指着旋转的水墙,叫道:“太极,浑圆之意。”天润是位极热衷武学之人,见到谢居安的施为,已经跃跃欲试了。终于跳进海里,而他施展出武当绝学——太极剑,剑意如太极,绵绵无绝境。数百码外的训练基地办公室里,向天歌已急得上蹿下跳,他地望远镜被袁彤彤抢走了,还霸占了他的有利观察点,只得冲出办公室,惹不起这位姑奶奶。 还惹不起团里的战士?他的行为自然一级接一级地传递下去。能看到偶像在练功,那是多疯狂的事,军中男儿的偶像就是强者。在旋涡中心。没有一滴水,没有一丝风,谢居安双手还在舞动,不过比起先地时候迟缓了许多,但这种游戏并不是好玩的,风力是无定向的,海浪的扑着力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维持着水墙转动需要源源不断注入新的力量,二十来分钟后。 额头上已泌出细汗。这旋涡。似乎蕴含着浑圆、顺逆地太极变化之意。顺是自然界地规则、逆也是自然地规则。谢居安似乎触摸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地东西。这东西是一直缭绕在谢居安心里地疑惑。台风来了。极迅之势。摧毁了沙滩那片椰林。俘虏了沙石继续向前。海浪沸腾到极点。更加不遗余力扑向沙滩。哗啦一声。水柱倒了。那些水也瞬间被风带走了。 谢居安听到了天润地怪叫。顺着风势而飞。抓住了天润地一只脚。将扯下了地面。“想活命。就脱到那边巨石后面。”谢居安放开了天润。但天润读懂谢居安地话。“若想武功进境。就留下来去勇敢应对。”他是武学疯子。所以留了下来。台风还在肆虐。天润有些狼狈地闪避着风中地杂物。哪怕一根断枝。都足以造成生命危险。谢居安显得轻松些。 对吹来杂物或避或击毁。这种地考验对他而言。比之在阿国地沙漠中。稀松平常。“哇!太潇洒了。”向天歌有点膜顶欲拜地冲动。一墙之隔地袁彤彤甜甜地笑了。露出洁白剔透地小犬牙。配上单边地小酒窝。“小安哥哥。我说过我是小草。我不会放弃我地追求。我会陪陪着你一起走下去。我要达到先天之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小草”语无伦次地宣言。 第354章 台风来得迅急。去地也快。劲刮了半个时辰。它要去寻找下个目标。天润已经虚脱了。疲惫地坐在狼籍地沙滩上。干着喉咙。放声笑着。“今天有幸领略风的威力,过两天再带你去见识一下海底深寒的滋味。”谢居安没有拉起天润,直接转身走向训练基地。怀春的少女,步伐总是那么轻盈,袁彤彤扑向谢居安,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吧唧吧唧亲了谢居安两口,而从楼里涌出的军刺官兵们那眼神,让谢居安感到恶寒。 “首长,这位小妹妹地举动仅代表我们全体战士、指战们的心声。”过话引来了哄笑,向天歌带头鼓起掌。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袁彤彤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谁说我是小妹妹,我是他师妹啊。”“向天歌!”“有!”“打电话给海省军分区,看哪儿需要我们出力的?”“是。”向天歌跑得比风还快,意味着首长没有把他放在冷板凳上,心中激动不已。 连着七天,军刺参与了灾后清理重建的工作。这次台风是海省百年难遇的,中心强度超过了十三级,给当地造成的破坏和损失也是巨大的。在众人忙碌地同时,天润不见了,说是回了武当山,在第七天又回到了训练基地,也带来一个帆布袋。“小安师兄,我我”谢居安看着天润道士吞吞吐吐地样子,宽解道:“不要为了抗灾的事内疚,我们并不怪你呵。” “不是地,这个,这个东西送你。”天润将那个帆布包放到谢居安桌前,转身就走。“等等。”谢居安喊道,“先说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一把刀,我知道你一向喜欢用刀。”天润道士指着包袱道。“刀?”谢居安疑惑地看向这个包袱。能让天润道士眼巴巴赶回武当山,带来的刀岂是凡品?“天润,你得告诉我,这把是什么样的刀?”“这,这把刀是三丰祖师从神农架中无意得来,一直珍藏在剑阁内。 无人去动它。小安师兄,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是用剑的。”天润道士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叙说这把刀。能入一代宗师张三丰法眼的刀,绝对武当山地一件宝物,谢居安摇头拒绝了,干脆道:“我不能接受这份礼物。”天润急了,“师傅说异境将开,这把刀在于你的手中,说不定更能发挥作用。”“青松道长说的?”谢居安见到天润郑重点头。 才慢慢地解开那个包裹。古朴的红木匣子,有一阵轻微的檀香味道。木匣上缠绕着一条金色绵丝带,打了个如意结。谢居安手触到如意结。正要解开扣子。“小安师兄且慢,待我细细说了这把刀的来源。”天润道士看了那方匣,说道:“传说上古时期轩辕黄帝地金剑出炉之时,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 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黄帝认为此刀为异数,恐其为逐鹿之战带来了变数。忧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该刀长为三尺,名唤鸣鸿,光从材质的资历上来看,鸣鸿刀足以与轩辕剑相提并论。后由汉武帝得到,转赠东方朔。祖师在历训中交代:非先天之境者,不能用之;用刀者。 唯虔,否则必为刀伤之。”谢居安抚摸着方匣,双手忍不住颤抖,断喝道:“我心即刀心,刀心即我心,誓用此刀护我华夏!”快速地解开扣子,打开了红木方匣。一股古朴而霸道的刀意从方匣缝隙射出来,一下子充斥了房内。滔滔战意,阵阵霸气。压得谢居安几乎喘不过气。而天润已叠坐在地上,不断运功抵御着。有人说:剑为贵族之物。 刀为民众之器。用剑在于轻灵,用刀在于霸气,一往无前地决心。匣子的盖子翻开了,钨色的刀鞘显得朴实无华,唯有鞘口的镶玉太极图案引人注目。这刀鞘不是原有之物,竟在束缚鸣鸿的刀气。谢居安细细地感受到刀在不断地挣扎,想要冲开束缚地强烈愿望。“小安师兄,切不可为刀所引。”天润道士蚊讷的声音,让谢居安灵台霎时清明,但仍按捺不住一颗狂跳的心。 我要解放它!我要让它冲破一切地阻隔!谢居安抄起刀,闪出了房内。天润道士蓦觉压力一松,连忙跟了出去,见到谢居安已踏波而去,便高声疾呼,“停止训练,立刻上岸,全部上岸。”离岸约有一公里,漂于海面上,右手握着金色的刀把,已骨节发白。紧张!兴奋!只为身子里流的是炎黄子孙的热血。缓缓抽开刀,只露出几厘米的刀口,谢居安似乎听到了云雀的欢快鸣叫声,心灵福至地左手在刀口上摸了摸。 左手指叮疼,疼至心扉,左手竟然被刀咬了,指尖渗出的鲜红血珠,顺着刀口滑到刀鞘中。喝!股爽快无比的喊声,从谢居安口中喝出,传到正在惊疑不定物战士们耳中,让他们不禁颤栗。“大家快就地运功!”天润疾喊道,“别管外界的一啾!云雀地叫声响破天际,晚霞一般的红色突现,将蓝色的大海染出一条红带。刀所带的战意,将本来宁静的海面,带起了波浪,随着战意传向四周。 “天润师兄,这是何物?”正德问道。“鸣鸿宝刀!这战意”天润被压得说不出口,连忙运功。正德已盘坐于地,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谢居安已沉浸在刀意中,对着远方的海面,一式“刀劈华山”,沉力劈出一刀。 第355章 云雀之鸣高亢,海面在这束红光中,裂开了,不断向延伸,如铺就一条康庄的红色大道,直达到前方一块珊瑚礁石。一触,珊瑚礁石即为齑粉。这种“我即为刀,刀即是我”的感觉,真是玄妙。谢居安劈出一刀后,伸直右手,扬着天地之中,舍我其谁!“哈哈你们看小安的样子,我看楚霸王也不过如此。”“小安,还不缓缓收回自身元气!”青松道长在天润地七天不断恳求下,将这把刀授与了谢居安,但又怕谢居安驾驭不了,在天润离开后,也赶往武夷蛇谷,请来了静叶大师、何傲、司徒纵横。 谢居安连忙按照静叶所说,缓缓回转元气入气海。刀上云霞之光也随之变淡,战意也渐渐地沉伏,直至随手推刀入鞘后,谢居安长吁了一口气,对着青松道长遥拜道,“多谢青松师伯成全!”青松爽朗长笑,“此刀若有灵,今日重现天日,估计也是兴奋异常。”“是的,他非常兴奋。”谢居安如明白鸣鸿刀的意思。“看来你已初步领略了此刀的刀意,好啊,很好。” 青松道长对着静叶、何傲做出恭喜之状。“小安你目前尚难驾驭此刀,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轻易出刀。”静叶看出了谢居安的窘状,劝戒道,“不过,你若能完全领悟其中的刀意,就能发挥此刀的全部力量。”“是,师叔祖。”“饮水思源嘛,看来你还得去轩辕之丘等地,拜望先贤,寻找自己的福缘。至于能不能找到当年的铸剑之炉,就靠你自己了。” 东起“琅琅琊之滨天台山”,这个曾被上古誉为太阳初升的地方,途经中原的轩辕之邱、逐鹿,最后到达荆山、桥山……桥山的黄帝陵,山体浑厚,气势雄伟,山下有沮水环绕。山上有八万多棵千年古柏,四季常青,郁郁葱葱。陵园内红墙石阙,青砖铺地。谢居安在歇山顶的祭亭默坐了一晚,然后平和地离去了,没有一丝惆怅。 此刀乃先贤遗弃之器,既是有缘得到,就不必奢求更多,却在心底与鸣鸿刀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论远古的黄帝、炎帝,还是蚩尤都是华夏文明的始祖,谢居安回到了谢家村,因为在数月前,家里又添了新丁:一男二女。为了不让上面几位老头听话,谢居安特申请将几女入籍到图安国的皇室。为此,图安国的女皇美晴儿携同亲王刘运升,对华夏进行为期十天的国事访问。 那天中午,归来的谢居安按响了门铃,待谢晓敏打开门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跨进门的脚步。“二姐,告诉香儿她们养好身体,我就不进去了,部队里临时有急事。”谢居安撒了谎,在没有完全掌握这把刀之前,唯恐鸣鸿泄露刀气,哪怕一丝丝足以让新生的生命受到未知伤害。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谢居安坚定地掉头就走,像一匹独狼继续它的旅途。 背后的谢晓敏还在唤个不停,“小安小安臭小子,为了公事,连老婆、孩子都不瞧上一眼。”发着牢骚,闷闷不乐地关上大门。“二姐,小安他回来了。”常霞听到了,不需完全证实。便开门追了出去,在村口追上了踯躅而行的谢居安,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忍不住扑过去,挥着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就你公而忘私,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呀。 你知道。我们多想你”常霞叨叨絮絮地又哭又说。谢居安有些木然,单手揽住了常霞的腰,任凭她责备,“霞儿,我走了,过些时日再回来看你们。”然后一溜烟走了,很快消失于常霞的泪眼中。“妈妈,”小思安牵着常霞地衣襟,“听曾师祖爷爷说。爸爸得到一把刀,一把好厉害厉害的刀,是我们的祖先黄帝流传下来的。曾爷爷叫我们不要和爸爸见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常霞心里地怨恨被抽空了。将小思安地头抱在胸前。站了许久。才说了声咱们回家。黯然**者。唯离别矣。手中地刀突然一阵颤动。似乎感受到了悲意。意外诞生、仓促逃生、数千年地孤独这一切都象是命运在开玩笑。它与谢居安心有灵犀。刀意如我。谢居安只能安抚鸣鸿。刀意一旦释放。将是可怕。在“顺”与“逆”地体悟上。 谢居安又深刻了一层。不回蛇谷。还是先回海省训练基地吧。三年之期快满。不知军刺发展得如何。谢居安无声地来到训练基地。基地人数不如以往。按照谢居安地计划。第三个训练地科目为“极度深寒”。没有采用任何防护措施。潜入深海去考验极限。这个项目地主要负责人是铁手寒。“向天歌。还有人呢?”向天歌有些慌乱地跑上前来敬礼。 那种瞻仰地目光让谢居安莞尔一笑。“报告首长。为保证战士地安全。分批分期进行第三个科目训练。”“大家都忙着,你倒闲下来。怎么不参与训练?”“报告首长。天润师傅告诉我这几天多做体悟,不要强求突破。”“那你体悟到了么?”向天歌难为情抓着后脑骚。讪讪地笑着,三十好几的人活像犯错误地小学生,“最近一闭上眼,就是想家。” “想家。”谢居安重复地呢喃一声,过去拍拍向天歌的肩膀,温和道:“突破是需要契机,一张一驰文武之道,别太急了。”谢居安的态度出乎向天歌地意料,若以往说出自己想家了,必被首长训斥,向天歌看着谢居安走向正在沙滩边训练的战士们,竟有些出神了。“通知所有军刺成员,今晚七时全体集合。”“是!首长。”全体集合?难道有重大行动?战战士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就是在集合的时候,还在小声交谈。 第356章 “立正!”“稍息!”各团的团长或政委向谢居安报告了人数后,谢居安笔直地站于众战士面前。“立正,稍息。大家在疑问为何全体集合?快三年了吧,你们从各基层部队选拔到军刺,经过一年的努力,没有一人拉下,全部成为军刺一员,我为你们骄傲!”战士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待掌声停止后,谢居安继续说道,“当然,对于武者来说,你们才刚刚入门,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在追求武学的道路上是没有止境的。今晚的全体集合,只有一个目地,从明天起给你们放假两周。”战士们哗然,向天歌听后一怔,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大家静一静!给大家放假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大家回去看一看,你们在昆仑天湾、在沙漠戈壁、在海洋深处所做的艰苦训练,为了什么?好好看看大家以后所守护的人和事,待你们回到基地时,告诉我!你们以往所做的努力是否值得?”谢居安说到最后,几乎嘶吼了起来。 “有我无敌!战无不克!”“下面由韩强国团长宣布此次返乡的纪律。”谢居安向着铁手寒点点头。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离别也那么突然,近三年的相处让军刺地战士们觉得彼此之间的难舍。男人之间怎么会没有酒呢?聚餐中,谢居安规定每个人不许动用内功,所以全体战士指战们都喝趴下了,谢居安不知喝了多少酒。还是如此清醒。“就让我为你们守卫一夜吧。” 谢居安拉来一张椅子,坐在训练基地的大门口,一夜未改变姿式。当第二天,战士们醒来的时候,只见到那张空椅,谢居安走了。战士们听到南海远处传来鸣鸿刀地悲鸣。刀就是我,刀意就是我意,海面生起的那束红光比朝霞更灿烂,尔后消失在大海中。诺大的训练基地,随着战士们陆续离开,突然变得安静。铁手寒最后一人离开,离开之时,仍不忘回望那束红光的方向。 “团长,我不想走。我妈死后。就我爸还守在昆仑的天湾基地。”曲辰邦没有回家地打算。“小曲啊,天湾那边也放假了,你父亲应该回去地。不是我说你。该回去找个妈妈了。”铁手寒硬将曲辰邦拉上了车。“妈妈。”这个称呼好陌生,曲辰邦只在心里呼唤了千万遍,“是得有个女人照顾父亲了。”铁手寒携妻带儿回到老家,住了三天,又来到谢家村。 此时的谢家村人声沸鼎,有个外国地国王来到村里访问,谢家园内也是热闹非凡。当美晴儿操着熟练的华夏语言,喊谢母“阿妈”的时候,谢母高兴得不知所措。持着美晴儿的手,只是重复唠叨,“好闺女,好闺女”“奶奶是国王的妈妈喽。”小思安欢呼道。美晴儿将小思安拉到身前,轻声地问,“你以后想当国王么?”“国王?”小思安扑闪着乌黑的大眼,向常霞、美琪儿、苏荃等人求助,向着美晴儿点点头。 美晴儿笑了,拉过女儿。“那你要打勾勾,以后好好爱护妹妹哦。来与妹妹打勾勾!”小思安看着碧眼黑发,象极床头上的瓷娃娃,便说道:“瓷娃娃,来打勾勾。”“啐,人家叫刘韵。图安,不是叫瓷娃娃,才不和你打勾勾。”刘韵伸出右尾指勾上小思安地手指,也许从这一刻起。她的外号瓷娃娃是坐定了。亲人们看到两小无猜的样子。均放声大笑,谢母突然觉得自己很满足。 似乎脸上地皱纹少了几许。在谢家住了三天,美晴儿卸下了国王的重枷,倒象谢家园里的儿女,与美琪儿众女,热点书库看她心目中“天神”出生和走过的路。两姐妹走在沙滩上,美晴儿问道:“琪儿,天神在哪儿?我想亲自邀请他回图安看看。”“他呀,太忙了。不过,他答应忙完了这阵子,将到图安住下来。”美琪儿道。“那太好了,这些年真是累啊。” 美晴儿感慨道。“姐姐,小安他想询问你一件事,他想将旗下一个民间组织的总部迁到我国。当然,这个总部想租下一个小岛,暂定为一百年。你回去仔细考虑后,再答复我们。”“民间组织?”美晴儿暗思了一会儿,决然道:“我想天神不会加害我图安,既然是他安排的,就按照他的意愿。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让他守护图安。”“姐姐,你不知道吧?他的那个民间组织叫杀楼,里面有许多武学高手。 小安答应了,只要你答应下来,这个组织可以守护图安的外围安全,决不插手国内地任何事情,还授予每任国王为杀楼的长老之职。”美琪儿拿出一枚令牌,正是杀楼的总杀令,“别小看这面牌子,它可以号令许多高手。”“我答应了。”美晴儿一手抢过那面总杀令,在手里端祥了许久。回国的时候,美晴儿竟然当着众人面前哭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让她恋恋不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道,带着谢居安的设想,离开了。 外交部几位陪同的同志,对美晴儿地异常举动咂舌称奇,这是历年来外事活动从未遇过的事,有的悄悄请示上级,得到回复是一切顺其自然。离别是为了相聚,放假两周的军刺战士们回到了海省的训练基地,比以往多些欢声笑语,又投入了艰苦的训练。在他们训练的同时,军委已经就谢居安组建五方守护的计划讨论,并通过了,但很快的一系列任命书下来。 第357章 韩强国授中将军衔,军刺第一任政委,兼任麒麟组组长;时志,少将军衔,任麒麟组副组长。曲项,中将军衔,任白虎组组长,兼任天湾训练基地负责人;杜开虹,,少将军衔,任白虎组副组长。向天歌,中将军衔,任朱雀组组长,兼任海省训练基地负责人;曲辰邦,准将军衔,任朱雀组副组长。当张副主席宣布自己为军刺地总司令员地时候,众人疑惑地望着张副主席。 “这是谢将军的提议,因为他率领地军刀要面对更高层次的挑战,你们要守护好后方。你们做得到么?”“报告首长,我们做得到!”随后对军刺战士们进行按组划分,各组即将开拨到指定的地点。离开前,战士们总凝望向那前方的海面,那儿总不时地透出火红的光柱,似在为他们送行。曲辰邦已被派往香市,做好华夏收回香市的前期安全工作。 而向天歌守在基地里,继续训练战士们。“首长,我已经突破了,我们正等着您的审阅。” 除夕,蛇谷比以往更热闹。王希云腰板挺得硬直,将手中一张的银行金卡递给司徒亮的时,说道:“我终于完成二叔交予的任务,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这年香市回归,让华夏人民振奋了好大一阵子。可从一月起,西方的资本大鳄开始对觊觎已久的东南亚金融市场发动攻击,先从泰铢,接着马币、印尼盾、坡币,事先吸纳这些货币,然后短期巨量地沽售,造成了这些货币地急剧贬值,金融体系的崩溃,进一步导致股市的崩盘。 金融风暴从一月开始至十一月结束,这些国家辛苦攒积了十余的财富,大幅缩水,据统计,东南亚十二名亿万富翁,财富只相当以前的十分之一。这些大鳄们似乎在香市周边的国家和地区进行游戈,美美地饱餐一顿后,仍意犹未绝,便目光转向这颗璀璨的东方明珠。金秋十月,本是收获的季节,这些大鳄们挟着周边市场恐慌之势,使出与前几个月不同招数,先是攻击股市,然后抛售港元。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王希云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通过杀楼的情报,知道了对方的底牌,这一切不是由着他玩?所以王希云以华夏国家委托代理人的身份,赢得毫无悬念。股市抄底、港元沽多,仅用一个多月,就将这些大鳄们杀得遍体鳞伤,让手中的投资额翻了数倍。“唉,可惜这次鳄鱼基金都没参与进来。”王希云不无遗憾道。 “它若参与进来,你能赢才是怪事。”司徒亮浇去一盆冷水。“为什么?”王希云因终日醉心于商业,对于黑夜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若是鳄鱼基金出手,对方的资金量估计要在后面加两个零。据保守估计,黑夜可以调动西方几个工业国的外汇储备。”王希云听得真切,泄气地坐到位置上。司徒纵横呵呵笑起,“小云别沮丧,至少你赚回来的钱。 可以建个象样的杀楼总部,不用拉我这老头子的棺材本了。我要谢谢你啊。”“你们真地做出决定?”何傲问道。“小安地决定。就是杀楼地决定。”司徒纵横眼也瞧着道。“师傅。小安怎不回来。难得一次大团圆。”王希云嘀咕道。“你啊。”何傲叹了一口气。道:“从明年开始。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好好地在谷里闭关。”“师傅”王希云还想争辩。 看到何傲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也就识趣地不敢再往下说。“老弟。咱们是不是出去舒松一下筋骨。到南海走走。整天哂在这山谷里。骨头都有些锈啦。”司徒纵横不留痕迹地说出。要去看望谢居安。“不必啦,静叶师叔已经在南海。”“哦?”司徒纵横嘿嘿地笑,站起身往外走。“我老头子要去逗逗那些小屁孩。”“爷爷等等我!”“司徒爷爷,我也要去。” 雷敬涛看到司徒亮和王希云跟着司徒纵横,俩师兄弟只得苦笑了。海省训练基地,来了位老头,向天歌一瞧来者,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但碍于纪律,不敢让老头入住训练基地,只在基地外搭个军用帐蓬。让老头暂时栖身。但老头除了整天看海,别无他事,也没有显示非凡之处。向天歌不止多次质疑自己,却又觉得老头谈吐不凡、知识面非常之广,只是唯独没有谈及武学的事。 天润、正德、司徒亮突然联袂来到训练基地,在此见到了静叶,连忙上前拜谒。“前辈,出大事了!”司徒亮激愤难当地说出了发生在in国的黑色五月暴动事件。自五月十三日到十六日,在in国的棉兰、巨港、楠榜、椰城、梭罗和泗水发生的一系列针对华人的骚乱。在骚乱过程中华裔居民受到有组织地虐待、杀害。华人所拥有的公司、超市、工厂被砸毁、抢劫,华人妇女惨遭、焚烧,暴徒将华裔妇女过后,纵火焚烧。 全印尼共有近两千名多人丧生,一千多名妇女(多数为华人)遭到暴徒群体强暴,其中许多妇女或儿童被活活烧死,或因下部伤势过重去世,或因羞辱难当、怀着满腔仇恨自杀身亡。“前辈,我请求小安发出军刀紧急令!”司徒亮吼道。“尽快请出军刀紧急令!”天润和正德跟着喊道。司徒亮看到静叶仍在沉吟不语。连忙道:“我杀楼已经介入此事了。” 第358章 不收分文清除这些畜牲。”“你们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件么?”静叶望向远方海面,问道。“是有心人挑动和操纵的!杀楼传回来的初步消息说。此次有in方的人参与暴动。”司徒徒亮急促道。“凭那弹丸小国敢拊华夏虎须?这个有心人醉翁之意不在于酒。”静叶轻抚着长须,“黑夜,你们为了佛之右眼果然是不择手段,竟然与一群下作的畜牲沆瀣一气,我静叶对你们好失望啦。” “前辈,这事难道也牵涉上黑夜?”“待我去将小安叫醒吧。”静叶有些感慨道。“但那黑夜”正德担忧道。“职责所在,虽千万人,吾俱往矣!”静叶已掠飞许远,豪迈的声音从海面传来,让司徒亮三人听了热血澎湃。静坐于海底的谢居安,悟通了鸣鸿地悲意,正在体悟着怒意。初看海面波澜不惊,但海面下数百米范围已被刀意笼罩,全然不见南海底本有的生机一片,偶有鱼虾受到惊吓游入,就被绞成碎片。 “小安,军刀有急事!”静叶轻喝道。海面突然沸腾了,红光柱从海面透出,尔后一闪即没,谢居安已冲出海面,漂浮在静叶对面,那冷酷而刚毅的脸庞,漆黑地双眸偶闪起一抹红光,见到来人是静叶后,脸色才有所缓和,“师叔祖,军刀有何急事?”静叶对此并无介蒂,就算强如东方朔持此宝刀时,仍难免为刀气所影响,“唉,小亮他们在岸边等着你。” 谢居安嗖地一声掠去,片刻就到了司徒亮三人的跟前。静叶没有回返,对于谢居安的进境感到意外,“既得先贤的遗物,自当履其责。黑夜,看你们怎么弄巧成拙,我华夏龙神拭目以待。哈哈哈”司徒亮迫不及待地又将“黑色五月事件”说了一遍,自然加入了静叶的分析。谢居安听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望着向天歌直闪过去。向天歌正要抬手敬礼,却被截住了。 “我要一架飞机,尽快赶到香市。”向天歌怔了一会儿,咬住牙根道:“对不起谢将军,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然后低下了头,不敢再接触到谢居安的目光。谢居安愕然地直视着向天歌。跟在身后的司徒亮问道,“那我以军刀名义呢?”“军刀不能直接指挥军刺。要是您想的话,请您与军刺总部联系。”向天歌仍旧坚持道,不过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卸磨杀驴么?不知你们地血性到哪儿去呢?都丢进大海里了吗?”司徒亮气极而笑,连续地逼问着向天歌。“小亮够了!”谢居安威喝了声,然后沉声叹道,“咱们走吧,吩咐杀楼的兄弟给我准备好去香市的飞机。”谢居安没有为难向天歌,知道他也只是遵从上面的命令,所以带着司徒亮三人离开了训练基地。向天歌抬头见四人已在基地中消失,无力地跪在沙滩上,双眼擎满热泪,止不住地仰天长声嘶吼。 军人以服从命令是天职,可又偏偏面对自己最敬重的人,这比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正在海边训练的战士们,已无心训练,神情复杂地齐看着向天歌,他们知道这位奇人估计不会再降临这个基地,这个曾经是他一手创办的训练基地。一周后,向天歌向军刺司令部递交了书面申请,辞去朱雀组组长职务,只专心于管理海省训练基地。从海省包机到深市,再由蛇口边检站进入香市,谢居安辞别了三人,悄悄入境后,直奔这个填海而建的国际机场。 可在机场入口处,司徒亮早已等候多时,他已装扮成一位鬼佬,“小安,我还是比你先到哈。”“你小子。”谢居安还能说什么呢,本想一人独闯这个千岛之国,现在只得让其同行。“咱俩可是最佳拍挡哦,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你再看看谁来了?”司徒亮指指身后。曲辰邦一身正装,向着谢居安直行而来,上前敬礼道:“首长,请让我送您和司徒将军过海关吧。” 二话不说带着谢居安和司徒亮走绿色通道。航班的时间到了,曲辰邦透过机场明亮地玻璃,凝望着华航a380从跑道上起飞,飞向那个正处于极度混乱的国家,默默道,“首长,请您代替天湾那帮老兄弟们,杀光那些狗杂碎。待到您凯旋归来时,我再来机场接您。” 机舱内,乘客廖廖,谁愿意在这个非常时期前往那个混乱的国度?华航的乘务小姐告诉谢居安,若不是为了搭乘离开的人,我们根本不想降落到椰城国际机场,都乱成那个样子,何况我们也属于华夏的一份子。仿佛为了证实这位空姐的话,到达厅里冷冷清清,同机而来的几人根本没下飞机,只是来迎接侥幸存活下来的亲人。 各国政府在传媒上大肆宣传,告诫国民近期内不要前往这个国家。但,边检通道走来两人,似乎是两个j国人?h国人?边检官怎么也测不到是华夏人,却在暗暗发笑了,“又有小费拿了。”边检官一看是华夏的香市人,几乎要笑出声,拿着司徒亮的护照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多遍,恨不得撕开护照纸张,看是不是纸质品。这个时候来我们国家,肯定有什么急事。 (以下均为英文问答)“先生,这个时候不适合你们入境,我们可以拒绝的。”“不不不,天啦,我们有急事。”司徒亮暗道,你们有这么好心么?“你看你这护照太新了,而且是初次入境。这个签证卡,对这个签证日期快过了。”“边检官先生,我这是商务签证,可以多次往返的。”“不,我是说相片上的人不像你。”“不像?”司徒亮好奇奇地伸头看向柜台里,对自己幻变之术还是有信心的。 第359章 “你看你地发型不对的。”司徒亮一愣,发型确实不对。以前是短发,现在留长发。谢居安站在司徒亮身后的黄线外,又一名边检官过来,毫无掩饰地对着谢居安打起手势,“钱,钱。一百元。”妈的,公开索要!谢居安从口袋中不小心抽出两张百元版的美金,给他一张。这名边检官双眼一亮。快速抓了一张,又指向另一张说。“不,不,两百元,一定得两百。” 谢居安歪头看了他一眼,扬扬手中另一张美钞。指向司徒亮,“这张是他给的小费。就这样地。”这名边检官对着柜台里还在嗦一堆的那位,喊道:“嗨,科什利,放他过去,一百美金不错。”他拿走了谢居安的护照和另一张美钞,看也不看地盖上入境章。过关时,还拉谢居安地手,对击了下掌,“耶!欢迎来到这个美丽的国家,祝你愉快!”司徒亮也因一百元顺利过关。 跟在谢居安身上咒骂。“这个**地国家,丢人现眼的边检。”俩人还未到物品检验处。前面的工作人员已经迎上来,“嘿,嘿,你们俩个到这里检查物品。”司徒亮这次学乖了,不就是钱么?掏出几张美钞,朝他扬了扬。那名工作人员大喜过望,要夺过钱。“不,送我们出动,这些就是你的。”他带着俩人绕过红外检测仪,直送到门外,趁司徒亮不注意,一把抢过那些钱。 门外的空气又闷又热,带着莫名地躁动,机场出口走廊的一幕,让司徒亮愣了神,以致于手中地钱被那名工作人员抢走,而无所知觉。谢居安冷冷看着离他们三十多米远的一班少年。领头那个约十五岁的少年,黝黑而干瘦,此时却是异常兴奋,他一边手抓了罐可乐,另一手提着一颗头颅。那是一颗小孩的头,脖子皮不规则断裂,头颅不再滴血,血已干涸了。 围在这名少年身边十多个高矮不一的少年,指着那头颅,欢叫着,跳跃着。这是在炫耀么?还是在示威?谢居安从未想过要对未成年下手,即使当时对东突头目的子女们,都想过手下留情。但,今夜,那颗头颅的血已冰冷,谢居安的心也变得冰冷。这个疯狂的国家,上帝欲其灭亡,必让其疯狂。怒意,怒已不可恕,啾一声响,红光暴起,鲜血纷飞。 鸣鸿秉承着谢居安的怒意,一刀将领头地那名少年,从头到跨劈成两半;刀又横划,数颗头颅发起。头颅么?这是你们想要地,在司徒亮一个眨眼,面前的十余名少年已变成无头之尸,乱七八糟地扑在地上,手脚还在痉挛、抽劲。“啊,¥”谢居安一听这个鸟语,便闪前劈了他。机场外一条走廊,是用红地砖铺成地,此时被鲜血染得更红,只要是讲这个国家鸟语的人,就要死!面前的人在奔跑呼号,这些人曾在几天前还在看着别人奔走呼号,或者原本就是让别人奔走呼号,此时象似轮回报应。 对!轮回报应。谢居安象一只饿极了出笼的猛虎,大肆收割这些罪人的生命,也许这些根本算不上人的畜牲。司徒亮却象一个幽灵,优雅的刺杀技巧,让漏网之人失去生机,可惜他只能孤芳自赏了。警笛急鸣,呼啸而来。谢居安和司徒亮高站于机楼的顶上。“暴动的时候,这些警察没有维护治安,也参与了屠杀;消防员也冷眼旁观,眼看着一家家商店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司徒亮的话,如火中浇油,让谢居安的怒火燃烧得更甚。“这个椰城是一个重灾难区。”“给发出总杀令,让杀楼的兄弟们来屠尽这些的禽兽。”“小安,你冷静些,黑夜可能也参与进来。”“黑夜就让我来对付它,我就要让全世界知道,敢动我华夏人,就得准备承受报复。”谢居安看到十二辆警车已快到了机楼的车道。从高处俯冲飞下,一刀将首辆的警车劈成两半,接连两脚踢飞,如纸片一般砸在后面地车队中。 哗啦轰这是暴力交响曲。谢居安又运步如飞,或切或斩,一刻钟内将十二部整车。全部成了零碎的配件。车上的人自然跟着成了碎块。机楼外的爆炸声,引起那名收了谢居安钱的边检官注意,他从门缝看到两位煞神的惊天破坏力。手摸到那张美钞,吓得屎尿难禁。带着恶臭当场昏倒。“走,杀进椰城里,好戏才刚刚揭幕。”谢居安喊了还在摸蹭地司徒亮,意犹未绝。 “凭你的修为原本不必搞得这么轰动吧?”司徒亮望向谢居安,发现他原本黑遂的双眸。不知何时起染上晕红。“这样似乎让我很解气。”谢居安笑得有些残忍。司徒亮想让谢居安冷静下来,也在暗暗咒骂这个国家。什么人来到这里都变得疯狂,“小安,前两天派来地兄弟,正开车赶来机场,估计已查出些眉目。”“也好!”谢居安飞上高处,环顾四周,已一片死域般的寂静。 前两天被司徒亮派来地数十人,当外国人不顾一切逃离时,杀楼的兄弟们潜进了。姚三、姚四是负责椰城区域的情报收集,俩人带来的消息说。大批军队已经进驻椰城。实行宵禁戒严,已在各个路口设置路卡。“他们是怕有人将他们的恶事、丑事抖落在天下人面前。正行毁尸灭迹之事吧?”谢居安无声地出现,吓了姚三姚四一跳。“尸积成堆呐,他们正欲焚烧处理。” 第360章 “车子给我,你们三个给我找出行凶、主谋之人。”谢居安已钻进姚三姚四开来地车,忽忽地开得无影无踪。“长老,他”姚四正懊悔地跺着脚。“快找部车来,我们追上他。”司徒亮急切地喊道。从机场场至椰城中心不过二十公里,车子在飞驰电掣,路障就在前方数百米,对方已经在闪探照灯。可车速并没下降,直冲向路障。轰!冲毁路障,撞上了停在路中央的装甲车;哗啦啦,车窗地玻璃全碎了,装甲车撞得四脚朝天。 当设卡的in国士兵们扑倒在地,将头脸埋在手臂中,车子如他们所愿爆炸了。可他们并不知情,夜色下一抹极快的黑影,从容而又简单,手刀的一挥,仿佛千篇一律,切下一颗颗戴着贝雷帽的头颅,象西瓜一样被踢得四处乱滚。没有惨叫声,或是哀嚎声,这里的死气愈重了,似将夜色染得浓重。司徒亮三人跟上来了,车灯照到谢居安和他手中的鸣鸿刀,刀尖还在串串滴血,车灯连忙切换成近灯。 “姚三,你过去开部车在前面带路,直接去市中心广场。”姚三下车后,朝谢居安挥挥手后,跳上路旁的一部吉普车,启动后就开往市区里。摇下车窗,吹来的风仍残留着白天的热气,司徒亮骂了句这鬼天气,但谢居安看着路旁飞速后退地树、商店,还有破旧地木屋,遗留下焚烧的痕迹,不时提醒人们,这里曾发生过烧杀奸淫地罪行。椰城范围极大,若不是金融风暴的冲击,这里有名的南洋都城。 可经过金融风暴的洗礼下,这里无处不透出萧条,那一栋栋烂尾楼、积水的街道、恶臭的水沟、蓬乱的花墙,还有失修的马路栏杆、居民窗户进入市区后,时不时便遇到一群群居民在街上游弋,有的手中还持着木棍,舞着、喊着。一家大商场,临街的玻璃全部被打碎,估计商品已经被抢光而无人再光顾了,烧焦味还在不时地冒出。红绿灯下没有警察指挥,任凭堵塞,那是被推翻的几部车辆堵在路的中央,这样也利用做成路障。 车子已经无法再向前开了,于是四人下了车。“你们三人在一旁看戏得了!”谢居安冷冷地扫了那边与当地居民嬉笑的士兵一眼。不管士兵,还是当地居民,立即对这突如其来的四人感兴趣,因为这四人衣物装束光鲜,与当地人的穿戴格格不入。“嗨!¥”士兵吆喝过来,对方听不懂?说明是外国人。那是肥羊啊,士兵已带着一群人围了过来。 其实姚三姚四会讲当地话,只是谢居安不让俩人回答。待近前,红光暴起。一刀斜劈,这名士兵从脖子到腰部断成两截,于是人群开始慌乱、尖喊、向四处散逃。狼群变成羊群,羊成了猛虎,只在于实力的对比转换。司徒亮三人在一旁看着,因为他们逃不掉的,看着那些人全部变成了残躯断肢,才走上前。“你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残忍?”“都是这该死的天气让人烦燥!”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司徒亮笑了,为谢居安的心态而轻松地笑了,这才是他所谁知的谢居安。 “没听说过,对敌人仁慈就等于对自己残忍?”谢居安反问。“人家杀鸡骇猴,你是在杀群猴骇狼。”司徒亮哈哈地笑。“长老,从这里到中心广场只有一公里多了。”姚四喊道。一公里的街道,就让它变成死亡之路,司徒亮从谢居安的眼里读懂这个意思,这是男人间的默契。这条街道本繁华的商业街,此时支离破碎的尸体,再配上前几天抢砸的店面,已变成了名符其实的“死街”。 “前面就是中心广场!”姚三指着前方已被军队重重包围的地方,道。 喧嚣,够喧嚣的,广场上人声沸腾。汽油特有的味道很刺鼻,足够欺骗人的鼻子,盖去尸臭味,驱不走广场上的人。一把火,加上这些瓢泼的汽油,足以毁尸灭迹,让死去的人尘归尘、土归土,之后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四人走近中心广场边,没有人拦着他们,因为这里除了士兵、警察外,还有许多狂热的椰城居民穿插其间。 有人在忙乎着,于是士兵们、警察们倒闲下来,有的在抽烟、有的在闲聊、有的打闹嬉笑,面对着死者,那是几百上千、堆积成堆的死者,没有一丝悲悯,只是多了一份嘲笑,和报复后快意。自华夏先辈们漂洋过海来到南洋创业,在这个国家扎根后,繁衍了一代又一代。当地突然发现,仅占百分之三的人口,却掌握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富,于是有人终日不安,当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在有心人利用和挑拨下,终于爆发了。 中心广场曾是纪念这个被殖民多个世纪的国家独立,今晚在此焚尸,是否也有这样的意味,只有主谋者才知道。火被点着了,谢居安没有阻止。死后的人总归要消亡,可以不用在乎消失的方式,可那些活着的刽子手,不能让他们一边看着侨胞被贱杀,还一边以胜利者姿态,还在恶意嘲笑,不能,绝对不能。谢居安毫无征兆地扬起手中的鸣鸿,刀发红光,光柱直冲上空,这是四人约定攻击的信号。 嬉笑者顿住笑声,交谈者停住交谈,吸烟者衔着烟头灰烬时间似乎在这一时刻停顿。一股悲意弥漫着整个广场,这个有标准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充斥广场上所有人的心间。司徒亮、姚三姚四已在行动,从外围开始,从落单的人开始。一杀必中,让目标无声无息地倒下。红光柱倾倒了,悲中带着强烈的杀意,象死神的大手,收罗着倒倒去那方向的人们。 第361章 啊呀一位失去下半身的士兵在绝望地哀嚎。惊醒了周围地所有人。哄。哄散。士兵、警察、狂热地居民们开始逃。恨不得爹娘多长几根腿。那怎么是一个“乱”字来形容。“地狱之门已经为你们打开了。请下地狱吧。”鸣鸿刀地光柱所到之处。每有一群倒下。而在广场附近地楼顶上有几人。似在看戏一般漠视着那些逃生地人。其中一个象《蜘蛛侠》中地铁面人。 只是热切地盯着谢居安。喃道:“不知他地刀厉害。还是我地最新式激光武器厉害?”“复仇。你是高科技和华夏武术最完美地结合体。奇参激素、我国新材料、a国生物技术。再加上新研究成果——毒菌二代。能于无形间致人于死地。”一位女人兴奋地说。说得身边这位铁面人哈哈大笑。雄心百倍。只闻其笑声。不见其笑容。“由美子。让我们去完成黑夜交代地任务吧。 以后进入黑夜异境中好好生活。”由美子笑得温柔。足以让铁面人这精钢化为绕指柔,双眼像天上的星星,那么明亮、迷人。铁面人在这样的目光下,几个起伏跳跃到中心广场,信心十足地站在谢居安对面的十米处。可他没看到,当他离开时,那双眼又变得多么冷漠。变形金刚?机甲战士?在谢居安看来,站于对面的只是怪物,透出危险的怪物。 “天罚先生。我天天都在想你哈,哈哈哈。”怪物地说话声听来平直,却含有深深的愤恨,才让人感受到它还保留着人的味道。谢居安摆头四处张望:广场上地人已做鸟散,没有刻意追杀他们,有时让别人怵一辈子岂非比杀了他更难,更有效?只是谢居安真的不介意,对那些无知而又撞到他手里的人,进行无情地绝杀。首恶必除!这是谢居安来到这个爪哇之国目的所在。 “你!”这位铁面人对于谢居安的不理不睬出奇地愤怒。后果很严重。握紧的铁拳向谢居安直冲而去。在三尺之距时狠狠挥出。硬碰硬?谢居安轻易地侧闪避开了,瞬间鞭了一脚。踢在其腰板处。啪地一声,铁面人中招了,蹬蹬蹬继续向前冲出十多步,站定后一摸腰间的钢片,没有一点凹痕,铁面人叉着腰哈哈笑起。“谢居安,枉你自称天罚,该不会忘记几年前的王某人吧,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之人。” 谢居安确实没料到是这号人物,对面人不象人的怪物竟是昔日地王代省长,“害了你本人,也许吧。至于王夫人车祸,是宫本一手安排的,理由不需要我多做说明吧?”“我不信!今晚要让你死,再剖开你的尸体,然后取走佛眼。”铁面人虽身负铁甲,动作却轻盈,一跃达十余米,囚身似猫,抖身如虎,行似游龙,动如闪电,前手领,后手追,直冲中门后,展开连绵不绝地攻击,或挑或砍、忽封忽缠。 少林长拳,在铁面人暴风骤雨地施展下,威力奇大,逼得谢居安连闪带避后退数米。全身的铁制精钢板,让谢居安的拳脚攻击如隔靴搔痒,谢居安趁其变招之际,侧退了数十米。但他闪得快,铁面人也跟得紧,一息便追到,依旧是大开大阂的长拳。司徒亮和姚三姚四已赶了过来,只在一旁摄阵,能逼得谢居安一直退避的人,就不是他们三人能应对的。 关节,也许这个部位的钢板最薄弱,谢居安瞬间反攻,挥起鸣鸿,攻其手肘、脚膝盖等部位,铛铛铛作响,不时闪出刀劈到钢材地火星。这套战甲,似乎已考虑到了这些关键部位保护,几乎无泄可击。鸣鸿刀的攻击没有取得效果,出乎谢居安的意料。谢居安步伐稍慢了些。铁面人抓住这个机会,沉腰直拳。谢居安右手搭于其拳头上,借力翻身弹向铁面人的身后,气贯宝刀,连环切向其脖子。 吱刺耳的摩擦声,瞬间连切了数十次。只在铁板留下浅浅的划痕。龟壳果然够厚的。谢居安收刀入鞘,在铁面人转身反扑之际,抓住其的右手,以迅急之势将抡摔,砰地草末纷飞,在草皮上砸出一坑来。谢居安并没放开它地手,继续抡砸,又砰地一声砸了个坑。砰!砰这一声声象砸到由美子地心坎上,难道集多国科技之精萃。造出地完美作品竟被当作沙包,而由美子身边的三人,一见形势不对。 悄悄地开溜了。司徒亮咧起嘴,感到好笑,“这家伙!”这一次,谢居安腾空而起,从十余米高,再次将铁面人重重地砸下去,又产生一个深坑。深坑没了动静了。“小安,我也来试试摔沙包。”司徒亮轻悠走上前。“不,你不能摔。这世界上唯独你不行。”“为啥呀?”“他曾经是玲玲儿地父亲!”司徒亮愣了。深坑响起轻微的卡唧卡唧两声,并没逃过谢居安地视听。 “小亮,快退!”谢居安扯着司徒亮疾退到广场边缘。深坑边跳出了铁面人,它看着谢居安大笑,而手里多了把银色的枪,“现在该轮到我出手了!”枪口喷射白光的光束,将周围的一切照成妖异的白,让路灯、火光只成为白色世界里的点缀。“危险!”手中的鸣鸿红光闪动,谢居安扯上司徒亮往侧急挪几个身位……俩人身上五六米高的棕树,突然倒下,带着浓浓的烧焦味。 白光消失了,却传来姚三姚四地惨呼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激光枪!”“你带他们离开这里,我去引开他。”司徒亮有些复杂地看了铁面人一眼,急奔向姚三姚四。“嗨!嗨!我在这呢。”谢居安拍拍手,以图引得铁面人地注意。可它似乎有自己的的打算。却冲向姚三姚四。“小心!”谢居安急喊。却急扑向铁面人。铁面人诡异一笑,突然转身对着谢居安就是一枪——伴随无匹的白光。 第362章 身在空中的谢居安,面对突如其来的激光,刀鞘甩出直撞向铁面人的手腕。激光射到刀鞘上,意外之象产生了。镶嵌在刀鞘上的两块阴阳鱼玉块,发出墨绿和淡黄之光,竟挡住射来的激光,然后刀鞘连同玉块双双消失了。鸣鸿刀一阵颤动,在为自由而欢呼,在为释放而暴动,发出强烈的云霞红光,直冲向铁面人。多么暴虐地能量,谢居安为之震栗,铁面人为一怔,它的那条右臂断了一截,并没有流出一滴血。 “现在该是了结的时候,不知你在这次黑色暴动中扮演什么角色?”谢居安扬刀指向铁面人,只要破它的“龟壳”,那它就是纸糊的老虎。“我恨你,我恨华夏,我恨华夏人,所以我要报复,黑夜给了我力量。”铁面人有些疯狂,歇斯底里地吼道。“玲玲儿已经当上了母亲,她一直惦念着你,因为我就是玲玲儿的丈夫。”司徒亮从广场边,不知何时已将由美子抓住,封了她穴位,扔到铁面人身前,“是她吧,拖你下水,也害了玲玲儿的母亲。 你却”铁面人沉默了一会儿,俯身脚边的由美子,从她不再温柔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切,便不用多问,悲怆地桀桀而笑,单手抱起由美子。转向司徒亮,将两瓶试管一样地东西交给了司徒亮,“好好照顾她。”“你要找的普拉将军在马鲁海一座小岛上,他会知道一切。走吧,就让一切都结束了。”铁面人抱着由美子走了。谢居安对于原先的王代省长未存好感,此时望着他萧索的背影,难不免感到慨,凭空摄来那截断肢,把玩一会儿扔给了司徒亮,“就算给玲玲儿的纪念之物吧。” 三天之后,在爪哇岛传出瘟疫,由于来势迅急,慢慢地波及了整个本岛。而谢居安一人去了马鲁海,他将司徒亮打发回华夏,毕竟司徒亮手中拿的是许多国家眼红之物。 号称千岛之国的in国,拥有一万八千多个大大小小的海岛,仅在区区的内海马鲁就有上千岛屿。这里的岛,在地图标名的或不标名的,或被富商长期租,或被当地政客私占,都在岛上建立自己独立的“王国”。普拉中将不仅倚仗着岳父是现任的总统,还有非常深厚军方背景的家族,这个具有非常强烈的本土意识,极端排斥华夏人的家族。 此时眼看着岳父要退下来,普拉并不满足于国家战略部队总司令,异想复制老丈人当年夺权之路,悍然策划了这起“黑色五月暴动”。秉承家族一贯**的立场,他自然拿当地华夏人开刀,其实他的小动作一直不断,当然也有许多顾虑,因为华夏毕竟是一个大国,但有人给了他胆子,再加上当任总统正急于摆脱因金融风暴带来的困境,也等于默许,于是这场罪恶行动就开始了。 这是杀楼仅用三天的时间查出来的资料,谢居安看完了这些,心头难受地闭上双眼,仿佛看到刽子手在开启香槟、正举杯相庆呢。黄昏,一条汽垫船划破碧波万倾,目标正是前方无名小岛。浓绿斑斓的热带植物、银色的绵长沙滩、碧蓝的海水,还有海滨遮阳的茅草屋,,偶尔传来倦鸟归巢的鸣叫,更增添了小岛静谧,这里一切令人神怡的人间佳境,却藏身着双手沾满累累血债之人。 谢居安和三位杀楼兄弟无声地潜入这座小岛,在椰林和人高的草藤植物下穿梭,远远便看到一栋占地极广的低矮别墅。这是栋典型的热带地区的建筑物,吸收了欧洲的一些建筑元素,四周用木栅栏圈着,木栅栏上爬满了青翠的草藤。屋前、屋后一大片葱绿的草坪,合理布置着游泳池、直升停机坪、网球场等,不时有士兵抱枪游弋巡逻着。“这个浑蛋曾是特种部队地总司令。 听说刚晋升不久。”“我要定他的双手。”“小九、小六,你们两个给我噤声。”另外一位杀楼兄弟细声责备道。啾啾啾。本来将要歇停地鸟儿被突然惊起,扑扑扑地飞这到半空中,鸣叫个不停。“你们三个自个儿小心!”谢居安从草藤一跃冲天,见三个士兵冲过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个都在相互掩护戒备着。不愧是特种兵行伍出来的,可在谢居安眼里与蝼蚁无异,所以这八、九个所谓的精英。 在谢居安一招攻击下。就如木桩一样横倒,未吭一声栽在草地上。晚风吹过,椰树沙沙地响,谢居安的脚步声比风还轻,步履比风更流畅,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向别墅。似在自家院子里闲庭信步。几位女佣正在准备晚餐,对于突兀出现在她们眼里的谢居安,突觉得惊慌,用手掩住惊讶地嘴,这里除了主人的亲眷,几乎不见生人。砰!哗啦啦那扇镶玻璃红木框的大门被踹飞了,砸落在客厅地红色雕木沙发、茶几,响成一片。 而警报器也后知后觉地响了,潜伏在四周地守卫,即刻冲向事发地。女佣终于掩不住惊恐的叫声。响彻屋前。又惊起几拨倦鸟,扑扑啾啾的。几名女佣已抖抖索索地蹲在桌旁。谢居安站于凌乱的客厅内,耳听着背后利索的脚步声,顺着吸抓着了把玻璃碎片,头也不回地往身一甩。急飞的玻璃碎片如长眼睛似地,寻找着各自的目标,冷哼和扑地声不断,血花溅洒在花圃、草坪,染红了一朵白色的醉蝶花,在夕阳下妖异的红。 第363章 “漏网之鱼”躲在掩护的石墩后不敢稍动,以期突袭,许久不见动静后,缓缓伸出脑袋看个究竟。杀楼三人已翻入藤墙,代号小六的,对准那个伸张的脑袋就是一枪,眉心的一枪足够让那名守守卫致命。“小九,咱们捡漏去!”小六朝枪口吹了下,侧头对身后的小九喊。小九不理他,对着婆娑摇动的椰子林方向就是一枪,扑地一声似乎打中了枯树,紧接着椰林里传出沙沙沙地异样声音。 突然从椰林里射出两条金线,在夕阳地余晖下,闪闪发亮。卟卟两枪,小六和小九同时朝金线射击,平常对这种目标是百发百中的,今日却射空了,似乎那两条金线会闪避子弹,继续向三人所在之处飞来。“快躲开!”谢居安抓起一把玻璃碎片,迎向那两条金线。可那条金线如活物一般,灵巧地徒然向上飞了两米,躲过了玻璃细片地截击,又继续前飞。 谢居安拦于三人前方,右手扬起鸣鸿一抖,红光攸闪直冲向那两条红线。卟唧卟唧,那两条金线如遭到重拍,远远地摔往别墅地后屋顶不见了。“长老,刚才是”小六好奇地问。“南洋有奇人,称之咒师。他们与南疆一脉相似,可呼唤毒虫,以虫为器。”谢居安说着,还不忘凝神留意四周。虫?小六和小九将信将疑地看着谢居安,又相互对瞧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那份不相信,双双紧握手中的枪,觉得枪还是实在些。 而另一名杀楼的兄弟却表现得完全不同,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着,目光不断睃巡四周。“你看老初他。”小六和小九轻松地笑起,意思是老初他小题大作。嗡嗡嗡椰林里飞出一片黑云,不随着风而变幻,正不停翻腾地卷向谢居安四人这边。可它们先经过女佣们那边,似乎只稍稍逗留一会儿。依呀刚才害怕得躲在桌底下,此时却奋不顾身地冲向别墅,手足乱舞乱拍,跑到三步、四步,啪啪啪倒下一个、两个、三个六个女佣都没得及躲进大厅,却摔在大厅的门口,没有动静了。 虫六、小九看到那爬满头脸、挂满脖子、手臂、小腿。全身哪怕裸露的地方。虫,无数的蚊虫蠕动的情形。让两人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俩人均不约而同地扣紧衬衣的领扣后,还是忍不住地射击。卜卜几声,子弹并没有给蚊群带来麻烦,反而将蚊群击散成几群。枪在这里有用么?此时最有用的。只有蚊帐和杀虫剂。小六和小九的手开始有些抖了,身后地老初突然出声了,“你们俩个一定要紧贴着长老身后。 我去去就来。”老初展开身形。急速地跃向另一方向,很快地跃过了木栅栏。“你,你给我站住!”谢居安的暴喝没能阻止老初地决定,两条金线在刚刚入夜的夜幕中,如两道闪电直追向老初。冷哼一声,老初从木栅栏上方跌落。只有谢居安看得真切,那两条金线已一左一右地咬住了老初的颈动脉。金线蜈!“金蚕钱蛇金线蜈。”这是师门古书上记载的奇异物种,今晚却出现在这儿。 金线蜈,俗称飞天蜈蚣,坚如精钢的身躯,除了火毒是一般蜈蚣地数十倍,更有羽翅让其飞翔如迅雷急电,令人防不胜防。“老初”小六和小九急呼,正待抢过去。“你们俩人给我站住,老初他已经走了。”谢居安冷声道。“不。老初他还有救!”小六和小九看到老初正蹒跚地迈向他们。而他脖子上两条金线不见了。“这是咒师控术,你们看那几个女佣。” 谢居安眯起双眼。手中的鸣鸿徒然亮起。那六个女佣,不!脖子上顶着是骷髅,正在渗血的骷髅头,几个空洞不时有蚊虫钻进钻出。小六和小九地胃,开始忍不住地收缩,在杀楼执行任务这几年,不少经历血腥地场面,唯独今晚,最是诡异!俩人极力控制住呕吐。刷刷刷,六刀。那六具女佣的鲜尸,化做六团血雾,血雾之中飞腾许多细点,草坪上更洒落着一层蚊虫的尸体。 谢居安转过身来,正扬起鸣鸿,对着逐渐走近的老初准备一刀。“长老,长老。”小六抱住了谢居安的胳膊,眼泪已滴落。小九却抿紧嘴唇,举起枪对着老初连续射击,直到子弹射尽,可依然未能阻止老初那僵硬的步伐。“还不放开?你们俩个想今晚葬身此地!”谢居安轻易地拂开小六地双臂,对着老初的尸体直劈九刀。叮叮叮九声连响,老初的身体也化为血雾。 从血雾中,那两条金线受击后,一条摇摇晃晃遁入椰林,不见了;另一条已摔落在草坪上,正急速在草坪上爬行,直钻入木栅栏的草藤中,消失了。“呀,呀我的宝贝啊!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我的宝贝儿。”夜鸦一般的声音从椰林中传来,接着四周木栅栏的草藤似被什么东西拨动,藤叶簌簌发抖双调和。谢居安则漂离地面三尺高,目光平视着那声音的方向,手中的鸣鸿如一条火蛇,吞吐个不停。 上有蚊虫,下有群蛇,将三人围个水泄不通,可令小六和小九惊奇地是,无论蚊虫还是蛇群,均攻不进长老周围一丈地范围,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在挡着。今晚对俩人来说,注定是难忘地经历:对付敌人,只要手段得当,任何东西可以成为武器,而不是仅仅手中的枪。椰林里的人咦了声,显然想不到对方针对他的咒术,竟有抵卸能力,连忙念出一堆咒语。 第364章 这时蚊虫疯狂了,群蛇也疯狂,它们如飞蛾扑火般,不断冲击着鸣鸿所发出了气场,终于在全方位堆满了。“你们俩个抱住我的腿,如果你你们还有余力的话,准备好你们的枪,为老初报仇。”谢居安凝重道,待俩人抱上了两腿,刀光突亮,红光冲天,谢居安准备全力一击。刷!将蚊虫们震开,以刀光为引,谢居安带着俩人直飞向椰林边缘。砰!砰砰!在刀光下,一名黑袍人惊骇地仰头看向半天空的三人,正捂住胸口,已中断了念咒,因为他每张开口,便有血涌出口。 那是小六和小九各射出三枪,都打中这人的胸腹。紧跟来的蚊虫们,许是闻到了血腥之味,扔下三人不管,纷纷扑向这位咒师,瞬间就堆成了蚊堆。而群蛇也不甘示弱地冲上前,不管蚊虫,还是咒师的正在滚动的躯体,都是它们的口中之食。“善泳者溺于水,善毒者死于毒。”谢居安知道此处是普拉故布疑局之所,便带着小六和小九离开这座小岛。 在谢居安离开后,从水里浮上几个潜水的蛙人,从防水衣中拿出一部移动电话,拨通后说:“将军,任务失败了。”然后将电话扔到水里,几人又潜到水中去。 国际社会上,前几天还在对这个爪哇之国一阵阵谴责和遗憾,这三天又转了风向,因为本岛上爆发了强烈的瘟疫,又引来许多关注和同情,于是许多医疗队正打算前来,其中最积极的,当数a国和j国。这两个国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它们是“项庄舞剑,竟在沛公。”那个铁面人是集合了两国诸多顶尖领域的产物,一则不能落入其他国家手中,再则想回收之后,继续进行改进。 于是,由情报人员混入求援队伍,象奔丧一样急匆匆赶赴爪哇瘟疫的重灾区。相对而言,华夏一如往常态度,表示严重地关注。在蛇谷,司徒亮听到消息,几乎气炸了,“那些算人么?比之禽兽不如,动手杀他们,还嫌脏了我们的手。”气冲冲地来到崖边,隐隐有些后悔将那支右手和激光手枪无偿赠送给国家了,却暗暗庆幸把两支试管留了下来,经过测试后,确定试管里面装的是盘龙奇参的复合液。 “小亮!”“爷爷。”司徒亮回头见司徒纵横拾步前来,弱弱地喊了声。“你看看你这样子,”司徒纵横责备了句,依着司徒亮身旁的岩石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怄气。可你也得理解主席他们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艰难,得背上了多少骂名。管理这么大国家不容易啊,顾及的东西太多了。前些天。军委老张给我们来个电话,说出他地一些个人看法。” “唔他每次倒会装好人。”“你这臭小子,怎么说你好呢?”司徒纵横感慨地长叹一口气,“椰城中心广场一战,将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那儿。小安他,估计从此无法正大光明为国家所接纳,因为西方几个国家已经串通一气,在联合国上对我持续发难,说是我纵容国民在国外。无视国际法的条约,无视当地国法律,任意杀害外国公民。在会上,in国总统卖乖装弱者。 呼吁国际社会施以援手,搏得同情。在这种重重压力下。国家做出决定,谢居安已不属华夏籍的公民,在数日前已得到他国移民手续的审批。属相当无奈。”司徒亮突地站起,仰天长笑,笑得有些悲怆。“反正杀楼总部已迁往图安国,我也不准备在这个国家呆下去了。谁说英雄无泪?真是让人心寒!”“好!好!你这位小朋友真性情也。”静叶随意地走来。 出声赞道,“听说,南太平洋风景宜人,老朽也想到那边走走。”“大师!”“师叔!”静叶的决定显然是俩人意料不到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安这些年东奔西走、劳心劳力,也消停消停了。他一身修为差些坏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上,你们难道不知道?黑夜欲借机在小安的心境上留下一大破绽,但他们哪里知道,天煞孤星自有特殊之处?我走之后,你们也该静心修养。 不要再参与无谓地世俗纷争了。”静叶说得何傲和司徒纵横惭愧地低下头。“师叔祖。您的决定太英明!太好了!”司徒亮抑住唏嘘,深为感动道。静叶和蔼地对司徒亮点点头。扫了何傲和司徒纵横一眼,语气不善道:“我只希望你们能将小安的家人安全地送到图安国,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一辈子。哼!”甩着袍袖转身离去。当华夏地新闻发布会实况在播出后,图安国女皇美晴儿也紧接着发表讲话,欢迎图安国的“天神”归来,大大方方地宣称谢居安是图安国地皇室成员。 少林、武当隔日同时宣布自己本是世外门派,不再入世沾染红尘,可仅限于参与佛事和道事一般的活动;活佛也宣布了自己闭关参禅。从此,军刀这个称号似乎退出了历史舞台。在军委大楼,张副主席收到何傲的电话后,几乎老去了许多,无力地半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中,双手的姆指不断地揉着太阳穴位,并没有减轻头痛。静叶地离去,让原本与何傲、司徒纵横三人所谈好的成为空话,事态已偏离了他们预想地轨道,紧接着几大门派的闭关,几乎将他打懵了,再接着刘老等老同志的一番质问,张副主席已有些心灰意冷,若不是目光触到那艘航空母舰的模型,当真有辞职的萌意,勉强打起精神,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主席的办公室。 第365章 “主席他现在有时间安排么?我想找他谈谈。”“主席正打算到军委一趟。””这是秘书的回话。在张副主席的办公室里,主席见到张副主席的一脸疲态,猛然吃了一惊。俩人坐定后,张副主席不无肉痛地问:“能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唉,半个月前,一个神秘人持着一柄黄金剑前来,无声无息地闪现在常委会现场,只说了他手中拿的是轩辕剑,是华夏地守护一族;而小安手中有一把叫鸣鸿,正为轩辕黄帝所遗弃不祥之物,守护一族只有一个要求:将小安驱离华夏,尔后又闪身不见了。我们都以为是幻觉,但但面前地会议桌,全都化为粉末。”张副主席愣了许久,喃喃道:“这事,这事不过,你看这次闹得”“反正所有这一切就由我扛着,老张你还得赶紧去安抚军刺那班小伙子们,不要闹出什么情绪来。”“我看目前也只能这样。”张副主席无奈地呻吟道,待主席离开后。戴上军帽,拖着疲惫地身子,来到军刀办公室,也是军刺地总司令部,可目及到门上的金色军刀,只能低下头走进办公室。 电视前的曲辰邦看完了电视直播,无声地哭了,哭得像孩子一样。可正当国内纷纷扰扰的时候,谢居安离开马鲁海。前往in国的另一个大岛。博沃家族的立基于苏门答腊岛的棉市,俗语有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样显赫的家族,要找到它地根并不难。四十余岁的普拉。在军中一向以冷静、多谋而著称,而当他听到马鲁来的消息。却惶惶然不可终日,回想起中心广场的那场争斗,已多日没好好地合过眼,此时神经质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可以逃避法律制裁,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却无法摆脱那个人地追杀,所以普拉只得放低身架。急急地敲响了客房。“不是告诉你不用担心的么?”“我”“别再来烦我了,至于追杀你地那个人,自有我们对付。”“我我该怎么做?”“将他引过来吧普拉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想起黑夜这帮人的话,说铁面人足够应付,说南洋咒师绝对没问题,可这两人都死了,而那个人依然活得生猛。” 普拉不敢再相信他们的话,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好友——特种部队穆阿利,调拨特种部队。其中华夏人占19以上,也是这次暴乱的重灾区之一。一辆小车静静地顺着街道上行驶。赶了七天地路,小六和小九不觉得累。而坐在后座的谢居安沉默多了,离开马鲁海的当天就收到杀楼的消息,但令小六和小九惊讶的是,谢居安比以往更沉着,冷冷的眼神连他们两人都不敢直视。 不在沉默中灭亡,便在沉默中爆发,当看了太多暴动痕迹,谢居安只能默默地记在心中,等待着爆发的一天。街道上依旧冷清,还带一份肃杀。当商店被抢、被砸、被毁后,当地人终于收到第一份惩罚——那就是物品奇缺、物价飞涨。眼见着街道上持枪巡逻的士兵,不时拦下行人和过往的车辆,小九并不慌张,但去往目的地地街道被设置了路障,只好调转车头,拐入其它地街道。 “长老,前方几个路口都被设置路障了。”“唔,你们俩个先撤走,回去向总楼汇报,将这句话带给小亮,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十年守护,我会守住我的诺言。去吧。”谢居安打开了车门。“长老!”“长老!”“只因为我体内流着华夏地血。”这句话足够说明一切,谢居安捎上简易地图,钻出车后沿着街道直行。多巴湖是棉市风景秀丽的旅游区,谢居安从市区出来后,顺着柏油路,来到湖区外围小镇,曾经的著名旅游区,现在萧条多了。 刚踏进小镇,便有几名士兵上前拦住,开始盘问。“这里是军事禁区,请拿出你的身份证。”“我是华夏人,这便是我的身份证。”谢居安一拳直击过去,将盘问的士兵击成几块,揉身直前,将剩余几名解决后,拍了拍两手,继续前行。小镇里的人乱了,人人惊恐躲起。却有一名老者无畏地迎向谢居安,操着浓重的岭南腔调华夏语道:“先生,这个小镇很平静,这里的居民很和善,请不要乱杀这里无辜的居民。” “那军队呢?”“他们是刚进驻几天的,临时在镇口设置路卡。这里是旅游区,居民们并不排外。”“我会记住你的话。”谢居安走过这老者的身旁,向景区行进。老者朝谢居安的背影喊道:“是的,我会为我的话负责。”砰!砰!这一枪,谢居安闪开了,可那位老者被狙击枪射飞几米,滚落在小镇的街道上。谢居安一瞥老者已伏地不动,暴起身形,跃过重重的屋顶,追向小镇的山上,扬刀直劈向那棵参天的大树。 啊浓密的树叶纷落,一名狙击手连同树干一样,断成两截。可谢居安并未停歇,扫眼不远处的草丛微颤,依旧一刀而斩,草丛裂开、血箭飞射,仍旧一刀两断。谢居安捡起这名战士手中的报话器,不管对方叽叽哇哇地乱叫,平静道:“告诉普拉,我来了!”穆阿利听了参谋部的汇报,才感到震撼,“立即集结所有的兵力,向多巴湖开进。”谢居安没有进小镇,展开身形向湖区疾掠,那里有个人,才是罪恶的源头。 第366章 五月份,在华夏有个传统节日,端午节里包棕子、吃棕子。对付普拉,就象吃棕子一般,层层剥开,谢居安先对其所在的湖边山庄周围一公里内的暗哨清理一遍,螺旋式地靠近这个山庄。听着惨叫声由远及近,普拉才才明白这声音是多么残酷!他甚至有勇气打开窗户,拿起望远镜一瞧个究竟,直到山庄前门传来密集的枪声,又焦急跑向客房。杀,杀得快意!鸣鸿,刀色如血鲜红,谢居安的双眸被刀光映得赤红,杀戮还在继续直到山庄的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人,恃立在谢居安面前,而俩人身后的一个畏畏缩缩的人,正是普拉。 “黑夜的黑手果然无处不在!这个人即使今天杀不了,还有其他人继续追杀!你逃不了的!”谢居安的刀指向普拉。“只要你交出佛眼,就是杀光这个国家的所有人,我兄弟俩决不会插手。”“我们就黑夜的守夜人,阴厉和阳厉。”“哼!不管你们是哪方的牛鬼蛇神,既然身在此地,便要有死亡的准备!”谢居安冷冷道。哈哈哈,阴厉、阳厉狂笑,“这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杀了你,一样可以取你腹中的佛眼。”话已尽,只有战。 谢居安握刀之式不变,遥指着对面。随着刀气不断攀升,散发出那鲜红在正午的阳光下,红得通透。阳厉、阴厉各立两边,一人嬉笑如常、手捧一面铜盘,一人阴森冷峻、手持一面黑幡,恃岳不动。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风;天地变得宁静下来,鸟儿的叫声变得那么遥远。普拉和身边的保镖们只觉得胸口被压住了,喘不过气来,均张着嘴,贪婪地呼吸着。 他身边的保镖们没有勇气举起枪械,似有千钧之重。普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追杀自己的人!赶紧逃离此地,越远越好。但他仿佛中了梦魇,意识清醒着,就是迈不开脚步。鸣鸿突然悲鸣,响彻山庄,打破了宁静。一股悲意袭上各人心头,阳厉和阴厉均双眼一眯,默默地抵抗着这魔幻之音。可普拉他们已经跪在地上,不能自抑地嚎哭。 呔!阳厉暴喝一声,手中的铜盘如已吸足了阳光的能量,反射出一条光束,直射向谢居安。光束与刀光相触,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似受一股力量冲击,谢居安上身微摇了数下,双眉皱起:行家一伸手便知深浅,只怕这阴、阳二厉要比之那位聂总管厉害。光束越集越亮,谢居安的双眉越皱得紧,持刀的手已抖了几下。悲意渐渐削弱,直至荡然无存。 普拉如梦初醒,惊骇得软了腿,坐到了地上,豆大汗珠从他额头涮落。阴厉舒松了一口气,舞动黑幡,在微风中却猎猎作响。骤然间,周围的风变得冰冷,冷得让人禁不住打个冷战。但谢居安却觉冷意刺骨。直透心底。喝!若让阴、阳二厉一人主攻、一人以攻代守,自己必败无疑,败得后果只能饮恨此地。谢居安变招了,横刀挡住光束,足下踩起逍遥步法,以图避开联合攻击,然后变招对着阴厉反撩在这一息间,阴厉急速旋转黑幡,转成一片黑色的幡影。 卟地一声,刀气与黑幡撞于一块。逼得阴厉向侧飘开近丈,遭殃的是他身后的两名保镖,被刀气一触,残肢断臂掉落。这是?普拉呀了一声。转身就跑,却被断腿拦倒了。摔趴在草坪上,然后不顾形象,双手双足并做两脚爬向别墅。谢居安的施展逍遥步法收到奇效,可阳厉的攻击也不慢,只是稍稍转动手腕。光束如影随形地即刻攻到。那光束直射在谢居安左胸,一股重推的力量将谢居安撞飞。 向后摔去。血箭从他地口中射出,闪闪点点洒向草坪,谢居安只觉左肺部为一股炙热的能量重创,顿感到呼吸不畅。阴厉见谢居安已然受伤,如一抹黑影急攻上前,刷去一幡。谢居安举刀相格,叮地一声,受到重击摔落至地面,连忙右脚一蹬,贴着草坪向退疾退。然后翻身站起。紧抿着嘴唇又溢出几缕鲜血,却硬将上涌的血气压下。右臂一阵酥麻。 右手的虎口已被震裂,血顺着刀柄流向刀片。三人从攻到守、从守反攻在一瞬间完成,看得那些保镖们满脸呆滞。“小子,你也不过如此。我俩的异术还未施展,你便伤得不成样子,还是乖乖交出佛眼。”阴厉扬着黑幡,不无得意道,而阳厉却不动声色紧盯谢居安。乖乖交出佛眼,即便有也不交!生当为人杰,鬼亦为鬼雄。谢居安心底萌生一股不屈,那股不屈立刻汇聚成一股战意,在胸膛内燃烧而起。 咦?阳厉惊讶地呼出声,手头不见迟缓,调转铜盘对准谢居安,光束瞬即而至。阴厉自不落后,扬幡又攻了过来。谢居安突然直冲向天空,避过了阴、阳二厉的攻击。“这把刀难道是苗祖之刀?”从两人阅历仅知道,只有上古蚩尤战神才会拥有如此强烈的战意。谢居安漂在离地数十米的上空,黑绸般的长发随风飘荡,鸣鸿刀因战意还在不断地积蓄,焕发强烈的红芒。 战战战,当战意达到饱和时,谢居安从上空向下俯冲,冲向地面上地阴、阳二厉。战意如虹,战势如压。阴厉的黑幡挥得不那么自如,阳厉的铜盘似托着重担,也失去如意的准头。退,这是两人共同地想法。但,战意已锁住两人,何曾容易?钉钉两声,只是那么轻微的两声,铜盘裂成两半,黑幡杆断两截。二厉只得以器相迎,引走了那骇人地战意,人却向着各自不同方向疾闪。 第367章 刷,刀入草地,直没刀柄,以致地面面裂开一条长缝,直延向别墅的正门。谢居安单手倒立,双腿成鸳鸯状,然后翻身站起,拔刀凌立,“你们两个老鬼,可敢与某一战!”可恶!曾经跟随多少年的兵器,今日却毁于一旦。二厉已气得三尸暴跳,便不再自恃,施展出压箱绝学,同时喊道:“阴阳颠倒!”术士,在谢居安心头一闪而过,“决不能让俩人形成合击。” 正午时分,乃极阴转化初阳之时,所以谢居安的攻击选择了阳厉。刀尖已对准阳厉,人如风中的急箭,射向口中正念念有词地阳厉。阳厉头也不抬地阴险一笑,周身出现上些光的波纹,一只金色地环从衣袖中飘浮起来,悬停在他的头顶,由慢向急的旋转,发出咻咻的响声。谢居安闻到危险的意味,但没有犹豫,“不!就是地狱,我也要硬闯,就让这一切见鬼去吧。” 一往无前!无所畏惧!孰不知他的想法正符合刀的战意,在这瞬间,谢居安只感到自己融入手中的鸣鸿刀。刀就是我,我就是刀,完全契合。云雀的高亢鸣叫从天际传来,那是欢欣的叫声,震得山庄地玻璃唏哩哗啦破碎。这一刀必定石破天惊,这一击已是谢居安孤注一掷。阴厉头顶上钨黑地环。受到金色地环所引,与其形成夹击之势。阴阳颠倒,子午夹击,正是两人地绝招。 戛人牙酸的声响,刀已率先与金环碰触上了,火花不断溅射。一股巨大的阻力,不断削弱刀斩下之势,越逼近阳厉阻力越甚。而身后的钨环已快速袭至。令阳厉想不到,刀依然保持下斩之势不变,而谢居安冒着双腿报废的风险。双足竟敢抵着飞来的钨环,借钨环与金环相迎之力。这一刀劈下了!血已飞溅,阳厉来不及闪避了,甚至来不及惨呼。 被干脆利落劈成两半。金环失去阳厉的加持,掉落于草坪上。蹦达几下就不动。谢居安一个空翻,钨环从足底疾速抹过,只带走了脚底的塑。“阳厉阴厉高呼,急奔而来,一时忘了他的钨环。也忘了还有一把刀在觊觎他地命。一刀贯体,从阴厉的后背刺穿他的胸膛。红色的刀尖正滴着血,阴厉艰难地举起右手,伸向阳厉,最后还是无力地扑倒。 谢居安抽出刀,弯下腰大口地喘气,此时才发觉自己地左臂已经麻木,无力地低垂,捡起了子午二环,攒了一口劲,提着刀闯进了别墅。目睹了这一幕。普拉已经不再存有逃跑的念头。不论逃到哪里,这个华夏人终会寻上门。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坦然面对。那些保镖已失去了反抗地勇气,趁着刚才的争斗,溜得无影无踪。谢居安上到二层客厅,便看到普拉软坐在皮沙发上,茶几前摆着一杯热咖啡和一把手枪。 “你在等死!”普拉想装得无畏地笑,可被他的手出卖了,伸出手想端起咖啡,却在不住地颤抖。“本来想剜开你的心看看,可我不让你死得这么干脆,以为你一死能赎百罪?让你尝尝比死更可怕的滋味。”谢居安使出“万蚁噬心”地截脉手法,然后飘然出了客厅。普拉如坠入梦中,喃喃说道:“他竟会放过我。他怎么可能放过我?穆阿利少将从直升机下来时,看到湖边山庄被破坏的景象,不免兔死狐悲,却意外地在二楼中找到幸存地普拉,欢欣道:“将军,您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只等总统回到椰城,我看大事可成。” 普拉呆滞着脸,对穆阿利的话置若罔闻,糊乱地低声自语着。穆阿利招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扶走普拉,自己也紧跟在后面,身前身后呼拥特种兵,还有比这样防备更令人放心?下了楼梯,眼见阳光从破烂的大门照进,穆阿利只是奇怪地笑笑,突然感觉身后的士兵们没了脚步声,习惯性地回头想看个究竟。一把刀,蒙着红光,放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也能当上特种兵司令员?谢居安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从穆阿利身上传来。“别别杀我,我也也是遵遵从指令。”穆阿利看到特种队员们的头颅不翼而飞,从中揣测出几分,结结巴巴地说。“不用担心,所有参加暴动或指使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谢居安手中的刀,只轻轻一带,一颗秃顶地头颅落下,然后被谢居安一脚踢出门外。 “什么东西?”“是将军地不好,将军出事了。”一群特种兵奋涌进来,却只看到穆阿利少将那具无头尸体,横在大厅中。谢居安就在这美丽的多巴湖附近养伤,可杀楼地报复行动并停歇,许多高官死得不明不白,就是逃往国外的,也难免一死。与杀楼针对的一个个目标不同,in国政府也组织了调查组,结果却一无所获,但这个国家的混乱局面已形成,被国际社会列为不稳定的国家(地区)。 风动。幡动。老僧曰:心动。当爪哇之国的混乱渐渐平静时,眼看一年又过去了。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华夏是个求稳定、谋发展的国家,受于形势,顺水推舟批准了谢居安等人移民申请。对此,西方许多国家的领导人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他们自己逼得人家将潘多拉盒打开了,连同松开了“恶魔”的肩上枷锁,从此无所顾忌。 记得金秋时分,一名a国人在新国受了鞭刑,引来a国强烈地反应;而几名a国人在图安国进行间谍活动,被遣送回去时均失去了手掌,却要忍气吞声,科林总统笑得很苦涩。图安国只不过递过一份外交照会,附上一份审讯记录,和一句判决:手莫长,必被斩。尔后女皇很有底气地宣布这个消息,欢迎各国人民到图安国休闲、观光、旅游,如果有人在图安国境内试图进行不法活动,必将受到严惩。 第368章 没有人敢怀疑图安国女皇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她背后的那个“恶魔”手段。若有人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正在享尽“万蚁噬心”折磨的普拉,即使在医学最发达的国家里,应付恶魔的那种手段,至今仍束手无策。不久后,全世界的许多富商、名流涌向图安国,他们发现在这个国家里,不用整天带着保镖、不用整天乔装打扮。可以惬意在大街上散步,享受正常人地生活。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西西里岛两个黑帮头目的谈判地点,竟是安琪儿大洒店。不带枪、不带随从,如生意人一样一番唇枪舌战后,各自带着或喜或恨的表情,尔后继续他们地假期。美晴儿面对这种幸福的烦恼,疲惫中透着兴奋,连忙请来了谢居安和司徒亮商量时,谢居安道,“海纳百川成其大。不妨叫杀楼分摊一些治安责任。”司徒亮一听瞪胡子上脸,待听到有偿服务的建议时,只能苦着脸无奈地接受,惹得女皇陛下抿嘴暗笑。 接着谢居安毫无负担地提出许多建议,比如建一所华夏武学院,邀请正德、天润等人前来访问等等。美晴儿只能默默地记下,以待朝堂时再进行讨论。皇宫花园。恢复往日的生气,远远传来小思安嬉闹的笑声,谢居安和司徒亮两人一前一后拐入树荫浓密之处。“小亮,你是不是快突破了?”司徒亮被这冷不防地一问,倒愣了下,有些莫名激动地点点头。 自服用奇参的混合液,司徒亮的修为突飞猛进。已触摸到先天之境的门槛。“要不再等等。”谢居安拈起一片树叶,放于鼻端嗅闻一下,食指一弹,树叶钉入枝干中。“不!”司徒亮懂得谢居安地想法,异境来人哪个修为不在先天之境以上,也许能受到誓约的约束,不会无端对寻常人出手。司徒亮冒出一句话道,“那仅仅是也许。”“唔”谢居安陷入沉默,一会儿后道,“既然决定了。就静下心来。增强自己实力。”一阵朗笑声传来,静叶突兀地出现在俩人的身旁。“何傲电话里说,昆仑山雷谷突然雷电大作,估计他们要来了。”俩人见礼后,司徒亮也将杀楼传来的情报说了一遍:基督山上突现光明之光,泰国金佛寺梵音阵响,德古拉古堡掀起一阵狂风,富士山出现火山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惹到我们,必试死周旋到底。” 谢居安冷哼了声,稍一发气势,周围树叶哗哗地响。几个月来,从鸣鸿刀领悟了三式:悲之式、战之式、怒之式。静叶双手虚按了下,周围风声忽止,“在目前三大势力相互牵制的情况下,大范围的争斗断不会发生,但一些小打小闹地,不会歇止,此不必有太多的忧虑。”突然一束金光,从图安国附近地海域生出,直冲向天际。仅仅数秒,正午的阳光与之相比,也显得黯然失色。 这是谢居安和静叶双双从花园飞出,从悬崖直飞向海面,踏波而去。身负图安国防务大臣的苏荃,慌张地奔来,见到司徒亮就喊,“小安呢?刚才怎么回事?”“嫂子,别紧张,小安和师叔祖已经前去探察,告诉女皇不必担心。”司徒亮从树梢上飘身落地,神情淡定道。“唔。”苏荃急匆匆地离开,许是向美晴儿汇报去了。图安城周围的海域,不是最深的海,却是海底最复杂的海域之一。 前方的光柱已消失了,但海面依然在不断翻腾,形成阵阵波澜,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好浓厚地元气!”“凛冽的刀意?”静叶和谢居安一同前往,却有不同的感受。当俩人到达异象之处时,海水已停止了翻腾,渐渐恢复平静。“师叔祖,我想到水底一探。”谢居安与静叶道了声,人已钻入水底。静叶只得静静地停浮于水面,暗中戒备,随时准备驰援。 数十米深的海底,依然一片光明,充足的阳光曾让海底一片生机盎然,五光十色的珊瑚已被冲得七零八落,四处都是热带鱼的浮尸,谢居安不管这些,如海中游龙不断地往深处潜泳,从两株巨大的珊瑚丛中间穿梭而过,面前突然变得乌黑。海底山峰的夹缝!那股深寒让谢居安感到颤栗。谢居安拉出斜挂于后背地鸣鸿刀,暗转了一周元气后,又缓缓地下潜。 夹缝上窄下宽,摸着滑溜地石头。谢居安到了深处,不得不举着一块巨石,以抵抗着浮力。一步一步地挪动,目标正是前方,那是散发着刀意地地方。缝底的水被这位闯入者鼓腾得浑浊不堪,谢居安索性闭上双眼,凝聚全神去感应。鸣鸿刀嗡嗡地抖着,红光长短不一在吞吐着。似想脱离谢居安地掌控,谢居安不得不牢牢地握紧它。前方突然黄光闪亮,一股浓厚的元气扑面而来,谢居安感到全身舒坦,不得不睁开双眼。 前方不远处的金黄光泯灭不定,象似巨兽的单眼。一开一合令人不敢直视。黄光照射,引来海底一片荧荧亮光。谢居安一看,竟是巨型海蚌的珍珠!身前的那只海蚌如武者一样,向着金黄光呼吸吐纳,蚌壳开合扇动着。谢居安暂不敢惊扰这里的“原著民”,迈向发光处。他不想惊扰,并不等于别人会放过,一条十多米长的电鳗。已悄悄地滑向他。 待谢居安近到身前,蓝色地电弧直劈向谢居安。滋滋,谢居安只觉得强烈的麻痹流过全身,乌黑的长笑被电得直竖而起。受到不名生物攻击了,这是谢居安唯一的念头,谢居安只得催起战意,以期能让这生物知难而退。果然,这条电鳗被吓着了,猛甩着长尾,鞭倒了身旁的几只大蚌。掀起一一阵浑浊的海水。溜得不知去向。“凡有天地宝物,总伴有守护之物。” 第369章 谢居安更加小心翼翼地前行。想起了蛇谷地盘龙奇参和蛇王们。前方是一座四角塔形的建筑物,在远处看,还不觉得其高大、宏伟。待近处塔脚处,才让谢居安暗暗称奇。这塔由巨石堆成,石头是灰白色地,在海水长年侵蚀下,却没有变色,只在表面长了许多海生植物。谢居安找到一个台阶,总共有九十一阶,才到了顶端。顶端是个平整的小平台,刻满了许多浮雕,中央有个半球形的盖子建筑物。 金黄光就是从半球形的建筑透出来的,谢居安沉步走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开来。此时鸣鸿震颤得更加厉害了,那是一种兴奋,发出的红光更红艳欲滴,将海底映成红黄地魔幻世界。谢居安并不气馁,全身的元气催得更紧,嗖地一声,连刀带人被吸向半球形建筑物,眼见自己要撞即将撞个支离破碎,便将顶上的巨石砸向半球形建筑物。 卟、卟两声,巨石一隐而没,而谢居安身形刚一浮起,也被同也被吸入。金光灿烂,闪得谢居安几乎睁不开眼,在这金黄色之光熨照,身上的湿衣眨眼间变得干燥。谢居安感到自己被元气包围着,舒爽地呻吟出声,同样霸道的元气,佛眼之气淳淳而绵长,如窖藏多年的老酒;这金黄色的元气如刚出炉的烈酒,清冽而火热。元气从毛孔入体,如烤烧着细胞、经络、直至气海。 热啊!谢居安运转着形意真诀,于是那烈焰般的烤烧感引向全身,无处不有。鸣鸿刀面发红,如刚出火炉一样,红到极点,变成了紫色。刚才的那块巨石已被熔化成石粉,之后燃烧成轻烟,化为虚无。那个光源只是漂浮在塔内地一个钨黑地盒子,盒子表面镌刻着未知的花纹,那黄金色地光正是从盒子里透射出来。那黄金色的元气是如此地霸道,以致于一入气海,即占领了乒乓球大光粒的大半江山,但原有的元气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墨绿色的元气,被压缩了,几乎变成黑色。 有了吸收佛眼的经验,谢居安只得将散入体内的金色元气引向双肺。双肺瞬间蓄积着金黄色元气,将双肺镀得金色的质感,逐渐地闪闪发亮。“肺金肾水”开始渡气到双肾之处,待蓄积到一定到程度,又引向肝木之位如此五行循环往复。衣服已以摧为虚无,原来丰满的躯体,本在金黄元气的摧残下,已皮绽肉开,慢慢变得干瘪,只有五脏六腑发出金光。 在五行运转下,开始修复破坏的肌体。一道道被墨绿之气中和下,肌肤逐渐变成了淡黄色。由极痛苦至全身百骸无处不爽,谢居安此时已沉浸在这种舒爽之中。他也许不知道,正在修炼着玄黄之体。玄气者。墨绿色;黄气者,金黄色也,若没有佛眼地玄气中和,谢居安早就爆体而亡,这莫非正是静叶所说的福缘。鸣鸿似乎不甘示弱,在主人不肆煅体和吸收黄色元气时,它已饱饱地吸食。 至阳至刚的元气,已让这把本来出身不凡的刀。更臻一层楼。一只云雀地虚形慢慢凝实,在金黄色的光芒下,自由翱翔着,欢快鸣叫着海面上的静叶已等了十天,仍不见谢居安出来,默默地掐着指头。正在排算着。“咦?莫非再遇奇缘。”接着哈哈大笑,返回皇宫了。见到一大班人正面带忧色地望着静叶。“大家不必担心,小安他正在海底闭关。” “祖爷爷,爸爸正在闭关?你看妈妈们、叔叔们、师兄们正等急了。”小思安跑上前,牵着静叶的衣襟。静叶俯身抱起了小思安,“小乖乖,你的精轮练得怎么样呢?”“祖爷爷,你看!”小思安捏起手诀。金色的精轮漂浮在众人头上,发出绿色之光。阳光已变得暗淡,树林充满了浓厚元气,让众人感到一阵阵凉爽。“小哥哥,这个轮子真好玩,借我玩玩好不好?”刘韵拍拍双手,伸向小思安。 “瓷娃娃,以后借你玩。”小思安捏完手诀后,扑闪着乌溜的双眼,点头道。“小亮。马上通知何傲及玄真所有门人。你爷爷和杀楼的核心成员一同前来,此次是一份莫大地机缘。”静叶打断了两小的嬉闹。突然说道,“嗯,还有活佛、释信小和尚、青松几人。”司徒亮闻言大喜,对佛眼的好处,还记忆犹新,领命急速而去。“大家若想修炼武学,倒是个筑基的好机会。” 静叶闪着智慧的目光,扫向众人。“师叔祖,这是真的!”美琪儿抱着女儿,兴奋地喊道,将兴奋劲发泄到女儿身上,重重亲起女儿地幼脸,惹女儿将口水喷往得她一脸都是。“你们懂得玄真入门心法么?待我细细讲来。”有了小思安的藏佛精轮帮助,筑基入门似乎变得非常容易。林蕊本来到图安国向老板汇报工作,这几天来地所见所闻给她冲击太大了,“和自己同桌,竟是大名鼎鼎的天罚先生;在她正在失业时,他已是将军了”她发誓要找谢居安算帐,可今天静叶的话,让她默默地留了下来,仔细听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解说,暗暗地记下来了。 又七天过去了,皇宫变得异常热闹,最高兴莫过于王希云,因为是玄真派的掌门人,不得不留在国内。谢居安盘坐在虚空中,一大部分的黄气吸入气海,一小部分用于锻体,不知过了多久,气海的光球已长得饱满,突地轰然一声,破裂了。刀!在神府结成了一把刀地虚影,握在手中的鸣鸿欢呼雀跃,化作一个红点,循着手臂飞向神府,与虚影契合起来。 第370章 鸣鸿熔化了,又重新凝结;又熔化,又凝结悲之式!战之式!怒之之式!电之式!九式的刀意在谢居安神府内进行不变地演示着。“原来是这么回事!”随着与刀不断沟通,谢居安领悟刀意就深了一层。鸣鸿又再次凝结,金黄色的刀背,乌黑色的刀口,没人会疑问这刀锋利程度。这时,在谢居安的神府里传来一顿回音。“某,东方朔是也。世人皆谬矣,只知鸣鸿者,轩辕剑之余料,孰不知此乃黄帝先祖,意为之。 某自认非此刀之主,特留之予有缘之人,和某一生之修,寄念于此刀内,受某之奇术也”“谨叩谢先生美意!”可东方朔袅袅余音,缓缓消失了。但其行云布雨、寻龙走穴、奇门遁甲如印在谢居安脑海里一般,谢居安对此关未有太多地感悟,反而一些布置法阵之术引来了兴趣。入定之后无时日,不觉间三个月过去了。可对于东方朔的奇术,谢居安越了解得深,越觉其浩瀚无穷,便收了功,在虚空中站起,一手抓向那个盒,入手却显沉重,扫视过四周。 只见塔内印着九幅壁画,便细细揣摩后,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九式,便是战神九式。只是若将这个锦盒拿走,毁掉这里,实为可惜。”谢居安放开了手。仍让盒子浮漂于塔中央位置后,便闪出了塔。却是将附近的巨蚌之珠采集一空后,放在一只巨蚌中,将它夹在腋下,才浮上了海面。“小安,你回来了!”“呃,师叔祖,你看我这”静叶才打量了谢居安。 见其赤身,全身的肌肤光彩晶莹,隆起地肌肉充满了爆发力。金黄色地双瞳,让人不可直视。“啊哈哈”静叶失声笑了起来,“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谢居安穿着一件长袍,将海中的奇遇告诉了静叶。“小安啦,你做得对,万事万物不可做尽,留待这个地方。或许今后还有些用处。”静叶拈须点头道。“这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透露给他人。” “是!师叔祖。”“这小子。看修为比我还高了。走吧,大家都等急了。”静叶率先掉头返回。谢居安只稍微一跨步,便到了皇宫地花园中。静叶中只觉身边带有一阵风,回头见没了谢居安身影,愣了下才速速赶去。巨蚌掰开了,滑落出一颗颗拳头大的珠子,发诱人的金黄之光。美琪儿大呼过瘾,正要上前捞起一颗。“且慢!”活佛双手连动,将美琪儿拉离,侃侃而道:“天地元气,总说来莫归于两者,阴阳之气也。 佛眼蕴含着玄之气,而此珠饱含着黄之气,而玄黄二气同为至刚至柔、至阴至阳之气。修为不深者,一旦两者之一入体,造成体内阴阳失调,极可能爆体。”“活佛所说在理。”静叶附和道设,会怎么样?”谢居安微皱着,向静叶低声道。静叶微笑着颔颔首,示意众人退出花园,独留下活佛、释信方丈、青松道长。“我准备内布五行,外置八卦,到时还请活佛施为,让藏秘精轮定在中央。” 谢居安如鬼魅一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在活佛三人还在呆滞间,已布置完毕,一股澎湃的黄气直压向四人。哈哈,呃青松道长正想夸奖,无奈黄气非常霸道,让他只得勉力相抗,跌坐于地默运玄功,再无暇开起玩笑。活佛已双手速捏起手诀,引来小思安手中的藏秘精轮,悬挂于指定地上空。只觉得玄黄二气不断翻滚,向四周散布,将布阵范围的区域映得光怪陆离,虚幻变转,逐渐地转化成了氤氲之气,在树林间腾起了浓雾。 “终于成了!”活佛一抹额头上的细汗,却觉得这中央位置灵气逼人。“活佛,恐怕我们无缘消受这中央的灵气。”静叶见青松和释信有些爆体的迹象,连忙示意谢居安将他们拉离五行阵,而活佛和静叶紧随其后,迭坐于五行阵的边缘。“恐怕小安已锻成了玄黄之体,他地境界已非我等所及。”活佛面带微笑道。“怕是已凝结了婴儿。”静叶说着,哈哈笑起,“不过,有此灵气,我们估计不会太慢。 我还得出去安排一番,活佛您先行静修。”“大师请自便。”活佛已双手合什,正凝神修行。静叶出了大阵,见谢居安已被诸女围于中央,便喝道:“你们若能突破至先天,还怕没有日子缠绵?还不快快进阵来。”静叶又将修炼的诸般事宜说与众人,由谢居安引着众人入内,却见林蕊和袁彤彤依然站于阵外。“师叔祖,这位林姐姐也想加入我派,却不敢说出。” 袁彤彤说道。“这也罢,我由责令雷敬涛收徒便是,快些进去吧。”静叶拉上二女进阵了,然后巡视诸人已坐定,只是苏荃几女正抱着儿女,与谢居安窃窃逗笑着。“小安,你还须得在八卦阵内,布得九宫之法,免得众人受扰。估摸你我便要守护外面,坐阵图安国。”静叶道。“是,师叔祖。我正有不解之处,向您讨教了。”“师叔祖,我们拖儿带女地不方便,不然我们分成两拨,也好专心修炼。” 美琪儿突然建言道。于是四女商定,由美琪儿与苏荃先退出法阵内。当女皇美晴儿在朝堂上宣布,暂由天神摄国政事后,谢居安开始了监国的义务,幸好左右好美琪儿和苏荃协助,图安国一直稳定地运转。而俩女虽没有进到法阵修炼,但凭借着与谢居安双修秘法,竟不比常霞和尚凝香慢。而谢居安与静叶双双交流着东方朔的奇术,俩人均受益非浅,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遇到瓶颈的人陆续地退出了法阵外,这倒减轻了谢居安的负担。 第371章 这天朝会后,接蒙鱼岛的部落首领单独汇报,说部落内出现奇异的死亡现象,只见死者全身乌黑僵硬,接触其尸体地人也会受到感染,情形很危急。“不知你是何方人物,敢对寻常之人出手,现身吧!”谢居安扔出九珠,呈九宫之状锁住了这位部落首领。一股凛冽之气,突然将其围住,瞬间让其爆体,只留下一团黑色的浓雾,嘎嘎地惨叫不停。 “还不快些道来。”谢居安怒吼道。“我乃黑夜雾之精灵,专司刺探,此次见图安国的元灵之气浓郁,便来一看究竟。”“你带话回去告诉黑夜之主,你不去找他,他反倒惹上我,届时我会新仇旧恨一起算,将其连根拔起。滚!”谢居安收起九珠,鸣鸿一闪而没,只听哎呀呀惨叫声,摇曳远去。“小安,出了什么事?”静叶从法阵中闪了出来,问道。 “还不是黑夜搞的鬼!师叔祖,我有些担心那个地方。”谢居安皱起眉头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前去,在海底摆出奇门遁甲之阵,叫他们来而去不得。”静叶脸色冷峻道。“那此处就拜托师叔祖了。”谢居安向静叶拱了下手,闪出了皇宫。海面已在不时泛起巨浪,谢居安暗叫“糟了!”便急入海底。 当谢居安到达海底,已相当的热闹。原本宁静的海底,站满了各类奇装怪服的人,从异境出来的人,相当部分聚在此地。谢居安扫眼见除金字塔附近没有人去动之外,其余地方的巨蚌之珠已被掠扫一空,而许多人还在争夺着入塔,争斗已到了白热化。一名黑衣咒师被一蓝衫人双剑一绞,化为血雾,染红了海水。而那蓝衫人被另一名黑衣人黑网一罩,却在挣扎不休。 这是怎么个乱法?在自己眼皮底下,争抢着自己留于塔里之宝,谢居安心生怒气,徒然吼道:“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三息之内不离开此谷,我便格杀勿论!”但争斗不见停歇,反而有几名黑衣人迎了过来。“战之式!”红光暴现,还未近前的那几名黑衣人,连同他们的武器,被红光一闪绞杀得寸缕不留。静!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均惊疑莫定地望向谢居安,此人是哪方面的人呢?一名教士装扮的人,飘行前来,“在下乃光明使者,此地是无主之地,阁下为何要驱逐我们?”“此地乃我门重地,还请诸位速离。” 谢居安向众人拱手道。“不知你份属龙神?光明?抑或黑夜?”人群中有人发问道。“在下乃海外之散修。”谢居安傲然道。“哼,尔乃区区一介小修,竟想独吞此宝,孰不知天材地宝,唯有德者居之。”穿着绿袍一名中年人阴,手里已捏往法诀,刷地一声绿影一闪,如急电般杀向谢居安。铿锵一声。谢居安被击得将摔。撞入海底山壁中。 周围山石哗哗地滚落。带起一串串海水泡泡。那绿袍人得意地哈哈长笑。指向谢居安方向喝道:“哪位敢阻止我龙神办事。他便是此例!”“哼!别人不敢惹你龙神。我黑夜不怕。难道你们光明怕了么?”一名黑衣人讽刺道。“宝物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有实力者居之。”此时金字塔尖又暴发出金黄色地光芒。依旧带着浓浓地战意。众人各有手段。 绿袍撑起一把黑色地伞。不断旋转着;那名教士捧出一本书。口中念念有词。全身焕出纯洁地白光;黑衣人用黑袍遮住全身上下。不让金光照射到嵌在山壁地谢居安。感到憋曲。毕竟缺少与这种境界地人争斗经验。一交手便吃了亏。若非玄黄之体锻造略有小成。早已被绿袍人击杀。此时痛定思痛。咽下了一口精血。决定袭杀这些人。金黄色地光芒透射进来。 让谢居安一阵舒爽。谢居安轻轻挣开身躯。挪去乱石。从洞口探出头来。只见诸人正各施手段抵抗着金黄光。机会来了!鸣鸿如红色地精灵游向那位绿袍人。待到近处。突然红光暴射。轰地一声巨响。那黑伞破碎。而那绿袍人被砸入海泥中。那绿袍人从海泥中飞出。样子十分狼狈。在金黄光照射下。呀地一声惨叫。右手臂断下。人已冲出海面。 不知所终。谢居安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把刀既他元神所托。若是破碎。便凶险多了。只是不知者无畏。待元神淡定后。趁众人还在抵御之机。悄悄地溜到金字塔前。先将袋中地蚌珠布在九宫方位。接着又将那些活蚌移到八卦之位。在塔外地第二层布成了四象之法。尔后上到顶层。钻入那个半球形建筑物内。诸人蓦觉得金黄光芒已淡弱,纷纷撤下兵器。 吁了一口气,可他们看到前方却是一片金黄光芒,已经遮去了整座金字塔。“上!”黑衣人已率先抢向金字塔方向,当逼近金黄光的边沿时,突来危险警兆,硬生生地顿住身形,连忙喊着,“危险快退!”可哪有人去顾及他的话,纷纷抢入谢居安布置的九宫区。卟!一名黑衣人爆裂成了血雾,紧接着他的身旁,爆体的卟卟声不断。法阵!金黄色光芒暴虐之气和战意被层层锁在这九宫八卦之区,比原先毫无目标地散射不知强了几许。 一名阴阳师,召唤出他的式神鬼,刚一露头,便被金黄之光焚得一干二净,阴阳师也随着他的鬼,爆体而去。“师兄,咱们快结成般若佛阵,以抵抗暴虐之气。”四名佛修者背靠背,各占四个方位,持着佛珠、金钹、大杵、禅杖,念起了般若心经。在他们附近的一名血族,化作一只大血蝠,被金黄光芒照射下,蝠翼被灼成一个个窟窿,然后后暴碎化成了一滩血水。 第372章 九宫区内的海水,渐渐地被染成许多颜色,红色、黄色、黑色、绿色…那是多少异境来人的血。谢居安安然进到塔中,却见三人在塔底缠斗不已。一袭宝蓝色的长袍,一手持着拂尘的道长,一手拼指在面前飞划着,让一把湛蓝色的光在身前飞转着;一名头脸被黑袍裹得紧紧地,持着一把骷髅杖,不时喷出黑雾;一名传教士,穿着金线的镶边、黄色教士之衣,焕发着白色的光,一手拿着银色地十字架,能唤出种种奇象。 谢居安不管那么,暗暗指使鸣鸿,飞射到那浮在半空中的盒子。微抹的红光一闪,钉地一声,红光破入盒子内。突然间,盒子破碎,金黄之光大发光芒,包住了鸣鸿。啊!谢居安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被无尽的焚烤,双手紧紧地握起,抱住了头往金字塔壁撞去。轰!轰!轰石屑纷飞,塔身震动。这突如其来的变卦让争斗的三人,微一愣后,黑袍人和教士齐齐攻向正在头痛如无头苍蝇的谢居安,而那位道长,却一边指剑、一边拂尘地袭向两人。 黑袍人和教士连忙向旁急闪,黑袍人暴怒道:“天龙子,这人与你华夏龙神有何相干?”“你们不觉得他是我们华夏人么?所以这人就是龙神所要保护的。这次精血地争夺,我看已经有了结果。”天龙子冷哼道。“你说就是么?还没经过我黑夜和光明首肯!”黑袍人对着教士略点了下头,由他去袭击谢居安,而教士缠住了天龙子。“魔罗。你们黑夜可别后悔!”天龙子话音未落,塔内刮起一阵旋风,九副壁画化作九条金色的线,融入了那滴精血中。 谢居安已停止了自虐,双脚盘坐,双手快速地捏起刀诀。正沉浸在修炼之中。啾!若凤鸣之音,冲出海底,直向九霄。一只云雀在塔内盘旋飞翔,逐渐长成了一只金光灿烂的凤鸟,不时散发悲、怒、战勇之意,凤鸟的双目透出红光,停留在谢居安的头顶上,低视着塔底地三人。“哈哈哈,魔罗。告诉你吧。此刀乃我华夏黄帝先祖铸刀,你们可能只闻轩辕剑,却不知鸣鸿刀吧?”天龙子欢欣道。 那名黑袍人哼了声。不做搭理,“我先祖有感于阴阳之道,轩辕剑为龙,鸣鸿刀为凤。那时先祖持轩辕剑,定华夏九鼎,有感于刚则易折,杀戳过重,则留下鸣鸿刀待予有缘人,没想到数千年过去了。终于等于龙凤呈祥的一天,哈哈…”天龙子自顾着说起。“但愿不要做个短命鬼,区区婴儿期修者,岂能容得下如此大的能量?”魔罗冷言相讥。 天龙子闻言愣住了,突然耳边传来谢居安的声音,“前辈,请抱着我地肉身即刻前往图安国皇宫内,不然我的肉身恐怕禁受不住。”天龙子闪到谢居安地向前,抱起谢居安就出了金字塔。冲出了海底,朝着谢居安所说之处,飞去。魔罗和黄金教士也紧跟出塔,见塔外满眼的修罗地狱景象,毫不怜悯之心,将此九宫八卦之阵视若无物,也来到皇宫后花园上空。 俩人却被鸣鸿挡诸于法阵之外,见花园内法阵浓雾翻腾,呆了一会儿。因弄不清实才悻悻地向西方飞走。“好浓厚的灵气!”天龙子将谢居安置于藏秘精轮下。而那只凤鸟紧随而至,在精轮周围不断飞转。天龙子已将修炼中的诸人请出法阵。然后留守于阵内。“怎么回事?”“怎么出来了?”“怎么…”众人正迷惑不解时,静叶已从法阵中冲出来,步履还有些跄踉,活佛和释信方丈连忙扶住了他。 静叶吁了一口气道:“有位前辈怕众人受不住灵气,特将大家请出法阵。大家可以安心地出去走动走动,练武更需要多些感悟。”挥退众人后,只留下活佛、释信大师、青松道长三人。“唉,若不是天龙子前辈相助,我恐怕要被灵气撑爆了,还有更可怕的是小安散发出的那股刀意,直入我的元神呐。”“师叔,您说地是那把鸣鸿刀?”青松道长惊奇地望向静叶。 静叶郑重地点点头,“鸣鸿刀地刀魂已经由雀鸟进化成凤凰。”谢居安地肉身在黄气破坏下,又精轮洒下地玄气修复;由玄气破坏了,又被黄气修复,玄黄二气如淘气的小孩,将谢居安地一副躯体捣鼓得死去活来,还好谢居安的元神已寄于鸣鸿之上,却无暇看着肉身折腾,在默默地领悟着九幅图,与自己的战神九式相互印证着“这小子还不赖,已将玄黄之体修至了小成,也算此次异境开启的一大收获。” 天龙子见谢居安无甚大碍后,便闪出了法阵,心情大好地问起四人,“你们四人也到丹之期,此次跟我回异境,毕竟世俗不是长留之地。”“前辈,估计小安不会这么早去的,他答应了要守护华夏十年,而如今还差四年之多。”静叶道。“他可以,你们却不行。”天龙子悠然道。“为何啊?长辈。”青松道长问道。“异境每三百年开启一次,其余时间里,在昆仑异境的入口处,总布满天雷,那小子已练至玄黄之躯、又凝结鸣鸿为本命元神,自然抗得住,而你们却不行。” 静叶几人听得真切,虽暗叹自己没有谢居安那样的机缘,但进入异境乃众人所追求的目标,只是太过突然一些,神色有了几许黯然。“不过说来此处的元灵之气不弱于异境里许多门派地圣地,如若不想归境,在此处静修亦可,只不过没了指导便是。”静叶沉思了下,断然道:“前辈,静叶决意跟您前往,只是请您能在非常之期兼顾这片土地,不让他人染指。” 第373章 “也好好,我就暂摄此处。”天龙子又闪入阵内,静坐于一旁。一个月后,只见鸣鸿已没入谢居安体内,而那藏秘精轮已浮在谢居安的头顶三尺处。如果说前次的躯体是流光溢彩的金质感,而此时的谢居安看上去反而让人觉得平淡无奇。“嗯,也算是有所小成了。此为异境的情况和一些法诀,待日后,你放出神识观看即可。”天龙子抛来两枚碧玉块。 谢居安接过玉块,正向天龙子拜谢,却为一股无形之力托起。“按理说你的修为应是婴儿期,但没有经过天雷之劫淬练,算不得真的,只望你早日到达异境,也好为我华夏一族添些新生力量。我就先告辞了。”天龙子离开之前,还算了谢居安一枚古朴的戒指。谢居安也紧跟出了法阵,却见天龙子携上静叶,已飞遁入天际。静叶走了,活佛、释信方丈、青松道长几人带上弟子离开了。 不久后,何傲和司徒纵横也辞别了众人。谢居安知道,几人要进入异境展开新地征途,自己留下只为那份承诺和那些牵绊。世纪末的这一年,并没有象谢居安所担心的那样纷乱,只是为自己多增添了一份机缘,但事实果如他所想象的那般么?谢居安坐在图安国皇帝宝座上,众人都在修炼,只得由他来摄政监国。在朝会之后,谢居安用神识浏览着那两枚玉块,越觉异境这未知的世界充满怎么样的吸引力,喟叹一声,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在戒指上,符篆飞舞,那枚古朴的戒指泛出精光后,牢牢套在尾指上。 谢居安神识探得戒指里有一片空间,在要心神一动,两枚玉块隐入戒指内。两名杀楼核心成员前来拜见,“长老,杀楼在北美、欧洲等地的兄弟,一夜间离奇失踪了,您看这…”谢居安听后,沉思了一会儿道,“除了华夏外,暂将兄弟们招回总部,不过所有的兄弟进入总部前,务必经过我地审查。”两人领命而去,谢居安暗暗道:“黑夜、光明,都不是善类,只不知这次它们暗中留下多少人。” 有了危机感后,才想起该要完善法阵地时候了。东方朔的奇门八卦之阵,或许对付寻常人有用,但对于异境来人,则形同虚设,谢居安返潜到海底,将原来遗落地巨蚌之珠,还有阵内散落的许多东西,全都收入戒指内,再进入金字塔内,已经被海水灌满了,并没有发现其他特异之处。回到皇宫后,谢居安嘀咕道,“我看这天龙子前辈的坎离冰火阵威力倒是不小,只是如何布置才呢?”费了好一阵思索,最终在将九宫阵眼改换成小型的坎离冰火阵。 谢居安亲自在阵中试了下,那极阴如玄冰、极阳如离火,连初成的玄黄之体都被轰击鲜血淋漓,若非熟悉出入法,恐怕受到重创是难免的,便逐个吩咐在法阵中不可随意走动,以免触动法阵。 下午刚下过一场雨,到了傍晚时晴空万里、爽风习习,这便是热带地区的气候。谢居安独站于花园后的悬崖上,望余晖的最后一抹嫣红消失于天际化。黑暗如雾笼罩着大海、岛屿、还有留连在沙滩的游客们。华灯初上,灯光与天上的繁星交相呼应,此良辰美景,谢居安却不得一刻消受,自查出杀楼被黑夜和光明蚕食,皇宫花园也遭受了它们多番骚扰,今夜便在此狙击。 亲人们已被暗中转移走了,乘着铁手寒派来的核潜艇,潜行在千里之外,法阵内仅留下司徒亮和雷敬涛保护着小思安。崖下的海面忽刮起一阵风,那是元气的波动,谢居安暗道:来了!便飞迎过去,而鸣鸿早在他飘飞之际,隐藏在九宫法阵中。“没想到誓不两立的黑夜和光明,没想到今次却是同流合污。”哈哈哈,魔罗的笑声刺破夜的宁静,显得那么刺耳。 “小子,今夜便让你神魂俱灭。本座还以为天龙子那老不死还躲在此地,所以才多番试探。”“哼!以为你们吃定我了么?”谢居安环视已包围自己,却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当即冲向两大阵营的交接处,挥拳便打,当然是选光明教士。砰地一声,那名光明教士还在如绅士一般,想不到谢居安突施袭击,呼唤他的神还未出口,便头颅碎飞,去见他的神了。 谢居安已借此冲出他们包围圈。“快加持神的祝福!”黄金教士喊道。“这小子越来越有我黑夜的风范!”魔罗哈哈大笑,“你们给我追杀这小子,本座在皇宫等你们的消息。”说完飞闪至花园的上空,感受着那泄露的元灵之气,贪婪地长吸一口。黄金教士不敢怠慢。带着两名银色镶边地教士。紧随其后。“我们可说好了。你要佛眼精轮。我要精血宝刀。” 魔罗对光明地人。可不假颜色。冷森道。“你以为我光明之人象你们一般。不讲信义。”黄金教士冷哼了声。针锋相对道。“伪宝书子。”魔罗不去理会三人。凶光在眼里一闪而没。人已从上空飘入法阵。“跟上。”九宫坎离阵将四人拉扯入阵中。倒让魔罗和黄金教士吃了一惊。坐于法阵地中央位置。小思安捏法诀。将佛眼之光控制在五行内。 九宫外元气突然变化了。火,突然燃烧起来,眼前一片火海。魔罗晃了下身躯。拉起黑袍的帽子,将自己包起,缓缓地飞着。黄金教士周围显出一白色光罩。轻易抵挡住了火的侵害。火海忽起波澜,慢慢变得暴燥,竟不时有火龙腾空扑来,四人在九宫阵不知圈了多少回,却找不到出入口。突然一束带着嫣红的火龙如方才那样扑向魔罗。魔魔罗只是微一闪避,但那条火龙刷地一声擦过他的腰间,吱吱擦出火花。 第374章 黑袍焚碎,魔罗现出浑身乌亮的鳞甲,才避免了肉身受创。待要追去,却见火龙已隐没在火海中。“早知道先将那小子格杀了。”魔罗阴狠地怒吼道。“想不到你也有失算地时候。”黄金教士冷言相讥。哼!一把骨质的黑杖悬浮头顶,发出阵阵阴风,将周围的火海逼开,显出满地的草灰,魔罗刚一高兴。坎离冰火阵又变花样了,火海消失了,成了漫无边际的雪地。 冷,魔罗停祭了黑杖。足上已沾满了冰凌。黄金教士微荡了上身来,火与冰转换得如此迅速,以致于稍一疏忽,冰气乘虚而入,身边的一名教士已被冻垮了,随着他的惨叫声,化成了冰块。“冰,火。莫非此阵是天龙子的坎离冰火阵?”黄金教士失声喊道。“我看不仅如此吧!”魔罗苍白的脸,已青暴出。脸上更笼起一团黑气。想是暴怒已极。 “看来此子非杀不可,将来总是一个大祸患。”黄金教士见自己等人。摸来摸去还找不着北,便下了决杀之心。谢居安海面上一直逃得狼狈,带着身后追敌,绕着图城多少圈了,那追杀地兵器焕发出亮光,如若流星,竟成了图城夜色一个奇景。许是摸准了谢居安逃跑的路线,追敌竟兵分两路,此时已被其中一路的拦住了。硬战,只得硬战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谢居安并不停速,冲向拦截之敌。轰轰,一拳以水之柔,一拳以山之刚,呼啸而去。刚充满了气势,柔让人防不胜防,一名黑甲人严阵以待,挑枪相迎,不去管这两拳,直刺向谢居安胸部;而他身边地人,也祭转兵器击向谢居安。拳头将那名黑甲人冲击得向后飞摔,而谢居安也受其他人攻击,乒乒砰砰一阵,沉落到海水中。呕,谢居安吐了口精血,背部、腰部麻痛难当,正沉入海底。 “他受伤了!”追到海水中的一名教士向其他人传送神识道,于是一群人像闻腥的鲨鱼群,正围捕他们的猎物。换阵了!鸣鸿急划入海底,朝谢居安奔来,谢居安静躺于海底的淤泥上,以鸣鸿为阵眼,又将周围十丈布起坎离冰火阵。“你看那把刀斜插在那里,人也不见动静。”一名黑甲人道。“我去将他碎尸万段!”刚才那位被谢居安奇袭的仁兄,虽受伤不重,但那种耻辱让他愤恨难当,不顾他人提醒,提枪冲杀前来。 叮!枪尖刺到谢居安脑部,谢居安只得以手臂格挡,被刺中了手臂。轰!谢居安被钉入淤泥中,顿时淤泥一片翻腾,浑浊了周围的海水,只留下鸣鸿正散发出微弱的金黄之光。“快抢那把刀!”另一名黑袍人已冲上前来。何止他一人如此想法,众人均抢向那把刀,这可是融有一滴精血的宝刀!唯独那位仁兄还不解气,使着长枪在淤泥中乱戳一通。 鸣鸿金黄之光大作,催动坎离冰火阵运转。海底突然燃烧起来了。啊!啊先遭殃地是那些教士们,本来就弱,因贪念争夺宝刀,没了圣光的加持,猝受离火焚烧,瞬间化成灰灰;而那些黑甲人。虽有一定的阻缓,但离火已入体,正被烤烧得痛苦难当,在淤泥里打滚。这就是谢居安灵光一现的“捕鲨计划”,拼着受伤将追杀之人杀。那位持枪的仁兄见骤起突变,停止了刺杀,舞起枪堪堪挡住离火之袭。 但他忘记足下的淤泥里,刚刚让他泄愤地谢居安。谢居安的玄黄之体已多处破裂,这种疼痛激起他的残性。从淤泥中钻出来,重击向那名黑甲人地下档。嘶啦的骨碎之声,离火乘虚而入。开始焚体。啊,黑甲人短促惨叫,一会儿就剩下了一套黑甲躺在淤泥中。谢居安自然照单全收了这些兵甲、武器,急匆匆赶往皇宫。魔罗和黄金教士已冷静下来,俩人就朝一处攻击,没过多久就见冰雪世界开始摇晃。 身在法阵中央的小思安,已拼其全力,无奈修为相差太远,饶是大部分地力量由藏秘精轮承受下来。但那余力仍让他受震而创。“孩子,如果不行的话,别再坚持。叔叔出去和他们拼了!”司徒亮看着小思安不住嗑血,不免一阵阵心疼。思安那固执的眼神,看起来与谢居安多么相似,“不!我一定要坚持到爸爸回来!”双手依然在结着手印。 雷敬涛眼看自己有力使不出,在一边徨无计时,法阵内嗖地一声,见浑身伤痕累累的谢居安闯进来了。“快变阵!”谢居安已盘坐在小思安对面。鸣鸿直压在阵眼。思安撤去了精轮,已萎在地上呕血不止,直至精轮收入体内,才遏止了呕血。“小亮,我已告诉你们出阵方法,你们带着小思安出去吧。”谢居安扔出三套黑甲后,便闭眼不闻不动。 司徒亮弯腰捡起黑甲,为小思安穿上后,自己也快速穿起。抱起小思安退出了法阵中央。从冰又转换成火。这早在魔罗预料之中,俩人还是在坚持不懈地攻击。为了让司徒亮三人安然离开。谢居安只得暂时封掉鸣鸿。而外面一连串地砰砰爆响,九宫坎离冰火阵终也告破了。谢居安迅速在五行阵中,重新布起。不用等待,魔罗和黄金教士已闪入阵中。 “这次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掌心。”魔罗见谢居安已受重创,阴狠说道。“这次我就没打算逃!”谢居安淡然一笑,鸣鸿高亢的鸣叫,已代表他地想法。依然是冰火坎离之阵,但鸣鸿已化为一只凤鸟,在法阵地上方飞舞。炙热,极端地炙热!那滴精血在谢居安催动,顺着五行全化为离火。那名银衣教士哼了声,化为灰烬。魔罗和黄金教士均惊骇无比,他们知道道谢居安存着与俩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第375章 谢居安地脑海里,现在只剩下那九面壁图,在必死前的那份冷静和灵动,让原来一些似是而非的领悟被推翻,又重新被印证。他不在管面前地强敌,不再顾虑亲人们的安危,一心只为领悟战神九式。在烈火熊熊的法阵内,谢居安显得那么安祥、淡定。可魔罗和黄金教士却没有那种心情,俩人已动手攻向谢居安。悲之式!大悲无泪。一股悲意在凤鸟低鸣声中,蔓延开来,直击向魔罗和黄金教士的神府。 砰!砰!魔罗和黄金教士击在谢居安身上,只是轻微地一晃,俩人均好奇地看向对方,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俩人同时啊地叫起来,抱住头部在地上翻滚。心魔,伴随着修者从始至终。火还燃烧着,烧尽五行阵树木、小草,也将毫无设防的魔罗和黄金教士烧燃。一种锥心的痛。让俩人同时清醒,运功强压住入侵的离火,以图逼出体外。战之式!战人,战地,战天,与天地战。 其乐无穷。凤鸟全身也燃烧起大火,阵中离火似乘凤鸟之意,变得坚韧无比,燃烧尽世间一切丑恶吧。魔罗和黄金教士觉得自己身体开始熔化,从体表的细胞开始,慢慢向里蔓延。魔罗无法阻止离火燃烧之势,正要准备自爆时,火焰像利剑一般直入他的神府,已将他地婴儿焚烧。元神俱灭成为他的下场。圣光还在不断地抵抗着涓涓离火的坚持不懈入侵,已处于相持阶段了,黄金教士悔之晚矣。 不敢稍动。怒之式!这是秉承火地一个极端本性。暴虐吧,燃烧的精灵。涓涓如细流的离火,已经转化成磅的大江,滔滔向前怒号着,摧毁一切阻挡的力量。黄金教士脸现古怪的笑,不知是为他自己苦苦挣扎后,一种解脱地笑。圣光不能阻挡怒火的脚步,所以黄金教士燃烧起来,只是那股上天阁的执念让人觉得神圣。灭之式!那股毁灭的力量。 将五行阵爆裂,将花园炸了个深坑,连同凤鸟都炸无影无踪。司徒亮在皇宫的屋顶看到一切,此时忍不住悲声地哭了,元神尽灭,人还会活转过来么?一夜的奇象让游客饱尽了眼福,太阳从东方的海面冉冉升起,当第一抹的阳光照到深坑里。生之式!凤凰涅,浴火重生。细微的凤鸣,让司徒亮欢欣得落泪,只有感受死地悲伤,才发现生地欢欣。 一只小鸟从深坑中扑扑飞起,个体虽小,却让人不敢直视,这就是王者风范。的深坑,突然从游客们地视线中消失。司徒亮知道这是谢居安布置法阵的缘故。“小亮。叫小思安到里面静休,记住不要走错了层数。”“走错层数?”司徒亮孤疑地问。他一直想往下走,却只能停留在第四层,无论如何下不到第五层。“其实东方先生学究天人,他的奇术如浩瀚大海,我现在也只能领会苍海一粟。” 谢居安带着司徒亮返回的路上。林蕊突现在俩人面前,“野兽同学,我留你赔偿我!”“赔偿?”“你骗了我,又你得赔偿我青春损失费?”司徒亮嘀咕着,“好像越来越年轻,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林蕊嫣着红脸低下头,双手揉着衣角,讷声道:“正因为还有几百年好活,我已找不到男朋友了,所以”“这也懒我?”“不懒你,懒谁啊!可别忘了我这株小草!”又一名青衣少女转悠上前,迈着青春脚步走向他们。 “这”谢居安头大了。“你不是躲在深坑,脑袋也被烧坏了吧?”司徒亮恨不得上前敲破谢居安的脑袋。“狐狸,我是兔子,一只披着狐狸外衣的兔子。”“仙儿?!”“我本来还想去鹰谷一趟呢。”“师祖说你不许去,要不然又惹上哪位师姐妹。”“我是这样的人么?”突然涌现的一群人,从他们的眼神中已经得到肯定。“瓷娃娃别老拉我啊,我还要去静修。” “啐,你走到哪儿,我就跟跟到哪儿,谁叫不让我看看你那破轮子。”众人闻言哈哈笑起来。 (全书完)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